《成了年下攻的白月光》来自www.aqbxs.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成了年下攻的白月光/你喜欢我什么,我改》作者:醉成疯 文案: 原名《你喜欢我什么,我改》 尖牙利嘴心不由衷受VS霸道总裁大型忠犬年下攻 三十岁的江卓没想到自己的一夜放纵会招惹上一个比他小四岁的甩都甩不开的小屁孩傅时新。 小屁孩走了后门成了他的秘书。 小屁孩恬不知耻的跟他的朋友打成一片, 小屁孩死皮赖脸的住进他的家里, 小屁孩霸道的对付伤害过他的人, 小屁孩瞪着一双忠犬大眼可怜巴巴的唤着他的名字,告诉他不要离开 …… 小屁孩步步为赢,江卓却步步沦陷。 小剧场1: 上班第二天,开会的江卓有些心不在焉,一看到傅时新那灼灼的目光就恨不得将人拆了。 江卓把傅时新叫道办公室,“说吧,你要怎样才愿意离开。” 傅时新:“你当我的男朋友。” 江卓揉了揉眉心:“除了这个以外。” 江卓甚至是咬牙切齿说的:“被shui的是我好么。” 傅时新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以负责,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领证。” 江卓:“……” 2. 某天傅用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江,就像一个大型的宠物犬。 在江耳边低语: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江卓真的是与他说不通:“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傅时新哑然,瞧他把他逼成什么样了。 【食用指南】: 1.双向恋,年下攻,双洁, 2.江卓(受),傅时新(攻) 3.关于大小姐,只是个路人,勿较真, 关于冯文柯和李秘书,会开一个番外短篇单写,不会很长,一万到三万左右,不入V不申榜。 内容标签: 年下 豪门世家 业界精英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卓,傅时新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财产和心都是你的 立意:共创美好生活 第1章 半醉微醺的江卓被一个男人带到床上,男人一边撕扯着他的衣衫,一边不停的在确定他可否愿意。 被酒精迷了心智的江卓脑袋早已不灵光,他只能凭着本能的反应再次点了点头。 他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却只想抛开一切,去放纵。 口勿随着他的默认落在他的耳旁,一股触电般的感觉侵袭全身。 他冷不丁颤栗,想要伸手去反抗,却被身前的人牢牢的禁锢住。 “现在反抗已经晚了。”男人故意克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冰凉的气息夹杂着薄荷清凉的烟草味袭卷了他的唇。 他本以为这会是一场躁动又拙劣的硝烟,却没想到男人会如此温柔。 温柔的会让他误以为他们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而非认识了十分钟而已。 男人的口勿极其温柔,待他如珍宝,每每落下一处,都会在他耳旁呢喃。 冰凉的薄荷味随着舌尖的撩动,在他的唇上轻轻的划开一口,温凉润泽一点一点侵占整个口腔。 不知不觉间他和男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江卓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攀附在男人的脖颈上。 他那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绯红,如风中的玫瑰,惹得男人想要将他绽放。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所有的画面停在了男人深情的口勿上。 …… 夜凉如水,一阵凉风拂过,透过未关合的窗户吹散在房间的床上。 被渴醒的江卓头痛欲裂的从床上坐起,当看到纠缠在他身上的男人时,心脏猛地骤停,有些惊慌失措。 尖叫的欲/望被他生生的吞了回去,他这才想起他方才经历了多么荒唐的一场梦。 他轻轻的搬起男人放在他腰间的手臂,自己身上那随处可见的粉迹,让他难以启齿。 他蹑手蹑脚地下床,视线故意避开床上。 眼镜不知道丢在何处,之前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穿。 江卓打量了周围,发现他并非是在酒店,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打开房男人的衣柜。 所有的衣服被规规整整的安排在衣柜中,即便是有强迫症的江卓,也找不出瑕疵。 他从里面随意挑选了一件衬衫、长裤,留下了一张字条几张纸币,拿起自己褶皱不堪的外套穿上,关门离开。 十一月的帝都,空气中早已弥漫着冷冽的寒意。 江卓从男人的公寓出来,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他回头看了眼眼前的高档公寓,想想他刚才放纸币的动作才后知后觉自己有多滑稽,这样公寓任他再奋斗十年也住不起。 江卓回眸,裹紧外套,在门口拦下了出租车。 已过午夜,路上的人并不多,在江卓报出地址后,出租车内一阵诡异的沉默。 江卓出来的小区是帝都有名的高档公寓,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既然是贵多少会有一些上流社会人通有的毛病。 他的发稍凌乱,外套褶皱不堪,不贴和的衬衫露出锁骨处的粉红,还有那过长的裤子,不免让人胡乱猜想。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只摇了摇头,不再看向后视镜。 江卓倚靠在后座,脸朝向窗外,看着飞速而过的建筑物,回想起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只能用“狗血”总结。 江卓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经理。 由于各项业务能力强,颇受老总的重视。 半年前,老总把自己的独女介绍给江卓。 江卓本以为像老总女儿的那般任性狂妄的女生,对他这种从农村走出来的小子会不屑一顾,却不想在两人见面的第一天,她就提出了订婚,时间是在半年以后。 就这样,在老板的搭线下,江卓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老总的准女婿。 只是他十分明白他的这个婚姻不过是商业立场上的联姻,老总没有儿子,女儿又不争气,他急需要像他这样的人为他死心塌地的效劳。 老总的女儿自见面敲定订婚后一消失就是半年,期间两人只不过简单的通过两次电话,每次的电话内容绝不会超过一分钟。 江卓有时候会想,生活就这样过着也不错,两人各求所需并没有什么不好。 直到昨天,这个大小姐突然大驾光临他的办公室,并且告诉他今天的订婚宴取消,理由是她找到了真爱,真爱还是她的女闺蜜。 江卓感觉自己就是个大笑话。 可笑的是他会因此来到酒吧买醉,更为荒谬的是…… 眼前倏然浮现一张俊美的面容。 江卓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轻声一叹,他应该比自己小吧。 *** 一周后 经贸大厦19楼,刚刚销假一周的江卓轻轻敲响了老总的办公室门。 随着办公室内传出的一声请进,江卓推门而入。 今日的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白色衬衫,领口袖口的扣子一丝不苟的扣着,细碎微卷的碎发以及鼻梁上的金属框眼镜,遮住了他那双妖艳的双眸。 推门而入的江卓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上了迎面朝他走来的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休闲装扮,身材高挑,腿型修长。 只是当江卓的视线移到男人的眉心的那颗痣时,心中一滞,步子不由得慢了半拍。 江卓停顿了半秒,装作若无其事的向男人点了点头,视线从男人身上错开,走到老总的面前坐下。 “徐总,您找我?”声音一如往日的冷清。 “小江啊,最近怎么样?” 坐在江卓对面的正是他的老总,一个五十多岁的富态男人,见他进来笑脸相迎。 江卓颔首低眉,淡淡的笑了笑,“您放心,不会影响工作。” “那好,那好,小江有件事要跟你说,我给你介绍一人。”徐总将目光放在江卓身后的傅时新身上,笑着示意他过来。 而坐在对面的江卓,似乎从徐总的眼神中读出些恭维之意。 “这是我的大侄子傅时新,刚刚从国外拿了双料经济学博士回来,这不,正在找工作,我想着让你带他几天,权当锻炼了。”说着徐总便站了起来,把傅时新拉到江卓面前。 江卓缓缓起身,眉心一动依旧是从容之色,只是被镜框遮住的那双眼眸涌动着不似察觉的暗涌。 “老总的亲戚真是好样貌,好学历,只是做我的助理是不是屈才了。” “这个……” 傅时新没有等徐总解释,抢先回答:“早在国外我就听到叔叔提起江总经理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才貌兼备,能跟江总经理学习是我的荣幸,还希望江总经理不要推托的好。” 瞧瞧,什么叫滴水不漏! 江卓看着傅时新递过来的手,犹豫间握上。 “傅先生客气了,学习不敢当,我们相互切磋。” 就在江卓以为一切都会顺利成章结束,却不想在他抽离手时,对方稍稍加大了力度让他的手无法抽离。 而此时他明确的能感觉到,傅时新的手指在撩拨着他的手心。 江卓神色一顿,用余光扫了徐总一眼,见他并没有任何异常,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使劲瞪了傅时新一眼,故意使劲的扯了下手,语速缓慢,装作若无其事:“既然傅先生想要当我的助理,那不妨到我的办公室,我们再详谈如何?” 徐总见江卓如此配合很是欣慰,连忙说道:“好,好,小新啊你先跟小江过去,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他。小江,待会带小新去各部门逛逛,多多提点提点他,这孩子刚大学毕业,难免心高气盛,你多注意着点。” 看着徐总苦口婆心的交代,江卓竟感觉有一丝好笑,他有心教人家,只怕是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好的,徐总,我会的,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从徐总办公室出来,江卓就一直维持着生人勿近的状态,反倒是傅时新每每碰到新同事都会笑脸相迎。 江卓带着傅时新走到19层最西头的一间办公室内,进门前特意嘱托了门口的秘书有事敲门。 傅时新走进随意的坐在了沙发之上,反倒是江卓脸色紧绷,那双刘海下的眼眸似要把人吃了一般。 他站立在傅时新对面,居高临下的看着某人。 “说吧,你究竟想要怎样?” 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的傅时新,双手随意的搭在沙发上,轻挑了眉毛,露露耐人寻味的微笑。 “江总,你这是何意?” 江卓这几年看过太多的形形色/色,傅时新的出现绝非他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不想跟他玩文字游戏,更玩不起。 “傅先生,我知道你认出了我,我也很清楚那晚是你,所以咱们开门见山的说。” 傅时新挑眉,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哦?开门见山?江总,你说,我洗耳恭听。” “那晚不过荒唐的一场梦,若是傅先生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不妨直说,没必要委屈自己来做我的助理。” “荒唐的梦?”傅时新的语气里稍稍带了些怒气。 那晚他醒来后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鬼知道他多么抓狂。 当他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与他水火交融后,却不声不响的留了张纸条几张纸币逃跑后,他该有多愤怒。 而今他好不容易托了关系找到了他,他却告诉自己那晚是个荒唐的梦。 江卓,你难道没有心吗? 傅时新强压住心中的不满,缓缓起身皮笑肉不笑的走到江卓面前。 江卓一米七六的个头在傅时新面前足足矮了十公分。 眼前的男人虽然比他要小上许多,但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却让江卓压抑的说不出话来。 傅时新弯着腰盯着江卓看了许久,周身的强势褪去,他伸手捏住江卓鼻梁上的镜框。 江卓本能的去躲,不想被傅时新用另一只手臂抱住他的肩膀牢牢禁锢。 傅时新摘下江卓的眼镜,露出那双妖艳迷人的眼睛,没了眼镜的遮掩,那执拗的脸上莫名的多了些抚媚,妖娆。 冰凉的手指顺着他白皙润泽的脸颊下滑,指尖落在微薄唇上轻轻一顿。 江卓的唇线很好看,唇色要比常人稍红了些。 傅时新的食指轻轻抵在上面,那晚的香醇和柔/软似乎还弥留在嘴边,他情不自禁地附身贴上,似蜻蜓点水,嘴唇划过他白净的脸颊落在了江卓的耳边。 “别怕,我只是想讨回我应得的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疯疯开新书啦~~~~ 暂定中午十二点更新~~~ ———— 预收文《穆医生请稳住》 易脸红纯爱网络小说家受VS撩死人不长命医生攻 网络小说作者梅越,因为工作上受挫折去酒吧买醉,一不小心跟陌生人滚了床单。 第二天去医院检查,痔疮。 医生带着口罩,让他侧躺着,梅越有些紧张,冰凉的手指触摸到那一刻,他身子一僵。 医生给他检查,说只是轻微,没什么太大问题。 裤子穿好,医生给他写病历。 “需要注意什么吗?” 医生看了梅越一眼。 “第一次?” 梅越脸红死,默默的点了点头,心想医生这么厉害,第一次都能看出来? 医生口罩下的嘴角上扬。 “治疗期间尽量避免性生活。” 梅越脸红:“那个,我没有谈恋爱。” 医生写字的手一顿,“没谈恋爱并不意味着没有性生活吧。” 医生在受面前把口罩摘下。 梅越认出了是他,一时无语。 过了两天,娃娃亲。 梅越:我是跟你妹妹有娃娃亲吧。 穆之祁:所以你跟我滚了床单,你还要跟我妹妹滚? 梅越一口水喷了出去,不是不是。 “好,我答应。” —————————— 梅越拿着结婚证受有点懵,就这样结婚了? 他去酒吧跟一群人喝酒,告别单身。 结果看到了穆之祁。 穆之祁:“我不知道我的老公结婚第一天就去酒吧买醉。” 梅越:“误会,误会,只不过是单身派对。” 穆之祁挑眉:“单身?” 梅越紧张的有些口齿:“不不,告别单身。” 穆之祁:“看来我昨晚还是不太用功,否则我老公怎么还有闲心思出来喝酒。” 梅越后怕 晚上回家遭了殃。 【食用指南】: 1.梅越受,穆之祁攻 2.1V1,甜文,好结局 3.没有任何逻辑可言,全是疯疯为爱发电。 文案已截图:2020.04.02 第2章 傅时新的声音冥冥中带了些蛊惑,让江卓一时忘记他们是在办公室,忘记了排斥。 白皙的脸颊浮现一抹殷红,一如那晚绽放的玫瑰。 他的耳朵红的似血,眉目间因为短暂的恍惚而流露出有别与他平日里的娇羞。 傅时新轻勾唇角,那深邃的眸华散发出浓浓的爱意。 他松开手臂后退半步,双手捏着江卓的眼镜框帮他戴上,动作轻柔。 附耳靠近,低沉磁性的声音把错愕的江卓唤回。 “江总还是带着眼镜保险。”声音悠转流露出一丝痞痞之意。 江卓却怔怔地盯着他,久久没有开口。 傅时新的玩味散去,规规矩矩地退回沙发。 江卓看着在自己面前拿着杯子自斟自饮的人,有片刻的恍惚,仿佛刚才的一幕不曾出现,不过是他的遐想而已。 江卓盯着他眉心的那颗痣,幽幽说道:“你多大?” “二十六。” 江卓皱了皱眉,用食指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妥协道:“那一晚就当没发生过,你若要什么补偿可以告诉我。” 傅时新向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的江卓看去,这个人还真的一点都不可爱。 “补偿?我记得那晚你从我这拿了衣服。” 江卓拿起一旁堆积如山的文件,一周没来积累的事有太多,他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同一个小孩计较。 “嗯,我留了钱,如果不够,你说个数,我转给你。” 江卓翻开一本文件头也不抬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傅时新真的败给了这个男人,他刚才的警告没有用?不吃硬? 那么…… 傅时新立刻改变战术,硬的不行咱还有软的。 他的语调倏然放缓,语气中多了些蓄意的讨好,俨然没有了之前盛气凌人。 “你给我纸币没用,不如我加你的微信,你把钱打给我如何?钱也不算太多,二十万,我想你也知道我的衣服都是私人定制的。” 江卓握着笔的手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二十万?你怎么不说你敲诈?” 傅时新双手一摊,露出为难的神色,语调却有些蔫坏,“那我就爱莫能助,要不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保证不提我们上床的事,本本分分做你的助理怎么样?” 江卓又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剧烈的跳动,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人,他怎么就能把跟他上床说的这么理所当然,还能拿这个来要挟他。 江卓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拨通了外面李秘书的座机,语气冷的让接电话的人一颤,“李秘书,待会安排一下傅助理的工作,以后他跟着你。” 对方回了一句“好的”之后,江卓挂掉电话。 头也不抬,对站在对面看着他的人说:“你出去找李秘书,他会帮你安排一切,如果没有事不用来找我,还有把微信号留给我。” 傅时新坦然自若地走出办公室,来到李秘书面前。 李秘书早已按照江卓的吩咐给他安排了一个十分轻松的工作——坐在李秘书身旁神游。 傅时新看着忙的顶朝天没空搭理自己的李秘书,只能无聊的拿起手机把玩,无意间他收到了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打开一看,果真是江卓,只是那头像是什么鬼,这年头谁还会用一寸照片做头像。 处于好奇,傅时新在同意添加好友后,立刻翻到江卓的朋友圈,竟然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傅时新一想着这家伙一本正经装作老成的模样,捉摸着他也不会发这玩意,果然还是在床上可爱。 就在傅时新玩味的用一只手支撑着下巴回味着两人的床上运动时,一条微信转账消息传了来。 打开一看,傅时新恶狠狠的谩骂一句:“江卓,你够狠!” 傅时新的到来在公司里溅起了大水花,他除了长相帅气出众之外,身后的背景更是让人望尘莫及。 所以在老总默认让他过来实习的那一刻,大家一有空就挨在一起议论着傅时新的背影。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有人本是想要碰碰运气,在某度上直接搜索了“傅时新”三字,结果立刻弹出来与他相关的词条。 而这词条无论是哪一条,都惊为天人。 世界五百强企业金泰公司的继承人,是真真正正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贵公子。 早些年一直在国外读书,二十六岁取得了经济学和法政学双博士学位。 谁曾想就是这么一个让人万众瞩目的太子爷,竟然在归国后第一时间来到他们上班。 虽说他们的公司这两年的发展趋势不错,但是跟鑫泰比起来那简直是天差地别。 一时间傅时新来公司实习的事成为了大家议论的话题。 更有甚者,一些爱慕他的小姑娘小伙子会组团跑到19楼,跟咱们这个大帅哥来个“偶遇。” 对于这件事,江卓并没有太过于专注,毕竟是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他们之前发生些意想不到的插曲,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就算是有什么,也注定无缘。 中午期间,江卓一直闷在办公室里,一是他真的忙到一点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二是他并不想跟傅时新碰面。 不过生活往往就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江卓不出去,并不代表傅时新不进来。 用过午餐的傅时新,拎着一个精美的饭盒站在办公室门口敲门。 此时江卓因为看文件看的太久,把眼镜摘了下来靠在背椅上闭目休息。 听到敲门声并没有多想,默认为李秘书给他送了吃的。 他闭着眼双手交叉自然的放在身前,听到开门的声音,懒散的开口道:“把饭放在茶几上就好。” 傅时新没有开口说话,看了眼办公桌前甚是疲惫的人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放轻脚步向他走去。 靠在椅背上的江卓,额前的碎发微微向后倾,露出了白皙的额头。 那剑眉下的媚眼因为闭着,潋去了娇娆。 他的脸很白,很光滑,就算近距离接触也没有任何瑕疵。 傅时新走近本想是看他一眼,可是当目光落在他微微翘起的红唇上时,让他忍不住凑近。 他傅时新从来就不是一个自控力差的人,可碰到他却难以自拔。 闭目的江卓因为在思考着刚看过的文件,并没察觉有人靠近。 当冰凉的口勿落在他的唇边时,江卓猛地惊醒推开了压在身上的人。 “你疯了!”内心的狂躁和恐惧迫使江卓破口大吼。 不时,门外响起了李秘书的敲门声以及急切的声音:“江总,您有事吗?” 江卓立刻回神,恼羞成怒的瞪着眼前笑得玩味的人,侧脸对着门外的人道:“没事,你回去工作吧,傅时新做了些错事我再纠正他。” 如此拙劣的理由当真让傅时新笑出了声。 “江总,您这理由挺好。” “出去!”江卓并不想跟他说话,指着大门喊道。 “好,好,我出去。”傅时新耸了耸肩,故意在江卓面前舔了舔自己的唇,“哦,对了……” 话说了一半故意停下来看他。 “江总,我忘了告诉你,我是过来追你的。”声音温柔低沉带着浓浓的诱/惑之意。 “滚!”这几乎是江卓第二次失去理智。 “好,好,好,我滚,你记得吃饭。”傅时新故意朝江卓眨了眨右眼,大模大样离开。 “碰!”门被关上,傅时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露出一丝得程的笑。 站在办公室的江卓再也无法平静,回想傅时新做的一切,那个人简直就是个炸弹,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将他放在身边。 傅时新离开不久后,江卓便接到了好友冯文柯的电话,电话的大致内容是请他吃饭,至于这次吃饭的由头倒有些让他无法拒绝。 江卓无奈应下,挂掉电话后看了眼桌上的日历,11月18号,他的生日。 下午江卓继续埋头于工作之中,在此期间他有走出办公室一次,去了老总的办公室,除此之外一直呆在办公室内。 临近下班的时候,傅时新收到了公司同事的邀请,说是为了给新同事接风,晚上聚一下。 傅时新原本并不care这些聚会活动,但是想着既然是欢迎新同事,那江卓就一定会去的,索性就一口应下。 可是当所有人都下班就等他一人的时候,傅时新才发现办公室内早就没了江卓的身影。 傅时新好奇的问了下李秘书,怎么没看到江卓的身影。 李秘书说江总从来不参加公司的聚会,自然也没人会告诉他。 傅时新想走,却被一群人拦住,无奈之下他只能跟着大家一同去了饭店。 此时的江卓正坐在一家高档的自助餐四人桌前,桌子上摆着一个精美十寸蛋糕,蛋糕上还插着醒目的“3”和“0”两个大红色的数字。 江卓看着那点起烛光的蜡烛,揉了揉眉心,“我说你能不能把那该死的数字给我扔了!” 坐在江卓对面一个穿着烟灰色毛衫的男人,向他挑了挑眉,“别啊,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你这可是完美开透了的花朵,是韵味正浓的时候,怕什么!” 江卓不想跟他计较,只随着好友去。 餐厅的门口又涌进一批人,让原本就吵闹的餐厅更加吵杂,江卓蹙着眉头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只盼的能早点结束便好。 跟着大部队一起走进自主餐厅的傅时新,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厅下跟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江卓。 江卓会跟一个男人来这种地方着实让他意外, 就在他想要上前打招呼的时候,有一个眼尖的同事也发现了江卓的存在,立刻朝江卓大喊。 “江总也在?” 留意到有人在喊自己,江卓闻声望去,却不想直接对上了傅时新的考究的目光。 江卓本能的收回视线装作没看见,却见傅时新大摇大摆向他走来。 审视的目光扫过男人面前的蛋糕时,傅时新突然一滞,他怎么就这么糊涂将这件事忘了。 傅时新的到来引起冯文柯的注意,两人互相打量一眼,不知不觉间升起了一股未明的敌火。 “江总好巧,你也来吃饭,这位是?”傅时新礼貌的问道。 江卓想也没想的冷冷回道:“我男朋友。” 傅时新的心“咯噔”一下,“你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江卓感觉到可笑,“傅助理,我想我的事没必要都告诉你吧!” 看着面前的两人针锋相对,冯文柯立刻嗅出了不一样的气味,他仔细打量了好友一眼,露出一意味深长的笑容,大声说道: “江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男朋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挤眉弄眼求收藏,求预收~ 第3章 江卓千算万算,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冯文柯身上栽了跟头。 他记恨地瞪了冯文柯一眼,故作镇定道:“你怎知我们以后不是男男朋友的关系?” 冯文柯依旧是处事不惊的做派,翘着二郎腿,双手摊放在后背的皮革靠背上,一脸玩味,“那倒也是,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傅时新眉心一顿,这两人眉眼一来二去,若不明事理的还真以为他们是一对,傅时新何其聪明,他会不知道两人在演戏? 不过是目光扫过桌上的蛋糕,故意问了一句:“江总生日?” 江卓懒得理他,只回道:“是,很显然。” 身后的同事纷纷围过来,一听到今天是江卓的生日,无不上前祝福。 李秘书更是热情的邀约江卓同大家一起聚餐,江卓无法阻止大家的热情,只说同朋友坐坐再过去。 傅时新被大家拥着去了临近的大桌,江卓却在傅时新离开后,久久没有说话。 老狐狸冯文柯早就看穿了好友的心,端面前的红酒杯,瞟了眼对面起身同大家说笑的李秘书,眉眼间闪过一丝兴趣。 修长的手指捏着酒瓶,轻轻摇晃着红酒杯,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倾滑,明明是说给江卓,看的却始终是不远处活跃气氛的李秘书。 “我都不知道你在暗恋我。” 一句看似打趣的话从冯文柯嘴里说出,却带了些意味分明。 江卓没好脸的斜了冯文柯一眼,两人穿裤衩的交情,他会看不出他说的是假话? “行了,别演了,我交代。” 冯文柯眉眼轻佻,道:“洗耳恭听。” 江卓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眉宇间退去对外人的才有的疏离。 这件事他原本就没想要隐瞒好友,只是在这个情况下说出来,还真有些匪夷所思。 “我跟他/上/床了。”声若蚊呐。 “噗!”冯文柯一口红酒尽数喷了出去。 “你说什么?不对,你跟他,你俩?” 江卓淡定的从桌上抽出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冯文柯拿起纸对着自己的脸胡乱擦一通,跟表面这些有的没的相比较,他更加对好友的私生活感兴趣。 “你说的是真的?” 冯文柯双手支撑着着桌子站起,凑的很近。 远处的傅时新抬眼刚好看到眼前这一幕,起身向他们走来。 江卓耸耸肩,“你见过我什么时候拿这个跟你开过玩笑?” 冯文柯坐下,给自己又添了一杯红酒压压惊。 江卓无奈只能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包括他被退婚,也包括傅时新今日对他说的话。 冯文柯看了眼远处正向他们走来的傅时新,倏然嘴角扬起,“话说回来,那孩子是你喜欢的类型。” 江卓有些不明白,“我喜欢的类型?我会喜欢他?” “你缺少激/情,真的江卓,你该谈个恋爱了。” 江卓感觉好笑,反问道:“我之前不是在谈恋爱?” 冯文柯不忍心戳穿他,“半年打两通电话,见面就跟你提退婚的人,你认为你们是在谈恋爱?” 江卓被好友眼眸中考究的眼神弄得心烦意乱。 “别闹,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他可是我们公司的太子爷,一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我能跟他有什么?” 与他们仅一道屏风之隔的江卓,听到这话时禁不住停下脚步,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下/面。 毛都没长齐?他在说谁呢? 傅时新收回视线,盯着那个强装镇定人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毛没长齐你不知道?你这个臭男人,那天晚上谁在我身/下/浪/荡的叫来着。 傅时新收起想要把人扑扑倒的怒火,站在原地继续听着他们的谈话。 冯文柯看了眼躲在屏风后的身影,故意揭短,“你们不是睡了?” 江卓一个踉跄差点闪了自己的腰,“那是意外,意外你懂吗?如果再来一次,我绝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 “哦?”冯文柯俨然不信,不过见傅时新突然从屏风后走来,自己主动的起身,“你先吃着,我去趟洗手间。” 傅时新与冯文柯擦肩而过,却听到冯文柯故意给他留下的一句“加油。” 傅时新在冯文柯的座位坐下,面朝江卓,江卓早在他走近的那一刻全副武装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就这么讨厌我?” “没有,只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而已。”江卓坦然道。 傅时新感觉自己过来有点自讨没趣,“行了,过去吧,大家让我来喊你,对了……”他故意走到江卓身旁凑得很近,压低声音,温吞的气息打在江卓耳旁。 “你的男性朋友好像也过去了。” 江卓怔然,回头看了眼正在跟李秘书喝酒的好友,暗自骂了一句,“不争气。” 江卓跟着傅时新走到同事的桌前,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又是他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喝酒是在所难免的,加上冯文柯故意灌他,没过了多久,江卓便因为不胜酒力,靠在了背椅上休息。 傅时新坐在他身旁始终不语,他还在为江卓叫他小屁孩的事耿耿于怀。 晚间,聚会结束,大家在饭店门口各自散去,江卓被冯文柯背着在饭店的门口等待出租车,傅时新故意从他们身旁走过,别扭的站在一旁问道:“他怎么样了?” 冯文柯的目光在江卓和傅时新身上徘徊,又看了眼不远处即将离开的李秘书,想了想直接将江卓丢给了傅时新。 “你……”傅时新眼疾手快的接过江卓,将人护在怀里。 “我还有事,他交给你吧,知道他家在哪吗?” “不知道。” “那你就把他带你那去吧,好好照顾他。” 冯文柯大步向李秘书的方向走去,傅时新有些莫名其妙。 看着怀里醉酒不醒的人,他又不知该为自己庆幸还是为江卓感到悲哀。 他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就不怕他在自己这出事? 醉酒的江卓比以往要粘人许多,自傅时新接过他后,江卓整个身子就一直黏在他的身上。 双手臂牢牢的挂在他的脖颈上,身子紧贴,脸颊还不时在他的胸膛上来回的蹭着,就像是一只懒散的小猫,不停的寻找舒适的位置。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傅时新苦味的笑了笑,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放在膝盖下,将人抱起,抱的更紧,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摔了他。 傅时新没有着急带着江卓回去,而是抱着人坐在自己的车里静静的看着他。 熟睡的江卓像个孩子,粉嫩的唇角嘟嘟着,很是可爱,林乱的短发垂在额前,遮住了他那双娆艳的双眸。 傅时新轻轻抬手,撩起他额间的碎发,盯着那双闭上的眼眸,情不自禁的在他的额上落下一口勿。 口勿顺着鼻尖下滑,缓缓的掉落在他的唇瓣之上。 傅时新控制不住自己,他知道他有些趁人之危,知道这并非君子的做法,但是他太想念怀里的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男人。 冰凉的唇瓣在他的唇边辗转,傅时新控制住心内的迫切,一点一点的口允口及着,像是得到了一个心爱之物,将他细心的呵护。 傅时新顺利的撬开了他的唇,却惊奇的发现江卓有在回应他。 唇齿纠缠,久经辗转,渐渐的两人的呼吸越发的急促,可是傅时新却依旧不舍得将他放开,唇滑落在江卓的耳旁,傅时新激动的笑出了声,“你对我有感觉对不对?” 怀里的人并没有回应,仿佛刚才的亲口勿是他本能的回应。 傅时新喜笑颜开,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口中不停的重复着“你是喜欢我的”。 江卓再次被傅时新带到了他市中心的公寓。 在进门时,江卓突然从傅时新身上下来,迷迷糊糊地瞧了傅时新一眼,将人推开。 傅时新心猛的一跳,他更多的是害怕,害怕江卓醒了,这一切都是梦。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江卓从他怀里离开后,自顾自地跑到了他的卧室,推开门进入。 傅时新不放心,跟在某人身后。 江卓来到卧室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一脱下,轻车熟路的走到浴室打开热水器,仔细地冲澡。 傅时新一个人愣在原地。 他这是醒酒了,还是醉着呢? 洗了澡的江卓裹着一条毛巾就从浴室里出来,发梢间的水滴顺着肌肤下滑,看的傅时新喉咙滚动。 傅时新从浴室里拿出一个干净的毛巾,急忙靠近想要帮他擦干头发,却反被江卓制止。 江卓瞪着他,让傅时新痴傻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江卓,你……” 江卓拿走傅时新手上的毛巾,爬到床上,“你去洗澡吧,我等你。” 说完老老实实的用毛巾擦着头发。 傅时新傻眼,他使劲的扭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在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的时候,听话的跑去了浴室。 当他激动的从浴室走出时,江卓早已躺在床上睡着了。 胸、廓均匀的起伏,月要间的毛巾早已被丢在了地上,他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傅时新走过,将他从后背揽入怀里,一米七六的江卓在傅时新怀里就像是一个娇弱的人。 许是感觉到背后有一温暖的胸、膛,江卓动了动身子,转身,将傅时新抱住,嘴里还念念有词。 “洗好了吗?我想要。” 傅时新的瞳孔骤缩,搭在江卓月要间的手一滞,他怔怔地看着怀里不安分的人,警告道:“江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怀里的人竟然还有回应,“知道啊,我想要。” 那声音就像是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迫切种夹杂着恳求。 “你醉了。”傅时新的神经有些紧、绷,因为怀里的这个家伙越发的安分。 傅时新的声音变得低沉,他伸手握住江卓不安分的双手,再次警告:“你醉了,等你醒来我们再说,我不想让你明天醒来又后悔。” 江卓停下动作,用那双傅时新难以抗拒的眼神盯着他,声音轻柔,惹人心动。 “我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捂住眼睛~ 嘿嘿,疯疯再一次死皮赖脸了求收藏啦~ 第4章 傅时新看着紧贴在自己的人,拿起了一旁的手机,按下了录音。 他重新抱起江卓将他放在自己的身腿上,两人的姿势实在是暧/昧的很。 江卓因为有酒精的催化,早已乱了心智,他只是本能的靠近,在面对傅时新的亲口勿,早已没有了任何的抵抗能力。 傅时新一边亲口勿着他,一边诱/导他说出心里话。 “卓,你真的愿意跟我做?”嘴角落划过江卓的咽喉,让江卓一阵寒栗。 “唔……愿意。” 傅时新满意地笑了笑,继续落下,“没有喝醉?” “没……有……唔……” “明天醒来,不许赖账?” “嗯,不赖账。” …… 氤氲的气息带着蛊惑味道在两人间流转,身/下的江卓早已被傅时新牵动的瘫/软/成一汪泉水。 可是这还不够,他不停的在他耳边私语,不停的让江卓讲出他最愿意听到的话。 “你说,我是不是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双眼迷离夹带着酒精催化的江卓,根本不知道傅时新在说些什么。 “不是。” 他一边回应着,一边本能的用双手先要抓住能够抓住的一切。 “卓,乖,喊我老公。” “老……公……” “老公叫什么?” “唔……” “快说,叫什么?” “傅......傅时新。” 这大概是江卓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动听的话。 “好,老公疼你……” …… 一场旎漪过后,傅时新抱着瘫倒的江卓洗了澡,重新将他放在床上,给他上过药后,自己则小心翼翼的将江卓说过的所有话,反反复复听了好多遍,最后细心的保存起来。 他看着窝在自己身旁熟睡的某人,拨弄他略有些红肿的唇,自语道:“有了这个,我可不怕你再跑了。” 或许是被他弄的感到不舒服了,江卓抬手打掉傅时新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傅时新起身想要离开,不想熟睡的人突然伸手抱着他,不高兴的努努嘴。 傅时新笑了伸手摸了摸江卓的小脸,继续抱着他睡了一会。 等待怀里的人不在有动静,傅时新才缓缓的从身旁离开,他走到房间内的书桌旁,打开抽屉,从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丝绒小盒,随后将一枚戒指取出,走回床上。 许是感觉到傅时新的靠近,江卓第一时间动了动/身/子,轻轻一转身刚巧滚到了傅时新怀里。 傅时新笑而不语,眉宇间尽是对他的宠溺,他把戒指取出来,戴在了江卓的手上。 看着贴合的戒指被/套/进江卓白皙修长的中指上,傅时新情不自禁的在戒指上落下一口勿。 “卓,你以后就是我的了。” 傅时新握住江卓带着戒指的左手,拥着他睡去。 次日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前的薄纱窗帘落在床上,斑驳点点。 宿醉后的江卓揉了揉太阳穴,迷糊的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以及他再熟悉不过的男声。 “你醒啦。” 江卓懵了,怔怔然地望着撩拨着自己额前碎发的男人。 “你……我……我们……”或许是太过惊恐,江卓说话有些断断续续。 喉咙间的尖叫呐喊被更大的恐惧抑制。 傅时新忽略了他所有的负面情绪,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手支撑在耳边,一手搭在江卓的发丝间,那眼眸中流露出的浓浓爱意,让江卓傻眼。 不用想,江卓也知道昨晚他们做了什么,浑身上下的酸痛感以及下面胀痛不得不让他害怕,他们昨晚又做了!!! 江卓的心并非是恐慌那么简单,此时此刻他更多的是愤怒以及自弃。 如果第一次是因为借酒放纵,那么这一次又算什么? 江卓不敢想象他第二次从这个男人面前落荒而逃是什么样的体验。 而这一次他也没有辜负傅时新对他的料定,他还真就当着他的面硬着头皮穿起衣服,以至于后来反应过来的傅时新拿着自己的手机在发呆,人已经夺门而出。 *** 19楼会议室大堂内,气压低的可怜。 每个员工都小心翼翼的拿着手中的资料,在汇报一周工作时,无不惶恐的生怕出一点点错误被总经理骂个狗血淋头。 与之反差相甚的是一个目光灼灼正肆无忌惮的注视着江卓的傅时新,和一个已经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尽量躲避那道目光的江卓。 耳边是员工们的汇报,江卓却坐如针毡的坐在主位上,一手拿着签字笔,一手支撑着下巴,微微颔首,胡思乱想着。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项干练的李秘书还有走后门进来的傅时新。 江卓的心思全然不在会议内容上,他遍体大大小小的神经全部都附着在仅与他一人之隔的傅时新身上。 今日的傅时新换了一阵休闲装扮,一米八六的大高个除了腿就剩下腿。 不止江卓,开会的好几个女同志都不时的向傅时新瞟去。 这还是江卓第一次在工作中走神,一看到傅时新那灼灼的目光,他就恨不得将人拆了。 会议结束,江卓如释重负的第一个走出会议室,回到办公室看着他看着手上的戒指,努力尝试许多次,依旧无法取下来。 戒指环扣的手指处,已经被他搓揉的绯红,无奈之下他只能平复心境,拿起座机给外面的李秘书打了通电话。 “李秘书,十分钟后,让傅时新过来见我。” 十分钟后,傅时新站在了江卓的办公桌前,江卓丢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夹带着妥协。 “说吧,你要怎样才愿意离开。” 傅时新早已预料到这个家伙会这么说,偏偏不急不忙的走到远在门口处的沙发上坐下,翘着二楞退悠哉道:“你当我的男朋友。” “这不可能!”江卓低声嘶吼,碍于彼此的面子又补上了一句,“除了这个以外。” 傅时新耸了耸肩,一脸玩味道:“嫁给我。” 江卓无力与他争执,却因为傅时新兴起的一句话忍无可忍,“傅时新我没有跟你在开玩笑。” 傅时新起身收起一身懒散,目光真挚,“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江卓怕了傅时新,尤其是傅时新的那双深邃的眼眸,他勉强的平定心情,再一次软言软语,“这件事没得商量吗?” “当然。”傅时新站在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卓手上带着的那枚戒指,“只要你对我负责就好。” 江甚咬牙切齿道:“被睡的是我好么!” 傅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以负责,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领证。” 江卓:“......” “好了,江总我知道您很忙,您也不屑在工作时间跟我谈论私人问题,晚上,晚上咱们回家再说,哦对了,我有个惊喜送给你,一会发到你手机上,有事您再吩咐,我先走了。”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傅时新突然又停下脚步,准备将死皮赖脸发扬光大,“对了,江总,你手上的戒指是不是很难取掉?” 江卓下意识的将放在桌案上的手收到下面,“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想说这戒指你可以拿下来,不过在你没拿下来之前,我就当你是我的男朋友,这没问题吧。” “你……”江卓暴跳如雷,起身想要骂人,不料想傅时新直接溜之大吉。 站在桌前的江卓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暗自思量着对策。 傅时新这个人太不按常理出牌,这样下去他只会被他牵着鼻子走,究竟用什么办法能让他主动离开自己?还有…… 视线扫过手上的那枚精致的戒指,他暗自谩骂:谁能告诉他这该死的戒指怎么取下来! 有消息进来打断江卓的思绪,他拿起手机查看,是傅时新发来的一条语音。 江卓本能的排斥,听也不听打算将信息删除,却没想到傅时新又来了一条文字信息,让他想忽略都难。 【老公,忘了告诉你,语音我有很多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每五分钟发一次,直到你听为止,PS:我有办法判断你看了,所以休想糊弄我。】 江卓看着这条短信欲哭无泪,无奈只能将手机放在桌上,点开语音,他倒要看看傅时新口中说的惊喜是什么。 【“卓,你真的愿意跟我做?” “唔……愿意。” “没有喝醉?” “没……有……唔……” “明天醒来,不许赖账?” “嗯,不赖账。” …… “你说,我是不是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不是。” “卓,乖,喊我老公。” “老……公……” “老公叫什么?” “唔……” “快说,叫什么?” “傅......傅时新。” “好,老公疼你……”】 语音刚刚响起第一句话,江卓就动了杀人的念头,这个家伙,他竟然录了音! 语音中自己的声音瘫/软/销/魂,在傅时新一步一步的撩/拨下竟然说出令他难以启齿的话。 听到一半,江卓终于明白傅时新说的那句有办法判断他到底听没听了,以他现在的反应以及做法,分分钟要把傅时新灭了。 江卓大口大口的呼吸,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愤怒,这只不过是醉酒后的丑态。 能有什么,不就是跟一个男人滚了两次床! 他保证绝对不会再有第三次,并且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打心里跟自己发誓。 江卓迅速将语音删除,把傅时新拉黑,做完这两个动作后神清气爽的将手机丢到一边继续手头的工作。 一上午江卓都在自己的自欺欺人中度过,能不走出这间办公室就尽量不去开门,只是令他意外的是在下午他的办公室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作者有话要说:  想问甜不甜~~ 求收藏啊~ 第5章 “这是你要的咖啡。”江卓接过李秘书送过来的咖啡,主动的把咖啡送到了沙发前坐着的女人面前。 女人动了动眉,慵懒的接过他手中的咖啡杯,那精致眼妆下的眼眸在略过江卓身上的限量款西装时,顿了顿。 “几日不见,江/哥哥的品味上去了。” 女人的声音如金丝雀一般,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玩味。 江卓并不在意她的语气,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他的这身衣服是从傅时新那拿来的,昨晚喝的烂醉,衣服早就没办法再穿,以傅时新的家世,他身上的这件衣服定是价值不菲,而他现在穿的这身会如此合身,不难想到这是傅时新特意备下的。 江卓取下鼻梁上的眼镜,轻轻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又重新戴上。 他其实并不近视,只因刚步入社会面试的时候,他的领导说他的这双媚眼太过妖娆,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从那时起只要出门他就会带上眼镜。 “说吧,大小姐今天来是什么事?”江卓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视线落在他左手上的那枚戒指上时,悄悄的抬高右手将它遮住。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感觉到江卓不耐烦的语气,也不生气。 一手撩着她垂在胸前那乌黑润泽的长发,一边装作委屈的模样打趣他道:“江/哥哥,你就这么不欢迎我?” 江卓嘴角抽搐着,他真有些搞不懂眼前的这个长得一张娃娃脸的女人。 “欢迎,我若是不欢迎,我想我下了班就会收到人事部的电话。” “哎呦,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女人起身走到江卓的桌前,俯视着他,“我就这么不近人情?” 江卓冷哼一笑,“你要是近人情就不会在订婚前一天才告诉我取消订婚。” 女人被他说中软肋有些尴尬,“是,这件事我实在是对不住你,主要是之前我还没有确定她的心思不是,再说了我要是不拿订婚逼她,她能跟我表白?” “其实你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 “婚礼上逃婚。”说话间江卓不自觉的收回右手,左手有意无意的敲打桌面。 女人讪讪而笑,自知这件事是自己理亏,只能向他道歉,可是当她想握住江卓的手真挚的向他道歉时,却无意间看到江卓无名指上的戒指。 “等等,你这戒指是怎么回事?” 办公室里的两人就戒指的问题进行讨论时,李秘书手拿着一份文件不停的在办公室门口徘徊,期间还偷偷的靠近门旁似想听里面人的谈话。 刚刚从茶水房过来的傅时新与李秘书擦肩而过,他是不知道江卓办公室坐着一个危险的人物。 “李秘书,你怎么了?” 傅时新的大声询问,却遭来李秘书的刻意的警告,“你小点声!” 傅时新瞧着李秘书在江卓门口鬼鬼祟祟的样子有些好奇,“里面来了什么人?” 李秘书看了傅时新一眼,忙将人拉到一旁,笑声说道:“大小姐来了,可能是订婚取消的事,不过我也奇怪这订婚取消都一周了,大小姐怎么这才过来,这几日也没从徐总那听到关于这件事的结果。” 傅时新听的云里雾里,询问了李秘书之后才了解了大概。 办公室内正跟江卓聊天的是徐总的千金徐娇,徐娇和江卓半年前经徐总牵线相识相恋最后订婚,可就在一周前,大小姐突然单方面取消了订婚,这也就是江卓为了回去酒吧买醉,然后跟他走在一起的原因。 听过李秘书的解释后,傅时新的心情愈发的复杂,江卓机缘巧合下跟他在一起的事他从来没去调查,在他心里只要找到了江卓,只要江卓现在属于他,他就很心满意足。 可是眼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前订婚妻子,此时正在同江卓聊着天。 傅时新感谢这女人取消订婚的同时,又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敌意。 傅时新忽略李秘书在耳边的咄咄不休,拿起他手中的文件,说:“这个文件是要江总签字吧,我来帮你。” 在李秘书还未来得及阻止,人就自顾自的走到江卓的办公室门前,推门而入。 李秘书看着再次被关上的门,心中忐忑不安,“那个是我刚从江总那拿来的,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资料啊!” 傅时新的不请自来打破了办公室内和谐的氛围。 正与江卓谈笑的徐娇,看着傅时新走进,眼前一亮,随即停下与江卓的交谈,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傅时新。 傅时新忽略徐娇的灼灼目光,走到与江卓相对而坐的她身旁,面色坦然的将手中的文件交到江卓的手中,不徐不急道:“江总,这是要您签的文件。” 江卓瞅了眼目光太过明目张胆的徐娇,轻咳了一声,提醒她不要太过分。 徐娇倒是不以为然,靠在椅背上仔细观察着两人的举动。 江卓无奈,他管不住这个大小姐,只能转移目光,翻开傅时新递过来的文件,在看到文件的内容时,拿着笔的右手一顿。 他无奈的放下签字笔,将文件合上,重新推到傅时新面前。 这个家伙是故意进来的,他可能已经知道那日他醉酒的原因了,不过这也挺好,让他知道他喜欢女人也是一件好事。 “傅时新,把这个文件交给李秘书让他重新做好再交给我。”语气间俨然一副公事公办不含有任何感情/色彩。 傅时新的神色一顿,倒是一旁看好戏的徐娇露出玩味的笑容。 她起身站起,面朝傅时新,“你就是江/哥哥这新来的太子爷助理?” 江/哥哥三字刺痛了傅时新,他横眉冷对的看着眼前看似可爱娇柔的女人,“是又怎样?” 徐娇闻出了一股浓浓的敌意,不经意的瞟了眼脸色铁青的江卓,冲着傅时新故意道:“没怎么样,既然你人已经来了就好好工作,我可不管你是哪里的太子爷,但是妨碍了江/哥哥的工作,我一样会赶你出去。” “徐小姐,据我所知你不是这里的高管吧。” “那又怎样?就凭你刚才的出错,我想到哪里我都是有理的对吧,更何况傅大少爷的父母都是通晓是非的人,所以,我以我们公司未来继承人的名义劝诫傅大少爷,做事情还是仔细点好,你说呢?” 徐娇说完还不嫌事大的故意在江卓面前撒娇,一副讨好的模样,“江/哥哥我说的对不对?” 看着傅时新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吃瘪,江卓倏然感觉心情很畅快,“那是自然,我们大小姐说的在理。” 瞧着江卓在徐娇面前那温顺的样,傅时新气不打一处来,他只瞪了江卓一眼,拿起桌上的文件转身离开。 江卓!我劝你晚上最好不要让我逮到,否则有你受的!!! 傅时新在心里警告着江卓,气不顺畅的离开后,徐娇就在办公室内笑的直不起身来。 江卓看她样,也跟着笑了起来,谁知这丫头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话,把江卓吓的一身冷汗。 “跟你上床的男人是他吧。” 江卓眼角的笑容立刻散去,严肃的看着徐娇,“不要胡说。” “我胡说?你的戒指就是他给你的吧。” 江卓立刻否认。 “行了,你还瞒我?我都看见他手里的戒指了,你俩带的是同一款婚结,这可是前几年的高定限量款,全世界只有三对,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再工作二十年也买不起。” 江卓下意识的看了眼左手中指上的戒指,一时无语。 “咱们俩的事刚才都说开了,我也就把你当我姐们了,有些事我还是得跟你说说,这个傅时新可不是一般的人,他的背景大的吓人,就连我这种的人都不敢在他面前说句不是,你自己可悠着点,小心陷进去出不来。” 江卓一面点头听话,一边在心里嘀咕,你刚才不就明目张胆的在教训他? 徐娇看江卓神色凝重,又忙着安慰道:“不过这都是后话,我看他对你挺好,这么贵的戒指舍得给了你,想必是真心喜欢你的,瞧他刚才对我的敌意,就差明面上骂我了,所以你也可以试试。” 江卓不敢苟同,但是却对她之前说的话信之不疑,“你要是没有事就回去吧,我这还有许多事没做呢。” 徐娇见他赶人,也不跟他计较,“行,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想不通就给我打电话,妹妹我绝对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 “呵呵……你老婆会愿意?” 一提到自己的老婆,徐娇就娇容尽显,“你不能白天喊我?” 江卓闭着眼冲徐娇摆手示意她离开。 徐娇前脚刚走,冯文柯的电话后脚就打了过来。 江卓看着罪魁祸首的来电,立刻接起破口大骂,将他一天的憋屈全部发泄出来。 另一边拿着手机坐在办公室里冯文柯倒是没有任何的反感,把手机放下开启免提,一边喝茶一边听好友大骂,等江卓发泄完了,才拿起手机关掉免提放在耳边。 “所以你们俩昨晚又睡了?” 冯文柯一语击中要害,江卓当场石化,支支吾吾的回道:“没有,你想多了。” “那你刚才给我乱发一通脾气是?” 江卓想起了早上在公司门口见到李秘书从好友的车上下来的场景,故意避开话题,“你把我扔给傅时新的事,我先不跟你计较,但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憋的什么坏心思,李珏可不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你最好离他远点,否则惹出事来,你别怪我新账旧账跟你一起算!” “晚了,他昨晚已经是我的了。” 冯文柯笑得意味深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从声音上就能听出这撕在回味。 “冯文柯你还真特么什么都不挑!”江卓恼羞成怒地挂掉电话夺门而出。 第6章 门口的李秘书看到江卓气急败坏的出门,刚想起身询问,等来的却是江卓的一句,“别跟着我。” 李秘书一阵唏嘘,却还是要询问一句,“江总,您要去哪?” 江卓的脑子里如金戈铁马般凌乱,每一条神经都被紧紧的撕扯着。 他停下脚步抬眉瞧了眼恨铁不成钢的李秘书,当他那萧条的目光停留在李秘书衣领与脖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时,眉心跳动,浑身上下透露着生人勿近。 “回家。” 生硬的二字从嘴角挤出,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傅时新从外面回来时,已不见了江卓的身影,询问了李秘书才知道江卓已经回家。 他没有立刻起身去寻人,而是神闲气定的坐在办公桌前,右手的指尖不停的摩挲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嘴角遗漏出淡淡的笑容,他需要时间,他会给他。 江卓的本意是去找冯文轲,可是见到李秘书后却又改变了主意。 这总归是他们两人的事,他闲扯管他们。 车子启动,向家驶去。 江卓的家在帝都二环外,房子是二手房,小区也是很早以前的旧小区。 房子不大,典型的七十平的一室两厅的单身公寓。 不过在帝都这样寸土寸金的大城市里,他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已经很幸福。 车的广播响起,天气预报员提醒大家今晚会有寒流来袭,4到5级偏西北风,小到大雨,可是江卓隔着玻璃向天空探去,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并不像有雨的样子。 因为提前下班避开了下班高峰期,所以这一路都很顺畅。 半个小时后,他便来到了小区门口。 小区大门口的告示处张贴着停电通知,江卓从旁边驶过错过了这条告示。 天气说变就变,江卓刚刚下车走进楼道,外面就乌云密布刮起了西北风,很快下起了大雨。 他快步上楼来不及换鞋,就跑到窗前将所有的窗户都关掉。 帝都在北方,即便是老校区也会有暖气。 江卓将鞋子换下,眼镜取下放在门口的玄关上,身上的衣服脱下放在沙发上,回到卧室找了件居家服就跑到浴室冲了澡。 洗漱过后,他看到沙发上放着的衣服时,头痛欲裂。 他起身从冰箱里找出了几种食材,简单的做了一菜一汤。 吃完饭,打扫完卫生,江卓就坐在沙发上发呆,他望着从傅时新那穿来的那套衣服,以及手指上取不下来的戒指,思绪越发的凌乱。 他倔强的将手机丢到沙发上,因为干活出了一身汗,他需要再去洗澡。 浴室里雾气氤氲,江卓修长的身形映在玻璃门前。 源源不断的温水顺着发梢下落,落在脖颈上,肩上,落在身前。 他伸手擦去浮在镜子上面的水雾,镜子里依稀映出他的身影。 满身的绯红如刺眼的玫瑰,生在雪白的肌肤之上,旧的新的,层层叠加愈发的令江卓难以启齿。 他拿起沐浴液使劲的搓、洗,娇嫩雪白的皮肤愈发的红。 他气急败坏的将搓澡巾丢下,却在这时突然停电。 明净的房间立刻变得昏暗无比,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 江卓尝试着适应房间的黑暗,仓促冲洗掉身上的沐浴液,拿起毛巾遮盖一下,就去寻找停电的原因。 电闸完好,不像是跳闸。 在他准备回房换上衣服询问邻居原因时,客厅内的窗户被风吹开。 北风呼啸,将大雨刮进了客厅。 他仓促的跑去关窗户,不想被茶几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头部传来剧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脑袋转来的眩晕感让他后怕,他不得不找到手机向好友冯文轲求助 “有事?” 冯文轲的尾音拖着很长,声音含糊不清,不时从听筒内传来婆娑的摩擦声。 江卓越听越不对劲,刚想说没事,却听冯文轲问起,“说话,怎么了!” 江卓头晕的厉害,只能简明扼要的告诉他,家停电他摔倒碰到了头。 冯文轲立刻从床上坐起,“你等着,我马上去。” 他又看了眼床上的人,倏然想到什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家钥匙还在门口的垫子下吗?” “嗯。” “好,二十分钟到。” 挂了电话,江卓勉强的靠在沙发上,黑暗中他随手拉起一旁的衣物盖在身上,闭着眼模模糊糊的睡去。 窗外的雨没有要停的意思,未关合的半扇窗户随着风雨来回摆动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 江卓躺在沙发上,脑袋愈发的晕,好在此时响起了门锁转的声音。 他勉强的睁眼,想要去迎人,却因为实在是难受,只能躺着。 他听到开门又关门的声音,隐约觉得一束光正迅速向他靠近。 “江卓,你有没有怎么样?”男人焦急的声音传入耳边,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湿凉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不对…… 江卓猛地睁眼,看到手机光下傅时新那张隽秀的面孔尽是焦虑时,心咯噔一下。 怎么会是他…… 难道是撞到头产生的幻觉?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 江卓心虚的闭上眼,当他再次睁眼求证的时候。 傅时新那张被放大的脸与他近在咫尺。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发梢在还在滴水,身上穿着的是与冬天并不想符的单薄的白色衬衫。 衬衫的衣领袒露大半,衬衫也湿了大半。 他望着自己,那双被前额碎发遮住的双眸如星辰大海,即使在昏暗的房间,依旧光芒万丈。 江卓竟一时间看迷了眼,难以从他的双眸移开。 傅时新眉头紧蹙,嘴唇微抿,见江卓没有回应,伸出拿着手机的右手,探到江卓柔软的腰后,附在江卓手上的左手拖住他的腿,将人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 “我带你去医院。”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江卓拉回。 傅时新的手附在他的腰间如烙铁般灼烧着他的皮肤。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江卓不由得羞红了脸。 他犹豫了一下,用手扯了扯傅时新的半湿的衣服,开口: “我……我没穿衣服。” 傅时新这才注意到江卓的身上仅有的一条毛巾。 他的视线艰难的从他身上移开,他承认没穿衣服的江卓诱惑力太大,他甚至能感觉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卧室在哪?” 江卓伸手指了指傅时新的后面。 “拿着手机。” 江卓因为头晕乖乖照做。 傅时新抱着江卓稳稳得向卧室走去,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得到他苍劲有力的心跳。 他拿着手机,身体过紧紧绷。 傅时新将他放在床上,目光异常温柔,“现在怎么样?穿好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他拿走手机,在江卓衣柜里寻找衣服。 江卓的衣柜干净整洁,他很快在里面找到江卓需要穿的衣服。 江卓想要起身穿衣,却被他呵斥住,“别动。” 眩晕感再次袭来,江卓放弃挣扎,索性闭眼随傅时新而去。 他穿衣的手法很轻很温柔,帮他穿衣会很小心的避开触碰,丝毫没让他感觉不适。 如果不是江卓清醒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他真的会在某一刻会因他的温柔而沦陷。 傅时新把手机放在江卓手里,随意的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江卓的外套,蒙在江卓的头上抱着人离开。 外面的雨没有要停的意思,穿着单薄的傅时新稳稳的抱着江卓冲进雨里,打开车门,将人小心的放在车后座。 “你忍一下。” 傅时新留下一句跑去驾驶座,开向医院。 一个小时后江卓躺在留观室的病房中,他因为轻微的脑震荡被留下观察一晚,如果一晚没事,就可以出院。 江卓躺在床上想着帮他拍里跑外的傅时新,心底有一丝内疚。 “要不要睡一会?”傅时新坐在江卓的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目光异常的柔和。 江卓注意到他身上还穿着那间湿透的衬衫,有些不忍,“你回去吧。” “你睡吧,我留下来陪你。” “你的衣服。”江卓难得没有给他脸色看,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 “回去吧,小心着凉。” 傅时新倏然起身,倾身附上,与江卓的脸仅有一毫距离。 他嘴唇轻勾,眼眸流露出一丝玩味,“怎么,心疼我了?” 果然 他怎么会对他有恻隐之心。 江卓无语的收起不安,拉起被子将脸遮上,不再搭理傅时新。 温润轻薄的触感,轻轻辗转附着在江卓的唇上,再熟悉不过的薄荷气息顺着唇角划入,唇齿相贴,让意识朦胧的他,享受着唇上的温柔。 渐渐的,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随着一声“你对我是有感觉的”警醒,江卓猛然睁眼。 傅时新微闭着双眸,浓密的睫毛在眼底轻轻印出阴影,许是一夜没休息好,他眼底浮现淡淡的青色。 他忘我尽情的陶醉在与他的吻之中,他的唇漫漫向下移动,在触碰到江卓的喉结时,江卓猛的将他推开。 “醒了?”傅时新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那双深邃的双眸划过一丝狡黠。 “感觉怎么样了”他伸手去探江卓的额头,却被江卓无情的伸手打下。 江卓的脸因他而绯红,未戴眼镜的他尚有令人我见犹怜的妩媚。 注意到傅时新看他的灼灼暧昧的眼神,他铁青着脸与他对视,见他还穿着昨晚的衬衫,话到嘴边的无情被换下。 他无奈轻叹,抬手揉了揉眉心,“傅时新谢谢你,但是我们真的不适合。” 第7章 “适合不适合不是由你说的算,我郑重的告诉你,我喜欢你,我要追你。” 傅时新的神情变得极为认真,若不是江卓习惯了他的玩世不恭,他还真会因他认真的神情有所迟疑。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对了,我帮你请了假。” 傅时新脸色晦暗的离开,江卓看到桌上的早餐,心中却是复杂。 小护士刚巧过来,看到江卓面前的早餐轻笑低语,“刚才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吧。” 小护士带着口罩,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得灵动。 她见江卓没说话,以为他是害羞,窃喜道: “偷偷告诉你,我刚才看到你们接吻了。” 江卓一时哑口无言,也懒得解释,拿起傅时新买的早餐吃了起来,过一会他还要去公司,傅时新那家伙竟然自作主张的帮他请假,他想想都头疼。 “你男朋友真的好爱你。”小护士检完房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不知道,昨晚上我看着他衣服湿透了让他去换,他却坚持守了你一夜。” “还有天还没亮他就交代我帮他看着你,他跑去松成居给你买早点,要知道这里距离最近的松成居还要半个小时呢。” 江卓看着手中的饭一时失语。 …… 嘴唇上的甜蜜尚未散去,迎合的气息还残留在周身,傅时新却因江卓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而心情低落。 他为何就不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是认真地呢? 难道就因为他们的第一次不是那么光彩? 傅时新从医院走来就感觉头晕脑胀,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他忍着身体的不适坐进车里。 昨晚淋了雨,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暖干,身体每一处传来的酸痛感都在警示着他,他要生病。 无奈之下傅时新只能给好友肖毅打去电话。 他回到公寓,肖毅已经在门口等待,手里还拿着他昨晚急忙出门忘记在会所的大衣。 肖毅慵懒的倚在门前,仔细打量着傅时新,他乌黑的短发凌乱不堪,净白的面容因为生病的原因有些泛红,嘴唇苍白干涩。 他身上还穿着昨晚他们见面时的衣服,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只是现在白色的衬衫褶皱不堪,长裤的裤腿占满了泥土。 “昨晚你饭吃到一半,就是为了淋雨?”肖毅玩世不恭的调调倒是跟傅时新之前如出一辙。 傅时新揉了揉眉心向肖毅走近,推开他,打开房门的密码锁,输入指纹将门打开,“少挖苦我,抓紧给我看看。” “吃点药不就好了,还把我折腾过来,你不知道去医院?” 傅时新停在玄关前有气无力说:“我刚从医院回来。” “靠,你玩我呢!” 傅时新实在没有心情跟肖毅胡扯,“药拿来了吗?” 肖毅从傅时新的大衣口袋里取出几盒药。 “看着说明吃,你这明显高烧。” 傅时新不在意拿着药向卧室走去。 肖毅不放心,跟着他身后。 “你说我生病他会不会心疼我来看我?”傅时新走到客厅突然停下,转过身来莫名的念叨了一句。 “你说谁?”肖毅困惑。 “没事。” 傅时新在客厅吃了药,回到房间,虽然头痛欲裂,虽然全身酸痛,他更想见他。 他迅速摸了摸裤子口袋的一枚要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闪烁出一丝不属于此时的狡黠。 “肖毅你送我去个地方。” “你疯了!发烧还想去哪?” 傅时新晕晕乎乎的摸着钥匙,可是思路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去我老公家。” 肖毅:“……” 肖毅开着车停在江卓小区楼下时,已经是四十分钟后。 肖毅从后视镜看了眼靠在后车厢已经熟睡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公?他什么时候谈恋爱了?还有他不是一直都在找一个人? 那人找到了? 肖毅满脑子都是疑问,偏偏这人自说了那句话后就不在开口上了车倒头就睡。 他看了眼眼前的住宅楼,小区是老小区,这没有专属的停车位不说 ,就连那些临时停的电动车,自行车也是杂乱无章的放着。 破旧不堪的小路,以及堆满垃圾还有被占用公家花坛开垦出来的农作物,无不警示他住在这里居民的素质。 傅时新的男朋友怎么会住在这里。 他下车打开后车厢将傅时新喊醒,傅时新因为吃了药,发了汗,身子清爽不少,但是身上的黏腻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傅时新谢过肖毅,拿着药上了楼,见肖毅跟上忙将人拦住,“今天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肖毅看了眼他身后破旧的楼道,点了点头开车离去。 江卓的家在四楼,他清晰的记得昨晚他因为心情不好来找朋友喝酒。 酒喝了一半,他就接到了冯文柯的电话,冯文柯在电话里说的很急。 说江卓摔倒了,让他抓紧过去,告诉他地址并且把江卓家里备用钥匙的位置告诉了他就挂了电话。 傅时新听后,心里像是被千层蚂蚁撕咬似的难受,他想也不想的夺门而出,连外套也忘记了拿。 外面下着雨,鬼知道他闯了多少个红灯才赶到他家,当他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时,恨不得拉起人就奔向医院。 江卓的家近在眼前,傅时新拿出钥匙开了门,并且小心的将钥匙放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 药被他随手放在了门口的玄关处。 他看着门口的拖鞋,想了想换上。 江卓的脚要比他小很多,穿着他的拖鞋后脚跟被留在了外面。 昨晚他来的匆忙并没有仔细看看,他的房子不大,家具不多,但是很整洁。 傅时新理所当然的走进江卓的卧室,从他的衣柜里取出一件短袖T恤,走到外面的浴室,冲了个澡。 穿着小了两个尺寸衣服的傅时新很舒服的躺在江卓的床上。 江卓的床并不是很大,典型的单人床,床上只放了一个枕头。 他拉起被子盖在身上,江卓身上淡淡的体香透过床单被褥传入鼻间,令他心旷神怡。 他想起了前两晚两人交融的情形,身体竟发生了变化。 他遏制住脑海里的欲望,给江卓发了短信,却发现他被人拉黑了!!! 无语,骂骂咧咧的把被子当做江卓狠狠地拳打脚踢一番,不久,他因为药效的缘故伴着江卓淡淡的体香睡了过去。 傅时新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他没想到他这一睡竟然睡到了下午。 昨晚忙一晚,今天又错过了两顿饭,肚子空空如也的傅时新看着空无一人的家,心里莫名的伤感。 江卓这家伙到底什么回来! 手机被拉黑,他只能给冯文柯打电话求助,为了能让自己的老婆多看他一眼,面子什么的他早就豁出去了。 冯文柯接到他电话时还颇为惊讶,知道傅时新打电话的目的,欣然答应并且邀请他抽空一起吃个便饭。 傅时新心情大好,有了江卓发小的帮助,他以为如云得水。 就不信他乖乖不就犯。 江卓来到公司上班,傅时新没来倒是令他有些意外,他坐在办公桌前扶额摇头,他何时这么注意他有没有来? 下午两点他接到了冯文柯的电话,电话里听到傅时新此时就在他的家中,他立刻从椅子上坐起。 “他到底想干什么!”江卓低声嘶吼,电话那头的冯文柯倒是笑的意味深长。 “他想干什么,你不是知道?” 江卓紧抿嘴唇,被眼镜框遮挡的双眸是难以言语的愤怒,“你几时跟他混一起了?” 他深呼吸坐下,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因傅时新而波动。 “算了,我只是帮人带个信,你别什么气都撒我身上,小伙子生病了,正躺你家呢,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回去照顾照顾一下人家。” 一说到撒气,江卓到还真有一通气要发泄。 “我问你,你昨晚为什么叫他过来!” 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那傅时新会生病?今天会跑到他家里待了一天? 江卓的唇齿有些泛白,眉眼间尽是灼烈的怒火,如果不是隔着手机,冯文柯真的会被他烤熟也不一定。 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电话那头的人依旧是嬉皮笑脸之态,“我昨晚干什么你会听不出来?紧急时刻你让我□□过去找你?你让我伴侣怎么想我?” “冯文柯!”从办公室传来的吼声,让坐在外面的李秘书胆战心惊。 “你要是再说下去你信不信我跟你绝交!” 冯文柯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尖,“好了好了我口不择言行了吧,你抓紧去看人吧。” 说完挂断了电话。 江卓摊坐在椅子上,揉了揉愈发跳动的眉心,想着还有一个困难户在他家里,太阳穴疼的愈发得厉害。 趴在办公室门上听着动静的李秘书见办公室内没有了声音,总算是放心下来,他准备转身离开,却见到江卓将门打开。 “总……总经理。”李秘书低着头如犯错一般。 江卓打量了他一眼,拖鞋道:“你昨晚跟冯文柯在一起?” 一提到冯文柯的名字,李秘书那白嫩的脸颊瞬间红到脖颈。 江卓见状懒得说话,“这没你的事,对了我出去一下,若有人找我就说去谈个项目。” 李秘书应下。 江卓头痛的离开。 车子像腾飞的骏马驰骋在公路上,江卓开车比往日都要快了一些,不是因为家里有想见的人 ,而是他急于要将那人赶走。 车子停在楼下,江卓并未日见到陌生车子,他懒得理会,大步向家走去。 门被打开,他迅速跑到卧室,果然傅时新那张欠揍的嘴脸映入眼前,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左手半只撑着头,笑着向自己打招呼。 江卓只觉得脑海如万马奔腾般嘈杂,面对傅时新的无赖,他竟然束手无策。 “既然好了,就抓紧离开。” 江卓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容。 傅时新一惯的懒散,从床上下来,悠哉的走到江卓面前,由于他身上穿着的是江卓的T恤,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你终于回来了,我都饿死了。” 面对傅时新的撒娇,江卓熟视无睹。 江卓转身背过身去,“饿了就抓紧回去。” 傅时新跟着他走出卧室,不慌不慢的说道:“我没有衣服。” 江卓这才留意他身上那短小的T恤是自己的。 “你衣服呢?”傅时新总是有办法让他莫名其妙的心烦。 “在你的衣筐里。” 第8章 算了,江卓懒得跟他计较。 “衣服你穿回去,你的衣服我找人给你清洗完送过去,就算是报答你昨晚照顾我一夜。” 傅时新不满的撇撇嘴,你还知道我照顾你一夜! 为了不引起他的反感,傅时新只能将这话吞进肚里。 因为发烧又空腹了一天,他真的有些低血糖,头晕不说,现在看江卓也是重影的,只是他怎么舍得放过如此示弱的好机会。 对付江卓,只能软着来。 “卓,我真的没力气,你能不能不跟我吵了?” 傅时新的语气极地,拉着他得手像是讨好他一般。 他见江卓眉目间微微动容,心中大喜继续说道: “我好饿,你就算让我走,也留我吃完饭我再走好不好?” 江卓望着他眉心的那颗痣,再看着他那双因为熬夜生病而充血的双眼,不像是装的,最终软下心来。 他拉了拉领口,将身上的大衣换下,放在沙发上。 “你坐在沙发上休息。” 说完向厨房走去。 傅时新大喜本想死皮赖脸跟着,但又怕他反悔,只能站在原地欣喜若狂的抬脸瞧着,活脱像个等待吃糖的孩子。 江卓会做饭他是不知道的,所以在他看到心爱的人在厨房帮他忙活晚餐时,心底的某个地方是软的。 他好想娶他,好想拥有属于两人的家。 江卓的厨艺都是跟奶奶学的,他自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是跟奶奶一起生活,即使后来上了大学,远离了家乡,他也把奶奶接到了身边。 奶奶走后,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住,今天要在餐桌上多了一双筷子,那感觉却有些微妙。 他不想想那么多,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切着手上的菜。 他不知道傅时新的口味,只依照自己喜欢的做。 半个小时后,穿着黑色围裙的江卓将一荤一素一汤端到餐桌上。 傅时新更是欣喜的抢着要去厨房拿碗筷。 江卓看着他麻利的行动,自动忽略他之前说的没力气三字。 坐在餐桌上的江卓想起客厅的窗户还没有修理,周末有空他还要好好的修理一番。 傅时新拿来筷子,很是殷勤的递给他一双,也不等他开口,就自作主张的坐在对面狼吞虎咽起来。 江卓做的红烧排骨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一向不喜欢吃甜食的傅时新,今日倒是罕见的吃了许多,还有那个香菇青菜。 他从小挑食,独自在国外生活多年虽然毛病改了好多,但是依旧对香菇有些排斥,但是今天,这香菇在江卓的手下似乎变成了山珍海味,让他回味无穷。 江卓看他吃的急,想开口劝他慢点,但话到嘴边又咽下。 他主动拿起空的白瓷碗,盛了一碗萝卜羹推到傅时新面前。 傅时新眨巴着双眼,看到江卓亲自为他盛汤,激动的难以言表。 “别误会,我是怕你噎着。” 傅时新也很识相的没有多说,接过汤羹,大口的喝了起来。 在江卓看来,傅时新和他以往看到的富家子弟略有些不同。 他为人算是仗义的,虽然两人初识……嗯……很不好,但是这家伙并不像其他富家子弟那样是提裤子走人的人。 当然他自动省略这两次都是自己无情的提裤子走人。 不过也不排除他想长期包养他的可能。 他们的初见终归是太让人难以启齿。 江卓不想再纠结这些,既然已经发生还是早些弥补早点结束得好。 这顿饭傅时新吃的很好,反观江卓只是在刚开始吃了几口菜外再也没有动筷。 饭菜很快被席卷一空,吃饱喝足的傅时新主动的起身要求去洗碗筷。 江卓没有拦住他,任他穿梭在厨房和餐厅之间。 江卓走到客厅的窗户前,看着我摇摇欲坠的窗户有些犯难,看来今晚他只能通着风了。 地上还有昨晚被风打破的玻璃残渣,他拿来扫帚和簸箕,一一清扫干净。 等他整理好这一切,傅时新正坐在沙发上意味深长的注视着他。 “你有没有感觉我们像是生活了很多年的夫妻?” 他那菲薄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在白炽灯的衬托下,阳光隽秀的脸上满满的温暖。 他看着他的眼神被爱填满,让江卓不由得心慌起来。 江卓故意躲开他炙热的目光,低头垂眉将扫帚放进厨房。 走出厨房的江卓犹豫的靠近傅时新,在他身旁坐下,刚想开口打破两人间的静谧,却听到他的手机响起。 傅时新说了声抱歉起身走到窗户前接起电话。 江卓则坐在沙发前等待着他。 无事可做的江卓不由得讲目光移到打电话的傅时新身上。 他身上还穿着自己不合身的T恤,即使这样也难以遮掩他英俊的面庞。 接电话的他褪去玩世不恭,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看向他这里。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的交汇,他那双幽深的眸子明明看着他在笑,却无形中给他隐隐的压迫。 江卓微楞,匆忙的撇过头,这几天他被他的做小伏低以及花言巧语所迷惑,竟忘记了他真正的品行和身份。 他还记的他曾经带给他的强大的气场以及压迫感,他怎么会忘。 傅时新挂了电话,向他靠近,可他却不给傅时新反应的机会。 “你去办理离职手续吧,或者我去也可以。” 傅时新像是第一次见到江卓一般,露出一副陌生的面孔。 随后又自嘲笑了一下。 “江卓”傅时新扶额看了眼站在面前的他。 江卓讪讪然等着傅时新的回答,却不想眼前人竟在他猝不及防间,弯腰,伸出右手从他的侧身握住他的后脖颈,将他拉近,在他嘴边轻轻一吻。 “别闹了,我现在有事,等我回来谈好吗?” 人留下了一句强势的话转身离开。 江卓因傅时新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陷入沉思。 他一直都这么强势吗?所以这些天他的软都是装的? 江卓舒然感觉这个人太可怕,让他更为害怕的事,他刚才竟然很想答应,这种脱离控制的感觉更是令他恐慌。 他迅速拿起手机给冯文柯打了电话。 这边傅时新接到妈妈电话,电话里妈妈火急火燎的让他回来。 他以为妈妈有什么急事,到了家见到他们,他倏然发现他来的并不是时候,他妈妈正和一个与他相仿的陌生女生相谈甚欢。 “妈”傅时新简单的喊了一声,起步要向二楼的房间走去。 妈妈苏玉婉听到儿子回来欣喜,拉着宋嘉欣欢喜的要将她介绍给傅时新,可瞧见儿子的穿着,忽然愣住。 “大冬天你怎么穿这个,还有你今天走的什么风?”她越发的不理解儿子的时尚。 反季节穿她懂,只是这反季节穿小两号的T恤短裤,她倒是头一次见。 站在苏玉婉身旁的女生见傅时新这身打扮也是颇为吃惊,他这身并不像是追赶潮流吧,倒像是没衣服被迫穿的,女生想笑,但是碍于大家第一次见面,她还是强忍着不敢笑。 傅时新被妈妈和一个陌生的女生仔细打量,有些难为情,再看那女生憋的通红的脸,更是尴尬。 “没什么风,我的衣服湿了,穿我……朋友的。” 他草草解释了一句大步回到房间,换下衣服之后也不出去,就窝在沙发里细细计划着怎么攻破江卓这座堡垒。 就在他自己琢磨时,房间的大门被敲响,傅时新很是扫兴的过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是他的姐姐傅时冉。 傅时冉一头乌黑的大波浪长发,穿着当下最潮的小礼服正抱着双臂仔细打量他。 “听说你穿了大裤衩?” 这次轮到傅时新哭笑不得。 傅时冉结婚后很少回来,这一次被叫过来还是因为妈妈要为弟弟张罗相亲,让她作陪。 傅时新刚才来的时候,她刚巧去了卫生间,回来就听她妈妈恨铁不成钢的说她弟弟穿着夏天的裤衩就过来了,差点把她笑死。 她表面上宽慰了妈妈和见面的小姑娘一句,就坐着等人,不想她家里的小祖宗迟迟不下来。 傅时冉早就明白弟弟的意思,但是碍眼他是家里的男丁,妈爸又希望他早点结婚,她也只能半推半就帮忙说两句。 “怎么,不让我进去?” “没有。”傅时新拉开门让姐姐进来,“你妈让你过来当说课的?” “那不是你妈?”傅时冉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穿着开叉的小裙,直接坐在沙发上翘起二楞退。 傅时新见到忍不住唠叨她,“你都结婚了,怎么还不注意点。”说着就拍了傅时冉的膝盖示意她坐好。 “怕什么,你是我弟,再说了你又对女人不感兴趣。” 傅时冉自是最了解弟弟的,他什么品行喜欢什么样的人她会不知道? “那你怎么还帮着妈。”傅时新不悦,在姐姐对面坐下,满脸大写“不爽”二字。 傅时冉虎口婆心劝说她,“你妈也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好,你爷爷让她张罗她能不听?再说了她早就知道你喜欢男的,你以为她找宋嘉欣来是为了什么?” 傅时新懒得猜测,“为什么?” “还不是堵你爷爷的嘴?” 傅时新表情实在是不自然,他们这个社会同性恋早已合法,身边又有不少的同行结婚,就连他的二伯父,还有他姐姐傅时冉也都是同性结婚,为什么偏偏到他这里,他爸爸要横插一杠,难道就为了子嗣? “那你爸怎么说?” 一说到自己那个怕老婆的老爸,傅时冉就忍不住嘚瑟,“你认为你爸在这事上有说话的权利?” 傅时新眉眼跳动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那辛苦你和妈了。” “可不咋滴。” 傅时新难以再跟姐姐继续交谈下去,江卓的事还没解决,他爸妈和爷爷又要横叉一杠,他真的有点头疼。 “我先说好,你妈是支持你的,不过是做个样子,你自己坚持一下就好,对了,你那男朋友找到了?” 一提到江卓,傅时新眉眼间满是暖意。 傅时冉瞧着一向清心寡欲的弟弟竟也有思春的时候愈发的对那个人好奇。 “追到手了吗?有空给我介绍一下?” 傅时冉留意到傅时新的脸色微微有些僵硬,看起他的笑话:“八年了,你不会还没下手吧!你这也太逊了!” 傅时新僵着脸懒得理她,“我生病着呢,你要是有同情心,就告诉妈给我拿点药去。” 第9章 次日调整好情绪的江卓,精神抖擞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前。 他看了眼低头哈欠连天的李秘书,走到他桌前,轻轻扣了扣桌面。 清脆的敲击声瞬间将让李秘书清醒。 李秘书立刻起身对着江卓带了一丝歉意, “江总” “昨晚没睡好?”江卓眼尖,一眼就看到李秘书脖颈上那刺眼的红迹。 “没有,只是睡得晚而已。” “我知道你谈恋爱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拎的清楚,不要因为感情而耽误了工作,你说呢?” 工作状态中的江卓一直是一丝不苟,处罚决断的,正是因为他看的太过透彻,在面对个人感情时,他会极其理性的避开一切他认为不和谐的人和事。 对待傅时新就是这样。 李秘书很年轻,自去年毕业来公司应聘就一直跟着他。 他对李秘书要比对旁人严格许多。 李秘书没谈过恋爱,与感情的事也一无所知,这样一个单纯的人,在油腔滑调的纵横情场多年的冯文柯面前简直是一张不染的白纸。 他眼看着这张不染的白纸,正在被老黄油一点一点的侵蚀,于心不忍。 本想多提点些,可是看到李秘书一说到恋爱就小脸殷红,一副幸福的模样,江卓又退了回去。 算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更何况这是李秘书的初恋,说不准那个浪荡子真的会拜李秘书的裤脚下。 江卓不在为难他,提醒他今日所要做的工作,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傅时新今日没有来上班,李秘书告诉他,傅时新请了病假, 江卓想着昨晚傅时新临走时的情景,到不相信他还病着。 不过这终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下午临下班时,江卓接到了徐总的电话会议,电话中说让他通知计划部详细的做一份出游的计划,出游的地点暂定在国外,出游的时间是一周之后,出游的时长是六天。 因为是公司内部的福利,徐总希望他们尽快决定,务必在晚上八点前给他一份详细的计划。 江卓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显示时间,四点,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距离徐总要求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 看来他又要加班了。 江卓很快将徐总吩咐的事传达下去,公司各部门的人兴奋的同时,又开始了抱怨,今晚大家要一起加班一起计划。 原本只要计划部一个部门加班,结果弄得大家一起开始策划。 人多力量大的同时也面临着人多口杂,意见不统一,最后计划部整了五套方案,江卓一一过目之后选了两个给徐总传真过去。 “好了,明日就会知道答案,大家辛苦了,下班吧。” 江卓开车到家楼下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错过了吃饭时间的他本想吃点面条打发一顿,可站在楼下看到他家亮着灯光时,他不由得迟疑。 自奶奶去世后,他的家再也没有人为他留灯,那温暖柔和的光线自他唯一的亲人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快步的上楼,心里隐隐不安,钥匙还未拿出,门已经被打开。 傅时新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放大在自己眼前。 “今天是加班了吗?”傅时新站在门口的手里拿着一个锅铲,淡蓝色的羊毛衫外面套了一个与他帅气的相违和的黑色围裙。 他正对自己笑。 “你……”江卓看到他此番场景有些哑口无言。 “先进来再说。” 傅时新很快让开位置,不等他进来就跑去了厨房。 厨房传过来的浓重油烟味,就让江卓下意识皱眉,这家伙居然在他家做饭。 江卓不知该如何描绘他此时的心静,傅时新的不请自来本应让他很生气,可是看到他穿着围裙一副做饭的架势他却又感觉他挺搞笑。 再观他的房子,那扇破了的门窗已经被修好,房间里皆是干净整洁。 他记得他早上没来得及收拾的床单此时也和衣服一起挂在阳台。 清新的洗衣液味顺着阳台溢满整间屋子,他走近看到阳台凉着的衣物时,瞬间脸红暴躁不已。 他的内裤居然也被洗了!!! 江卓转身傅时新正双手抱臂站在他身后,“怎么样,我很能干吧?” 他那一副等待夸奖的小表情瞬间让江卓心慌。 江卓红着脸咬着牙,恶狠狠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你忙完了吗?” 傅时新微楞并不理解江卓的意思,想着锅里还有他炖的半成品的红烧鱼老实交代,“得再等一会。” 江卓的脸已经极其不自然,他强压着心里的怒气留下一句,“你继续”甩脸回了房间。 谁知刚到房间他愈发的火冒三丈,他拿起床上崭新的枕头朝傅时新走去,质问他道:“这个是什么?” 傅时新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指着枕头说:“这是枕头啊。” “我知道这是枕头,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我买的啊。” “你为什么买它?”江卓的握住枕头的手面青筋可见,偏偏傅时新却将无知装到底。 “因为你床上就只有一个。” 江卓放弃了挣扎,跟一个无知的人对话很累,跟一个精的能掐出水的装无知的人他更累! “我先不跟你说,你抓紧忙完。” 江卓把枕头丢在沙发上,一屁股坐在沙发顺气。 傅时新的出现真的气到了他,他不请自来决然还动了他的东西,动了东西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添加东西。 他还真把这当他家了。 他还真打算死皮赖脸了住在这里不成!!! 江卓大写的愤怒,傅时新也不敢得罪他,把热了一遍的菜端到餐桌上,小心翼翼谨慎的走过来喊他吃饭。 江卓是带着气的,自然是吃不下饭,他只是起身抬眉扫了一眼餐桌,眼神一滞。 “别生气了,我都招,我今天没去上班就是想给你个惊喜,我原本的计划是帮你修窗户,整理家务,做饭。 结果弄了半天也就窗户修好了,卫生是我找清洁阿姨来干的,你床上的那些东西我也是让清洁阿姨帮忙搞的,不过你放心,你的内裤我是手洗的保证干净。” 傅时新说这话时,故意停下来观察了一下江卓的脸色,谁知他脸色愈发的难看。 索性他就破罐子破摔,反正都会被骂,干脆都讲清楚。 “昨晚吃了你给我做的饭,我就寝食难安,总想着我也得给你做一顿,所以今天天没亮我就从家里出来,买了一堆的食材还有书,原本想着跟你做顿晚饭,谁知道我试了太多遍,结果都是失败。 现在桌上的都是我叫外卖定的,算是半成品吧。” 江卓的气稀里糊涂的消了大半,可是对于傅时新的闯进他依旧耿耿于怀。 “你吃饭了吗?”许久后江卓压着气淡淡问道。 傅时新欣喜,“还没有。” “一起吃吧。” 两人默默地吃了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江卓在思考着如何把这个家伙赶走。 傅时新则想着如何理所当然的留下来,把他扑倒。 晚饭吃过,傅时新殷勤的去刷碗,江卓熟视无睹的坐在沙发上。 刚巧徐总发来一条信息,让他明天统计出游的名单,还特意告诉他让他把自己算进在内。 江卓一向不喜欢这次出游,更何况这次出游的两个地点都是他不愿意去的。 他思量着如何谢绝徐总的好意,徐总的电话打了过来。 江卓看了眼在厨房忙活的傅时新,立刻起身跑去卧室接了电话。 “徐总。”江卓神情严肃,正襟危坐,仿佛徐总就在他眼前。 “我知道你不想去,但是这一次一定要参加,徐娇的事我一直很对不起你,索性就用这次里旅游弥补你,你不能不去。” 江卓想说您要是想弥补倒是有许多办法啊,实在不行您来个最俗的也可以,为什么非要他去。 江卓即使在不情愿,却也不敢再推脱,老板发话了,他还能不去? “好,您放心,我去。” 徐总又在电话里跟江卓说了些最近销售部的事,两人谈了约么十分钟的时间,徐总提出他还有事要忙,挂了电话。 “徐总的?”傅时新倚靠在门口,冷不丁询问。 江卓回神看了他一眼。 “嗯。” 他收起手机放在桌上,想着与傅时新的事,与傅时新擦肩而过后在客厅的沙发坐下。 “我们的事还是仔细做了解的好,与我与你都是有必要的。” 傅时新知道他又要把不适合搬上台面,不过为了凹显自己尊重他,他也不插嘴,让他把话说完。 “我想好了,让你辞职是我太过自私,你来着本来就是实习的,我没必要把你逼得那么紧。” 傅时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反正他江卓不会说什么好话。 “你要的补偿我已经给你了,所以在公司我们装作没发生这事的好,你我各退一步,我不干预你在公司的行径,你也不必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 说来说去他还是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傅时新虽然有些受伤,但是这三番五次被这家伙伤害,似乎已经开始免疫。 “所以你就是想跟我划清界限?” “可以这么说。” “我要是说不呢?”傅时新慵懒的坐在江卓的对面,那双被额前碎发遮住的双眸幽深而又深邃,嘴角的弧度让他稍有轻浮。 可是他的心却无比的真诚。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江卓真的是与他说不通,难道每次都要不欢而散? 无奈,他丢弃所有想好的逻辑,直逼傅时新道:“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傅时新哑然,瞧他把他逼成什么样了。 “好,我如你的愿,在公司我会装作一切没发生,但是……” 江卓刚刚还因为他这么快就上道了而高兴,可是听到他下面的言辞,他气的将人推门而去。 “下班我正常追求你。” 江卓再无法忍受与他交谈,半推半就把人推出大门外,一把抓住傅时新放在玄关出的大衣丢给他。 “谢谢傅公子抬爱,我不接受。” “碰”的一声巨响,门被关上。 傅时新摸着口袋里的钥匙却笑的灿烂。 “晚安宝贝!”他无赖的朝紧闭的房门吆喝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十号请假,今天整理了一下预收文案, 《碰瓷》:名字暂定。 喜欢的小可来可以看看,挤眉弄眼~~ 腹黑闷骚攻VS尖牙利嘴受 高三那年韩彧的爸爸娶了好友的妈妈,好友赵蓁其实就是个白莲花,自从赵蓁入住他家,处处与他为难,只要是他的,赵蓁都会想尽一切夺去。 韩彧喜欢的玩具,赵蓁抢去。 韩彧喜欢的房间,赵蓁抢去。 韩彧喜欢的男生,赵蓁抢去。 时隔五年,韩彧终于回来,刚下飞机的他就被朋友接过去参加了一个派对。 派对上韩彧看到了与赵蓁说话的男人,从赵蓁娇羞的面容,韩彧推测两人的关系很亲密,或许是赵蓁的男朋友。 韩彧起了坏心思,主动邀请男人,在酒店共度一晚。 第二日,韩彧醒来,看到身旁的男人,想起昨晚的良宵。 傅骋被盯的醒来,他很意外,韩彧竟然一脸淡定的看着他,没有着急走。 傅骋:“你的第一次?” 韩彧:“怎么?你还怀疑?” 傅骋:“没有。” 韩彧:“赵蓁你认识吧、” 傅骋皱了皱眉,这个名字他从哪听过,“听说过。” 韩彧起身,在傅骋面前装作大方的穿起衣服,转身拿了一张名片,交给傅骋手里:“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找你的目的很明确,离赵蓁,跟我结婚。” 傅骋拿着名片把玩,“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跟你做这个交易。” 韩彧凑近傅骋,在他耳边低语,“就凭你昨晚很享受。” “是吗?”傅骋瞳孔皱缩趁人不注意,拉起韩彧的手,“再满足我一次,我就答应跟你扯证怎么样?” 傅骋笑的狐媚,韩彧沦陷。 下午韩彧醒来后,傅骋的已经离开。 韩彧想他这算是被弃了? 疑惑间他发现身边多了一张名片和一张便签。 “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见,记得拿户口本。” 韩彧:...... 三日后,韩彧带着傅骋回家,他才发现,他找错了人,赵蓁和傅骋压根就不认识,他特么就这么仓促的把自己卖了!!! 排雷: 1.韩彧(受)傅骋(攻) 2.好结局,双洁, 3.本人纯靠疯疯为爱发电,没有任何逻辑,不喜勿入。 第10章 清晨,窗外的阳光暖而不烈,细细的光线透过窗帘落在窗前,床上,地面,斑驳点点。 熟睡中的江卓并不老实,被子绝大部分已经落地,仅有一角遮住了隐/私/处。 曼妙的身材,光滑细嫩的皮肤,在浅浅的光线的勾勒下,一副绝美的美人图完成了大半。 一丝清凉掠过他额前的碎发,落在那双妩媚的凤眼之下,凤眼颔闭,浅红的唇角自然上扬,美而不自知。 指尖轻动,人从梦中苏醒。 昨晚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他在给傅时新做饭,而从他那享受以及眉眼间流露的浅笑,让他有些无语。 江卓扶额起床,在隐约听到客厅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声响时,有一丝困惑。 他起身抓起一旁的睡衣,迷迷糊糊间的寻声而去,看到厨房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正撸着袖子对几个鸡蛋下手的傅时新时,整个人是懵的。 他努力闭上眼睛,再一次尝试睁眼,在确定眼前诡异的画面的确是在进行时时,他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他!要 !搬!家! 而且要尽快! 十分钟后 江卓黑色西装一脸严肃的双手抱臂,坐在餐桌前,右手纤细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左手肘。 他脸色紧绷,眼镜框下的那双凤眼微眯,微红的嘴唇紧抿,似要吃人一般。 他面前的餐桌摆放着他刚刚做好的早饭,两份煎鸡蛋,两份培根肉,两份油饼以及两杯温牛奶。 餐桌对面坐着的是满脸歉意,却还想着如何补救自己那灾难一样厨艺的傅时新。 十分钟前,江卓看到傅时新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厨房并且放火时,二话不说拉起某人的衣领将人拎出了出来,并且警告他站在厨房门口不许动。 可怜巴巴的傅时新就如同一只犯错误的大型犬,站在厨房的门口干巴巴地看着江卓如何速度的清理他的战乱现场,又是如何娴熟的煎蛋,煎油饼。 早饭上桌,江卓就一直用审杀人犯那种犀利的眼光盯着他。 而他虽然百口莫辩,却还是希望他能给自己一次申辩的机会。 五分钟过去,江卓终是被现实打败,他扫了眼房内的时钟,拿起筷子,无一丝情感的对傅时新说:“吃饭,吃完给我滚!” 傅时新早上连卧室都没有进就是为了能给他做一顿早饭! 这可好,他又弄巧成拙了。 早饭吃完,江卓将餐桌的碗筷收起洗净放好,拿起衣架上的大衣打开大门,转身看向身后憋屈的某犬。 “傅少爷,请。” 某犬听话的穿好大衣,走出房门,丧着脸欲求解释,江卓却将门使劲一关,向走下走去。 某犬快步跟上,却被阻拦在江卓车门前。 “傅先生,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出现在我的房内,就别怪我报警。” 车窗关上,呼啸而去。 某犬欲哭无泪。 汽车明白地驰骋在帝都的公路上,江卓的心却被某些东西遮掩上了一层迷雾,让他越发的看不懂自己。 汽车停在公司大楼附近,他没有立刻开到停车场,而是就近靠在马路边让自己放松。 车窗放下,寒冷的冬风如割人的刀子,一片一片的割着脸颊,即使在晴天,依旧没有感受到太阳的温暖。 他将鼻梁上的眼镜取下,回望着远处,不经意间看到远处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熟悉身影。 冯文柯和一个男人在他公司附近的花坛边争吵,两人拉扯间男人不小心跌倒,冯文柯惊慌的将男人扶起,男人趁着机会死缠着冯文柯不放手……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冯文柯的初恋,一说到好友的这段感情,只能用孽缘来描述。 江卓闭着眼,将车窗关上,心情愈发的凝重,他开动车子,向公司的停车场开去。 公司里一切如常,看来是没有人在意楼下发生了什么。 江卓步态略显急躁的向办公室走去。 李秘书已经坐在办公桌前办公,看到江卓过来,礼貌的起身打招呼。 江卓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应该没看到冯文轲。 江卓稍稍松了一口气,进到办公室办公,傅时新在江卓后赶到。 上午十点徐总来到十九楼,招齐各部门的主管上来开会,除去公司最近的业务外,他公布了下周出游的地点。 R国的温泉胜地。 出游的计划是每部门分两批,分批次出游,如果不想去的在公司上班算加班费。 会议进行了一个半小时,结束时江卓被徐总留了下来。 空荡的会议室落地窗前,站立着两个人,冬日的光辉笼罩在两人的身上,心境不同,回应也变得不同。 徐总看着窗外熟悉的景物,轻轻叹了口气。 江卓是他看着成长的,对他自然比别人要关心一些。 “好好去散散心,我并不是想逼你,这公司以后还是要靠你帮着的。” 徐总的意思江卓再明白不过,他近几日是真的有些懒散了。 如果徐总知道他是因为傅时新而这样,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您放心,我不会耽误工作的。” “嗯。” 徐总又跟他聊了两句昨晚上说的企划案,就让人回去了。 江卓回到办公室时,李秘书和傅时新都不在,他看了眼手上的腕表,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去吃饭了。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和一个精致的饭盒放在桌前。 饭盒上面的logo是本市一家出名的饭庄,他曾经跟着徐总去过几次。 那里的饭菜清淡可口,倒是很合他的口味。 不过这饭庄并没有外卖,去那吃饭的时候他倒是听别人说过,这饭庄经常给VIP客户送餐。 饭庄的VIP并非是个人消费个一两万就能成为的,纵观他这公司,能够拥有饭庄的VIP也就徐总和傅时新了。 徐总带他去过,他不是VIP,除了徐总也只有傅时新了。 江卓绕过办公桌坐下,看着桌上的饭盒却也没有拒绝。 他从进公司一直忙到现在,是真的饿了,咖啡被他推到一旁,细嚼慢咽的吃起午餐来。 饭盒内是四样小菜,一份米饭,一份清汤,分量不重,刚好可以吃完。 看着小菜的样式,不得不说傅时新是上了心的,每一道菜都是他喜欢的味道。 午餐吃完,江卓将饭盒留下,身旁已经冷却的咖啡被他倒掉。 他回到桌前看到饭盒,想起给傅时新打钱,可是一想到他已经把某人的联系方式删掉,想想又作罢。 傅时新跟李秘书一起用餐回来,他身旁还有围绕着想要跟他搭讪的男男女女。 他谢绝各位同李秘书坐在一起,心里因挂念办公室内的人,起身想去敲门,却又退了回来。 李秘书跟冯文轲在一起后,多少听说了关于傅时新和江卓的事,但是碍于江卓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一直保持中立,从不会去刻意的同傅时新说起他们感情的事。 现在依旧是如此。 坐在办公室里的江卓听到办公室外面的吵杂声,知道傅时新他们回来了,他拿着饭盒起身打开大门,看到了傅时新正站在门前踌躇不安。 “进来吧。” 江卓扫了李秘书一眼,将手里的饭盒背在身后,对傅时新说道。 傅时新永远是得了便宜卖乖,还能开染坊的性格,见江卓松口,脸上那个得瑟跟之前的踌躇不前形成鲜明对比。 “饭菜可口吗?”他看到江卓拿着饭盒,大概能猜出他是吃了的。 “嗯,谢谢。” 江卓将饭盒放在办公室内的茶几上,“多少钱,我还给你。” 一谈到钱,傅时新的脸顷刻间拉了下来。 “不需要。”他拿起桌上的饭盒,毫不犹豫的给他甩了个脸色关门离开。 江卓却觉得好笑,这是他认识的那个气场强大爱卖萌的男人? 现在整一活脱脱的受气包? 午休过了之后江卓继续工作,傅时新真的有信守承诺,没有再来打扰他。 临近下班,江卓接到了冯文轲的电话,对于他的来电,他倒是在意料之中。 电话中两人约了见面的地点。 他挂了电话,将办公桌收拾妥当,拿起挂在门口的大衣,穿上离开。 走出办公室,江卓看到傅时新扬起他那张牲畜无害的脸庞时,他眉心微顿,却也没说什么。 傅时新立刻起身尾随在他身后。 江卓与冯文轲约的地点是本市的一家高档酒吧,而江卓和傅时新会纠缠在一起,也是因为这间酒吧。 他站在酒吧门外,看着周围的灯红酒绿深吸了一口气,抬腿进去。 现在的酒吧早已不是他上学时候那么混乱,酒吧会有专门的会客包间,专门的休息区,畅游区,吧台,还有公共区域,舞池等。 江卓在前台报了预约好的包间,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包间门前,至于一路尾随他的傅时新看到他进了酒吧,心生一股异样的情愫。 那原本畜生无害的脸上瞬间阴冷,那只有对江卓才有的温情瞬间被冷漠代替。 他找来酒吧的老板询问了江卓的包间,故意在他包间隔壁开了一间。 江卓走进了包间时,冯文轲早已喝的烂醉如泥。 看到他进来,醉醺醺的起身去欢迎,却被桌角绊倒踉跄倒地。 江卓看着他一个大男人三番两次的因为前男友买醉,怒气冲天,如果不是他醉着,他真的想甩门而去。 “起来。”江卓的怒吼,让冯文轲清醒了些。 他蹒跚着爬起,抓住江卓的衣袖就开始哭诉,“你看到了是不是,他……” “他……又来找我了。” “我恨自己还忘不了他。” 第11章 冯文轲的眼眶被红血丝填满,他像是一直受伤的老虎,趴在江卓的怀里。 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他又来找我,他怎么还有脸来找我……” 江卓看着桌上那些横七竖八的酒瓶深深叹了口气。 “十四年了,你们到底谁能放过谁。” 说起冯文轲的这段孽缘,他算是半个见证人,只是谁会想到他俩的感情,竟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依旧藕断丝连。 冯文轲的前男友叫赵然,是江卓的发小。 江卓和赵然同岁,赵然比他小两个月,两人生活在村里,他打有记忆以来就是跟着赵然厮混,八岁那年的夏天,从城里来了一个富家公子,这人就是冯文轲。 冯文轲当时是被父母骗到村子里的,说什么体验生活,说白了就是让他下乡改造。 他还清楚的记得与冯文轲的初见,这家伙比他大两岁一头黄毛,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名牌,耳朵上打着耳钉,不抬头,永远都是游戏机不离手,见人也是一副讥笑爱答不理。 他身后总跟着家里的管家,管家大包小行,即使后来冯文轲在村里的招待所住下,这管家也是三天两头的过来给他添置生活用品,看他是否受了委屈。 一开始江卓对他并没有好印象,和他没有任何交集,反观赵然却总是想要靠近冯文轲,还告诉江卓,说这就是他想过的人生。 那时候他们才八岁怎么会知道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在江卓看来,赵然向往的不过是冯文轲可以随意的挥霍罢了。 冯文轲当时是被安排在村子里仅有的一家招待所。 他们村不富裕,招待所了除了一台还算像样的电视机外,没有任何电子产品。 冯文轲自住下后,他爸妈就收走了他的手机,游戏机等一切的电子产品,而他要在这呆两个月。 刚开始的时候,村子里的小朋友对这个富家子弟很是好奇,隔三岔五就跑去慰问,说是慰问就是过去看热闹。 谁知冯文轲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每次去看他的小朋友在回来的时候都会有一堆好吃的以及一些稀罕物。 赵然心动也催促着江卓去,可是江卓总以家里有奶奶为由而拒绝,再到后来赵然也不再喊他,跟着别的小朋友一起过去。 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江卓在村里帮奶奶拿药路过村里的河边,听到到有骂骂咧咧以及拳打脚踢的声音。 他好奇走过去才知道是村里的街头混混看不惯冯文轲,要给他好看。 江卓在别人眼里一直是个好孩子乖宝宝,打架斗殴从不予他沾边。 他虽然看不惯冯文轲,却也看不惯混混们欺负人。 但是冯文轲毕竟是村外的人,如果他贸然的前去,一定会被他们报复。 江卓想了个办法,蹲在草丛边,捏着鼻子大声的冲那些人嚷嚷:“快走,治安队来了。” 果然那些小混混们听到“治安队”吓了一跳,也不管是否真的有治安队来,都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小混混们离开,江卓算是松了口气,但是他也不想让冯文轲感谢他,在混混门离开后他也走了。 第二日冯文轲被打的消息传了出来,赵然第一个跑去看他,江卓却呆在家里给奶奶熬药。 没过多久,赵然竟然带着挂着彩的冯文轲来到家里。 后面自然是一个感谢,一个死不承认,总之后来成为的朋友。 他和冯文轲成为了朋友,赵然自然也跟冯文轲混在了一起。 两个月过去,冯文轲回去上课,江卓他们也开了学,只是每到寒假,暑假,冯文轲都会过来,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再过来都是住在江卓的家里。 十四岁那年,赵然告诉他,他喜欢冯文轲,再到后来两人真的在一起。 只是他现在才知道这才是孽缘的开始。 后来上了大学,赵然和江卓考上了冯文轲所在的帝都的学校。 江卓考进了冯文轲所在的京大,赵然只勉强的考了一所专科学校。 开学的时候江卓把奶奶接了过来,一边打工一边上学,赵然则搬进冯文轲的公寓里,过起了二人世界。 江卓和赵然不在一个学校,慢慢的减少了联系。 帝都这个花花世界,处处都是诱惑,赵然跟着冯文轲混迹帝都大小的名门场所,江卓却一心扑在学业和照顾奶奶上。 一年后的一天,冯文轲一身酒气的出现在他家门口,江卓去打工了,奶奶把他带进家里,又是给他弄醒酒汤,又是照顾他。 江卓回来的时候已过了午夜,看到自己床上躺着的人吓了一跳。 冯文轲知道江卓回来了,哭着告诉了他原因,原来他父母为了不让两人在一起把赵然送出了国,据冯文轲自己说是赵然主动提出来了。 如此狗血的事还真出现在他身边。 江卓只能安慰他,自此冯文轲就赖在江卓家不走。 他父母知道后也不为难他,给了江卓他的生活费,让江卓和奶奶多多担待。 在冯文轲的父母的眼里,他们是喜欢江卓的,如果非要在江卓个赵然里选一个对象,他们会毫不决然的选择江卓,当然这也是后来冯文轲喝醉酒告诉他,冯文轲的父母有撮合两人的打算。 如果你以为故事就这样结束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自那以后,冯文轲就不停的换男朋友,他父母也拿他没辙,干脆放弃,只叮嘱江卓帮忙看着他。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三年,三年后冯文轲的一个新欢很不巧的是归国回来赵然男朋友的弟弟。 就这样来了个世纪大聚会,依照冯文轲那暴躁的脾气,自然是不会放过赵然和他男朋友的。 冯文柯不仅把赵然的男朋友打进了派出所,还弄得酒吧人尽皆知。 只是令人意外的事,第二天冯文柯和赵然竟鬼扯的和好了。 这一次冯文柯父母知道了也没有在阻止,就随着孩子去了,只是一年后,冯文轲发现赵然背着他找了别人。 最让人生气的是,他找的竟然是冯文轲曾经睡过的人,就是这样两人大闹一场,不欢而散。 但也奇怪,两人闹了没过半年赵然来找他,冯文柯又不计前嫌又在一起了。 这样兜兜转转,分分合合一年,两年又三年,最后还是以赵然出轨告终。 江卓最后一次见赵然是两年前,赵然哭着来他家找他,但是那次发生了一件江卓再也不会原谅他的事,从那以后,江卓彻底跟赵然决裂。 冯文轲也彻底跟赵然断了干净。 江卓真的都不想去想冯文轲和赵然的这段狗血虐恋,在他看来赵然就是个人渣,还有什么可和好的。 自从赵然来到帝都,他早就不是当年干什么都拉着他的小弟弟了。 赵然喜欢新鲜,喜欢无拘无束,喜欢刺激,而冯文轲和江卓混久了更想要安稳。 他们两人早就是两条平行线,再也无法相交。 冯文轲因为赵然不相信爱情,江卓因为他们也不再贪恋感情。 想到这江卓深深叹了口气。 赵然现在来找冯文轲,又不知道该闹成什么样。 他摸了摸冯文轲的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送你回去吧。” 江卓困难的从地上爬起,想要拉着冯文轲,却因为个头的差异,只能放弃。 他出门寻求帮助,坐在隔壁包间一直注意着他这边动静的傅时新打开了门。 “卓,有什么事吗?” 傅时新的出现让他颇为意外,不过此刻他的确需要他的帮助。 “你帮我个忙吧,冯文轲喝醉了,我一个人拉不动他。” 傅时新一听到冯文轲喝醉了,立刻起身走进包间,将人拉了起来。 江卓站在门口,看到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禁佩服,个高真好。 傅时新没有说话,半拉半扛的带着冯文轲走出了酒吧,江卓付了钱跟在他们身后。 江卓的车子被服务员开了过来,他示意傅时新将冯文轲放进车后座,可是人还没坐进车,就在外面吐了出来。 浓重的酒气带着一股食物糜烂之位瞬间传来,江卓微微蹙眉,在看到傅时新高定的大衣被沾染污渍时,立刻道歉。 “不好意思,衣服你明天给我拿来,我帮你干洗。” 江卓的客气让傅时新感到他的故意疏离,他很不悦的嗯了一声,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将冯文轲塞进车里。 大衣被脱下,傅时新拿在手里。 “我送他回家,你……” 江卓犹豫着让他回去,却听他说:“我陪你吧,他喝醉了,你也不好搬他。” 江卓点头,拉开副驾驶示意他坐进去。 傅时新受宠若惊,这算是今天他对自己唯一的好脸色了。 第12章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路两旁的霓虹灯过分的闪耀,似在告诉人们夜生活即将开始,邀请大家宣泄与放纵。 与车外喧嚣嘈杂的环境相比,车内安静的可怕,除了三个人的呼吸声外,也剩下冯文柯偶尔的呢喃。 冯文轲的家距离酒吧不远,距离傅时新的家也很近。 从酒吧出发经过两个公交站台,向北一拐弯便到了冯文柯的家。 车内的酒气过分浓重,让人不敢大口的呼吸,江卓在小区内的一处路灯下找打了临时停车位。 他松开安全带,转身看向车后醉的不醒人事的家伙,决定给李秘书打了电话。 电话打通,李秘书很快接起,李秘书那一直沉静的声音反让江卓有一丝内疚。 “是我,冯文轲喝醉了,你现在在哪?” “我在他家。” “好,我马上到。” 江卓挂掉电话就没再开口,他心里掂量着要跟李秘书如何解释,还是说什么都不说。 赵然的事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江卓扶了扶额头,碎发下那被眼镜遮住的眼眸尽显疲惫,他停留片刻后,下车。 想把冯文柯从车内拉出来,却被傅时新伸手拦住,“我来吧。” 此时的傅时新褪去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那双幽深的眼眸,竟在昏暗路灯下无比的耀眼,宛若头顶的那片星空。 傅时新从江卓手中接过冯文柯的手臂,三两下就把人扛到了肩膀,江卓看着他与傅时新的身高差,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有些差距他不服不行。 他看着傅时新衷心的说了句:“麻烦你了。” 傅时新眉心微顿,终没说话。 冯文柯的家住在20层,江卓一路跟在傅时新身旁,帮忙扶着冯文柯。 电梯到达20层,李秘书那张焦灼的神色映入江卓的眼帘。 江卓看到他微楞,除了刚实习那会,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李秘书手足无措的样子。 “他有没有怎样?” 江卓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了眼大门。 “你怎么不进去等?” 李秘书倏然低下了头,双手拉着冯文轲的衣服,微微握紧,略有些不自在的解释:“我没有他家钥匙。” 江卓下意识的向傅时新看去,恰巧同他来了个对视,两人都没说什么,互相避开目光。 江卓想起冯文柯哭着闹着的场景,只叹了口气。 他从冯文柯身上找出钥匙递给李秘书,“李珏,有些事想要的话就一定要说出来,你可明白?” 李秘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拿起钥匙开了门。 傅时新扛着冯文轲将他送到了床上,江卓叮嘱了李秘书几句,跟傅时新一起离开。 “你跟冯文柯认识多久了?”电梯里傅时新那清润的声音传入耳边。 一如他的人一样阳光,朝气。 江卓看了眼电梯内映出的他的身影,修长的身形,精致的容颜,身旁的这个人无论从样貌,才识,家世,无疑是数一数二的。 可是这样优秀的他,为何偏偏要与他纠缠不清。 赵然再次出现以及冯文柯的烂醉,使江卓陷入了困境,面对方才傅时新的问题他缓缓开口,“22年了。” 他的声音略显疲惫,不由得让傅时新皱了眉。 22年,傅时新在心里默默重复着,冯文柯竟然霸占了他这么多年。 电梯到达一楼,江卓看路灯下的那辆汽车,淡淡的余光落在上面,反多了些落寞。 江卓慢步上前,修长白净的手指在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能陪我走走吗?” 他不知道为何会唐突的主动邀请他,他只知道他需要有个人陪他,即使不说话。 站在他身后的傅时新看着他落寞的背影,郑重的说了句“好。” 江卓载着傅时新开车到了就近的公园。 公园是开放的,公园外有个大型的广场,有不少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在里面散步跳着广场舞。 他以前来冯文柯家的时候,晚间经常拉着他散步。 江卓下了车轻车熟路的向公园走去,在一处僻静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傅时新站在他身旁,观察着周围,这里距离闹事远了些,却依旧能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 江卓坐在一棵大树下,大树的倒影包裹着石凳,也将他的身影埋没。 “我跟冯文柯认识了22年,他和赵然纠缠了14年,两年前我们都认为他们这段感情终于了结,却不想他真的还有勇气再回来。” 江卓的声音比往日萧条了许多,淡淡的声调下是数不尽的忧伤甚至有一丝愤怒。 傅时新看着他欲言又止,轻步走到他身旁,与他肩并肩坐下却没有说话。 他调查过江卓,两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江卓奶奶去世。 他微微收拢放在腿上的双手,江卓奶奶的死难道跟赵然有关系? 他微微动唇想问些什么,却又咽下。 他以后想说再说吧。 傅时新一直陪着江卓静静地坐着,这种无声的陪伴渐渐暖化了他冰澈透骨的心。 夜凉如水,更何况还是在零下五六度的夜晚。 江卓动了动早已冻僵的手,抬眉看着身旁只穿了一件薄西装的傅时新,这才想起他的大衣被冯文轲吐脏了,还放在他的车里。 他缓缓开口,许是太久没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我送你回去吧。” 傅时新没有拒绝,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公园。 公园外的广场依旧是一片热闹的景象,大爷大妈还在忘我的跳着广场舞,比他们年纪稍小一些的小情侣,手拉着手互相依偎,你侬我侬。 傅时新停下脚步望着跟着渐行渐远的江卓,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是不是来的太晚了,如果他早点找到他,早点跟他表明心迹,他们会不会又是另一个结局。 冯文轲和赵然的事肯定会在江卓的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如果赵然再与他奶奶的死有关…… 傅时新不敢想下去,江卓会看破红尘,磨灭爱情吗? 许是傅时新停留的太久,江卓转过身看他,见他停留在几米开外,特意停下脚步等待。 傅时新有些受宠若惊,大步跟上。 江卓的车缓缓停在了傅时新小区的门口,傅时新却开口说:“送我到楼下吧。” 江卓看着他有些疲惫,点头算是应下。 这算是他第三次来这里,与前两次的醉酒的记忆相比,这一次是最真实的。 车停在楼下,傅时新没说话就下了车。 刚刚松了口气的江卓准备发动车子返回,却被傅时新打开了驾驶门。 “你……” 他没来得及回应,就被傅时新抱住。 面对突入而来的怀抱,江卓有些措手不及。 两人的衣服多少沾染了酒气,让闻着的江卓有些晕眩。 “今晚留下来吧,好不好?” 这算是在邀请他? 江卓莫名的怒气迫使他用力将傅时新推开。 “不必了。”江卓冷着脸说道。 傅时新知道他误解了他的意思,重新拉起他的手反被江卓躲过。 他看着落空的手心,依旧笑着耐着性子说:“很晚了,这里距离你家太远,我不放心你,你今晚在这住下,我保证不碰你。” 傅时新给他保证的感觉就像是鳄鱼抱着兔子哭诉说他没吃肉一样。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拒绝,直接被人公主抱离开了汽车,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力量竟然真的会差距那么大。 被傅时新抱着的江卓,无论他怎么挣脱,到最后还是被他按着来到了门口。 “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亲你了?”站在门口的傅时新冷不丁来了一句,江卓真老实的不敢再动,并且用一双警惕的眼神盯着他。 傅时新苦味的笑了,两人怎么说都是有过两次夜生活的人了,他怎么还排斥他到这种程度。 “把锁打开,输上密码。” 江卓看了眼门上的密码锁,犹豫的想拒绝,却听他说,“密码四位数,是你的生日。” 江卓:“……” 1118,门果然被打开了。 江卓极其不自然的靠在傅时新怀里,在傅时新踏进房门那一刻,示意他让他下来,“我留下,你让我下来。” 傅时新满意的露出微笑,趁着江卓不注意亲了一下他的唇。 江卓像是一直待宰的兔子,全身上下透着防备。 傅时新不在逗他,想要拉起他的手,却被他避开。 “走吧,我带你去客房。” 客房里有全套的床上用品,只是他家很少来人,这些东西都被放进了衣柜里。 傅时新带着江卓来到客房,他拉起桌前的一张木制椅子示意他坐下。 自己独自走到衣柜前,将里面的干净的被褥,床单,枕头依次取了出来,并且当着江卓的面铺好。 傅时新的动作很娴熟,让江卓对他刮目相看,特别是他铺好的床铺,整洁无褶皱像是酒店的那样。 他想起每次起床逃离的时候,他都会发现他这里整洁干净,他当时以为是保洁工的成果,这次看来,他并非是他想象中那般一无是处。 江卓看到他身上穿着那件薄西装,犹豫了半刻,起身说道:“你厨房能用吗?有姜吗?” 第13章 傅时新的厨房不过是个摆设,好在他妈妈曾经来过几次,给他添置了些锅碗瓢勺,只是“姜”他这真的没有。 说到“姜”他又想起了一件事,两人下班到现在都还没吃饭。 “你等一下,我让人送饭菜过来。”傅时新想拿起手机给饭店打电话,手摸到裤子口袋,才想起手机被他放在了客厅。 他快步离开客房去找手机被江卓喊住,“大概多久能到?” 傅时新想了想,“现做加送也要一个小时吧。” 一个小时,还不如他自己来做。 “你厨房有锅吗?” 傅时新懂得江卓的意思,可是他今晚的心情不好,他不舍的他劳累。 “有,但是……” “有就好,你在这等着,我下楼去买些菜,很快回来。”江卓转身离开,在路过客厅时突然停下脚步。 傅时新以为他有什么事要说,竖着耳朵听他的吩咐。 “那个……”江卓别扭的摸了摸鼻尖,轻声说道:“我不会偷跑的。” 傅时新愣住,他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江卓已经拿起大衣离开了他家。 他……刚刚是在跟他解释他不走吗? 傅时新宛如中了彩票一般,疯狂的跳了起来,江卓的解释无疑让他激动的要哭了。 江卓走出傅时新家在门口深深叹了口气,他刚才的那句话是不是多余了? 他有些后悔,但话已说出,也没办法补救,算了…… 过了今晚两人各归各位就好了。 江卓在傅时新小区外找到了一家便利超市,便利超市很小,只有简单的常用菜。 他拿了一把挂面,几个鸡蛋,几根小葱,半份青菜,想着傅时新的家里应该没有调味料又拿了一小瓶香油,小份的盐和鸡精。 最后又买了一块姜,这算是他来这的真正目的。 已经十点,按照他的打算是不想吃饭的,只是傅时新提出了,他今天又帮了他的忙,不让他吃饭有些说不过去。 江卓买来东西回到傅时新的家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 他进门时傅时新正站在客厅的阳台前打电话,他换了居家服。 江卓走近,傅时新在看他,对着他指了指他接电话的手机。 江卓心领神会,向他点了点头独自走近厨房。 傅时新的厨房比他想象中要好些,油盐酱醋虽未拆封,却归整的放在橱柜里。 除了菜,锅碗瓢盆刀具筷子一应齐全。 他拿出买来挂面鸡蛋,青菜,仔细的清洗洗过后,上锅煮。 又拿来姜块,洗净放在菜板上切成薄片,在柜子里找来小汤锅,煮上。 姜茶已好,江卓拿来干净的碗,一分两份,看了眼煮面的锅,端着其中一份姜茶走出厨房。 傅时新还在打电话,他把碗放在茶几上,转身想提醒他一句,却看着接电话的傅时新微微出神。 今晚的傅时新很安静,不管是帮助冯文柯,还是后来陪他在公园闲坐。 他之前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有钱家里有恃无恐的小屁孩。 即使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他死缠烂打的来找自己说喜欢,说要在一起,他都会把他归为未经世事的小屁孩。 可今日看来,他比他想象中要成熟许多。 像他这样瞻前顾后的人最害怕遇到傅时新这种内外兼修还对他长情的人。 他望着傅时新,那双被眼镜遮住的双眸如同遮住了一层薄雾,一瞬的迷茫流露而出。 他……会是那个长情的人吗? 傅时新收起手机,微笑着向他走来,他那双幽静的眼眸此时满是爱意。 灯光下他的熠熠生辉,灯光打在他身上灰的居家服上,仿佛向披着一层无形的所向披靡的披肩。 所有的爱,光明,正能量,接踵而来。 而他却只能看到这背后无尽的黑暗。 他微微动唇,在傅时新走到他面前倏然背过身去,勾唇满是讽刺,他怎么可能长情。 冯文柯就是因为长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卓” 江卓收起复杂的情绪,端起茶几上的姜茶,转身推送到傅时新面前。 “把这个喝了吧。” 傅时新看着碗中黄色的澄清液,有些闻宠若惊,“这个……是给我的?” “嗯,喝吧,小心再生病。”他可不希望他再生病跑去他家赖着不走。 “哦。”傅时新拿起碗,一口闷下。 “小心——”烫字还没说出来,傅时新已经把喝完的空碗放在了他手上。 江卓摸着碗上的余温,替这家伙担忧,他果然脑袋不灵光,否则也不会看上他。 傅时新咧着嘴大笑,如同一个刚刚吃了糖的孩子,“好喝,谢谢你。” 江卓的嘴角有些抽搐,他头一次听说姜茶好喝的,算了……还能说什么,拿着碗默默地回到厨房。 锅里的面条已经煮好,他取出碗,筷,勺子仔细的刷子干净,面条盛出,点了些香油,又在其中一个碗里加了点葱花。 他不知道傅时新喜不喜欢,又拿出一个小碟洗净,把葱花放在里面。 傅时新站在厨房门口一直注视着他,他也不跟他客气,回眸让他过来端碗。 他倒是很配合乖乖的端起碗放在餐厅的桌上,想起身再去帮江卓端,被江卓拦下。 “你快吃吧,晚了面会坨。” 傅时新喜不自胜,听话的坐在他对面闷头吃起来。 江卓再也没有胃口,他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即使太饿,喝点水或者咖啡也就凑合过去了。 没有胃口的江卓干脆拿起手机来玩,这才留意到一个陌生号码给他打了两个电话。 他盯着陌生号看了许久,又瞧了眼吃面的傅时新,没有要拨回去的打算。 傅时新知道他没胃口,也没多说,拿起他面前的面条继续吃,江卓惊讶的看着他,他只说没有吃饱。 其实他是舍不得浪费,这是江卓主动给他煮的面。 傅时新吃完已经很撑,他示意江卓去房间休息,他则乖乖的去厨房刷碗。 江卓很爱干净,就算是刚做过饭,他都会把厨房收拾的一层不染,如果不是他傅时新刚刚吃了两碗面,他真的会以为这厨房没有开过火。 傅时新回到客厅时,江卓正猫着身子蹲在客厅的电视柜旁对着他的电玩卡碟在看,他笑着走近,蹲下。 江卓知道是他,拿着一个古董一样的碟片问他,“你怎么会有这个?” 傅时新挑眉,从江卓那惊喜的脸上,他自然知道他喜欢。 “小时候玩过,就收集了一些。”他看着江卓明知故问道:“你也喜欢吗?” “谈不上喜欢,不过小时候确实因为这个沉迷了一段时间,我记得当时还是赵然……” 江卓的声音在赵然名字上戛然而止,傅时新看到他脸色不是很好,想起楼上放着的东西转移话题道:“楼上还有我收集的一台游戏机,要不要玩?” 江卓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什么样的?” 江卓那双的幽深光泽的眼睛撞入傅时新的眼眸,他的眼睛此刻是期待是惊喜是不同往日的柔和。 傅时新微敛双眸,情不自禁的靠近,伸手取下他鼻梁上的眼镜。 手指背有意无意划过他细腻的脸庞,傅时新薄唇轻启,露出回味的笑。 清润婉转的声音自口中传来带着浓浓的爱意,“你不带眼镜更美。” 江卓尴尬的别过脸去,拿起傅时新手上的眼镜慌乱起身。 “很晚了,我去休息。” 看着他逃一样的离开,傅时新狠狠骂了一句不争气的自己,忍了一晚上,怎么就不能再坚持一会。 傅时新起身,看着他的宝贝碟片,想着楼上的古董电玩,他倏然很想知道江卓看到会是什么情形,还是说他已经不记得了? 深邃的眼眸倏然暗淡下来,这份感情让他变得谨小慎微,但是对方是他,他愿意。 傅时新缓缓起身,将江卓拿出来的光碟收好,向着客房走去。 江卓心神不宁的坐在床上,今晚他是要在这度过,总感觉自己的这个妥协太过危险。 傅时新那个精虫上脑,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正想着,傅时新已经倚在门前,手里拿着为江卓准备的换洗衣物还有毛巾。 “你放心,我说过不碰你,就一定会信守诺言。” 江卓看着他走进,将衣服和毛巾放在她床边,“这里是换洗的衣物,都是干净洗过的,浴室里有洗漱用品,地有些滑,你进去的时候小心点,还有……” 傅时新停下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抽空我们打一局电玩怎么样?” 他见江卓要开口,立刻解释,“不是今天,很晚了你好好休息。” 傅时新在江卓蓦然下走到他身旁,弯下腰趁攻其不备在他微红的唇上落下一吻。 俊逸的脸上是得逞的微笑,“我讨个晚安吻。” 傅时新瞧着江卓气急败坏的表情心情大好,“晚安,我的卓。” 说完大步走出,替他关上房间的门。 江卓却气的拿起椅子上的靠垫扔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江江:不要脸 第14章 墨色的浓云漫无目的地晃荡在空中,针针细雨密布而下,打在树上,地上,打在薄薄的玻璃上。 一夜好梦的江卓被窗外的雨声惊醒,他起身揉了揉眉心,一丝凉意席卷全身。 被子早已翻滚躺在了地板上,他伸了伸懒腰,慵懒地环顾四周,周围陌生的环境渐渐让他回神,他这是在傅时新家里。 这家伙倒也老实,一晚上真的没有再来。 江卓起身将地板上的被子捡起丢在床上,回眸看了眼凌乱的床铺,想想又将它铺好。 冯文柯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来,江卓拿起手机靠在椅子上。 电话的内容无非是某人喝了酒不停的在道歉,除了歉意之外还邀请他一起吃饭,当然要让江卓把另一个功臣也带着。 江卓并不想让自己的朋友和傅时新交往过甚,仅仅随口应下,至于他忘没忘记又是另外一件事。 一通电话打完,冯文柯都没有提赵然的任何事。 江卓不想为难他,毕竟与冯文柯相比,他更不想提及那个人。 江卓起身去浴室洗漱,回来时在门口的玄关处发现了一套新的衣服,衣服包括上衣,裤子,还有内衣,袜子。 放在最上面的枯草色毛衫上还放着一张纸条。 江卓拿来看,是傅时新的字,他曾经在签写合同时看过他的字。 傅时新的字和他本人一样不拘一格,字是好看的字,可是却很让人不爽。 “出来吃早饭。” 呵! 江卓看着衣服在犹豫,再观他昨晚叠的规整的衣服已经不知去向。 他无语的闭上眼睛,压制住内心的不爽,拿起衣服换上。 傅时新给江卓挑选的衣服正合身,江卓很白,枯草色的毛衫穿在他身上更趁的他肤色白皙,黑色的休闲西装和毛衫是相称的,西装上的口子,袖口均是枯草色。 江卓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双凤眼扯出一丝嘲讽,钱真的是好东西。 他扶额不去再想,收拾妥当从客房走出。 傅时新在客厅的沙发上在看平板电脑,听到开门声闻声而起。 “起来了。”他的声音在看到江卓时哑然而止,嘴角的笑容提起,双眸莞尔,露出阵阵暖意,“很好看。” 江卓竟有意思错愕,在他夸奖自己时,竟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着装。 “大衣我给你放在了门口,待会穿上。” “不会又是二十万吧。”江卓竟跟他开起了玩笑。 傅时新愕然,而后笑起,“你会在意吗?” “会。” 傅时新不在继续这个话题,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示意江卓去吃早餐。 江卓走到餐桌前,看到满桌琳琅满目的早餐有些惊讶。 “你做的?” “我买的。” 果然。 只是他将这桌子的食物都聚在一起也花费了很多时间吧。 毕竟他看到包装各个早餐的包装都是不同店家logo。 但他一想到傅时新的身份,他应该足不出户 ,只要拿起手机随便的拨几个号码,就有一堆食物送到他面前来吧。 想到这,江卓的负罪感减轻了几分。 傅时新见他不动,贴心的走到他身旁,把他右手边的椅子拉出,很绅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卓却无动于衷地从他面前走过,在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傅时新被拒了面,也不生气,乐呵的坐在江卓对面,窃喜道: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些。” 他将一碗鲜嫩的豆腐花推到江卓面前。 “这个,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江卓接过豆腐花,看了眼碗内的豆腐花,没有开口说话。 “怎么?不喜欢?”傅时新想给他换一个被江卓拦了下来。 “喜欢,只是好久不吃了。”江卓给傅时新挤出一个笑容,“谢谢。” 傅时新傻傻的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回答“不客气。” 江卓吃饭很慢,特别是现在,他好像有心事,傅时新想着昨晚的事,没有打扰他,拿起与他相同的豆腐花吃了起来。 早饭江卓吃的不多,喝了一碗豆腐花就再也没了胃口,傅时新也没强求他,到了上班时间,傅时新将挂在门口的大衣一一取下,将一件烟灰色的新大衣递给江卓。 “我可以穿我自己的。”江卓默默说了一句。 “你的我拿去干洗了,穿这个吧,我特意给你买的。” 灰色的大衣倒是跟他这一身很搭,只是傅时新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倒让江卓有些别扭,他不是花瓶,也不想做花瓶。 可是眼下,他也别无选择。 江卓接过大衣,说了句谢谢。 “我带你?” 傅时新昨晚的车应该还在酒吧那吧。 “不用,我还有车。”傅时新知道他不会妥协让别人知道两人的关系。 江卓在心里说了句,有钱任性。 两人一同出门,各自坐上汽车一前一后来到公司楼下,傅时新比江卓慢一步,故意在他上楼五分钟后才从车内下来。 江卓来到办公室门口李秘书已经来到,李秘书换了新衣服,从他脸上并未看出有什么异样。 “江总。”李秘书一如往常的起身同他打招呼,并且跟他核实今日所需的工作。 江卓也没有特意跟他提起昨晚的事。 今日一切如常,昨晚的陌生电话没有再打来,江卓也把未接来电的事抛掷脑后。 下午下班,冯文轲的电话打了进来,是提醒他吃饭并带上傅时新。 江卓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出办公室大门,原本想要含糊糊弄过去的他,却见李秘书和傅时新已经收拾好等在了门口。 “你们?” 江卓将手机移到一旁,从傅时新脸上欢愉的笑容,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总,现在就走吗?”李秘书脸色微红,说话间瞧了傅时新一眼,解释说:“文柯说约了你俩,一起吃饭。” 果然。 “嗯。”江卓很不情愿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手机挂断,“一起吧。” 李秘书跟着江卓的车来到冯文柯事先预定好的冯文柯家附近的火锅店。 傅时新开着车跟在他们后面。 火锅店的名字叫然味居,算是帝都数一数二的火锅连锁店。 江卓站在门口的看着店门的那个然字,微微出神。 李秘书的一句“走吧”把江卓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转身看着已经跟上来的傅时新,动了动唇,没有再说话。 火锅店异常红火,刚走进大门就看到许多男男女女排着队坐在等候区内。 李秘书轻车熟路的带着江卓和傅时新走到三楼的包间。 “你经常来?”傅时新问李秘书。 “算是吧。” 傅时新对火锅并不太喜欢,因为在这吃饭很废衣服不说,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辛辣味。 “不喜欢?”江卓留意到他皱了眉,猜想这种平民场所,他这种太子大概是不习惯,“如果不喜欢,可以不去。” 这话他还没说出,就被出门迎接他们的冯文柯拦住。 冯文柯热情的邀请他们走进包间,傅时新也是进去之后存问,才知道这家店是的。 请他们来自己店吃饭,果然是精打细算的商人。 冯文柯请这顿饭的意思也很明确,一是感谢他们昨晚的不离不弃,二是正式向他们介绍李秘书。 火锅前那缭绕的雾团把李秘书的脸映的异常的柔和,他靠在冯文柯身旁小鸟依人十分幸福。 眼前的画面倏然让江卓想起十一年前,他们刚到帝都,冯文柯为了尽地主之谊也是带着他们去吃火锅。 当时是夏天,三个小伙做在一起吃的热火朝天,他记得很清楚当时赵然依偎在冯文柯身旁就是李秘书这个样子,被爱情滋润的满目柔情。 当时他们三个走出火锅店都躺了一身汗,不是因为火锅太热,实在是太辣。 赵然是喜欢吃火锅,自那以后总是拉着他和冯文柯一起去吃各种口味的辣锅,所以从那个时候起,冯文柯就下定决心为赵然开一家火锅店。 一年后,冯文柯真的就开了第一家火锅店,取名然味居,顾名思义就是赵然喜欢的味道,这里包含了全国各种口味的火锅,没有你不喜欢只有你想不到。 渐渐的火锅店越做越大,冯文柯和赵然的感情却出现了问题。 火锅连锁店一家接着一家甚至开至全国,赵然却与他穷途末路,切断了姻缘。 之后,冯文柯想过要换名字,只是大众已经习惯了,再改恐怕会影响效益,名字也就这样一直没换。 火锅的云雾将他脸上的眼镜遮上一层水汽,他放松的将眼镜取下,将目光移到冯文柯脸上,冯文柯喝了点酒,脸色微红,眼里含着笑,那笑容是他在看赵然时有过的。 今日他把李秘书介绍给自己,看来是想明白了吧。 江卓松了口气,拿起筷子夹起傅时新帮自己涮的羊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与他而言,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冯文柯幸福。 希望一切安好吧。 今晚他没有喝酒,很想静静地看着冯文柯能够安定下来收获他的幸福。 吃过晚饭,李秘书开着冯文柯的车两人一同回去。 傅时新自然少不了在他身上下功夫,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盯着他希望他能跟他一起回去。 江卓婉拒,一来是实在不方便,二来他怎么会再给傅时新机会? 回去的路上他已经想好,傅时新那的钥匙他不打算收回,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尽快换一个房子,尽快斩断傅时新对他一厢情愿的关系。 他害怕小伙子动了真情。 作者有话要说:  傅:已经晚了,没上你的时候已经动情了 第15章 一周后 江卓作为第一批次出游的公司员工出现在帝都国际机场的候机厅内,同他一起的还有公司数百名员工,其中包括李秘书和傅时新。 对于傅时新的出现江卓倒是有些意外,按道理,他这个太子爷是不稀罕这种公假旅游的。 不过想想他对他打的主意,会屈伸跟着他们一起坐经济舱,倒也是用心了。 江卓推着行李在做最后清点。 此次去的人口比较多,分为两拨,江卓带一拨人,另一个副经理带着另一拨人坐下一航班跟去。 飞机准点起飞,第一拨员工按班机座位依次上机。 江卓的座位和李秘书挨在一起,当他坐下看到身旁的人换成傅时新时,一点也都不意外,这个人如果不换座位也不是他了。 一路上傅时新都很安静,他一直是平板不理视线,江卓闲来无事用余光瞥了一眼,发现他在看英文资料,具体的是什么,他并不了解。 飞机准点到达,到达R国时是当地下午两点,江卓将同事们带到指定的酒店,办理好入住,分发完房卡时让大家自由活动,明日在一起去爬山泡温泉。 江卓也因为长途飞行有些劳累,分发完房卡叮嘱大家一些注意事项后,独自上了楼。 他的房间同大家一样是公司安排的经济房,唯一的一点特殊的是他是单人间,其余人是双人间。 他的房间和李秘书挨着,李秘书是跟另一个行政处的秘书住在一起。 至于傅时新,他算是自掏腰包,自己花钱入住了总统套房。 傅时新住在哪他不过问,只要他不出幺蛾子,离自己越远越好。 江卓趴在床上很快睡去。 再次醒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的伸手去够桌上的手机,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坐起清了清嗓音,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江卓在接电话时,习惯性尾音上扬,让听的人也是一种享受。 手机那头的人许久没有开口。 江卓再一次看了眼显示屏,想要再次询问,却听听筒内传来他曾经最熟悉的男声。 “卓……是我” 男人的声音如百灵鸟一样悦耳动听,只是他的颤音太过明显,让听他说话的人听一次就可以听出他很紧张。 江卓哑然,明镜的双眸渐渐暗淡下去,脸色也越发的僵硬。 这个声音在他的身边消失了两年,两年了? 在他快记不住这个声音的时候,他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周围。 江卓喉咙滚动嗓子如被千万只蚂蚁爬的一样难受,他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将对方的名字喊出了口。 “赵然?” 对方似乎很开心,第一时间回应了他。 “是我,我回来了。” 江卓的脸色愈发的苍白,眼前倏然闪现最令他痛苦的一幕。 他紧紧的握着拳头,嘴唇紧抿,克制住想要挂掉电话的冲动。 赵然见他久久没有回音,自顾自说起,他有些激动,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我回来了,我们……能见个面吗?还有你在吗?你还在原来的公司上班吗?” 江卓揉了揉眉心,“我在外地。” “你什么时候回来?”赵然迫切的问道。 江卓却满是讽刺,“怎么,你还打算追回冯文柯?” 那边沉默不语。 江卓烦躁的很,感觉有一股起气堵在胸口,让他无法呼吸。 他拉了拉脖领,试图让自己大口呼吸,“等我回来吧,我会给你回电话。” 电话被江卓决然的挂掉,他把手机关机狠狠地丢在了床上。 如果不是他姣好的修养,他真想破口大骂。 他怎么还有脸来找他! 江卓再也无法平静的在房间安静下去,他起身想去喝些酒来缓解,心中的闷痛。 他换了一身灰色休闲装开门而去,那一惯常带的眼镜被他遗落在床头柜旁。 傅时新来找江卓的时候刚好与他擦肩而过。 房间没人,电话关机 ,傅时新只能打电话询问李秘书,李秘书也不知江卓的去想,他只能在酒店里晃悠,希望能够幸运碰到他。 江卓独自一人来到酒店的酒吧,因为是白天,酒吧的人很少,只有零星几个人坐在角落里闲谈。 江卓走过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他走到吧台前问酒保点了一瓶烈酒,酒保看着他心情不好,没有给他一瓶,只是说一杯一杯的给。 江卓不想去计较这些,端起酒保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刺激感刺激着他的味蕾,也刺激着他的每条神经,江卓刚毕业那会儿的酒量还算错 ,那还都是刚刚工作跑业务时练下的,只是后来一步一步的爬到了总经理这个职位,应酬逐渐减少,喝酒也变得少了许多,直到现在,酒量有些减退。 他没有酗酒的习惯,可是近两个月三番五次的喝的不省人事,并且做出一些荒唐的事,让他自己也很是头疼。 有时候江卓在想,他还不如就从了傅时新,即便是放荡过后伤心又如何,可是每次醒来清醒过后,他又一次一次否决自己那些荒唐的决定。 他答应过奶奶好好活着不是吗? 一杯一杯的烈酒下了肚,喉咙间刺痛感越来越淡,白皙的小脸逐渐红润起来。 他因为走得急没有戴眼镜,那碎发下的那双凤眼因为喝酒的原因有些迷离。 迷离的双眸,红晕的脸颊,水润的红唇,加上他眼眸间流露的媚态,惹人遐想。 不久便有两个心怀不轨的男人,嬉笑着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看到江卓那我见犹怜的媚/色,心痒难耐。 “小哥,需不需要我们陪你?”握着江卓肩膀的男人,手顺着他的背脊缓慢下移,他一脸色眯眯的看着江卓,一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江卓抬眸盯着男人看了一眼,很不满地甩掉男人附在他腰间不老实的手。 “谢谢不需要。” 江卓冷着脸起身,那张脸明明实在生气,却因为没有眼镜的掩饰,愈发的像在欲拒还迎。 “小帅哥,别走啊,既然都来了,咱不如一起,你一个人多没意思。” 眼前的两个男人并不想放江卓离开。 江卓因为空着胃,喝酒又喝的太急,胃里一阵翻滚,他很不舒服。 不想再跟这两人继续纠缠,甩手大步向前。 到嘴的食物哪有轻易让他跑走,两个男人左右互拦,江卓被严严实实锁在他们中间。 “你们干什么!” 站在酒吧门口的傅时新看到江卓被两个男人擒着,疾步上前,大声音冲他们吆喝,傅时新的身后还跟着李秘书还有几个同事。 拦着江卓的两个男人看来人太多,只能放江卓离开的。 李秘书看着傅时新的脸色铁青,先他一步扶住了江卓。 “江总,你没事吧?” “没事,你们玩,我先回去了。” 望着江卓离开,李秘书实在放心不下,只能跟在他身后。 跟着傅时新和李秘书一起来的同事见江卓有人陪,也就留下来喝酒,他们询问傅时新要不要一起。 傅时新头也不回,甩脸离开。 接近晚餐时间,酒店大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傅时新一路强忍着愤怒默默地跟在江卓和李秘书的身后。 傅时新每走一步 ,刚才的画面就像是放电影似的在他眼前不停循环。 江卓和李秘书在江卓的门前停下,江卓将门打开,李秘书还未反应,傅时新利索的拉起江卓的手臂将人一推,连门带人一起关在里面。 房外是李秘书忧心之色,房内是傅时新难以掩饰的怨怒。 傅时新紧紧的拉着江卓的手腕,英俊的脸上显然是失去了理智的勃然大怒, “你这算什么,为什么只对我凶,对他们呢,你为什么不推开他们,你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吗!” 江卓因为胃里的翻腾并不想说话,任由着傅时新骂自己。 “你说话啊!还是说被我说中了,你的那些防备都是对我!” 酒气上来,江卓头痛欲裂,他强忍着胃痛,低沉的扯出几个字, “我没让你管!” “靠!”傅时新狠狠地踢了他身旁的桌角引起了一声巨响,让还站在房门外的李秘书听了胆颤心惊, “你是没让我管!”傅时新转身想离开,可是看着近在眼前的门,握着的门把手的手握紧又松开,冷冽的脸上是妥协。 他转身红着眼睛怒对着江卓低声嘶吼:“我不管你,谁管你,你这辈子都别想丢下我!” 江卓再也忍不住,一张嘴全部吐了出来。 刚刚还想骂人的傅时新见到江卓这样,瞬间心慌起来。 “卓,你怎么样?”他大步上前,扶住江卓的背,轻拍。 “很难受是吗?” 他嫌少见到江卓这样,前几次喝醉他都没有这么大反应。 江卓撇开傅时新的手,他很介意跟他有任何肢体的接触。 “这个时候,你还在意这些?” 傅时新无语,看着他将胃里吐空,慌张的接来清水让他漱口。 将胃吐空的江卓反倒轻松了许多,他被傅时新搂着在沙发上坐下。 他的脸色实在是苍白,许是吐了的原因,身体软弱无力,被傅时新扶着,也顾不上可否,直接瘫靠在他身上。 江卓没醉,只是头晕,晕眩感让他安静的将头靠在傅时新腿上,傅时新在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他很舒服不想推开。 渐渐的他没了动静,像是睡着了。 傅时新放缓了动作,盯着闭目休息的人认真在看。 他凤眼微闭,浓密修长的眼毛在眼底落下淡淡的阴影,因为脸色苍白的缘故更加惹人怜惜。 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呕吐味,傅时新却极为享受的抱着枕着他腿睡得人。 如果不是这呕吐为实在是难忍,他真的希望时间定格在此处。 傅时新靠近江卓的耳旁,嘴唇故意落在他的耳垂边,他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隽秀的脸上是得逞的微笑。 “卓?” 作者有话要说:  江江:你又想干啥 傅傅:睡都睡了,你还怕啥 第16章 耳旁许久才传来江卓的声音,他轻轻“嗯”一声,尾音拖的很长。 “去我那吧,你这里没法呆了。” 江卓没有睁眼,依旧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起来,我扶着你过去。”傅时新知道他介意被别人知道他俩的关系,脸颊贴着他等着他的回应。 江卓被人吵醒有些不耐烦,他不悦地转脸翻了个身,不想温凉的唇就这样擦过江卓的唇,让傅时新怔住。 傅时新心跳加速的匆忙抬起脸,看着怀里的人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去,又觉得自己可笑。 他面对他总是这么患得患失。 江卓被叫醒是半个小时之后,他醒来发现自己正枕着傅时新的腿,而傅时新正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傻笑。 江卓立刻从他身上起来,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鼻尖那刺鼻的味道瞬间让他清醒。 “醒了?”傅时新的声音说的耐人寻味,他当着他的面活动活动了身子,转身看着他。 “还记得答应我什么事吗?”傅时新定睛的望着他,眉目间尽是玩味。 江卓心慌了一下,低头看着手上还未取下的戒指,“我答应你什么了?” 看到戒指傅时新有些懊恼,他为什么不抓住机会让他答应嫁给他? 江卓正襟危坐等待傅时新的答复。 “去我那住,你放心李秘书也会跟着,你这间房是不能住了。” 傅时新示意江卓看向不远处的一摊污垢,江卓自知理亏,也无话可说。 傅时新给李秘书打电话让他带上行李在门口等着,他拉起江卓的行李箱,将他的衣物收起,确定没有丢下什么,拉起江卓的手。 江卓别扭错开,“我自己走。” 傅时新轻笑也不为难他。 江卓打开门,李秘书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前,其实傅时新不用这么麻烦,他可以再开一间,不过他傅时新打的什么主意江卓也是知道的。 赵然的事情让他有些疲惫,不想再去跟傅时新纠缠,也就依了他。 傅时新的奢华套房在十楼坐南朝北,有三间自带卫生间的卧房,两间娱乐室,一间书房。 两间卧室相邻,另一间靠近书房。 傅时新极其自然的拉着江卓行李走进他房间对面的一间卧室,李秘书则很识趣的选了一间靠近书房的卧室,进去就没再出来。 江卓在李秘书进房后,就跟着傅时新,他轻轻的把门关上,傅时新倏然从身后抱住了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江卓冷不丁一颤,满脸大写的拒绝。 “傅时新,放手。”他不太舒服,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傅时新似没有听到一般,“为什么去喝酒?”他喝酒绝不是喜欢这种烂借口。 “我说,你就会放开我吗?”江卓僵着身子真的很疲惫,他真的没有功夫再去应付他。 “你说。”傅时新只是开口说话却没有任何动作。 “去床上吧。”江卓并非在自暴自弃,他环顾了周围,发现这间卧室虽然空间宽敞,床大,却只有阳台飘窗处一张椅子,他很累,他想躺着。 只是他没想到,傅时新在他说话后,直接将他公主抱了起来,他动作很轻,倒也没让他感觉到不舒服。 轻抱轻放,仿佛把他当做了那易碎的琉璃。 傅时新把他放在床上,帮他盖上被子,而他半跪在床旁,握着他的左右轻轻摩挲。 “现在能说了吗?”傅时新的眼神太过真挚,让他难以拒绝。 “傅时新………我……”江卓有些难以启齿的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我想吃饭,我饿了。” 傅时新笑了,这仿佛是他今天听到最开心的事。 他笑着起身摸了摸江卓略显苍白的脸颊,“我怎么忘了这事,你等着,我给你叫点吃的,不过你刚吐只能吃些清淡的。” 江卓难得配合的点了点头。 傅时新看着他听话的模样,内心瞬间萌化,情不自禁的在他额间轻轻落下一吻,江卓匆忙的转脸,吻落空。 傅时新倒也不在意,笑着说:“好,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随着傅时新的离开,卧室内恢复了宁静,江卓没有睡,而是躺在床上目光凝视着飘窗外。 酒店附近的风景很美,是个自然风景区,能在这住上一阵子心情也畅快不少,至少没接到那个电话时,他会这样认为。 江卓翻了个身,让自己继续睡去,可脑海里不停的闪现一些画面,让他难以合眼。 不久后,傅时新推着吃的进来,江卓穿着一件很薄的灰色毛衫坐在阳台眺望。 R国的气温并不比他们那高,傅时新看到他身上单薄的毛衫微微蹙眉,拿起床上的一个毯子走近,“冷不冷?” 他把毯子包裹在江卓身上,并从身后把他抱住。 江卓在他意料中的排斥。 “卓,跟你商量件事好吗?” 傅时新如此低态度倒是让江卓司空见惯,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 “你说。” “先吃饭吧。” 傅时新把放着食物的推车推到了江卓身旁,这是他特意让酒店的厨子做的小米粥,还有两盘子小菜。 空腹很久的江卓看着简单的小菜口水一直流,也不等傅时新交代直接端起碗吃了起来。 填饱肚子让人心情大好,江卓接过傅时新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瞧着傅时新那殷勤的模样,他又想起了这家伙打的主意。 “饭吃饭了,你可以说了。” 他看着傅时新将推车推出房门,又折返,班蹲在他身侧。 “你心情好些了吗?”傅时新小心翼翼的询问。 “嗯,想说什么就说吧。” 傅时新倏然起身正对着江卓蹲下,双手在他猝不及防间被握住。 “你……”江卓想要挣脱反被傅时新握的更紧。 “卓,你放心,问完我就会松手,我现在有些紧张,你全当安抚我好吗?” 江卓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人不要脸到一定程度任何人都拿他没辙。 “说吧。”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这个问题憋在傅时新心里太久。 “没有为什么,我们不合适而已。”江卓坦然道。 “为什么不合适?”傅时新早就知道他又会用不合适搪塞自己,“是因为我们的年龄,还是家世,还是性格?总有个确切的方向吧。” 江卓动了动唇俯视着蹲在眼前的男人,他有一双迷人的眼睛,那眼睛如夜空般深邃,如黑洞般神秘,让人不经意间就会被他吸引。 这样一双眼睛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已经被他吸引,否则,他也不会甘愿将第!一!次!交给他。 可现实总会让人阴差阳错,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们是不可能的。 “要听实话吗?”江卓的双眸流转,微微叹了口气,这件事在今天说清楚也未必不是好事。 傅时新点头。 “有家世,有性格,更有我自身的原因。” 傅时新勾唇轻笑,他就知道,“跟冯文柯和赵然有关?” 江卓的眉毛跳动着,脸色沉沉的看着傅时新,“你调查我?” 他们有钱人的通病就是,在做任何事或者出了任何事,都会选择找人将事情里里外外调查一遍,将人翻个顶朝天,就像当初冯文柯的父母在知道冯文柯和赵然在一起调查赵然一样。 傅时新从江卓紧抿嘴看出他的怒气。 “你误会我了。”傅时新急于解释,却因为他真的有这么做,有些理亏。 “误会?你们有钱人不都是喜欢这么玩吗?” 江卓愤恨的从傅时新的双手中抽离自己的双手,起身转脸想离开房间,却被傅时新追上抱住。 “你刚才答应我听我说的,我说了你又要走,你这算什么?说话不算话?” “你都调查我了,你还让我说什么?”江卓使劲的反抗,傅时新却拼命地抱着他,他知道江卓一旦在这个时候挣脱,他再想和好是难上加难。 “我是调查你,可是我是迫切的想要追到你,你一直拒我以千里,如果不是我追到你的公司,如果不是我脸皮厚,我们会有现在?” “江卓,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推的很远,难道我不应该知道原因吗?你每次都用不合适就把我搪塞过去,难道我不该自己去调查找到原因吗?” 原本还在挣扎着的江卓,在听到这话后,慢慢安静下来。 他任由傅时新抱着低头不语。 傅时新欣喜,他总算能听进去了,他拉着江卓在床边坐下依旧蹲在他膝旁。 “我知道我的家世是你拒绝我最大的理由,可是江卓,你有没有想过,抛开这一切你会不会喜欢我?除了家世,背景,你单看我这个人,你没有一点的心动吗?” “你喜欢我对吗?” 江卓微微抬头撞入傅时新那双认真的眼眸。 他的逼迫,不得不让江卓直面自己的心。 江卓躲避傅时新的眼神,低着头,额前的碎发稍稍遮掩了那双忽而困顿的双眸,他面色有些苍白,轻轻抿嘴。 是吗?会像他说的那样吗? 江卓双手交握手肘自然的放在腿上,双手的食指抵在唇边,他在仔细思考问题时,总爱做这个动作。 “你不说话我当你是默认了?” 傅时新留意着江卓的神情,轻轻得试探。 江卓依旧沉静在傅时新的问题中。 是,傅时新除去家庭,除去背景,除去种种给他加分的一切,他这个人他并不讨厌。 他见过他的工作,虽然人人都知道他是过来厮混的,可他却把他交代的每项工作完美的完成,即使那些都是不紧要的。 不仅如此,他对他的确是好的。 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追他的人并不少,除了那些不成熟的花样告白外,傅时新倒是实际许多。 在医院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在公司会按照两人之间的约定不在打扰他,可是这又怎样?如果傅时新能够摘除这些他还是傅时新吗? “傅时新”这算是江卓嫌少的几次称呼其全名。 傅时新:“你说。” 江卓扬起脸,看着办蹲在眼前的男人,红唇轻启,声音却是异常的冷淡:“有些事它存在就不可能抛去。” 傅时新眉眼微顿,无奈的勾唇轻笑,他江卓如果能这么容易就被他忽悠住,那也不是江卓了。 他没起身,在江卓猝不及防间抓住了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江卓手修长嫩滑,手心虽有些老茧,却不影响触感,细软的触觉让他不禁想到两人亲密时这双手紧紧附在他月要间,低沉吟喊的情景。 他眉目莞尔,幽深的眼眸是明目张胆的爱意,那嘴角处一丝回味的抹笑,立刻让江卓脸蛋红而发/烫。 这个时候他在想些什么。 江卓尝试着挣脱,却全然无力。 “卓,给我个机会好吗?最起码这几天不要这么排斥我,试着接受我,如果不行,我回去保证老老实实的追求你。” 傅时新的话看似讨巧,却相当于没说。 江卓甩去他得手,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就照你说的吧。” 他不是给他机会,只是想让他彻底死心 作者有话要说:  傅:死心不可能,我只会顺杆子往上爬,哈哈哈…… 预收文《魔君大佬又要高考了》 喜欢的小可爱,看一下哦~~~ 【本文文案】 又名《我是我未婚妻的准嫂子》 修真界雄霸天下的魔君大佬夕颜穿越到了现代社会,莫名的做起了一准高三的学生。 拼死拼活一年,终于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人人羡慕京都大学。 本想着在大学大展拳脚,以展现魔君的威名,不想在入学那一天,误拿了同桌的一本纯爱小说,一不小心又穿书了! 又一不小心穿到了一同名同姓的学霸高三学生身上。 这都什么跟什么!大佬夕颜怒了,撂摊子不干。 原来宿主的马甲: 学霸,钢琴王子,赛车手,等马甲一夜之间坏了一地,这些都是什么本尊不会。 “钢琴?” “不会,我会点古琴,还是能杀人的那种。” “赛车?” “不会,谁还用扯这么low的交通工具,我腾云驾雾好吗!” “学霸?” “那不可能!我就是学渣!” 算了,我就咸鱼了,我就挺尸了,谁都别来烦我! 剧场: 男主白泽找到夕颜 1.白泽:听说你喜欢我? 夕颜: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白泽:你给我写过情书? 夕颜(那是原宿主,跟我有啥关系):哎,谁年轻时没瞎眼过? 白泽:你才18 夕颜:我刚看完眼科,医生说我白内障。 夕颜:…… 2. 白泽:我的准妹夫? 夕颜:你恐怕对“准妹夫”三字有误解。 白泽:哦?要不你做我妹的“准嫂子”? 夕颜:…… 食用指南: 1.甜文,爽文, 2.夕颜是受,白泽是攻。 3.全文烂大街梗,就是疯疯胡闹写着玩,别较真。 3.2020.01.01第一次开坑,2021.02.20小小修改了文案。 第17章 清新的早晨,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的清香,阳光簌簌卡在窗外一片碧绿的净水湖上,留下一份温暖的美丽。 早起的江卓站在飘窗前,感受着异国他乡的空气。 淡淡的湖水味缠着阳光的香气萦绕鼻尖。 他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棉质睡衣,即使休息了一晚,那白净的脸上依旧挂着倦意。 房间的门被敲响,江卓回到房中,拿起椅子上的一件蓝白条纹的开衫披着去开门。 傅时新穿戴整齐,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衬的他阳光清爽。 在江卓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冰凉的空气迎面扑来。 他歪头向飘窗看去,果然飘窗是开着的。 傅时新很自然的拉起江卓得右手,说道:“我叫了早餐,先去吃饭……”指尖触碰到江卓的手面,轻微蹙眉,“手怎么会这么凉?” 江卓很不适的避开傅时新的手,解释说:“吹了一会儿冷风。” 他先傅时新一步离开了房间。 李秘书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待,低头玩着手机,从他嘴角处流露的笑容,可以看出心情不错。 李秘书见江卓过来,起身想帮他拉开身旁的椅子,但看了眼他身后跟上的傅时新,又将手收回。 “我刚才跟文柯再说,待会我们去滑雪。”李秘书重新坐下,看了眼江卓的回应。 “滑雪?”江卓侧脸看向已经拉开他面前座椅的傅时新,“你们要去滑雪?” “不是你们,是我们。” 傅时新示意江卓坐下,江卓也没有拒绝。 餐桌上放着的是中式早餐,粥,豆腐花,油条,包子还有几碟子小菜。 但从早餐的装饰以及餐盘的应用,可以看出酒店是用了心的。 “看看你喜欢吃什么?刚巧我点餐的时候看到这里有豆腐花,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说着,傅时新就将用青花瓷文案的瓷碗盛着的豆腐花推到江卓面前,附之的是一个青花瓷的小勺。 江卓低头看了眼勺子,伸手接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在他接过勺子时,傅时新温热的指尖匆匆略过他微凉手面。 “谢谢”一句淡淡的话语看不出他是喜是厌。 勺子轻轻咬起一小块嫩白的豆腐,送入嘴边,江卓轻微皱眉,停下动作。 “甜的?” “不喜欢吗?”时刻注意他的傅时新询问。 “不是,只不过我吃不惯甜的。” 傅时新将江卓面前的豆腐花推开,拿走他手上的勺子,把他面前的白粥送到跟前,“你吃这个吧,养胃。” 江卓低头看着重新被推到自己面前的白粥,觉得傅时新实在是没必要。 “傅时新,其实你不用这样。” 坐在对面的李秘书低头乖乖吃饭,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让自己不存在。 傅时新瞧了李秘书一眼,又把目光送回江卓身上,“还记得我昨天说的话吗?” “嗯。”江卓点头。 “那就坦然接受,不许反驳。” 然后又很臭屁的在他面前用手指笔画了一个“六”。 江卓扶了扶额头,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 不过好在早餐吃的很舒服,白粥虽然没有味道,但是配小菜倒是美味。 用餐过后,傅时新叫服务员收拾餐盘,江卓则慵懒的坐着在客厅的沙发前,翻着一本当地旅行指南。 李秘书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前,低头玩着手机,不时用余光注意他俩的动静。 傅时新走过,抽走江卓手上的书合上,并在他身旁坐下。 江卓幽怨的瞪了眼抢先坐在仅有一个单人沙发上的李秘书,往旁边的位置移了移。 “你不需要这些,这几天我已经安排好了。” 傅时新拿出手机,给江卓看了眼他昨晚的成果。手机备忘录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出游计划,每一条都标记的很清楚,大到景点地点,路程,时间地点,小到周围的餐厅,卫生间,商铺,事无巨细。 他很意外这个看似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竟也很细心。 江卓看着每一天的计划,时间并不是很赶,后两天基本上没有安排出行。 只是他的目光落在今天的滑雪上时,他才知道傅时新并不是说说。 江卓将手机还给傅时新,“我不会滑雪。” 这话并不假,他真的不会,除了走路他基本上没有喜欢的运动,也不擅长。 “没关系,我会就行。” “我们私自出行怕是不妥吧,更何况我是这次出游的负责人。” “那怕什么?我本来就是自费来了,更何况又不止我俩,还有李珏,至于负责人,你已经被罢免了,这次由策划部的小周全权负责。” 说着傅时新向李秘书抛了个眼神,李秘书立刻放下手机,应和道: “是,傅助理已经跟徐总说好了,我们是陪太子出游。” 江卓嘴角抽搐着,“陪太子?”倒还真的是形象。 “好吧。”他生无可恋的应下来,只希望自己能够顺利熬到六天后。 R国除了温泉享誉国际意外,还有就是滑雪。这里因为天气的天然的优势,有个终年不化的大雪山,也因为如此,一年四季都会有全世界的滑雪爱好者前来此处。 雪山下还有温泉,酒店,商场,在R国形成了一条旅游产业链。 白天滑雪,晚间泡温泉,再这住上一晚,第二天再去逛街,很受年轻人喜爱。 二十分钟后,江卓,傅时新,李秘书拎着行李箱出现在酒店一楼大厅,江卓看着大厅寥寥无几的人想起了同事,“他们呢?今天的计划是什么?” 李秘书立刻拿出手机,查看临时开的群,对江卓解释道:“他们已经出发了,很巧,今天大家的行程是一样的。” 江卓和李秘书跟着傅时新临时租来的车子从酒店出发,从酒店到雪山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傅时新今日的计划,是上午去滑雪,午餐就在滑雪点就餐,就餐后去泡温泉,今晚就在温泉酒店住一晚,继续明天的行程。 三人抵达温泉酒店后,将行李箱放在酒店,傅时新便带着两人进入雪山的滑雪场。 由于江卓和李秘书都是初学者,傅时新选择了山下的一家大型滑雪场,坡度适中,滑雪跑道宽敞。 三人在当地导游带领下走进滑雪场内商店,按照傅时新的意思是要买三副装备,在江卓和李秘书看来,他们俩大概一辈子也就来这一次,买下装备实在是没必要。 无奈太子爷的脾气,傅时新又把昨日江卓答应他的事拎了出来,当然还有那个嘚瑟的手指“六”,江卓和李秘书只能随了傅时新的意思,选了个一身得体的装备。 初学者在选择装备时,首先是保暖,其次才是美观。 江卓的装备是被傅时新选好了的。他不懂滑雪,所以在挑选装备时,一方面听取专业人员的建议之外,另一方面是依靠傅时新的运动经验。 傅时新在滑雪方面的知识和经验是让他惊喜的,当然也让江卓确信了一点,这个富家子弟在玩乐方面确实很擅长。 傅时新帮江卓挑选了一件荧光绿的滑雪服,李秘书挑选了一件大众红,傅时新选了一件蓝色。 装备选好,江卓去到更衣室换下。 因为第一次穿这种装备,他难免有些手忙脚乱,直到十分钟后,更衣室的门被敲响,他也没调整好护目镜。 江卓没有理会敲门只当是旅客催促,他加快动作,李秘书的电话在这事响起。 江卓拿起手机接听,打来的竟是傅时新,他言简意赅的说了两个字“开门。” 江卓有些懵,从傅时新的语气可以听出他有些着急,可是他换衣服,他着急什么? 疑惑间,他把更衣室的大门悄悄打开一条缝。 傅时新已经穿戴完毕,白色的滑雪头盔,深蓝色的滑雪服,精简的短发飘逸自然,露在白色滑雪头盔外,傅时新的护目镜是荧光绿,倒是跟他身上的衣服很相称。 总是很帅就是了,否则江卓也不会看傻了眼,就连傅时新推门进来,他也没反对。 更衣室门合上的声音,将江卓拉回。两平米的单人休息室内突然走近一人,让江卓有些不适,何况这人还是傅时新。 傅时新很自然的走到他面前,修长的手指抄进口袋,上下打量着江卓,“你好慢。” 江卓抿了抿嘴,转身不在看他,好在滑雪服已经换好,再带上头盔就好了。 “我帮你吧。”傅时新清润的声线传到耳边,连带着温热的气息,随之手上的头盔被他修长的手指通过月要间拿了过去。 “不用。”江卓喉咙轻动,连忙转身拉起头盔,却迎面撞击进傅时新的怀抱。 他匆忙的后退半步,却被傅时新先一步搂住了月要。他想后退,却因后背是换衣柜,而无法动弹。 “这么着急?是想我了吗?” 密闭的空间内,傅时新的话语极其暧昧,虽然身/体/与傅时新的手隔着厚厚的滑雪服,但江卓依旧感觉得到手附在月要间,那滚烫的触感。 更衣室内的温度本就很高,再加上江卓穿着厚厚的滑雪服,脸上的温度突然上升,他瞬间脸红起来。 白皙的脸庞多出两朵殷红,让看着他的傅时新心跳加速。 傅时新取下/罩在头顶的头盔,随手放在江卓身后的置物柜上。 双眸含情,情不自禁的将那张精致的脸庞凑近,傅时新的右手抵在江卓的下巴,轻轻抬起,右手的母指按在江卓樱桃的红唇上。 指尖传来的柔软,让人焦灼难耐。 “我想吻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嗷嗷 江江:想得美 第18章 傅时新总是有一种本领,可以轻松让江卓放下戒心,却又分分钟打破。 江卓僵着脸全身上下透露着排斥,满是戒备的盯眼前人,那双我见犹怜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直线,从眼端到眼尾无不透露着抵抗。 红晕的脸颊没有因为警惕而散去,反而愈发红艳,他美而不自知,每当他露出这样的神色,只会让面对他的人心痒难耐。 傅时新勾唇轻笑,笑声清朗带着一丝磁性的尾音像是百宝箱中那支带着魔力的魔盒,他幽深的双眸是开启宝盒的钥匙,一但你动了打开他的心思,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步步沦陷。 江卓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轻轻抿唇,却因为傅时新的右手拇指还抵在唇边,红唇轻抿更像是含住指尖。 江卓心惊,对方是什么感觉他不知,可他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惊慌的撇过脸去,却因傅时新及时抵住他的下巴而动弹不得。 对面的傅时新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抵在下巴处修长的手指,慢慢顺着他的脸颊上移动,指尖划过柔嫩的皮肤,引来阵阵寒栗。 江卓的脸色越发的羞涩难奈,那呼之欲出的恶语挂在嘴边,却因为傅时新接下来的动作停住。 傅时新的手掌略过江卓额前的碎发盖在额上,清润的声音带着疑惑,看似在迟疑,“没有发烧啊,脸怎么会这么红?” 只是他嘴角处遗落的微笑出卖了他。 江卓生气的拉下他的手,抽/离的瞬间反被握住,温热的掌心盖住他微凉的手指,让他动弹不得。 “傅助理!”江卓咬牙切齿。 傅时新却像没事人一样,大模大样的在他的手面落下一吻。 “好了,我懂,不过你总要给我点补偿不是吗?” 没等江卓反应,傅时新拿起江卓身后柜子里的防晒霜,挤了一些放在手面,搓揉一番后,双手贴在江卓的脸上。 江卓抗议,傅时新却严肃的说“不许动。” 舒适的温度加上防晒霜的油腻,瞬间遍布江卓的全脸,他能感觉到脸颊处传递而来的滚烫。 “那个……我可以自己。”江卓放弃了挣扎,在这个人面前,在某些方面他明显吃亏的太多。 “好了。”傅时新满意的收回手,“今天晴天,因为雪可以反射紫外线,所以还是要涂点防晒霜以免晒伤。” 说完,他又向衣柜扫了眼,拿起江卓的头盔,粗鲁的扣在江卓的头上。 他三两下就将头盔调整好,后退两步,双手抱住手臂,欣赏自己的成果。 江卓的身材比例加上这身滑雪服,倒真像是一个滑雪运动员。 “好了,把手套带上,跟我出去,滑雪板在我那。” 傅时新拿起自己的头盔得瑟的离开,江卓却不知该气还是该谢。 那砰砰乱跳的心很不争气的不愿休止。 江卓坐回更衣室的木椅上没有立刻出门,脸颊处的温热感还未褪去,如果傅时新一直这样,他很难度过这六天,或许他可以跟他商量着和平共处,但前提是不能有肢体触碰。 江卓一想到傅时新那如虎如狼的眼神,就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实在是可笑,傅时新如果不对他动手动脚,还叫傅时新? 江卓从更衣室出来时,李秘书已经着装完毕,正在同跟随他的教练学习滑雪基本常识。 傅时新则坐在一旁的休息区,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江卓归队,三人在教练的带领下坐着隧道前往滑雪场地。 因为是周末,前来滑雪的爱好者很多,包含了不少的学生。 在进入滑雪场地前,大家再一次检查自己的所有装备是否合格,傅时新因为经验丰富,自行检查,江卓和李秘书是在教练的帮助下检查。 跟着江卓和李秘书的教练身材高挑,长相算是清秀的一类,是刚刚从体校毕业的大学生,为人健谈,又因为会多国语言,跟顾客们聊天畅通无阻,很受外国旅客的欢迎。 刚来时傅时新为江卓和李秘书选择这个教练也是看重了这点,虽然江卓和李秘书都会一些R国的语言,但是在紧急情况下,还是要有一个反应快,灵敏度好,能够跟他们交流无阻力的教练。 只是现在看着江卓和那个教练相谈甚欢,傅时新觉得自己有点引狼入室。 江卓的健谈,他一直都知道,毕竟在商场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江卓不可能是不问世事的小白花,加上他年纪轻轻就坐到上市公司的总经理,绝对不会表面看的那么单纯。 可傅时新担心就担心在江卓的健谈上,今天江卓没有戴眼镜,全是因为出门前,他故意把他的眼镜取下,理由是滑雪要戴护目镜。 没有了眼镜的遮掩,天知道江卓是有多惊艳,就像他们刚走进装备商店,就有不少大胆的男人女人过来搭讪,更有甚者故意在他面前跟江卓有肢体上的触碰。 江卓虽然一直都是冷漠爱答不理,可阻挡不住那些放肆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 所以说他就是自作自受,明明可以让他戴着眼镜滑雪的时候再换下来。 傅时新双眼微眯,一股戾气夺目而出,他紧紧的盯着那个教练,如果他敢对江卓有一点不规矩,他就要暴打他一顿。 或许是心里作祟,明明教练和江卓只是工作间的指导,未有任何肢体触碰,但在傅时新看来,那教练看江卓的眼神总是不怀好意。 傅时新快速的检查完自己的装备,向着江卓走去。 “是的,感觉自己失去平衡时,要顺势向后倒,就像这样。”教练很耐心的站在江卓面前做了一个向后倒的动作,继续说:“要随坡度自然下滑,一定记住千万不要用手支撑雪面,不要手脚乱动,身体不要翻/滚……” 两人说的认真,连傅时新靠近也没有察觉。 傅时新故意横/插两人中间,活脱脱像一只全副武装戒备的大型忠犬,生怕有人欺负他的主人。 “这些我会告诉他。”猝不及防间,江卓的手被傅时新拉了过去,他瞪了傅时新一眼,这家伙却炼就了厚脸皮功,毫不在意。 教练也看出了傅时新的敌意,目光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讪讪而笑,“既然有傅先生这个专业人士在,我也不便在这品头论足了。” 江卓面带微笑,感谢教练地细心教导,但碍于傅时新的面子,并没有要挽留教练。 教练向李秘书走去,继续将自己所了解的知识告诉李秘书。傅时新的眼神却依旧停在教练身上。 “行了,适可而止。”江卓挣脱傅时新的手,无语的揉了揉被他握痛的手腕,瞟了眼傅时新一眼说道:“人都走了,你还盯着?” “冯文柯不在,我当然要帮他看着李珏。” 江卓白了一眼,“你跟冯文柯很熟?” 傅时新听出江卓的怪异,忙向他看来,刚才还一副要吃人的面容,此时倒是像得了便宜卖乖,“肯定没你熟。”那个……你刚才是不是在吃醋?” “吃醋?”江卓有些莫名其妙。 “对啊,吃冯文柯和李珏的醋?” 呵!江卓无比鄙视的拉开与傅时新的距离,他疯了才想要跟这个人友好相处。 装备检查完毕,三人被教练带着进入滑雪场,因为江卓和李秘书是初学者,教练细心的给他们选择了一块平地,从基础知识开始学起, 包括刚开始的走姿,到后来的滑姿,因为是现场教学,所以有肢体上的触碰是再所难免,可是傅时新却什么都不干一直盯着教练。 最后江卓头皮发麻,被盯的没办法,只能选择让傅时新来教。 当然让傅时新亲自来教的后果就是隔着厚厚的滑雪服被揩油,不过江卓也见怪不怪,他傅时新要是只吃素,他一定是认为是肉有问题。 不过除去被揩油这个问题外,傅时新的确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他讲的那些注意事项并不比教练少,相反他会用肢体语言,言简意赅的告诉你如何将动作做到位,而不会伤到自己。 半个小时后,起初还不会走的江卓已经可以很优雅的从很小的小坡滑下来,并且做到安全。 再观李秘书,他还在跟着教练原地踏步。 当然,对傅时新而言,江卓也是一个好学生,学习的时候乖巧懂事,细心的记下每一个侧重点,学得快,掌握的好,在反馈给老师的成果时,总会让人眼前一惊。 看着江卓在滑雪场上矫健的身姿,他好想知道上学时的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江卓一定是个学霸,一想到他用着那双妩媚的双眸聚/精会神地盯着台上的老师,心里就不爽。 他双眸内敛,眼底倏然暗淡下来,他以为他认识他很早,现在看来还是太晚。 与自怨自艾的傅时新相比,江卓简直是欢脱的要命。 江卓无比兴奋,因为他突然发现他喜欢上滑雪这项运动,刺激的同时让他身心愉悦。 从高空滑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有在滑落的那一刻他想的不是压在肩膀上的重担,更不会是昨天见了什么人,接了什么电话,有什么糟心的事,他只会用心记下滑雪的步骤,滑落时身体的姿态以及落地时那种愉悦和畅快。 他可以看到身体两旁被滑雪板掀起的片片雪沙,它们毫无规则在空中乱舞,如被围困许久,终于可以挣脱雪地的束缚。 雪沙漫天飞舞,在晴日的照射下,星光闪闪,很美。 傅时新一直守在江卓的身旁,看着他像个欢脱的孩子,一遍又一遍的从面前的小雪丘滑下,那脸上流露出的欢笑,他还第一次见到。 他情不自禁的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拍下江卓玩耍的身姿。 朋友圈打开,分享位置,附上一张江卓滑雪的照片附言: 【大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  江江:我可比你大四岁! 傅:那也是小孩,我的小孩! 第19章 傅时新更新完朋友圈,随意的将手机丢进口袋,却不知他的朋友圈开始沸腾起来。 贾浩南:什么情况!大小孩是谁!!! 侯文生:去R国了? 肖毅:这是他? 贾浩南回复肖毅:哪个他? 侯文生回复肖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肖毅回复贾浩南:你自己去问 侯文生回复肖毅:看来是真的有情况。 肖毅回复侯文生:抽空聚聚啊 侯文生回复肖毅:你这话艾特错人了吧。 路岳航:回来记得带纪念品!!! 贾浩南回复路岳航:鄙视 侯文生回复路岳航:鄙视 肖毅回复路岳航:鄙视 路岳航:切! 有本事你们别要! 肖毅:回来记得带纪念品!! 侯文生:回来记得带纪念品!!! 贾浩南:回来记得带纪念品!!! 路岳航@肖毅@侯文生@贾浩南鄙视!!!!!!!!!!! 与傅时新热闹的朋友圈相比,江卓同样很欢脱。 欢脱许久,江卓终于记得还有傅时新这么一个人,落地后,他四处张望寻找傅时新的身影,却发现他就在不远处。 滑雪板和雪仗倒在他的脚边,而他只是双手抱臂盯着自己。 因为带着护目镜和头盔,江卓看不出他的神态,但是光凭想象也能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江卓拄着雪杖缓慢向傅时新移动,站在对面的人察觉他向自己走来,连忙相迎。 “怎么,不滑了?”傅时新看到江卓将雪仗和滑雪板放下询问道。 “休息一下。”滑雪让江卓身心舒畅,对待傅时新也没有了往日的防备,只是虽然隔着护目镜,江卓依旧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和傅时新像这样和平相处的次数真的不多。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江卓特意转身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远处的陡坡,“你要不要玩一下?” 傅时新靠近,口中吐出的温热气体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成雾。 “你想看我滑?” 果然! 所有的和睦全都是假象! 江卓没好脸给他,捡起地上的雪仗向前走。 “卓,别走啊,我滑,这个给你。”说着傅时新从口袋里取出手机,递给江卓。 “密码是你生日,你帮我录一下!” 没等江卓回应,傅时新捡起身后的滑雪板和滑雪仗跑着离开,像是生怕江卓会拒绝一样。 江卓看着手中的手机,犹豫了半响,听到远处向他呼喊的傅时新,还是照做。 由于隔着厚实的皮手套无法操作,江卓只能取下右手的手套,露出纤细白皙的手指。 周围的气温很低,脱离手套那一刻,寒风瞬间包围了纤细的手。 冰凉指尖在屏蔽上轻轻一点,锁屏键立显。 江卓看着屏幕心跳没来由的加快,指尖在锁屏键上按下他生日数字的那一刻,心中说不清的情愫慢慢漫延。 但他还是对着手机很幼稚的说了两个字:“幼稚”。 江卓点开摄像头,置换到录屏模式,举起手机,四处寻找傅时新的身影。 手机内的画面在一个蓝色小点上定格,江卓将画面扩大,傅时新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摄像头里面的他正向自己招手,江卓没有犹豫,直接按下录屏键。 不久,他便从屏幕手中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顺着雪坡俯冲而下。 穿着蓝色滑雪服的傅时新,手拿滑雪杖,脚踩滑雪板 ,身子弯而后倾,双臂前后摆动,手脚协调配合规律。 他从远处的高空滑落,在半空中冲向最高点,身体屈膝,竟然在半空中内转了一百八十度。 江卓握着手机,紧张的同时又心潮澎湃,那呼之欲出的呐喊被周围的声音淹没,同他一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傅时新身上,赞扬,叫嚷,掌声灌入耳边。 此时的傅时新不像是在滑雪,倒像是一个信手捏来的弄潮儿,身处波涛的海面,波澜不惊,身体随风而行,那种洒脱,放荡不羁,羡煞旁人。 周身晶莹的雪沙随着他冲击力漫天飞舞,矫健的身姿踏雪而来,更如那穿着蓝色盔甲的王子,披荆斩棘,突破重重阻碍,完美的着陆。 傅时新已经放在滑雪板和滑雪杖,在众人的尖叫和掌声中,取下遮住脸颊的头盔,面带微笑向江卓款款而来,江卓本人却沉静在刚才的画面难以走出,他还举着手机,迟迟没有按下停止键。 “怎么?被我迷住了?”耳边清润的声音响起,随着手上的手机被拿离,江卓才恍然回神。 傅时新在他面前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自己的视频,江卓却因为心里的悸动难以直视他。 “你先看,我去练习练习。”江卓的落荒而逃,倒是让傅时新觉得很可爱。 江卓毫无目的的抱着滑雪板和滑雪杖在雪地里奔跑,在快跑到滑雪场的尽头时,一不小心崴了脚,脚上的痛感虽然不影响走路,却让他烦躁不堪。 他的心像是怀揣了一只活泼乱动的兔子跳动的不停,长时间的奔跑以及傅时新带给他的悸动,无论是哪样,都难以让他平静。 他回眸望着远处的人烟,傅时新已没了踪影,周围除了两个的初学者外,再无他人。 江卓干脆坐下将装备丢到一边,欣赏眼前的雪景。 二十分钟过去,傅时新如一直横冲直撞的苍蝇,在滑雪场焦急的寻找着江卓,刚刚可以滑坡的李秘书看到傅时新穿梭在游客之间,立刻将装备交给导游,拦住傅时新的去路。 询问了情况才知道江卓不见了踪影。 “要不我给你打电话试试?”傅时新这才想起江卓是带了手机的,只可惜他被拉黑了。 江卓阴沉着脸,看着李秘书拨通了江卓的手机号,在听到对方漫不经心的说了一个“喂”字之后,傅时新立刻夺来李秘书的手机。 “你在哪?”声音嘶哑,语速飞快。 江卓微愣,看了眼周围,“我在滑雪场的入口处,就是我们之前进来的那个。” “你在那呆着别动!”傅时新迅速挂掉电话,头也不回的向入口处跑去。 李秘书无奈的追在身后,“那个,我的手机!” 傅时新气冲冲的走向入口,果然在雪地里发现了一个绿的身影。 他气急败坏的走近,本想破口大骂,可是当看清楚江卓身后的雪人时,怔在原地。 所有的怒气顷刻间消散,他自认倒霉的走到江卓面前坐下,“哥,雪人挺好看。” 江卓看着眼前歪扭七八,勉强堆成球的“雪人”哭笑不得,夸赞了一句“有眼光。” “那个……”傅时新侧脸看向江卓,因为匆匆跑来加上在雪地里找了江卓二十多分钟,傅时新的脸颊被冻的通红,就连拿着手机的手也没了知觉。 “卓,要不要把我从黑屋子里放出来?” 江卓的视线落在傅时新冻红的手上,心里动摇之后,很大气的说了句,“这不是李珏的手机?这六天你就用他的吧。” “……”追上来的李秘书一脸茫然,我得罪谁了? 江卓心情大好,拍拍屁股起身,“我玩够了,你们继续,我去休息区等你们。” 在路过李秘书身旁时,江卓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堪当重任的眼神。 李秘书欲哭无泪。 无奈,看着李秘书那惨兮兮的样,傅时新只能忍痛割爱的将手机还给他,“千万别谢我,我是为了冯文轲。” 李秘书:“信你的鬼。” 傅时新对着江卓的背影拍下照片,又转身拍下江卓堆的畸形的雪人,第一时间发了朋友圈,乐呵呵的起身大步离开。 【你们有没有在滑雪场堆过雪人?】附上一张奇形怪状的雪人图,一张江卓远走的背影。 贾浩南:这哥们绝啊,我怎么没想到过?话说这雪能堆的起来吗? 侯文生:堆雪人去滑雪场?你怕不是闲的。 肖毅:你家大小孩? 贾浩南:靠!看我发现了什么,有情况啊!!!话说这雪人真丑 侯文生:我也发现了 肖毅:实锤了,抽空带来我们看看,是不是要叫嫂子了? 路岳航:回来记得带纪念品!!! 众人鄙视…… 作者有话要说:  疯疯:千万别嫌弃我短小,我在压字,以后补回来! 第20章 江卓的脚有些隐隐作痛,他来到滑雪场外提供的休息区,寻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 休息区内划分了好几个区域,提供给顾客的商铺,公共休息的长椅,供儿童娱乐的设施,还有医疗急救区。 商铺里面的商品应有尽有,包含衣服,食品,生活用品,以及滑雪用具。 提供公共休息的长椅,正是江卓现在所在的位置,椅子面朝玻璃,坐在椅子上可以观看场外的情况,至于儿童娱乐和医疗区,他只是瞟了一眼,并没有太过打量。 江卓将头盔,手套摘下,额前细碎的头发因为粘带雪水的缘故,有些潮湿打柳。 休息区内虽然都暖气,但是因为往来的路人出入频繁,加上地面全被雪水沾湿,并没有太暖和。 他起身走到公共用水区,为自己到了一杯热白开水,一杯热水下了肚,终于感觉到温热的气息。 一次性杯子被他丢尽垃圾桶,他弯腰动了动右脚,感觉比想象中要好得多。 傅时新拉开休息区的大门,一眼就看到站在公共饮水区附近弯腰的江卓。 江卓身上虽穿着厚重的滑雪服,但是他的背影却很单薄,他抬腿走近,发现他江卓在轻轻跺脚。 “脚怎么了?”耳边传来傅时新担忧的声音。 江卓起身站好,并不想告诉他崴脚的事。 “没事,你怎么来了?”江卓打量傅时新一眼,见他没有拿滑雪装备,想必都交给了教练和李秘书。 江卓在傅时新的注视下走到椅子前坐下,傅时新紧跟其上,“脚不舒服?” 他刚刚观察了眼江卓的走路姿势,看似与和平常无异,但是若是仔细观察能看得出右脚的后脚跟故意向左稍稍倾斜。 “你是不是崴脚了?” 江卓的眉心微动,拿出手机故意没看他,“没有。” 话刚落,他只感觉眼前出现一黑影遮住了他的光线,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冷湿的怀抱。 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被傅时新公主抱了。 “傅助理,你!”江卓心惊的望着他,挣扎着要下来,那无处安放的手,只能护在身前。 “别动,不是伤到了脚?”傅时新的脸慢慢想江卓的脸颊凑过来,由于傅时新一直都没有戴头盔,他被冻红的脸颊贴在江卓的脸上,让他赶到十分的不适。 “你离我远点。”说着江卓就向后撤了撤身子,但由于被某人抱着,又很快被贴了回来。 “你看我这么冷,你不打算帮我暖一下?”说完像一只癞皮狗使劲的蹭着江卓的脸颊。 江卓的皮肤很嫩,做、爱时傅时新轻轻一碰,被触碰的地方会立刻红晕起来,现在他的脸被傅时新蹭的生疼,不难想象过一会他的脸会是什么样子。 江卓双手抵在傅时新的胸前,右手还握着自己的手机,他故意拉开两人的距离,但由于力量的悬殊,他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个我脚疼,你轻点。” 细软的声音如同花瓣上的露水轻轻滴在他的心上,渗入无声。 傅时新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对待这家伙除了死皮赖脸和示弱外,有时候还是要耍一点小手段的。 “你早说实话不就完了?还亏我这么累。” 江卓的僵着脸转过头去不去看他,却因为脸颊被磨合的绯红,多了一分欲说还休。 抱着他的傅时新,看着他楚楚动人的模样,心痒难耐,如果这不是公共场所,他恨不得生吞他。 傅时新长舒一口气,颠了颠怀里的江卓,视线落在他右手的手机上,“给李珏打电话,就说我们先回酒店了。” 傅时新说的暧昧,江卓的脸更红了。 江卓照做,在给李秘书发消息时,傅时新抱着他走到医疗区,让医生检查他的右脚。 经确诊江卓不过是很轻微的扭伤,就连药膏都不用擦,睡一觉就能好,可是傅时新却偏偏小题大做,不仅闹着让医生给他开药,还要再拍片子。 江卓忍无可人,直接从治疗床上下来,穿好鞋,在医生和傅时新的注视下,走到傅时新身旁,伸出左手拍了拍傅时新的后脖颈。 傅时新后脖颈的皮肤很嫩,很白,拍在上面手感很好。 拍的瞬间傅时新立刻怔住,瞪着一双大眼盯着他。 江卓之所以会这样全靠本能,谁知竟拿捏到傅时新的要点,当然这时候江卓还不知道后脖颈是傅时新的敏、感、部、位。 江卓一脸严肃,左手从后脖颈下移,落在衣领上拎起,说拎也有些牵强,毕竟身高在那,他只是象征的向上提了提傅时新的衣领,警告他不许在说话。 傅时新竟然真如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犬,眼巴巴的看着他不再多言。 江卓很满意,拎着傅时新用他会的了了的R国语言,跟医生说了声抱歉,然后拎着某人出来。 “下次再自作主张,我立刻回国。” 用旅游威胁傅时新,显然是一个很明智之举,傅时新当真不敢载胡搅蛮缠。 傅时新被江卓拎着走出了医疗区,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傅时新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受了委屈唯唯诺诺的小受,而江卓站在一旁俨然是一位形象高大,铁面无私的大攻。 望着众人的眼神,傅时新瞬间明白,偷偷侧脸瞟了一眼身旁的人,灵动的大眼珠子一转,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他故意脚下一软,整个人向江卓的身上一靠,谁曾想江卓快他一步,松开他的衣领上前走了一步。 就这样傅时新硬生生的趴倒在地上,引起一阵哄笑。 没了面子的傅时新却也不生气,干脆坐在地上不起,瞪着汪汪大眼瞧着江卓。 江卓没办法,想要尽快回酒店,就必须拉着这个戏精,谁让他没有地址,也没有门卡。 江卓僵着脸走过,给他伸出一只手,示意他起来,不想反被人握住,拥入怀里。 突然的惊吓,让江卓瞬间不适,刚何况还有众人的目光。 江卓拼命的挣脱,却被他抱的更紧。 “不许动,否则你知道后果。” 亲吗?江卓瞬间紧抿嘴唇,将声音压的很低:“傅助理,你别忘了我刚才说的。”江卓咬牙切齿提醒他。 傅时新却笑得灿烂,“哦?那也得你先从我身上下来才行。” 江卓无语,他想骂人! 傅时新满意的笑了笑,望着众人,故意提高音量:“这就对嘛,受伤了就该看医生。” 看热闹得人群终于明白过来,敢情被抱着的人才是小受,刚才是他不愿意看医生再跟攻生气呢。 傅时新得意洋洋的抱着江卓离开休息区,江卓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傅时新抱着江卓找了一辆当地的出租车,将江卓放进车后,傅时新紧挨着他坐下。 看到江卓脸色不好,知道自己刚才玩过了,只能见好就收:“你放心,回酒店我不会缠着你。” 江卓像是第一次见到傅时新,上下细细打量一番,他显然不信傅时新的鬼话。 两人到达山下的酒店不过二十分钟。 傅时新开的房间依旧是总统套房,依旧是带了三间卧室。 江卓没有跟傅时新打招呼,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窝在床上休息。 傅时新也很信守承诺没有再来打扰他,直到晚间,李秘书敲响了江卓的房门。 李秘书进来的时候,江卓正坐在阳台前,右脚放在一张椅子上架起,惬意地拿着一本刚刚从隔壁书房找来的小说,见进来的是李秘书,稍稍放松了许多。 “江总,要不要去泡温泉?” 江卓放下书,收回右腿放在地面,眯眼瞧了李秘书一眼,“傅时新也去?” “嗯。” “那你们去吧,就说我脚伤还没好。” 不过还没等李秘书开口,从他们身后走来一人,直接抱起他。 江卓瞬间暴跳如雷,“你在滑雪场怎么说的?” 傅时新一脸无辜,“我说不缠着你。” “那你现在怎么做的?”江卓轻吐了口气,他并不想在李秘书面前发火,可是傅时新总是有办法让他失去理智。 “我是没来打扰你,一下午都让你自己呆着的,连吃饭你都是一个人在房间吃的。” “……”江卓扶额,嘴角抽搐着,他能说什么?事实还真如此。 江卓看了偷笑的李秘书一眼,清了清嗓音,对傅时新说:“你先放我下来,我们聊聊。”而后对着偷笑的李秘书说道:“李珏,你在外面等我。” 李秘书关门离开,安静的卧室只剩下江卓和傅时新两人,傅时新将他放在床边,跪在地上,小心的检查者江卓的右脚。 江卓本能的拒绝,却也知道拒绝无用,干脆随着他去。 有时候就连江卓自己也无法认清自己,他明明排斥傅时新,一方面对他的关注置若罔闻,一方面又对他的关怀照单全收。 他明明可以果敢的拒绝一切,却又多泥带水与他纠缠不休。 他这算什么? 室内的温度很高,江卓没有穿袜子,也没有穿鞋,在傅时新温温的掌心触碰到他的脚面时,战栗的感觉沿着小腿直入心脏。 “傅时新。” “你放心,我也怕你厌我,检查完脚我就不会再碰你了,我说话算话。” 傅时新那幽静的双眸像充满魔力一样,让江卓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江江:我感觉我像绿茶,还是那种特别浓的 傅:别瞎说,你只是还没确定自己的心 第21章 最后江卓还是跟着傅时新去了温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傅时新安排的温泉刚好跟公司同事相同。 泡了汤,身体松散许多,认床的江卓终于睡了个好觉。 清晨,空气中裹着淡淡的薄荷香味萦绕鼻尖,是江卓熟悉又安详的味道。 梦中的他忍不住大口呼吸用鼻子去捕捉,匆促间他翻了个身撤掉大半的被子,一丝丝凉意遍布全身,将梦中的自己唤醒。 他不想睁眼,只能随手拽着手边柔软布料往自己身上盖,不久暖暖的热气连带着薄荷清香贴着后背让他再一次进入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中他感觉贴在身上的“被子”被撤去,换之的是一层冰凉透着寒意的被子,江卓不满的孥孥嘴,压着被子裹紧身体,好在被子松软厚实,没过多久又温暖起来,只是少了那个令他安心的香味。 即使这样江卓也不想睁眼,他难得在外享受假日时光的同时还可以享受足裕的睡眠。 美中不足的是香味没了。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 江卓惊的从床上坐起,果然傅时新那张精致的面孔放大在自己面前。 男人穿着一件墨蓝色衬衫深情款款端坐在床边,他歪着头,嘴角噙着笑,与脸上的容光焕发相比,胸前衣服的褶皱似乎有些突兀。 江卓匆忙的撸起被子遮住身子,身体向后倾斜,全副武装戒备的盯着傅时新。 往日柔顺的秀发因为一晚上跟枕头的亲/密的揉/搓变得杂乱不堪,白净的脸颊倒是一如往日的娇嫩细腻,一晚上未进水,嘴唇有些干涩,连带说话都沙哑低沉了许多年即使这样,也深深的吸引着坐在床边的人。 江卓那双妩媚的凤眼倦意全无,替之而来的是厉色的目光,假若傅时新敢再靠近他一分,下一秒他就会将人踢开。 “出去!”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让人听出他十分不爽。 傅时新轻笑没有靠近,他理了理被江卓弄得褶皱的衣服,乖乖的起身,弯腰帮他掖了下腿上的被子。 江卓那双警戒的眼睛忽闪忽闪,时刻盯着他的动作让傅时新十分无奈。 江卓看着他给自己掖好被角,起立双手高举头顶,像是在投降。 “你又想做什么?” “没什么,喊你吃饭,见你还在睡就没想打扰你。”傅时新说的很随意,反倒让江卓觉得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哦。” 傅时新瞧着江卓好像有些失落的模样觉得很好玩,刚想捉弄他一番,但想着昨天答应他的事想想又作罢。 “对了,你是接着睡还是起床?”他都不知道江卓这么能睡。 “起床吧。”江卓看了眼房门,傅时新立刻明白他这是赶人了,“好,待会见。” 傅时新离开,江卓立刻掀起被子,拎起椅子上的薄衫套上,下床把门反锁。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他倏然感觉自己有些幼稚。 洗漱过后江卓穿着天蓝色的毛衫,黑色长裤出现在客厅,金属边框的眼睛挂在鼻梁上,多了些斯文和知性。 李秘书和傅时新已经吃过早饭,坐在沙发上休息。 李秘书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衣,拿着江卓昨天看的小说,傅时新已经换了一件粉色衬衫,坐在双人沙发上刷着手机。 江卓从他身后走过无意间撇到傅时新手机停在朋友圈上。 傅时新立刻关掉手机,收起眼尾的笑容,“你先过来坐下,我帮你再叫一份早餐,我们吃的已经凉了。” 江卓的目光落在傅时新粉色的衬衫上,傅时新的皮肤虽然没有他白,但是放在男人眼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加上他今天穿着的粉色衬衫,趁的他更加年轻有朝气。 再观自己,他不得不夸赞一句,年轻真好。 李秘书已经将唯一的单人沙发占了去,江卓只能在傅时新身旁坐下,他很不明白为什么R国的酒店为何只放着一个单人沙发。 偷偷在一旁观察他的傅时新,绝对不会告诉江卓,他特意打电话让酒店的经理换掉了另一个单人沙发。 江卓吃过早饭,同李秘书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书,他以脚伤还没好为由拒绝了傅时新一切出门的要求。 傅时新也不戳破他,随着他安排。 就这样三个人在沙发上度过了一天,临近晚饭,傅时新接到了一个跨国电话,来电显示是肖毅。 傅时新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肖毅那爽朗的声音传入耳边,似乎还带了一丝窃喜。 “去酒吧了吧?” “没有。”傅时新淡漠的回道。 “R国的酒吧一条街你竟然不去?简直爆残天物啊!别告诉我你去那就是为了追嫂子?” 傅时新将手机拿离了耳朵,肖毅那尖锐的声音让他很是反感,他瞟了眼坐在沙发上专心看书的江卓,想想又觉得还是算了,带江卓这么一个宝贝去酒吧,他还真有些不放心。 肖毅还在咄咄不休的说着:“你这也太挫了,去酒吧,把人带去喝酒,这酒一喝,什么事都水到渠成了。” 傅时新没来由的好笑,肖毅什么时候脑子这么直白了,如果肖毅此时站在傅时新面前,他一定狠狠地踢他一脚。 去他妈的喝酒,如果不是喝酒误事两人上/床,他至于像现在这样一直被拿来说事? 在他心里江卓之所以会拒绝他,除了两人家世悬殊之外还有就是江卓以为的第一次见面很糟糕。 肖毅还在一旁胡言乱语,傅时新却没有再听下去的心情,他连忙打断他,“行了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hello blue那预存了一瓶酒,说密码,我帮你去取。” 肖毅乐呵呵的报上密码,挂掉电话。 傅时新转身走向卧室,穿上了一件烟灰色大衣,路过客厅时看到了正在倒水喝的李秘书。 李秘书见傅时新要出去,询问:“傅哥,你要去哪里?” “酒吧。” 李秘书不嗜酒,但是来到了R国如果不去酒吧一条街,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傅时新见李秘书有兴趣,便多了一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李秘书回头看了眼看似在认真看书,实则在偷偷听他们说话的江卓。 “要不,我问问江总,看他要不要去?” 傅时新原本的计划里是有带江卓去酒吧一条街的,但是看江卓兴趣不大,他也没敢再提,现在李秘书提出来,他倒是很乐意坐享其成,只是带江卓去酒吧,他就得好好的看着他,否则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揩了油,他后悔都晚了。 李秘书将他们想去酒吧的想法告诉江卓,起初江卓示意犹豫的,近期他喝酒真的挺多,而且醉了也不只一次,更别说喝醉酒后给自己沾染的麻烦。 他从内心排斥喝酒,但是盖不过李秘书的热情,总不能让他和傅时新一起去。 无奈之下应下,三人穿上大衣出了门。 R国G市的酒吧一条街虽然没有滑雪和温泉出名,但是如果你是一个酒水的资深爱好者,就一定不会错过这里。 顾名思义,酒吧一条街就是一条街都是酒吧,它位于R国G市的商业街区,G市又被人成为酒市,曾经是江卓现在所在的M市得一个小县城,后来因为这里的酒水文化发展过快,国家直接把G市从M划开,单独立为独立的市。 来这里的人,如果不在酒吧带上一天,就算白来了。 G市位于江卓现在所在的M的西南方,开车过去也不过一个半小时。 傅时新带着江卓和李秘书在酒店里简单的吃了些东西,打了一辆车去往G市。 从M市到G市沿途的风景不错,只可惜他们出门时已经下夜,能看得到的也只有霓虹灯所照之处。 或许是昨晚睡得很好,坐在车里的江卓愈发的精神,不时用着蹩脚的R国语言跟司机聊着天,傅时新看着他放松的模样,想说带他来对了。 这个人果然在喝酒的时候最可爱。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到达G市,司机轻车熟路的将车子开往酒吧一条街,在入口处停下。 江卓曾经在电视以及书中看过有关这条街的介绍。 上个世纪复古建筑深入人心,走在街上宛若穿越了到了上个世纪。 更有甚者,你会在这条街上发现有些追求艺术的人特意穿着复古的衣服来这里享乐。 据史册记载,这个酒吧一条街的原貌并非是酒吧,而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建筑被当地黑势力捋了去,做了一些黑市交易。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黑市被迫关闭,当地的居民为了营生将这里变成了一个杂货市场,渐渐的演变成现在的酒吧。 当然因为某些历史遗留问题,现在的酒吧一条街也并非只是单纯买酒,甚至还有一个传言,说酒吧一条街分为白吧和黑吧。 白吧就是指正当营业,受国家保护的店铺。黑吧自然就是除了卖酒还做一些私下不为人知的事。 有人还说如果你不幸走错了酒吧,看到一些怪异的事,也许你会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当然这些都是江卓从书上电视上了解到的,实际是什么情况他不知,但是从身边好友,比如冯文柯那,他感觉这里也就是跟自己国家的酒吧没什么区别。 欣赏完街外的建筑,江卓和李秘书被傅时新带着走进一家可称的上是富丽堂皇的酒吧。 江卓站在酒吧外留意了一下,是用R国语写着的酒吧,翻译过来就是沸腾酒吧。 只是让江卓意外的是,走进这间酒吧却是异常的安静。 酒吧的环境高奢优雅,出入酒吧的人全部是西装革履,反倒他们三个穿着大衣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酒吧的装饰是依照上世纪的风格装修,棕色系的墙壁,墙画。吧台,桌椅,休息区,饮酒区吸烟区,随处可见的复古得木质装饰。 酒吧的外围靠近墙面还有些货架,货架上陈列着一些怀旧的装饰品。 江卓盯着那些装饰品看许久,他好像对着家酒吧隐约有了些印象,如果他没记错,这里应该是书上被称作博物馆的酒吧,里面陈列着上百件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傅时新转身看着江卓停在某一处的艺术品前,示意李秘书随意找个地方坐,走到江卓的身边。 “喜欢这里?” 傅时新那清润的声音在这鹅黄色的氛围里显得愈发的柔和,江卓收回视线,难得对傅时新一笑。 “嗯,挺喜欢。” “喜欢的话,今晚我们就在这住下,白天来看,会更清楚。” 江卓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疯疯来报道~~怎么没有小可爱留言呢 第22章 鹅黄色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摇晃着酒杯,身体跟着舒缓的音乐律动就连那酒杯中的液体也随着荡漾摇曳。 江卓端起眼前的一杯酒,摇晃着酒杯,蓝色的澄清液滑过杯缘在杯中漾起涟漪。 菲薄的红唇凑近杯缘浅浅抿一口,这酒与想象中不同,浓郁清香透着一股甘甜。 傅时新坐在他身侧,左手随意的托住下巴,眼神一直在江卓身上徘徊。 看江卓还要轻抿下一口,身子倾斜,伸出右手握住了江卓握着高脚杯的手,轻轻拉回,送到自己面前。 江卓莫名其妙的回望,暖色调的灯光下,傅时新的脸被打上金色,浓郁的眉毛,幽深的双眸,睫毛修长的他,在眼底落下淡淡的阴影,他嘴角噙着笑,笑容温和而不浮夸。 傅时新就着他的手,将他刚刚喝过的鸡尾酒一口喝下,又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江卓看的心慌,立刻收回手,撇过脸去。 瞧到江卓的小动作,傅时新以为他介意他喝他的酒,解释道:“如果你想喝,换个别的,这个酒度数太高,我怕你不舒服。” “哦”江卓失落的点了点头。 三人在“沸腾”酒吧呆了两个小时,江卓被傅时新看着只喝了一杯酒的量。 临走前,江卓和李秘书被傅时新带着去了距离“沸腾”酒吧很远的一个小巷口。 进入巷口前,傅时新犹豫的停下脚步,看着江卓和李秘书,说:“要不,你们俩在这等着我。” 傅时新来这是为了给肖毅取酒,如果肖毅存酒的酒吧是像“沸腾”那种地方,他也没必要让两人停步,只是在hello blue里的人鱼龙混杂,带着江卓和李秘书去实在是不保险。 江卓和李秘书并不知道傅时新的心思,江卓探头进巷口,与他们来时的路相比,这里明显暗淡不少,但是小路两旁的酒吧却是形色各异。 从外观而言就很吸引顾客,所以从他们身旁陆续走进这里的顾客很多,大多数都是一些年轻人。 江卓并没有感觉有何不妥,想着反正都来了,不如进去看看,傅时新可以去,他也没有不可以。 江卓询问了李秘书,问他要不要跟去,李秘书没有异议,傅时新只能松口,说进了酒吧只要跟着他就好。 江卓也没有多想,跟在傅时新身旁进入巷口。 巷口里比他想想的还要热闹,巷口两旁随处可见的摆摊,与方才循规蹈矩的主路相比,这里显然别具匠心。 每一处建筑除了本身是复古以外,剩下的都是一些浮夸的装饰,如果说刚才的主路是上世纪的建筑,那么他们现在走的这条就是历史和现代撞击产生的衍生物。 一路上,傅时新总是在不停的叮嘱他和李秘书要跟着他,不要乱跑,酒吧里的人递过来的酒不要乱喝。 江卓在心里笑他,不就是取个酒吧他至于这样,刚才也没见他这么啰嗦。 江卓三人在一个叫hello blue的酒吧前停下,傅时新回眸看了江卓和李秘书一眼。 李秘书连忙做了个打住的收拾,“傅哥,你已经说了一路了,我们懂得。” 可是傅时新依旧不放心,但是已经走到这了,把人留在外面和呆在里面也没有什么区别,他只能把心中的忧虑咽了下去。 “走吧,我们只来拿东西,拿完就走。” 因为傅时新的速战速决,江卓并没有细细打量酒吧的门面。 刚进入酒吧,江卓就知道傅时新为什么一路上对他和李秘书咄咄不休了。 这里的灯光比沸腾暗的太多,过道处只点了一个类似于柴油灯的如光灯,江卓敢说,柴油灯都比这亮。 刚走了两步,江卓便被一只手拉住,是李秘书紧紧挨着他。 酒吧同沸腾一样安静,坐在这里的人,穿着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当有人进入酒吧时,他们都会用一种令你毛骨悚然的目光紧盯着你。 李秘书拉着他的袖子低声说道:“江总,要不我们出去等?” 江卓也有此感,这里的氛围太过压抑,他立刻想到从书上看过的那些“黑吧”,他环顾四周,酒吧里的顾客在细细打量他们过后,又各自做回专注自己的事情。 江卓在心里告自己希望不是。 “算了,已经进来了,我们小心点就好。” 傅时新一直走在前方,留意着身后的两人,穿过长长的过道来到吧台前,他让江卓和李秘书坐下等他,他跟着酒保聊天示意他把经理叫来。 江卓和李秘书紧挨着坐在一起,双手随意的放在吧台上,看似很淡定的观察着周围。 傅时新与他相隔两米,他正在吧台和经理聊天,令他惊讶的是,他们说的语言竟然是华语。 傅时新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手里掐着一支未点的香烟,身子倾斜慵懒的靠在吧台上,信手捏来的段子引来酒吧经理大笑,不时还有几个、黄、段子冒出。 这样的傅时新是江卓没有见过的,众所周知傅时新是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并且事业心也很强的富二代。 只是他没想到傅时新混迹这种场所也是得心应手,他放在吧台上的手微微收拢,想起过往的种种,觉得自己是轻看了他,这个人远远比他想的要危险的多。 江卓盯着傅时新出神,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明目张胆,引来酒吧经理的注意,酒吧经理抬头瞟了自己一眼,随后,他便看到傅时新笑意味分明的低头在经理耳边说了句话,引得经理笑的玩味。 是玩味,江卓很确定这个眼神,他太熟悉这种眼神。 江卓僵着脸收回视线,不再去纠结傅时新究竟跟经理说了什么经理才会露出这种神情,也不去想傅时新那意味分明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眉心跳动的厉害,一阵不安瞬间侵袭全身。 许是刚才喝的酒劲慢慢上来,江卓感觉胸闷,喘不过气来。 李秘书察觉到他的不适,询问:“江总你怎么了?” 话刚说完,就看到一个放着黑色液体的杯子递到江卓面前。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暧昧的声音,“小哥,要不要喝一杯?” 李秘书和江卓一同向男人看去,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长衫,横站在江卓和傅时新中间,他魁梧的身躯刚好把傅时新遮的严严实实。 说话的时候,男人那张扬狂妄并且带着浓浓/色/情/的眼神在江卓的身上游离,让江卓十分的厌恶。 李秘书看出不妥,记得傅时新告诉他们的话,这里人递的酒不能随便喝。 他挡在江卓面前,指了指对面的傅时新对男人说道:“谢谢好意,我们只是在等人。” 男人顺着李秘书指的地方看去,刚好看到傅时新脸色微恙地向他们走了过来。 “抱歉,他们是我的人。”傅时新拍着男人的肩膀,说话间带着一痞痞的味道,让听到这话的人立刻想到那些被禁的画面。 男人“哦?”了一声,目光在三人中流转,欲求不满的离开。 傅时新走到江卓面前,见人神色正常稍稍松了口气,“我马上跟着经理去取酒,这里因为有规定,我没办法带你们去,所以你们……” 傅时新小心的看了江卓一眼,他总感觉他平静的面容下隐藏些什么。 李秘书见江卓不语,连忙应声道:“你放心吧,我们俩一起不会有事,你快去快回。” 傅时新跟着经理去往吧台后面的一间房间,江卓盯着那扇门许久。 “江总,你刚刚怎么了?”从傅时新走后,江卓就不再说话,周身的低气压让李秘书喘不过气来。 他跟了江卓两年,多少摸清了江卓的脾气。 “没什么,李珏永远不要相信别人,特别是你最亲密的人。” 江卓的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他最亲密的人是冯文轲,江卓和冯文轲是多年好友,这句话又跟冯文轲有什么关系,还是说…… 是傅时新? 李秘书看着江卓欲言又止。 就在李秘书想办法劝解江卓的时候,他们倏然听到酒吧外一阵轰响,随即而来的是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混进了酒吧,由于灯光昏暗,江卓他们还未来得及看清情况,酒吧里的灯瞬间被破坏。 黑暗把酒吧笼罩,耳边是男人女人的尖叫声,甚至还参杂着令人惊恐的枪声。 他慌张的伸手去拉李秘书,却发现右手边什么都没有。 他想要大声呼唤,却因为紧张,声音卡在口龙无法发声。 黑暗中,江卓能感觉到人群的混乱,不时有人碰到他的肩膀,腿脚,大家不敢开手机,只能摸索着前进。 “有人死了!”这是江卓从嘈杂的声音中听唯一听清楚的一句话。 也是这句话后,酒吧内变得异常安静,江卓可以听得到距离他很近的一个女人抽泣的声音。 紧接着一声厚重关门声,酒吧的门被关上了? 江卓暗想不好。 “你们放心,只要我们找到东西,绝对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沉静许久后,从江卓的西北方传出一响亮浑厚的男声,男人用的是当地语言,江卓磕磕绊绊的知道了大概。 他们是来找东西的。 声落,暗淡的灯光从酒吧的大门照射过来,那人命令所有人抱头蹲在地上。 江卓他们被驱散到酒吧的小角落,伏在地上的他微微抬头,发现酒吧的大门真的被堵上了。 他快速的移动自己的视线,寻找李秘书的身影,在看到他抱头蹲在吧台附近时,终于松了口气。 人群中似乎没有傅时新和酒吧经理的身影,他们应该还在酒窖没有出来吧。 江卓在想,只要他们不轻举妄动,这些歹人是不会伤害他们的,可是这想法刚刚闪现,酒吧的大门从外面被炸开。 紧接着又是一番混乱的局面,两股势力冲突,所有人抱头鼠窜。 江卓趁此机会想要去寻找蹲在吧台附近的李秘书,可他刚走两步又听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枪声,江卓怔在原地不敢动弹。 他的心脏砰砰乱跳,由于周围太过吵杂,反而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心慌的想要求助,却发现孤立无援。 突然有一只温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带着令他安心的薄荷香味:“别出声,跟着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疯疯: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来了,放心,谁都没事。 第23章 江卓从不知道,傅时新看似不过平常的一句话,也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影响。 手掌被有力而又温暖的手覆盖,江卓弯着腰来不及询问便被傅时新带着摸索着前进。 傅时新对这里是熟悉的,江卓只感觉自己被他带着走了许多弯弯绕绕,来到一个木门前,木门被轻轻打开,声音不大,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傅时新拉着他走了进去,门被傅时新关上,他拿起手机,走廊被照亮,江卓看着眼前石头做的通道有些惊讶。 江卓压低声音扯了扯傅时新的手,“密道?” 傅时新点头,没有细说,示意他继续前行,密道越走越宽,从刚开始的两人宽的通道,到最后演变成可以容纳十个人的单间。 傅时新带着他在密道的尽头停下,江卓看着他举起手在通道尽头处得一个看似破旧得铁门上轻轻敲打许多遍。 江卓不明白他敲得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是一个联络暗号。 不久,铁门的对面传来相同节奏的声音,傅时新拉着江卓稍稍后退两步,铁门被从里面推开,hello blue的经理站在外面对他们招手,“快!” 傅时新拉着江卓立刻走了出去。 重获自由的江卓细细打量着密道外面,发现这里竟然是“沸腾”的后院,酒吧经理带着他们绕过很长的小路回到了沸腾酒吧的门口。 酒吧一条街上依旧是热闹非凡,男男女女尽情的跳舞欢哥,丝毫没有人在意另一条小巷口发生的什么。 傅时新拉着江卓进去,江卓却停下脚步说了三个字,“李秘书。” 傅时新会意摸着江卓的手面,他握了这么久江卓的手还是很凉,看来真吓着了,“你放心,我把你安排在这就去找他。” 傅时新的声线润泽撩人,答应江卓的话像是一粒种子种进了江卓的心里。 hello blue的经理没有跟他们一起进去,把他们送到门口便离开了。傅时新带着江卓都到吧台前,让酒保给江卓来了一杯中度的鸡尾酒,并嘱托酒保帮忙照看一下江卓。 酒保好像跟傅时新是认识的,两人说话的时候,酒保还故意打趣了傅时新一番。 傅时新没跟酒保多聊,告诉江卓让他在这等他,就转身离开。 “傅时新!”江卓连忙喊住走了几步的傅时新。 傅时新回眸对上江卓那复杂的眼神。 “你小心。”江卓吞吞吐吐说道。 傅时新却笑了,那笑容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无奈,“放心吧,为了冯文柯我也得把李珏找到。” 江卓以为自己看错了,准备回眸再看,只剩下傅时新潇洒的背影。 他不满的孥孥嘴,呵,明明他跟冯文柯很熟好嘛! 担心他的同时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傅时新离开后,酒保帮他调了一杯红色的鸡尾酒,红色的液体热情如火,可是江卓的心却截然相反。 他忧虑,复杂,心慌。 江卓看着杯中的红色液体想到了刚才在hello blue里发生的一切。 他瞧着酒保很好说话的样子,决定询问一下。 “那里的事,最好别问,有些事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江卓没想到他得到的是这么一句话。 看来那里绝非他想的那么简单,他不由得担心起傅时新和李秘书来,但愿两人平安无事,傅时新能把李秘书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你是不是新的爱人?”酒保放下手头的工作坐在对面,充当起了知心大哥的角色。 江卓摇头否定,“或许朋友也算不上吧。”炮/友?临时的吧。 江卓的急于否认在酒保看来,他是在害羞。 “我就没见他这样过。” 江卓微微抬头瞧了酒保一眼,陷入沉思。 不久傅时新带着李秘书回来,李秘书除了有些惊吓之外没有任何伤。 “那边正在与警方交涉,咱们暂时离不开,不过这里很安全,李珏你给冯文柯回个电话,就说你没事。” 之前冯文柯给李秘书打电话没打通,把电话打到了傅时新那,一提到冯文柯,李秘书的神色有些慌张。 “傅哥,你没告诉他我跟你来了酒吧吧?” 不用傅时新回答,李秘书从他些许微恙的面容中读出了坏消息。 李秘书尴尬的笑了笑,“他不让我来酒吧的。” “噗!”傅时新笑出了声,“怕什么,他要是敢骂你,你找我,我给你骂回去!” 李秘书谢过傅时新的好意,跑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打起了电话。 江卓打量着傅时新,递给他一杯酒。 “今天谢谢你。” 傅时新奇怪的盯着江卓,紧蹙的眉毛舒缓开来,白皙的脸蛋渐渐有了血色,他的脸色比他离开前好看许多。 傅时新收起锋芒,饶有兴致的打趣他,“你是为了谁感谢?” 江卓眉尾轻扬,举起酒杯凑到傅时新面前,傅时新很合时宜的和他碰杯。 “为了我吧。”恍惚间江卓一饮而尽。 “有时候我在想,我们如果不是以那种方式认识,或许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江卓轻晃着红酒杯,颔首低眉,目光落在杯缘。 酒吧内气氛和谐像是个置身事外的世外桃源。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不过是表面的假象,所有人都在自欺欺人,谁也不想撕开这看似平静的和谐。 傅时新难得没有反驳他,静听着舒缓的音乐,目光微敛,流出一丝怅然,江卓的话是带着引申意的,他们这是连朋友也做不上。 眼眸深邃一闪而过的落寞: 卓,你知道吗? 其实我们早就见过,只是你不记得了。 傅时新放下酒杯背过身去。 晚间傅时新没有带江卓和李秘书在G市逗留,连夜打车回到了M市的酒店。 回到酒店后傅时新就没有再开口说话,直接回到房间没有再出来。 江卓和李秘书也因为经历了晚上那惊心动魄,早早洗漱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的江卓却久久的没有睡去,他在回顾今晚发生的一切,傅时新回到房间前留下的那个落寞背影在他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后来江卓每每回想起这这个夜晚,觉得自己傻的可以,明明很简单得一件事情却被他想很的复杂。 当时顾虑太多,有些直面的东西反被他忽略。后来他细细想来,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他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大男孩,只是他不知道或者不愿意承认而已。 第三天一早,好不容易进入睡眠的江卓被酒店大门的拍门声吵醒。 他垂着眉,浑身上下散发着倦意,敲门声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他只能换身衣服去开门。 刚走到房间的门口,屋外的敲门声戛然而止,似乎是有人先他一步开了门。 他没有回去接着睡觉,而是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是当地早上五点,谁天还没亮就在这放肆的敲门,而且酒店的工作人员竟然不拦着。 江卓开门走出房间,目光混沌的他在昏暗的客厅寻找人影,不想撞上一幕令他脸红的画面。 远在千里之外的冯文柯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客厅,并且和李秘书在热吻。 两人忘我以及冯文柯那嫌少的热情,让江卓哑然。 身后响起轻声的笑语,江卓转身查看,正看见傅时新倚在门前,笑的殷切,不时用一种暧昧的眼光与他对视,引起江卓的不适。 江卓尴尬的想要转身回房,但想着自己作为好友离开未免太不通情理,只好站在原地,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 谁知眼前的两人并没有任何收敛,眼看着李秘书那摇摇欲坠的衬衫就要被冯文柯剥离。 江卓只能铁着脸大声说了一句:“要不你们回房间继续?” 冯文柯意犹未尽的将李秘书松开,替他理了理身上褶皱不堪的衬衫,并且在冯文柯和傅时新四只眼睛的注视下捏了捏李秘书的屁/股。 江卓:“……” 靠!还真当他是透明吗! 江卓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好在也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索性也不跟他计较。 李秘书已经是煮熟的虾,羞的躲在冯文柯身后,冯文柯却把他捞进怀里,在李秘书柔嫩的脸上留下一口勿。 江卓抱臂,不屑一笑,“你来的倒是挺快。” 冯文柯拉着李秘书走到沙发坐下,直接拉着李秘书着坐在自己怀里,李秘书想要挣扎,冯文柯却说,“乖,我吓坏了。” 娇羞的李秘书不在排斥,反倒是江卓有点别扭,“秀恩爱滚远点!” “你放心,我已经在隔壁开了间房,一会就带李珏走,对了你要不要去我那?”说话间冯文柯还不时玩弄着李秘书纤细的手指,一刻也不想分开。 “我想自己住。”很显然江卓没得选,板着脸回到自己卧室。 傅时新递给冯文柯一个赞扬的表情。 “谢了兄弟!” “客气!这话我应该对你说。”冯文柯握紧李秘书的手,定定的看着傅时新,“谢谢你救他。” “说了是兄弟,何必计较这些。”傅时新一惯的漫不经心的口吻。 “我欠你一个人情,有事你说话。” “好。” 不久,江卓看着冯文柯将李秘书的行李搬出去了隔壁,偌大的空间突然只剩下了傅时新和江卓两人。 傅时新和江卓站在客厅里张望,两人都没说话,各怀心事的回房。 这个假期因冯文柯的到来改变了原意。 傅时新不在缠着江卓安排所有的出游计划,江卓也因为好友的到来再次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有异性没人性。 江卓和傅时新和睦相处了两天,直到最后一天出了一件事,打破了他们的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  疯疯:旅游即将结束~~ 第24章 第六天冯文柯因为公司有事先回了国,李秘书没有跟着他离开,而是第二日和江卓一起回去。 临近夜晚,傅时新特意定了一桌烛光晚餐,六天即将过去,他总要在这跟江卓讨个说法。 烛光晚餐的地点就安排在他们休息的房间内,事先他让李秘书带着江卓出去,他来布置场地。 为了烘托浪漫的气氛,傅时新特意定了鲜花,小提琴,蛋糕,来一个浪漫的告白。 只是天算不如人算,正在筹备的过程中,公司临时负责此次旅行的策划部的小周过来敲门。 得知他的来意,傅时新十分懊恼。 原来他们部门的同事小刘弄丢了护照,小周第一次带队对此事不太清楚,只能过来找江卓。 烛光晚餐被打扰,傅时新无奈,他只能仓促的将烛光晚餐撤去,给江卓打电话,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又让小周和小刘进来等待江卓。 江卓得知此事后立刻带着李秘书赶了回来,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去挂失,明天再去办理一个临时的护照,江卓让小周在酒店等消息,他带着小刘去当地的警察局去挂失。 傅时新提出跟他们一同前去,江卓并没有拒绝。 已经是深夜,他们到警察局时只有值班人员,负责此事的工作人员只能加班从家里赶来。 他们只能慢慢的等待。 江卓坐在冷清的等候区,想着这几天在R国的过往。 这趟旅行真的没白来,滑了雪,去了酒吧,见到了黑市枪战,又进了局子。 江卓想想都感觉可笑。 他抬头看了眼站在等候区门口的傅时新,他双手抱臂,背对着自己,那萧条的背影多了些落寞。 江卓起身同他站在一起,坐在后面的小刘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开口说话。 江卓比傅时新矮了半头,加上他太过单薄,站在傅时新的身旁有些小鸟依人。 “其实你可以不用来的。”许久之后江卓缓缓开口,经历了这几天,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我不放心你。” 低润的声音很好听,可听在江卓心里却是负担。 “明天就回国了。”江卓继续说道:“我们还是……回归原来的轨迹吧。” “原来的轨迹?”傅时新没有抬头看他,嘴边默默地重复着这句话,“你原来的轨迹是什么样的?” 被傅时新这一问,江卓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对啊,没有傅时新之前他都是怎么度过的? 上班,下班,再上班,再下班吧。 “你想对我说什么?”这一次江卓没有为难他,给他机会让他把话一次性说清。 “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为什么是我?别说我的第/一/次给你的这些话,你傅时新如果想要,绝不止是我。” 傅时新轻抿着嘴唇,隽秀的面庞倏然冷了下来,“你很在意这个?” “不在意。”江卓如实说道。 “既然不在意,为什么要问?” 江卓被傅时新堵的无话可说,“好,我希望你记住自己说的话,六日已过,希望回国后我们俩互不干涉。” 江卓疯了才会让他握着主动权。 “哦?我记得我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傅时新转身那双幽深的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神情认真,与放才得玩世不恭判若两人,“我记得我是说如果不行,我回去保证老老实实的追求你。” “……”江卓一时无语。 警察局的工作人员来到警察局时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自从和傅时新聊的不欢而散,江卓就再也没有搭理他。 三个小时后,办理好了挂失手续,江卓带着小刘离开 ,傅时新老实的跟在身后。 他们各自回房入睡之后,第二天又一起去了大使馆办理了临时的护照。 办理好这一切,才坐上返程的飞机。 飞机上,傅时新又死皮赖脸了的和江卓挤在一起,临下飞机还要去江卓家里,江卓吓的趁着傅时新打电话的空,坐上出租车就慌张的离开。 连人都不多瞧一眼。 回到家中的江卓收到了房产中介给他的电话,说他预定的房子已经办理好手续可以即刻入住。 江卓想着离开前傅时新说要搬来住的恐怖想法,想也没想就告诉中介,今天他会去取钥匙。 他找的那间房子距离冯文柯的家仅隔着两个路口,当时看房的时就是因为那里靠着冯文柯家附近的公园,他一口应下。 家是二手房,小区也是个老小区,虽然跟冯文柯或者傅时新的高档小区没有可比性,好好在环境好,距离上班的地方还算近。 江卓心思凝重倚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凤眼微闭,眉心紧蹙,落了个川字。 这套房子里的一切都是他和奶奶一起规划的。 他自小跟奶奶在乡下长大,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做饭做家务自然都由他来承担。 他来帝都上学时就租了这间房子,并且把乡下的奶奶接了过来,一来两人有个伴,二来他可以很好的照顾奶奶。 再到后来他有能力了毫不犹豫的买下了这个房子。 在他心里这套房子于他是家,是人生中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如果没有两年前的那场意外,他和奶奶一定会很幸福的生活。 窗前的银色日光落进房内,落在地上,沙发上,落在江卓沉重的脸上。 他轻轻睁眼,抬手遮住眼前的光线,午后的日光很暖,可是他的心却如冰窖般寒冷。 银色的光线穿过指缝落在细嫩的脸颊上,他稍稍握手想要抓住手间仅存的光线,可摊手间留下的只有他知道的落寞,还有那枚扰乱他思绪的戒指。 他再一次尝试取掉戒指,无果后,深深叹气,拿起茶几上的眼镜,遮住那思虑忧甚的眼眸。 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播出前几天打来的陌生号码,在按下拨出建时稍稍迟疑。 “喂,是我,现在有时间吗?”声音阴冷不含任何感情。 已入十二月,帝都前几日刚刚下了一场小雪,小雪过后是难得的大晴天,地面已经没有雪的痕迹,也只在阴凉处残存着一些污色的冰迹。 江卓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旧大衣从帝都最热闹的广场走过,正直周末,行人络绎不绝。 十分钟后他穿过广场,在一家安静的茶庄前停下,刚推开茶庄大门,一位穿着旗袍的年轻女服务员走来接/待。 江卓跟她说了包间,被服务员带着走进二楼的雅间。 雅间并不大,像是特意设计的仿古设计,只是他对这些不懂,只稍稍看过,便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雅间中间坐着的男人。 男人一头黑发,发梢见间微挑了几道蓝色,上身穿着一件英伦风格的毛衫,与雅间内的装饰有些格格不入。 他坐立与木质茶几前,见江卓进来,先是一愣,随即快速起身,笑脸迎上。 “卓,你来了!”白皙的脸颊上映出的是两人都感觉尴尬的笑容。 “嗯。”江卓颔首敛眸,对身后的服务员说了句谢谢,转身脱下身上的墨绿色的大衣想要挂在门口玄关处的衣架上。 男人见状先他一步靠近玄关,伸出白皙纤细的双手,“给我吧。”声音有些颤抖,让人很轻易的听出他有些紧张。 江卓冷眼扫了那双手一眼,不留痕迹的错开,“不用,谢谢。” 男人双手落空,尴尬的收回。 “我点了你爱喝的茶,你尝尝。” 男人一脸讨好的坐在茶几前,帮江卓倒了一杯他事先准备好的茶。 江卓立在男人对面,静静地看着他优雅的倒茶动作,心里不免多想了些,他倒是挺熟练。 男人倒好茶,面带微笑的将茶盏优雅的推到对面。 今天江卓穿了一件奶白色的高领毛衣,一如他上学时,为了保暖总是喜欢穿着袖子超长的毛衣把他的手遮住。 “我记得你上学时就爱这么穿,后来上班了倒是见的少了。” 男人悦耳的声音传到江卓耳边,他左手的拇指很自然的摩挲着左手的戒指。 他今天想起穿这件毛衣的目的是为了将他左手上的戒指遮住,他并不想跟赵然多说。 “嗯。”这算是进门江卓对赵然说的第一句话。 江卓在赵然对面入座,看着碧色茶盏中的澄清液缓缓开口,“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来找我。” 他面色平静,如面前茶盏里的茶水,可坐在对面的赵然却是五味杂陈。 “卓,我……”赵然欲言又止。 “为什么找我?”江卓打断赵然的话,他放在腿上的左手的大拇指,不停的摩挲着戒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平气和。 “我是想……” “如果你想叙旧,我想这个旧还是不叙的好。” 赵然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所有的心思都被江卓堵住,话到嘴边的恳求只能硬生生的咽下。 “卓,对不起。”他惭愧的低下头。 “我并不想听你的道歉。” 江卓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赵然的茶他还无福消受,他起身面无表情的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面色惊慌的人。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你最好永远从我们两人的面前消失。” 江卓嘴唇微抿,净白的脸上是难以忽视凉薄,他不在多看他一眼,无情的离开。 赵然如失了支撑一般瘫坐在椅子上,片刻之后,他不甘心的追上江卓。 “卓,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求你好吗?我真的放不下他。” 赵然紧紧的拽住江卓的左手,那双明亮的双眸,已是泪如雨下。 江卓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使劲的甩开。 “放不下?你的自尊呢?你怎么还有脸在我面前说这个!” 他一想到冯文柯为他买醉,一想到奶奶的死,他怎么可能原谅。 “赵然,这辈子你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江江: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傅:你喜欢就好 第25章 江卓愤怒的拿起大衣夺门而出,赵然穷追不舍的跟着。 茶庄对面的商场,穿着一件烟灰色大衣的傅时新和一个长相清新脱俗的女人从咖啡馆内出来,从两人的面相看不出是喜是忧。 傅时新刚出门就看到远处的江卓,他欣喜,大步上前。 “卓” 傅时新对于能在市中心巧遇江卓,表示十分高兴,可一想着他此行目的却又有些底气不足。 “你怎么在这?”傅时新惊喜的同时向江卓身后跟上的赵然看去。 赵然的照片他是见过的,所以在他的视线对上赵然时,双眸微眯,强烈的寒气夺目而出,肆意的打量着赵然。 护犊子的傅时新脸色顿时难看。 他下意识的拉起江卓的手,将人护在身后。 江卓的怒气因傅时新突如其来的敌意消散,他感觉好笑,他误以为傅时新把赵然当成了情敌。 他刚想解释,却看到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女人。 女人端庄优雅,一头栗色长发垂落肩头,那双似曾相识的凤眼,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女人留意江卓在看她,对他莞尔一笑。 ——“卓,你朋友?” ——“卓,你朋友?” 谁曾想傅时新竟和赵然同时询问。 江卓收回目光蓦然向赵然看去,赵然欣喜想要搭话,却见江卓倏然回首视线落在傅时新身上,“不认识。” 字正腔圆,每一个字如同千万针扎进赵然的身体。 赵然面色僵硬,知道现在不合时宜,退而求其次:“卓,我改天找你,我先走了。” 看着赵然狼狈离去,刚刚还全身戒备地江卓,此时周身如被抽去力气一般,顷刻间萎靡。 他不想说话,只想回家睡觉。 江卓自动忽略傅时新和女人的目光,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转身。 傅时新面色忧虑地抓住江卓的手,“卓,你没事吧?” 他奶奶的死他还没有完全调查到,只知道当时老人是因为出车祸,被送到医院时抢救无效死亡,而当时江卓并不在医院。 “我没事,谢谢关心。” 江卓推开傅时新得手,不想多作解释,更何况还有外人在场。 他见傅时新是不问到底不死心的状态,只能很不友善的拿他身旁的女人说辞。 “傅助理,约了人?”他眉毛轻佻,那媚眼流露出的讽刺让傅时新心中一颤。 “是,但是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傅时新急忙解释,反倒他身旁的女人流露出与她气质不相符的娇羞,故意跟傅时新靠近了些。 江卓眼神稍有躲闪,眼前两人不得不让他多想。 “我没误会,即使误会也和我没关系。”江卓急于撇清自己,“我还有事,先走了。” 江卓逃似的跑开,傅时新阴沉着脸,转身看向身旁的女人。 “你究竟想要怎样!” 傅时新满脸写着不爽,他今天之所以会跟宋嘉欣出来,全是因为自己的爷爷胡乱的乱点鸳鸯谱,美名其曰认识,说白了就是相亲,包办婚姻。 眼前这个看似娇弱的千金大小姐,是爷爷好友的孙女,名叫宋嘉欣,他记忆中小时候曾经跟她一起玩过,后来因为宋家全家移民,两家渐渐没了联系。 去年宋家从国外回来决定久居,两家人又开始熟络起来。 自从宋家回来,傅时新第一次见宋嘉欣还是半个月前他生病穿裤衩的那次,想想那场面,他自己都觉得奇葩。 刚才在咖啡店他明确的告诉跟宋嘉欣他喜欢男人,并且已经有想要相守一生的的人,他告诉宋嘉欣两人不可能,这次见面就当不存在,宋嘉欣欣然接受。 他当时看她的样子很洒脱不像是说谎,可是刚才发生的事不得不让傅时新怀疑宋嘉欣的用心。 “你刚才骗我的?”傅时新神情严肃,修长的眉毛被蹙起,与刚才在咖啡厅表现出的友好健谈判若两人。 傅时新态度的改变让宋嘉欣心有余悸,她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对你没感觉。” 傅时新嘴角抽搐,“没感觉?那你刚才是干什么?”他可记得她刚才一直盯着江卓在看。 宋嘉欣用一双大眼,无辜地冲傅时新笑,傅时新最讨厌这种什么都不怕就会卖萌的女人。 “傅时新,刚才那个人是谁?你男朋友?” “是,怎么了?” “哦,可我看他好像并不care你。” “谁说的,他……他那是生我的气,你对象跟别人出来相亲,他能有好脸色?”傅时新极其厚脸皮回道。 “那他刚才跟别的男人约会,好像还很不快,你怎么不追出去陪他?” 傅时新狠狠地瞪了宋嘉欣一眼,他跟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小丫头说不通。 宋嘉欣见傅时新没有了耐心,也不纠缠,“我再问一句,你在当他的助理?”她记得刚才江卓称呼傅时新为“傅助理。” “是又怎样!” “那没事了,拜拜。”宋嘉欣也不等傅时新回应,大模大样从他面前走过。 傅时新骂骂咧咧一句向江卓消失的地方追去。 江卓从广场上离开直接去了房产中介,在那办理好手续,拿着钥匙返回家中,只是令他意外的是,他家门口不合时宜的站着一只大型犬。 “卓,你可来了,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瞧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扮起可怜来倒是很应景。 “你不是有我家钥匙?”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么含蓄了? “那个,来的匆忙,钥匙没带。” 江卓这才想到今天下午遇到傅时新的情形。 “哦。”他意味分明的点了点头,“我今天没工夫陪你,但愿你记得在R国说的一切,明天上班见。” 傅时新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拒之门外,无奈只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江卓从猫眼中看到傅时新离开,快速的整理自己的衣物,除了那些必需品外,他坚决不多带任何一样东西。 东西可以再买,如果被傅时新知道他的新住处,他岂不是白忙活了。 说来也可笑,他竟在自己家里像是做贼一般,匆匆收拾好,匆匆离去,就连坐车时,都是四处查看,生怕傅时新蹲守在楼下。 一切准备妥当他终于开车离去。 江卓恋床,换了新家多少有些不适,虽然折腾到下半夜才入睡,但心里却是踏实的。 次日清晨,着装好的江卓开车去上班,新家到公司仅十五分钟的时间。 他还没进办公室就被徐总叫了去。 十九楼东边采光最好的办公室内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端庄妇人,妇人珠光宝气,一身酒红色大衣,身旁坐着自己24岁的女儿。 妇人凤眼红唇,面带微笑的同徐总客气的闲谈着,听到有人敲门莞尔闭口,笑着等待。 江卓依旧是一副冷清面容,敲门听到老总的“请进”之后,轻轻将门推开。 “小江啊”徐总立刻迎上,笑着拉起江卓的双手,徐总嫌少这么友善,上次还是因为傅时新的事。 他用余光轻瞥了周围,发现沙发上坐着的身影。 江卓的眉心在看到宋嘉欣时,轻轻一顿。 “徐总,这是?” “哦,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徐总拉着江卓走到沙发前,妇人和宋嘉欣也都客气着起身。 “这位是我远房的大妹子,你叫周姨好了。”徐总说话间瞟了妇人一眼,见她没开口,倏然来了底气。又指着宋嘉欣说这是我远房的小外甥女。 江卓见徐总又开始认亲戚,心里明白了大半,再加上昨日他在市中心见到傅时新和宋嘉欣在一起,不用细想也知道他老总又开始了拉皮条。 江卓客气的同妇人问好,妇人红唇齿白,眉眼间是他熟悉的感觉,只轻轻一瞥让他难以移开眼,他总感觉在哪见过。 妇人见到江卓也是,亲切的拉着江卓的手嘘寒问暖,让生性淡漠的江卓有些难以消受。 宋嘉欣见状也跟江卓叙起旧来,那自来熟的样子让江卓头疼。 徐总见俩孩子都认识,所幸跟江卓直说,宋嘉欣来就是给她安排一个闲职。 这事江卓已经猜到了,她们母女俩是为了傅时新而来,这样也挺好,有人缠着傅时新,他倒是可以独善其身。 只是他心里不舒服是什么原因? 昨晚没睡好? 江卓不在细想,跟老总说了几句话就带着宋嘉欣走出办公室,宋嘉欣的妈妈也随即跟徐总告辞,同他们一同离开。 “小江,我们嘉欣刚大学毕业不久,工作经验不足,以后还麻烦你多担待。”周阿姨在门口喊住江卓,江卓也是客气的说了些场面话。 宋嘉欣见妈妈如此婆妈,直催着她离开。 妈妈离开,宋嘉欣就跟着江卓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19楼除了江卓和老总的办公室外就剩下几间会议室,这个时间十九楼安静的很。 江卓将宋嘉欣带到李秘书面前,刚好傅时新也在。 傅时新见到宋嘉欣满目惊讶,不等江卓介绍,黑着脸拉起宋嘉欣得手向十九楼大厅走去。 江卓兴致讪讪的看着两人,目光在傅时新握着宋嘉欣的手腕上停留片刻,给李秘书交代了宋嘉欣的事后,转身进了办公室。 “你来这做什么!”宋嘉欣的到来让傅时新感觉十分荒唐,“你别告诉我你对我有意思!” 宋嘉欣冷哼一笑,握了握被傅时新弄疼的手腕,她今早为了来这,特意挑选了一身正装,墨绿色上衣白色花领衬衫,墨绿色短裙。 谁知到了这,没人夸她好看也就罢了,上来就被这个冤大头质问。 宋嘉欣懒得搭理傅时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万里挑一,不仅脸蛋长得好 ,就连身材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可是他们不对菜。 宋嘉欣连忙伸手做了个打住的姿势,“别,您老别误会,我来这可不是为了找你,不过……”她想着傅时新昨天见江卓那紧张的神情,挑眉坏笑,“咱俩的目的可能是同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没有恶俗的三角恋! 没有恶俗的三角恋! 没有恶俗的三角恋! 疯疯长舒一口气,舒服了 第26章 傅时新刚刚还想让宋嘉欣对他死心,可听清楚这丫头的解释,他愈发的不安起来,“你说什么!” 很显然他听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宋嘉欣双手一摊,淡淡然道:“你不是听到了。” “你想也别想,他是我的。” 傅时新说这话时,特别像小孩在得知自己心爱的礼物被别人偷窥时,立刻站出来表明立场。 说来也可笑,只要事关江卓,傅时新就会变得急躁和弱智了些。 “你们在一起了吗?他承认了吗?”宋嘉欣狐媚笑着,今天见到江卓,她已经很确定,傅时新是单相思。 傅时新刚想说他们睡了,可以听到后半句话又把话生生咽了回去,“宋嘉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挑战他的底线? “别,我只是追求美的权利,好了,傅哥哥,我得去忙了,你要知道我得好好表现的。”说完宋嘉欣给了傅时新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笑着从他身旁走过。 傅时新气的爆了句粗口。 “特么都什么事!” 在江卓的预期中,宋嘉欣的到来是帮他摆脱傅时新的纠缠,只是渐渐地他发现实际并非如此。 傅时新对宋嘉欣的态度除了抵触外,还有让江卓看不明的地方。 比如中午吃饭,宋嘉欣邀江卓一同前往食堂吃饭,江卓欣然答应,傅时新死皮赖脸拉着李秘书跟随,眼神不停的在宋嘉欣上逗留,反而他的话被忽略。 再观宋嘉欣,她过来的目的江卓是知道的,只是宋嘉欣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在他周围是什么鬼,她对自己献殷勤是不是跑偏了方向? 正因为宋嘉欣无厘头的求爱方式,江卓短暂的度过了悠哉的三天。 这三天傅时新无论上班还是下班都跟宋嘉欣厮混在一起,两人的针锋相对堪称冤家典范,江卓看着他们的同时,却有些不知味,他把这个归于他们两人太吵,扰乱了他的心静。 试问两只苍蝇不停的在你身边嗡嗡,你是没办法工作下去的。 周三下午正准备下班的江卓被李秘书喊住,从李秘书那腼腆羞红脸的模样,他就知道是冯文柯那小子找事。 “请我吃饭?” 江卓的话刚落,坐在李秘书一左一右的门神异口同声问道:“谁请吃饭!” 那声音刺的李秘书不得不双手挠了挠双耳。 “那个……我男朋友。” 听到李秘书的解释最为高兴的还是江卓,他挑眉满目微笑。 李秘书的左门神大将宋嘉欣是不知道李秘书与江卓好友的事的,但是李秘书说他对象请吃饭,江卓要去,她必然要跟着,至于那位…… 宋嘉欣斜眼瞪了傅时新一眼,瞧着他比江卓笑的还呲牙的样子,就知道今晚的梁子更坚硬了。 傅时新立刻去拉李秘书的胳膊,并且挤眉弄眼的向李秘书传递信息,要知道他已经三天没有跟江卓单独来往了,他迫切的需要这次机会,而且那个碍眼的女人不能去。 江卓看着傅时新和宋嘉欣那明争暗斗的眼神,再看看被横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李秘书,甚是头疼,不过他倒是乐于拉皮条,大手一挥,“一起去吧。” 二十分钟后,一桌五人落座在烟雾缭绕的火锅店内。 五个人没有要包间,直接坐在大厅。 让众人奇怪的是,这一次冯文柯请客居然不是在他的然味居,而是选择了一个最近比较火的网红火锅店。 “你们这就不懂了吧,冯哥这是深入敌营,与时俱进。”傅时新那左一句冯哥,右一句冯哥的叫着,让坐在他们对面江卓甚是头疼,这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铁了? 让他更无语的事,两人居然默契的碰起杯来。 江卓嘴角抽出,狠狠地咬了一口碗里的羊肉,感觉自己十几年的友谊被践踏了。 饭到中旬所有人都吃high了,李秘书不在拘束,冯文柯更是与傅时新勾肩搭背有一种相识恨晚。 宋嘉欣不停的给江卓夹菜,眼见江卓面前餐盘里的食物如山高的时候,傅时新一把抽出了宋嘉欣的筷子。 “我们家江卓不需要你来献殷勤!” 傅时新突然拔高音调让在座的各位纷纷向他看去,傅时新喝了酒,说话也有些口无遮拦,他这样对一个爱慕他的女孩子,江卓有些看不下去。 刚想劝说一二,却见宋嘉欣满是严肃的望着江卓,两人的座位只隔了一道烟障,江卓看着朦胧中映出的桃/色/小脸,多了一份暖意。 他欲开口,却被宋嘉欣打断,“江卓,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掉落在他的身上,江卓哑然的看向宋嘉欣,又扫向在座的各位。 冯文柯,李秘书,傅时新皆是了然。 “你们……都……知道?” 江卓问了一句废话。 冯文柯抖了抖肩膀,李秘书点了点头,傅时新眼眸深邃,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傅时新之所以这么排斥宋嘉欣,是因为江卓是有案底的,他当初就是因为老板女儿家世好,满足他的需求,他即使没有感情也同意结婚。 在傅时新看来,宋嘉欣的家世,地位,长相,无论是从哪个方面都是完胜徐总的女儿,所以他很自负的认为如果江卓知道宋嘉欣追求他,他会答应。 傅时新的脸沉的可以,周身散发出的冷漠之气即使隔着热蒸汽,依旧让周围人感受到冷冽。 宋嘉欣眨了眨水灵的大眼,浑身像是被捆绑一般,僵硬的无法动弹。 她知道不远处有一双犀利的目光正灼灼的盯着自己,可是箭已在弦上,焉能不发,她索性眼一闭,硬着头皮再来第二次。 “江卓,我喜欢你,你要不要跟我交往?” 见众人皆不语,江卓下意识的抬眉向傅时新望去。 虽然只一瞬,却被一旁看好戏的冯文柯捕捉到。 他捧起放在自己腿上的李秘书得手,轻轻口勿下,余光撇到江卓,笑而不语。 “对不起,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这算是江卓熟记于心的一句话,他不知道用这句话打发了多少人。 宋嘉欣到底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在听到江卓的婉拒后,眼睛饱含水雾,养颜欢笑,用所有被拒绝人都会说的一句话作为最后的挣扎: “我不会放弃的。” 宋嘉欣尴尬的离场,让这顿火锅陷入了沉默。 傅时新喝着闷酒,冯文柯和李秘书私下浓情蜜意。 只有江卓一个人尴尬的不知从何开口。 他盯着傅时新面前的酒杯一次一次的倒满,又一次一次的喝空,心里五味杂陈。 “别喝了。”许久之后,江卓起身按下傅时新手中的酒,这是他一惯的伎俩,喝醉了让他送他回家。 他傻才会给他机会。 只是傅时新还没开口,冯文柯就将江卓拦下,把人拉到了火锅店外。 火锅店内热气腾腾,火锅店外寒风刺骨,只穿了一件黑色毛衫的江卓在出门时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夜幕降临,市中心最为热闹的时段已经开始,灯红柳绿,筹光交错,路人络绎不绝,所有的人开始了他们五彩斑斓的夜生活。 像他和冯文柯这样一左一右像是两个门童似的,站在一家火锅店门口干看着的也没有几人了吧。 江卓抬眉瞟了眼站在右边的冯文柯,心生疑虑,冯文柯把他喊出来的原因他不知道,但是他多少能猜出与傅时新有关,否则,他不会在他拦下傅时新的酒时,把他喊了出来。 江卓低头看着脚下,火锅店门前的霓虹灯刚巧把两人的身影拉的修长,他看到脚旁的一粒小石子,竟动气了孩子心,抬腿将它踢走。 石子在江卓的助力下跑了很远,远到他看不清,陷入这纷扰的黑幕之中。 江卓轻轻叹了口气,终是说道:“说吧,把我喊出来什么事?” 冯文柯没有跟江卓绕圈子,直接问道:“他去找你了?” 江卓原本平静的心却因为冯文柯口中的那个“他”而瞬时揪起。 “你怎么知道?”他薄唇紧抿,霓虹灯下的脸庞忽暗忽明,刹那间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冯文柯知道江卓生气了,忙解释,“傅时新说的。”又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又补了一句,“他很关心你。” “你想知道知道什么?”江卓的疑虑没了,只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会聊到赵然,让他全身排斥。 “我没有别的意思。”冯文柯靠近江卓,将左手搭在江卓的右肩上 拍了拍。 江卓瞬时瞧着他的手没有说什么。 “我看他真的是对你好,听哥哥一句话,不要固执,心里要是想他,就好好考虑。” 江卓沉默。 两人回到桌前时,傅时新已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江卓询问原因,李秘书说他是喝多了。 最后的结果是不可避免的由他来送傅时新。 江卓坐在车内按了按眉心,冯文柯的话还在耳边,傅时新对他得好也历历在目,他了解自己,他对傅时新是有感觉的,只是他还不确定这种感觉是什么。 肉/体/的欢/愉还是心灵的慰藉,可是这两样对他来说都很不好。 他是个胆小鬼,只一畏的故步自封不敢迈出第一步。 无奈,江卓只能把他送回家里。 傅时新家的密码没有变还是他的生日,门被打开,江卓脱下鞋子扶着傅时新走到沙发坐下。 他打算的是把人送到家就离开,谁知傅时新突然站起来拉住了他的手,死活不让他离开。 江卓无奈,本想破口大骂,可是看着眼前酒醉耍酒疯卖萌的人,实在是无奈。 “你睡了我再走。” “我不,你陪我睡。” 江卓头痛的厉害,这家伙是在挑战他的底线吗? 他撇着嘴,汪汪大眼瞪的江卓实在是无语,只能假装点头应下,谁知这家伙还有后话。 “抱抱。” 他还真就伸手让江卓抱他。 江卓暗自骂了一句,这家伙真喝醉了吗? 江卓强忍着怒气告诫自己别跟一个酒鬼计较,半抱着他躺在床下,谁知这丫的又来了一句,“你给我洗澡。” “草!” 江卓终于忍无可忍,甩门走开。 听到大门的关门声,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坐起,扶额大笑。 第27章 窗外,紧密的雨水细而不断的砸在窗户上,像一根根针划破了夜空也划破了寂静的深夜。 江卓被傅时新拥着,半推半就的打开了新家的大门,他的口勿不时落在他的眉心,鼻尖,唇边…… 衣服沿途时已被脱落大半。 猴急的江卓推开口勿上来的傅时新,带着人迅速走进卧室 卧室门半阖,床上的江卓没有一丝反抗,紧紧拥抱男人。 他如同渡海那般狂、烈,海上狂风胡啸,风雨欲来,他跟着浪涛漂浮不定,一个浪头打来, 他被迫灌进海里。 想尖叫,想呐喊,相抓住他能够抓住的一切。 海浪后短暂的间隙,他又被迫浮出海面,只是他还未来得及感受空气又被下一个浪头打进海里。 身体已经被海水淹没,只有那迷离意识在重峦起伏中循环的升起,跌落。 浪头终于散去,随之而来的是耳边那再熟悉不过的低吼,以及空中绽放起的五彩斑斓的烟花。 烟花映的他的脸热情如火…… 画面辗转,傅时新满目悲情如怨妇一般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 “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背着我跟别人!难道你也学赵然那样,要让我一生都活在你的阴影中吗?” 江卓拼命的解释,拼命地摇头,可是无论他如何尝试都无法开口,他的喉咙如被割断一般刺心的疼。 “江卓你好狠,我恨你!” 眼前的傅时新急红了眼,双手掐着他脖子,眼睛里流露出的憎恶,要与他同归于尽。 “卓,你去死吧,没关系你死后我会陪你,这样我们永远就能在一起了。” 喉咙间的窒息感迫使江卓拼命的挣扎,他想拿起所有能找到的一切来阻止疯狂的傅时新,可是两人的力道相差甚远,渐渐的他的意识迷离,失去了意识。 江卓猛的从惊醒,大口的呼吸。 窗外雨水拍打玻璃的声响让他渐渐回神,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才发现一切都仅是梦而已。 床头的台灯被他打开,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在墙上映出萧条的背影,远处只拉了半扇窗帘的玻璃上映出他复杂的面容。 他浑身像洗了澡一般,汗水湿透了衣襟也浸透了床单。 江卓看了眼闹钟,凌晨三点,全无睡意的他将床单扯下,打开卧室的门向浴室走去。 他心神不宁的还在想着刚才的梦,一个算是美梦一个算是噩梦,可是跟第二个噩梦相比,第一个美梦更令他恐惧。 他抬手扶额,自言自语道:“我在想些什么?难道是因为冯文柯的一句忠告而动摇了?” 他的目光倏然变得坚定,冯文柯一个感情挫败的人,他说话的可信度还真欠考虑。 思绪被收回,江卓站在客厅的沙发旁,他抱着床单看着眼前的书房,这才想起他换了家,浴室在他的卧室里。 江卓不语,立刻重返卧室,冲了个澡换了新床单,无奈中找一个旧电影打发时间。 电影放了大半,江卓竟然迷糊的睡去,再次醒来是被傅时新的电话吵醒。 他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因为闭着眼,意识还在游离之中,他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你一大早不在家去哪了?” 可以听出,傅时新是压着怒气的。 他昨晚因为捉弄了江卓,怕他真的生气不搭理他,就起的大早买来他喜欢喝的豆花。 可是他买好早餐,开了门,满怀欣喜的想要厚脸皮的给他一个惊喜早安吻,谁知江卓却给了他一个更大的惊喜。 他!夜!不!!归!宿! “你到底去哪了!” 睡意惺忪的江卓握着手机翻了个身,身上的被子被他翻落,他的声音还带着睡觉中的朦胧之意,说话间口齿有些不清。 “我搬家了。” 接下来傅时新的一声尖叫彻底把江卓惊醒,他握着手机听着听筒内人的咆哮,毫不含糊的将手机挂断扔的老远。 清醒过来的江卓这才意识到他干了什么。 搬家的事就这么轻而易举让傅时新知道了? 还有他刚才莫名的负罪感是什么鬼,他搬家为什么会对傅时新有负罪感。 不对,江卓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立刻翻看手机,心想他不是把傅时新拉黑了吗? 只见傅时新的电话号码上备注了“可爱老公”四个字样。 江卓太阳穴跳动,暗自骂了一句,想也不想的将某人拉黑。 果然再次尝试打电话的傅时新听到听筒内传来的甜美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他指着手机责备,只是那深邃眼某中流露出来的爱意尽显。 “就知道你又来这招,不怕,老公我有的是手机号。” 说着切换了另一个手机号拨了出去…… 昨晚吃火锅时,冯文柯把江卓叫出去谈了人生哲学,本该喝酒生闷气的傅时新立刻丢下酒杯,将江卓丢在桌子上的手机拿了过来。 在李秘书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分别在江卓手机里输入了一堆手机号码,并且把自己的大号解放出来。 李秘书见状,只对他竖了个大母猪,装作看不见。 傅时新邪魅一笑,看谁能赢过谁。 “小可爱老公二号”江卓看着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嘴角抽出着,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家伙特么和“可爱”有什么关系! “拉黑来黑!你来一个我来拉一个!”江卓竟也有孩子气的时候 一遍嘟囔一边点着手机屏幕,他突然想到傅时新那狡猾的面容,举一反三,立刻将自己的通讯录调了出来,有关所有小可爱老公字眼的备注全部拉黑,让江卓意外的是,他删了不下于十个。 “这家伙疯了吧!” 再观傅时新,已经笑疯在江卓的老房子里,全部被拉黑他也不生气,反正他留了一手。 傅时新拎起豆花心情愉悦的走出江卓的老房子,悠哉的去上班。 江卓因为傅时新的一通骚操作好心情全无,再加上他昨晚做的那些莫名的梦,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上班时一直拉着死气沉沉的脸,导致上班的工作人员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做错事被总经理骂个狗血喷头。 而昨晚表白的宋嘉欣愣是不明白谁得罪了小哥,本想以柔克刚想要关心慰问他一下,却被江卓劈头盖脸的骂了回来。 李秘书看着被骂的哭的梨花带雨的宋嘉欣,只能安慰道:“习惯就好。” “傅时新呢,他怎么没来?”宋嘉欣看着傅时新的座位上空空如也,气更不打一处来,“他凭什么不来!” 李秘书深知这也是一个祖宗,“傅助理刚刚打电话过来了,说今天请假。” 李秘书想着他刚才接傅时新电话时,里面传来的悦耳的女人声音,神色有些复杂。 宋嘉欣瞧出李秘书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没。”李秘书低头工作,他可不敢跟这俩祖宗有什么瓜葛。 宋嘉欣显然不肯放过李秘书,那双透视一切的眼睛瞪的李秘书发怵,“李秘书,是不是傅时新那小子,有什么情况?” “呵呵……”出于自保,李秘书很是无情的将傅时新出卖,“没什么,只是刚才我接他电话时,他正跟一个女的聊天。” 说完,李秘书低头工作,不在他语。 宋嘉欣狡黠一笑。 昨晚的梦以及今早傅时新的骚操作一直困扰着江卓,一向公事分明的他,却头一次在工作时难以全身投入。 这不,他在一件小小的合同上出现了一些小失误,被老板叫进办公室,老板并没有职责他,只是询问他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好。 江卓说没事。 “我之所以会强制性的让你出游就是希望你能看开,生活上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影响到工作。” 徐总看了眼合同,这白纸黑字签是江卓的名字,他很难接受这么小的出错会发生在江卓身上。 但是归根究底这事还是怪他,徐总以为江卓还是在为他女儿的事忧心。 徐总没有再多说,只希望下个星期公司里出游的员工全部回归后,他不要再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江卓承诺,推门离开。 江心里很烦出了老总的办公室,回到自己办公室看到傅时新不在秘书处,询问李秘书,李秘书说傅时新请假没来。 宋嘉欣故意在一旁煽风点火,“什么请假,他就是因为女人而请假的。” 江卓眉心跳动的厉害,听到宋嘉欣怪味的挖苦,明知道宋嘉欣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却依旧上当,被压制在心底的怒气不由自主的被激怒出来。 江卓告诉李秘书,“你通知傅时新,让他滚蛋!辞职!” 江卓的勃然大怒令李秘书和宋嘉欣都傻了眼,宋嘉欣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惶恐的看着李秘书,希望寻求他的帮助。 她原本只是想整傅时新一下,并不想把他赶走,要知道让她爸爸或者爷爷知道这事,她非要被骂死不可。 李秘书只能硬着头皮去解释,可是话没说就听到某人剧烈的关门声。 李秘书爱莫能助的怂了怂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吼 第28章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不似这个冬季节该有的雨水,雨水中似乎还夹杂着细碎的冰雹,打落在窗户上引起令人不安的脆响。 办公室内静谧无比,江卓独自站在窗前,鼻梁上的眼镜被取下,露出的那双扑朔迷离的双眸。 与窗外那憋闷的天气相比,他的情绪更加波动不定。 办公室内暖和如常,玻璃窗附上一层薄薄的水雾,他伸出手在含着水雾的窗户上轻轻一划下,一条清晰划痕扯开氤氲的水雾。 但由于室内的温度较高,他划去的那道痕迹很快被水雾掩盖,仿佛它不曾出现过一样。 水雾朦胧,愈发的让江卓看不清窗外的景象。 一声清脆的铃声打破了办公室内的静谧。 江卓转身去接电话,听到徐老总的声音,眉心微顿。 “徐总。” 原来是老总打来电话询问他是不是要开除傅时新。 江卓回想到他刚才的冲动,他好像说过这话。 “嗯,您想多了,我刚才那只是气话。” 江卓的示软,让老总颇为满意,却还是忍不住要叮嘱江卓一番:“傅时新是什么人我也知道,相信你也明白,他来咱们这就是体验生活的,可来可不来,这样的事你比我看的通透啊!” 是啊,他正因为看的太透彻才会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江卓说是自己的问题,最近绷得太紧了。 老总说了两句关心员工的话挂掉电话,放他半日假回去休息。 江很无奈,若是换作以前,他不会休息的,更何况他才刚刚以公司的名义度假回来,可是现在,他很确定自己无法正常工作。 江卓把剩下的事都安排妥当,跟李秘书说了几句,提前下班回家。 江卓走出办公大楼,望着如针的雨水,突然很想淋雨,他毫不犹豫的走进雨中,等来的不是漫天大雨对他的洗礼,而是一把遮住所有的雨伞。 江卓站在伞下微微动唇,眉眼间是他察觉不到的惊喜,他转身,在看到宋嘉欣的那一刻,明澈的眼眸中是难以言表的失落。 “怎么是你?”冰冷的语气比这冬日里的雨水还冷上三分。 “不该是我吗?”宋嘉欣笑着,眉目间流露的笑容简直是某人的翻版,她穿着一件姜黄色的大衣,手里握着一把青色雨伞,雨伞向江卓倾斜,为他遮掩的同时,她的身上被淋了大半的雨。 “你以为是谁?”宋嘉欣明知故问道。 “没有谁。”江卓故意躲开宋嘉欣审究的目光,视线落在她湿了大半的大衣上时,才略有抱歉的将伞推向宋嘉欣的身前,自己走回到办公大楼说了句“谢谢。” 宋嘉欣知道自己所托非人,昨晚她被拒绝后就想过今天还要不要来上班,或许是自尊心作祟,她很想向江卓证明她是值得江卓爱的。 可是现在,她想起江卓刚才转身那一幕,觉得自己真是傻的可以。 有些人来晚了就是晚了。 “江哥,我能这么喊你吗?” 江卓微愣,不知为何他觉得现在的宋嘉欣似乎有些不一样。 她穿着大衣,脸上划着精致的妆容,他微微靠近,就能够闻到专属于她的甜腻的香味。 江卓点了点头。 “我……明天就不来上班了,这几天给你填了不少麻烦,希望你多担待。” 宋嘉欣的坦白让江卓有些意外。 难怪,江卓不经意间看了眼她那双熟悉的凤眼,她这算是放弃了。 宋嘉欣等到的只是江卓不含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嗯。” “没有事,我先走了。” 江卓转身走向通往停车场的底下二楼电梯,留给宋嘉欣的还是一个陌生的背影。 宋嘉欣瞧着江卓那臭屁的模样,狠狠地“切”了一声。 江卓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走在萧条的雨水中,不知不觉竟然开到了傅时新的小区外。 车子在小区的大门口停下,恍然回神的江卓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可笑。 他敛眉扶额,自言自语道:“怎么就来到这儿了,难道是被他气晕了?” 就在江卓纠结他来到这儿的原因时,他被几声轻巧的敲窗声惊醒。 “江先生,您要进去吗?” 看着站在车外穿着小区保安制服的工作人员,江卓有些意外。 傅时新所住的高档公寓物业管理十分严格,进小区大门除了刷脸进门外,一切陌生的车辆和陌生人是绝对不允许进入的,当然你如果跟着这里的住户一同出入,他们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卓忽然想起上次冯文柯酒醉,他开着车送傅时新回来被保安拦下的那次,他记的傅时新说是自己家的车,并介绍他姓江。 没想到小区的保安还真的记住了自己。 江卓颔首微笑,刚想说不用,却见小区的大门已经打开,保安礼貌的做了个请字。 他该怎么说? 难道拒绝说自己只是路过? 引擎启动,江卓微微颔首对保安礼貌一笑,竟鬼使神差的将车开到了傅时新家的楼下。 让他没想到的是,傅时新刚巧打着伞从楼下走出,身旁还跟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女人一头大波浪,穿着一身红色大衣,纤细的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面,让看着的江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他望着女人白皙的双手附在傅时新的臂弯里,傅时新穿着一件新的大衣,手里抱着一个箱子,箱子里放了类似于文件夹的东西,两人的身子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公遮一把伞。 更令江卓更为烦躁的是傅时新竟然很绅士的将伞移到女人旁边,两人有说有笑,一副相谈甚欢。 江卓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目光恍惚的盯着两人向汽车走去,傅时新为女人打开副驾驶,把箱子交给女人,自己又打着伞绕回驾驶座,开车,离去。 短短的一分钟分,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江卓的存在。 江卓的手心浮上了一层薄汗,不是因为车内的温度过高,而是他太过紧张,他怕傅时新见到如此狼狈的他。 他本就不该来这里。 江愤愤然离开,不停在骂傅时新道貌岸然,无耻。 总之傅时新在江卓心里从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屁孩变成了一个谎话连篇风流成性的渣男。 翌日,江卓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了公司,在路过李秘书的办公桌前故意停留下来。 李秘书很是识相的将傅时新打来电话请假的事告诉了江卓。 傅时新因家中有事,所以未来的几天只能下午来上班。 江卓听到此消息后,嘴角处扯出的一丝嘲讽转瞬即逝,他还不如不来。 “昨晚让他辞职的事,他知道了吗?” “已经说过了,不过昨天下午徐总已经亲自打电话告诉他说是误会。” 李秘书抬眉仔细的看着江卓,见他没有太大的变化稍稍松了口气,他虽然跟冯文柯在一起了,面对对江卓,却依旧把他当做自己的上司,自己敬重的人。 “嗯。”江卓随手拿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以后他的事没必要告诉我,哦对了……”江卓停下,想着好友那乱点鸳鸯谱的毛病,叮嘱道: “让冯文柯也少参合我和傅时新的事。” 李秘书点了点头看着江卓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桌上放着饭盒,江卓走近看着带有熟悉logo的豆花饭盒,想也没想的拿起走出办公室。 用极其确定的语气告诉李秘书:“以后傅时新送的东西不要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好。”李秘书为难的应下,他还能阻止太子爷不成? 下午两点还不知发生什么的傅时新,穿着一身高定白色西装黑色大衣,带着一个男助手出现在办公楼前,傅时新从助手的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这个我拿走,其余的你发给大家就好,哦对了,就说我请大家的下午茶,过一会Ghs的咖啡到了,记得分给大家。” 小助手点头应下,蛋糕盒脱离双手时,立刻转身从车里取出二十多个同款蛋糕。 “傅总,那资料呢?” “待会带过来就好。” “好。” 傅时新拎着蛋糕满怀欣喜的出现在江卓的办公室前,他没来得及敲门,就被李秘书焦急的拦下。 李秘书告诉他江卓的情绪很不好,让他最好别去招惹他。 傅时新瞧了眼李秘书右边空着的办工桌问道:“宋嘉欣呢?” 李秘书告诉他,宋嘉欣昨天下午辞职离开了。 听到宋嘉欣离开的消息傅时新本应该高兴,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昨天他因为姐姐的公司出了些事,在家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李秘书通知他离职的电话。 接到电话后,他恨不得丢下手头的工作就往这赶,他正犹豫跟姐姐申请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来找江卓,谁知没过多久他又接到了徐总的解释电话,说什么都是误会。 江卓让他滚蛋是实情,徐总留下他也不是假意,只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误会他却无从了解。 接到徐总的电话他并没有很轻松,总想着一定要见江卓一面,只是姐姐公司的事实在是麻烦,在家里办公根本没办法掌握最实时的讯息,他只能跟着姐姐一起去她公司。 傅时冉的公司是一家广告传媒公司,是她和嫂子一手建立的,规模不大,但是背靠着傅家一直相安无事,虽然赚的不多,却也不会赔本,但是最近一家刚刚起步的新公司处处与她家为难。对家不知道用了什么途径,挖走了她两个主力团队,并且带走了一批老顾客,这批顾客大多合作的三年以上。 老顾客走出无疑让公司雪上加霜,傅时冉要强想自己解决,只是后来她漫漫发现对家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皮包公司,背后另有其人,而他们针对的绝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傅家。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傅时冉只能把这件事告诉傅时新,让他帮忙想办法。 也就是这样他昨天没来上班,而且以后他都要每天上午在姐姐的公司帮忙处理事情,直到这件事顺利解决。 昨天下午他和姐姐去到姐姐公司后,本想忙完就给江卓打电话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却不想这一工作就到了深夜,他不想打扰江卓休息就只能对着手机对他说晚安。 “没事,我只是想把蛋糕给他而已。”傅时新给李秘书一个看似坦然的微笑,在李秘书担忧的目光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第29章 办公室内窗明几净,却因昨日阴雨天的闷燥漫延到今日,使的房内异常压抑。 江卓罕见的穿着一件高领的白色羊毛衫坐在办公桌前,羊毛衫的袖子太长遮住了半张手面。 白皙纤细的手指落在黑色的电脑键盘上,不时敲打着。 只是裸露在外的左手中指处的戒指下隐约可见的红印,破坏了他的美感。 可以看出,这只手的主人不久前曾试图将戒指取下。 江卓看似心无旁骛的在专心工作,只是那双被镜片遮住的双眸不时的瞟向门前,让他露了陷。 他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不好不坏,如果你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前用正常人的语速说话,他只能听出个声,但是你要是在房内大吼,外面是可以听清楚的。 就比如刚才,傅时新来到的时候有跟李秘书在聊天,那时江卓已经知道他来了,只是聊天的内容他听不太清楚。 节奏轻快的敲门声打断他所有的思绪,江卓蓦然抬头,撞上开门走进来的傅时新。 傅时新依旧是一身黑色的高定西装,因为还未来得及将大衣脱下,外面还套着一件烟灰色的大衣。 隽秀的面庞,白皙的皮肤,清逸爽朗的微笑,只是眼底下那淡淡的青色透露着他并没有休息好。 江卓的视线下移,留意到傅时新的手里拎着一个精美的蛋糕盒。 “卓。”傅时新清润的声音传来,江卓抬眉对上他的双眸。 “我给你带了红跑坊的蛋糕,你要不要尝一下?” 傅时新在江卓面前抬了抬蛋糕盒子,笑着走进,在看到他今日的衣着时,眼前一亮。 江卓带着金属框眼睛,明媚的眼眸多了些成熟和稳重,他的嘴唇依旧很红,白色的高领毛衫更趁的他脸色红晕。 只是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望着傅时新的双眸带着显而易见的敌意。 江卓的嘴吧在他进来时就一直抿着,嘴唇也不似前几日滑嫩,看得出来他昨晚没有休息好,而这没休息好的原因多半与他有关。 傅时新侧身将门关上后,就很自觉地拎着蛋糕盒走到一旁的沙发前坐下。 感觉到江卓一直在盯着他,讪讪而笑。 “昨晚没睡好?” 江卓收回目光,将视线落在自己的左手上,他望着那枚戒指微微出神,没有回答傅时新的问题。 “你请假了?”许久,江卓终于开口。 “嗯,家里有些事。” “家?”江卓在心里默默重复了这个字眼,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却觉得这个字从这个登徒浪子口中讲出,格外的讽刺。 “嗯,挺好,如果家里事太多,你其实可以不用来。” 傅时新听出江卓是带着怒气的,但是这件事比较复杂他并没想跟他过多解释。 “嗯,我尽量来上班,这个蛋糕是给你的,你放心公司的人都有。” 傅时新将姐姐公司的一些事带到了这里处理,所以他没办法浪费太多的时间。 “我先出去了,有事你喊我。” 傅时新没等江卓同意,自行推门离开。 被受冷落的江卓舒然感觉心底的某个地方空落落的。 他起身走到茶几前,拿起傅时新带来的蛋糕看了一眼,但是当他脑海浮现昨日傅时新和一个女人上车时的情形,他冷着脸,果断的将蛋糕连同盒子一起丢进垃圾桶。 那幽怨的目光竟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傅时新变得越来越忙,上午不来上班,下午一来,给江卓带好下午茶的糕点后,就一头扎进他事先跟徐总要的工作室就不在出门,门口竟还有助理在值班,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傅时新和女子出双入对的事儿江卓一直都没有跟傅时新提起,不是不想追问,实在是这个人忙碌起来,真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就这样持续了一周,一周后江卓从徐总那得知傅时新请了两周的假。 就连请假,傅时新都是跟徐总请的,这让江卓愈发的火大,那股结在他心尖的大火,烧的愈发的浓烈。 半个月后的平安夜 江卓收拾妥当从办公室内出来,看到李秘书身旁的空位算着这家伙已经消失了半个月了。 “江总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 江卓看向十九楼的窗外,拒绝了李秘书的邀请,跟李秘书说了句玩的开心,就离开了公司。 今日江卓依旧没有开车,自从搬家后,他就习惯了步行,一来可以锻炼身体,二来可以安抚一下他焦躁的心。 最近他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在公司除了会莫名的发火之外,还动不动会走神,就像昨日开着会的时候,他突然当着众人的面站起向外走去。 大家对江卓莫名的行动疑惑不已,这事只有江卓自己才知道,他昨日只是在会议室听到外面传出类似与傅时新的声音,只是当他走出去查看时,站在外面的是另一个人。 江卓告诫自己,他一定是被傅时新气到了才会这样,这人说走就走,而且不通知他这个直系上司,任谁都会有想把人抓回来严刑拷问的冲动。 昨日下了雪,整个帝都被白雪覆盖。 现在除了马路中间,路两边,房梁上,微开动的车子上,雨棚上,依旧被冰雪覆盖。 江卓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在繁华的街道,路两旁的门面前,橱窗里,以及高楼的LED显示屏上都是与圣诞有关的东西。 那耳熟能详的乐曲传遍每家每户。 江卓低着头,右手抄进口袋里取出了手机,其实傅时新也并不是音信全无,他每天都很及时的发来消息跟他道早安晚安。 说来也可笑,傅时新第一次发来信息时,江卓还生气的把手机号拉黑,可是没过半天,他又偷偷的把人从黑屋子放了出来。 他当时给了自己一个极其让自己信服的理由———关爱同事。 不过这件事他谁都没说,包括冯文柯,那老小子要是知道他这样,又会给他上政治课,让他追人。 江卓低头看着手机里躺着规规整整的信息深深的叹了口气。 手机被收起,他继续向家走去,在路过小区附近的超市时,他习惯性的买了今晚和明早吃饭所用的食材。 从公司到家步行大概二十多分钟,一路而走,江卓的后背,额前,不知不觉中浮出了薄汗,他正思考着是先洗澡还是先做饭时,竟在自己家的门口发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消失了半个月的傅时新。 傅时新一身高定服装,墨绿色大衣,黑色西服,领口处的白色衬衫被他敞开了两粒扣子,露出精细的锁骨。 他闭着眼倚靠在门前,双手抄进大衣的口袋,似在休息。 当他听到动静,转身向江卓的方向看来的时候,目光异常的柔和。 “卓,你回来了。” 语气低沉透露着疲惫。 江卓下意识皱眉后退了两步,他怎么会在这! 傅时新没有给江卓逃离的机会,趁着某人疑惑迟钝之时,大步上前把人捞进怀里。 冰凉的气息瞬间环绕在江卓的周围,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江卓挣扎却被他抱的更紧。 “卓,我好累,让我抱抱好吗?” 没力气还抱的这么紧?江卓尝试着挣扎几下,未果,只能由着他抱着。 “你怎么会在这?” “我想你,所以来看你。” 江卓的脸色铁青,眉目间全是对傅时新的排斥。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会知道我家。” 傅时新放在江卓腰间得手慢慢向他的口袋移动,果真发现了他的钥匙。 他笑的狡黠,又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颧骨微红,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打在江卓的脸上,引起江卓的不适。 “你房产证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我能调查不到?” 或许是在外面站了太久又喝了酒的缘故,傅时新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但是这种沙哑听到江卓的耳里,莫名的多了一丝性/感。 性/感? 江卓被映入心尖的两个字吓了一跳,他在做什么。 眼看着傅时新就要打开他的家门,江卓想用力挣脱却听到某人很不满的警告。 “别动,不想让我在这亲你,就老实点。” 江卓真的又老实下来,他被傅时新半拥着,被他打开了自己家的房门,拉了进去。 门迅速被关上,傅时新扔下钥匙快速的将人抵在门后,鼻尖与鼻尖的触碰,让两人都乱了心。 这一刻,思念如一只久困刚刚得到释放的猛兽,傅时新再也控制不住想要拥有他的心。 他抬起右手在江卓目瞪口呆下扯下自己身上的大衣又把江卓的羽绒服强制性脱下。 没有了外衣的束缚,傅时新抱着他愈发的顺手。 带着寒气的吻残参着酒气一同落入江卓的唇边,他极力的反抗,却因为一边倒的局势被傅时新狠狠地抵在门后 “卓,我想你。”微喘的话语以及红了的眼眶让他难以停下。 江卓刚想开口谩骂某人,却不知某人顺着他张开的唇,将舌,探了进去。 与以往的吻不同,傅时新带着霸道带着所求更带着迫切。 傅时新像是饥饿很久的孩子,看到眼前美味可口的饭菜,用劲全力将饭菜掠夺过来,疯/狂/暴/躁的享/用。 可是又有一片理智在告诉自己,他必须细嚼慢咽,否则他会生病。 怀里的人并没有想象中乖巧,傅时新不得已用膝盖顶/着他的双腿,顾得下面顾不得上面,谁知这狠心的江卓竟然咬了他的舌/头。 傅时新闷哼一声,却依旧不舍的放开。 “卓,乖一点好不好。” 江卓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对着傅时新拳打脚踢,一向言辞有度的他,竟也开始泼辣起来。 “混蛋你放开我,臭流氓,无赖,王八蛋,你快放手……” 傅时新烦了只能手脚并用,困住江卓的手脚,凉唇继续附上。 “呜呜……” 不多久怀里的人就因为缺氧而放弃了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  疯疯开了个新预收,感兴趣的小可爱,求收藏~~~ 《被迫和影帝组cp走红》 【文案】: 冷漠小透明受VS腹黑傲娇国民男神攻 萧铭有一个凤凰男爸爸,离了两次婚,娶了三次老婆,爸爸的第二任老婆就是大名鼎鼎的国民男神楚影帝的姐姐,但是没人知道。 大二那年萧铭被星探发现,稀里糊涂签了约当了艺人。 不想,当艺人进入娱乐圈的第一天就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人拍到他深夜去国民男人楚影帝的私人住所。 某人浑然不知,住所内: 萧铭:你姐让我住你这。 楚时倾:我知道,(我要求的) 第二日上了热搜: 萧铭:我没有跟你炒cp 楚时倾:嗯,我知道(cp是我炒的) ———— 吃饭时: 楚时倾:我受伤了你喂我 萧铭:你手不是好好的? 楚时倾:我的腿和手一根筋,腿伤了,手也废了 萧铭:……你怕不是脑子坏了吧 楚时倾:是,谁叫我不可救药喜欢你。 看影帝在线求爱。 小明同学和他的出事情小舅舅 【食用指南】(初文案,以后会有改动) 1.萧铭受,楚时倾攻,两人相差六岁。 2.本文无原型!本文无原型!本文无原型! 全靠疯疯胡诌,本文内的娱乐节目《这就是大侦探》是现实生活中以芒果台《明星大侦探》为背景,疯疯逻辑不严,大家看个热闹就好,不喜者勿喷,谢谢, 3.甜文,he,1V1 文案已截图, 2021.03.05初始文案 2021.03.06第二次改动 第30章 江卓的反应让傅时新欣喜,他不舍的松开他,将下巴抵在江卓的肩膀上。 最熏得的傅时新酒已经醒了大半,可是他宁愿自己是醉的。 如果醉了他可以毫无顾忌的要了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畏首畏尾。 “卓,我想要你。”低沉的声音带着请求,他能感觉得到这句话吐出的时候,怀里人的排斥。 这一次江卓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就把傅时新推开,反而因为他用力过猛,傅时新向着一旁的玄关柜撞去。 眼看他的后背就要撞到柜子上,江卓眼疾手快的拉起傅时新的手,让他向自己扑来,而他也因为脚下不稳,滑了下去。 一时间两人相拥着倒在地板上,江卓却因为被傅时新紧紧的护着,没有任何疼痛,反观被他压在身/下的傅时新闷声一哼。 江卓立刻起身忧心的想要检查他怎么样了,却被傅时新拉住趴在他的身/上。 胸廓的起伏不定,胸腔内的跳动更是越发强烈。 傅时新定睛的望着江卓,紧紧的抱着想要从他身上离开的人。 他将江卓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腔上,那里强劲的跳动让江卓微微出神。 “你心里有我对不对?” 强劲有力的跳动如一座炽手的火山,江卓的手心虽然隔着衬衫依旧能感觉的它的起伏和躁动。 温热的口勿落在他微凉的指尖,一点一点移到他的手心。 一丝痒感袭来,他想收手却反被身下的人带着滚了一圈,落在地板上。 房子供的是地暖,躺在地板上的江卓没有一丝凉意,反而让他有些燥/热。 被压在心中长久的烦闷,突然因为傅时新的到来而变了味。 他的手仍被放在傅时新的胸前,而压在身上的人,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傅时新的爱太过明目张胆,他取下江卓鼻梁上的眼睛,在江卓的注视下亲口勿了他的眼睛。 江卓下意识的闭眼而不是挣扎,手心间的跳动,以及眉眼间的柔感,让他感觉自己的心墙正漫漫的崩塌。 他想收手却被死死的握住。 “松手。” 尚还有一丝理智的江卓眉目间闪现一丝拒绝,他握紧拳头想要反抗。 这种反抗更多的是来自内心的恐惧,他恐惧自己竟然对傅时新的到来沾沾自喜,恐惧傅时新对自己用强时,他竟暗自激动,恐惧他表面上在排斥,内心却渴望被接纳…… 心上的那根弦随傅时新的口勿彻底决堤。 与上两次不同的事,这一次没有酒精的催化,相反喝了酒的是对方。 江卓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又不想去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闭着眼睛,把理智捏碎赶紧黑屋,口勿落在皮、肤上那种灼烧感无不在放大他的感官。 暴雨骤升骤降,连绵起伏,他像是被人带着节奏的在暴风雨里狂奔,每每因疲惫而落下,又会被人疯狂的拎起。 耳边的呢喃让他沉醉,他听不清楚声音,只能本能的抓住他能抓住的一切。 背脊,耳朵,肩膀,头发 在抗拒想要推开傅时新的同时,却又矛盾的紧紧抓住,然而最后只剩下他吟/喃…… 江卓的反应太过真实,反而让拥抱着他的傅时新越有些迷离。 他的酒意已全部散去,看着怀里妖娆浓艳的玫瑰,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灌溉让他成为那朵最艳丽的花朵。 耳边响起那最炫绚烂的礼花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脸红的味道。 傅时新趴在江卓的身、边,大口的呼吸不停的呢喃。 江卓动了动身、子,想要推开,却发现他还在。 “你……”话到嘴边的厉色却因为接下来的话变成了欲说还羞。 “出去!” “好。”傅时新笑着起、身,意犹未尽的看着他,看着江卓被他印上的专属标记,满意的裂开嘴笑。 傅时新抱起躺在地板上的江卓,不管他的挣扎,看清楚房间的格局,直接抱着人走到卧室。 “我们洗澡吧。” 傅时新打开浴室的门,将人放进浴缸,刚要开水帮江卓冲洗,却被江卓拦住。 娇艳欲滴的脸颊早已红的似血,他抿着红月中的嘴唇,抗拒的说:“我自己洗。” 傅时新不在为难他,拉开浴室的门走到外面,却在江卓即将关门的那一刻,用手挡住了玻璃门。 江卓警觉的盯着他,全是大写的排斥。 傅时新无奈傻笑,“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快点,我也要洗的。” 江卓生气的背过人去,却不只他这一动作比刚刚还要诱/人。 白皙滑嫩的肌肤,完美的月要线,以及那…… 傅时新看着他吞咽了口水,连忙关上浴室的玻璃门大口的呼吸。 十五分钟后,江卓从浴室里走出,羞涩的拿着一条毛巾遮住身/体 ,只是他很明白,这样在傅时新面前并没有任何用处。 “好了,你快去洗。”江卓侧着脸不去看傅时新,躲避他的触碰远远的站在卧室门口。 傅时新看着他避之不及的样子,哭笑不得。 打开浴室的门前,傅时新故意转身看了眼站在卧室门口的江卓,心想,这次是在他家,他不会还跑吧。 江卓见傅时新进了浴室,匆忙的跑到衣柜前,小心翼翼的拿出换洗的衣服。 又跑到客厅快速的找到自己的鞋子,他来不及寻找手机,只想穿上鞋溜之大吉。 只是没想到傅时新此时正□□的出现在客厅里,满目愤怒的瞪着他。 “你要干什么?” 江卓看着傅时新大步向他走来,他明明只要用手打开大门就可以躲开,他却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傅时新淹了口口水。 “我……”江卓支支吾吾竟说不出缘由来。 “想跑是吗?”傅时新大步走近,立刻钳住江卓的双手,往日那深邃的眼眸,此时却被愤怒填满。 “你又想跑?” 第三次了,都已经第三次了,他还想跑! 傅时新犹如一头被触怒的野兽,使劲的抓着江卓得手,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人拽到卧室。 “这是你家你还想跑哪去!” 随着一声质问,江卓被傅时新毫不留情地丢在床上,手肘在碰到床头引来一阵巨疼。 “你疯了!”江卓揉着自己的手肘刚想大骂却被傅时新压在身/下,与刚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从傅时新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爱意。 “是,我是疯了,我根本就不该让你还有力气走路!” 衣服被撕开毫不留情慢的丢在地上,手脚全部被他束缚,他红着眼眶如一头失了理智的猛兽,狠狠地盯着江卓。 江卓颤抖着看着狂怒的傅时新,眼前的男人太过陌生,他想要拳打脚踢,想要迫切的摆脱傅时新的束缚,却因为力道的差距只能忍受。 此时傅时新对江卓而言太过陌生,他倏然想起他每每的温柔,即使第,一,次,他都没这样。 江卓双手松开放弃挣扎,如果这样能平息傅时新的怒气也未尝不可,如果这一次傅时新看清楚他真正的面目离开他,他也不算是吃亏。 傅时新紧紧的握着江卓的双手,手腕被他捏出红印,看着怀里的人如受惊的小猫,惊恐认命的盯着他,他脑里一轰,失去的理智立刻回来,堵在心里的那口闷气倏然散去。 他在干什么,他是江卓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傅时新连忙松开江卓的双手,无力的趴在江卓的肩头,不停的再说“对不起。” 肩膀上有滚烫的液体在流动,江卓心慌的转脸,却因为傅时新将脸埋在他的颈间,他只看到黑乎乎的脑袋。 不多久傅时新红着眼眶支撑着身体看着江卓,他用两只红肿的忽闪的大眼睛盯着他。 活脱脱像一只没人管没人问的可怜巴巴的大型犬。 “卓,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说完傅时新又将脸埋在他的颈间,不停的呢喃。 “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我好难受……” 江卓静静地盯着天花板,耳边的低语让他烦躁不安,目前好像只有先让这声音停住,他才能好好的分析。 他缓缓的抬起手顺着傅时新的后背轻拍,他不知道自己是对谁说话,自己还是傅时新。 “好吧。” 江卓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也不知道究竟发生在冯文柯和赵然身上的事会不会在他的身上重演。 这一刻他只是单纯的想让这小孩闭嘴,他真的太吵了。 傅时新抬起他那个无害的大宠物犬的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卓,“真的吗?”语气婉转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 江卓闭着眼推开压着自己的庞然大物,“再问就收回。” 果真身旁没有了任何声音。 江卓满意的起身想找来衣服穿上,反被身后的傅时新拉住,他很是不爽的转身,可看到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将怒气压下去。 “又有什么事?” 傅时新□□的坐在他面前,摸了摸精瘦的小肚,“我饿了。” 江卓的视线忍不住下移,看着那活生生的。。。下意识的吞咽,他立刻转移视线,脸颊的滚烫,暗自骂自己不争气。 傅时新也注意到江卓的目光,一脸窃喜,很不要脸的加了一句,“你也饿了吗?等我吃饱喂你。” 作者有话要说:  编辑大大,求你给我过吧,求你了,呜呜呜 第31章 “衣柜里有衣服,你随意。”说完江卓迅速的穿上衣服,僵着脸跑开,留下傅时新在那窃喜。 傅时新拉来一条毛巾遮住身体,大大方方的走出卧室,看着站在厨房发呆的某人,没有上前打扰,而是放轻脚步走到门前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大衣,从里面取来手机,编辑了信息发了出去。 【给我送两套衣服过来】 接收人是姐姐临时给傅时新安排的助理小刘。 小刘得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来到他家,打开门后,看着衣柜里放着大小两个尺码的相同款式的套装,有些意外,思索再三决定询问正主。 【老板,您衣柜里有两中尺码,您需要哪一种?】 收到信息的傅时新觉得这个小刘有点不太机灵,早知道他就应该发短信告诉他自己的助理,想想都已经发了还是算了。 【先各拿一套,从里到外全部需要。】 信息编辑好,傅时新转身看了眼厨房开始忙活的身影,视线落在他肥大睡衣的后背有片刻的飘离,想着被藏在睡衣下诱人的腰线,以及娇软细腻的皮肤,一套衣服恐怕有点悬,万一他心血来潮再来个手剥莲蓬,那衣服岂不是又白费了? 嘴角溢开微笑,他将编辑好的信息修改,发送了过去。 【衣服各拿三套,其余打包好,明天我下班去取,另外内裤有多少拿多少。PS:把衣橱浅蓝色的套装拿来】另附江卓家里的地址链接。 小刘收到信息看到末尾的内裤时,有些纳闷,他老板这是用屁股磨墨吗?这么废内裤? 但是碍于这是老板的隐私,他只能立刻回复【收到。】 十五分钟后,江卓将晚饭摆上桌,因为时间赶,他只简单的炒了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干瘪菜花。 只是当他看到傅时新仍旧挂着一条大毛巾坐在沙发前玩手机时,有些无语。 “衣服。”淡淡的声音从口中吐出,能听出说话的人还有些不适应。 傅时新笑着抬眉,“等一下,我的衣服还在路上。” 说时也巧,傅时新话刚落大门的门铃响起。 “我衣服到了。” 傅时新立刻起身却被江卓拦下。 他扶额看着某人的毛巾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去吧,你不方便。” 江卓的视线在他那摇摇欲坠的毛巾上停留半秒又迅速转过脸去。 傅时新很乐意他前去,做了个“请”的姿势,重新座回沙发,双眸紧跟江卓不愿意收回。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与李秘书相比要青涩许多,他右手边放着一个银色的大行李箱,他应该就是傅时新说的送衣服的人。 小刘来看到开门的是江卓有些意外,江卓在家是不戴眼镜的,他的凤眼直接暴露在外人眼前,妩媚的眼睛,高高立体的鼻梁,自然粉嫩的红唇,精致的五官让看着他的小刘傻了眼竟呆呆的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他好美啊~ 小刘知道用美形容一个男人极为不好,可是他真的有那种国色天香之感。 江卓穿着居家服,随意种洒脱中更加接地气,让人一见倾心,再见难忘。 江卓轻咳将小刘的思绪拉回来。 尴尬间,小刘连忙介绍自己,“您好,我是傅总的临时助理,我叫小刘,我是来给老板送衣服的。” 小刘一想到箱子底那一堆的内裤,就感觉有点暴殄天物。 自家老板有这样一个大美人在还需要穿内裤? 但是江卓的注意点却在他说的“老板”二字上。 “他是你老板?” 傅时新还有别的工作?他不是他的免费太子? 鉴于老板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小刘不便多说,只能站在对面用尴尬的笑容掩饰。 许是江卓在门口停留的时间太久,傅时新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起身走到门口,瞧着小刘偷偷摸摸打量江卓的眼神,瞬时间不悦。 他像是一个喧宾夺主的君王,在靠近江卓时,故意伸出手臂将江卓揽入怀里。 傅时新虽然穿的少,(嗯,他就没穿)但是手心很暖,在接触到江卓的月要时,江卓明显背脊一僵,那只手如烙印一般,烫的江卓的皮肤。 江卓本能的排斥,却被倾而附上的私语阻止。 “哥哥,你不会让我在助理面前丢面吧。” 白皙的耳廓因为温热的气息瞬间变红,很新鲜的一个称呼略带了些讨好之意,让江卓想拒绝都难。 江卓不在排斥任由他抱着,傅时新却向发现新大陆一般,这或许是一个维持他们关系的好办法,江卓除了心软还很照顾他的面子。 傅时新的目光放肆的在江卓身上徘徊,江卓穿着低领的棉质睡衣,锁骨完美的浮现眼前,被遮挡的肌肤惹人遐想。 想到这,他收紧了放在江卓月要上的手。 江卓感觉到他的异样,故意向后退了半步,想借故吃饭离开,反被人握住右手。 “待会我们一起。”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之意,瞬间让江卓红了脸。 再观小刘,看到自家老板挂着一条毛巾就出来了,惊慌之余,却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这是他老板的玩伴。 他悻悻的笑了笑,却引来傅时新一记厌烦的眼神。 小刘把行李箱放进门内,连忙往一旁侧了侧,讪讪说道: “老板,衣服送到,我先走了,祝你们生活愉快。” 说完人就不见了。 江卓很不满意的撤下傅时新的右手,冷着脸向餐厅走去,走了两步见傅时新依抱臂倚在门栏慵懒的望着自己,忍不住提醒。 “你要站到什么时候,毛巾要掉了。” 傅时新倒是坦然,双手打开,“我什么样子你没见过?” 真是人不要起脸来无人能敌。 江卓故意向门外瞧了一眼,一本正经道:“是见过,不过楼道内有摄像头,如果你不想过一会全国人民都看到你没穿衣服的样子,我倒是不在意。” 话音刚落,他便听到重重的关门声门。 江卓背着他偷笑。 傅时新拉起行李向卧室走去,不多时穿着一身墨色绸缎睡衣出现在在他面前。 傅时新看着桌上简单的菜色努努嘴,有些不满,“就两个菜?” “不喜欢可以不吃。” 这家伙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 “吃吃吃。”说完傅时新就拿起筷子,在江卓目瞪口呆下将桌子的饭菜一扫而光,拉起江卓的手向卧室走去。 江卓警惕的看着傅时新,“你要干什么?”他心里想着的是傅时新那句“我先吃饱,再喂你。” “脱衣服啊?” 江卓的脸阴沉了下去,他觉得他有必要跟傅时新讲清楚,他刚才虽然没有拒绝他,全是因为顾及到他的情绪,他知道这些日傅时新可能很累,所以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提起令他不愉快的事。 但是真的要如他所愿? 只是他还没想清楚如何开口,就见一双修长的手向他伸来。 江卓戒备的看着傅时新,双手抱臂,连连后退。 “你要干什么?” 这已经是江卓第二次说这话,傅时新无奈,“你看我手里拿着什么?” 静下心的江卓这才反应过来,他手里拿着衣服,是出门穿的衣服。 “你要出门?” “不是我,是我们。” 傅时新走近,把衣服递给江卓,“自己穿吧。” 江卓很自然的从傅时新手里接过衣服,“我为什么要出门?” “刚才的菜你一口都没吃?” 傅时新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真的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江卓无言:“我一口没吃?那是因为谁?” 傅时新故意转过身去,不看他,当着江卓的面把自己脱得精光。 “因为我啊。” “你你你……”一向冷清的江卓再也沉不住气,这家伙总有本事让他心跳加速,并且想要杀人。 他想杀的并非是傅时新,而是自己,因为杀他犯法,他想自杀。 自杀的原因很简单,他竟然开始馋傅时新的身子。 江卓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胸腔里的勃然心跳让他难以启齿,他固执的转身,深呼吸后做出决定。 对,一定是在这个屋里发生了情、爱的事,才让他多想,他要出去透透风。 对,就是这样,出去走走,他会放松很多。 “我出去换!” 卧室的门被狠狠的关上,一直背对着江卓的傅时新终于笑出了声。 逃离的江卓拿起衣服向侧卧走去,江卓的这个房子是三室两厅,但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住,他把最小的一间卧室改成了杂物间,另一间朝阳的稍微大一点的卧室改成了书房。 来到书房的他不停的拍着胸脯,不知道胸腔下的那颗心脏是因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还是因为仓促的逃跑而心跳加速。 江卓快速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穿起衣服出门,在看到站在书房外面等待他的傅时新时,心跳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与以往不同的事,傅时新一头乌黑的短发,额前的碎发并没有遮住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淡蓝色的卫衣,墨色的休闲长裤。 傅时新在外人眼里是玩世不恭的太子爷,众星捧月,许是习惯了这种身份,他到哪都是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唯独在江卓这,他无底线,任性妄为,耍小聪明,求的只是让江卓多看他一眼。 江卓揉了揉眉心,余光落在自己的衣服上时,微微蹙眉。 难怪他觉得傅时新这身穿着有点熟悉,他身上穿的可不就是这套? “情侣装?”江卓下意识开口。 “对,喜欢吗?” “幼稚。”江卓板着脸吐了一句,错过傅时新向客厅走去。 江卓在路过傅时新时,被他握住右手,“今晚平安夜,我们一起过。” “无聊。”江卓白了傅时新一眼,却没有挣脱他得手。 江卓被傅时新一路牵着,像是一个乖巧的孩子,他没有戴眼镜,又穿着一身休闲装,休闲装外套着一件牛角口的黑色大衣。 除去他平日里的精装,多了些书生的味道,活脱脱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傅时新侧脸看过安静的走在他身旁的江卓,格外的珍惜这一刻,江卓敛去所有针对他的锋芒,像是一个无虑的孩子。 “孩子?”傅时新想笑,江卓可不是孩子,是刺人的妖精,他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刺的遍体鳞伤。 可他却偏要靠近,哪怕吸取一点属于他的温柔。 傅时新紧紧的握着江卓的手不愿意放开。 从江卓家里到市中心步行不过十分钟,从江卓现在的家到他家,也不过十分钟,傅时新打量着身边的江卓动起了坏心思不如一会儿去他家?反正那里有的是衣服让他们两人撕。 想到这,傅时新爽朗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玩味。 好在江卓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傅时新的手上,否则他一定挣脱某人的手,甩脸走人。 江卓从家里出来就一直被傅时新握着,他的手很大很温暖,一向怕冷的他却因为这个小动作踏实许多。 或许在答应傅时新让他留下那一刻,他的心已经开始接受,否则他自己也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自然的被他握着,没有任何排斥。 他已经接受他了吗?那他们现在的关系是? 恋人?情/人?床/伴? 江卓不想去深究,近几日压在他心头的困扰真的太多,今晚就让他再任性一回吧。 他承认他有点,嗯,或者更多一点点,馋他的身/子,依恋他的温柔。 “在想什么?”头顶传来傅时新低沉的声音,这一路江卓都在低着头没有看他。 “没,想着一会儿要吃什么。” “火锅吗?”傅时新记得几次和江卓冯文柯吃饭都在火锅店。 “那是赵……”江卓的声音戛然而止,傅时新察觉到他的异样,知道他介意这个。 傅时新松开江卓的右手,落空的感觉让江卓很是不爽,可很快月要的力道加重,他被揽进了某人温暖的怀抱。 傅时新想用拥抱告诉江卓,他可以值得他依赖,他可以告诉他埋在他心里的痛苦。 可是,现在傅时新只能拥抱,如果他太急功近利他怕江卓会永远躲开。 两人站在路边,江卓就这样被傅时新抱着。 过往的路人越来越多,投过来的目光也越来越多,不久之后,江卓红着脸拉了拉傅时新的衣角,像是孩子在寻求意见。 “我们……去……吃饭吧?” 傅时新笑了,看到怀里的人宛若孩子一般,突然很想抬手摸摸他的头,却又怕江卓反感,手悬在半空。 江卓反常的握起他悬在半空的手,说:“走吧,我饿了。” 江卓拉着傅时新的手走了多久,傅时新就在一旁傻笑了多久,他真的不敢想象有一天江卓会主动拉起他的手,走在人流如潮的大街上。 街上喧闹如常,霓灯闪耀,在他心里却比不得江卓对他的一颦一笑。 路上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傅时新却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目光,他谈他的恋爱让别人羡慕去吧。 傅时新突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对着被江卓拉着的手趁着江卓不注意偷偷拍了下来。 他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编辑信息发到了朋友圈。 【真好】附上的是一张带着牵手的照片。 他沾沾自喜的收起手机,迈步继续前行,却撞上突然停住脚步的江卓。 作者有话要说:  女神节快乐!今天留言有惊喜哦! 第32章 他的手被松开,傅时新疑惑不解的望去。 只见在人群中迎面向他们走来两个男人。 很巧,其中一人身高稍高的男人傅时新认识,正是和他从小玩到大的死党,贾浩南。 当傅时新看到另一个人的长相时,不约握紧了拳头,拳头上的青筋尽显。 两人似乎没有意识到江卓和傅时新的存在,旁若无睹的秀着恩爱。 贾浩南抱着男人,两人时不时说笑,互相亲吻一番,一看就是热恋中的情侣。 与傅时新的愤怒相比,江卓却表现得淡定许多,他只静静的看着两人面朝自己走来。 贾浩南和亲热的男人终于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时新,怎么是你!”贾浩南一脸坦荡,拉起男人的手,掠过周围的人,向傅时新和江卓走来。 贾浩南一眼就看到傅时新身旁的江卓,惊讶同时却是欢喜。 “他是……”傅时新没有回答贾浩南的问题,反问道:“这位是?” “我朋友。”贾浩南回答的时候还在拉着男人的手,从他微笑的眼眸中可以看出,他身边的男人于他是不同的。 “男朋友?”傅时新继续问。 “嗯,差不多吧。”贾浩南拉起低着头的人,示意他说:“然然,快喊人,这是我发小。”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贾浩南身旁的男人身上,男人身材娇小,一看就是小鸟依人的类型,他的手被贾浩南紧紧的握着,低着头看不清楚他刘海下的面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害羞。 江卓冷眼瞧他,那目光如万年不化的冰川。 傅时新握住江卓的手,他本能的拒绝,却反被傅时新紧握。 “你好,我是傅时新。”傅时新伸出另一只手,礼貌的向男人打招呼。 可男人与身旁贾浩南的坦然不同,始终不敢抬头。 他脸部僵硬,被握着的手从贾浩南那收回,像是被捉、奸、在床,本能的自保。 “卓,我……”他那悦耳的声音此时却颤抖的吓人。 贾浩南显然没料到他们认识。 “时新,嫂子跟冉冉认识?” 傅时新收起手,脸色也不是很好,他怎么都没想到好友会跟赵然有牵扯。 “何止是认识。”傅时新的语气过于生硬,让贾浩南察觉异样。 沉默许久的江卓终于开口:“狗改不了吃屎。” 江卓的声音很轻,说话很慢,却字字如那开了刀刃的刀子,字字割痛听者的心。 赵然终于抬起头来,那双铜铃般的眼睛已经泛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让看着的人心疼不已。 “然然,你怎么了?”贾浩南连忙将赵然护在怀里,那心疼的样子,看在江卓眼里却是讽刺。 “卓,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赵然拼命的摇头,想要挣脱贾浩南的呵护。 “你们这是……” “你闭嘴,待会找你算账。”傅时新怒了,如果他不是亲自调查,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冯文轲的痛苦,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么一个看似文弱的男人竟然会出这么多幺蛾子。 傅时新拉来贾浩南,警告他不许说话,站在身后。 贾浩南莫名其妙,刚想上前理论,却被傅时新一记眼神不敢再动。 围绕在他们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被指点的目光也来越多,江卓却像是没看到一般。 他扯了扯傅时新的衣服,低声说:“我们走吧,去吃饭。” 那声音极为平静,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傅时新却知道他是愤怒到了极点才会假装不在意吧。 “好,我们去吃饭。” 走了两步,赵然却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让开。”傅时新勃然大怒挡在赵然面前,把江卓护在身后。 江卓微微抬眉,看到傅时新眉宇间的怒气,有片刻的失神,他知道啊,对啊他一直都知道,他有调查过。 清澈的眼眸忽然昏暗,被傅时新握紧得手,动了动,却没挣脱。 “别生气,不值得。”他的声音如细细的泉水流入傅时新的心底。 傅时新收起戾气,回眸对着他微笑,说“好”。 “卓,你听我说好吗?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有苦衷……”赵然显然并不想就这么结束这场巧遇。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时新打断。 “赵先生,我想你跟我们没什么可聊,相反你该解释的不应该是贾浩南吗?哦对了……” 傅时新握着江卓的手更紧了些,他倾身靠近赵然 ,赵然的呼吸就在耳边,却让傅时新恶心。 赵然慌张的退半步,“傅……傅先生。” 傅时新故意压低声音,幽深的眼眸透露着邪性,“你猜我会怎么跟贾浩南说你的事?” 赵然忘记了哭泣,下意识的吞咽,“傅……先生。” 从江卓的角度看去,傅时新依靠在赵然的肩头,赵然因为害羞稍稍将脸侧向一旁。 江卓不知味的拉了拉被傅时新握着的手。 “走吧。” 站在一旁摸不着头脑的贾浩南想要上前喊住傅时新让他解释清楚,反被赵然拉住。 “浩南,我们走吧。” 傅时新冷哼一笑,带着江卓先行离开。 冬风夹带着冰凉的气息打在江卓的身上,本应该怕冷的他,却因为手上的温度,暂时得以缓解。 江卓低着头任由傅时新带着,走过一条条街道,穿过一个一个路口,车笛,人声,音乐,喧哗,一切一切的声音在他这,仿佛都被故意抹去。 他听不到外来的声音,只能感受到自己悲凉的情绪。 他不解,半个月前还哭天喊地鼓起勇气跑来跟他道歉的人,在他面前斩钉截铁地说要跟冯文柯复合的人,现在却有跟另一个男人亲亲我我。 他有心吗?他怎么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江卓突然停下,连带着拉着他的傅时新停下。 他惶恐的盯着傅时新,那眼神是傅时新从未见过的不安。 “卓”傅时新压低声音喊他,心中无比忐忑。 “我们回家吧,我不饿了。” 江卓看到傅时新长舒一口气,却又假装不在意。 傅时新因为江卓口中的“家”格外的温暖,他把之前去他家萌生想法格式化,笑着说:“卓,你不吃饭不行,我先去买点吃的,你在家等我。” 说着傅时新要松开江卓的手,去买饭。 江卓转脸看他,握着他的手不想松开。 “没关系,已经饿过去了。” “那不行,你要吃饭的。” “我……”江卓低着头大拇指摩挲着戒指“你陪陪我就好。” 瞧着他欲说还羞的模样,傅时新的心如百花盛开般喜悦,他反握住江卓的手,试探的说道:“不如我们回家,我给你做点?” 傅时新的话有点没底气,毕竟江卓是见过他放火的场面。 “好。”江卓一口答应。 半个小时后一碗热腾腾的白水煮面出现在江卓面前。 面真的就是水煮面,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江卓拿着筷子,轻轻挑起一根面条,断了。 坐在他对面的傅时新尴尬的哈哈大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解释说:“那个……煮的太久了。” 江卓说没关系,闷头在傅时新的注视下,将面吃了干净。 江卓吃完面,傅时新勤快的拿起碗筷要去刷洗,却被江卓拦了下来,“放着吧,明天再洗。” 傅时新以为他是嫌弃自己洗不干净,故作镇静地说:“你放心,我保证你的碗筷绝对安全。” 江卓无奈笑了,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好你去吧,我在客厅等你。” 傅时新快速洗完碗筷走出厨房,江卓正窝在沙发上看书,他蜷缩在沙发的一脚,头枕着沙发背,双手抱住膝盖,书就架在他的腿上。 他身上穿着的是棉质的睡衣,衣服很薄,衣领很低,站在他后面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脖颈后,傅时新为他印下的印记。 背对着傅时新的江卓是不知道他后背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看书的江卓安静的像一只小猫,只是那书似乎就没被翻开过。 沙发上的人,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回眸起身伸出白皙的手,拍了拍他身旁空着的位置,傅时新的视线还落在江卓的手腕上,手腕间隐约的绯红还未散去。 江卓留意到他的目光,将袖子向下撤了撤,盖住手腕。 “对不起……我……”傅时新一脸懊恼。 “不疼的,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傅时新知道他的皮肤一向很脆弱,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淤红一片。 “坐吧。”江卓将未曾翻开的书放置在一旁。 傅时新走过在他身旁坐下。 江卓瞧了他一脸愧疚,想来其实没有必要。 “我五岁那年得过一场病,醒来后就很容易这样,没关系的。” 江卓不知道他为什么跟他解释,只是感觉说出来两人都不会尴尬。 “你五岁得过一场大病?”傅时新惊讶的凝视着江卓,他并不知道这件事,资料里没说。 “嗯,以至于五岁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不过就算不失忆,也没有人会记得五岁之前的事吧。” 傅时新想想也是,他五岁之前在做什么,他真的想不起来。 “你……”傅时新想起了赵然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想问什么就问吧。” 江卓低着头,盘腿坐在沙发边,静静地等着傅时新的问题,心想他调查过,知道的应该不会太少,问的问题应该不会太多。 傅时新盯着他欲言又止,此时的江卓如一直受了伤的小猫,表面装作镇定,心里却是千疮百孔。 傅时新很想给他一个拥抱,即使不久前两人才睡过,拉过手,拥抱过,但是赵然出现了,连带着那些痛苦的回忆,不知不觉间他竟变得如此谨小慎微。 “抱抱我好吗?” 第33章 “抱抱我好吗?”江卓的眼底不含有任何情绪,望着傅时新的双眸是如平静的水面没有一丝波澜。 傅时新望着江卓有些触动,今日的江卓对他来说事情陌生的,江卓如此依赖他,也都归功于赵然。 一想到赵然,他放在腿旁得手紧紧收拢,那双深邃的眼眸一闪而过的杀气。 “好。” 傅时新靠近江卓,伸手双手将人揽在怀里,江卓顺势调整了身子,枕着他的腿趴在他的身上。 “想不想听故事?”江卓的手搭在傅时新的腿上,眼睛盯着自己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发呆。 傅时新坐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搭在江卓的背上,“我洗耳恭听。” 江卓动了动唇,给自己找了个更踏实的位置,缓缓说道: “我和赵然是发小,自从记忆中我俩一直就在一起玩耍,直到八岁那年冯文柯来了……” 江卓枕着傅时新的腿讲述着他和冯文柯还有赵然的故事,他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在讲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只有傅时新知道,他很疼,无比的疼。 傅时新半靠在沙发上,调整姿势,把人抱在怀里,让江卓整个人趴在自己身上,他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前,手缓慢的拍着江卓的背脊,想要用微弱温度告诉他,他心疼他。 江卓继续讲着,“两年前的一天……” 听到这傅时新拍着江卓的手一顿,身上的江卓也察觉到傅时新的异常。 他没有在意,继续说着:“两年前的那个夏天,赵然哭着闹着找到冯文柯,说要跟他复合,距离上一次复合已经过去了一年,那一年冯文柯找了新的男朋友,并不想很他复合,结果他喝的酩酊大醉,跑到冯文柯的男朋友家里大闹,不仅如此还闹到那个人的家里都知道了这事。” 江卓抿了抿干涩的嘴角,傅时新也听出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将他扶起,让人靠在沙发,打断他,“我给你倒杯水。” 他没有等江卓答应,直接起床去厨房接了两杯温水,送到江卓面前,“乖,喝完再说。” 今晚的江卓真的很给傅时新面子,他说什么,这只小猫都照做。 喝了水,嗓子舒服许多,江卓继续靠在傅时新怀里,讲着他不尘封两年的故事。 “三天,赵然一脸闹了三天,冯文柯都没有回心转意,赵然慌了喝醉了就跑到我家,想让我帮忙。” “结果我那晚加班,我不在,是奶奶把他带回家里,照顾到半夜。半夜醉酒的他醒来给冯文柯打了电话,说在我家,冯文柯带着气过来了。来了之后他们又是大吵一架,冯文柯气的离开我家,赵然追在后面,奶奶怕两人有事在后面跟着。” 说到这,江卓哽咽的说不下去,他一想到当时的画面,浑身颤栗如中了魔咒一般。 傅时新紧紧的抱着他,不停地在他耳边低语,“卓,过去了,都过去了,奶奶如果知道你这样,只不会更伤心。没事的……” 傅时新的话如那寒冷的夜空中唯一的一束光线,让他暂时的逃避恐惧。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无法原谅他,你知道吗?” 江卓红腥着双眼,惶恐的盯着傅时新,“奶奶是为了他出去的,他为了让冯文柯回心转意竟然冲向马路要挟,奶奶为了救他,把他推到一旁,可他呢?获救了之后呢?眼睁睁看着奶奶倒向血泊,却不依不饶地追着冯文柯不放。” 江卓紧紧的拽着傅时新的衣服,撕扯间把他胸前的衣服弄得褶皱不堪。 “更过分的事,冯文柯要就救奶奶,他却着了魔似的抓着冯文柯不放,我路过的时候就看到奶奶倒在血泊里,冯文柯使劲的捶打着赵然要他放手,结果是司机拨打了120,呵!多么可笑的画面,他一句喝醉了就能全然不顾跑出国,两年才回来!” 江卓越说越气,白皙的脸颊气的通红,那双眼眸显然是失去理智的恨意。 傅时新紧紧的握着他得手,告诉他放下的同时,又在心里告诉自己,哪有这么容易让那个人好过。 江卓在傅时新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了情绪,鼻尖是令他安详的薄荷香味,他趴在傅时新的身上一动不动,静静地听着傅时新那搏动有力的心跳。 身上的人安静下来,傅时新放松许多。 他轻拍着他的背脊,想起了自己的事。 “今天听了你的故事,不如有时间听听我的吧。” 傅时新说完,身上的人没有了回应,他稍稍抬头,发现他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傅时新轻轻的摸了摸他细嫩的脸颊,目光柔和,满是爱意。 “睡吧,睡醒了都好了。” 两人在沙发上躺了十分钟,傅时新确认江卓睡熟之后,缓慢的抱起他,回到房间。 江卓穿着睡衣,刚被傅时新放在床上,就打了一滚,翻到床的另一边抱着被子接着睡去。 睡着的江卓就像是个孩子,会踢被子,会不满的嘟嘴。 傅时新体贴的帮他盖好被子,回到沙发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偶然间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香烟。 傅时新下意识的看向卧室,拿起一根香烟和桌上的打火机将自己关在阳台上。 江卓故事令他心疼,他爱的人他不舍的他受一丝伤害,他怎么会容忍有人三番两次的践踏他。 电话拨通,对方很快接起,从对方的声音听来,没有比他好多少。 “说吧,把你知道的通通告诉我。” 傅时新冷哼一笑,“你这是在质问我?” 被问的人微愣,语气渐渐缓和下来,“时新,我刚才问了他,他说……” “我不管他说什么,我只问你,你是上心了还是当个玩意?” 傅时新的话实在是薄凉,语音阴冷透着逼迫。 对方迟疑了片刻,开口道:“你跟他是认真的?” “他是你嫂子。”傅时新只有在提到江卓时,眉眼间才流露出一丝的温情。“既然叫了嫂子,见面礼总是要给的。” 拿着手机的人浑身一颤,“时新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不是取决于你吗?贾浩南你动情了吗?”傅时新再一次问他。 “没有,玩意罢了。”贾浩南看似很平静地说道。 “玩了几天了?” 贾浩南没想到傅时新对赵然的事这么上心,“一周。” “上了?” “还没?”贾浩南磕磕绊绊的说。 “一周都没上,这不是你的作风啊!”傅时新显然已经怀疑了贾浩南的用心。 贾浩南深吸了一口气,他是对赵然感兴趣,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多少有些坏毛病,贾浩南会认识赵然也是因为朋友介绍。 刚开始他也是本着玩玩的心态,谁知到这个赵然挺有两下子,每次都吊足了他的胃口。渐渐让贾浩南对他来了兴趣,所以一直放在身边还没享用。 但是傅时新和他们不同,他从来不沾染这些臭毛病,虽然有活动傅时新就会去,但是每次都是冷着脸在一旁看着。 他们玩得好的几人都知道,只要傅时新身边有人,那一定是名正言顺要娶回家的。 只是他没想到傅时新要娶的也会是个男人。 “怎么不说话。”傅时新那冷峻的声音传入耳边,贾浩南匆忙回神握紧手机,“你放心我不插手。”他也不敢插手,一个玩意他可不敢跟傅时新对着干。 “好。我拭目以待,从今晚开始你最好去国外度假,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傅时新的声音如灌入的了冷气,冰着贾浩南不敢违背,“好,正好我有这个计划。” “钱我出,你好好玩。” “好。” 贾浩南想着江卓的事,鼓起勇气再次问了一遍,“那个人,我是说嫂子,你跟家里人说了吗?” “这个不用你担心。” “哦,好,抽空带嫂子跟我们认识认识,大家都很好奇。”贾浩南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与之前的低声下气判若两人。 “嗯,会的。”傅时新回道。 电话被挂断,贾浩南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他回到房间看到坐在床边哭的梨花带雨的人,有一丝无奈。 “然然不是我不帮你,这件事,哎,你回去吧,就当我们没见到过。” 赵然握紧拳头,仰起受惊吓的脸庞,唯唯诺诺地看着贾浩南,“浩南,没见过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贾浩南坐在赵然身旁,赵然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惹得贾浩南一阵心痒。 妈的,好不容易到嘴边的食物反而吃不成了。 贾浩南起身,敛去情绪,“我们之间本就没什么,要说什么不过是你情我愿摸了两下亲了亲,我想你也不计较这个吧。” 赵然抑制着心里的怒气,觉得自己的自尊被践踏,“你当我是什么了?” 贾浩南不削跟他争吵,“不是什么,陌生人而已。” “你!” 贾浩南咧着嘴笑。 傅时新的朋友长得都很不错,贾浩南论家世,长相也算是很拔尖的,从小就是傅时新的小跟班,他也曾经因为心爱的玩具傅时新跟前闹翻过,但是没多久又会屁颠屁颠跟着人家身后。 早年傅时新去国外留学,没人管他了,他跟着一群狐朋狗友沾染了些坏毛病,家里的人宠着管不了,他懒得收敛,直到傅时新回来,没过半年,贾浩南就被傅时新治的服服帖帖,简直像脱胎换骨,他爸妈恨不得把傅时新当做家里的大神供着。 就连他自己也习惯了这种感觉,他还不知廉耻的告诉朋友,他骨子里就埋下了对傅时新的敬畏心,这辈子逃不开傅时新的手掌。 大家也都见怪不怪。 “赵然,我们毕竟相识一场,我劝解你,不要惹火烧身,把人都当傻子,这个圈就这么大,你懂的。” 赵然收起可怜兮兮的神情如一只高傲的孔雀,“你不是说我们是陌生人?” 靠!“滚!” 这是贾浩南对赵然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34章 半夜,睡梦中的江卓蜷缩着身子迷迷糊糊的睁眼,望着天花板看了许久,睡前的思绪渐渐回归大脑。 街上碰到了赵然,傅时新给他煮了面,他趴在傅时新怀里跟他倾诉两年前的事。 后来…… 后来…… 江卓烦躁的从床上坐起,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是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起身看了眼空荡的卧室,似乎对自己的视力产生了迟疑,傅时新竟然不在。 再看着衣架上放着傅时新白天穿来的衣服,以及衣柜旁放着的白色行李箱,他才感觉到真实。 江卓下床,走出卧室看到站在阳台外的傅时新。 阳台外的月光清冷浅薄,使这云云的夜空更加薄凉,没有暖意。 傅时新还穿着他睡前时穿着的卫衣,手中夹着冒着火星的香烟,香烟时暗时亮,缕缕青烟在空中漫延,陷入眼前的黑暗之中。 江卓的视线落在他的衣服上,转身回到房间,拿起自己常披在身上的薄衫,轻脚的走到阳台。 白皙的右手搭在玻璃推门上停顿,又落下,他看着手中的毛衫,傻笑,他这是在关心他吗? 犹豫片刻,江卓又把薄衫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故作轻松的缓了缓气。 阳台的玻璃门被推开来,一阵冷风瞬时间灌入江卓的身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听到身后的动静,傅时新马上掐掉烟蒂丢在阳台的烟灰缸里,转身看向江卓,“你怎么醒了?”那神色有些慌张。 江卓瞟了眼傅时新身后的烟灰缸,神色如常,语态平平,“我不知道你会抽烟。” 傅时新微愣,而后笑道:“我一般不抽,刚看到你桌子上放了烟,所以……” 江卓向客厅的茶几前看去,是有一盒开了的烟盒,“前几日我心烦买来的。” 江卓的神色有些异样,像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急于解释。 傅时新带着浓重的烟味走到江卓身旁,江卓下意识蹙眉。 傅时新瞧着他排斥的模样,笑了:“闻不了烟味,还学别人抽烟?” 因为抽了烟的缘故,傅时新的声音有些沙哑,落在江卓的心里有些微妙。 “只是好奇而已。”江卓别过脸去。 傅时新见他穿着单薄的睡衣,没有再深究这件事,毕竟抽烟对谁都不好,他推着江卓回去睡觉,“我先去洗澡,你接着睡吧。” “你今晚……”江卓将傅时新喊住,他指了指房间说:“我家只有一张床。” 傅时新明白江卓什么意思,“你的沙发太小,我能跟你睡吗?” 说话间傅时新特意看了眼江卓的反应,见他神色无常,稍稍放了心。 江卓没有正面回答他,直接向卧室走去。 傅时新欣喜,屁颠的跟在江卓的身后,自觉的从行李箱找出衣服,走去了浴室。 浴室内气息氤氲,云雾缭绕,少年/挺/拔的身/躯映在玻璃上,还有那令人/躁/动不安的水声。 躺在床上的江卓再无睡意,被水声吸引盯着浴室看了许久。 浴室虽然是玻璃做的,但是因为水雾的关系,并看不到什么,盯了许久,江卓觉得自己有些傻,无奈收回视线,拿出手机把玩。 他很少玩手机,自然也不会去想打开朋友圈之类的社交软件。 只是今晚,江卓突然很想知道傅时新之前都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他点开傅时新的头像,是两枚交在一起的戒指,戒指的款式正是他手里戴着的这枚。 江卓的视线落在左手的中指处,左手的拇指轻轻摩挲,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他打开傅时新的朋友圈点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五个小时前发出的一条朋友圈。 朋友圈上是一张牵手的照片,照片里是两双白皙的手紧紧交握,两枚相同款式的戒指格外醒目。 图上面配了文字,虽然是很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江卓的心掀起一阵涟漪。 从图的角度以及光线来看,这应该是傅时新偷拍下的,从发朋友圈的时间来看,应该是在见到赵然之前。 一想到赵然,江卓浑身不舒服,横在他心里的那根刺看来永远都无法拔出。 江卓将屏幕继续下拉,看到的依旧是一张照片,照片上附上两个简单的字“想你。” 照片是被打了码的文件夹,日期是三天前。 江卓想要继续想下滑时,身后传来傅时新的声音。 “在看什么?”傅时新拿着一条白色毛巾出现在他的身后,他轻快的擦试着头发,随口问了一句。 江卓怔然,快速的关掉手机,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没什么,看些公司资料。” 傅时新并不在意他的反应,坐在床边继续擦试着头发。 他感觉到江卓在盯着自己,放下手中的毛巾,转身看向他,嬉皮笑脸起来,“要帮我擦头发吗?” 江卓僵着脸,放回手机迅速躺在床上,拿被子遮住自己,“你随意,我睡了。” 傅时新不知道的是,江卓看到他出浴的模样,心痒难耐。 傅时新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烟灰色的真丝睡衣,发梢间低落的水滴落在肩上,身前,隐隐的勾勒出身形,领口的扣子开了一角,露出精美的锁骨。 锁骨下端埋入睡衣,引诱着盯着它的人。 江卓甩去脑海中停留的胡思乱想,在心里自欺欺人,他只是因禁欲太久而产生的综合症而已。 傅时新擦好头发起身将毛巾送到衣筐里,躲在被子里听着动静的江卓,悄悄的将被子掀开一角。 他还没来得及寻找傅时新的去向,被子就被人掀开。 江卓惊慌大喊:“傅时新,你做什么?” 那紧绷神经质的询问,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的心虚。 傅时新双手握着被子,无辜地眨了眨他那双大型忠犬的眼睛,说:“我……我是想告诉你别把头蒙在被子里,会憋着。” 江卓自知自己是小题大做了,尴尬的抬手摸了摸鼻尖,“那个你打扰到睡觉了。” 傅时新连忙把被子归还给江卓,伸出手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江卓躺下,拉起被子想盖过头顶,但是动作停在半空中,又往下拉了拉。 他闭上眼假装睡觉,耳朵却在时刻留意着身旁人的动静。 傅时新好像在他身后坐下,然后他僵着身子等着傅时新接下来的动作,可是过了许久迟迟没有等到。 他没再睡吗? 好奇心强的江卓纠结了许久,终于拉开被子坐起,却见傅时新一脸愕然地盯着自己。 “卓,你睡不着吗?” 江卓看着他在玩手机,脸瞬时黑了下来,“你打扰到我。” 傅时新留意江卓盯着他的手机,会意,立刻关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光这么敏感,我不玩了,你睡吧。” 江卓满意的点了点头,刚躺下就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从身后抱住了他,将他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江卓背脊僵持着,却因为鼻尖那熟悉的薄荷香味,渐渐的放松下来。 今晚傅时新身上的薄荷香很淡,许是用了他的沐浴液的缘故,淡淡的柠檬香味中惨杂着若即若离的薄荷香味。 傅时新的下巴落在他肩膀上,很轻。 “睡吧,我只想抱着你。”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让江卓格外的踏实。 江卓轻轻的闭上眼,就这样被搂着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浅浅的阳光透过窗前的窗帘落在床上。 睡中的江卓紧紧贴着傅时新的身体,双手放于胸前,弯着腰,双腿缠在傅时新的腿上,熟睡的他丝毫没留意到自己的动作有多突兀。 傅时新一手支撑着下巴,静静的注视着他,眉眼间是不言而喻的浓情蜜意。 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江卓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不舍得将他吵醒。 那双妩媚妖娆的双眸恬静的闭着,敛去了往日的戾气。 樱桃色红唇微翘,柔嫩细腻的味道还在唇边,让盯着他的人忍不住附上轻口勿一口。 傅时新忍住想要吃、他的欲、望,收紧放在他月要间的手。 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过,清晨第一眼就可以看到心爱的人躺在怀里的画面。 只是美梦得以实现后,却又让他诚惶诚恐。 傅时新了解江卓,他之所以会答应他,全是被他纠缠的没办法,而他允许自己现在睡在他身边,大部分是因为昨晚心情太差。 傅时新想要拿起手机拍下他珍惜的画面,却害怕日后被他当作变态,只好收手。 手机被他丢在一旁,许是动作幅度太大,怀里的人被惊醒。 “醒了?”傅时新询问。 江卓惊愕,在看清楚他眉心的那个痣时,倏然安心下来,“嗯,你……” 江卓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正缠着傅时新,他红着脸背过身去。 “怎么了?” “你把手拿开,我想起床。” 傅时新“扑哧”一笑,高兴的在江卓的脖颈上轻轻一口勿,“好。” 用过早饭,江卓和傅时新一同出门,傅时新抢在江卓之前拿走玄关处的车钥匙。 江卓看了眼环在傅时新手指间的钥匙,并没有要抢的意思,从他身旁走过,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傅时新似乎看出他的小心思,轻笑一声立刻跟上,想要拉起江卓的左手,却因为某人的排斥,被甩开。 傅时新也不生气,笑着说:“今天下班我去接你。” 江卓停下脚步,困顿的看着傅时新,“你不去上班?” “嗯,姐姐那还有一些事要收尾,所以我还要在她那呆一周吧。” “姐姐?”江卓惊讶的看着傅时新,不知为何他脑里浮现出半个月前在傅时新家的楼下,看到傅时新在雨里拥着一个女人上车的画面。 “对啊,我这半个多月一直在姐姐的公司帮他,我没跟你说吗?” “没。”江卓摇了摇头,又忍不住询问,“你姐姐叫什么?” “傅时冉。” “长头发?” “是。” “你俩关系很好?”江卓本想问你俩很亲密,想想还是换个词比较好。 “嗯,当然。” 一系列无营养的询问后,江卓困在心里半个月的闷气终于散去,“原来是姐姐啊。”他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江卓难得对傅时新笑得灿烂,“你好好上班,有事直接跟我请假就行。” 江卓绕过傅时新,心情愉悦的向小区外走去,傅时新却拦住他的脚步,“我今天开你的车,我顺路送你吧。” 江卓看了眼小区楼下,这才发现并没有傅时新的车子。 “车子你开走吧,我步行就好。” “那不行。”傅时新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拉起人,把人推上了车。 五分钟后汽车停在公司楼下,江卓看着入口处寥寥无几的公司同事,稍稍放了心。 他打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思索着要不要给傅时新道别。 却看车窗摇下,傅时新轻唤了他一声。 “卓。” “嗯?”江卓转身对上傅时新情意绵绵的双眸。 “你过来,我有句话要说。” 江卓盯着那双眼镜,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弯腰靠近,殊不知傅时新鬼机灵的伸手扶住他的脖颈,轻轻将人往他身前一带,一个、湿、热的口勿落了下来。 口勿很轻也很短,双唇触碰的那一瞬间,又快速撤离。 傅时新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乖,我今天尽量早下班,来接你。” 汽车扬长而去,站在原地的江卓恍然惊醒,他用双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头也不抬的向公司走进,在门口碰到了他在R国帮助过的小刘。 “江总,好巧,你男朋友送你上班?” 江卓微愣,点头走过。 第35章 19楼会议室内,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妄言,就连一向懂得活跃气氛的销售部部长杜瑞 ,也不敢轻举妄动。 江卓面无表情的坐在上座,白皙的手指不停的翻着这个月的公司业绩表。 他时而蹙眉,时而轻笑,时而严肃又时而正常。 所有的人都盯着他那副眼镜,等待结果。 十分钟过去,江卓将眼镜摘下,露出疲惫的眼神,他当着众人的面揉了揉眉心,重新戴上眼镜,怅然轻叹。 所有人立刻屏气,等着被破口大骂。 可过了许久也没等来江卓的只言片语。 江卓将手中的报表放下,再一次尝试着集中注意力,可是傅时新那张英俊的脸总时不时的飘在眼前,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 “好了,报表我已经看过了,下午我会送到徐总那,如果没有什么事就散会吧。” 众人不解等了十五分钟,就只有这一句?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坐在李秘书旁边的企划部的部长推了推李秘书的手臂,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情况,李秘书也是一头雾水,他上司这么说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用眼神告诉他,没什么事。 有了李秘书的眼神,在座的各位倏然长舒一口气,这个月总算是不挨骂了。 “对了,你们自己出了什么错,别以为我不知道,给你们半天时间纠正,对于那些投机取巧试图蒙混过关的,自己掂量一下,下午该怎么跟徐总说。” 听到这话,一些人刚刚落下的心再一次揪起,不时有人在心里呐喊“不要啊!” “好了散会,李珏你跟我过来。” 江卓板着脸大步离开会议室,李秘书抱着一落文件夹紧跟其后。 江卓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转身神色凝重的盯着李秘书,那考究的眼神让李秘书浑身不适。 陆续从会议室走出来的同事,看到两人的神情,为李秘书捏了一把汗。 “李珏得罪江总了?”不知谁小声嘀咕了一句,传到了江卓耳朵里。 江卓双眼微眯望了众人一眼,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那位刚刚说了话的同事,迅速逃离。 “江总今天是怎么了?” “谁知道,不知道还以为他失恋了。” “别胡说,今天小刘还看到江总从他男朋友车上下来的呢。” “不对啊,那车明明是江总的。” “等等,江总喜欢男人!” “那他之前跟大小姐……江总骗婚!!!” “别胡说!” 江卓喜欢男人的事迅速在公司漫延开来,大家惊讶之后倒也是无所谓的态度,毕竟同性婚姻已经合法二十多年了,同事同性结婚的也不在少数,却因为江卓曾经和大小姐谈过半年的恋爱,多少让人费解。 大家都很好奇,把江卓掰弯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 与外面聊的热火朝天的同事相比,办公室内的气氛异常凝重。 江卓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端坐在办公桌前,带着戒指的左手纤细白皙,细腻稍稍泛红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他红唇紧抿,清冷的眸子无时不刻提醒着人生人勿近。 李秘书缓了缓气,视线落在江卓左手的戒指上,“江总”他迟疑着开口,打破办公室的静谧。 “嗯,有件事要请教你。”江卓开口,把李秘书吓了一跳。 “请教,我?” “嗯。” 江卓很想知道他现在对傅时新到底是什么态度,是喜欢吗?他自认为还没到,但是不喜欢吗?做/爱/时他却又很享受甚至微不可查的上瘾。 他本想打电话训问冯文柯,但是以他对冯文柯的了解,这小子不仅会妖里妖气的怼他一通,还会把这件事告诉傅时新。 “江总,你说。” “就是,你跟冯文柯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李秘书愕然,“啊?” 江卓有些抹不开脸,“就是你怎么确认你是喜欢冯文柯的,或者冯文轲你喜欢你的。” 江卓越想越觉李秘书是非常适合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他们的经历是一样的,都是先睡了。 “其实……”李秘书缓缓的将脸低下,看着放在腿上握在一起的双手。 “其实我也不知道。” 这一次轮到江卓惊讶,“你们……” 江卓一直都没有过问过冯文柯的感情,自从冯文柯把李秘书大方的带出来吃饭,以及在冯文柯得知李秘书深陷困境第二天毫不犹豫去了R国,他以为两人的感情会很好,以为冯文柯走摆脱了赵然的阴影。 “我……我不确定他,他是个很体贴的人,做事周到,对我又十分好,但是我总感觉我在他的心的周边活动,始终走不进他的心里。” 江卓望着李秘书欲言又止,他虽然不了解感情,但是他是看着冯文柯的情路一路走来的,他知道冯文柯心里的那个坎,何止是冯文柯,连他自己都难以放下。 “别想太多,他既然对你好,就说明心里有你,你俩好好的就行,放心有我在,我也不会看他胡作非为的。” 李秘书跟他一样是那种缺乏安全感的人,他之所以会这样说,还是希望李秘书能够踏实点。 谁知李秘书突然扬起脸,开起江卓的玩笑,“所以江总刚才问我喜欢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因为你发现你喜欢上了傅哥吗?” 江卓拙然,怎么又转移到他身上了?哦!不对,原本就是他在问李秘书。 “你说说看。”江卓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还拿不定这感觉是什么。 李秘书窃喜,“看来是了,就是你上班会想着他,下班也会想,总知想每时每刻都跟他一起,他的情绪始终牵动着你的情绪,在你的世界仿佛就只有他一样。” 江卓沉思许久,突然道:“你上班都这么不专心?看来工作量不大啊。” “……”李秘书满脸疑惑,怎么会事这个反应? “江总,不是再说你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卓看着自己的指尖,在心里悄悄的将李秘书说出来的标准一一套上去。 他是有在工作时想他,但这是为了弄清楚自己的心,绝非喜欢,很好,排除。 既然是想弄清楚自己的心才会去想他,那肯定每时每刻那条必然是排除的。 他得情绪倒是没牵动着他,江卓思量着。 最后一个就是把傅时新当做世界的最中心,显然这个假设不成立。 经过判断,江卓为自己总结出一句话:恋人未满,喜欢不够,顶多勉强归为炮/友。 有了这个衡量,江卓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心,让他烦恼的是傅时新的想法,这小子显然已经喜欢上了他。 “好了,你可以走了。”江卓正了正脸色,看着李秘书窃喜的离开,他无奈的摇头,李秘书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李秘书刚刚从办公室出来,就被喜欢聊八卦的小王和小周拦在办公室外。 李秘书看着小王和小周殷切的模样甚是费解,十九楼很少会有人上来,除非是紧要的的事,“你们这是?” “虚!”小王连忙堵住李秘书的嘴,李秘书嫌弃的躲得老远。 “你来究竟是想说什么?” 小王和小周神秘兮兮,把李秘书拉到拐角处,小周问道:“江总骂你了吗?” 李秘书眨了眨眼睛,“没有啊?” “你俩有什么事直说。”李秘书被两人的无奈之举弄得心烦,平日里他就很少跟他们有来往,这冷不丁的亲密多少有些不舒服。 “江总喜欢男人你知道了吧?” “这……”江卓愕然。 小周和小王看到李秘书惊讶的表情自动理解为他不知道。 小王:“我跟你说,你以后小心点,我听说咱江总男女通吃,养了小白脸,今早还是小白脸送他上班的呢,平时看不出咱江总人模狗样的,竟然喜好这个。” 小周:“谁说不是,我听说啊这小白脸江总早就养下了,和大小姐谈恋爱的时候就一直有联系,哎呦,江总的胃口真大。” 小王:“我看啊一定是大小姐知道了江总的癖好,才取消订婚,否则怎么会挑在订婚前,许是捉、奸在床了。” 小王和小周在一旁说的起劲,丝毫没留意李秘书的脸色。 李秘书阴沉着脸,瞧着两人越说越起劲,干脆拦下他们,“江总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还在这说三道四,跟女人有什么不同!” 小王和小周嫌少看李秘书发火,都一愣一愣的听着。 “江总要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徐总能坐以待毙?天天没个正经,听风就是雨,还跑来这里说三道四,你们就不怕这话传到江总和徐总耳朵里?与江总比起来,徐总更相信江总吧。” 李秘书气的脸红,小王反倒更加硬气,“谁不知道你跟江总的朋友谈恋爱了,你现在跟江总一个裤子出气,我看李秘书还是拎请自己的好,江总的朋友是很有钱,但是有钱人都有不干净的毛病,你自己还是自求多福,少管这么多。” 小王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通,小周反倒是被李秘书说醒,忙拉着小王,让他说说两句。 “那个李秘书你先忙,我们先走了,今天这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实在是抱歉啊。” 小周拉着不情愿的小王离开,离开前小王还大声的骂骂咧咧,让办公室的江卓听到了些声音。 李秘书气的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满桌子的文件,说不上愤怒。 他想也没想拿起手机跟冯文轲发泄了一通。 第36章 “听说你养了小白脸?” “……”江卓一脸茫然将手机从耳边移开,盯着手机屏幕瞧了眼,是冯文柯没错。 “什么小白脸?”江卓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的资料查看。 “你还不知道?”冯文柯惊讶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我是不是……行,我就跟你说了吧,你总会知道的。” 江卓敷衍的“嗯”了一声。 冯文柯将他从李秘书那听来的事告诉了江卓,李秘书不会传那些乌七八糟的话,但是冯文柯却特意提醒了江卓一句,“我听到的就是这些,但是你应该比我清楚,实际情况远不止这些。” 江卓的双眸忽而深沉许多,他放下手中的资料,双手微蜷,放在桌上。 “我知道了。”声音比往日低沉许多。 “所以,今早是傅时新送你来的?开着你的车?” 江卓不否认,“是。” 冯文柯来了兴致,“这么说,你们……” 冯文柯的话没说完就被江卓打住,“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江卓想要将那句冷酷的“没关系”拿来辩解,可是一想到昨天傅时新趴在他的肩头默默流泪说让他不要离开的情形,又将此话咽下。 冯文柯没有开口,不觉的直起身子静静的在手机另一端等着,江卓揉了揉眉心,数着自己的心跳,他曾经不让冯文柯放纵,现在要是让冯文柯知道他是怀着贪恋傅时新的身、子而妥协的时候,会不会被骂死? “巧合而已。”江卓想了许多借口也只能那这个来凑数。 冯文柯反笑了,背靠椅子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既然定下来就好好的。” “这句话难道不是再说你?”江卓反对冯文柯回道。 “我?”冯文柯觉得好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倒是你,你真的接受了傅时新?” 冯文柯一语戳中江卓的心思,江卓哑然。 江卓的沉默让冯文柯了然于胸,他刚想要劝说他一二,话到嘴边又收回,感情于外人而言说的再多也是于事无补,只有当事人彻底明白才是最有效的。 他轻轻吐气,想想自己这几年的荒唐事,也不好意思再多说,“行了,你自己清楚就行,我还有事先挂了,抽空出来聚聚,就我们俩。” “好。”江卓将手机挂断。 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公司茶余饭后的谈资,江卓也不在意,只是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徐总的耳朵里,临近下班,事妈的徐总把江卓叫到了办公室,询问当事人是否交了男朋友。 江卓无语,但是面对自己的老板只能硬着头皮说是,他总不能让自己的老板以为他在玩弄小男生的感情吧。 徐总对他感情的事没有过多询问,既然江卓决定重新开始一段感情,他总是放心下来,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又嘱托他处理好公司的人际关系,不要因为感情耽误了工作。 平息谣言和八卦的最好办法就是漠视,巧了,他很擅长。 从徐总那离开,江卓直接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下班回家。 公司的同事陆陆续续的离开,在停车场看到江卓上了自己的那辆白色汽车的副驾驶座时,所有人都明白过来,这是传说中的小白脸过来接江总了。 他们争先恐后,想要努力的看清楚驾驶座上的人,却以失败告终。 “他们这是在看我?”傅时新从外后视镜瞟了一眼被他甩在后面的同事,想想从冯文柯那听来的事,不言而喻的笑了。 江卓上午纠结着和傅时新的事工作效率很低,只能牺牲午休的时间将工作拉平,所以上车后他就摘下了眼镜,闭目休息。 面对傅时新的搭话装作没听见,不理。 傅时新见他没又想要说话的意思,也不勉强他,干脆闭嘴打开收音机听着广播。 江卓车内的空间很小,像傅时新这种四肢修长的人,只能勉强的坐在里面,他正想着要不要给江卓换一辆车,或者直接开自己的那辆车来接他。 车子驶出停车场,没有向江卓家的方向开去,而是绕了大半个城停在一家便利超市门前。 感觉到车子停下,江卓轻轻睁眼,看到眼前的便利超市,对傅时新的举动有些疑问,他家对面就有一个大型的超市,傅时新为什么会来这里? “陪我买点日用品。” “……”日用品哪里不等买,要跑大半个城? 傅时新看出了江卓的疑惑,解释道:“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江卓搭在门上的手微顿,打开车门没有说话。 傅时新带江卓过来真的是购物,看着满购物车的日用品,蔬菜水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搬家,当两人回到江卓家里,江卓看到家门口堆着的五个大行李箱,以及行李箱后面站着的助理小刘时,傅时新还真的就是在搬家。 “你这是?”江卓指了指小刘面前的相同款式的行李箱。 小刘看了傅时新一眼,恭敬抢着回答,“江先生,我来帮我们傅总搬行李。” 废话,他能不知道?江卓那双明媚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傅时新。 傅时新不似在意,“我打算在这长住,你介意吗?” 呵呵……我介意有用吗? 江卓留给傅时新一个大大的白眼,拿出钥匙将家门打开。 助理小刘拎着行李规矩地跟在两人身后,因为行李多,江卓转身看到小刘吃力的模样,瞪了傅时新,帮助小刘把行李箱拎进房里。 傅时新双手抄进裤子口袋,慵懒的倚在玄关的桌子前,打趣道:“这么着急帮我收拾东西?” 江卓怒瞪了傅时新,“你过来帮忙。” 在小刘的目瞪口呆下,看着自家老板屁颠屁颠甚至还有些乐不思蜀的过来搬东西,小刘难以消化的咽了口口水,他要是把这事告诉傅大小姐,傅大小姐会信? 东西搬好,傅时新冷眼瞧了小刘一眼,小刘立刻会意,“那个,江先生,我公司还有事先告辞。” 老板都下班了,你一个小助理能干什么?江卓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江卓转身无视嬉皮笑脸的傅时新,回房换衣服。 江卓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时,傅时新正手肘挽着衬衫穿着围裙在厨房收拾东西,见江卓出来,笑脸迎上。 “你在沙发上等着,今天我下厨让你饱餐一顿。” 江卓上下打量了傅时新一眼,想着一个月前这家伙差点把他的旧房子烧着的场景,怎么也坐不住。 他撸起袖子要把傅时新从厨房换下来,可走到厨房看到案板上规规整整放着的切好的蔬菜时,对傅时新刮目相看。 “什么时候学的?”江卓惊喜道。 傅时新有些难为情的推着江卓离开厨房,并且十分严肃的命令他不许进来,至于江卓的那个问题,他才不会说,今天一天他都在他姐姐家霍霍姐姐家的厨房。 简单的两盘小菜放在江卓的面前,从菜色上看与平常的家常菜无异,江卓悄悄的偷瞄傅时新一眼,见他双手握着围裙一副紧张的模样,十分好笑。 江卓拿起右手边的筷子,轻咳一声,“那我吃了?” 傅时新喉咙滚动,伸手示意他,“您请。”说话间那急切的眼神尽显。 江卓强忍着笑,用筷子夹起了一小块莴苣,莴苣片透而不薄,十分赏目。 他轻轻咬了一口,看到傅时新也跟着动了动唇,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可谁知这一笑就呛到了自己。 傅时新连忙走到他身后拍背,“没事吧,你吃个饭笑什么,我有那么好笑?” 温热的手心贴着江卓的后背不停的拍抚,江卓别扭的拉开他,“嗯,我尝了挺好,你快坐下吃吧。” 傅时新狐疑,他刚才就吃了一小口就知道好吃了? 傅时新坐回对面,他在上菜前有偿过,味道只能勉强能吃而已。 “你要是喜欢,就都吃了吧。”他是真的吃不下,今天尝了太多的菜,舌头都麻木了。 江卓轻笑,也不跟傅时新客气,拿起米饭吃了起来,瞧着傅时满脸疑惑的表情,江卓突然将碗筷放下,装作很轻松的说:“比我第一次做饭强多了。” 傅时新的脸刷的红了,他知道江卓很小就学会了做饭,他现在都26的人了,跟江卓七八岁时候比? 江卓不去看他,继续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用过晚饭,傅时新将所有的活都揽了去,刷碗,拖地,洗衣服,只要是江卓伸手要做,这家伙一定赶在江卓之前把活抢走,让江卓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休息。 江卓拿着平板看着资料,不时的看两眼忙忙碌碌的傅时新,突然觉得这种感觉还挺好。 忙完一切的傅时新终于洗了个澡回到江卓身旁坐下。 他打量了江卓一眼,想到什么。 “听说我被说成小白脸了?还是被你包养的那种?”傅时新嬉皮笑脸的用那张俊秀的脸忘江卓怀里蹭,活脱脱一直大型忠犬。 江卓嫌弃的推开他,“你都知道了?” “嗯。”傅时新翻了个身,故意把头枕在江卓的腿上,“冯文柯说的。” 江卓放下手中的平板瞧了眼睡在腿上的人,他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下去,要睡回房睡!” 江卓见傅时新不动,颠着腿示意他起开。 傅时新却抱住江卓的腿死缠着不放,撒娇说道:“你就让我躺一会,我都被说成小白脸了,你还不能安慰我一下?” “……呵,有你这样的小白脸?”江卓无语。 傅时新的手突然顺着江卓的腿上移,停下,江卓倏然感觉瞬身战栗,他狠狠的盯着傅时新,脸色异常。 “不要乱动。”语气比方才低迷了些。 傅时新笑了,却没有听他的话,手在不停的摸索,他缓缓起身凑近江卓的脸庞,“哥,我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傅时新:“哥,你包养我怎么样?” 江卓:“我不是给过你二十万?” 傅时新无语,“那不是分手费?” 江卓:“哦,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傅时新:“问你索要利息啊?” 第37章 明明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但是当江卓对上傅时新的双眸时,却被他迷惑。 “哥,我想吃糖。” 修长微凉的手指将棒、棒、糖捧在手心,江卓浑身一颤,拉住傅时新的手,想要拒绝。 “卓,乖,我先吃糖,吃完带你去玩。” 说完傅时新拿来糖果,小心的剥开糖衣,轻轻的用舌尖一tian,那种酥麻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他忍不住低/吟,羞愧地捂住自己的脸。 傅时新却看着他笑得开心,“卓,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蛊惑的声音落入耳边,江卓不在挣扎。 傅时新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自己手中的糖果上,他并不喜欢甜食,记忆中的甜食大多数是被亲戚长辈逼迫着吃的,可是现在,他手握着糖,像是一个得来不易的东西,就连初尝也是格外的小心翼翼。 他想着曾经吃过的棒棒糖的感觉,总是一口将糖含住,让糖果的甜蜜在口腔中慢慢融化,有时因为太过心急,总会把糖果咬的咯咯响,可是现在他可不能用牙齿,只能不停的吮、吸,让糖在口腔中蔓延。 江卓靠在沙发上,羞耻的将眼睛闭上,无处安放的双手想要拉住跪坐在地上的傅时新,却被他推开。 “乖,别动。” 暧昧的语气充斥着客厅,江卓盯着天花板,意识渐渐迷离,自己除了呐喊,咆哮,更希望尽快奔到彼岸。 与以往的感观不同,此刻的他更像是站在狂风暴雨里的车站前等待着公交车的路人,狂风在眼前呼啸,仅有的一辆回家的班车停在路边。 车到了,他又因太眷恋被暴雨淋漓的感觉,错过了班车,倏然回神的他又不得不狂奔,想抓住那最后一辆车,这种感觉很微妙,明明很排斥,却又喜欢的要命,明明很需要,却又顾虑太多不得不放弃。 江卓瘫软的靠在沙发上,看着傅时新为自己清理干净去了卫生间,他连忙起身却因为腿上的无力被迫靠在沙发上。 傅时新洗漱回来,从后背抱紧靠在沙发上的人,“舒服吗?” 江卓羞耻的点了点头。 晚间,江卓果真被傅时新带了出来,说是玩,不过是陪着江卓散步,但是傅时新不知道的是江卓并不想散步。 刚刚在客厅被傅时新折腾一番后,他只想倒头就睡。 傅时新带给他的快/感,是他这辈子都没有享受过得,曾经的他一度以为自己是个/性/冷/淡,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是他没有遇到对的人。 有时候江卓在疑惑,赵然是不是也是为了追求这种刺激才会去伤害冯文柯,不是冯文柯不行,而是他想要拥有更多。 如果他再换一个是不是只会比这更刺激? 这种疯狂的想法立刻被他抛掷脑后,他在想什么?就算做炮/友,他也要是合格的。 江卓盯着身旁的傅时新看了许久,傅时新是不是也是为了寻求这种刺激才来找的他?毕竟他俩的初见是真的很刺激。 到现在江卓都还能记起他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在喝醉酒的情况下,随便的找了一个帅气的人,拉着他的手不放,要跟他上/床。 想想江卓都觉得羞耻。 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到了冯文柯小区附近的公园,公园里的路灯耀眼,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依旧是乐不思蜀的活动着。 虽然天很冷,但是赶不走他们的热情,和大爷大妈们同样有热情的还有那些身处热恋中的年轻男男女女,出双入对,你侬我侬。 傅时新停下脚步看着身旁的江卓,远处的光线落在他半侧的脸上,一半明一半暗,他似乎在思索什么,平日里舒展的眉心微皱,双眸无焦,平视前方,就连他停下来,江卓还在继续向前走。 “在想什么呢?”傅时新追上江卓的脚步,同他肩并肩而行。 “傅时新你为什么会答应我荒唐的要求。”江卓是指他们的初见,他记得他找到傅时新后已经醉的不轻,除了能隐约见分辨他是个男人,很帅,很高之外,想不到别的。 就连他是怎么跟着傅时新去了他家他都不知道,他一直以为那是在酒店。 见傅时新不明白,江卓别扭的解释:“我们第一次。”声音很轻很小,如果不仔细听,很快就会被公园的声音盖过。 相比较紧张的江卓而言,傅时新笑的坦然,他知道他会问,却没想会问的这么晚。 “我们见过,你记得吗?”眉毛轻佻,勾起江卓的回忆。 江卓茫然,“我们见过?什么时候?” “想知道吗?”傅时新故意将声音压低,凑近江卓的耳边,说完这句话又快速的立起身子,灯光下的江卓碎发凌乱,白皙的脸颊被冷风刮过有些泛红,他轻咬着嘴唇,露出显而易见的茫然。 “下次去我家,我就告诉你。” 江卓不高兴撅噘嘴。 傅时新伸出右手去拉起江卓的左手,江卓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十分耀眼。 他颔首垂眉,薄唇轻启,带着暖意,“你认为我不认识你会轻易的跟你上/床吗?” 江卓突然有种高中做证明题的感觉,自己想尽办法用所有学到的理论,衡量,定论去解析,到最后他才发现,不是因为体太难他证明不出来,而是他压根就没读懂题,证明的论点弄错了。 “累了吗?你今晚总是心不在焉。” “没,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尚在睡梦中的江卓被傅时新无理取闹的弄醒,他忍无可忍,抱起被子枕头气冲冲走出卧室,倒在沙发上继续睡。 跟着他身后出来的傅时新,意犹未尽的看着冷漠的人,嗤了嗤鼻子,回到房间睡觉。 江卓因为没睡好,气压很低,面对傅时新的殷勤视若无睹。 “如果你再这样,你趁早滚回自己那去。” 江卓拿来一片面包很不满的在上面涂了一层果酱,傅时新从他涂果酱的动作可以看出,江卓真的是生气了。 “我错了,我以后尽量轻点。” 瞧着傅时新那恬不知耻的模样,江卓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上的面包放下,目光严肃的盯着他,“我是这个意思吗?” 傅时新故作听不懂,“你难道是因为我不够卖力没有服侍好你?”说完他还用手拖着下巴一副在反思的样子。 “傅时新”江卓咬牙切齿,“我是那个意思吗?” 江卓已经濒临发火边缘,说不准下一秒他就会指着门对傅时新破口大骂让他滚。 谁知道傅时新竟然大胆的将脸凑到江卓面前,隔着桌子亲了他的嘴,并且舔了舔唇,“很甜。” 江卓一脸懵,怒气瞬间被浇灭,“你……” “放心,我以后会轻点。” 江卓无奈扶额,当他没说。 一周过去,和傅时新相处久了江卓愈发的发现这家伙没有下限,只要能缠住他,他绝对不会正面与他硬钢。 而且相处的这些天,傅时新每天都会拉着自己逛商场超市,或者让他的助理小刘从家里搬一些东西过来。 渐渐的,就连江卓自己都没发现,原来单身汉的公寓竟然满满的塞下他们两人的东西。 洗漱台上两支靠在一起的牙刷,阳台外挨在一起的衣服,厨房里靠在一起的碗筷,茶几上一左一右的情侣杯,鞋柜里衣柜里相同款式不同尺码的鞋子和衣服,床上依偎在一起的枕头…… 突然有一天江卓竟然发现,傅时新竟然已经悄悄的渗入他的生活,并且很难割舍。 一周后,傅时新结束了姐姐那里的帮忙,殷勤的跟着车门。 江卓将他拦在在门外,上下打量着跟他穿着相同款式套装的傅时新,这几日傅时新总是要跟他穿着情侣装,并且每次都以不耻为要挟,江卓碍于面子只能答应。 只是今天他们俩要是同时出现在公司,或者同事发现这一周一直做他的司机是傅时新,不知道又会引起多少不必要的麻烦。 江卓僵着脸一副不妥协的样子,傅时新只能灰溜溜的回屋,将衣服换下。 “你看这行了吧,待会不许再拒绝我开车。” “妖孽!”江卓狠狠的在心里谩骂一句。 傅时新充当好司机的角色,将车开到了公司的停车场,好在他们上班早,停车场的人不是很多。 江卓下了车就丢下傅时新一个人向电梯走去,很不巧在他站在电梯里,傅时新和几个同事一起走了来。 “江总好巧。”傅时新邪魅笑着,打过招呼后就自觉的靠在江卓身旁站着。 他随意的将手背在身后,只有江卓感觉到傅时新那不安分的手正在挠他的手心。 江卓狠狠瞪了傅时新一眼,却发现他根本没有看自己,而是跟身旁的同事聊天。 他们身旁得一个同事刚好看到江卓生气的面孔,连忙打圆场,“江总你这是生傅时新的气了吧,傅时新还不快给江总赔不是,你不老上班怎么也得跟我们江总说说啊!” 傅时新还真就点头哈腰的跟江卓道歉,让江卓哭笑不得。 电梯达到十九层时,狭小的空间内只剩下了两人,傅时新看着即将开阖的电梯门,眼疾手快地按下关门键,把即将走出电梯的江卓拉了回来。 他把人抵在电梯里,用力的亲吻了一番。 江卓的呼吸变得急促,搭在傅时新肩膀上的手软弱无力,眼见他要撩起自己的衣服,江卓很扫兴的伸手指了指电梯里的监控,“别在这。” “好。”傅时新意犹未尽的在他脸上轻啄一口,拉着他的手把人带了出来,“你晚上要补偿我。” 傅时新拉着面红耳赤的江卓走到李秘书面前,看着眼前两人的模样,李秘书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语无伦次的伸手指了指两人,“你们……你们……” 傅时新紧紧握着江卓得手,一本正经说:“淡定点,上班呢。” 作者有话要说:  疯疯:希望平安吧 第38章 半个月过去 江卓和傅时新总是出双入对的出现在同事的视野内,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不仅如此,热爱八卦的群众,从两人刻意的穿着上也查到了猫腻。 很快,两人在一起的传闻在公司传了开来,当然这些传闻大多数倾向于傅时新这边,所有的好话,恭维的话,把傅时新捧的很高,相反,他们对待江卓却是尖酸刻薄,言语中除了透着不削更多的是嫉妒。 起初傅时新并不在意这些,对他而言,他是要跟江卓过一辈子的,所以即使同事再传,对他并没任何影响,可是江卓却不这样想。 一月中旬的一天临近春节,公司举行了年会,领导要求所有员工都必须参加。 今年因公司有傅时新的加入,徐总特意选了一个高档的特星级酒店供大家放松。 只是这一日傅时新突然说家里有事来不了,江卓只能穿着傅时新为他精心准备服装出现在酒店门前。 特星级酒店的服务员都是经过高素质培训过得面对所有的顾客他们都可以做到荣辱不惊,一视同仁。 江卓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西装里的衬衫是少见的浅粉色。 他皮肤娇嫩白皙,本就减龄的粉色的打底让他更多了一丝青春气息。 鼻梁上的眼镜框换成了银色,细腻白皙的小脸在眼镜的烘托下,知性中带了丝俏皮,俏皮中多了几分稳重。 酒店门口,他被服务员拦下请示出示公司的职务证,两个服务员在看到江卓是今天举行年会公司的总经理时,眼眸中的恭敬之意稍纵即逝。 江卓被其中一个服务员礼貌的带到公司预定的四楼大厅,大厅已来了许多人,坐着的,站着的,叫的上名字的,和陌生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还有单独行动的。 江卓的到来无疑给这灯光璀璨的大厅增加了一笔浓墨重彩。 他身躯笔直,走路漫步徐行,后天在工作中打磨出的沉稳,从容不迫,让他大放异彩。 坐在角落里的李秘书看到江卓的到来,连忙跟上去。 “江总。”李秘书神色恍惚,脸色难看。 江卓留意到他的面色,带着他跟走上前来的人寒暄之后,把人带到大厅的阳台外。 已是腊月,空气中真真冷风如割人的刀子,冷彻心扉。 江卓忍不住握紧拳头,盯着李秘书看了眼,“有事?”他怕是赵然的事。 “没……”李秘书的吞吞吐吐反而证明了江卓的猜测。 “冯文柯的事?” 李秘书微愣,摇了摇头,“是……”李秘书有想过到底应不应该把他听到的告诉江卓,毕竟这是江卓自己的事他无权插手,但一想到他早晚也会知道,早说江卓早有打算,就这样反反复复才会这么纠结。 “你不说,我就问冯文柯了。”江卓打定是冯文柯和李秘书闹了矛盾,压根没想到别的。 “不是我……”李秘书勉强的低声解释道,他仔细思考一番还是决定把听到的告诉江卓,只是话还没说出口,江卓就被人喊走了。公司的年终晚会正式开始,江卓被拉去和徐总站在一起的,并且在徐总后做陈词,李秘书只能苦味的站在台下等待江卓,找机会再告诉他。 谁知道这一等也没再等到机会。 江卓按照流程在徐总后面总结陈词,跟大家互动之后喝了些酒,傅时新打来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回去,江卓说马上就挂了电话。 今晚喝的酒很多,有些上头的江卓走到卫生间洗洗脸,让自己清醒一些,他随手将手机放在洗手台上,洗过脸后匆匆离去,碰到进来方便的同事点头打了声招呼。 江卓打算和徐总说一下就离开,走到半路发现手机落在了卫生间,他调头去找手机,却在卫生间门口隐约听到了些对话。 “难怪不跟咱老总的千金好了,这是由攀上高枝了。” 听到第一句话,江卓已经停下了脚步,他站在门旁继续听着两人的对话。 “可不,在我们公司都传开了,我经常看他们进进出出的,我看人家早就那啥了。” “哎呦,那画面,这么说我也挺想尝尝,你别说咱总经理那身段可不是一般的好,上次我不小心碰到他的腰,那个软啊!” “你小声点,不怕别人听去。” “怕什么!像傅时新这样的人家能让他进门?最多就是外面的情人!” “那倒也是。” …… 江卓脸色铁青,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握紧又放松。 他气的不是说闲话的这些人,气的是他们都知道的事,自己也明白的事,却还要妥协。 卫生间门口的灯光昏暗,江卓的半张脸陷进阴影当中,他站在门旁半天没有回应。 从大厅走过来寻找他的李秘书,看他站在卫生间门口有些疑惑,上前询问,却见走出来两个同事。 那两个同事堪堪而笑,笑容在看到门旁的江卓戛然而止,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江……江……总。” 江卓看清了两人,冷哼一笑,“我也不是什么人都会要。” 两个同事脸色顿时难看,李秘书从他们脸上看到了痛苦,绝望。 “江总……我们刚刚口无遮拦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是吗?”江卓斜眼瞧了浑身哆嗦的两人,“你们最好这个月的业绩和上个月保持齐平,否则过完年就不要来了。” 江卓的语调很平淡,说出的话却如这腊月的天气,寒风刺骨,虽然他平日要求严格,但是很少真的会以炒鱿鱼为前提苛责员工。 但是今天却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原谅背后将说他的小人。 “怎么,还不走?难道是想勾引我?” 江卓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质问,两个员工吓得落荒而逃,就连撞到李秘书都没来得及道歉。 “江总……”李秘书走到江卓面前,看着江卓面不改色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 江卓没理他,转身走向卫生间,在洗手台找到了手机,手机上还有一条未读消息。 他抬手点进,是傅时新的信息,问他要不要去接他。 江卓回了“不用”。 江卓将手机放好,离开卫生间,李秘书还在门口,瞧着李秘书忧心忡忡的样,才想到了他刚才怕是因为自己的事。 “我没事,这件事还不至于影响到我。” 江卓从李秘书身旁走过,背着李秘书的脸立刻颓废下来,他轻拍着李秘书的肩膀,倏然语重心长:“李珏,和冯文柯好好的,别的事你不要关心,还有你俩都离傅时新远点。” 这算是对李秘书忠告,又算是自言自语,江卓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更不好把这种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情绪倾诉给他人。 “帮我告诉徐总一声,我先走了。” 离开酒店,江卓漫无目的的在路上闲逛,他不想回家,回到家必然要面对傅时新的纠缠, 他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的心,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他和傅时新会变成眼前的这个样子。 他迟钝吗? 不,他知道傅时新对他是认真的。 他不喜欢傅时新吗? 江卓不敢去想这个答案。 他最害怕的是走冯文柯和赵然的老路。 天气很冷,即使江卓在西装外面穿着羽绒服,依旧能感到天寒地冻。 酒劲已过,他的大脑愈发的清醒,原本想借着酒劲糊弄过,现在可好,他只能自欺欺人。 手机的铃声挂断又响起,江卓看了眼来电显示,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传入耳边的是傅时新焦急的声音,“你在哪?” 江卓看了眼周围,满脸茫然,他不知道他走到哪了。 “你把位置发给我,我去接你。”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的很干脆,江卓却久久的盯着傅时新的名字发呆。 十分钟后,傅时新出现在江卓面前,他赶的突然,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 在见到江卓后,他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回家吧。” 对于江卓为什么会只身一人来这,他没有问,但是江卓从傅时新紧张他的情绪上,知道傅时新知道了那件事。 江卓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空调里的暖风徐徐吹来,将他包围,可到了家他僵冷的身子还是没有缓和过来。 江卓默默地赶在傅时新身后进了门,令他意外的是在玄关处的灯光开启的那一刹那,满屋子的玫瑰花慢铺满地面。 江卓哑然的停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 傅时新略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我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江卓向傅时新投去目光,他该不会是…… 江卓的大拇指不停摩挲着中指上的戒指,心中的忐忑不安直接挂在脸上。 “是,我想跟你求婚的。”傅时新如实说道。 “求……婚……”刚刚经历低谷的江卓,面对傅时新的解释,如同听一个玩笑。 “明天是除夕,今天也不是愚人节。” 傅时新不为所动的点点头,“所以说我是准备太早了,你就当演练了,总不能浪费。” 傅时新先江卓一步踏着花瓣走进客厅。 看着满地的花满,江卓犹豫,他不知道傅时新准备了多久,但是他刚才的回应,绝不是傅时新想要的。 江卓微微叹气,他给不了他多少。 傅时新打扫客厅,江卓回到房间洗澡换下衣服,晚间两人躺在床上,中间隔着一层很厚的被子。 江卓闭眼假装在睡觉,不久便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将他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他僵着身子,想要拒绝,却听身后的人说道:“放心,我今晚不碰你,睡吧。” 傅时新是说话算话的,抱着他后,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你明天怎么过?”过了许久,傅时新清了清嗓子,询问江卓,他知道他还没睡。 “我……我想回老家看看。” 傅时新把江卓又搂紧了些,“那好,我明天陪你去。” “我想一个人。” “好,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随着傅时新的一句话,卧室内陷入了静谧,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傅时新盯着江卓的后脑勺,想着从李秘书那听来的事,他很确定,传言伤害到了江卓,江卓现在还能躺在他怀里而不是让他滚,他已经谢天谢地。 他看着熟睡中的人,轻声的在他耳旁说起,“你放心,你不喜欢的人我都会帮你清理干净。” 第39章 除夕的早晨和往日没有什么特别,清凉的空气卷着淡淡的玫瑰香味,弥漫在卧室内。 江卓睁眼推开压在身上的傅时新,下床来到衣柜找出一件厚重的毛衣,他微蜷着身子将毛衣套上,身后传来傅时新略有低沉的声音。 “几点去?” 江卓动作稍顿,忽略傅时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继续拿起裤子套上,慵懒的说了句“现在。” 许是昨日在外面吹了太久的冷风的缘故,江卓说话时带着厚重的鼻音,傅时新连忙下床,拉住他的手腕。 “你感冒了吗?” 与傅时新的紧张相比,江卓要淡定许多。 “没事,可能感冒了。” 江卓甩掉傅时新的手,向卫生间走去。 江卓从卫生间出来,傅时新已经穿着完毕坐在床边等他。 “我决定送你过去。” “不用,我明天就回来。” 傅时新见江卓如此坚持心中忽然有股闷气提不出来,说白了江卓不想让他参与他的过去,他想要抓住他理论,但是想到昨天的事,又作罢。 “好,回来时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江卓穿上羽绒服带上手机关门离去。 江卓从家里出来,没有开车而是坐上了公交车前往客运站。 他是真的感冒了,脑子有些不清醒,坐上公交车后就有些犯困。 下了公交,来到客运站。 临近春节,客运站人山人海,取票处排着长长的队伍,江卓走到自动取票机前,取了他事先定好的汽车票。 从帝都到江卓的老家也不过一个半小时,他坐上大巴后,靠在窗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江卓是被售票员拍醒的,售票员是一个中年男人,咧着大嘴笑着告诉他到站了。 江卓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从窗外看去,果然到了他的老家,一很偏僻的小村子。 “谢谢。”江卓将眼镜带上,下了车。 自奶奶去世后,他也只是每年的清明节和春节回来一趟。 他轻车熟路的在车站对面的小超市买了些水果,包饺子用的食材,还有那缺一不可的春联,奶奶去世还没到三年,他没办法贴红色的春联,只能买了一张黄色的纸,墨和毛笔。 东西挑选好去结账,超市的李阿姨和气的招呼江卓,“卓卓回来了。” “哎,回来过年。”江卓的脸上难得露出微笑。 他们村子很偏僻,但是村子里的邻里街坊都是认识的,即使江卓一年才回来一两次,回到这里依旧是熟悉的感觉。 李阿姨家里开着店,为人热情精明,看人的本事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所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都懂,江卓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有些事点到为止各自安好。 阿姨热情的跟他聊着天,人上了年纪总爱聊些往事,在这个村子江卓不能避免的就是赵然一家,阿姨聊着聊着就突然停下来,眼神有些奇怪的看了江卓一眼。 “阿姨有事?” “没,没,我就是突然想到我家还没买炮竹,呵呵……你喜欢吗?我可以帮你带一些。” 江卓瞧了眼阿姨身后货架上的炮竹,只笑了笑,“不用了,我怕吵,阿姨我先走了,想去看看奶奶。” “哎,好。” 江卓的老家和普通的农村一样,家里的劳力都出去打工,留下的都是妇孺,一年也就春节的时候回来,所以每逢此刻,是村里最热闹的时候。 江卓从超市出来沿着村外的水泥路漫步而行,奶奶还在的时候,村里集资修了这条路,只是路修好了奶奶却再也没走过。 江卓的家在村尾,从车站走到家却也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走路时遇到了不少熟悉的人。 他大多和大家寒暄一二便离开,即使碰到了同龄人也只是点头而已。 江卓从小就不太合群,如果不是赵然带着他,他几乎不会跟人交往,后来冯文柯来了,他才慢慢的学着跟大家打成一团。 村里的学校最高学府就是初中,初中毕业后村里的孩子大都是出去打工,当初江卓考上了县里的高中,他想辍学一边打工一边照顾奶奶,可是奶奶毅然决然的送他去县里的高中上学,江卓也十分争气,三年后就考上了人人羡慕的京大。 出了村子的江卓跟村里的同龄人更没有了共同语言,当然那些人也不会真的跑去跟江卓寒暄客套,毕竟在他们眼里江卓才是那个异类。 因为是除夕,家家户户都贴上了春联,有不少的小娃娃聚在一起放着炮竹。 江卓来到家门口,隔壁的张大娘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老人,见到江卓回来,高兴的出门迎接。 “我算着日子估摸着你要回来。” 张大娘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儿子也很有出息在外地打工挣了钱娶了媳妇,孩子想要接她去城里住,她却因为念着死去的老头子,不愿离开。 江卓见到张大娘格外的亲切,他小时候可没少在她家蹭饭吃。 “嗯,回来了。” “这次打算住多久?” “明天就回去了。” 张大娘显然很失落,“哎,也是,这里空空的也没什么好住的,你吃饭没?我刚包了饺子,我儿子跃跃中午要带媳妇过来,你跟我们一起吃饭。” 张大娘并不是询问他,而是告诉他中午来他家吃饭。 “不了,我想自己包点饺子,给奶奶送过去。”说话间江卓将买的食材拎起来给张大娘看了看。 “你这孩子。”张大娘是心疼他的,“好,你等着我去给你找新的被褥,你家的那些是不能睡的。” 说着张大娘就要进屋去搬东西,江卓连忙将她拦下来。 “不麻烦,天还早,我晒晒就好。” 江卓并不想太麻烦她,可在张大娘眼里,是看着他长大的,“好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苦,大妈是亲疼你的,被子褥子你晒晒,床单我给你找个新的,你可别再推辞了。” “好。”江卓的眼眶含着雾气,只好应下。 张大娘回家去找东西,江卓拿出钥匙打开家里的大门,江卓的家是一层的砖瓦房,有个简单的小院,小院围墙是用水泥砖头磊的。 推开大门,回忆瞬间袭来,江卓的心愈发的低沉了些,他先把买来的东西放在院子里,找来一个不锈钢盆刷洗了即便后,盖到食材上,盆上面再压一块大石头。 这么做是为了防止附近的馋嘴猫和豺狗过来偷吃。 他找来大扫帚,简单的扫了一下院落,院子里没有树,又都是土地,打扫起来也很快。 地面打扫干净,江卓回屋,把被褥都找了来,他很少回来,好在北方的天气是干冷,被褥放在箱子里并没有太多的霉味。 江卓将院子里的晾衣绳擦了擦,被子还没有挂上,张大娘已经抱了干净的被褥过来。 “大娘。”江卓连忙去迎,老人因为年纪大了,走路有些不方便,刚走几步就有些喘。 “呐,你也别晒了,就算是晒了盖着也不舒服。” 江卓只好顺了张大娘的意思,抱走被褥,带着人去了堂屋。 张大娘打量了屋子一眼,长叹了一口气,“好了,你忙吧,我得回去准备饭了,你要是不想弄,干脆去我那吃饭,这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哎,好。”江卓笑着应下。 “好什么好,你就糊弄我吧,行,我走了。”江卓扶着张大娘把他送出门,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床铺铺好,江卓就开始准备包饺子,厨房大半年没用了,所有的东西都要重新刷一下。 饺子馅剁好,面活好,包上饺子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江卓简单的包了二十个饺子,用开水煮了之后,把剩下的收好,饺子房间饭盒,拿上水果,准备去墓地。 奶奶死后,江卓的本意是把奶奶葬在帝都公墓的,但是张大娘来过看他的时候说了些话,说人还是要落叶归根的好。 他想着奶奶这一辈子,也就应了张大娘的意思,将奶奶葬在老家。 他们村子并没有公墓,所有的人都是葬在自己的地里。 江卓家的地不大,却很远,他从张大娘那里借来自行车,拎着饺子水果去看奶奶。 因为是除夕,去地里干活的人却很少,稀稀疏疏的只能瞧着几个人的身影,江卓骑着自行车,心思沉重的沿路而行,快到自家的地时,他看到路边停了一辆汽车,这汽车他从未见过。 再看向地里,奶奶的坟头隐约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江卓奇怪,这个时候谁会过来? 他将自行车放在路边,拎起东西大步快走,在能看清楚奶奶坟前跪着的背影时,江卓勃然大怒,他奔跑着走到那人面前。 “你来这做什么!” 江卓冷着脸,压着心中的怒气,却被那人脸上的淤青震住。 赵然的皮肤很白,脸蛋很小,说话声音很轻柔,他从小很爱美,特别是对他这张脸,如果有人碰了他的脸,或者脸上长了个痘痘他都会紧张半天。江卓还曾经开过赵然的玩笑,说他投错了胎,应该投个女孩才对。 谁会想到后来,江卓最厌弃的就是这张脸。 可就是这样一张令他厌恶的脸上,多了些令人心有余悸的淤痕。 “你的脸?”江卓下意识询问。 赵然的脸上随处可见的青紫,嘴角处还留有干涸的血迹,新伤旧伤,不像是刚刚造成的。 “卓……”赵然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容,眼角流着泪,泪水滑过伤口有些疼痛,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伤口怎么弄的。”江卓再一次冷脸询问。 赵然不耻的撕咬着嘴唇,他身上的衣服很宽松,隐约可见脖颈处的青紫,他抬起手拉了拉衣领,没有将实情告诉江卓,“出了点事,被人打的。” 江卓冷哼一笑,一丝同情也没有,“既然这样,你还是不要惊扰奶奶的好。” 江卓蹲下,把拎过来的饺子,水果放在奶奶的墓碑前。 侧脸对身后的人说:“没有什么事,还请你离开。” 赵然怕惹怒江卓,乖乖应下,“卓,有时间我们能聊聊吗?” “不能,以后不要来打扰奶奶,我想她老人家不愿意见到害自己的仇人在她面前哭诉。” 赵然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江卓没有再管他,踢开赵然放在奶奶坟前的花,蹲坐在坟前同奶奶说话。 赵然自知无用,只能先离开。 江卓却在赵然走后,对着奶奶的照片留下了泪。 “奶奶,你看,他连道歉都是趋炎附势毫无真心实意,你怪我恨他吗?” 第40章 饭盒里温热的饺子渐渐冷却,江卓坐在奶奶坟前看着泛黄的老照片,跟奶奶讲着今年一年的经历。 今年对江卓来说无疑是很特殊的,他经历过订婚,退婚,又遇到了人生中的变数——傅时新。 想到傅时新,他有意的在避开,目前他并不想让奶奶知道他的存在。 他出来时很匆忙没有带手机,不知道傅时新有没有夺命连环扣,他记得上周他忘记带手机出门跟徐总一起谈合作,结果回到公司被手机上的一百条未接来电差点吓死。 怎么会有这么粘人的人。 江卓的眉眼弯弯,嘴角浮现一道浅浅的微笑,浅的不似察觉。 农村菜地在冬日总是很荒凉,气温也比城市内要低上五六度。 在地里坐了许久的江卓浑身被冻的很僵硬,加上一天都没有吃饭,出门前还有些感冒的原因,他不得不提前回去。 跟奶奶道别后,江卓骑着车子原路返回,却因为头实在是混沌,只能推车步行。 江卓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四点,他把车还给了张大娘,张大娘见他面色不好,忙给他端了碗粥,从厨房拿来剩下的小菜坚持让他吃完才放他回去。 吃饱了饭,躺回床上江卓才知道自己有多疲惫,顾不及看手机倒头就睡。 江卓再次醒来是被屋外的竹炮声吵醒,他起床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不知不觉睡了这么久,再看看手机,难怪这么安静,已经没有电了。 他没带充电器只能明早去邻居家借一下。 手机没电,他也没有看春晚的情节,继续盖着被子睡觉。 江卓习惯了住在暖气房里,老家的温度多少让他不适应,盖了两层厚被子的他依旧感觉很冷。 无奈他只能蜷缩着身子,靠着意念入睡。 恍惚间他听到门外拍门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隔壁张大娘说话的声音,声音很杂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江卓没有多想以为是他们家来了什么客人,继续闭眼睡去,只是这一次他还处在清醒期,就听到有人推开了他的房门,并且自己被人隔着被子抱住。 “你吓死我了。” 熟悉的声音夹带着冷气席卷江卓的耳旁。 他恍惚间睁眼看了看出现在眼前的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你怎么来了?”江卓的第一反应是他在做梦,因为就在刚才他在梦中梦到自己被他抱着。 傅时新不满的孥孥嘴,拿起江卓丢在床头柜的手机瞧了瞧,果然。 傅时新坐在江卓身旁拉起某人身上的被子直接将他揽到怀里。 “手机记得充电。” 这家伙从中午的时候手机就一直没人接,再到后来干脆关机,如果他不是了解江卓,他一定会疯了的开车过来询问他为什么不接他电话。 当然他还是疯的一样吃了一半的团圆饭就开车过来看看江卓究竟是什么情况。 傅时新把江卓抱的很紧,但是由于傅时新进门时没有关门,外面的冷风直接吹过,让江卓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感冒了?”傅时新这才注意到江卓的脸有些微红,虽然很好看,但是他给自己的感觉并不是害羞,傅时新眉头紧锁,连忙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 “怎么发烧了?” 傅时新的关怀如这冬日的热源,在这除夕的夜晚让江卓经历了痛苦寒冷之后,还能遇到他。 江卓的眼角漫漫的浮出泪水,他不想要被看出来,很不争气的将脸埋进他的颈窝,熟悉的薄荷香味扑鼻而来,江卓紧紧的抱着他不愿意松开。 “没事,你抱抱我就好了。” 好在有感冒的衬托,浓重的鼻音并没有引起傅时新的疑虑。 他脑子已经反应迟钝,眼前的晕眩感不得不让他暂且放弃那些管七八糟的理智,他只想人性的拥有傅时新的温暖。 傅时新觉得奇怪,这家伙怎么回家生了病反倒是粘他了。 他看了眼江卓住着的房子,房子不算大倒也很宽敞,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张床,还有一个很破旧的用木头做的简易书架。 书架上放着许多书,从书脊的颜色上看是有些年头了。书架旁边就是桌子,桌子也是极其简单的那种四条腿,没有抽屉。桌子上压着一块玻璃,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上面模糊的照片。 傅时新的目光落在柜子旁的一整面墙的奖状上,这里是江卓一年级到高中的奖状。 “你不睡吗?陪我睡会吧,我冷。” 怀里的人愈发的不安分,傅时新握住他的手,拿起他的衣服给他穿上,“乖,别睡了,我带你去看病。” 江卓很不满的嘟囔一声,因为头过于昏沉,根本不愿意多想,任由他处置。 傅时新把江卓和被子一起抱进车里,去张大娘那询问卫生所的地址,因为除夕卫生所早就关门,张大娘找来退烧药递给傅时新,傅时新喂江卓吃药后客气的同张大娘告别,带着江卓返回帝都。 吃了药,车内的温度又很暖和,不久江卓就发了一身汗,发了汗的江卓清醒了一些,但是由于身子不爽,依旧懒羊羊的躺在后座睡觉。 傅时新从后视镜看到他换了个姿势,忙询问,“有没有感觉好点?” “嗯。”江卓一想到他刚才在家里粘傅时新的样子,苍白的脸颊又一次浮现红晕。 人在生病时永远是最脆弱的,江卓也不例外,生了这一场病,傅时新又千里迢迢的跑来找他,让他意外的发现,他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带给自己的温柔。 好像跟他在一起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傅时新在前面安静的开着车,偶尔会从后视镜内观察江卓的情况,江卓一直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凤眼,眼睛一直盯着前面,被被子遮住的嘴角一直含着笑。 他好像真的有点,嗯……比有点再多一点,喜欢他了。 傅时新把江卓带到帝都的医院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也就是已经过了一年。 江卓很高兴今年的跨年他并不孤单,可是傅时新却不这样想,他发誓以后绝不能让江卓一个人回老家了。 已过凌晨,江卓因为烧已退了大半,无需输液,医生给他开了点药,他就被傅时新强令的带着回了的傅时新家。 到了傅时新那,江卓的睡意已经去了一半,他被江卓勒令必须躺在床上,只好乖乖听话。 “那你呢?”江卓喊住转身要离开房间的傅时新。 “我今晚睡在隔壁,你生病了得好好休息。” 江卓却拍着他床边的位置,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忽闪的眼睛多了些妩媚的邀约,那樱桃自然熟的红唇轻启,说话声很轻却比往日多了些亲赖,“睡这吧,我想跟你聊聊天。” 傅时新喉咙滚动,身体的燥热感立刻布满全身,他放慢了呼吸,故意避开江卓的眼神,“好,但是你生病了,要多休息才好。” 江卓看到傅时新微恙的小眼神忍不住偷笑,“好。” 傅时新拿起衣柜里的换洗衣服跟江卓说了声就走去隔壁的浴室冲澡,江卓一直沉静在傅时新憋闷的小表情上坏笑。 他盯着浴室发呆片刻,想着自己退烧发了一身汗,也是要洗洗,索性就下床,从衣柜里故意找来傅时新的一件长袖T恤走进浴室。 傅时新洗的很慢,当他回来的时候,江卓差点躺在床上睡着了。 “困了吗?”傅时新在江卓身旁躺下,拉着被子的手在看到被子下江卓的穿着时顿住,“你换了衣服?” 傅时新的目光一直在江卓身上的T恤徘徊,T恤是他的他知道,只是这个穿在江卓身上倒是跟女生穿短裙的效果一样,他看不清楚T恤下的衣服,但是目测,他好像只穿了这一件而已。 刚刚被他压下的火气又莫名的被灼烧起,这一次比方才来的更凶猛。 傅时新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他还在生病,不可以。 傅时新给江卓盖上被子想要下床反被江卓握住了手腕。 “你要去哪?”江卓知道他在有意避开自己,故意询问:“你不是说要陪我聊天?” 傅时新记得是有这事,可是眼前这情况…… “哦,你说。”说着,傅时新重新躺下,伸出双手从被子外把人抱住,“说吧,我听着。” 江卓刚开始只是想找个借口把他留下,并不想给自己挖了个坑。 “嗯,他今天去找了奶奶。”江卓想到了赵然的事,索性就告诉了他。 “他?”傅时新没听明白。 “是赵然,他去了奶奶的坟前。” 傅时新抱着江卓得手一顿,那双满是柔情的眸子里,一闪即过的厉色,连带着声音也比往日冷了许多,“他来干什么?” 不,应该是他竟然能跑出来。 江卓自然是不知带傅时新在想些什么,他把被子挑开,搭在傅时新身上,自己瞬时靠近他的怀里。 “还是老样子。”江卓说这话时虽然生气,但是也不至于被赵然带走情绪,此刻他竟还有心思用自己微凉的指尖在傅时新的胸前画圈,他想着遇到赵然时的情形,说:“他好像出了些事,脸破相了。” 傅时新握住江卓不安分得手,把他得手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亲,“你……有没有怎样?” 他最怕的是赵然影响到了江卓的心情。 “当时很生气,现在想来觉得自己傻,我跟他置什么气?” “真的?” 傅时新的反问让江卓心里一紧,“假的,即使过去两年,即使他已经道了歉,我还是无法原谅,甚至有时候,我真希望他一命还一命。” 江卓抬头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想了想说:“我是不是不该有这个想法?” 傅时新将江卓得手放下,把人往怀里紧了紧,摸了摸江卓的头,安抚他说:“放心以后不会了。” 江卓并没有理解傅时新的意思,只笑了笑收回视线闭上双眼。 听着身旁人的呼吸,逐渐匀速,傅时新轻声轻脚的拿着手机下了床。 他刚下床江卓就窝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被子被踢去大半,傅时新瞧了眼江卓露在外面的身/子,果然这家伙除了T恤什么都没穿。 他无奈的把被子帮他盖好出了门。 第41章 漆黑的夜闪烁着零星点点的星光,傅时新独自一人坐在暗淡的书房中,那唯一的亮点便是他手指夹着的香烟。 傅时新没有抽烟,只是点上看着烟中的火星一点一点烧灼,看着烟雾从烟蒂中漫漫散开。 许久过后,他掐断香烟丢在烟灰缸里,拿起桌上的手机播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没等对方回应直接质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声音清冷没有一丝人情味。 “抱歉……人丢了。”电话那端的人支支吾吾的回道。 傅时新勾唇冷笑,眉眼间尽是了然,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等对方的解释。 “事情已经进行到一半,那边的人看他身体太娇弱经不起折腾,就动了恻隐之心,关他了半天,不想他趁着吃饭的空挡跑了。” 傅时新揉了揉眉心,“按照我的计划,这个时间人已经在R国了” 对方一时无言。 “怎么,不说话了?”傅时新的声音明明平静没有波澜,可听在任何一个人的耳里比那上刀海下油锅还要让人坐如针毡。 “是……”对方吓得不敢说话。 “我看动了恻隐之心的不仅是你的手下吧。” 阴冷的话脱口而出,让对方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没有,您想多了。” 傅时新冷哼一笑,他小看了这个赵然,“如果你连这件事都办不好,还不如马上就滚回去!”这是今晚傅时新说的最重的一句话。 对方听完迟迟不敢出声。 “最迟一天,我不希望他还留在华国。” “是,您放心。” “苏素”傅时新突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让听筒那端的人冷不丁一颤,“老板。” “你跟我多久了?” “五年。” “五年了。”傅时新深邃的眼睛忽而闪烁,“你也是时候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对方吓得连连道歉,“老板,这次是我不对,您放心明天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但愿如此吧。” 傅时新挂掉电话,把手机丢在桌上,他原本的计划就是让赵然受尽屈辱后把人送从出国,永远消失在江卓的视野内,却不想赵然是受到了屈辱,但是并没有在指定的时间送出国。 深邃的双眸越发深不见底,傅时新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桌面,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败在了自己人的身上,没办法谁让他爱美人不爱江山,既然退了那个位置,自然再也管不动他们了。 傅时新所说的那个位置是统管R国黑市三把椅的其中一把,要说起这个还要从他大学说起,偶然一次去R国出游就碰上了黑市大换血,他机缘巧合下救了三把交椅之首的当家,当家许给他了他三只之一的权利,后来自然是他为了服众做了一写事,位置坐妥了之后他就回到上学的M国继续深造,偶尔参与一下黑市的交易,当着甩手掌柜,后来他回到华国见到江卓后,就决定放弃这个位置,只是这次为了江卓他动用了一些人。 江山易主,往日的手下自然没那么好用了。 傅时新收起情绪缓缓起身,想着江卓不喜欢他的这身烟味,又跑到侧卧洗了个澡。 回来时,江卓竟然睁着双眼在看他。 “卓,我吵醒你了吗?”傅时新放低声音,语气与书房中的他判若两人。 江卓摇了摇头。 傅时新连忙找来新的衣服换上,上床把人抱紧怀里,“睡吧,我不走了。” 江卓顺势靠近他的怀里,可是傅时新身上冰凉的气息让江卓有些不舒服,“你洗了凉水澡?” “嗯。” “很难受吗?”江卓莫名的来了一句让傅时新摸不着头脑。 “没,你快睡吧,明早还要早起。” 傅时新感到怀里的人点了点头,一颗心稍稍轻松许多。 不久,他便觉得有只柔软的手在触碰他的嘴唇,傅时新轻声一笑,一把抓住江卓得手。 在黑暗的房间内,江卓的心跳加速的厉害,这算是有史以来,他清醒着邀请他。 他扬起红的娇艳的脸蛋,那双妩媚的双眸,含情脉脉盯着他,声调低沉而又缠/绵,“我想要,可以吗?” 江卓的声音如千万只蚂蚁在他身上爬过,让他奇痒难耐,傅时新深忽而大笑,一把捧住江卓的脸,附身倾上。 “我何乐而不为?”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蛊惑,让人甘愿/堕/落。 这一晚,江卓像是一个被海水戏弄的弄潮儿,海水潮起潮落,涌进涌出。 让他意外的是,当感情和xing碰撞在一起时,那奇妙的化学反应竟会让他获得难以预料的惊喜 只是,酣畅淋漓的背后是第二天下不来床。 大年初一傅时新早早的醒来,看着窝在怀里的人,喜不胜收的握住他的手抵在自己的唇边。 许是被人惊扰了,江卓不开心的推了他一下,转个身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去。 傅时新盯着被对着他的江卓,嘴角是不言而喻的欢喜。 昨晚的江卓游水间竟然喊起了自己的名字,江卓的热情,主动,以及喊出他名字的背后意义,都让傅时新惊喜万分。 他不知道他是否开心的太早,但是过于真实的体验,又不得不让他过于兴奋。 江卓开始接受自己了,开始喜欢上自己了。 傅时新想着今天是大年初一,不应该赖床,很无情的伸出大手一巴掌拍在江卓娇嫩的pi/gu上。 熟睡的江卓就是这样在新年的第一天暴跳如雷羞耻的被傅时新喊醒。 “傅时新,你!有!病!吧!” 傅时新一脸无辜的瞪着他那双可怜巴巴的忠犬大眼,“我只是想喊你起床而已。” “……”江卓无语。 身子不爽连带的好心情全无,江卓勉强的从床上坐起,遍布全身的酸痛感让他甚是后悔昨晚的主动。 他脑子是抽了吗?他为什么要给傅时新得寸进尺的机会。 昨晚、几、次? 五次?八次?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江卓被傅时新拉着下了床去洗漱间,回来后又被要求穿上和傅时新同款的无帽墨绿色卫衣,黑色长裤。 虽然傅时新的要求一向蛮横,但是不得不说他的眼光是相当好的,或者说给他提供这些衣服的他工作人员眼光是好的。 因为浑身没劲,江卓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看讯息,傅时新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做饭,两人的早饭是速冻水饺。 江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早饭,便跑去厨房查问情况,看到傅时新拿着手机在查询如何煮水饺,让他哭笑不得。 “我的错,我忘记你不会做饭。” “谁说得,我会炒两个素菜,你还夸过我呢!” 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个不服气的孩子,拼命的证明他是可以的。 江卓轻笑,“是啊,你会炒菜,而且挺好吃,只是煮饺子是个技术活,要不您让我来?” 江卓的恭维之意让傅时新很是受用,但是他并不想让他太累。 “不用。”傅时新傲娇的举起手机,“我已经查好了,水开,放饺子,三次水开到凉水就好了。” 江卓想想是这么个道理,“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 傅时新斩钉截铁的拍拍胸脯,“不需要,你出去!” “呵!”真的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这最后的成果就是江卓大年初一的第一顿早饭吃了一碗混面,饺子煮烂到筷子夹不起来的那种。 傅时新十分抱歉的盯着江卓面前的一碗暂且只能说是面食的食物,“要不,我们煮面吃吧,面我可以的。” “不用。”江卓换了个勺子,津津有味的吃着,傅时新既内疚又暖心,如果不是顾及自己刚刚犯了个错,他一定把人糊在墙上大吻一番。 看来厨艺这件事,他真的要回家跟老妈求求经。 江卓瞧着傅时新那难以下咽的表情,思索半刻,“不想吃就不吃了,家里有面粉吗?肉,姜葱都有吗?” 傅时新眨了眨眼,不是他不知道,只是冰箱里放了太多的东西,他也记不住。 “应该都有吧,自从我要学做饭,就有意的让打扫卫生的阿姨每天都往家里送一些食材。” “但是你不住这啊?”江卓没记错,年前这家伙可都是跟他挤在一起的。 “呵呵……有备无患嘛!”他可不想告诉江卓,他每天都想把他拐回自己家来,自己的大床做着才舒服,想想昨晚的逍遥,他果然有先见之明。 江卓却不这么想,他一边骂着傅时新资本家铺张浪费,一边走向冰箱。 冰箱里果然放满了新鲜的食材,他从中间挑选了一块五花肉,一根葱,一小块姜,一些黑木耳,他记得傅时新不爱吃胡罗卜,特意拿了一根。 “那个你别吃了,先喝点奶,我给你包饺子,很快,二十分钟就可以。” 傅时新一听说有饺子吃立刻屁颠屁颠的跟上,站在江卓的身旁,拼命的想要帮忙。 “我帮你洗菜吧?” “葱我会洗。” “这里怎么会有胡萝卜,我不喜欢吃胡罗卜。” “原来面团是这样活的啊?” “剁肉馅啊,我帮你。” …… 短短的五分钟,江卓就有把人赶走的想法。 “傅时新剁肉馅就少说话,否则你就只能吃那根胡罗卜!” 傅时新心有余悸的盯着那根泡在凉水里的胡萝卜,立刻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并且很嫌弃的把胡萝卜移到很远,那幼稚的模样简直跟昨晚天差地别。 江卓抿着嘴偷笑,他越发的觉得跟傅时新在一起快乐许多。 十分钟后,江卓把醒好的面团以及调好的肉馅放在餐桌上,拿了两双筷子,刀,面粉,菜板,以及临时用来放饺子的吸油纸。 傅时新看着饺子馅里的胡罗卜色的东西,异常的排斥,但是碍于江卓在场,他只能保持沉默。 他看着江卓坐下,将准备工作做好,开始揉面,切面,擀饺子皮,包饺子。 “你这些都跟谁学的?”傅时新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个小巧又俊俏的饺子从江卓的手中捏出来,简直像发现新大陆一般,会做饭呢已经很不错了,他竟然还会弄这个! “跟奶奶学的。”江卓淡淡的回道。 “我妈就不会弄这些,不过她炒菜很好吃。”傅时新笑声嘟囔一句。 “要不,我来帮你吧。”他注意到江卓拿了两双筷子,瞧着江卓做的很容易,想必也不是很难。 说着傅时新就要上手,结果饺子也算是饺子,只是跟江卓的元宝比差远了。 傅时新包了几个塌饺子后心灰意冷,撂挑子不干了,坐在对面欣赏江卓包饺子,时不时给江卓使点绊子,活脱脱一个皮孩子。 “你还要不要吃早餐!” 江卓的声音很大,让刚打开门的苏玉婉微愣,“这都几点了你还没吃早餐?” 作者有话要说:  编编,求平安感谢在2021-03-12 08:30:56~2021-03-16 21:37: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伊织娜邪、混子瑶瑶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伊织娜邪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一个打扮得体的中年妇女,手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装袋出现在门前,看到房间内出现的陌生男人十分惊讶。 年轻的男人围着围裙同样愕然的盯着自己,苏玉婉瞧他这扮相再看看满桌子的食材,应该是在包饺子。 “妈,你怎么来了。” 江卓惊愕的盯着傅时新,仿佛在消化他口中的“妈”字,再看看眼前的妇女,大方得意,气质端庄,傅时新眉目间确实有妇女的影子。 坐在座位上的江卓反弹而起,尴尬的冲苏玉婉挤了个礼貌不失涵养的微笑,“阿姨。” 苏玉婉轻声应下,瞧着江卓那讨喜的小脸蛋喜不胜收。 “你是?” 不要告诉她,她也知道他是谁? 他儿子昨晚就是为他而来吧,一想到这,老人家的笑容更深了,谈恋爱好,她恨不得两人此刻就结婚,抱不抱孙子无所谓,有人能收拾她家这个混世魔王,她就阿弥陀佛了。 “阿姨我是江卓,是傅时新的……”江卓说这话时故意留意了傅时新一眼,见他紧抿唇,神情看起来比自己还紧张。 “嗯,朋友。”江卓并不想给傅时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想在他说出此话时,傅时新很是失望的望了他一眼。 儿子和江卓眉目间的小眼神在苏玉婉这误会成了眉目传情,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愈发的明目张胆的打量着江卓。 江卓没带眼镜,那双凤眼虽然妖娆却不女相,说话谈吐也都是彬彬有礼,再加上江卓穿着围裙一副居家过日子的好形象,更是让苏玉婉欢喜的紧,她转身再瞧着自家的儿子,忍不住摇头鄙视他,除了一张好皮囊外,真的一无是处。 傅时新自然是不知道妈妈的想法的,但是自家老婆被妈妈肆意的打量,他比江卓还别扭,连忙走到江卓身旁,拉起江卓的手,故意把人往身后移了移,再一次询问:“妈,你怎么会来?” 苏玉婉瞧着儿子那护犊子的动作,看来此事已经拍板,乐呵道:“你昨晚饭都没吃完就跑了,我这不是担心你给你送点早饭?” 苏玉婉的视线落在桌子上精美的饺子上,欣喜,“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江卓躲在傅时新身后被握着手腕,脸已经像煮熟的螃蟹一样,面对苏玉婉的话语,他不敢揣摩是何意。 只听面前的傅时新说道:“好了,既然饭已经送到,您老人家还是回去吧,省的我爸想你找不到人。” 苏玉婉和老公傅昌恒的感情是出了名得好,认识他们的人总爱在他们面前打趣他们一番,就连儿子也会没大没小爱挤兑两口子。 面对儿子的挤兑,苏玉婉本该习以为常,但是现在在江卓这个小辈面前,她多少有些尴尬。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苏玉婉摆了摆手,自行的把手上拎着的大包小包放在餐桌上,江卓见势立刻挣脱傅时新得手,要去帮忙。 苏玉婉拦下他,语气极为和蔼,生怕把儿子的男朋友吓跑,“没事没事,阿姨收拾就好,这些饺子都是你包的?” 江卓笑着点了点头。 “真俊,那个……阿姨早上没吃饱,你介不介意阿姨跟你蹭顿早饭?” 苏玉婉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时新打断,“介意!妈东西送完你抓紧走吧,你就不怕我爸的夺命连环扣?” 听到这,江卓很不地道的笑了,原来傅时新的这个是遗传他爸爸? “瞧你这孩子。”苏玉婉见到江卓笑了也很难为情,但是她好不容易见到活的人,怎可能罢休。 “人家卓卓都不介意,你意见保留,不许反驳!” “……”卓卓?都这么亲了吗?傅时新忍不住给妈妈翻了个白眼,江卓却因为苏玉婉的示好有些彷惶。 这好像跟他的想法很不一样,确切的说,像傅时新这种家世的家人不是应该排斥他吗? “哎呀,快坐快坐,这大过年的哪有都站着的道理,卓卓啊,你快包饺子,阿姨等着吃呢。” “妈,你要吃自己包,我们家江卓这些可都是给我包的。” 傅时新大手一揽,立刻将江卓包好的饺子圈进自己的地盘,并且很幼稚的用警惕的眼神盯着自家妈妈。 苏玉婉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和颜悦色的看向江卓,“卓卓,你看你要不要帮阿姨再包些?” “你别问他,问我,算了,我勉强分给你一部分。” “一人一半”苏玉婉说道。 “那不行,我在长身体,必须多吃,再说这是江卓给我的。” “卓卓已经答应让我留下吃早饭,所以这一半的饺子是我的。” 江卓被他们娘俩左一个“江卓”右一个“卓卓”弄得头皮发麻,这是哪来的一对活宝。 接下来的时间,江卓见到了母子俩掐架的现场直播,妈妈得理不让人,儿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总之在几轮的僵持下,两人最后选择和平共处,一半一半,即使这样,这对活宝依然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手中包好的饺子,江卓包好一个立刻被他们拿走,生怕对方抢。 最终江卓包了45个饺子,为了公平起见,江卓开口说这个饺子留给他自己,这才让傅时新和苏玉婉服气。 玩归玩,闹归闹,在江卓从厨房端来煮好的饺子时,苏玉婉还是很大方的分了盘中一半的饺子给了江卓,“快吃吧,阿姨早上吃过饭了。” 说完,也不知从哪变的戏法,递给了江卓一个红包。 江卓看着鼓鼓的红包一脸懵。 “阿姨……这……” “新年红包啊,咱们头一次见面,当长辈的自然要准备红包的。” 妈妈的话落,傅时新抢先把红包抢走,“怎么没有我的?” 苏玉婉恨铁不成钢的白了傅时新一眼,“你还需要我的红包?”那语气同跟江卓说话时判若两人。 傅时新一脸嘚瑟,当着江卓的面把那一沓厚厚的红包拆开数了起来,“两千?妈你也太抠门了。” 苏玉婉也觉得两千是少了点,解释道:“阿姨身上没带现金,这个还是昨晚打麻将赢来的,卓卓啊要不咱俩加个微信,阿姨再给你包个大的。” 说着就从口袋了取出手机,“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苏玉婉业务娴熟,一看就没少拉好友。 “行了妈,你快吓到他了。”傅时新连忙坐到江卓身旁,他不能再让自己妈妈胡闹下去,否则一点点的好感都要被挤兑没了。 “加好友就算了,你把红包转给我,我再给他。” 江卓想要说不用,立刻被傅时新拦住,“妈,你饺子吃过了,人你也看了,是不是该走了?” 儿子要赶人了,苏玉婉也不便多待,最后唠叨了几句乐呵呵的离开,离开前还要傅时新把江卓带回家吃饭。 江卓和傅时新送人到门外,看着傅时新快速的将门关上,那唯恐妈妈再返回的感觉把他逗乐了。 “你跟你妈妈都是这么相处的?” “是啊,不然呢?”傅时新说这话也是随口,只是他在转身看到江卓忽然暗淡的目光时,心里一阵酸涩。 “卓,我不是故意的。”他知道他没妈妈。 江卓轻松的摇了摇头,“你想多了,我对他们没有印象的。” 傅时新心疼将人往怀里紧了紧。 两人吃过午饭已经九点,大年初一按照傅时新往年的习惯是走亲戚看朋友,江卓自从奶奶去世后每逢初一从老家回来都会被冯文柯拉回去和冯家的人一起度过。 江卓拿着手机窝在床上,正想着要不要事先跟冯文柯说一声今年就不过去了,这人就打来电话。 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无视傅时新放在他腰间的手。 “喂。”江卓刚想笑着打招呼变便听到冯文柯心事重重的声音。 “卓。” 江卓眉心微顿,立刻从沙发上坐起。 “出什么事了?”他很久没有听到冯文柯这种语气,上一次还是因为赵然回来他醉酒。 “他……”江卓能听得出冯文柯的哽咽,声音的颤抖声从听筒内传来,“他……他出车祸了。” 冯文柯勉勉强强的将整句话说出口,江卓自然不会认为冯文柯口中说的“他”是李秘书。 “你在哪?”江卓的声音异常清冷,坐在一旁的傅时新察觉他不对劲,立刻靠过来,听两人的谈话。 “医院。” “哪个医院?” “京大……医学院……附属医院。” “他……”江卓停顿了半秒,改口道:“我十分钟后到。” 挂掉电话,江卓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坐在原处,神色凝重。 傅时新小心询问,生怕触碰到什么,江卓却主动告诉了他,“赵然进了医院,车祸。” 傅时新面色一惊,“车祸?” “嗯,在附属医院,冯文柯在。” 傅时新才不会关心赵然的情况,他比较在意江卓的反应,“你……你没事吧?” 江卓的脸色不是很好,如果他是单纯的憎恨赵然,傅时新还不会担心,但是江卓是心软的,从自己追求他就能看的到,他表面冷漠可是有着一颗柔软的心,他之所以一直恨赵然,一来是赵然对奶奶的死一直有恃无恐,从没有真心诚意的去道歉,二来是怪赵然即使奶奶死了,他依旧不改性还来纠缠冯文柯,甚至想通过江卓来劝冯文柯回心转意。 傅时新看着他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江卓沉静在自己的困扰之中,倏然自嘲,“我竟然还会担心他,听到他出车祸,我竟然还想问他有没有事,明明是他害死了奶奶。” 江卓的声音透露着讽刺,那件事如一根刺扎进心口,可是他又恨自己还给赵然留有余地。 “走吧,我们去看看。”傅时新将江卓拉起替他做了决定,“不管结果怎么样,这件事今天会有个定论。” 江卓抬头望着傅时新,迷茫的双眸盯着他深邃的眼睛。 “有我在,别怕。”傅时新的手放在江卓的后背将人护进怀里,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就是让江卓相信他,依赖他,而他可以帮他解决他的困扰。 江卓的脸靠在傅时新的胸口处,贪婪的听取的他有节律搏动的心跳,淡淡的薄荷香将他包围,让他安静下来。 他试着环手抱紧眼前人,第一有了种他也可以依赖别人的感觉,从小到大的经历每每告诉他,只有自己足够优秀,强大,才可以保护自己和家人。 这一刻傅时新却告诉他,他可以学着依赖他。 “嗯,都听你的。” 第43章 车窗外的建筑飞快的向身后移动,那街道的喧嚣杂乱无章的从耳旁略过。 傅时新没有自己开车,而是打电话叫上了自己的私人助理董文,让他开车送他和江卓一起去医院。 路途中傅时新紧紧握着江卓的手,用身上的温度告诉江卓他一直在。 董卓跟了傅时新三年,很少见到老板对谁这么上心过,想想老板让他调查的那些资料,他倒是能理解。 五分钟后三人抵达京大医学院附属医院的门诊大楼,傅时新护着江卓下车,董文坐在车里等候。 “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傅时新丢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带着江卓离开。 习惯了老板的无情,董文倒也不介意,拿起一个很古老的游戏机,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江卓一直被傅时新护着来到导医台,想询问赵然的情况,这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傅时新知道他的心思,拿出手机给冯文柯打了电话,才知道赵然被推进了急诊的手术室,傅时新挂掉电话,带着江卓去手术室前找人。 冯文柯焦灼的坐在等待区等待着,看到江卓和傅时新一起过来,忙起身,由于心里太过紧张,双腿不听使唤的瘫了下来。 傅时新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冯文柯,冯文柯笑着对他说了谢谢,只是那笑容不哭还难看。 “卓。”冯文柯的泪水因江卓的到来而决堤,他刚刚一直忍着没哭,但是见到江卓得去这一刻再也忍不下去。 “他……他不会有事吧?” 江卓冷冷的站在冯文柯面前,冯文柯抓住他的双臂,无声的留着眼泪。 “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江卓紧紧握着双拳,手上的青筋尽显,“你又为什么哭?” 江卓的冷漠让冯文柯吓了一跳,是啊,江卓应该更恨赵然的。 “卓,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吓着了,你不知道我今早是接到了撞他的司机打来的电话,说是赵然昏迷前让他打的电话,赵然他是自杀,他故意跑到马路边……”说到这,冯文柯对赵然的恨意早就被心痛代替,他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他。 江卓的注意力停留在“赵然让司机打的电话”这件事上,他不削冷笑,“然后呢?你就心软了?你忘了李珏了?” 被江卓提到李秘书的名字,冯文柯冷不丁一颤,他立刻停止了哭泣,擦去脸上的泪水询问江卓,“李珏……他知道吗?” “你说呢?你难道打算瞒他一辈子?”江卓的愤怒大写在脸上。 冯文柯在江卓心中一直是敢作敢为,体贴,善良的大哥哥,唯独在赵然这件事上打破所有他对他的看法。 “我只想问你,他死了你会怎么样,不死你又会怎么样?” “我……”冯文柯一时失语。 江卓却看着他失望起来。 他不想再跟冯文柯说话,自觉的坐在就近的椅子上等待,傅时新也陪着他在他身旁坐下,“你放心他不会死。” 江卓抬眉困惑的看了傅时新一眼,“为什么?” 傅时新双眸幽深不见底,解释道:“他还没还完你的债,老天不会让他死的。” 江卓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却只有傅时新自己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想死?那就偏不顺你的意。 果真被傅时新说中了,赵然手术很成功,虽然头部收到重创,腹部有淤血,但好在救助及时,内部脏器无损,观察三天,无脑颅并发症就可以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 不过在医生将赵然从急诊室推出来时,又告诉了冯文柯和江卓一件震惊的事,那就是赵然在出车祸前不久被□□。。从伤口看来,应该是两三天前,还有一件重要的是他缠上了毒、品,从身体机能检测上看,三年不止。 “怎么……”冯文柯惊恐的说不出话,江卓也没比他好哪去,被轮。。粘染了毒、瘾还不止三年!!! 赵然这几年究竟都做了什么! 江卓脚底生寒,忍不住向身后的傅时新身上靠了靠,傅时新抱住他不做任何反应。 江卓傅时新和冯文柯跟着医生把昏睡中的赵然送进重症监护室。 重症监护室不让家属进,他们便坐在外面的等候区。 江卓坐在傅时新身旁,一直被傅时新抱着,冯文柯坐在距离他们很远的地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说江卓之前还心存一点儿时的情分,希望赵然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么现在,江卓彻底认清了这个人,赵然会让司机打电话通知冯文柯,这显然已经是蓄谋了,他在用自己的生命要挟冯文柯和他的原谅。 他赵然从骨子里已经坏掉,还对他报有什么希望? 江卓冷着脸看着在痛苦中挣扎的冯文柯,拉开傅时新的怀抱,告诉傅时新,他想跟冯文柯单独聊聊。 傅时新说好,江卓走到冯文柯身旁坐下,微微闭眼后,深沉的叹了口气。 他没有聊关于赵然的事,只问了李秘书现在在哪? “他回家过年还没回来。”冯文柯知道江卓要问这些的,干脆把之前的计划都告诉了他,“我原本的打算是今天买票去找他的。” 江卓盯着冯文柯的侧脸,抓住了重点,“原本?” “他现在这样……我……”冯文柯抬眉看向江卓,从江卓的眼某中他看到的只有冷漠,冯文柯的心被揪起,话多嘴边要照顾赵然的话被咽下。 “这件事你不要管。”江卓告诉冯文柯,“我会打电话让赵姨和赵叔来,他们的电话没换吧。” 冯文柯瞧着他,动了动唇说:“他们不会来的。” “不回来是什么意思?”自己儿子生病了怎么会不来? 冯文柯的双手放在腿上,双手使劲的搓揉在一起,江卓留意到他的双手已经搓的通红,江卓握住冯文柯的手,示意他松开。 冯文柯看了江卓一眼,解释道:“这件事我们一直没告诉你,赵然大一那一年,他父母出来打工,他爸爸占了赌瘾,爸爸赌博赔了钱天天酗酒,他妈妈受不了离家出走,后来他妈妈提出离婚重新有了家庭,再也不管赵然。” 江卓没想到还有这件事,“村子里的人不知道?”这种事早就传遍了村子,奶奶竟也没说起。 “家丑谁会说,加上赵然大一那年搬了家,大家都以为他们在外面过的很好。” 难怪……难怪赵然之后变得越发的不像样。 江卓轻轻叹了口气,“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不知道。” 江卓不想再让赵然这件事再横插在他和冯文柯的生活里。 “这件事我来管,你不要插手。” “你……”冯文柯哑然,江卓怎么可能会照顾赵然。 “我出钱让他躺在这,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冯文柯你听好,你既然决定要跟李珏好好的过,你必须忘记这个人,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自己好好想想。” 江卓起身向傅时新走去,刚走了一步又停下回望着冯文柯,“不是我逼你,是这件事本应该在两年前就已经该结束,他现在这样无非是想博取得你的同情,你别忘了,是他让司机打的电话,是他伤你伤的这么深,自杀抹去不了他带给你我的伤痛。” “从明天起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医院。” 如果不是为了冯文柯,他压根不想再跟赵然有什么瓜葛。 江卓的话重重的击在他的胸口,让冯文柯不得不应下。 “好。” 冯文柯起身狼狈的离开。 江卓没有留在医院,而是出钱给赵然请了个护工,请护工的钱和医药费算是他最后的底线,从此以后他不会在跟这个人有任何瓜葛,他赵然是死是活,不会再左右他的情绪。 走出医院,江卓异常的轻松,积压在他心中两年的闷气终于倾散出去,往年的情分在今天彻底画上休止。 傅时新陪他着走到车旁,董文已经收起游戏机从车上下来替他们开好了车门。 傅时新伸出修长的手细心的挡在车门顶,示意他坐进去。 江卓说了谢谢。 “你在这等我,我有事要跟董文说。”傅时新在江卓的额前留下一吻,替他关上车门,江卓坐在车内看着傅时新带着董文走远了些。 傅时新停在医院大楼的拐角处,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车上,目光柔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老板,这件事该怎么做,还请你示下。”董文指的是赵然的事。 “继续监视,撤去之前用过的人,告诉他们不用回来了。” 董文眼神微顿,“老板……”他自然了解老板的意思,他说不要来怕是那些人会永远留在R国自生自灭。 “这次是赵然太狡猾,所……” 傅时新厉色转身,对上董文诚惶诚恐的视线,“你认为这是小失误?” 董文闭嘴不敢再言。 “我不细究不代表我默认这种事情的发生,他们在R国背地里偷偷勾结,以及在hello blue发生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傅时新的语调在寻常不过,却压的董文不敢开口。 “告诉他们不要把人都当傻子,我之所以不动他,是看着往年的情分。就算现在我不在过问那些事,华国还容不得他们做主。” 董文生硬道:“是。” “这件事由你来处理。” “是,那人?” “交给警方就好,贩/毒是重罪不是吗?”傅时新倏然邪魅一笑,引得董文一身冷汗。 “明白。” 第44章 江卓在车内安静的坐着,无意间瞥到董文放在驾驶坐上的游戏机,倾着身子拿了过来。 游戏机是很老的款式,现在市面上虽然会有类似的仿古在销售,但是从游戏机的牌子以及游戏机表面的破损程度来看,是保存了很多年的东西。 江卓见到游戏机十分亲切,猜测这个应该是董文的私人物品。 “喜欢吗?”身旁的车门被打开,傅时新看到江卓手中的游戏机了然问道。 江卓很自然的往里面移了移,让出自己的座位,傅时新坐上,拿走江卓手上的游戏机。 “这个还给董文,他很宝贝的,你要喜欢我那有,回家拿给你。” 傅时新把游戏机递给了坐在前面的董文,董文竟不好意思的接过,说了句很小声的谢谢。 江卓想开口解释他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玩,却听傅时新说道:“他没误会。” 江卓倏然抬眉奇怪的打量着傅时新,而后在自己身上寻找着什么,未果后又觉得自己好傻,就算是傅时新在他身上装什么,也不可能读懂他的心啊? 傅时新瞧着他可爱的模样恨不能把人抱住狠狠地亲了一口,当然他还真就这个大胆的做了,不仅做了还狠狠地把自己圈进在他怀里,手不规矩的在他身上游走着。 “放心,我没有在你身上安装监视器。”傅时新爽朗的笑了,让车内的氛围十分轻松。 江卓却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吓了一跳,前面还坐着董文呢。 他警觉的瞧着开车的董文,推开傅时新放在腰间的手,小声说道:“有人呢。” 那声音轻柔,加上江卓靠在他怀里,妩媚的双眸,红晕的脸颊,樱桃唇,偏偏看在傅时新心里有种别样的欲迎还拒。 傅时新看的心痒难耐,忽然松手从后背抱住江卓,把下巴抵在江卓的肩头,脸颊轻搓着江卓红润的脸蛋,唇角故意停在江卓的耳垂边故意吹了口气,“怕什么。”声音低沉,吐露着浓浓的诱惑。 温热的气息夹带着傅时新专有的声音打在耳旁,让江卓很快有了反应,他的脸迅速抹红,从耳边蔓延到脖颈直到被衣服遮盖。 傅时新轻拢慢捻着他的耳垂,很有成就的看着软在怀里的人。 江卓想要挣扎,却被他推开卧倒在座位上。 “董文下车!”傅时新一边亲吻着江卓一边对前座的董文发号施令。 董文收到命令,面不改色的找了一个停车的位置,停下关门。 随着车门被关上,车内变成了一个密闭空间,车内的温度随着傅时新的撩拨不断升温。 意/乱/情/迷的江卓握住傅时新的手,低沉的声音似在克制,“这里不行……我们没洗。” “不怕,我就摸摸。” …… 一个小时候后,董文被傅时新叫上了车。 车内弥漫着心知肚明的甜/腥味,即使江卓将车窗全部开启,也无法很快的散去,他身上衣服被□□的褶皱不堪,脚边是应急用过的卫生纸。 他羞涩的难以面对董文,只好侧脸看向窗外吹着冷风。 傅时新偏偏不让他好过,将他拉了过来,并且让董文关上窗户。 车窗被关上,味道瞬间侵袭全身,江卓尴尬地怒瞪了傅时新一眼,谁想傅时新却付耳对他说:“刚才没尽兴,我们回家继续吧。” 种/马!江卓在心里不满的咒骂了一句。 两人回到家,江卓直奔二楼浴室,傅时新一副得了便宜卖乖,在客厅内放肆大喊,“哥,这么着急吗?” 站在楼梯上的江卓一记冷冽的眼神、射、向傅时新,“刚才谁说只是摸摸的?” 江卓这是在找他的后账。 傅时新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样,“那没办法,我不舍得你憋着。” “……我谢谢你的慷慨!” 谁知某人竟然恬不知耻的回了一句:“不谢,互助互利而已。” 江卓嘴角抽出,气的又骂了一句“种、马!” 江卓从浴室出来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不仅穿上了衬衫长裤,还套上了一件对襟毛衫马甲,浓浓的英伦风。傅时新已经在隔壁洗了澡,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居家服,兴致勃勃的坐在沙发前等他,见人从楼上下来,乐呵呵的打量他,那放肆的眼神让江卓头皮发麻。 “饿不饿?”不想傅时新第一句竟是问他吃饭。 被傅时新提起,江卓这才想起他们错过了午饭,但是这个时间吃饭,那晚饭还吃吗? 江卓本想说不吃了,却听傅时新说已经点了餐,半个小时会送到。 那他问饿不饿有什么意思? 江卓还在因为车里的是跟他闹别扭,故意与他拉开距离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傅时新舔着脸,故意坐在他身旁,往他怀里蹭,活脱脱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大犬。 “别生气了,好不好?”撒娇的模样哪有一点在车上的放浪? “不要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在车上了?”傅时新摇晃着脑袋不停的往江卓的怀里拱,保证的同时还在心里想着,车上确实不太舒服,手脚放不开不说,姿势也很局限,下次要再换一个地方。 傅时新见江卓无动于衷,只好厚颜无耻的将责任推卸到江卓身上,“你当时不也没推开我?还一副很享受喊着让我要……” “唔唔……”谁知傅时新的话没说完就被脸蛋胀红的江卓用手捂住了嘴。 “你再说,你再说……我……”江卓被傅时新气的没办法,果然论起厚脸皮,他江卓甘拜下风。 “滚!”江卓憋了半天吐了一个字,想他在公司叱咤风云,到傅时新这个混账身上竟一点办法都没有。 傅时新见好就收,决不给江卓添堵。 他笑眯眯的把脸蹭到江卓细腻的手面上,神秘说道:“待会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江卓瞧他只会认为这个家伙又会把他带到别的地方干,一口否决,“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呆着。” “放心,绝不出这个屋子。” 江卓只感觉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快递送来,是市中心一家精品小菜,看在饭菜的面子上,江卓暂且不跟傅时新计较,说句很不要脸的感受,他是真的很享受,刺激的同时又十分新鲜,美中不足的是不能清洗以及有傅时新的助理在场,不过如果傅时新还要有下次,他想,嗯,可能,他还是会顺从。 瞧,他已经无可救药的迷恋他身体到这种地步。 就在江卓自怨自艾掉进傅时新的大坑时,他收到了一条消息。 打开看是傅时新发给他的红包,确切是转账消息。 他没有点开转账,而是抬头凝视着对面优雅吃着饭菜的男人。 “你这什么意思?打/炮的钱?” “咳咳咳……”傅时新不淡定的被江卓呛了一下。 “你见我什么时候打炮给钱了!”傅时新连忙喝下一口水跟江卓辩解道,越说越感觉不对,“什么叫打炮,我们明明……” 江卓双眼微眯笑脸盈盈的盯着他,那双凤眼若隐若现的弥留出一丝玩味,翘唇微张,等待他接下来的解释。 傅时新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在心里谩骂一句:这江卓特么就是勾人不偿命的妖精。 “怎么不说话了?”江卓放下筷子,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手机屏幕,示意让他解释。 傅时新强忍着要上他的冲动,低头看着碗里的饭,碗里的饭菜瞬时间不香了:“你婆婆给你的见面礼,我们出门的时候就给我了,医院的事耽误了。” 江卓想起是有这么一件事,他本以为傅时新的妈妈只是说说而已。 等等,哪里不对? “婆婆?”江卓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是啊?要不然叫什么?丈母娘?”傅时新拿起碗筷扒着饭,与吃江卓相比这饭如同嚼蜡。 这是称呼的事吗? 这明明…… 江卓想了想两人的关系,又觉得他跟傅时新挑明还需要一段时间,毕竟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家庭,只是他的妈妈真的好可爱。 江卓想起傅时新的妈妈倏然羡慕起来,如果他父母没死,他会不会也会有一个这样的妈妈? 对过去的事不能报以假设,这是江卓自小就懂的道理。 江卓抬眉偷偷瞧了眼坐在对面低头吃饭的人,心中有些怅然,无论是他生活的轨迹还是他遵奉的人生方向在傅时新到来的那一刻,渐渐的出现了偏差,现在他竟然很期待他带给自己的改变,并且享受其中。 这是一物降一物吗?他不知道。 江卓点开转账接收,被转账金额吓了一跳。 “十万?什么红包要十万?微信转账还能一次十万?” “见面礼,你婆婆特意咨询了小姐妹,都说十万比较合适,那个微信转账有会员就能多转。”(ps:微信转账作者胡诌。) 江卓半信半疑,只是十万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他…… “收着吧,你不是也给……”我四十万吗?后面几个字硬生生被傅时新吞进肚里,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提这个扫兴的事。 “吃完了吗?吃完我带你去楼上。”傅时新将碗筷放下,擦了擦了手,拉起江卓就要往楼上走。 钱都已经收了,就算江卓退还给自己,他也不会真的把钱再转给自己的妈妈。 江卓被傅时新拉的措手不及,手机也顾不上拿,更不用说退还钱了,他原以为这家伙又要开始胡闹,却不想傅时新把他带到了三楼,他从未去过的地方。 “这里是?” 三楼的装修和二楼的住房并不相同,三楼被打成了通铺,仅有一个房间,前后两个门。 傅时新神秘兮兮的把门打开,“你进去了就知道了。” 或许是跟傅时新相处久了,又或许早对他没有了戒备知心,江卓很自然的从他身旁走过。 房间的灯被打开,映入眼帘的事物让江卓为之一震。 谁会把游戏机搬回家里还是十几年前很破旧的那种。 江卓停在门口狐疑的望着傅时新,傅时新却拉着他的手一脸期待的将人带进一个很熟悉的游戏机前。 “你还记得这个吗?”傅时新满目惊喜,那双深邃的眸子如放光的星星一闪一闪。 江卓不知道傅时新打的什么主意,顺着他的视线上下打量着游戏机。 这游戏机是他小时候玩过的xx罗的衍生产品,十几年前很流行,当时没有什么电子产品,电脑也没有多普及,所以这款游戏及一出市,就很受青年以及学生的欢迎。 他上高中的时候还经常被赵然拉出校园玩过一阵子,上了大学后也会偶尔去放松玩一下,只是时隔久远,加上游戏机都大同小异,他并不记得具体的外观。 “不记得。”江卓老实回答。 傅时新“哦”了一声,那双幽深的眸子一闪而过的失落,江卓盯着他,总认为他有话要说。 “我是该记得吗?”江卓问。 傅时新轻舒了一口气,低语自言,“是啊,那么久过去了,不记得是应该的,只是……” 傅时新倏然转身看像江卓,那双炯炯双眸满目柔情,“你……你还记不记得我?” 其实他早在四个月前两人的第一次重逢,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江卓已经不记得自己,只是他还是存留了一点点的希望。 江卓怔怔的望着傅时新,他……他们之前见过? “不记得了对不对?游戏机不记得了,连我你也忘记了。”傅时新低垂着低,如一只受了伤的犬,却不久又极为反差的仰脸大笑,与之前判若两人:“没关系,你现在是我的。” 傅时新一系列的莫名其妙的自语让江卓十分困惑,他拉住傅时新的手,神情认真,“告诉我,我们之前见过?” 傅时新把目光停留在江卓白皙的手上,他的手指轮廓清晰手面的血管很淡,指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凉凉的,即使是夏天。 “我们玩一局游戏,我就告诉你答案。” 第45章 傅时新反握住江卓的手拉人在游戏机前坐下,江卓看着面前的破旧的机器一直在想着傅时新的话。 他们以前真的见过? 为什么他一点记忆都没有了,难道是五岁之前? 那不对,五岁前这款游戏机还没出吧。 高中还是大学? 江卓百思不得其解,再看看身旁专心致志玩着游戏机的傅时新,就像是一个愣头青年。 楞头青年? 江卓的眼前依稀闪现一个画面,画面很快,里面的人物模糊不清,他费尽脑汁再想,却也是未果。 再看面前的游戏机里的人物,已经被ko掉。 “我输了。”江卓一脸懊恼。 “你可以告诉我了?” 傅时新双眸盯着游戏机屏幕,修长的手指在操控杆上轻动了两下,他没有立刻转身看向江卓,而是双眸盯着显示器,眸光缥缈忽明忽暗。 “八年前,你有没有在京大后面的少华路打过电玩?” “八年前?”江卓重复道,他并不确定。 傅时新好像并不是在等他的回答更像是交代。 “那年夏天,你是不是在那附近遇到了一个小青年,染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左边的眼睛被打的青紫,伙着一群朋友在一家叫刘河电玩的店里打电动。” 这么一说,江卓印象里是有这么一个小男孩,他之所以印象深刻,全是被男孩的装扮吸引,一头奇形怪状的长毛,呲牙咧嘴像个刺猬不说,还染着七八种颜色。 穿着一身对于当时来说很潮的服饰,带着大金链子,耳朵扎着耳眼,身旁的人就属他最另类,当然让江卓印象最为深刻的也就是他脸上的伤,一看就是刚刚被打过的。 他见到那小孩第一眼就认为他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屁孩,不过这个小屁孩身高比他高多了。 江卓的思绪拉回,刚好对上傅时新微微惊喜的笑容,“是不是有点印象?” 江卓扶额,“岂止是有印象,那孩子对我做的事,我到现在都记得。” 傅时新瞧着江卓记起一些事的复杂神情,突然不想这个快告诉他实情。 “那你对他有什么印象?他做了什么?” 傅时新不问还好,这一问,让江卓有些不自在起来,“就是……嗯……一不懂世事的小屁孩。” 他情不自禁的咬了咬下嘴唇,凤眸间遗留出一丝的尴尬。 傅时新心血来潮反像看热闹的路人,催着他讲故事。 江卓在心中回忆,他那天也是因为学业太过沉闷在学校外溜达,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那家店。 那会儿电脑已经普及,像这种单卡的电玩已经不时兴,所以放眼整个大学城仅此一家,他那天走到门口刚好赶上五六个孩子从电玩店里出来。 他抬眉瞧了眼这群孩子,一眼就看到那个异类。 江卓只把他们当做叛逆的孩子,没多想略过他们走进电玩。 谁知不多久,那个满头彩色毛的孩子就走到他身旁坐下,很巧江卓就坐在类似于现在坐着的电玩机前。 江卓以为他在看自己打游戏没有多想,谁知就在他刚打完一局赢了之后,突然拍手夸讲他,说什么“大美人很厉害哦!” 江卓听到这个称呼十分碍眼,当时的他在大学就因为那双凤眼长得太过妖艳被同学起了个外号“美人”。 这冷不丁被一小屁孩提起,他感觉很可笑,就放开架子面对着小屁孩,原本想让他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说,谁知就被亲了,对,他被一个小屁孩夺走了初吻。 初吻是什么感觉,就是感觉自己被一染了七彩的小猪啃了。 并且彩色的小猪崽子啃完他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那画面,让江卓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荒唐可笑。 彩头小屁孩啃完他,没有立刻离开,装模做样的靠着他,说要娶他,他当时除了可笑就觉得这小孩有毛病,果不其然跟他玩的一起的孩子都纷纷过来劝他答应。 江卓只感觉头大。 被闹得没办法了,他只能拿来一个游戏机币投进电玩机,告诉彩头小孩如果赢了他,就答应做他男朋友,结果小屁孩输了,连试了几局都输了。 彩头小屁孩不服气叫来朋友帮忙,最后还是失败,眼见江卓小筐里的游戏币要见底了,他连忙遏制住小屁孩,忽悠他们出去讲话。 江卓带着六个小屁孩来到一家超市门口,头一次慷慨的买了六个在当时看似很好的雪糕,一一的分给小孩子们。 分到最后一个雪糕的彩头小屁孩发现江卓没有,询问情况,江卓说他不吃凉的,心里却想不是不吃,实在是他一个星期的饭钱都压在这上面了。 江卓心里暗自滴血哀嚎的同时,让小屁孩们去对面公园里吃雪糕,他带着彩头小屁孩走到一个很安静的大树下。 彩头小屁孩身高很高,比他高了半头,但是脸上的青涩尽显,稚嫩的脸庞再怎么掩盖也无法遮掩他年龄小的事实。 他吃着雪糕,姿势很优雅,没有像一旁的孩子那样毛躁,江卓其实早就发现了他的修养很好,就像刚刚他递给他雪糕的时候,他会下意识说谢谢,会在意他吃没吃,又像现在,他吃东西不会有声音,不会说话,只是下巴微低四十五度角,安静的吃着,不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天气很热,他却没看到雪糕滑倒手上他狼狈的样子。 江卓在心里想,小屁孩之前的那些脏话以及表现出的浮夸大概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跟家里人吵架了?”小孩嘛,叛逆期的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是离家出走。 下屁孩愣住,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江卓对他挤眉弄眼,“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 小屁孩满脸戒备的盯着他,江卓感觉十分好好笑,“谁刚才还要娶我来着?这就警惕我了?” 江卓把小屁孩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吧,毕竟我的初吻给了你。” 一提到初吻,江卓竟然看到小男孩脸刷的红了,这孩子可真可爱。 “不想说也没事,你吃完就走吧我要回学校了。” 江卓起身离开,被小屁孩拉住,“我说。” 原来小屁孩是因为父母要送他去国外读书,他不满意才在暑假的时候假装叛逆离家出走,说是离家出走不过是做了辆公交车跑来京大这边玩耍,刚才看到江卓实在是感觉他好漂亮,加上身旁的朋友起哄,他就跟着胡闹起来。 “对不起。”小屁孩红着脸道歉。 江卓倒是挺慷慨,“你十八了吧,成年了。” 小屁孩微愣,“有些事你应该明白,成年意味着自己要开始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了,责任你懂吗?” 小屁孩点了点头。 江卓很是满意,继续教育,“所以你以后不能胡说我娶你这样的话,这种话要对你喜欢的人说。” 小屁孩看着他愣神。 “你不想出国就告诉你爸爸妈妈,有不喜欢的就大声说出来,他们是你的父母,你最亲近的人,不想去说出来大家一起找个适中的办法,总比你这样一个人跑开全家担心的好。” 江卓看着小屁孩认真听讲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果然是被惯坏了的小孩子。” 可能是这句话触碰到了小屁孩的底线,他突然起身站在对面,“我当然知道说过的话要负责,我说我会娶你,就一定会娶你,你还是学生吧,京大的?” 江卓点了点头。 “你名字叫什么?”小屁孩留意到江卓胸前的学生证,“你叫江卓?” “嗯。”江卓坦然道。 “有件事欺骗了你,是我想出国历练我父母不愿意。” “哦,是吗?” “这个不重要,你刚才说了我已经成年了应该对自己的言行负责,那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喜欢你,一见钟情,你等我回国,我来娶你。” 当时的江卓仰着脸看到小屁孩信誓旦旦承诺着那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少年意气风发,气宇轩昂,他想他不会把一个孩子的话放在心里,但会适当的鼓励。 “好,那我等你功成名就回国来找我,到时候我教你打电动。” “真的吗?”微风浮动,掀起了小屁孩额前的厚重刘海,露出眉心的那颗痣。 “嗯,真的。” …… 思绪回来,江卓望着傅时新那张俊俏的面庞,脑海中的脸庞和现实重叠,他的视线停留在傅时新眉心的那颗痣上。 “你……你是那个彩头小屁孩!”江卓指着傅时新起身,惊讶道。 傅时新反被江卓口中的称呼带偏,“彩头小屁孩?你当年就是这么叫我的?” 江卓林乱了,谁会想到当年彩头小屁孩的一句玩笑话,竟会变成现实,他跟小屁孩滚了床并且喜欢上了他! 傅时新除了被江卓叫了小屁孩有些接受不了外,庆幸他还记得自己。 傅时新激动的抱起江卓,很淘气的抱着人打转,因为脚下不稳,傅时新一个踉跄倒地,好在他把怀里的人妥妥的护在怀里。 “你有没有怎样?”三楼的地板都铺了厚厚的地毯,即使江卓倒在地上也不会感觉不舒服,何况还有个人肉垫子。 “没。”江卓趴在傅时新身上忍不住笑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眼前这个时而成熟稳重,时而任性胡搅蛮缠的小先生,会是当年跟他玩着游戏说要娶他的人。 傅时新读懂江卓眼里的笑意,双手从江卓身上收回,靠在脑后,目光柔和的看着爱人,“是不是感觉世间很奇妙,很有缘分?” 江卓笑而不语。 “其实你那天把我们几个送到车站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走,而是跟着你去了你所在的学校,打听到了关于你的一些事。” “哦?”江卓安静的趴在傅时新的胸前,一边听着傅时新有节律的心跳一边听着他的回忆。 “打听到了多少?” “知道你是金融系的高材生,知道你马上大四要实习,知道你有个很响亮的外号叫“美人”,还知道……”傅时新突然停下双手从头下拿开,抱着江卓在地毯下翻了个滚,把人抵在地毯上。 他那双深邃的双眸是在看到自己心爱的宝贝时才流露出的深情。 “还知道你没谈过恋爱。” 温柔的吻就这样猝不及防间的落了下来,对傅时新而言,就像是他那年吃过的最好吃的雪糕一样,不舍,喜欢,克制以及忘我。 漫长而又缠绵的亲吻过后,并没有江卓想想中的/色/情,傅时新拥着他点到为止,帮他理好身上的衣服,抱着人坐在地毯上。 “知道你的事后,我回家就跟父母说了我的想法,并且得到了他们的同意,不过我还告诉了他们我的一个秘密。” 傅时新把手抵在江卓的红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搓揉着。 江卓歪着脑子,被他弄得很不舒服,干脆张开嘴巴一口含住,用舌尖故意舔着,含糊不清的询问:“什么秘密?” 傅时新被他撩拨的没办法,只好老实的收回手,他现在只想把心里想说的事情说完,干他是早晚的事。 “你猜猜?”傅时新故意在他的耳边吹气,江卓瞬时间瘫软下来,故意在他身上蹭了蹭,摇头。 “我说我喜欢男人,我说我想娶你。”低沉磁性透着深深的诱惑,傅时新的话直达心里,那份不安的躁动在心里卷起一阵狂风,狂风加剧,不停地在壮大。 “我去国外前来找过你,可是那时候你已经去实习了,我去国外后拖了朋友找你,但是没有找到,我一直记得我们的约定,但是八年了,我害怕自己真的会因为你的一句空头支票一直等下去。” 傅时新把江卓抱紧,声音有些哽咽,他把头埋在江卓的颈间,“我等到了,等到你了……” 傅时新的话江卓已经听不进去,身体内那叫嚣的小妖怪又开始作祟,他开始换了位置,双手攀附在傅时新的肩膀上,故意用迷恋的神情邀请着他,可这一次傅时新却像故意与他作对,对他的暗示无动于衷。 “我还没说完我的故事呢。” 江卓主动的扬起头封住他的唇,拉着傅时新的手放在身/上向/下。 “过会再听,好不好。” 江卓故意娇柔造作,一向最吃这一套的傅时新偏偏克制住,他反握住江卓的手,重新把人抱回怀里,手放在棒棒糖上,却不给他发泄的机会,声音抵达江卓的耳边带着逼诱惑,“你答应让我娶你,我就干。” 朦胧的意识全被/情/欲/占/满,江卓压根不知道自己答应他什么,只知道他要解脱,不管是心还是身。 奇妙的化学反应带着一个叫缘分东西突然闯进了江卓的心门,当他在波涛中沉浮之时,奇妙的缘分送他到了幸福的终点。 他趴在傅时新的身上,汗流浃背,意识重峦回归时,突然问起傅时新刚才在他耳边不停的让他答应的事。 “你刚才问我什么?” “想知道吗?”傅时新回到往日闷/骚的嘴脸。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 “哦?”傅时新故意把江卓的脸蛋对着自己,“那你说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傅时新”江卓没有搭他的茬,倏然很镇静的盯着他。 “嗯?”傅时新有些手足无措,以为他要发火。 “如果你的家人不反对,我想……跟你试试。” 一秒 两秒 三秒过去 “你说什么?”傅时新愕然的盯着他。 江卓假装漠不关心的从他身上起来,拉起被傅时新撕破的衣服向大门走去,走到门口停下嘴角是难以欺瞒的笑意,“好话不说第二遍,听不见就算了。” 傅时新立刻从地上爬起,猴急的追喊上去,“听到了听到了,你说话算数啊!一定要算数!” “你要不要写保证!” “不行,我刚才为什么没录下来!” “啊!卓你快打我!是不是真的!” “啊!我要告诉全世界!” …… “傅时新你给我闭嘴,否则我立刻收回!” “呜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写到这,真的快要完结了。 第46章 冬日的阳光清冷中夹带着浅浅的温柔,窗外的光线若隐若现的透过浅薄的窗帘乱入房间,睡在床上的人大叫一声起床,掀去被褥,露出那羞耻的纠缠。 “傅时新,你再碰我我就回家了!” 这是今早,不,应该是今天上午江卓第三次拿回家来要挟傅时新。 自从昨晚他主动告诉傅时新他俩可以试试之后,这家伙就一直精虫上脑,想着法的干他。 他还偏偏每次都就范。 江卓看了眼桌上的闹钟,上午十点,他真的要一整天都呆在床上? 傅时新意犹未尽的爬过来,江卓很不留情面的一脚把他踹下床。 “不许动!你再来我真的受不了了。” 江卓摸了摸抽搐的小肚以及瘫软无力的腿,他今天真的要下不了床了。 “下不了,咱就在这呆一天,反正你休假,午饭什么的叫外卖好了。”傅时新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只蛀虫牢靠的钻、进、他的、身、体,和他不分彼此。 江卓无语,扶着床沿,勉强的走到衣柜前,随意的拉出衣服走进浴室。 傅时新躺在床上呵呵大笑。 洗漱完毕,江卓穿戴整齐从浴室出来,傅时新一,丝,不,挂的大字躺在床上,眯着小眼上下打量着江卓。 粉色衬衫打底,白色羊毛衫,黑色长裤,妥妥的大学生一枚。 “江、哥哥,你这是要去相亲?”傅时新说话时,故意给江卓抛了个媚眼,江卓穿起衣服来更有一番韵味,他很有兴趣帮他宽衣。 “打住,我要去医院。” 一提到医院,傅时新整个人就紧绷起来,“你去医院做什么?”他立刻坐起,神色凝重。 “你误会了。”江卓实在无法直视一/丝/不/挂的傅时新,因为他发现他更是无可救药的把视线移到他的小腹,开了荤的男人都好可怕,包括他自己。 江卓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抽搐的小腹,“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再跟你讲话。” “哦。”傅时新迅速的跑回浴室冲了个澡,在江卓面前大大方方的穿起衣服来。 “我只是想去看看,早上护工不是说他醒了?”江卓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傅时新坐过来。 “嗯。”傅时新倒是很情愿提起这事,因为在江卓接电话时,他很不客气的把人干了,并且效果很不错。 江卓瞧着傅时新那眼眸中流露出的回味神情,就知道这家伙又跑偏了。 “我想看看冯文柯。” “他?你不应该去医院的。”傅时新记得江卓说不让冯文柯插手这事,但是细想冯文轲不插手是不可能,毕竟是纠缠太久的前男友。 “嗯,走吧,我陪你去。” “不用,这一次我想自己去。” 傅时新没再坚持。 虽然仅仅经历了一晚,但再一次来到医院江卓的心境却截不同了。 他没放下对赵然的恨,但是他放下了对赵然的情分。 即使未来再一次面对赵然,如果知道他过得不好,他也不会同情。 正是过年,加上重症监护室探视是在规定的时间内的,所以重症监护室外根本没有人。 江卓跟护士询问了一下赵然的情况,意外的得知了冯文柯刚刚进去。 江卓想的没错,冯文轲不可能不管不顾,但是他这样做却直接伤害了另一个人。 他该管吗? 江卓一路看着冯文柯和赵然狗血的感情走来,他甚至都因为他们不敢去接受傅时新的爱,即使现在接受了,却还是建立在傅时新的父母不干预的情况下。 如果现在傅时新的父母找到他,告诉他让他离开傅时新,他想他会决然的离开,他最不想看到纠缠,甚至痴缠的结局。 江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跟护士说了声,护士勉强的让他穿着一次性的隔离衣换了拖鞋进去。 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即使他带着口罩,也掩盖不了那令人不适的气味。 重症监护室很安静,除了少有的机器声就只剩下冯文柯和赵然的对话声。 赵然已经清醒,呼吸机还没撤去,站在远处的江卓因为冯文柯这个庞然大物阻挡着,看不到赵然具体的情况。 冯文柯坐在赵然的床旁,低语说些什么。 江卓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眼前的画面很温馨不是?如果没有种种的过去,如果赵然再安分些,他们何必是眼前的这个结果? “冯文柯”江卓漫漫靠近,毫不犹豫地开口从后面喊住冯文柯的名字,他能明显看到冯文柯身子趔趄了一下。 “江卓。”冯文柯神色匆忙的起身,挡住床上的赵然,江卓歪着头瞧了赵然一眼,只见那夸张的伤口布满全脸,丝毫看不出他的长相。 看来他这张脸算是毁了。 江卓不愿多看赵然一眼,冷冷的对冯文柯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床上的赵然见江卓要把冯文柯带走,下意识抬手要抓住冯文柯,江卓冷眼旁观,看着被赵然抓住的冯文柯的手,怒斥了一句:“松开。” 赵然还真就老实的不敢再违抗。 “走。”这句话是对冯文柯说的。 冯文柯拍了拍赵然的手面,示意他安静的等着,心思沉重的抬腿跟着江卓出门。 “我的话你听不明白吗?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你把李珏放哪?”江卓将自己的声音放到最低,即使这样,在空荡的过道依旧传来回声。 他对冯文柯失望透顶,爱过,恨过,绝望过,为什么他们不能放过彼此? “我只是想让他好好的,没有要复合的意思。” 就在江卓欲开口时,有脚步从远处传来,江卓侧脸循声望去,是傅时新,后面跟着李珏。 “你怎么来了!”江卓和冯文柯同时开口,冯文柯因为心中有愧不敢上前。 李秘书双眸淡淡,看不出他的神色,他冲着江卓笑了笑,“我让傅哥带我来的。” 明明是一句在寻常不过的话,听在江卓心里却让他心疼万分。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带你去我家。” 江卓要拉着李秘书离开,李秘书却后退半步,定定的看着他,“江/哥。” 李秘书很少这么称呼他,即使他和冯文柯在一起了,依旧称呼江卓为“江总” “我能看看他吗?”江卓知道李秘书指的是谁。 “你问他。”江卓江将问题丢给冯文柯。 冯文柯躲在江卓的身后,不敢面对李秘书。 李秘书坦然的走到冯文柯面前,神情中看不出他对冯文柯是何意,但是从语气却听得出他有意在疏离。 “可以吗?” 冯文柯望着娇小的李秘书,心里不忍,开口问:“你怎么会来?” 声音沙哑,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江卓见两人有话要谈,拉着傅时新离开。 傅时新和江卓坐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内,两人同时望着街对面的医院。 “对不起,是李珏打电话问我冯文柯在哪,他今天从家里赶来是想给冯文柯一个惊喜的,结果发现冯文柯不在家,电话又打不通,所以……” 傅时新欲言又止。 “不怪你,这件事李珏早晚都会知道,他和赵然见面也是早晚的事。” “他们……”傅时新想问却又不敢问。 “走吧。”江卓站起催促着傅时新离开。 “晚上还来吗?”傅时新问。 “不去。” 傅时新又问:“那他们的事?”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对了你把赵然的住院账单打印出来交给冯文柯,凭什么我要帮他买单,让冯文柯自己怜香惜玉去,我不陪他们玩了。” 傅时新噗嗤一笑,他差点忘了江卓其实很抠的。 江卓口头虽说不管,但是在晚间时他接到了李秘书的电话,李秘书在电话里哭泣,江卓担心想去找人,傅时新担心两人,主动出去把李秘书接了过来。 李秘书跟上午相比简直是变了一个人,眼睛红肿,皮肤苍白,就连走路说话都是有气无力。 傅时新不忍,跟江卓一起安慰李秘书,但是江卓却把他赶到卧室,让他不要打扰两人。 傅时新离开,客厅内安静许多,李秘书已经停止哭泣,江卓给他倒了杯温水。 “你要不要去洗洗?”江卓指的是他哭肿的脸。 “江/哥,我能这样称呼你吗?”即使到现在,李秘书还在意着礼节。 “你喜欢就好。” “我……我想调去分公司,去临江。” 江卓拙然,“你确定?”李秘书的老家明明有他们公司的分公司,他却选择去临江? “我已经决定好了,上班我就去申请,这件事还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你和冯文柯……你们……” “不可能了。”江卓看到李秘书的神情恍惚了一下,眼角处刚刚干涸的眼泪似要夺眶而出。 “我一直都知道他有事瞒着我,只是没想到是这种事,在我心里,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挺卑微的,不管是生活,工作,还是感情。能有一个好工作,并且遇上他,简直就像做梦一样,我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他能真情实意对我好,可是……” 李秘书哽咽,开不了口。 “喝点水吧。”江卓把水杯往李秘书面前推了推,李秘书喝了水稍稍缓和了些。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原本我和他就是个错误,江哥不怕你笑话,刚开始是他找了我,但是那天他并不想跟我上/床,是我勾引他的,第二天也是我故意让他送我上班让大家看到。我当时就是想我什么都没有,总要抓住点什么,见他对我有意思也就顺杆子向上爬。后来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可他对我的感情一直都是不瘟不火,直到现在我才明白。” “过去了,真的,他不爱我,我只能放手,与其让他难做,不如我主动放弃,好聚好散,我懂的。” 江卓看着李秘书十分心疼,李秘书跟着他两年,他虽然不是最好的助手,却是最会察言观色的那一个,他知道察言观色并不是天生俱来,而是经历了多少不知的往事慢慢积累的。 他如此懂事,如此拎得清,是冯文柯不配他。 “好,我答应你,一年以后这件事淡了我就把你调回来。” “好。” 李秘书将心结说开,就要离开,江卓拦不住他,只能让傅时新当个跑腿的。 傅时新回来时江卓正坐在阳台前吹着冷风,傅时新走过在沙发上拿了毯子披在江卓的身上。 “回来了?” “嗯。” “又说了什么?”江卓知道傅时新肯定要嘱咐李秘书的。 傅时新贴着江卓的脸,从后面把人抱住,江卓因为久坐在外面,脸颊被吹的很凉,被揽入温暖的怀抱舒服的靠着。 他现在很坦然的接受着傅时新给予他的爱。 “我告诉他,等他把冯文柯忘了后,把我朋友介绍给他,他们各个都是专一有钱的大帅哥。” 江卓想起八年前那些穿戴怪模怪样的小孩,以及圣诞夜那晚见过的贾浩南,狐疑道:“专一?你确定?” 傅时新知道贾浩南在江卓这已经被打上“登徒子”的帽子忙跟着圆话,“那最起码我是。” “哦?”江卓想起傅时新跟他在一起时手法娴熟,不是老手也绝不会是第一次的生手。 “怎么,你怀疑我?” “我是挺怀疑,你……确定你没有谈过恋爱?” 傅时新鬼机的笑了,双手放在江卓的腰上,腾空把人抱起,自己坐下,把江卓放在腿上,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老手。 “你这是在夸我?” 江卓羞红了脸,打掉他探进衣服里的手,“没有。” “你放心,你是我的初恋,我的第/一/次/也是给了你。” 江卓的脸红的似血,埋头钻进傅时新的怀里,引得傅时新呵呵大笑。 他让江卓靠在他的胸前,神情舒缓平视远方,靠在他怀里的江卓听着他用那道清润的声音说出一句话:“明天跟我见见我的朋友?” 江卓抬眸定睛的望着他说:“好。” 第47章 第二日江卓跟着傅时新去了一个高档会所,傅时新将他郑重的介绍给他朋友时,江卓看着这个坦坦荡荡的大男孩,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工作日,傅时新因为突然被家里人叫去,没有跟他一起上班。 上班的第一天江卓就发现曾经站在卫生间碎嘴的两人被辞退了。 他不是善人,面对背地里搬弄是非对他说三道四的人不会轻易的谅解,有人替他教训了人,他乐的舒坦。 他也知道这个人就是傅时新。 早间江卓办理了李秘书的调职,李秘书从人事部拿到调离通知和江卓说了些话,就离开了。 江卓将他送到楼下,看到坐上出租车李秘书心底一片怅然。 江卓没有主动跟冯文柯联系,反倒是李秘书走后,冯文柯打来了电话,电话中他得知赵然因为吸毒贩毒被警察找来问话,因为身体不好,暂时延缓审查时间,江卓听着冯文柯的意思,赵然是要坐牢的。 冯文柯询问了李秘书的去处,江卓没有告诉他,冯文柯和赵然的感情走到最后已经不是一个人的过错,冯文柯做事果断偏偏在赵然身上优柔寡断,瞻前顾后,赵然有错冯文柯的过错也不小。 李秘书的存在是必然的,只是冯文柯运气好,找了一个不争不抢,潇洒离开的。 他没有问冯文柯的打算,就算是有,他也不想知道。 江卓站在阳台前,将遮挡在玻璃上的窗帘拉开,窗外刺眼的光线让他不得不暂且闭上双眼。 阳台上他去年养的小花发了新芽,春天来了,但愿从以后都能顺遂吧。 下午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听到听筒传来那人的自我介绍,江卓平静的新掀起波澜。 找他的人在电话里没有说明理由,只是约了时间,说见见。 “只是见见?”江卓挂掉电话后有些心神不宁,想想那人说的话,嘴角扯开一丝嘲讽。 他看了眼腕表,去了趟卫生间,站在镜子前,他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今早的衣服是傅时新帮他选的,黑色的西装套装,浅蓝色打底衫,无论是从材质还是款式都是数一数二的。 目光落在自己的衣服上却格外的刺眼,一不做二不休打车回家换了身自己的衣服。 换上衣服的他终于松了口气,按照约定的时间去到公司对面一家茶馆内。 江卓对茶馆的印象并不好,一来是那些长辈总是爱去这些地方商讨事情,二来因为赵然,他对茶馆的规格有待考量。 公司对面的茶馆他来过几次大都是陪同徐总,徐总不爱喝茶,约到这里的都是他朋友的意思。 不过在江卓看来徐总的那些朋友大都是装腔作势,非要找一个文雅点的地方装逼。 他站在茶馆门前同服务生说了房间号,被带到雅居前。 门半敞着,站在门外可以看到房间内的情况,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在飘窗前,男人肩宽体阔,背影修长。 江卓心跳没来由的加速,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角,双眼微闭,深呼一口气,轻轻敲响了房门。 “请进”二字浑厚有力,男人转身向门前看过,正对上江卓的双眸。 男人五官端正,相貌堂堂,脸型,嘴型跟傅时新接近,身躯魁伟,并没有这个年纪的油腻感,看到江卓后轻轻点头示意他进来。 江漫步走进,将门关上,转身时正碰上男人端详自己。 “傅总。”江卓在心中考量再三决定选择一个折中的称呼。 傅昌恒听到江卓对自己的称呼觉得十分有意思。 “坐”声音浑厚铿锵有力。 江卓坐在他对面,面前的茶几是一块长方木,上面放着未用得茶具,茶具旁是煮开水的小坐炉,水壶的热水冒着白烟,云雾缭绕。 他安静的坐在对面,态度不卑不亢,对于傅昌恒找他的原因已猜了大半。 “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 傅昌恒并没有装模作样的泡茶喝水,而是直/入正题,他把江卓叫来这只不过是这里安静,能讲话。 江卓放在膝盖上的手收拢,定定的看着傅昌恒,这是傅时新的爸爸,他会独自前来并未带着傅时新的妈妈,答案显而易见。 “是,我知道。”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握着褶皱的布料,薄凉的指尖陷入指腹之内。 傅昌恒并非是不通情理之人,更何况眼前的男孩并非是不学无术,他对江卓的印象很好,只可惜。 “我知道你,徐盛凯是找了一个好帮手,只是……”傅昌恒面带惋惜,对江卓他没有敌意,只可惜他儿子喜欢一个男人。 “时新是要传宗接代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你们不适合。” 江卓颔首垂眉,面色冷清,心底的那份凄楚漫步全身,他最害怕的事情来了,不是吗? “如果他放弃,我没有意见。” 这是江卓给傅昌恒的答复,不答应却也不执拗,只是把选择权交给了傅时新。 江卓的伎俩傅昌恒看的很透,只是他以为像江卓这种人会把事情的利弊看的很明白,及时折损在他看来是最好的办法,没想到江卓会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看来是动心了,亦或者还有别的要求。 傅昌恒不是那些暴发户,他尊重江卓,也看出江卓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决定不跟他多说,管好家里的小子是当务之急。 “好,但愿你会遵守约定。” 傅昌恒离去,江卓却瘫坐在茶几前久久难以回神。 江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茶馆的,他只知道他站在人流穿行的街道,望着热闹的人群心却如万年的冰窟。 这一天终归是来了,但是却严重的出现了偏差,他以为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抽离,但这一刻,他却希望傅时新能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他喜欢上他了,并且不愿分开。 江卓回到傅时新那傅时新还没有回来,他看了眼时间,才刚刚四点。 他疲惫的回到房间,习惯性的拿了傅时新的衣服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本想让自己头脑清醒点,却感觉越发的混沌。 无奈之下,他只能把自己丢进床上蒙头睡觉,房间,被子,枕头,甚至衣服到处都是他熟悉的薄荷香味。 江卓突然后怕如果有一天这个气味在他身边消散他会怎样? 他太害怕这种感觉,强迫自己不想,意识在混沌中终于安静下来,渐渐进入梦乡。 这一觉江卓睡的并不舒坦,他做了一个很漫长梦,梦到自己只身一人奔跑在一片荒凉的原野上,周边没有人,他放生呐喊,在原野的尽头出现了他在熟悉不过的身影。 他匆忙跑去等来的却是傅时新一个薄凉的眼神。 梦中的傅时新跟他说“对不起”决然离开,而他蓦然的站在空旷的土地上哭泣。 周身的环境在傅时新离开时迅速转变,周围冰寒地洞,他蜷缩着身子趴在原地,就在他以为他真的就要冻死在这未知的地方时,突然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的把他抱住,随之而来的是他亲切的依赖的薄荷味。 “时新。”江卓呢喃的睁开眼睛,发现傅时新正一脸犹容的看着自己。 “怎么又发烧了?” 江卓看清眼前人,立刻伸手将他抱住,“你回来了。”没有哪一刻他比现在更踏实,他回来了,回来了。 江卓的反常没有被傅时新发现,他以为江卓一生病就会很粘人,前几天是这样,这次也是。 “快躺着,我去给你拿药,自己发烧了不知道吗?还穿这么少。” 江卓这才意识到他只穿了傅时新的一件T恤。 “哦。”江卓乖乖的躺回床上,傅时新给他盖好被子准备去给他拿药,江卓却一把握住傅时新的手臂,不想让他离开。 傅时新好笑,却也不忍心说他,“乖,你得吃药,你吃了药我陪你睡。” 江卓这才舍得松手。 吃了药,等待发汗的江卓窝在傅时新怀里,十分珍惜现在的美好。 傅时新抱着他,看着他嫌少的撒娇忍不住在他脸上轻啄一口,“卓,我今天见了我爸妈,说了你的事。” 江卓的身子微僵,原本闭上的双眸轻轻露出了一条缝隙,他的心脏砰砰的乱跳,附在傅时新手臂上的手,下意识握紧。 傅时新没有察觉江卓的异样,只是稍稍停顿片刻,“我这阵子可能有些忙,不能去你那上班了,等我忙完,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家人吧。” 傅时新声音一惯的温润,或许是傅时新距离他的耳朵太近的缘故,江卓听出他在紧张。 江卓想起傅时新今天一早是被电话叫走的,早上他还以为是他姐姐,可是现在想起应该是傅时新的爸爸吧。 江卓的心像是被一层雾霾包裹,傅时新的一句话,让这层雾霾迅速散开。他紧紧的握住傅时新的手臂,尽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淡淡的说:“好。” 江卓能感到身后人的激动,他似乎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低落在他的脸颊,他不想打破两人间各自维持的状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往傅时新的怀里蹭了蹭。 “还有事么?没事的话,我就睡了。” 傅时新笑了,把脸往被子上蹭了蹭,又笑道:“谢谢你,愿意陪我去见我的家人。” 江卓闭着眼轻声“嗯”了一声。 他没有开口,也不敢开口,他怕自己装不下去。 傅时新是我该谢你才对。 谢谢你傅时新,谢谢你让我没有这么快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更~~ 第48章 半个小时后江卓开始发汗,烧褪去了一半,傅时新一直守着他生怕这家伙再踢被子。 江卓的睡姿真的不好,除了踢被子,还有乱动,短短的一分钟你都能看到他换了七八个姿势。 傅时新坐在床前,看着呼吸均匀的人,想到了今早他爸爸把他叫去的事。 这事不是别的,正是他和江卓的感情。 爸爸在这个家里一直都是疼爱老婆,二十四孝好男人,所以在今早傅昌恒郑重的告诉他让他离开江卓时,他直接傻了眼。 爷爷会反对他是知道的,他没想到爸爸竟也不站在他的身边。 他今年二十六,早已不是十八岁那年一冲动就离家出走的小屁孩。 他耐心的坐下来和爸爸商榷,有妈妈在一旁帮着吹枕头风,爸爸稍稍的放开了条件。 条件是如果他一个月内将西城区广平广场的经济区起死回生,他就答应两人交往。 傅时新自然知道爸爸给了他一个烂摊子,据他所知西城区的广平广场上个月申请了倒闭,傅家刚刚接手,爸爸就把这个交给他,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但是条件的另一端是江卓啊,他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傅时新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即使到后来家人不愿意,只要江卓愿意,他可以破釜沉舟放弃一切带着江卓远走高飞。 但是江卓是否愿意? 傅时新看着熟睡的人,想着初一那晚江卓告诉自己的话,“如果你的家人不反对,我可以跟你试试。” 未来的路再多磨难他都不怕,他只怕江卓会离开他。 所以跟爸爸签订协议时,傅时新以江卓不知道这件事为前提。爸爸答应了,只是他不知道后来傅昌恒还是找了江卓。 傅时新脱下衣服上/床,把人和被子一起卷入自己的怀里。 缓缓的闭上双眼,在心中告诉自己:睡吧,睡醒了就都好了。 翌日清晨,傅时新和江卓各怀心事的醒来,两人穿着情侣装,吃过早饭,傅时新把江卓送到公司,自己开车向爸爸的公司金泰企业走去。 全世界五百强的金泰企业拥有者全国最顶尖的优秀人才,新兴科技,电子产品,房地产都有涉及,它甚至垄断了全国的电子商务链。 爸爸会突然收购广平,难道是想在食品这一块上发展? 傅时新想想爸爸收购广平的时间,倏然冷笑,爸爸为了傅家的子嗣也是用了心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熟悉公司的工作流程表,尽快早入手广平广场的经济开发。 偌大的公司来了准太子爷,所有的员工都为之惊讶,他们知道傅时新的存在,也知道傅时新接手公司是迟早的事,大家原以为太子在刚毕业后就会来到公司,并没想会托了半年。 傅时新算是走后门进到公司的关系户,大家惧怕他的同时,对他的工作能力表示怀疑,毕竟在他们心中已经把傅时新和电视里不学无术的混混富二代归为一类,对于他出国拿过的成就,他们也只当是有钱人家拿钱买的文凭,这种事这在这个圈子是司空见惯的事。 傅时新没有进入董事会,而是被爸爸的周秘书直接带到了负责西区开发的部门经理面前,当个副总。 上司不重视,同事轻看,急于想要表现的傅时新第一天就吃了闭门羹。 无奈他只能尽快的在团队里先立住脚跟,这就跟他刚刚接手R国的黑市三把交椅一样,只是方式不同。 傅时新要考虑的事情越来越多,面对的人和事也越来越多,不熟悉的团队,陌生的计划案,以及时不时就会被上司驳回的方案,让傅时新有些焦头烂额。 一周过去,傅时新的起早贪黑被江卓看在眼里,让他意外的是就连周末傅时新也是在加班中度过。 周末晚上,江卓放下一切在家里等傅时新回来,不想这一等就是一天,最后傅时新满身烟酒气被侯文生送了回来。 “嫂子对不住了,今晚路岳航心情不好,非拉着我们喝酒,时新他只能作陪。”侯文生费劲的拉着摇摇欲坠的傅时新跟江卓解释,江卓只简单的说了没事,让侯文生帮他把人扶到卧室里。 江卓谢过侯文生并没有让他离开,而是他把傅时新安置妥帖时,把侯文生叫到了客厅询问了一些事。 “侯文生,你知不知道时新在帮他姐姐什么?” 侯文生微愣,“没有啊,大姐的公司早就步入正规了!”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我最近记性不太好,那没什么事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啊。” 送过侯文生,江卓回到卧室,给傅时新喂了醒酒汤,帮着他把身上擦洗干净,给他换了身衣服,这一系列的事情做完,他累的满头大汗。 江卓拿起衣服去洗澡,站在浴室里,看着水雾将面前的镜子笼罩,他固执的抬手擦去。 自己的面容显现在镜子中,镜中的自己白色疲惫,愁容遮住了往日的微笑。 他刚才之所以会问侯文生傅时新的事,是因为他在怀疑傅时新的爸爸已经开始干预两人,傅时新并不是去他姐姐那帮忙,而是去了他爸爸的公司,至于去公司做什么,肯定没那么简单。 傅时新一直都是傲娇的男孩,虽然处处在他面前表现的成熟,稳重,但是顺丰顺水的傅时新在江卓心里是抵不住压力的。 这几日傅时新回来的晚的,都是他一个人待在家里,每当他只身一人时,他总会胡思乱想,总是会控制不住在想他。 这就是喜欢就是爱吧。 江卓洗过澡靠着傅时新睡下,伸手摸了摸傅时新修长的睫毛。 “我是不是要为我们的感情做些什么?” 第二日,醉酒的傅时新醒来,连连给江卓道歉,那患得患失的样子惹得江卓心疼。 江卓强忍着眼眶的泪水一把抱住傅时新,冰凉的脸颊靠在他有节律的胸口,认真的告诉他,“我不介意。” 早晨江卓没有让傅时新送自己上班,而是让他好好在家休息,他离开家也没有直奔公司,而是站在小区门口给老总请了一天假。 江卓把冯文柯叫了出来,理由是两人好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 “我们多久没单独吃过了?”坐在然味居大厅的冯文柯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漫不经心的询问着江卓。 他比半个月前消瘦了许多,眼眶凹陷,脸盘骨骼分明,手中的高脚杯不停的摇晃着,红色的液体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杯壁,丝毫不见停下。 江卓盯着冯文柯手中的红酒发呆,“你吃火锅喝这个?” 冯文柯没有理会江卓投来的疑问,反而自圆其说,“你还记得吗?我跟李珏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喝的这个。” 从冯文柯口里听到李秘书的名字,江卓轻轻叹了口气,他们不愧是难兄难弟,都栽在感情上无法自拔。 “他呢?”江卓指的是赵然。 “进了局子。” “那你呢?”江卓问道。 “我?”冯文柯那双迷茫的眼神倏然聚起光来,“我想找到李珏。” “然后呢?” “跟他好好的。” 江卓动了动唇,很想将李秘书的地址告诉他,但是他没有,“你去联系过他吗?” 冯文柯把酒杯放下,背靠着椅子,颓废道:“我联系不到他,以前我总是以为李珏很乖,只要我喜欢的他都会顺着我,所以我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对他,直到他离开,我才发现我想他想的无可救药,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失去了才后悔吧。跟赵然纠结了这么多年,竟到现在才知道这个道理。平时我总是站在一个情圣的角度对你和傅时新的感情指手画脚,可是我呢?其实最不懂感情的是我,最失败的是我。” 冯文柯哽咽,将脸重重的埋在江卓的肩上。 “我找不到他了,我把他弄丢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对我说算了吧,看着他转身离开,我却还在因为赵然的事在犹豫。 我想找他,可是我甚至不知道他家在哪,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他究竟喜欢我什么……” 冯文柯趴在江卓的身上哭泣,眼泪滑过脸颊泪水湿透了江卓的衣衫。 江卓抱着冯文柯轻轻拍着冯文柯的背脊,不语。 他何曾不是这样,仗着傅时新喜欢他,他有恃无恐。 一味的躲避傅时新的付出,即使在一起还用炮、友,这种烂借口抚慰自己。 说白了他就是个胆小鬼,害怕受伤害怕面对结局,却不知傅时新为了这一切付出了什么。 他爱了,但是却爱的心有余悸,爱的给自己留了后路。 江卓有时真的好羡慕傅时新,羡慕他可以孤注一掷不给自己留有后路。 傅时新的笑容浮现在江卓的眼前,他垂眉颔首,眼角是坦然的笑容,这个笑容仿佛经历了万水千山。 这一刻他真的可以平静下来,坦然的面对自己的心。 他拍了拍怀里的冯文柯,告诉他:“文轲,我爱上了傅时新。” …… 从然味居出来,江卓回了家,拿来自己的存款,房产证,户口本,头脑一热的就跑了出去。 下午忙完一切的江卓给徐娇打了个电话,跟她打听了一些事,约了明天见。 第二天一早傅时新照常送江卓上班,江卓来到公司不久就接到了徐娇的电话。 小丫头都结婚了,还是那么不知轻重,除了喷他两下,还时不时说一些不走心的表白。 “好了,说正事。”江卓坐立不安的坐在办公桌前,他拖徐娇打听了傅时新的事,徐娇却说下午祥和广场见。 江卓将电话挂断,如果不是他想着急了解傅时新的事,他懒得搭理这丫头。 下午两点江卓如约来到徐娇要求的祥和广场一楼的咖啡馆内,还没刚见,这丫头又开始酸他起来。 “我当初说什么来这?你俩有戏。” “是,大小姐的眼光相当好。”江卓在徐娇对面坐下,他和徐娇半年没见,从徐总那得知这丫头领了证却没有办婚礼,具体的原因他不知,或许她们有他们的打算。 徐娇比半年前更加风韵犹怜,说气话还是尖酸刻薄不讨喜,但是从她精致妆容脸上的笑容来看,这丫头过的很幸福。 “江、哥,你是不是要感谢我退婚之恩?”徐娇娇嫩的手指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要跟江卓来个碰杯。 是啊,退婚仿佛就发生在昨日,眼下却已是万水千山。 “谢谢你不嫁之恩。”江卓学着她的模样端起咖啡杯,碰杯。 “不谢,互相成全。” “好一句,互相成全。”江卓想起他上次听到这话,还是那个人说的,他笑了,眼角的笑容加深,是他坚定自我之后,甘愿自醉。 叙旧结束徐娇进入正题,她将事先准备的资料都放进了平板内,边说边把平板递给江卓。 江卓一边听着徐娇说着傅时新近的事,一边划动着平板。 “据说金泰的太子爷接手了广平广场这个烂摊子,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他为接手金泰做准备。” 徐娇顿了顿,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眸微眯眼,瞧着江卓,声音低缓,语气参杂着一丝复杂,“但是,现实情况真的是这样吗?” 江卓放在平白上的指尖轻顿,眼眸深邃,陷入思索,是啊,现实情况真的是这样吗? 江卓不停的翻看着平板,上面详细的记录了广平广场从建立到倒闭时所有的数据,从各项数据来看,广平是烂的不能再烂的烂摊子,金泰将它买下来,只会拖累自己的公司,而将这样一个无法扭转的大窟窿来作为太子爷进入金泰的奠基石显然是不明智的,除非是提议者有意在刁难。 傅时新怎样都是金泰合法的继承人,谁会明着暗着为难他? 除了他爸爸。 江卓的心仿若掉进了万丈深渊,他不停的滑动平板,让自己可以暂时逃离莫名的恐惧。 “期限。”江卓压着声音问了一句。 “一个月。” 江卓全身无力的摊在背椅上,一个月,怎么可能。 徐娇见江卓无能为力的模样,哪里还是她认识的运筹帷幄的江卓,她起身,伸出手臂揽住江卓的肩膀,友好的鼓励他,“你能帮他对吧。” 江卓有气无力的对她挤出一个微笑,拍了拍徐娇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不管怎样,我会尝试。” “祝你好运。” “好。” 徐娇收回手,回到自己的座位,她抬头倏然在咖啡馆外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怎么?”江卓留意到她神情不对。 “没什么,我好像看到傅时新了。” 江卓顺着徐娇指的方向看去,没发现傅时新的身影,“你可能看错了,这个时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是吗?”徐娇细细想来,“可能是我看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李秘书(李珏)和冯文柯的故事,疯疯决定开个短篇番外,专门写一下,不会太长一万到三万字之间。 更新时间大约在这本书完结以后,更新不定期,喜欢的小可爱可以看看,不喜欢可以略过。 短篇番外不申榜,不入V,纯当疯疯连笔放飞自我。 ———— PS:疯疯正文在收尾,收尾后会把存稿都放出来,不会等太久,近期会两万字双手奉上。(掐腰,牛/逼/坏了,疯疯是有存稿的人!) 感谢伊织娜邪小可爱和混子瑶瑶小可爱一路陪伴。 第49章 跟徐娇道别,江卓直接回到了公司,刚过完年,公司的业务并没有那么多,江卓闲暇下来,好好把徐娇给他的资料详细的看了一遍。 以江卓多年的工作经验,他很快找到了广平广场的漏洞,他能看出来,想必傅时新在团队的帮助下找出也不是难题,只是要怎样运营去解决这件事是个大问题。 西城是老城区,位置偏僻,周围的居民大都是退休的老人或者是经济上不富足的人。 要在这里开发经济,必然要面临着流量和消费的问题。 如果他是傅时新他会怎么做? 不知不觉间江卓竟然也会将自己带入傅时新的想法解决问题,但是若是以现在他对傅时新的了解,傅时新是拿不下这个项目的。 徐娇给他的资料大都是摊在明面上的,他现在需要傅时新接手的内部资料。 但是以他的能力,这件事很麻烦,除非傅时新愿意让他参与,否则他真的拿不到这些。 江卓看着这些资料发呆,突然想起前两年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好像就是在西城的广平上班,希望可以得到一些实质的问题。 下班后,江卓直接回了傅时新家,因为惦记着广平的事,他并没有留意傅时新没有给他打电话。 江卓回到家,没有换衣,直接坐在沙发上,联系了那个人,但是由于这毕竟属于商业机密,朋友只能捡一些保险的说,虽说两个小时下来,没什么实质性进展,但是对江卓来说,他已经大致的了解广平了解了西城区的经济消费喜好。 挂了电话,江卓总算是可以松了口气,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看来今晚傅时新还是要加班。 江卓走到冰箱前,看着满冰箱塞着的食材,却没很么胃口,拿了挂面凑合一顿。 他今晚打算跟傅时新摊牌,只有这样他才能帮助傅时新,和他一起面对这个难题。 今晚傅时新回来的很晚,江卓在等待他的时候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听到开门声,他激动的从沙发上坐起,可是看到的却是酩酊大醉的傅时新。 “你喝了酒?”江卓连忙跑上前,扶起靠在门前的傅时新,他身上的烟酒味引的江卓非常不适。 傅时新红着眼看着扶着自己的人,他没醉,可是他更希望自己是醉了。 他躲开江卓的帮助,自己走到沙发前坐下,茶几上放着一个粉色的平板,刺眼的让傅时新感觉反胃。 他想起今天下午他和部门的人去外面考察,路过江卓公司附近的祥和广场,想着江卓爱喝这里的咖啡,便想顺路给他带一杯,顺便见天早收工回家陪陪他。 却不想,他刚进咖啡馆的门就看到傅时新和徐娇抱在一起,抱在一起不说,江卓还对徐娇笑。 越想他越来气,下了班跟着朋友一起去喝酒,他在努力为了两人的以后奔波,可江卓呢?立刻找到前任。 找前任干什么?可想而知。 江卓并不知道傅时新再生气,看着他推开自己,还以为是他一身烟酒味怕江卓不适。 江卓立刻跑去冰箱,取来醒酒汤,帮傅时新热上。 热好的醒酒汤被江卓端起送到傅时新面前,傅时新却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江卓想喊醒他,让他喝了醒酒汤,回房间再睡,谁知道傅时新一睁眼就抱着他的手臂,满眼怒气的再说:“你从来就不对我笑!” 江卓有些莫名其妙,这家伙是做梦了吗? “好好,我以后都对你笑,你先把这个喝了。”说着江卓把放在茶几上的醒酒汤端来,放在傅时新面前。 傅时新见了却很不耐烦的一把把醒酒汤推开,温热的液体洒在江卓的身上,好在药不热,但是傅时新给江卓的回应却让他一沉。 “你都找好了下家,还来我这假惺惺的做什么!” 傅时新满眼红血丝,脸也因为喝了酒惨白的吓人,江卓知道他最近很累,以为他说的都是醉话,没有放在心里。 江卓无力扶额,这都哪跟哪?“我没找下家,你想多了,有事咱们明天再说。” 谁知傅时新越发的来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说愿意跟我过也是糊弄我,你找好下家,就把我抛弃了,你最后还是选择了徐娇!” 最后一句话傅时新是对江卓吼出来的,江卓听到徐娇的名字突然明白了是什么事,这家伙果然看到了他和徐娇。 “好了,这件事我可以解释,你先去洗澡,洗完了我跟你说。” 傅时新显然已经被嫉妒填满,听不进去江卓的话,“你让我进屋难道你是想走?你现在一眼都不想看我?” “她徐娇有什么好?能给你什么?快、感?还是说你跟他睡,他比我好?” 傅时新越说越过分,江卓忍不住大喊:“闹够了吗?” “闹?”傅时新看着江卓冷笑,抬手指着自己,“你说我在闹?” 江卓再也忍无可忍,这件事不解释清楚,谁都没办法踏实的度过今晚。 “对,你明明可以问清楚我和徐娇的关系,可你不问,你明明可以告诉我你爸爸反对我们之间的事,可你不说,你自认为你能解决这一切,你以为这是对我好,不让我受伤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需不需要?” 傅时新面色苍白,眼眶猩红,听到江卓的话哑口无言。 他欲要在说些什么,证明自己没有想错,却被江卓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措手不及。 “我找徐娇是因为你,我想弄清楚你最近忙些什么,我在关心你知道吗?时新,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陪你一起去面对,我比你大,在面对这些事总会有我的方式你说呢?” 江卓的语气极缓,他唯恐傅时新还带着酒气听不清楚。 傅时新怔怔的望着他,“你说,你找她是因为我?” 江卓将傅时新松开,看着他哑然的样子,知道这家伙已经不需要醒酒汤了,“你等下,我去拿些东西。” 说完,傅时新就看着江卓一脸神秘的跑去了卧室,并且迅速的返回,返回时手上果然拿了一些东西。 傅时新站在原地,明不明白江卓要干什么? “你打开看看?” 江卓的声音很轻,目光柔和,对着他在笑。 傅时新的心抽搐了一下,忙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粗鲁的倒在沙发上。 有房产,有银行卡,有一个小盒子,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纸币,硬币。 江卓的做法越发让傅时新疑惑。 “你……你什么意思?” “这些以后都是你的,包括这里。”江卓指着自己的心,柔情的望着傅时新。 傅时新已经被突如而来的告白震惊到,他的目光在江卓和沙发上的东西徘徊。 “我要你这个干什么?” 江卓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家伙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 他走到傅时新面前,握住傅时新的双手,手上的温度让他真切的感知到傅时新在紧张,他手心里都是汗,被江卓握住的那一刻,反被喔的更紧。 江卓定睛地仰视着他,嘴角轻启,缓缓说:“房产证上,我加了你的名字,包括老房子的,银行卡里是一百万,首饰盒里是奶奶留给我的一个镯子,说是以后给我媳妇的,我没有媳妇,只能给你。这些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是我全部的身家,现在都给你。” “我的意思是:我在告诉你,如果我失去你我将一无所有,包括我的心。” 江卓在傅时新惊愕之际,踮起脚尖,附脸吻上,这个吻如蜻蜓点水又情比金坚,“我喜欢你,我爱你。” 傅时新头脑很混乱,前一刻他还在惶恐要失去爱人,下一刻他爱的人却带着全部身家跟他表白,“你……你再说一遍?” 江卓不悦的瞪了傅时新一眼,收回手,拉开两人的距离,转身不搭理,“好话不说第二遍。” 傅时新立刻缓过神来,连忙圈主要跑的江卓,“不要,卓,我的好哥哥,再跟说说一遍。” 傅时新又变回了那个恬不知耻的家伙,对着江卓死缠乱打。 江卓窃笑一下又迅速收回,一脸不情愿,说:“你,去换衣服,洗澡。” 傅时新愣住。 “别多想,你一身烟酒味,我嫌弃。” 傅时新欣喜若狂,说话有些口不择言,一边向卧室跑去,一边跟江卓说:“你……你……好,我这就去,你……等我啊。” 结果,江卓就“我爱你”这三个字被傅时新强迫的说了一晚上,第二天浑身疲惫的江卓只能顶着熊猫眼上班。 作者有话要说:  江卓彻底对傅时新敞开了心扉,撒花~~~ 第50章 清晨的曙光如傅时新那双明亮的眸子,每每多瞧一眼,都会被它深深吸引。 江卓躺在床上身边是笑的殷切的傅时新,傅时新侧躺着,左手支撑着脸颊,右手搭在江卓的白皙水嫩手上。 清凉指尖拨动着江卓的手心,惹的人一阵痒感。 “好了,不许闹了,我还要上班。” 江卓慵懒的翻了个身,把傅时新的手推到一边,坐起,某人却厚着脸皮从后背抱住了他。 菲薄的嘴唇若有似无的擦过江卓娇嫩的脸颊落在左耳边,江卓警觉的起身,语气里多了些撒娇,“你再这样,我真的要迟到了。” 他真的是怕了傅时新,从昨晚到现在他身上还有好地方吗? 傅时新不听劝,伸手就要把江卓抱住,江卓伸出双手挡在傅时新面前,惶恐道: “打住,相信我,你的肾受不了。” 傅时新笑的玩味,凑近江卓,“哦?你这是在质疑我不行?” “没!”江卓只感身下一凉,立刻胡诌一句:“是我不行,我得补补。” 他趁着傅时新不注意,跑到衣柜前拿起衣服就向浴室跑去。 傅时新瞧着江卓落跑的背影,笑的前仰后合,反应这么大?他不过想开个玩笑而已。 镜子前,已换上衣服的江卓擦去镜子上面的水雾,露出他那张精致的美颜,凤眼弯弯,脸色白里透红,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是一张被爱情滋润的面容。 江卓抬手摸了摸微肿的红唇,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欢喜的同时又多了许多焦虑,看来,他还是要跟傅昌恒见一见为好。 早晨江卓拒绝了傅时新送他上班的邀请,傅时新竟欣然答应没有询问他原因。 早晨上班,走到办公室门前的江卓看了眼早到的新秘书小何,点头招呼后进入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的江卓将一切工作暂且放下,打开电脑敲打着卷盘,几分钟后拨通上次傅昌恒约他见面时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接的人是傅昌恒,江卓想的没错,这是傅昌恒的生活号码。 与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是,在你开口问好之后他就已经知道了你的想法。 “傅叔叔。” “说吧,约在哪里。” 这是一句肯定句并非疑问。 “老时间,老地点,您看怎么样?” “可以。” 电话被挂断,江卓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辞呈长舒一口气。 事情搞定,江卓调出李秘书新的手机号码,附上地址发给冯文柯并附言: 祝你好运 冯文柯直接回了一个跪地的小人。 下午江卓提前二十分钟来到相约的地点,他也学着爱喝茶的人点了一壶上好的茶叶。 水壶里的水放在小炉上沸腾,江卓看着服务生有条不紊的泡着茶。 他曾经很不喜欢喝茶,不单是味道,更多的是喝茶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 从煮水到泡茶,明明可以一步到位,却还要精细的量化。 心境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开始有了变化,他盯着面前的茶水不停的在心里默念着对傅昌恒说的话,可是在傅昌恒推门进来的那一刻,他又将他们全部推翻。 眼前的男人是帝都叱咤风云的人物,在他面前,江卓不过是一个贴着脸想要进入豪门的蚍蜉,他有什么道理跟他讲? “傅叔叔。” “你喜欢喝茶?”傅昌恒躲避江卓的称呼,坐在他对面,并且示意服务生出去。 “不喜欢。”江卓如实道。 “说吧,今天找我来的目的,并非是想跟我这个老头子喝喝茶这么简单吧。” 傅昌恒对江卓是客气的,从上次他对江卓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 “我不想跟傅时新分开。” 傅昌恒听到这话并不奇怪,从这孩子改变称呼就已经可以看出他的目的。 傅昌恒没有开口,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示意江卓继续。 “我能看的出傅叔叔并非讨厌我,但是您为什么会反对我俩,仅仅是因为我是男人?” 江卓已经想好,理性,辩解是无法从傅昌恒得到便宜的,他只能动之以情。 只是傅昌恒接不接招,他不太确定。 傅昌恒将茶盏放下,眼眸并未流露出太多的情绪,他回去后反复的看过江卓的资料,穷苦人家出身,辛苦拼得自己一片小天地,自从前两天老婆告诉他,江卓就是儿子一直找的那个人后,他就开始动摇了。 他并非是不讲情面的人,也并不反对同性结婚,甚至自己的亲弟弟和自己的女儿也都是同性婚姻,只是老爷子想要曾孙子心切,他总不能联合自己的儿子去对抗自己的老子吧。 想到这,傅昌恒深深哀叹一声。 “江卓,我以为你很懂实务,懂得见好就收,你让我很失望。” 傅昌恒的语气极轻,却说的江卓无法辩驳。 “傅叔叔,我以为您一直都很理性,没想到您在对待儿子的恋情时,却会如此的感性。” “哦?”傅昌恒挑眉向江卓看去,眼前的男孩不卑不吭语气平缓,没有故意曲意逢迎也不会有恃无恐。 “金泰,没想到您会拿一个亿来阻止我们的感情,我是该庆幸还是该惶恐,看来我在您心中的分量不轻。” 傅昌恒轻笑没接话。 “金泰的钱不是无中生有的,您完全没必要在这个关头拿傅时新的前程冒险吧。” 江卓停下看了傅昌恒一眼,见他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傅时新已经回国半年,按照您之前的意思一定会让他进公司的。现在推迟半年已经让金泰高层在揣摩您的意思,结果您现在丢给他一个大坑并且给他一个七上八不下的团队,您就不怕董事会有动摇?” “且不说高层的心态,一个月的时间对傅时新而言是不是太短了些?他虽然回国半年,但大多时间都是在我们公司打杂,根本接触不到项目,您这是不平等条约即使他答应了也是因为我。您有没有想过即使失败了,他真的就会就范,真的会跟我一刀两段?” 傅昌恒眉头微皱,他的着重点落在江卓最后一句话上,虎毒不食子,他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的用心? “依你看我该如何让你们分开?给他半年或者一年时间?到时候你会放手?” “不会,傅叔叔,您和阿姨的感情羡煞旁人,傅时新从小生活在一个充满□□中,潜移默化,有您这个榜样在,必然会让他很认真的对待自己的感情。” 说这话时,江卓有故意恭维的意思。 “我的儿子我懂,但是你呢?据我所知,你和时新是个错误吧。” 江卓的手心一紧,他知道傅昌恒必然调查过他,但是他从傅昌恒的脸上并没有看到轻视。 “是,就连您上次来找我,我都还没真正的看透自己的心。”江卓很坦诚,在人精傅昌恒面前,他没必要去掩饰那些不堪。 “那你用什么说服我,你对时新是认真的?” “没有。” 傅昌恒眉目间终于有了松动,他被这小子的坦诚逗笑,“江卓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我知道,我只是想跟您说,我绝不会在他放弃我前放弃他。” “上次你已经告诉我了,你的行动呢?不会又是空口?” “请您让我一同加入傅时新的团队,三个月,我和他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卷。” “哦?你认为我会同意,据我所知你老板不会让你这么干。” “我已经打好辞职申请,并且出门时已经告知了徐总。” 江卓的孤注一掷让傅昌恒脸色稍稍转变,“不给自己留后路?” “他从没有对我想过后路,将心比心,我也不会,他……值得。”江卓在说这句话时,眸光灿灿夺目,如果傅时新见了,那一定会激动的把人抱起来,让他重复无数遍。 但是对傅昌恒而言,江卓和大多数为爱扑火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江卓会这么做并没有让他太过意外。 “你先说说你对广平的看法,想让我给你项目,要拿出最基本的诚意和专业来吧。” 一说到江卓的专业,他显然变得游刃有余。 “广平负债累累,从表面看起来是个看摊子,从本质也是,我能接触过的也只是表面上的数据,但是目前看来,是无解,” “无解?那你该如何?” “广平刚开始的老板主打的奢侈,时尚,殊不知虽然同在帝都,西城和东城的经济还是有差距的。东城是商业中心,不用担心引流问题,但是西城实则是农村扩建而成,周围生活居住的大多数人还是生活保旧,思想简朴的中老年人居多,房子大多是老房子,即使现在有年轻人入住,也都是因为居住便宜,他们大多还是会去东城或者北城打工。” 傅昌恒喝了口水,让江卓继续。 “就地取材,宣传提倡平民化,集中周围青年人的优势,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以改变,从本质改变消费观念,主打平价的同时可以引进低奢品牌。” 傅昌恒看过的傅时新规划,这两人的想法如出一辙,但是按照他对儿子的了解,傅时新不会开口提这件事,相必是江卓为此做的功课。 孩子很优秀,奈何他没办法。 傅昌恒面前的茶盏已经空了三次,江卓第四次为他添茶时,被傅昌恒阻止,“不喝了,回家吃饭会被骂。” 傅昌恒突然间转变说话的方式让江卓欣喜,“傅叔叔……” “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我并不是有意为难你们,但是……罢了,我带你去见见我们家固执的老头吧。” 傅昌恒起身,江卓还恍若如梦一般,傅昌恒就这么容易被说服了? 他手心可捏着一把汗呢。 “怎么?不愿意?”傅昌恒见江卓傻愣站着,询问。 “不是,我只是……”要见傅时新的爷爷? “这没什么,老头很和蔼,只要你不说明来意。” 江卓嘴角抽出这是当长辈会说的? “是。”他礼貌点头,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坐上了傅昌恒的车子。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的章节会陆续送上。biubiu 第51章 傅时新的爷爷居住在北城,距离江卓的公司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傅昌恒是有专人司机的,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和江卓一起坐在后座。 半个小时的车程对江卓来说并没有多难熬,傅昌恒期间接了老婆的电话,自从被老婆知道他所去的地点以及目的后,傅昌恒就被自家老婆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江卓瞧着傅昌恒对着手机点头哈腰,不停的恭维自家老婆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果然傅时新的大衷犬是家族遗传,不知道傅时新的爷爷会是什么样。 经电话一闹腾,尴尬的变成了傅昌恒。 半个小时熬过,江卓来到了傅老爷子家门前,傅老爷子住的是一户独院的复试小洋楼,比傅时新的住所多了个院子。 车子停在院子门前,响笛之后,有一位长者过来开门,是老爷子家的周管家,车子开进院落,停在角落里。 傅昌恒带着江卓下车,并没有叮嘱他什么。 江卓跟在傅昌恒身旁,周管家笑脸迎上,看到傅昌恒身旁的江卓时,眼神一顿,“这位是?” “时新的男朋友。” 周管家听到这话有些吃惊,笑着跟江卓自我介绍后,又悄声的跟傅昌恒说了些什么。 傅昌恒转身瞧了江卓一眼,道:“没关系,来都来了,就这样吧。” 江卓似懂非懂跟着傅昌恒进门。 原来今天傅老爷子家里来了客人,客人不是别人,正是住在隔壁宋嘉欣的爷爷,宋老爷子。 今儿宋老爷子来找傅老爷子下棋,两个老人争执了一辈子,就连下棋谁也不服谁,这不,江卓他们刚走到客厅就听到从书房传来争吵的声音。 “宋老头子,你得让我。” “哪有你这样下棋的。” “哈哈哈,我管你,反正我赢了。” …… “你看,你这个时候说这事……”周管家满目担忧的看着傅昌恒。 傅昌恒没有多说只给了周管家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周管家走进书房,将傅昌恒以和江卓到来告诉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听闻儿子带了一个小帅哥来,有些疑惑,带着凑热闹的宋老爷子一同出现在客厅内。 江卓的到来让傅老爷子十分惊喜,傅昌恒刚开始并没有说明来意,只是一直在跟傅老爷子打太极,说江卓是公司新聘请来的项目部的经理,参与傅时新此次的项目,不停的夸江卓年轻有为,故意试探老爷子的口风。 傅老爷子和宋老爷子一听是傅时新的助手,立刻亲近起来,特别是宋老爷子,对江卓嘘寒问暖不说,还打听起来他的私事。 傅老爷子何其聪明,他宋老头家里还有一个未嫁的孙女,他这样殷切,一定是给孙女介绍男朋友呢。 傅老爷子瞧着江卓一表人才又是公司的新进的项目经理,未来前途一片光明,他要是宋老头也恨不得把自己的孙女介绍出去。 傅老爷子只恨自己没有未婚孙女。 只是他儿子带一个项目经理来见他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傅老爷子越看江卓越喜欢,在心里频频无奈:可惜了,可惜傅时新是个孙子。 傅昌恒见老头对江卓的印象不错,又看宋老爷子喜欢的模样,故意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傅老爷子身旁的周管家。 周管家收到讯号,犹豫半刻还是弯腰附耳在傅老爷子耳畔,低声说些什么。 一听到来的人是孙子的男朋友,傅老爷子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管之前有多喜欢江卓,单凭这一点,他就想把江卓赶出去,但是碍于宋老爷子在,总要估计傅家的颜面。 江卓感觉到来自对面的敌意,傅老爷子那目光仿若千万针,细心打量他的同时,恨不得将他刺穿。 江卓捏了捏交握在一起的手,欲开口反被身旁的宋老爷子打断。 “小伙子是时新的朋友吧。”江卓注意到宋老爷子说的是朋友。 “嗯,是。”江卓连忙回应。 “别费心思了。”宋老爷子指着傅老爷子的鼻子说道:“这老顽固就是个封建思想,你在这里平白无故受他气,还不如跟着我去我家,我让我孙女回来,你俩凑成一对怎么样?我孙女那一个漂亮,跟你争合适。” 宋老爷子眉飞色舞,越看江卓越喜欢,瞧着江卓那双凤眉愈发的觉得熟悉。 江卓自然知道宋老爷子的意思,他老人家怕是在帮他。 傅老爷子最看不惯宋老爷子在他家里喧宾夺主的样子,更何况这人还是他孙子的男朋友。 “我说宋老头,你有完没完,人家都说了这是我们时新的男朋友,你这横插一杠是什么道理?你当我们傅家是隐形人?” 宋老爷子也不是吃素的,逮着傅老爷子的漏洞就开始喷他,“人家说了吗?不是说是公司同事?哪又跑来的男朋友?我看老傅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吧,人家孩子可一个字都没说!” 傅老爷子眨了眨双眼,随后盯着傅昌恒江卓还有周管家看了一圈,拔高声音问道:“你们没说?” 周管家忍不住提醒,“我刚私下跟您说的。” 傅老爷子在这事上吃了憋,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满的抿嘴,故作有理道:“反正我就是知道,江卓就是我家的,你打他得注意!门都没有,听到了吗?” 宋老爷子憋着笑,故意给坐在对面看好戏的傅昌恒抛了个飞眼,傅昌恒很是感谢地笑了笑。 江卓看着长辈们的小表情,总算是明白过来,这是激将法啊,傅老爷子能这么好骗? 你还别说,傅老爷子还真就这么好骗,从自己口中说出去的事,打碎牙齿也要咽下去。 傅老爷子看着没办法了,只能接受江卓。 江卓和傅昌恒互看一眼,笑而不语。 傅老爷子因为被他们合伙欺骗了,生着气不留他们吃饭,离开时也不愿意去送人,但是当他听到宋老爷子站在门口,跟江卓攀关系说长得像他认识的人时,这小老头火急火燎的赶来插在两人之间。 “行了宋老头,你都知道人是我家的了,怎么还在这攀亲戚。” 宋老爷子连忙摆手,“怎么会,我是看他熟悉,你看他像不像润华。” 宋老爷子口中润华是宋老爷子的老伴,三年前去世了。 傅老爷子鄙视他,“我看他还像若冰呢!”若冰是他的儿媳妇,宋嘉欣的妈妈。 瞧傅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宋老爷子装淡定的神色再也维持不下去,忙拉着傅老爷子说悄悄话,“你是不是也认为他很像若冰,像小哲?” 傅老爷子也是服了宋老爷子了,他随口一说,这老东西竟也当真。 “你孙子丢了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看我有孙子眼红,年老魔怔了?” 宋老爷子不悦的哼哼两声,“得得,就当我没说。” “小卓,不介意我们留个联系方式?” “卓卓要留也是留我的。”傅老爷子挡在宋老爷子面前,就这样,江卓在两个老顽童的注视下,把手机递了过去,二老加上好友,他默默的跟着傅昌恒离开。 夜幕将至,汽车穿梭在车水马龙的市中心,江卓靠在车窗旁边注视着车外的风景。 已立了春,夜晚的空气依旧很清凉,江卓收紧脖间的衣领,双眸空洞没有交集,他在回想着在傅时新爷爷家发生的事。 他和傅时新的事就这样仓促的被同意了?傅老爷子不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他感觉那么不踏实呢? 江卓继续换了个姿势望着窗外。 傅昌恒抬眉望了眼发呆的江卓,孩子想的事,他自然明白。 “虽说我父亲认同的方式有些奇葩,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既然说定了,他不会轻易反悔的,明天就跟时新一起去上班吧。” 江卓回眸坐好,“三天可以吗?公司的事总要交接一下。” “好。” “既然你们的事已经定下来,抽空回家吃个饭,你苏阿姨很喜欢你。” 江卓知道傅昌恒口中的苏阿姨是指傅时新的妈妈苏玉婉。 “好。”江卓一口应下。 车子在傅时新小区外停下,保安走进看了眼是江卓,将他们放行。 江卓很奇怪,为什么傅时新的爸爸去儿子家会被保安拦下。 傅昌恒懂江卓的意思,脸色不自然的轻咳两声,解释道:“我不经常来。” 江卓点点头不再说话。 车子停在傅时新家门前,江卓和傅昌恒同时下车刚巧碰上出门要去寻找江卓的傅时新。 傅时新满脸忧心,在看到江卓时,那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 “你去哪了?手机怎么又关机?没电了吗?”傅时新紧紧的握住江卓的手,发现他的手好凉。 “冷吗?为什么不多穿点?你到底去哪了?”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江卓身后傅昌恒。 他满目警惕的盯着自己的老子,并护犊子的把江卓护在身后。 “爸,您究竟想干什么,我们约定的期限不是没到,您为什么就不给我点时间。”傅时新怒不可遏,江卓想拦他,却被阻拦回去。 “您找他做什么?您不是承诺过我不会把他牵扯到这件事上来吗?” “您怎么说话不算话!” 傅时新的嘴就像是机关枪 ,不停的逼问自己的父亲,就连江卓也没办法打断他。 “说够了?”傅昌恒不满的看着亲儿子,他虽一脸严肃,语气却比往日和缓许多。 傅时新还在想说些什么,只听傅昌恒压低声音,眉目间是对江卓说:“让你看笑话了,时新被我们惯坏了,像个孩子,以后有你受的。” “没,他很好。”江卓腼腆的笑了。 傅时新察觉到不对,“等等,你们说什么?爸,您刚才话什么意思?” 傅昌恒懒得跟儿子搭讪,转脸走人。 傅时新欲追上前,却被江卓拦下。 “我们回家说吧。”江卓拉扯着傅时新的手臂推门进去。 两分钟后客厅传来傅时新意外的惊喜声。 “真的?” “他们不反对了?” “嗯。”江卓坐在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点头。 “我爷爷就这么答应了?我爸没说什么?” “没有,你爸说这事就这么定了。”江卓原话回复到。 “那好,走。”傅时新拉起江卓就要向外面走。 “干什么去?” “扯证啊,实不相瞒,我今早从我妈那偷来了户口本,打算今天扯证的。” “……” “你不愿意?” “愿意啊。” “那走吧。” “等等。”江卓将亢奋的傅时新拦下,伸出白皙的手指指了指窗外,“你确定现在民政局还开着门?据我了解,他们没有夜班吧。” 傅时新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你瞧我激动的!这事都忘了!”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江卓就被折腾起来,傅时新抱着两人的户口本殷切的站在江卓面前,那脸上满面春风。 “走吧,我都准备好了。” 可是江卓看了眼时间,这才六点啊,这家伙难道脑子不好使了? “放心,我找了朋友,他们说我们去就可以办。” 江卓顿时无语,领证还要走后门? “我能不能再睡会,你昨晚折腾很久,我都没睡好。”江卓摸了摸自己抽搐的小/肚,傅时新越发的没有节制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缺眠而死的。 眼看江卓就要卷起被子睡去,傅时新连忙把人抱了起来,江卓眼底淡淡的青色让人看着心疼,但是如果证不领,他就要平白无故的再担心很久。 “现在不行,乖,等我们回来再让你睡。” “你确定?”江卓冲傅时新眨了眨双眼,故意眼端轻轻挑起,透着妩媚,惹得傅时新心痒难耐。 “我确定,你要是想要,我回来满足你,当然,我们今天还可以尝试下在别的地点。” 傅时新倏然将声音放的很低,嘴唇擦过江卓柔嫩的脸颊,“我买了帐篷,就在后备箱。” 一句意味分明的话,让江卓动心不已。 等等,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睡觉,一个人!!! 半个小时后,江卓手握着两个红本本恍若如梦的走出民政局,身后的傅时新再跟朋友道别,他独自一人走到车上,看着红本本发呆。 他嫁了? 这么迅速? 看着红本本里两人相依偎在一起的结婚照,江卓倏然很期待他婚后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江:领结婚证了。 傅:我们合法了~~ 第52章 江卓领完证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给冯文柯打了电话,这家伙还在临江,从他那疲惫不堪的声音可以听出,他寻找李秘书的这条路很是艰难。 “所以你是不打算回来了?”江卓坐在办公室里,纤细的手指绕着座机的电话线,嘴角不自觉勾起,虽然隔着电话,冯文柯仍旧能感觉到他的好心情。 “会在这呆一段时间,等你们结婚,我会封一个大礼。” 江卓悠闲地靠在背椅上,慵懒的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的戒指上,“你这句话我一早上听了不下百遍了。” “哦?我看到傅时新的朋友圈了,这家伙还真就做到把你娶到手了。” “是啊,我就这么把自己嫁了。”江卓声音柔和,满是笑意。 “行了,别得了便宜卖乖,谁不知道你是他初恋。”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老公今早把你俩的故事发到朋友圈了,想不知道都难。” “???” 江卓立刻打开自己的手机,点开傅时新的朋友圈,“……没有啊?”上一条还是春节包饺子的照片。 冯文柯似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得儿,是我多嘴了。” 冯文柯爽朗的笑了两声,倏然收起嬉笑异常认真,“卓,新婚快乐!一定要幸福。” 江卓还在想着傅时新的那条朋友圈,说话时有些心不在焉,“嗯,我会的,你呢?” 冯文柯转身望着远处刚刚走过马路的李珏,轻叹,“我?现在挺好,最起码我还可以见到他。” 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好,不说了,等我回去再聊。” 电话被挂断,往日的种种浮现在脑海,与冯文柯比起来,江卓是幸运的。 希望这份幸运他能一直拥有。 接下来的三天江卓一直在交接工作,让他意外的事,在他结束工作的第三天在公司附近遇到了宋老爷子。 宋老爷子精神抖擞,穿着一套烟灰色中山装,杵着拐杖远远的站在马路对面。 看到他从公司出来,忙走过马路,江卓也看到了他,立刻迎上。 “宋爷爷,您怎么会来?”从第一次见面,江卓有一种感觉,这宋老爷子对他不是一般的热情,好像有点过了。 宋老爷子看着江卓喜欢的紧,“嗯,出来办件事,正好路过你的公司就来看看,听说你要辞职去帮时新了?” 江卓心里想这宋老爷子怕是专门来看他的吧,连他辞职的事都知道,还知道今天交接完,看来徐总又开始拉皮条了。 “嗯,明天就去。” “小卓啊,你现在要是没事愿不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走一走?” 江卓欣然答应。 宋老爷子看了眼周围,决定步行去江卓经常去的冯文柯住处附近的公园,江卓只好先给傅时新发了条短信,否则某人找不到人又要发疯。 阳春二月,公园里的花花草草都开始发芽,迎春花那黄色的花瓣已翘起枝头,顽皮的在春风中摇曳。池塘边,凉亭外,路两旁,开的正艳。 江卓跟在宋老爷子身旁,不知道的真以为是祖孙两个在逛园子。 “你们晚上去傅老头子那吃饭?”走了许久,宋老爷子打破两人间的静谧,他瞧了眼江卓,目光停留在江卓的脸上。 江卓被宋老爷子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轻声“嗯”了一下。 “我们三天前领证了,今天正式见见他的家人。”江卓的事情想必宋老爷子多少知道些,他没必要在他面前隐瞒什么。 “不知道我又没有幸参加?” 江卓愕然,“宋爷爷,你的意思?” “没什么,年老了爱热闹而已,对了小卓听说你以前住在赵家村?” 赵家村是江卓老家的名字,从宋老爷子口中听到它着实让他很意外。 “是,宋爷爷去过吗?” “哦,亲戚去过,你爸爸姓江?” “嗯。”江卓乐了,他爸爸不姓江姓什么? 不知为何,在江卓说起他家人的时候,他能感觉得到宋老爷子情绪的变化。 宋老爷子又问了一些无关的痛痒的话,江卓都一一回答,期间傅时新打来一个电话,宋老爷子看天色已晚,便送江卓回去。 傅时新站在门口,看到宋老爷子送江卓回来,十分意外,想请老人进来做做,宋老爷子只说家里还有事推脱了。 “他找你干什么?”傅时新将门关上,直接把人揽入怀中,说着就要亲、上,江卓推开他,准备去洗澡。 “公司外见到的,就顺便逛了逛。” “这宋爷爷是不是想孙子想的魔怔了。”傅时新跟在江卓身后,进了卧室,倚靠在门前,看着江卓找衣服,见江卓找出他的那件很久不穿的大红色的T恤,想也没想的抢来,“这个你别穿,不好看。” 江卓疑惑,“为什么?” “反正别穿就对了。”傅时新将衣服裹了裹丢尽洗衣筐,江卓虽有疑问,却也不说了,想起他之前说宋老爷子的孙子感觉好奇。 “宋爷爷什么孙子?他不是有孙女吗?”江卓重新在衣柜里找了件白色的T恤。 “嗯,我也是听爷爷说的,说他孙子五岁那年被人贩子拐跑了,一直没找到,直到六年后才有了现在这个女儿。” 听到这,傅时新突然想到什么,“你说他对你很殷切?你五岁前的记忆又都记不住了,会不会……” 江卓连忙打断傅时新的猜想,“不可能,我有爸妈,还有奶奶,别乱想,我先去洗澡。” 傅时新见江卓拿起衣服走进浴室,匆忙间跟上,单手抵在要关闭的浴/室门前,声音暧/昧,故意逗/起江卓:“我们一起洗吧,我还没洗。” “不要。”江卓想也没想就拒绝,“我待会还要做饭呢。” 性、趣来了,挡也挡不住,傅时新可不管江卓愿不愿意,脱、下、衣服直、冲、浴室,“我想你想了一天了,你就不满足我一下?” 正说着,傅时新就把人横抱起来,丢进浴缸。 江卓看着傅时新虎视眈眈的模样,忍不住下咽,“我们明天就在一起上班了,不是天天都能见?你别忘记,广平的项目你还是要拿下的,唔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时新堵住,“不怕,我不是有你么,你先让我尝尝,今晚咱们叫外卖。” 声音落在耳边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江卓难以拒绝的颤/栗,洁、净、柔、和的水滑过皮肤,将两人淹没…… 江卓被傅时新从浴室抱出来时,已没了力气,他瘫软的横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傅时新欲求不满的还在撩/拨,江卓忍无可忍,拍下某人的手,坐起,“傅时新,你有完没完!你再这样,我真的要搬家了!” 江卓这话傅时新已经司空见惯,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眼见傅时新又要倾身附上,江卓连忙拉起一旁的被子,将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什么事?” “咱们明天要一起上班,办公室是个好地方。”傅时新邪魅一笑,“办公室”三字被他咬的极重。 “……”江卓只感觉满脑子烟火连天的、炮、声。 “种、马!”江卓破口大骂。 翌日,两个阳光帅气的男人十指相扣走进金泰,公司上下都知道这是公司的准太子爷和太子妃。 太子爷和太子妃接连的空降让公司的员工议论纷纷,当他们知道两位都是为了广平的项目时,又搞不清楚老总的意思。 不管懂不懂,所有人都是奔着看热闹的心情,江卓是被傅时新带来的。 在自我介绍时,他很坦然的告知大家他来的目的,以及他和傅时新的身份。 傅时新宝贝的拉着江卓得手,那深邃的眼眸里是说不尽的情愫。 部门的人对江卓到来都很意外,他们之前多少听说过江卓在商业场上的大名,不少人还曾经以他为偶像,只是大家并不知道江卓和他们东家还有着千丝万缕的亲密的联系。 但是当空降以及关系落在江卓身上时,却让大家忽略他原有的能力。 江卓没有单独的办公室,被部门经理安排在傅时新的办公,这虽然顺了傅时新的心意,但是他却很心疼自己的男人。 傅时新想要为江卓争取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却被江卓拦下,江卓故意俏皮的朝傅时新挤眉弄眼,说“你不是说想要办公室恋情?” 这话虽这么说,可是…… 傅时新只能将闷气咽下。 他看着认真工作的江卓,心里的内疚愈发的浓烈,江卓明明可以不用跳进这个火坑,明明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公司员工的敬仰,现在却要因他被贴上“走后门”,“太子妃”,这样让人恼火的标签。 江卓自是不在意这些,自他走进办办公室,拿到项目的文件时,就一直在忙碌着,他喜欢工作,并且喜欢和傅时新一起努力。 曾经的他也很努力为自己想过的生活而奋斗,渐渐的,当他实现了心中的梦想,到达了想要的高度后,他漫漫的忘记了他这么做的初衷。 他虽然每天都在认真完成工作,但是早已缺失了刚毕业参加工作时的热情。 这一次他倒是很感激傅时新能够给他一个机会重拾热情。 广平的项目远比他想象的要糟糕许多,他还发现,傅昌恒交给他们的团队不仅人力跟不上,就连物力也是一塌糊涂。 看了一上午文件的江卓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他现在需要的不是所谓的空头衔,而是能操控这个项目最大的抉择权,至于权利给他还是傅时新都可以。 上午休息期间,江卓拉着傅时新去找了傅昌恒,告知他来由。 傅家对江卓的态度转变了,自然也不会拿钱当水漂,傅昌恒立刻给江卓安排了公司最得力的部门,以及在傅时新的要求下,给了江卓一个超级敞亮的办公室。 然后傅时新死皮烂脸的以节省公司资源为由和江卓挤了一间。 对此傅昌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这俩孩子把广平拿下,让他以前退休他都愿意。 傅时新做过江卓三个月的助理,他看过江卓骂人,见过他手撕合同,知道他雷厉风行的作风,更了解他遇难迎上的态度。 只是他从不知道真正认真工作时的江卓全身散发着惊人的魅力,和他在一起后,江卓就不爱戴眼镜了,一来傅时新总是有事没事帮他取下,二来有傅时新在,那些骚/扰他的人也自然而然的退避了三舍。 不戴眼镜的他,是最引人瞩目的,工作那双凤眼时而微皱,时而上扬,时而落寞,又时而惊喜。 总之这样的人让他爱不释手。 傅时新是懂得分寸的,在家里他怎么挑/逗他都可以,但是工作中他还是要拿出专业的态度,当然,如果下班时间,他还是可以在办公室内来一场畅汗淋漓的。 下午下班傅时新就要拦住江卓,却被他拒绝,他们今晚是要回家吃饭的。 江卓和傅时新赶到城北的傅爷爷家时,一家子人都已经到期,意外的是宋家的人也在,除了宋老爷子外,还有宋嘉欣,宋嘉欣的妈妈周若冰和宋嘉欣的爸爸宋成笙。 这里与上次江卓到来的氛围截然不同,他仿佛变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所有人都对他笑脸相迎,就连上次态度冰冷的傅老爷子今儿也像是捡了个大便宜似的开心。 傅时新把他的姐姐,以及姐姐的老婆介绍给江卓,并且拉着他把宋家人一一介绍了一遍,在介绍宋嘉欣的妈妈周若冰的时候,江卓明显感受到了周妈妈脸上的复杂的情绪。 再看看那个一向爽快的宋嘉欣,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起来。 “真没想到江/哥,你们会走到最后。” 这句话令傅时新不爽,毕竟在傅时新看来,宋嘉欣曾经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之一。 所有的人介绍完毕,傅老爷子发话大家入座开席。 傅家的席面很丰盛,大概是傅家跟傅时新打听过江卓的喜好,满桌子都是江卓爱吃的采药。 江卓刚开始还为自己能否融入傅家而担心,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傅昌恒和苏玉婉相爱,对孩子也是大肚的,傅老爷子虽然脾气古怪。但实则是一个老顽童,在他不纠结曾孙子这件事后,他越发的对这个老小孩产生了好感。 傅时新的姐姐傅时冉和她的老婆也都是爽朗的人,开启玩笑来从不扭捏。 与傅家的氛围和谐相比,宋家在场的长辈们似乎另有心事,席间江卓总感觉周若冰和宋成笙的目光对他太明目张胆了些。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宋家人离开,傅时新和江卓被傅家的长辈留下商讨婚礼的事。 两人领证了,自然是要办婚礼的,傅家的婚礼放在帝都也是件大事。 江卓不懂这些,把事情都托给了自己的婆婆,苏玉婉瞧着江卓是越看越喜欢,一口应下了下来。 晚间江卓是被傅时新抱着回到房间的,因为某人在车上一个没忍住动了情,让江卓又体验了一把刺/激的醉/生/梦/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工作都是疯疯胡诌的,基本上却没有什么逻辑,小可爱看个热闹就行 第53章 一周后 江卓突然接到了宋成笙的电话,电话里宋成笙很客气的问他能否出来了跟他的家人吃一顿便饭。 江卓握着手机有些意外,刚过十点,距离午饭还有很久一段时间。 对方听出他很犹豫,说话极为客气,“如果不方便,可以改为晚上,可以吗?” 江卓从傅时新那里了解过宋成笙,五十多岁,在帝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名下的盛隆企业更是餐饮界的龙头大佬。 待人和善,和妻子的感情也很和睦,十几年前举家去国外居住,绝大部分原因是妻子无法忘记死去的孩子。 江卓出于对宋家的好奇,答应了吃饭。 “好,但是中午我可能会晚一些。” 宋成笙十分高兴,江卓隔着手机都能听到他语速有些紊乱。 “没关系,中午十二点我去接你。” “十二点半吧,嗯,我要跟……时新说一下。” “好,那……我们不见不散?” “嗯,谢谢你宋叔叔。” “客气了,我们谢谢你才对。” 江卓将手机挂断,看了眼时间,傅时新去了西城考察,回来也要十二点了,他想着半个小时安抚他应该可以吧。 结果十二点已过,傅时新还没有回来,江卓打电话询问原因,才知道西城区出了些事,傅时新需要下午才能回来。 江卓把跟宋家吃午饭的事情告诉他,傅时新意外,告诉他如果不喜欢他可以帮忙推了,不必在意两家的交情。 傅时新是真的很宠他,江卓笑着说声放心并叮嘱他小心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被挂断他就接到了宋成笙的电话。 江卓匆匆说了这就下去,拿着手机离开。 宋成笙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公司楼下,他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外貌要比实际年龄小很多。不知为何每当江卓看到宋成笙这张面孔时,他总感觉在哪见过。 宋成笙身后停着他的私人汽车,见到江卓下来,立刻迎上。 “来了?”看似若不经心的一句,却让他准备很久。 “宋叔叔。”江卓礼貌打招呼。 宋成笙打开车门示意江卓坐在副驾驶,突然被长辈如此对待,江卓有些不知所措,“宋叔叔,您其实不用这样。” “没关系,到家你就知道原因了。” 宋成笙说的含糊,江卓却听的真切,看来今天是要发生点什么的。 宋成笙带江卓去的并非是傅老爷子旁边的住处,而是距离他家很近的一个高档小区,江卓以前不知道,现在突然感慨帝都说大很大,说也很小,认识的人居然都住在附近。 宋成笙的家和傅家没什么区别,三层洋房有一个大院子,只不过宋家的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 宋成笙将车停在院外,江卓和宋成笙一起下车,没走两步就看到从远处跑过来给他们开门的宋嘉欣。 “江哥你来了!” 江卓尴尬的对她笑了笑。 江卓被请到客厅,此时周若冰和宋老爷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焦急的等待着,见他们进来,紧张的站起,周若冰更是一副欲哭的面容。 “阿姨,宋爷爷”江卓礼貌打招呼,却直接被宋老爷子握住了手,“哎,好孩子,可总算来了。” “你们这是……” “先吃饭吧,边吃边说。”宋成笙挡在大家面前,示意先上桌。 宋老爷子同意儿子的话,带着家人入座吃饭。 果真,桌上的菜肴都是江卓爱吃的,他摸不清楚宋家人的意思,只能装作文静,低着头在吃饭。 临近尾声,坐在江卓身旁的宋嘉欣,突然放下筷子,神情十分认真。 “江哥,我听说你记不得五岁以前的事?” 江卓留意到宋嘉欣说这话时,宋家其他人的表情都十分耐人寻味。 “嗯,那年我得了一场病,醒来就不记得了。” 宋成笙和妻子周若冰互看一眼,眉目间尽是激动。 “你奶奶姓厉是不是?你爸爸叫江保国,你妈妈叫李翠英。” 江卓并不惊讶周若冰会知道他父母的事,“嗯,是。” “对了,对了。”周若冰欢喜的走到江卓面前一把握住江卓的手,那双和江卓很相似的凤眼早已布满泪水,“好孩子,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妈妈?”江卓显然没明白周若冰的意思,他回眸向宋成笙望去希望能得到答案。 宋成笙今日喊江卓来就是告诉他实情,饭已吃过,可以好好聊聊了。 为了彰显宋家对江卓的正式,江卓被请进了宋成笙的书房,一家老小规矩的坐在沙发上,江卓则单独的坐在他们对面。 书房很大,但是一下子进了五个人,多少会显得拥挤。 宋老爷子坐在一旁面色深沉不作声,周若冰一直用那红红的眼眶盯着江卓,像是生怕他再不见,宋嘉欣是最淡定的一个,居然拿着手机在玩。 宋成笙则一脸严肃坐在正中间,慢慢开口讲出他找江卓的目的。 这件事大约要从二十五年前说起,当时他们夫妻还没有女儿宋嘉欣,只有一个五岁的孩子,二十五年前的夏天,周若冰和宋成笙带着他们五岁的孩子去参加学校举行的夏令营亲自活动,夏令营的报名临时安排在幼儿园大门口,报完名的家长带着孩子进入校园进行临时培训。 宋成笙将儿子交给周若冰跑去缴费,有孩子的家长上来搭讪,周若冰和善的跟人聊了两句,没多久宋成笙回来了,发现儿子不见了,刚开始他们以为孩子贪玩,可找了一个小时都没有发现孩子的身影,跟他们孩子一起丢的还有两个妇女的孩子,宋成笙仔细询问过经过后,说他们都遇到了上前搭讪的女人,女人瘦弱,身旁带着一个五岁的男孩,男孩穿着白色短袖衬衫,蓝色短裤。 宋成笙暗想不好,怕不是遇到了人贩子,立刻报了警,警、方出动调查,另外两个孩子隔天下午在郊区破旧的废墟中被找到并且送回了家,据那两个孩子口述,人贩子是两人,一男一女还带个孩子,那孩子好像还有病,晚间把他们丢下后,就带着宋成笙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跑走了。 警察、继续追击,十日后在赵家村邻村发现了孩子的踪影,只是当宋成笙夫妇赶过去的时候、警、察他们告诉人贩子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开车撞到了路边的大树,摔下了山崖,宋家的孩子在车上。 人死了,孩子没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宋家人心灰意冷,过了几天,警方告知他们人贩子男的叫江保国,女的叫李翠英,两人是夫妻,有一个孩子叫江卓。江保国还有一个老母亲姓历住在邻村赵家村。 宋成笙瞒着妻子去找老人,自己的孩子没了,他不可能坐视不管,这件事必需要有个交代。 宋成笙去了老夫人那,正赶上他孙子江卓发烧送去医院,宋成笙跟周围的邻居打探才知道,孩子也是五岁生了很严重的病,孩子从小跟着奶奶长大,父母外出打工筹钱给孩子看病,只是这一去怎么的就传来父母死去的噩耗。 宋成笙推开眼前的茅草屋,看着老夫人居住的环境,动了恻隐之心。 就这样,这件事就算不了了之,宋成笙没有见过江卓,也没有见过老夫人。 事情过去了二十五年,那日在傅老爷子那,宋老爷子看到江卓就感觉亲切,回到家就跟宋成笙提起这事,宋成笙听到孩子的名字时十分震惊,立刻找人调查了江卓。 当他看到江卓的照片后,一眼就认定这是他的儿子,因为顾虑老婆的身体状况,宋成笙刚开始是隐瞒的,直到江卓结婚,宋嘉欣跟妈妈提起此事,宋成笙才将心里的疑问告诉周若冰。 这才有了今日宋成笙想跟江卓坦白的事。 听到宋成笙的阐述,江卓觉得很不可思议,五岁那年他是发了高烧,烧过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邻居街坊从不说起他的父母,奶奶也是闭口不提。 按照宋成笙的说法,如果他是他们的孩子的话,那奶奶一定是知道这件事的。 如果知道奶奶怎么可能一辈子不说? 江卓觉得这个故事有些太过荒谬,宋家可能真的是思儿子亲切,忽略了基本的常识。 “我知道你不会信,我有打听过,你奶奶对你极好,这二十多年来你们相依为命,但是江卓我能不能恳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看在我们傅宋两家的交情上,跟我做个亲子鉴定?” 宋成笙说话间语音轻颤,所有人都能听出他的紧张,不仅他,宋老爷子,周若冰就连一开始玩手机的宋嘉欣也是一脸迫切。 江卓看着他们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亲子鉴定并没有什么,打消了他们的顾虑他反而会更自在些,只是他没想到江家和宋家还会有这样一段孽缘。 如果不是还好,如果是呢?那奶奶…… 江卓不敢再想下去,他很乱,一边是他至亲至爱之人,一边是苦苦寻求孩子的宋家人,如果结果是他最害怕的那样,他该如何面对? “我……我能不能回去考虑一下?”江卓低着头,额前的碎发罩住了那双困顿的眼眸。 宋成笙失落的说了声“好,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宋成笙安静无比,他没有再谈亲子鉴定的事,江卓没有回金泰,直接让宋成笙送他去了自己的家。 自春节后,江卓只回来了两次,一次换衣服,一次拿身家,两次加起来都没有二十分钟。 家里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因为没人打扫,桌子椅子,沙发,地面,所看之处都是一层薄尘。 江卓走进卧室,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取出一张相框,相框上是他和奶奶仅有的合照。 照片里奶奶坐在老家的院子里,他站在奶奶身后,那时的他还有些青涩,剃了一头短发。 这张照片是他拿到录取通知书时和奶奶在院子里照的,想想十二年过去了。 江卓盯着奶奶的照片发呆,不敢去想从宋家听来的事。 下午傅时新的电话打来,这才知道他回了自己的公寓,傅时新开车过来寻他,看到江卓弯着腰背对着他,坐在窗前。 “你来这多久了?”而你不是“你为什么来这” 江卓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将手中的照片重新放进抽屉,“没多久,一个小时而已。” “回家吧?”傅时新走过,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握紧。 “嗯。” 傅时新看到江卓没有拿照片,“奶奶的照片不带走吗?” “不了。”江卓浑身无力,只想抓紧回去睡上一觉。 傅时新带着江卓离开,出门前四处打探了屋子一眼,“明天我让人过来打扫一下,你要是想回来,咱就回来住。” 江卓惊讶,抬眉,“你愿意住在这?那家里……” 傅时新瞧着他迷茫的眼神中滑过一丝欢喜,忍不住刮了一下他的鼻梁,“傻瓜,你在哪,哪就是家,我们的家你做主。” 晚上回到家,江卓窝在傅时新怀里,把在宋家听到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傅时新。 傅时新并未很惊讶,但是看到江卓为此事忧心,心里不忍。 “你是怎么想的?”傅时新将下巴抵在江卓的肩头,双手握住他的手,开春了江卓的手依旧很冰凉,有时候他还在想,江卓上辈子会不会是个冻死、鬼、托生的。 “我?”江卓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回答。 “睡吧,睡醒了明天再说。” 第54章 第二日一早傅时新先醒来,从江卓的枕边取下几根脱落的头发,悄悄的放入包装袋里。 午后时分,傅时新故意避开江卓将宋成笙约了出来。 宋成笙看到桌子上被一次性包装袋装起的头发,欣喜。 “您别误会,我只是不想让他为难而已,有了结果先通知我。” “好。”宋成笙高兴的合不拢嘴。 宋成笙找了一家权威机构,三小时后鉴定结果出来,傅时新看到宋成笙传真过来的鉴定结果,和他想的一样。 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江卓。 傅时新将此事先压下,告诉宋成笙这件事能不能让他来办。 宋成笙也顾虑到江卓的心情,答应了傅时新的请求。 傅时新刻意隐瞒以及江卓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这件事情就这样被拖了半个月,半个月后,广平开始正式实施指定的方案,想要初见成效怎么也都得半年以后,不过照目前的企划以及引进人力物力和当前的局势来看,第二个季度能保持负值在六位数以内。 傅昌恒看了江卓和傅时新一起拟定的企划案以及当前的实施情况,对拿下广平还算有点信心。 工作有条不紊的进展着,宋家的事却一拖再拖,一个月后的周五,周若冰突然来到江金泰找到了江卓。 周若冰被江卓安排坐在公司的会客厅,他端着一杯热茶送到了周若冰的手中。 周若冰受宠若惊的接过杯子,看着江卓的凤眼是让人心疼的小心。 “我今天找你,只是想看看你,并非是想给你压力。” 周若冰说话极缓,一字一句的向外蹦,说话时眼神一定观察着江卓的脸色,生怕这孩子有不适。 江卓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周若冰的情形,那日是她是陪宋嘉欣一起来徐总的公司报导,举手投足间都是温婉优雅。 在看看现在的这个夫人,脸瘦了一圈,面容虽没有明显的改变,但是疲惫尽显。 她那双同他相像的凤眼被红血丝布满。 说话时每每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说错引他反感。 江卓并不喜欢这种相处模式。 “阿姨,您不必这样,这件事我是真的还没想好。”从宋成笙提出亲自鉴定的要求时,他一直都在躲避,他不想打破原有的现状。 周若冰听到江卓口中的“阿姨”十分心痛,郁结在心口的心结无论如何也难以散去,“好孩子,我知道,让你接受这件事很难,毕竟你奶奶是真心对你好的,但是你能为妈妈想想吗?妈妈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即便你不愿意接受,你……”周若冰说话时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这事她的孩子啊,可是现在却变得如此生疏,这一切都要怪她自己不是吗? “你不认我没关系,你能不能去家里吃顿饭,哪怕一次都行。” 江卓听到的关键点并不在吃饭上,而是落在了对周若冰的称呼,“妈妈?” 他小声念叨被周若冰听了去,周若冰以为江卓是在叫她,激动的握住江卓得手。 “你……你这是接受妈妈了吗?” 但是下一刻,周若冰从江卓茫然的眼神中便看到事与愿违的结果,她可能误解了。 “您就那么肯定我是您儿子?” “亲子鉴定不是下来了吗?这个怎么会搞错?”周若冰刚把话说完,才意识到江卓并不知道这事。 周若冰倏然惶恐不安,小声试探,“时新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吗?” 江卓疑惑的点了点头。 周若冰知道自己可能好心办了坏事,但事已至此,她只能解释:“一个月前,我们瞒着你做了亲自鉴定。” 江卓哑然,问道:“傅时新帮你们的?” 周若冰点了点头。 江卓的心立刻被一层迷雾笼罩住,他明白傅时新这么做的道理,只是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这么久? 周若冰仔细观察着江卓的脸色,见他神色自然,稍稍放松了心。 “你……” 江卓立刻起身打断周若冰的话,“我还有事,吃饭完可能要登上一段时间。” “好,好,这事不急,你先忙你的好,工作要紧。”周若冰知道要让江卓认她,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她并不奢望这孩子得知真相后会立刻回到她的身边,历老太太把他养的很好,他犹豫是正常的,这孩子现在答应吃饭已经是大幸。 周若冰也跟着起身,姿态一直是小心翼翼,“我不打扰你了,你先忙,时新那帮我问声好。” “嗯,您慢走。” 送走周若冰,江卓回到了办公室,傅时新因为去了西区并不在办公室,最近傅时新闲暇的时候总爱买些花花草草来装饰办公室,甚至又在这里添置了一些家具。 前两日又瞒着他偷偷的在办公室休息区内安置了一张大床,不用动脑子也知道这家伙想要做什么。 自从确定真心要好好的跟他一起走下去后,江卓就一直顺着他,对他的需求也是有求必应,好吧,其实他也很需要,只是,他不明白傅时新为什么会将事情拖了一个月都没有告诉他。 是担心他没有承受能力?既然担心为什么当初还要去做呢? 对江卓来说,傅时新身上有很多谜团,比如傅时新远远没有众人想象的那么一无是处,甚至在工作决策时远远超过了自己,但是他却愿意屈居与他之后,逢人告诉他老婆很棒。 又比如他有时候会避开自己接一些电话,电话内容神秘,每次接完电话都会在外面停留几分钟才进来。 时间久了,江卓也习惯了这样捧他宠他的人,觉得被这样一个不显山不流水的小先生宠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只是今天这件事,他不得不等傅时新回来提上两句。 傅时新回来是下午五点,已是下班时间,江卓摊开一本书坐在办公室阳台傅时新新添置的躺椅上等人。 人来了,见到他没离开很是意外,“你怎么没走?” 傅时新欢喜的走过,拿起遮在江卓脸上的书,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谁知江卓立刻抬起手臂,揽住傅时新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一日没见的夫夫在qin吻过后难免会用情至深,傅时新期待已久的办公室恋情竟然真的得以实现。 休息室内的大、床、上、云、雨、雾来,相互依偎的夫夫两人畅、酣、淋、漓后,相拥在一起。 “今天怎么会这么主动?”傅时新挑起江卓额前的碎发,因为流汗的关系,发梢被汗水浸湿打在了一起。 “想你了。”江卓动了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指间放在傅时新的胸前,画着圈。 一阵痒感传来,傅时新握住他不安分的手指,江卓的手指微凉,握在手中很舒服。 傅时新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你这样是不是不打算回家了?” 江卓知道他又有了感觉,忙抽/开自己的手,背过身去,却不知他这个姿势更加容易擦/枪/走火。 “好了,我老实交待。”江卓不在跟傅时新胡闹,转身对上傅时新那星光熠熠的双眸,“明天休息,陪我回老家看看吧。” 傅时新对江卓的提议有些意外,江卓没等他询问自己开口解释,“还有两个月我们就举行婚礼了,陪我见见奶奶吧。” “好,不过现在我要先享用一下。” …… 翌日,江卓在傅时新/骚/操作下起床,某人吹胡子瞪眼警告傅时新如果再这样,婚礼自己去结! 老婆发怒了,傅时新懂得见好就收,愉快的起床洗漱吃饭带着人回老家。 今日虽然是周末但是农村却很清闲,一路走来并没见到多少人,江卓来到自己家,隔壁的张大娘并不在家,询问了附近的邻居才知道春节过后,他的儿子就把她接走了。 江卓打开家门让傅时新进屋,这里比上次来更加荒凉,墙根处生了许多杂草,地上是从隔壁飘来的树叶。 傅时新帮着江卓将地面打扫干净,又去厨房帮忙。 厨房还放着过年时用的面粉和烂掉发霉的菜,地上有拖拉的痕迹,想必是附近的猫狗把饺子馅拉走吃了。 江卓看着眼前的狼藉,给了傅时新一把椅子,把人赶到院子里休息。 厨房清理干净后,江卓烧了一壶热水,院子里却没有了人影。 江卓笑着去屋里找,果然傅时新坐在他简易的书桌前盯着桌上的照片发呆。 “在看什么?”江卓从身后抱住了他,很舒服的将下巴抵在傅时新的肩膀上,他记得傅时新最喜欢这样抱着他,今日江卓这样抱着,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是有些短。 “在看你小时候的照片,这是你五岁那年的?”傅时新指了指一涨江卓穿着白色衬衫蓝色短裤的照片,从照片上看,他的这身衣服有点小,并不适合江卓。 江卓眼神微动,点了点头。视线向其他张五岁照片看去,果真,五岁那年的衣服都是小的。 他之前一直没有在意。 “我能取出来看吗?” 江卓起身,把压在桌子上面的玻璃拿开,因为年岁很久,许多照片被粘在了玻璃上,两人将玻璃翻开放在桌子上,以外的发现照片的背面都写着字。 字很简单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傅时新惊讶的看了江卓一眼,江卓死盯着照片后面的字,没有留意到傅时新的神情。 “卓……” “等我看完再说。” 江卓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虽然他早就知道了结果,但是真正面对时,他还是会被震撼到。 从他五岁的照片开始,每一年奶奶都会给他留一张照片,并且江卓留意到字的落款都是7月16日。 江卓知道7月16日是宋家丢孩子的那一日。 奶奶是不识字的,所以五岁六岁照片后面的对不起看起来都很别扭,江卓年龄越大照片后面的字体就越工整,桌子上的照片直到江卓十八岁,自从他上了大学,奶奶就没给他照过照片。 十三年,整整十三个对不起,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一个老人坚持了十三年? 又为什么十八岁后奶奶又不给他照相了? 合照!江卓脑海里倏然浮现前几日奶奶和他的合照。 江卓的眼泪早已迷糊了双眸,他拉扯上傅时新要返回家里,傅时新匆忙将照片放好,关上门离开。 车上江卓一句话都没有说,两个小时后,江卓踉跄的下车,直冲自己家中,找到相框,却迟迟不敢打开。 “卓” 傅时新走到他身后,盯着那张照片,“如果你不想看,可以不看的。” “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江卓倏然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是。” “为什么瞒着我?” 傅时新欲言又止。 “怕我承受不住?” “我知道在你心里奶奶对于你的意义,所以……” “所以你瞒着我做了亲子鉴定,所有人都知道,你却不告诉我结果?” “我?” 江卓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将相框打开,看到的是娟秀的字体。 这字体江卓认识,是赵然的。 卓卓,我是奶奶,很对不起一直瞒着你一件事,直到现在我都难以当面告诉你,你看到这个或许奶奶不在了,又或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但是奶奶还是决定写下,对不起,隐瞒了太久,原本奶奶是想你十八岁了就把事情都告诉你,请原谅奶奶的自私。 你不是奶奶的亲孙子,你五岁那年,是被我的儿子儿媳骗到家里来的,当时奶奶的亲孙子因为得了重病急需要钱,他们只能拐卖了你,想拿卖你的钱替孩子治病,只是没想到警察很快找来,他们没办法只能带着孩子出逃,逃跑过程中摔下山崖,所有人都以为死的是被拐卖的孩子,而你就被留在了奶奶身边。 你留下那日发了高烧,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奶奶就很自私的把你留下。 你的父母是住在帝都的宋家,他们没有追究此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十三年了,我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看着你懂事,孝顺,我的良心越发的不安,我又偷偷打听过,想要在你十八岁把你送回你的亲生父母那,可惜他们已经出国,找不到了。 卓卓,原谅奶奶的自私,对不起。 落款依旧是7月16日 江卓平静的握着照片,情绪没有一丝波澜,早就知道的事,现在看来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他没想到赵然竟然知道这件事。 “卓,你……” “没事的,我昨天就知道了,宋……阿姨说漏了嘴。” “她是你妈妈。”傅时新补充道。 “我知道,只是一时难以改口而已。” 傅时新拉着江卓坐在床边,规规矩矩的把人抱在怀里。 “你……以后怎么想的?或者说,你奶奶?” 江卓那双凤眼怔怔的望着傅时新,与他对视,“你认为我会怎么做?投奔向宋家?还是恨奶奶?” 傅时新倏然笑了,“你会吗?” “不知道,奶奶我恨不起来,宋家我也亲不起来。” “顺其自然吧。”江卓补充一句。 “怪我吗?怪我瞒着你做了一切,却又不告诉你。” “你隐瞒我的还少吗?” 傅时新微愣,又笑了,“是啊,是不少。” “什么时候告诉我一下?” “那得看你的表现。” “赵然呢?他知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傅时新问。 “他?以后再说。”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好好过。” “你不生我的气了?”傅时新问。 “不生了。” “那好,既然不生气了,给我点福利吧。” “你,呜呜……”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了,疯疯的稿子都交啦~~ 关于一些细节会在番外解释一下。 番外不会太多,字数也不会太多~~ 明天休息一天。 —————— 再次感谢一直陪着我的两个小可爱,伊织娜邪和混子瑶瑶。 正文完结,谢谢一路陪伴! 撒花∠※∠※∠※∠※∠※∠※∠※ 第55章 番外 两个月后帝都某高档酒店内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新人是一对夫夫,一方是富甲一方世界五百强傅家的太子爷,另一方则是帝都垄断餐饮界的大佬宋家失散多年的儿子。 两人强强联合,羡煞旁人。 酒店内气氛和谐,前来参加婚礼的嘉宾堪称之绝,帝都大大小小有头有脸的人物皆到场。 酒店十楼的房间内,江卓穿着一身贵气的白色西装,胸口处挂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端坐在窗前静静地等待着庆典的开始。 倏然有人从外面敲门,站在他身旁的妹妹宋嘉欣欣然去开门。 “李珏,你怎么来了!”宋嘉欣看到李秘书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门前,有些惊喜,他哥昨天还说李秘书不来了,“你一个人来的?”说着宋嘉欣又象征性的在门口左看看右看看。 李秘书依旧是几个月前的模样,非要说他有什么区别,那就是眼神里的光不见了。 “哪有什么人,你让不让我进?”李秘书开了口,宋嘉欣快速让开位置示意让他进来。 为了上相好看,周若冰特意为江卓请来了化妆师,为他画了个淡妆。 江卓正因为化妆别扭时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非常吃惊。 “我以为你不会来。” “江/哥的婚礼,我不会错过的。” 江卓留意李秘书身后并没有别人,心里猜出了半分,看来他和冯文柯还有一段煎熬要走。 “快坐下,待会我就要去楼下了,陪我说说话?” 今日是江卓的大喜日子,李秘书并不想提他感情的事,在江卓还没有开口问前,李秘书事先声明,不要谈论感情。 江卓的话被堵死只能絮叨的询问了些李秘书近日情况。 “江哥,是我的错觉吗?我感觉你比以前婆妈了。” 江卓一愣,向坐在他身旁的宋嘉欣眨了眨眼,“他说的是真的?” 宋嘉欣笑而不语。 很快房间的大门再次被敲响,宋成笙和周若冰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去混水摸鱼的冯文柯。 李秘书见到冯文柯后默默不语言江卓看着眼急,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用眼神示意冯文柯让他抓紧点,谁知这家伙丝毫没有在意他。 算了,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婚礼现场准备完毕,江卓被众人拥着出去。 一楼大厅尽是用玫瑰花瓣铺成的红地毯,江卓走过浓郁的玫瑰花香萦绕鼻尖。 他站在酒店大门旁,身边是自己的亲生父母,经典的婚礼进行曲响起,宋成笙握着江卓的手缓缓的走向婚礼前台。 前台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王子,他气质高贵,出尘脱俗,那双深邃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爱人。 一步两步,每一步都如他们一同走过的过往,甜蜜,沉重而又温馨。 宋成笙将江卓交到傅时新的手上,在众人祝福下许下一辈子的诺言,交换戒指,拥吻,礼成。 每一个环节都会让江卓回忆起曾经在一起的过往。 他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小先生,谁会知道他一时的自暴自弃竟会给自己系上这么奇妙的一根红线。 他更感谢傅时新的坚持,感谢他对自己一见钟情,感谢他没有放弃。 幸好他嫁了,嫁给了喜欢自己的人。 幸好他嫁了,他也喜欢上了他。 第56章 番外 明净的走廊,空空荡荡,只有窗外树枝繁茂的大树偶有风吹来沙沙作响。 结婚后的第一个月的周末,江卓在傅时新的陪同下来到了帝都123监狱,他们此刻走的走廊的尽头就是探监室。 前面是指路的警察,江卓和傅时新紧跟其后。到了探监室门口江卓停下了脚步,他抬头向探监室探去。 探监室跟电视中描述的一样,房间一分为二,中间是用玻璃隔开,均匀的分开一排小窗户。每个窗户内外都会有桌子,桌子上统一放着电话。 桌子旁是两把塑料椅子,供探监的人坐。 因为周末,这里比外面冷清的走廊要热闹许多。 有排着队看人的,有在一旁哭泣的,居然还有看热闹的。 警察催促江卓进门,江卓却把傅时新挡在门外。 “卓?” “我自己去吧,有些事我想单独问他。”江卓颔首垂眉,发梢下的眼睛布上一层淡淡的雾霾。 傅时新没有开口,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靠在走廊旁等待。 警/察带着江卓先去登记,通知牢房后,让江卓按照编号等待。 他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来去的人群,观察着坐在玻璃窗另一端的“违法”人员。 他们有穿黄马甲的,还有穿蓝马甲的。江卓看着不同颜色的马甲,想着他们大概犯的事情有轻有重或者是时间长短吧。 玻璃窗内的环境跟他所在的地方一样,有一个大门,只不过这个大门是通向里面的监狱。 江卓看着一群排着整整齐齐队伍的人从那扇门走进,走在最前面的是看守监狱的狱警,不久江卓便在这群人中看到熟悉的人。 他比两个月前消瘦不少,颧骨凹陷,头发也没有以前整洁,那张他一向引以为豪的俊脸,留下了淡淡的疤痕。 他看到了江卓,脸上僵着的面容松动,不太情愿的走到最远的一处窗口坐下。 江卓感叹了一下物是人非,随后靠了过去。 两人对着电话都迟迟没有开口的意思,最终是赵然放弃,略有些沧桑的声音传到江卓耳边。 “我以为你会来的更早些。”不是“你来了”也不是“你为什么会来。” 江卓不在打量赵然,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穿着的马甲上。 马甲是蓝白条纹的,全身上下找不到任何装饰,衣服上连扣子都没有,用简单的布条系着。 “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 江卓盯着衣服依旧是淡然的神色,他没有着急回答赵然,因为他发现在刚才见到他后,觉得那些事已经不重要了,赵然什么居心也不重要了。 奶奶已经没了,他和宋家也和平相处了,赵然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他还来做什么? 江卓突然感觉这一趟实在是没有必要。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看看你。” 江卓淡化了内心的想法,坐在赵然面前,想着告别就走。 “你想问我关于宋家的事是吗?” 江卓握着电话的手微顿。 赵然从江卓那双明媚的双眸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迟疑。 “是,我们十八岁那年,在来帝都前我就知道你不是奶奶的亲孙子,我也知道你是宋家人,你应该知道我是存不住心事的,偏偏这件事却一瞒就瞒了你13年,想知道为什么吗?” 江卓的脸色微微松动,视线移到赵然看似狰狞的脸上。 “我嫉妒你,你考上了名牌大学,你和冯文柯无话不谈,他的父母喜欢你,你竟然还有一个如此显赫的家世。” “我是故意隐瞒的,你知道吗,从我知道你的家世后,我就更加厌弃我的出身,我拼命的讨好冯文柯,拼命地想要在他父母面前表现的很好,可是当他父母知道我和冯文柯的事情后,他们却毫不留情面的反对。” “江卓啊,你知道冯文柯的爸爸在劝我离开冯文柯时,跟我说了什么吗?如果跟冯文柯在一起的是你江卓,他们根本不会反对,所以我恨你,我更恨冯文柯,所以这么多年我故意不让他好过。你还不知道吧,奶奶的死因为是我故意的,她死了!就没人知道你的身了,不是吗?” 赵然越说越愤恨,那张狰狞的脸上丝毫找不到当年那个天天追着江卓跑的腼腆小男孩的身影。 赵然说的江卓都有想过,他只是没想到赵然会如此破罐子破摔将所有的事一股脑脱口而出。 “赵然,你累吗?”江卓没有责备也没有辱骂,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赵然显然没有意识到江卓的话,“你什么意思?” “激怒我,你就这么开心?鲁子?” 江卓的一句“鲁子”把赵然拉回了二十二年前的那个夏天,赵然跟在江卓的后面,江卓喊着着他的乳名。 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强壮镇定的赵然倏然垮了下来,那双暗淡无光充满着憎恨的双眸瞬时间被眼泪占满。 他再也强装不下去,趴在窗户前嚎啕大哭。 “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想让你恨我,如果你恨我,能让你好过,我这么做也值了。” “奶奶的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奶奶把我推开,我想去救她,是她不要,是她推开的我。”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卓坐在赵然面前,轻轻闭上双眼,“是与否还有区别吗?” “不,有,我刚才那些都是胡说的,我没有恨你,我怎么会恨你,还有文柯,他是我的命啊,我怎么会拿我自己的命去冒险?” “吸/毒呢?贩/毒又是怎么回事?” “吸/毒不是我愿意的,我是被他们强迫的,贩/毒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事已至此江卓再也不相信赵然的话,真真假假是是非非,还有必要吗? 他无奈摇头,今天真的不该来。 “我知道了,你好好在这里配合他们戒/毒吧,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电话被挂断,赵然看着江卓绝情的离开。 江卓走出探监室,傅时新连忙跟上,看着江卓略显苍白的脸,忧心。 “没事吧?” 江卓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他一路快走直到坐进车内。 董文坐在驾驶座玩着游戏机,看到江卓进来立刻放下,原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傅时新一个眼神拦住。 傅时新坐进汽车,一把把江卓抱住,单手安抚的拍着江卓的背脊。 “没事,都过去了,不管什么都过去了。” “我们以后不要再来了。”许久后,江卓缓缓开口。 “好,不来了,忘记这里。” 后来,江卓还是不争气的来过一次,那一次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彼此坐在对面互相注视了十分钟,十分钟后赵然被带走,那也是江卓最后一次见他。 后来又听说他自杀了,被送到医院时已经断了气,临死前一直再说对不起。 那晚江卓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们又回到了八岁那年。 赵然算是江卓这一辈子难以忘记的人,一个可悲可恨又让人心疼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赵然算是个会作的炮灰吧,当初写他的时候没太多想,想着总要一个炮灰出来,写到后来,有想过改一改他轨迹,但是我忍住了。 炮灰就是用来唾弃的。 第57章 番外 傅时新第一次见江卓要从一家电玩店说起。这个电玩店在帝都京大后面的少华路,电玩店起了一个俗气再也不能再俗气的名字,“刘河电玩店” 他好奇后来在买下电玩店的电玩时,特意问过老板为什么起这个名字,老板叫刘河吗? 老板说不是,他感觉这么名字吉利。 “……”傅时新当时就是这个感觉,很无语就是了。 他其实不爱玩这些,跑去京大也不是因为向往那里,全是因为他想出国上学爷爷不同意。 为了跟爷爷表示抗议,他故意在侯文生的提议下染了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当时被称为最潮的衣服,大金链子一戴,就连他自己都十分厌弃,却没想到爷爷看到后竟然大大称赞,说他终于想开了,不在像他老子一样一本正经了。 他之前很正经吗? 他一直不这样认为。 装扮激怒不了老爷子,傅时新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离家出走。 但是因为顾及到老人家的身体状况,傅时新也只是不说一声跑出去玩,他并不敢真正的离家出走。 他还记得那天特别热,外面蒸腾的要命,傅时新顶着一头烈阳在侯文生等人的拥簇下来到了京大,他的成绩是可以被保送进京大的。按照老爷子的计划,他也是要上京大的,所以他去京大也算是实地考察。 只是路过京大后面的大学街时,路岳航那小子看到了一家奇奇怪怪的电玩店,就是刘河电玩店。 一群好奇心重的少年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电玩店虽然破旧,但是里面的电玩倒是很经典,他伙同几个人玩了许久,觉得无聊了打算离开。 离开时他走在最后面,低着头看着脚下,刚走两步就听到身旁的侯文生小声的跟他说了句“美人”。 傅时新觉得好奇,抬眉望去,当看到迎面而来的人时,倏然愣了一下,清秀色面庞,微红嘴唇,高高的鼻梁,是一个俊秀的人,只是当他的视线落在男生那双眼睛时,引的人流连。 美人肤白貌美,穿着简单的白色体恤,黑色长裤,一头短发看着清爽宜人。 傅时新很没出息的看愣了,他刚刚过了十八岁生日,身边的朋友陆续的谈了恋爱,有喜欢女人的,也有喜欢男人的。 而他呢? 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一个男人,或者说,他从没有在意过自己的/性/向。 他对感情一直都是谨慎的,只是今天看到这个男生,让他有种怦然心动。 美人与他擦肩而过,他看到美人那双妖娆的凤眼落在他身上时,心跳竟然乱了半拍。 他匆忙转身,看向美人,却发现美人似乎对他很不屑,目光匆匆略过他后,直接走进电玩店。 身后的朋友看到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开始打趣他。 “原来你喜欢这种的?”肖毅把手搭在傅时新的肩膀上,笑的玩味,“他比咱大吧。” “怎么?有意见?”傅时新不爽的抖了抖肩膀。 肖毅:“喜欢就追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胡说什么,喜欢就追你以为我是情圣?”傅时新歪头故意向电玩店看去,已经看不到江卓的身影。 贾浩南:“怕什么,不相处相处谁知道喜不喜欢,衣服还是适了才知道合适,何况是人呢!” 傅时新被他们三言两句说的心动,但是他对自己的感情却跟他们不同,父母恩爱让他耳濡目染,所以他要找的人一定是要一直走下去的否则还不如不找。 他抬腿要走,却因贾浩南说了一句,“你要是不要,那我就上了?”放缓了脚步。傅时新无奈的返回向电玩店走去,他的这些朋友除了胡闹就是说到做到。 傅时新走进,发现美人正在玩游戏,这款他刚刚也玩过,只不过还没通到第一关就死掉了,他试了几次无果而终,可是为了它在江卓手机却显得那么容易? 傅时新忘记了他来的目的,在美人的身旁坐下,一直盯着游戏机屏幕在看,偶然间瞥到美人放在操作杆上的双手,难以移开。 美人的手白皙纤,双手微微收拢搭在操作赶上,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游戏玩转。 傅时新盯着他思绪缥缈,直到一局结束,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特意举起双手,双眸一副惊喜之态,用很幼稚的声音说了句,“大美人,很厉害哦!” 这话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可是对方却比他想的淡定许多,傅时新心想这家伙难道也是个纵横情场的高手。 美人倏然很认真的盯着他,两人的双眸对上。望着他那双妩媚惊艳的眼睛,傅时新的目光落在他柔软的红唇上。 美人的唇线绝美,唇色比普通人稍稍红些,不知是着了什么魔道,傅时新竟然情不自禁的靠近。 他不会接吻,却也看过短片,对于情侣爱人的那些事所少会些。 唇落在一处柔软上,零距离的接触让从未有过肌/肤/之/亲/的傅时新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接/吻/是这么奇妙的感觉。 就好比你遇到了一个食物,他经常见,你却不曾吃过,但是你一但试尝一口就不想再停下来。 傅时新感到怀里人气的反抗,立刻将人松开,他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的望着眼前脸蛋红的欲滴的美人。 血气方刚的十八岁青年还为懂得如何收敛自己的狂妄,当然他也很难意识到他说的话的真正的含义。 他没有放开美人,美人好像也极其配合,他靠在美人的身旁,目光定定的看着游戏机的屏幕。 “我想娶你。” 殊不知傅时新等来的却是讥笑。 傅时新不服,立刻站起,问他为什么笑他,美人笑而不语,傅时新那个生气啊,他刚才说的虽然冲动居多但是他不是没有动心。 或许是被他缠的没办法,美人终于松口,说他们俩玩一局,只要他赢了,美人就答应。 傅时新心想还有这好事?想也不想一口应下,可是后来他才知道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他连连败退,不仅如此就连他找来等我帮手也都是半吊子。 眼见傅时新的就要黑脸,不想美人竟然及时终止了这场赌局,他带着他们几个人走出电玩店,还给他们一人买了一个廉价雪糕。 傅时新从来不吃这些但是是美人给他的,他欣然接受,只是他不知道美人自己为什么不吃,是不喜欢吗? 他问了美人,美人说他不吃凉的。 傅时新盯着手里的雪糕,默不作声的跟在美人身后,路岳航他们留在公园内,他跟着江卓走到一僻静处。 他一路无语,专心吃着手里的雪糕,不知是天太热的缘故还是今天的心境不同,这看似寻常的雪糕比往日更甜了些。 他不喜甜却一直记得这味道。 傅时新还记得那时候江卓问了他好多事,那画面仿佛还历历在目。 也就是那次他成就了自己,也是那次他坚定了自己的心。 他毫不犹豫的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一见钟情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从那以后他的生命里多了一个人的名字,并且一记就是一辈子。 有时候傅时新在想,如果那天他没有去京大,如果他没有路过电玩店会不会遇到他,又或者爷爷直接答应他让他出国留学,那会不会后面就不会有那些事情。 可是后来他发现,他和江卓的缘分被稳稳的牵扯住,江卓是宋家的孙子,有些事必然会被知道,所以他和江卓必然会认识。 而他相信,以江卓的魅力,他只要见上一眼,就是万年。 他瞒过他许多事,比如R国的黑市,比如赵然的事,比如他为了寻找江卓才会去R国的黑市,比如徐娇的临时解除婚约是他促成的,又比江卓醉酒的那天虽然是意外的相见,但是他喝的酒却是他故意送过去的。 他愿意放下身段去争取江卓的爱,对他毫无保留,但是他却不愿意告诉他背地里做的这些。 但是这些事还是被江卓发现了,江卓没有像他想象中勃然大怒地质问他,而是和往常一样跟他畅汗淋漓后,像一句玩笑话的讲出,“机关算尽就是为了这个?” “是。”傅时新说的很坚定。 “你赢了,不如再来一次?” 瞧,多么动听而又露骨的表白,他爱惨了这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这本书就全部完结了,感谢小可爱门一路陪伴。 下一本书会开《穆医生请稳住》喜欢的小可爱可以看一下。 关于李秘书和冯文柯,会有短篇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