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大佬的伴侣后》来自www.aqbxs.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穿成残疾大佬的伴侣后[古穿今]》作者:沅枕 文案: 一朝重生,修真界奇才温枕成了娱乐圈的十八线,还附赠了一个残疾老攻。 温枕本想继续求道,却发现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灵气。无法,为了养活残疾老攻,他只能继续在娱乐圈里跑龙套。 起初,温枕秉着履行义务的原则照顾残疾老攻盛臻。 他想:只是道侣间的关心罢了,不逾矩就好。 而盛臻暗想:小枕真可爱。 后来—— 剧组因故撤资,第二天就有神秘人资助。 网传桃色绯闻,公司一改常态强势澄清。 旅游偶遇富豪,富豪竟殷勤上前喊盛总! 温枕这才惊觉不对,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逃脱,就被他认为的完美道侣堵在了怀里。 盛臻:跑什么? 温枕:... 盛臻:是你主动招惹我的,小枕。 温枕:.....他的完美道侣呢? * 盛臻扮着残疾落魄户的身份,任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传闻中,杀伐果断,狠辣绝厉的神秘盛家掌权人。 更令众人吃惊的是,他竟会向一人俯首称臣,任他肆意妄为,宠他上天入地。 某天晚上,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频道的报道。 温枕绷着脸问:所以之前,你看着我每天为了你赚钱奔波是什么感受? 盛臻牵住他说:想把你占为己有。 一本正经但对攻易羞受 vs 假残疾白切黑真大佬狗币攻 阅读指南: 1.现代架空,同性可婚,作者是个不追星的山顶洞人,文中人物都没有原型!!!请勿代入,蟹蟹!! 2.攻非善茬,文中人物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请不要人参攻击嗷! 3.甜文!!没有爽文或打脸tag嗷!!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娱乐圈 古穿今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枕;盛臻 ┃ 配角:专栏预收求收藏呀 ┃ 其它:爱你萌O3O 一句话简介:我爆红又暴富了。 立意:道之所存,虽千万人吾往矣 第1章 温枕坐在椅子上,冷矜地看着化妆镜里的自己。 好半晌后,他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重生到了另一个异世界。 现在这幅身体的原主人,不仅与他同名同姓,就连相貌也一模一样。 温枕平静的眼底掀起了波澜,他眸光微颤,心想,这世间道法当真玄妙至极。 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个长相周正的男人,风风火火地走向温枕后,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枕啊,这次你就听哥一句劝,别再任性了。这个剧组可是给了五万的剧酬呢,你再忍忍,下部剧,哥一定给你争取到男二,不,男一!” “无碍..”温枕咳了声,不自在地说,“没事,我会好好演的。” 他既然来到这了,要想继续存活,不仅需要借助原身的身份,还要担负原身的责任。 原身是娱乐圈的十八线,因为自诩天赋过人,所以心高气傲,一向看不惯圈内带资的风气,常常语出惊人,出言讽刺各流量小生花旦,比如这部剧的男一扮演者梁尽萧。 也因此,他的路人缘极差,经常被各家粉轮着撕。 而站在他身边的这位,就是原身的经纪人兼生活助理。 周琛听完这话,用力地拍了拍桌,大声说:“好,小枕加油!再忍忍,以后我们一定能在圈里乘风破浪!” 温枕抿了抿唇,只觉得耳朵深处似发出了鸣声。 “那我们快点去片场吧,不然待会他们又想方设法刁难你。”周琛起身推搡他。 常年待在上清门潜心修道的温枕,望着周琛搭在他肩上的手,倏地觉得不自在。他将周琛的爪子拿开,拂了拂戏服的衣摆,正经道:“走吧。” 说完,他便率先走了出去,而呆在原地的周琛,满脸问号地想,他家小枕怎么回事??竟然都开始嫌弃他了?!! * 温枕凭借原身记忆,大致知道了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他不死心地试图吞吐着灵气,但直到快要到片场时,他也没感觉到半点灵气所在。 或许只是他刚穿越过来,暂时不能感觉到灵气。 一定如此。 温枕暗自劝慰着。 “温枕,你这么快就没事了吗?”片场内的工作人员见到他,眼睛一亮,小声问。 “无事。” 蹲坐在休息区,扮相风流俊美的男一梁尽萧站起身,凑近他道:“那就好,刚看你忽然晕了过去,我们还以为你连这么点热都熬不住,中暑了呢。” 休息区的群演们听着,纷纷笑出了声。 “萧哥,你可别小看我们未来的温大影帝啊,他怎么可能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不知谁带头说了句,瞬时间,四面传来的戏谑暗讽声,将温枕密不透风地包裹住。 “是啊,这可是未来要拿视鼎奖的温大影帝。” “哈哈哈,那我等着大影帝的签名。” 紧跟其后的周琛,听到这些挖苦的话,拳头都硬了。 他是个初出茅庐的经纪人,手下只有温枕一个艺人,两人相依为命一年,到现在他已经将温枕当做弟弟看待了。 周琛撺紧拳头,正准备向前,就被往常比他更冲动的温枕止住了动作。 温枕面色淡淡,鼓风机朝这边吹过,他身后的假长发顺势拂过他精致到昳丽的脸颊,连带着眼角的褐色泪痣也愈发夺目。 “走吧,我的戏份要开始了。”说完,他便拽着发懵的周琛走向片场中心,走到一半,他回身睨了眼众人,丢下一句,“顺道而行,自然不是尔等可窥探的。” 群演们立即哄笑。 “哈哈哈,你们说他是不是演这仙尊身份演久了,入戏太深了。” “就是,还顺道而行,哈哈哈哈,这都二零五零年了,你跟我说道,笑死我了。” “不过我忽然发现,温枕那张脸还真是好看..” “再好看又怎样?还不就是个空摆设的花瓶,哪像我们萧哥样样在行。” * 前方眼睛快眯成一条缝的导演,看着戏中扮相的温枕满意地问:“没事吧?还能演吗?” “可以。” 原身虽然自视甚高,但他确实有天赋,而且也肯在这方面下功夫。 凭着原身的记忆,他很快就回忆起了这场戏的剧本台词。 “好,那就准备开始吧。” 说完,李导转过身,让各拍摄演员跟机子就位。 温枕瞧着影棚,开始在心底默念台词。 这场戏他的台词就几句,他在剧中所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法力高强,受人尊重的仙尊,就像是他..前世的缩影一般。 念此,温枕不由心想,他穿越到这个异世界,如果真的不能修道的话,他要继续做什么呢? 但这个问题还没等他想出答案,李导就拿着喇叭大声说:“各就各位,准备拍摄第十集 。” 意识瞬间被拉回,温枕手持道具剑走向场地中心,将男女主分开,冷声道:“人妖殊途,仙魔更甚。你们二人若不听劝,就休怪我强行干涉了。” 刚刚还在那暗讽温枕的男主扮演者梁尽萧,护在女主扮演者许蓉前,决绝道:“师尊,我与乐乐心悦彼此,恕难从命。” “卡卡卡!” 李导润了口嗓:“尽萧,找找状态,你这像是要跟你师尊对抗吗?还有许蓉,你这幅神情是要和男主成亲了吗?。” 梁尽萧面露不满,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样:“好的,李导。” 两人调整好状态后。 温枕仍旧神情漠然道:“人妖殊途,仙魔更是。你们二人若不听劝,就休怪我强行干涉了。” 梁尽萧撺紧拳,接道:“师尊,我与...” 这会都没等他说完,李导就直接喊了“卡”。 他撇过脸,语气藏着不满,大声说:“尽萧,别乱加戏,撺拳头该出现在这么危急的时刻吗?还有,学学温枕的脸部表情管理。” 他话音一落,周旁的群演纷纷开始小声议论。 “是啊,这基础的表情管理有点一言难尽是怎么回事??” “温..枕这次怎么演得这么好啊,而且他长得未免也太精致了吧。” “说什么呢,人家身后有人捧,想演什么不行?温枕?你们忘了他那堆黑历史了吗?” 温枕手持一剑,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 白色的袍服,将他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面冠如玉,气质斐然,众人瞧着,心头一荡。 梁尽萧半垂着脑袋,捏紧了藏在戏服下侧的手。 好一会后,他才抬头笑着说:“李导,我调整好了,这次一定过。” 毕竟是有人捧的。 李骏想了下,给了梁尽萧台阶:“好,各就各位,再来一次。” 接下来的这次顺利了很多,虽然李骏仍然皱着眉头,但也没再喊停。 过了之后,温枕便借着后边吊好的威亚发力,手中的道具剑迅速朝着梁尽萧刺去:“那便休怪我无情。” 两人迅速进入战局,梁尽萧前面表现不佳,这场打戏勉强挽回了一点众人的期待值,但温枕一套行云流水的招式直接让片场工作人员,跟群演们都看呆了。 “这个温枕什么时候把打戏练的这么好了?” “不知道啊,明明今天早上他还是不是这样的..” “厉害了,感觉这个角色都被他这场戏演活了。” 鼓风机的声音将片场的所有人声盖过,温枕的眼睛被吹得有些干涩,但他无法分心,只能继续手中招式。 按照剧本要求,男主在第一个回合就败了,但面前人却像不知累似的,仍然用道具剑朝他使招,温枕绷紧了脸,巧妙借助摄像头拍不见的角度,凑到梁尽萧耳边说:“时间到了。” 但下一秒,梁尽萧却用力撞了撞他的肩,巧妙的角度配上这个动作,在摄影机中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一幅两人战况激烈的画面,也因为,梁尽萧眼中俱是挑衅。 这幅身体不是他那副千锤万击的原身,所以此刻,温枕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肩膀处出来的疼意。 反应过来后,温枕借着身后威亚迅速发起攻势,这次一个回合都没到,梁尽萧就被他击落在地了。 梁尽萧分了神没有掌控好力道,直接摔了个底朝天。 “现在束手就擒的话,还来得及。”温枕面若寒霜道。 “清昀仙尊,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别对寒纪动手。”许蓉将梁尽萧护在后,眼中深情无限。 温枕冷哼了声:“执迷不悟。” 言罢,他便迅速划出了一道剑光,将二人击晕了过去。 “卡!!!”李骏叫停。 他眼底闪着精光,上前说:“温枕,这场戏你发挥的很好。还有你的打戏,进步大的把我跟王副导都给惊住了。” 温枕正经道:“导演谬赞了。” 李骏满意地笑着,又朝梁尽萧说:“继续加油,刚刚摔得不错!” 梁尽萧笑容勉强,点了点头。 见状,李骏笑了声:“没想到啊,你上午晕倒下午还能拍戏,而且还能演得这么好。辛苦了,今天你就早点下班回去休息吧。” “谢谢导演。” 温枕转身走向等在休息区的周琛。 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道紧跟着他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盛总:还有三秒钟抵达战场。 开文啦!希望大家喜欢这个故事呀(づ ̄3 ̄)づ ********推一推下本预收《别逃》,求收藏呀!****** 沈黎是个勤奋码字,手酸腰疼的全职作者。 某天,他应约喝醉后,扯了个按摩师去酒店做了朋友口中飘然欲仙的大保健。 爽不爽,他没体会到。 反正当晚,泪腺发达的他哭得梨花带雨,眼尾灔红。 隔天醒来,沈黎留了身上的所有现金,就慌忙溜了。 —— 一周后,在跟哥哥沈诀的饭桌上,沈诀指着对桌气质出众,长相俊美的男人,低声说:“那是我们律师事务所的最强竞争者,也是你哥的死对头,陈斐。下次撞见,记得离他远点,懂不?” 沈黎乖巧点头:“懂。” 结果,饭后他前脚刚进厕所,陈斐就跟了进来。 他神色慵懒,垂眼笑问:“沈老师,那天的按摩舒服吗?” 沈黎:..QAQ * 律师圈盛传陈斐是个性冷淡。 没有人能想到,有一天,他会虔诚地吻一个人的手背,掷地有声地说:“我叫陈斐,耳东陈的陈,如果你愿意,从今往后,陈斐就是你的耳朵。” 人狠话不多律师攻 x 泪腺发达遗传性耳聋大美人受 *******推一推预收2《上将的小吸血鬼分化啦》****** 颜乐是吸血鬼王国举国上下都喜欢的小王子,但他却每天都很烦恼。 因为他成年了,也没长出代表吸血鬼身份的尖齿。 直到某天,他贪玩跑去了人类世界,遇到了一个周身散发着异香的男人后,他长出了两颗小虎牙。 眨着星星眼的颜乐:呜呜呜,他好香,我好喜欢呀!! . 傅珣,帝国军队当之无愧的最强alpha上将。 但他的信息素极其霸道,Omega闻之惊变,而且他也闻不到任何Omega的信息素。 某天,他在外执行任务,带回了一个小孩。之后,无论他到哪,颜乐都亦步亦趋地跟着。 他出任务回来:傅珣,你真厉害。 他在常规训练:傅珣,你真好看。 他醉酒吐了身:傅珣,你真香呀。 傅珣:...每天都告诉自己,要做个人。 直到颜乐迎来了分化,红着脸小声请求:“傅珣,你能不能让我咬一口啊?” 满屋的甜美omega信息素味,傅珣忍得眼底猩红,他捏住颜乐后颈,沉声说:“说反了,宝贝。” cp:武力值爆表妻奴上将攻 vs 彩虹屁王者可爱奶乖吸血鬼受 第2章 二手保姆车内。 温枕坐在后座,闭着眼默念口诀,试图吞吐灵气。 但很快,现实就给了他狠狠一击。 不是他感觉不到,而是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灵气的存在。 虽然在接收到原身的记忆后,温枕就有了这个猜测,但等真正的事实摆在眼前,他却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灵气意味着无法修道,不修道他能做什么呢? “小枕,要回哪?” 温枕沉浸在问题中,没有回应周琛。 “小枕,回宿舍吗?”周琛又大声问。 这一声将温枕的思绪扯回,他想了下,才说:“南山街道。” “这是哪?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 “是我..朋友家。” 原身有一个名义上的老..道侣,名叫盛臻。盛臻有腿疾,所以他为了面子,从没将这事告诉任何人。 “嗯嗯,反正明天没有你的戏份,你可以待久一点。我后天再去接你,怎么样?” “嗯。” 温枕望着窗外心想,问道者,遵道而行。 他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要遵其道,顺其变,替原身承担起照顾好他另一半道侣的责任。 至于不修道还能做什么? 他想,他上辈子遵从昀善师尊的遗言,潜心修道至走火入魔,自焚而亡。冥冥中自有定数,现在能重活一世,这辈子,他暂时想先好好活下去。 * 南山街道位处市郊,等车子平驶达目的地后,已经六点了。 温枕听了几句周琛的叮嘱,便下车走进了街道。 他凭借着记忆,走到街道中心后,却骤然忘了剩下的路途。 原身回家次数很少,仅有的一次都是大半年前的事情,温枕站在原地回想,但无论他怎么揪都找不出后半段的路程。 而且,没有人知道,上辈子被众人奉为天纵奇才的温枕其实是个路痴。 天色渐晚。 温枕在街道里自顾自地转了两圈后,又转回了原点。 他抿着唇,精致的眉眼在街道晕黄的灯光下,愈发夺目。 等他终于换方向,往拐角处走的时候,一心想找到路的他,没注意到脚下的砖块,是沾着水松动的。 砖块松动打滑,周边没有可以依附的东西,温枕踉跄地失了重心向后倒去。 但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倒是他的腰被人从后箍住了。 温热的触感从腰间传来,惹得温枕心中一颤,他想站直,但脚下砖块摇晃的厉害,他鞋尖一滑,顺势坐在了身后人的..腿上。 腿? 温枕绷的像只要跳墙的兔子,耳尖泛红。 他迅速起身,转朝身后人鞠躬作揖:“多谢。” 男人喉间溢出笑声:“不用客气,小枕。” 小枕? 听到这个称呼,温枕立即抬起了头。 半明半暗的接暇处,男人身坐一辆轮椅上,鼻尖的眼镜将他面若冠玉的脸遮了堪堪一半,但他周身气质温润,连月色都逊色三分。 不是别人,正是他转了半天想找的...道侣盛臻。 意识到这一点后,温枕瞬间绷直了腰背,他试探着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盛臻推动脚下的轮椅,驱出阴暗后,整个人都置身在灯光下,他笑着问,“你怎么在这?这条路是通往隔壁街道的。” 温枕一本正经地扯谎:“我想去那边看看。” “那看完了吗?” “看完了。” 温枕瞧着他,僵硬地凑过去推轮椅:“我们回家吧。” 盛臻指尖一顿,随后点头嗯了声。 “你来指路吧?我太久没回来,记不太清了。” “嗯。” 微风簌簌,两人的身影倒影在瓦墙上。 温枕专心着手下的动作,而坐在椅上的盛臻,眸光晦暗不明,透露着危险,嘴角常挂起的招牌笑容消失殆尽。 * 两人一顿折腾后,终于到了巷尾的小书店。 盛臻在小巷里经营着这家书店,勉强能满足温饱。 两人的形式结婚只是因为原身奶奶去世前的最后心愿,婚后,原身暗嫌盛臻不仅需要照顾,还没有钱。所以来过一次后,就搬进了公司安排的宿舍。 温枕打量着四周,心想,原身还真是小人做派,虽然只是口头婚约,但盛臻给他的却不少,而原身却...也罢,现在到此的是他,他会照顾好盛臻的。 “吃饭了吗?”盛臻笑问。 温枕正想摇头,但肚子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感受。 咕噜一声后,他的肚子嫌不够大声似的,又咕噜了声。 连续两次在盛臻面前出丑,从进门以来,就一直绷着脸保持严肃的温枕,此刻再也绷不住了。 战火骤起,他白皙的脸颊被一点点地侵蚀着,直到尾处精致的下颔线。 “我去做饭。”盛臻推着轮椅,声音里藏着笑意。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后,温枕才抿唇,冷眼对着他的肚子说了句:“出息。” . 厨房内坐在轮椅上的盛臻,此刻正神色不明地看着厨窗外。 煤气炉上煲着的汤快要浮出锅盖时,他才收回视线,继续手上动作。 晕黄的灯光投射在他的鼻翼上,衬得他英挺的轮廓愈发深邃。 脑中不断闪过温枕那张昳丽到失真的脸后,盛臻舌尖顶了下上颚,啧出了声。 . 院内的大前间用来装置成了书店,后面四间分别是客厅,厨房,以及主侧卧。 饭菜香从厨房传出后,温枕就自觉端菜去客厅。 两人相对而坐,盛臻看着他别扭不自然的盛饭动作,凑身接过他手中的饭勺,将饭盛好后,再递给他。 温枕规矩道:“谢谢。” 盛臻弯了弯唇角:“客气。” 气氛逐渐沉默,房间里只有电视发出的躁耳五毛钱特效声,以及铁筷与瓷碗相碰的声音。 就在温枕想要夹个菜时,电视瞬间黑屏,连带着客厅内的白炽灯也熄灭了,只有小角落里刚在充电时误开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温枕放下碗筷,疑惑问:“怎么了?” 盛臻抿了抿唇,藏在镜片后的双眼在黑暗中像深不见底的幽潭,潭内涟漪四散,形成水波,无端勾人。 他打开手机电筒,轻晃着白光:“停电了。” “停电?”温枕顿了下,又问,“那你交银..钱了吗?” “没有。” “为什么?” 盛臻抬眸直视他,两人视线相交,他淡笑了声:“刚定了一笔书,明天赚了钱再交。” 温枕一愣,在心底斥了句原身不是个男人后,才说:“对不起,以后我会好好..” “没事。”盛臻自然地点上蜡烛,“一回来就让你碰上这种事情,是我做的不好,没有兑现向奶奶说的,照顾好你。” 温枕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握紧。 他垂眸,看着碗里的米饭,严肃地说:“明天我就搬回来住,这样比较方便照顾你。” 盛臻正低头粘着蜡烛,听到这话,他动作一顿,蜡油差点滴在他手上。 这幅模样落在温枕眼里,他只当他是在高兴。 但在温枕瞧不见的右边,盛臻眼底情绪复杂,像在疑惑,也像在蓄谋,但最终都汇聚成了清亮的笑意。 他抬头笑着:“好,如果不耽误你工作的话。” “无..”意识到自己又下意识地古言古语后,温枕语锋一转,“没事,片场离这不算远。” 说完,他环顾了圈房里的陈旧家具,接着说:“等我拿了工资,就翻新一下家里。” 盛臻仍旧笑意盈盈:“好。” 一顿晚餐后,温枕凭借着记忆,用手机里仅剩的钱,交了电费。 他开始收拾餐具,以往做这项工作的盛臻此刻坐在轮椅上,面带笑意看着他。 大概半小时后,温枕才收拾好。 他正想问今晚怎么睡,就听见盛臻率先开口说:“晚上我睡客厅,你睡主卧,侧卧很久没有清理打扫了,明天我再收拾出来。” “不用。”温枕不露声色地扫了眼他的腿,“我睡客厅。” “客厅沙发有点脏,你容易过敏,你睡床就好。” “那我在你房间里打个地铺?”温枕商量问。 盛臻眼底掀起了几分兴致:“好。” 温枕顺势推他回房。 庭院里落满一地的梨花被碾进车轮,花香萦绕在两人鼻尖。 窗外月色如水,房内烛光照人。 他利落地铺好地铺后,隔着床帘,别扭地对盛臻说了句:“晚安。” “晚安。” 适应了这个异世界一天,温枕正想入睡,就收到了周琛的信息。 ———小枕,你又被骂上热搜了。 他瞅着,狐疑地打开了微博。再瞧见他的名字挂在顶端后,温枕才点进了话题。 #恶臭温枕,滚出娱乐圈# ——靠,这个温枕一天不作妖就会死。 ——又口吐芬芳我们哥哥,有病吧!红眼病什么时候滚啊? ——实属娱乐圈毒瘤了,演技又烂,人丑还多作怪,更何况长了一张臭嘴的丑人。 ——快滚,不送。 温枕看着评论区,差点就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但点进图片才发现,只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营销号,说他今天在片场对梁尽萧甩脸色,还口吐芬芳。 他认真地想了想。 最终登录自己仗糊行凶的微博号,发了条微博。 ——不嘴臭,更不丑。 第3章 隔天,温枕起来的时候,就收到了周琛的电话轰炸。 他瞥了眼一旁空荡荡的床,才接通电话。 “喂,小枕,你起来了吗?” 温枕无奈道:“没起来,怎么接你电话?” 周琛嗐了声:“你怎么没问我,就发微博了?而且内容还这么...” “难道不是事实吗?”温枕平静反问。 “是是是。”电话那头的周琛急得直挠头,“但你的路人盘本来就崩得不能再崩了,你这样,会被他们撕成条的。” 撕成条? 温枕在心底比划了番,正经地说:“把我撕成条可能有点困难。” 瞧见了房外晃荡的身影后,他又说了句:“辛苦你处理了,我还有事,先去忙了。”才挂断了电话。 温枕理了理衣服,推开门说:“早。” 院内,阳光透过繁叶照射在盛臻笑脸上,衬得他格外清隽。 “早上好。” “今天我在店里帮你打下手,下午我回宿舍收拾东西搬过来,可以吗?” 盛臻轻敲扶手的动作微顿,但只一瞬,他便不露声色地笑应:“好啊。” “那现在开店了吗?” “快了,你先吃早餐吧,我都做好了。” 温枕打了个哈欠,转身将房门关上,他动作大,但身上的白色T恤比较短,一节白皙的腰肢就这么袒露在盛臻面前。 身前人第一次关这扇破旧的门,姿势笨拙,毫无技巧而言。 盛臻只瞧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他漫不经心地想,小假婚对象的腰,还挺白。 * 两人吃完饭后。 温枕就帮衬着盛臻开了店。 但一个小时了,也没有人光顾。 分外冷清的店里,盛臻坐在椅上,手边放着一杯热茶,翻看着书。 常年观读宗法秘籍的温枕,看着身前的各年级教材只觉得味同嚼蜡。 他掏出手机点进微博后发现,界面有关他的热搜,已经掉到底部了,只是评论区依旧谩骂不停。 温枕瞧着,倏地想起了重生前属于他的光景。 那时的他,是众人敬重的尊者,人人尊他,敬他,从未有人敢贸然顶撞他。但现如今,他像一个人人诛之的过街老鼠,被众人异口同声地讨伐着。 烦躁瞬间充斥在他的心尖。 微风裹挟着夏意吹拂这温枕脸颊,他转念一想,其道另劈,既然不能修道,那他就自修其道,而且通过演戏来体会戏中人的百态人生,其实还挺有趣。 这么想着,温枕心中才有了主意。 “你卖假书,还敢标这么高的价。大家来评评理,你们说这书店黑不黑?”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站起店前,大声叫喊,周围闻声来看热闹的人,眼底满是戏谑。 “假书?你弄错了,我店里进的书,都是正版图书。”盛臻笑着回应。 “放屁,这书不仅没有正版标志,而且中间有几页都是空白的。”男人说着,就将手中的书扬起,翻出中间空白页后,将它大刺刺地呈现在众人面前,“你要是先向我道个歉,我今天就放过你了,但是你这态度,我今天就还真在这闹了!” 说完,男人就冲到前台,作势提起盛臻的衣领,阴恻恻地说:“你一个大男人,骗小孩钱算什么事?” 见状,温枕三步做两步,直接拽开男人的手,冷着脸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 男人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瘦弱男人,力气竟然这么大。 他甩了甩被拽得有些麻痹的手,鼓起眼睛,凶恶道:“呸!君子,你们算哪门子的君子?顶多就是个卖假书的黑商!” 温枕一言不发,任由他口吐芬芳。 在他身旁的盛臻扶了下眼镜,将眼中翻涌起的晦暗敛去后,笑着说:“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如果你还怀疑,可以叫你家小孩来看看,究竟是不是在我这买的。” “叫就叫,我还能怕你这个卖假书的不成?”男人向后招呼了一声,很快,一个小男孩踌躇着走了过来。 “小亮,告诉爸爸,你是不是在这买的书?”男人大声问。 盛臻的右食指轻敲着桌面,脸上笑容不变:“是叔叔这吗?” 在众人的目光下,抱着男人大腿的小孩犹豫小声地说:“爸爸,我是..是在这买的。” 男人一听,刚降下去的火瞬间就燃了起来,他猛地质问:“我儿子从不撒谎,他说在这买的就一定是在你这。” 听此,周旁看戏的人纷纷点头议论。 “是啊是啊,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一般都不会说谎的。” “对,小孩子心灵最纯净了。而且这年头越不健全的人,越喜欢行骗。” “我也觉得,前几天我才听说西区那个......” 温枕听着,倏地觉得有些刺耳。 男人的怒火在众人拾柴中越发旺盛,但盛臻却置若罔闻。 他从口袋里掏出糖果,剥去糖纸吞入口中后,笑着说:“好孩子才会有糖果吃,你确定是叔叔这吗?” “他//妈的。”男人怒目而视,“你几个意思?觉得是我儿子在骗人?” 盛臻咀嚼着糖果,没有接话。 见状,男人忍无可忍,直接将手中的书朝两人砸去。 男人浑身膘肉,这一下力气自然不小。 书飞快朝两人砸来,但在众人吸气的电光火石间,温枕却精准地将书给接住,并大力按在了桌上。 气氛紧张,下一秒,小男孩就哭出了声。 “爸爸,不..在这”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在西街的书店买的。” 男人震惊道:“你说什么??” 盛臻神色不变,藏在镜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色。 “我拿钱...偷偷买了零食。”小男孩揉着眼睛哽咽,“钱不够了,我就跑去西街买了一本..便宜一点的。” “啊这小孩...” “这就是教育问题了。唉,给书店老板道个歉吧。” “是啊,小孩他爸道个歉吧。” 瞬时间,众人的态度纷纷逆转。 男人憋红了脸,他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紧盯了小孩几秒后,又低下头颅,朝着盛臻说:“刚刚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啊,也希望你能谅解我,都是做父母的,这猛地一听,没想那么多,就急冲冲赶来了。” 这人....温枕望着,欲言又止。 “没事。”盛臻笑道,“下次常光顾。” “一定一定。”男人推促了下小男孩,“小亮,你也赶紧给叔叔道个歉。” 小男孩眼眶红红,温吞道:“对不起,叔叔。” 见状,男人赶紧打圆场:“你看,我们就小事化了行不?” “行。”盛臻将口袋里的糖果递给小孩,饶有深意地说,“说实话的小朋友才能得到糖吃。” 说完,他又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温枕。 * 地区热搜上。 #温枕& A市东区群众聚集事件。# 书店内发生的事情被人拍了视频发在了网上,发视频的人显然认出了温枕,只给盛臻跟其他群众们打了马赛克。 ——靠,温枕在这个视频里,接书的动作怎么有点帅?谁来证明一下,不是我瞎? ——你不是一个人!该死!!这个视频里,我竟然觉得温枕如此令人心动! ——有一说一,视频里他说的,跟做的都没毛病啊,而且他是不是素颜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娱乐圈有这么一个颜霸?? ——楼上姐妹,你发现了你也不会喜欢的,就温枕那黑料,都能从太阳落的西边排到东边了。 坐在保姆车后,正准备回宿舍拿东西的温枕看着网友评论,心想,明明就没有那么多黑料,顶多就是排到正中间而已。 “小枕,你那朋友就是视频里的书店老板啊?”周琛趁着红绿灯间隙,开口问。 “嗯。” “你确定要搬过去?好好的宿舍不住,你搬去那干啥?” 温枕早就准备好了借口:“公司宿舍晚上睡觉的时候很吵,而且还有点漏水。我跟我朋友关系很好,他那里有间多余的房,我搬过去后,晚上还可以琢磨琢磨演技。” 周琛对这个完美的理由挑不出任何毛病,只能点头干笑:“行行行,反正有你周哥在,多远都来接你。” 温枕弯起嘴角:“谢谢周哥。” * 南山街道巷内书店后院。 本应坐在轮椅上的盛臻,此刻却站在院内的梨花树下,身形挺拔,直如青松。 “老板,需要帮您把热搜撤掉吗?”电话那头传来的机械男声,冰冷不着一丝温度。 盛臻松开手,手心躺着的,是一朵纯白色的梨花。 他拾住花尾,凑近打量:“不用,先留着。” “好的。公司一切正常,并无异动,老板放心。” “辛苦。”盛臻面上笑容不变,但这笑意却不达眼底,“帮我查查温枕这半个月的行程,还有接触过的人。” “好的,老板。” “嗯。”盛臻挂了电话,将手心的梨花轻吹散后,低笑了声,“好像也没有那么无趣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盛总:小枕真有趣。 感谢观阅=3= 第4章 原身东西不多,宿舍就几套衣服几本书,一个行李箱绰绰有余。 但两人一个来回的时间里,湛蓝的天空已经被黑幕遮住,只有远处缝隙间还残留着最后一丝霞光。 温枕拖着行李箱,漫步在巷中万家灯火间。 小巷这边没有精准的手机导航,每到拐角口,他就停驻思忖究竟有没有走对路。 大概十五分钟后,温枕才绕回书店,与正准备出门的盛臻撞了个正着。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温枕将行李箱放进书店后,才过来推轮椅。他走的有些急,四月天里,额角沁出了汗。 “怕你记不清路,想碰运气出去找一找你。” 这话多半掺了几分亲密,温枕听着,耳尖倏地染上了点绯红。 夜风徐徐,他僵在原地半晌后,抿唇正经问:“吃饭了吗?” 盛臻仰头看他,借着角度,将他红着的耳朵尽收眼底后,眼底掀起了兴致,“在等你一起。” 温枕皱眉道:“我跟周哥在外面吃了。” 盛臻没再昂头,他垂着脑袋,嗯了声便没了声响。 这幅模样,落在温枕眼底俨然成了失落。 上辈子恋爱经历为零的他,此刻缓和下语气,商量着问:“一起吃点?” 盛臻没接话,直接笑出了声。 “愚人节快乐,小枕。” 愚人节? 难怪他下车的时候,周琛骗他钱掉了。要不是他确凿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他差点就信了。 念此,温枕秉着有来有往的原则,也回了句:“愚人节快乐。” “我吃过饭了,但也给你留了。你饿的话,我就去给你热。” “不用了。” 车轮捻过院内洒落的梨花,一轮冷月高挂在夜空上,月明星无,凉风徐徐。 温枕的目光顺势落在盛臻的腿上。 上辈子他既是乐修,也是医修。虽然不能使用灵气了,但那些医籍乐音却牢记于心。 腿疾患者,常按摩疏通经络,有利于关节以及气血通畅。 或许可以试一试? 这么想着,温枕立即付诸行动问:“你介意我帮你按摩吗?” “按摩?”盛臻笑了笑,掩在镜框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你想按哪?” 温枕一本正经道:“按摩可以疏通经络,促进气血流通,我之前学过一些手法,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帮你按腿。” 盛臻垂眸,敛去眼底情绪后,才轻声说:“我的腿是一年前车祸导致的,医生说站起来的几率非常小。” 温枕哑口无言。 两人间的气氛逐渐变得诡谲,直到邻居家的猫发出嗷嗷叫后,盛臻才出声打破沉默:“外面凉,早点进去休息吧。” “嗯,我先推你回房间。” 房内为了方便轮椅进出,没有安设门槛,只有几层小梯。 温枕将他推回房后,照着此世界中的习惯,说了声晚安才回的侧卧。 杂乱的侧卧,此刻干净温暖,被子上泛着阳光的味道。 温枕趴在他中午花了身上仅剩的几百块买的床上,埋身在被中,有些懊悔地想,急不得,早知道就不提这件事了。 但没过多久,困意袭来后,他便在月亮的注视下,酣然入梦。 * 隔天。 因为是早上的戏份,所以温枕起了个大早,连早饭都没吃,就坐着那辆二手保姆车去了片场化妆。 温枕闭着眼,腰部绷得硬直,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挥洒笔墨。 “你不熬夜的吗?”化妆师艳羡地说,“皮肤也太好了吧。” 他的眼皮被扫得有些痒。 温枕很怕痒,这会抿成一条线的唇角忍不住地上翘,两旁的小梨涡也若隐若现。 他忍着痒回答:“熬夜。” 原身虽然人品不佳,但却是真正的戏来疯,只要接剧,都会在宿舍揣摩研究剧本到深夜。 “那就是天生丽质啊。” 化妆师一边赞叹,一边继续手上动作,几分钟后,她才笑着说:“好了,看看今天我给你化的妆,配上你这张脸简直绝了!” 化妆间里还有其他人,她音量有些大,瞬间就将他人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白炽灯下。 温枕身着一身白色锦衣,精瘦的腰间系了一根银色绸带,身下坠着一根道具萧。 白皙的脸颊此刻因为妆容,两颊沾了点灔红,含情的桃花眼里泛着潋滟水光,秀挺的鼻梁,镶着一颗小唇珠的薄唇格外性感。 众人望得出神,直到大嗓门周琛闯进化妆间叫了声,“小枕,好了吗?”才纷纷别开视线。 “我好了。”温枕瞧着镜中人,恍然间似看到了他上辈子的模样。 “好了就走吧,李导在找你。” “嗯。” 温枕面色淡淡走在前,周琛落后了几步,依稀能听到房内的讨论声。 “刚刚温枕的扮相也太好看了吧,你说我要是化个那样的妆,能不能成他那样?” “大白天的,清醒一点。” “人家那是天生就长得好。你忘了?虽然他经常被各家粉丝轮着撕,但很少有人直接喷他的脸啊。” 周琛听着,嘴角翘得老高。 好像里面夸的不是温枕,而是他。 * 片场内,李导瞧见温枕后,眼底快速掠过一丝惊艳。 他将手上的包子扔在边上,问:“今天准备的怎么样?” 温枕如实道:“应该还行。” 虽然原身早就将这些背的滚瓜烂熟了,但他也没偷懒,这两天,每当盛臻开店看书时,他都会默背台词,揣摩人设。 “那就行。”李导转身大吼,“各就各位,准备开工。” 鼓风机顺势开起。 温枕衣块飘飘,站在台前,宛若真正的戏中人。 这场戏他的台词都是几个字的短句。 男女主被击伤后,他所饰演的仙尊,直接将男女主的记忆抹掉了,并且还将男主带回了仙界。 男主天资聪颖,虽被抹掉了记忆,但总觉得他所敬仰的师尊有事在瞒着他,并且每当深夜时,总会梦见与女主相遇时的画面。 于是,在又一次的梦中惊醒后,男主前来询问清昀师尊,请求他解惑。 各机就位,温枕坐在幕布的道具桌椅上,翻读着仙法秘籍。 梁尽萧从殿门入内,踌躇上前问道:“拜见仙尊,弟子有一事不明,可请师尊解惑?” 温枕翻阅动作一顿,漠然问:“何事” “弟子..”梁尽萧犹豫道,“弟子近日总会梦见一个女子,但那女子与弟子未曾相识。弟子不知道,是不是..” “卡卡卡!!!” 李骏从摄影机后别开脸:“你的表情管理呢?尽萧,你现在是在试探,不是在当鬼鬼祟祟的小偷。” 他这话说的很直白,梁尽萧脸上的笑容险些就要维持不住了。他忍了忍,最终才牵强地笑着说:“好的,李导。” 第二次梁尽萧直接忘了词,直到第三次才过。 片场气氛微妙。 第三次的时候,温枕紧接着往下,面色淡淡,瞧不出任何端倪,只说了句:“梦境罢了。” “可是弟子...弟子觉得那女子很熟悉。” “寒纪。”温枕眼神渐冷,“南海有异,近日你与寒瑜去一趟。” “弟子领命。” 梁尽萧半跪在地,姿势却有些怪异。果不其然,下一秒,李骏就直接叫停了。 但这次他没再让梁尽萧自己调整,反而直接让群演上去矫正他的跪姿。 他四肢僵硬,矫正的时候,鼓风机将他的衣袖吹翻起,露出手臂处只遮了个大概的淤青。 圈内的明眼人,一眼便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台下众人眼神戏谑,梁尽萧被弄得有些不耐烦,他拽回衣袖,沉声问:“好了吗?” “好了好了,萧哥您继续。”群演匆匆下台。 “跪好,争取一次过。”李骏大声喊。 “好。” 温枕端坐在上。 梁尽萧半鞠着身子,面朝下,紧咬着牙。 大概又僵持两分钟后,上午场的戏份才结束。 “下场保持状态。”说完,李骏便朝温枕道,“今天状态不错,明天继续保持。” 温枕点头:“好的,李导。” 虽然明天只有一个镜头而已。 他的戏份很少,应该还有半个月就结束了。但片酬要杀青后才能拿到,他全身上下包括手机里的钱,加起也不够一百,他等不及了。 “怎么了?”见他发呆,李骏问。 “没事。”温枕瞧见远处挥扇的群演,灵光一闪问,“李导,我们戏里的群演都是怎么结报酬的?” “啊?这种啊,就一天一百,一般都是当天结。” 一百? 温枕眼睛一亮,瞬间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贫穷小枕:竟然能有一百块欸!!! 盛总:其实..(欲言又止) 感谢观阅=3= 晚点还有一更嗷。感谢在2020-11-04 19:55:41~2020-11-05 10:31: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啾啾 1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温枕嘴里含着用来代替血液的番茄酱,自若站在一众黑衣壮汉里,精致的脸略显突兀。 他寻思着,反正还有这么长的时间,能干赚一百块的差事,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用提升演技的借口安定下周琛后,他便找到了这个,刚好少了一位群演的片场。 起初,导演见他瘦弱便不同意他来演杀手,但随后,他一出徒手碎小石直接惊呆了众人下巴,导演也直接将片酬从一百升到了两百。 戏还没开始,一旁同为群演的年轻女孩纷纷朝温枕的方向投射目光,小声讨论着。 “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 “是啊,我也好像在哪见过。” 穿着蓝色襦裙的女子拍了拍脑袋,惊呼:“他不就是那个视频里的温枕吗?就是那个长着一张好脸,却嘴臭无比的温枕啊!!” 她说得有点大声,一字不落地传入了温枕耳中,但他仍然面色淡淡,置若罔闻。 女孩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后,捂住嘴巴,收回往温枕方向瞟的视线,低声嘀咕:“就是前天刚上热搜的那个啊。” “是他啊?” “嗐,这么好看!那真是白瞎了这么一张好脸。” “准备开始了,你们赶紧各就各位,别在那嘀嘀咕咕了!”副导过来喊了声。 这场戏是女主坐马车去城外祈福,但在半路却遇上了一群前来夺首的杀手,女主一票人寡不敌众,眼看就要落败,却被从天而降的男主救下。 温枕看到剧本时只觉得俗套,简直就像话本里写的一样。 但全身只剩不到一百块的他,别无选择。 装置好的场地里。 他们站在指定位置埋伏着,等待女主出现。 一辆现代高仿的马车缓缓驶入场地内,群演们窥机而上,数十道黑色身影脸色各异,只有温枕一脸淡定,眼底藏着杀气,手持长剑,像古时真正十步杀一人的杀手。 周旁的群演挥动长剑的身法姿势,像在群魔乱舞。而温枕却挥剑自如,若游龙般穿梭在众人中,长剑直指目标。 “这...这一看就练过啊!”一旁的摄影师惊讶地说。 副导附议:“这个群演厉害啊!跟专业的武打替身演员有的一拼。” 王映杰导演眼冒星星道:“捡到宝了!” 女主所带的随从侍女很快就顺着剧本被灭口了。 她瑟瑟发抖地躲在轿车后,看到温枕持剑走近时,惊恐万分地大喊:“救命。” 她的救命刚落,摄影机前的王映杰就喊了“卡。” 他调侃道:“书柠,你这个时候应该是非常害怕惶恐的。但我在摄影机前看你的表演,总觉得你慌中带羞,羞中又带喜,眼神像在说,这个杀手怎么还离我这么远,还不上来。” 王映杰话音刚落,藏在树后下一秒就要从天而降的男主笑出了声:“王导,你又不是不知道书柠在圈内是出了名的颜控。” 纪书柠抿唇笑着:“是啊,我这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帅的群演,想多看两眼嘛?” 两人都是圈内小有水花的三四线演员,这会都戏谑地看着温枕。 温枕收起长剑,一脸严肃道:“拍戏的时候演员应该认真负责,待会拍完后看,多看三眼都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哈。”纪书柠笑得大声,“可别说我耍大牌啊,这可是这位小帅哥自己要给我欣赏的。” 王映杰叹了口气:“人家一群演都比你两主角认真的多,赶紧调整,不然今天下午,你们就把明天上午的戏份也给我演了。” “不敢了不敢了。” 说完,纪书柠转眼间就变了面孔。 上一秒她还是现实生活中的纪书柠,下一秒,就成了眼神都带着戏的女主李嗔宁。 她缩在角落里,惊恐大于慌乱,眼眶泛红,不断地哀求:“求求你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让我爹爹答应你。” 这演技跟刚刚简直就属于两个层次,温枕心想。 他周身肃杀,目若冰刃,快准狠地朝纪书柠刺去,眼见剑尖就要触碰到她的脖颈,电石火光间,男主从天而降,手中暗器将温枕的剑击落后,稳当落在了两人缝隙间。 他手持柄扇,嘴噙淡笑,二话不说,便用内力将温枕击退到一米开外。 温枕按着浮夸的剧情,顺势吐出嘴里的番茄酱,晕了过去。 “卡!完美!”王导激动道。 “那当然。”纪书柠毫不客气。 温枕擦掉嘴上的番茄酱,从地上站起,拍了拍沾满灰的衣服。 他正想走,就被王映杰喊住了。 “你现在除了当群众演员外,还有其他的工作吗?”他殷切问。 “怎么了?” “虽然你今天只是一个群演,但我觉得你演得不错。这部剧现在暂时不缺人,但后期难免还会缺类似今天这种群演跑龙套的角色。不知道你有没有合作意向?” 他肯定不知道原身是谁,温枕心想。 见他像在犹豫,王映杰直接伸出手掌:“我可以加价到一场五百,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行。” 温枕面色不改,心底却在盘算着,一场五百是不是可以给盛臻的小书店买一张钱柜了,这样也能更方便他看店。 “那就成交了!我们加个微信,有需要你的戏份,我就发微信给你。” 温枕没犹豫,直接掏出手机添加。 加好后,他一本正经地朝王映杰道谢:“谢谢您给我机会,我会好好演的。” “不用客气!去领今天的钱吧!” “嗯。” 说完,他连衣袖都没挥便走了。 一旁观察已久的纪书柠凑上来调侃:“王导,还是你厉害。你这一操作,简直给我们这剧的颜值加了好几分啊。” “要不是我们私底下是好友,我早就换掉你的女主角色了。”王映杰详装阴险道。 “要不是我投资,你还有钱拍?”纪书柠挤眉弄眼地说,“你早就赔的裤衩都不剩了。” 说完,她便跑了,徒留王映杰一人在原地跺脚。 * 身上揣着的两百块钱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走路都在飘吧。 温枕闲庭信步,缓缓走出片场,但却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了梁尽萧。 他正打算绕道而行,就被梁尽萧满是笑容地喊住:“温枕。” 周边还有人在往来,温枕没法,只能上前问:“怎么了?” “你戏演得真好,我有几个不懂的地方想向你请教,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眼前人笑容虚假,活脱脱一副不安好心的模样。而且,他还没忘记,上场戏梁尽萧故意撞他的事情。 念此,温枕拒绝道:“我还有事。” “什么事?这么急吗?” “挺急,私事。” “连去车里几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吗?”梁尽萧笑问。 温枕垂眸,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他平生最烦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看似没有过线,实则就是在强迫。 “叮铃铃...”温枕正想不留余面的拒绝,就接到了周琛的电话。他睨了眼梁尽萧,低声说:“抱歉,我得走了。” 说完,他便接起电话,快步走向出口。 等温枕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后,梁尽萧才收回视线。 他走向车,打开车门后,将里面准备的银行卡丢到后座,面色狰狞,但语气却分外轻柔地朝电话那头说:“梁总,温枕这人脾气差,嘴还臭。他听完我的来意,直接破口大骂,说绝对不会答应您。”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梁尽萧的脸更扭曲了。 他紧捏着手机,应了声:“好。” * 片场外等候已久的二手保姆车内。 周琛见他过来,将烟捻灭后才问:“怎么样?体验到了啥?你的演技因此提升了吗?” 温枕贯来正经严肃,不会撒谎。 所以他直言:“演技没有提升,但体验到了生活不易。” 周琛:卒。 落日余晖,霞云颜色各异,万物像在弹奏着一曲未曾听闻的旷世之作。 车辆平稳地行驶至目的地后,身有两百块的温枕扫码付钱,动作利落,眼睛都不带眨。 明天还有戏份,来回路途有些遥远,所以他今天没让周琛送。 来回好几次后,路痴如他也记住了回家的路。 小巷里多老人小孩,他一个常年被撕的十八线,即使被认出也不担心会被蹲守。 拐了几条道后的灯火阑珊处,他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书店。 书店内,像有心灵感应一般,盛臻立即抬头冲他笑了笑:“回来了啊。” “嗯。” 有些奇妙,不知为何,他看到盛臻的笑容忽然又觉得倦意少了些许。 兴许这就是有道侣的妙处吧,温枕心想。 “吃饭了吗?”盛臻问。 “还没有。” “那一起?”盛臻推着轮椅向前,见温枕点头后,才将店门关了。 见他关门,温枕才后知后觉问:“你是在等我吗?” 盛臻手上动作没停,眼中掀起了几分兴致,他轻笑着反问:“你觉得呢?” 温枕直愣愣地问:“难道不是吗?” 暖光下,盛臻的轮廓在半阴影中愈发深邃。他偏脸笑问:“如果我说是呢?” 从没见过这种架势的温枕抿了抿唇,耳尖悄然红了。 他“哦”了声,没再继续反问。 将他反应尽收眼底的盛臻,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温柔但又带着莫名的恶劣:“除了小枕,我还能等谁?” 他话音刚落,暖光灯骤闪了下。 站在书架旁的温枕,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脸红小枕:我!威风凛凛的温枕,怎么可能脸红呢!是这张脸不受我控制!! 感谢观阅=3= 小枕现在还在适应,暂时还有点古言古语嗷,请大家给威风凛凛的小枕一点面子呀030感谢在2020-11-04 10:31:04~2020-11-06 00:00: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啾啾 12瓶;红飞 10瓶;45978450 7瓶;我真他妈帅气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气氛诡谲。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下来。 明明还是四月天,但温枕整个人的温度却像置身在八月的烈阳下,高得令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好半晌后,他像在试探嘴角是否已经开裂了似的,舔了舔唇。 盛臻依然笑眼弯弯地打量着面红耳赤的温枕,任由粉意将他彻底击溃后,详装好意问:“是没开风扇太热了吗?” 温枕垂着眼,小声说:“有点。” “那我们去厨房吃饭吧,我把厨房风扇开了,就不热了。” “好。”温枕点头,迈开步子后却开始犹豫要不要去推轮椅。他的腿没由来地有些软,像陷在云霓里,寸步难行。 盛臻等了一会,见他没跟上,便笑着转过身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有点奇怪,温枕心想。 他掐了下手心,暗自劝慰着,他只是想负起原身责任,并没有其他心思。 念此,温枕才抬头快步走向身前人,坚定地握着轮椅:“没怎么,先去吃饭吧。” “嗯。” 盛臻坐在前,路过□□时,晚风吹拂着他的裤脚,将他白皙的皮肤露出些许。 他习惯性地抬了抬架在鼻尖上的眼镜,将眼底外露的情绪重新收回后,又漫上了以往点点星星的笑意。 * 厨房为了方便盛臻做饭,厨具餐具的高度都设置成了,能够让他轻而易举就触碰操作的高度。 温枕进来拿勺子时,望着干净整洁的厨房,垂眸心想,盛臻长相出挑,心思干净细腻,整个人温其如玉,如果放在重生前的世界里,他绝对会是众人追求,不可多得的道侣。可惜原身不但不珍惜,还加以嫌弃。 房外传来盛臻的声音:“是找不到吗?” 温枕瞬间回神:“找到了,马上就来。”说完,他便拿起碗柜里的勺子,快步走了出去。 “这个汤我炖了挺久的,应该还不错,你先尝尝。”盛臻接过勺子,将炖好的莲子汤盛好后,才放到温枕身前。 “谢谢。”温枕下意识地说。 隔着热汤的氤氲水汽,盛臻笑得温润至极:“应该的。” “哐。”小勺子掉落在瓷碗中,发出了清脆响声。 温枕抿着唇,缓冲完信息后,才说:“很好喝。” “那就多喝一点。”说完,盛臻又给他添了一勺。 盛情难却,温枕一言不发地喝着汤,唇齿间满是莲子香。 好一会后,他口袋中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下,他才骤然想起今天的两百块好消息。 他掏出手机,看着微信页面的整整两百块,素来正经严肃的面容显现出一丝笑意。 “我把今天的赚的钱都转给你。”温枕边说边继续动作。 盛臻不解问:“都转给我?为什么?” 温枕抬头,一本正经地说:“在外赚钱了就交给道..你,不是应该的吗?” 盛臻无奈地笑道:“不用了。娱乐圈内开销很大,你自己留着吧。” “不行。”温枕咳了声,严肃地说,“这是我应该尽到的责任。” 说完,他又头头是道地说:“古来今往,都是这样的做法,到我这自然也不例外。我赚的钱,只能是给你的。” 盛臻眸光闪动,面上笑容不变,心底却在揣摩,他这个最近变化很大的假结婚对象到底想做些什么? 见对面人不说话,温枕不禁有些怀疑。 在重生前的世界里,他虽然没有照顾道侣的经验,但对此也有所耳闻。其中最基本的似乎就是,钱财都交于道侣。现代世界虽然已经截然不同了,但这种古来就传承下来的观念,应该还是行得通的,温枕暗想。 “也行。不过留一半在我这就行,另外一半你自己拿着用。”盛臻退让一步。 “不..” 温枕正想坚持全给,就发现他道侣脸上的笑容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平常温润如玉的人,此刻却透露着丝丝危险。 他无端觉得嗓子有些干涩,抿了口水后,退让道:“那好吧。” “嗯。” 盛臻笑了下,低头若有似无地说了句什么,温枕没能听清,但他好像听到了“乖”字。 乖? 一分钟后,温枕的耳尖又悄然红了。 * 两人吃完晚饭,温枕自觉收拾好后,与盛臻道了句晚安便回了房间。 侧卧有一个狭小的洗漱间。 温枕在里边洗着热水澡,瞧见一旁的镜子,不由自主地想,盛臻有腿疾,他要怎么洗澡? 这个疑问一旦产生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洗完澡,温枕坐在床头边擦着头发,边纠结要不要敲门问问盛臻。 他想的出神,直到庭院内传来一道响声,他才猛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但等温枕反应过来后,他就已经站在盛臻门前了。 只是道侣间寻常的关心过问,不必担心过界。 这么想着,温枕敲响了房门。 大约过了一分钟,庭院内的梨花已经掉了好几朵了,盛臻才开了门。 他仍然坐在轮椅上,穿着略为宽大的睡衣,头发半湿着,发梢末尾处的水珠顺着脖颈流入他的衣内,沾湿了衣襟。 温枕觉得鼻子里有什么在热腾着。 脑中思绪混乱,他别开视线,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原来你的轮椅还防水啊。” 盛臻失笑。 他凑身过去,将不知什么时候粘在温枕裤子上的梨花摘掉后,笑着轻声问:“你是梨花精吗?嗯?” “什么?” 虽然两人挨得不近,但他的鼻尖却满是盛臻身上的沐浴露香味。 他被这股不知名的香味扰得有些晕,以至于没听清盛臻说的。 但下一秒,盛臻凑得更近了。 温枕俯视着他,还能窥见藏在他衣下的锁骨。 他眼神闪躲,心想,待会就回去念静心咒, “没什么。”盛臻低笑,“早点休息,小梨花精。”说完,他便转过身,推动轮椅关上了门。 温枕站在在原地呆愣着。 梨花掉了多久,昔日素有高岭之花的尊者温枕便红着耳尖,念了多久的清心咒。 * 隔天一大早,温枕就被李骏叫去了片场。 片场内,温枕看到微信页面,盛臻迟迟没有收下他的转账,眉头微皱。 瞧了眼还在忙着片场布置的众人,他快速发了条信息给盛臻。 ——怎么不收我的转账? 发送完,他又想起早上来时,司机听着新闻里报播的家暴事件,语重心长地跟他说:“小伙子,作为一个男人,一定要担起责任好好对待自己的老婆。一定要耐心,还要满足她的要求,不能凶她,更不能家暴!” 还挺有道理。 虽然他没有老婆,只有道侣。 念此,温枕又发了个手机里仅有的,两个小熊冒着爱心的表情过去。 他本想继续等回信,但李骏已经扯着嗓子喊准备了。 无法,温枕只能迅速关了手机,准备拍摄。 南山街道巷内书店里。 阳光斜照入室,将店主身影徐徐勾勒出后,映射在墙上时,倏地成就了一幅抽象派画像。 盛臻手撑着脑袋,望着微信聊天页面的一百块钱,眼底的笑意愈发浓厚。 一百块钱? 小梨花精混得这么差吗? 作者有话要说:  念清心咒的小梨花精: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半分肖想!! 盛总:不,你有。 感谢观阅030 今天普查员沅沅去入户辽!有一丢丢忙!明天会更多滴!爱你萌!!! 感谢在2020-11-05 10:37:57~2020-11-06 20:16: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红飞 10瓶;45978450 7瓶;我真他妈帅气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今天这场戏温枕只有一个镜头。 他打算拍完后,就回店帮衬盛臻。 但这场戏却拍的格外不顺。 梁尽萧与女主扮演者许蓉频频不在状态,摄像机后的李骏,气压骤低,脸都黑了几度。 再一次喊卡之后,李骏沉声道:“拍不好,就再拍十次,我就不信这场戏这么难拍。” 他是界内出了名的黑脸导演。 对他来说,拍戏的时候把演员骂到哭,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即使是背后有资本捧的,他也照骂不误。 台上两人的脸色也不好。 许蓉暗捏手心,小声说:“这场戏挺难发挥的,我跟尽萧真的找不准状态。”见李骏面色又沉了几分,她立即将目的抛出,“李导常常夸温枕演得好,现在现场也没有其它前辈,不知道能不能让温枕演几段,让我们看看找找状态。” 副导啧了声:“行啊,我觉得可以。这样,温枕你上去演寒纪这个角色给大家看看,怎么样?” 他话音一落,众人立即将目光投向温枕。 温枕理了理衣襟,应了声:“好。” 这场戏说难,其实也不难。 但难就难在眼神,以及面部表情的变化。 丢失记忆的男女主,因缘再次重逢。一别数年,再见时虽然已经忘却记忆,但爱意难辞,两人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彼此的不同。 特别是已经有了梦境记忆的男主寒纪,他心颤不已,不敢相信,这场大梦竟成真。 温枕抬起戏服衣摆,跨上台。 他站在特效舞台的中心,身着墨白色的锦袍,背如挺松,面若冠玉。剧本里的纸片人,只瞧他一眼,就能跃然纸上。 “你就把身前的绿布当作女主就行了。”李骏出声提醒。 “嗯。” 台下人的目光,有戏谑,有惊艳,更有艳羡,但却没有期待。 温枕瞧了眼,就闭上了眼睛。 明明闭上眼后,入目所及都是黑暗。 但他的脑海里,却似出现了真正的寒纪与曾经心悦之人重逢的画面,这些画面还裹挟着戏中人的真情实意。一瞬后,俱向他袭来。 温枕骤然睁开了眼。 他垂眸深吸了口气后,再抬眼时,与前一秒的他,判若两人。 他向后退了一步,眸光微颤,清隽的脸上泛上一层淡淡的粉意后,问:“姑娘,我们可曾见过?” 绿布当然不会回答他。 但他像真的在等人说话般,等了半分钟后,又轻声接上台词:“想必是缘分,我竟觉得姑娘似曾相识。” 说完,他轻阖佩剑,缓步上前,明明羞怯却又要强装清冷问:“我与姑娘一见如故,可否告知在下,姑娘的芳名?” “可以了。” 李骏在台下叫了声,将全然沉浸表演的众人拉回了神。 温枕退后几步,转眼间,气质眼神又重新变了回来。 “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戏。温枕能演得这么好,为什么你们就不行?都找找原因,然后调整好状态,准备各就各位。” 他这一番话,要放在之前,铁定有人不服。 但在多数人领略到温枕的演技后,眼底的戏谑都成了赞叹欣赏。 “我去,他刚刚演得,我都脸红了。” “就是就是,他演的也太有代入感了吧!我都主动把自己代入女主了,差点就要化身尖叫鸡了!” “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真香啊,谁能顶得住帅哥的魅力呢!这以后谁在跟我说温枕演技不行,我立马开喷!” “哈哈哈哈,我比你快,他刚下台,我就关注他微博了。” 周旁的片场工作演员,以及小群演们纷纷议论着。 坐在一旁,刚被批的梁尽萧眼中晦暗不明,他手指轻敲着大腿内侧的淤青,轻扯了下嘴角。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几天的时间里,温枕的变化就这么大了。但没关系,很快他就会变得跟他一样,成为这个圈子里见不得人的玩具。 台上下各就各位。 温枕站在摄像机后,看着台上梁尽萧跟许蓉的表演。 果然。 在他示范一次后,两人有了很明显的进步。只不过表情管理依旧生硬,情绪拿捏衔接仍然有些突兀。 李骏对这两人的真实水平应该是有数,虽然还是欠了点火候,但也总算没再喊停。 一场难熬的戏结束后,下台时,梁尽萧递给了温枕一个感激的眼神,甚至还朝他笑了笑。 平心而论,他长得不算丑,但温枕却没由来的一阵恶寒。 他猜不透梁尽萧想玩什么把戏,原身知道他背后有资本,所以之前与他发生过口角争执。而且自从他重生后,梁尽萧也在戏前戏后奋力挖苦他。 但这两天,梁尽萧先是请他上车讨教演技问题,现在又是感激地望着他,就差把我是真的好人写在脸上了。 作为一个活了上百年,却只潜心问道的古人。 温枕表示,此人绝对有异,但异在何处,他也不知。 他想,或许可以问一问这会还在被窝里的周琛。 “待会好好演!”李骏见他像在发呆,便走近拍了拍他的肩。 “好的。”温枕收回神。 各摄影机已经各就各位了,温枕睨了眼正在笑着与许蓉说话的梁尽萧,便迈步走向了重新布置好的片场。 特效云鼎宫内。 他饰演的清昀仙尊,坐在中位,与次位三大仙尊瞧着铜镜。 铜镜是普通古代铜镜,但后期会加上特效,俨然就成了仙侠剧中,可看世间万物的仙镜。 镜内显示的正是男女主重逢的场景,两人相视一笑,周身都在冒着粉色泡泡。 看到此,坐在右侧的无湶仙尊出声说:“孽缘啊,寒纪与这魔族圣女竟又重逢了。” 左侧年纪稍大的仙尊摸着道具胡须,严肃问:“你们打算怎么办?绝对不能让寒纪与这魔族圣女在一起。” 温枕垂眸。 按着心中剧本台词,漠然道:“一切皆有定序。” “定序?”一直没出声的酩羽仙尊轻声道,“命中有时终须有,都是天命罢了。” 说完,他便吊着威压腾云而起,飞出了殿内。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这?” 温枕面色淡淡,动作自然地倒了一杯道具茶。抿了口茶后,才道:“无妨,先静观其变。” “卡!”李骏惊喜侧脸,“这个倒茶的动作临时加的很好啊。” “还行。”温枕一脸正经。 台下一直盯着他的女群演们,纷纷眼底闪光。 “这..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又酷又可爱是怎么回事?” “晕,看来我是真粉上他了,想掐他的脸看他笑怎么办?” “嗐!我爱了!我现在就去关注他。” 离得有些远,温枕只知道她们在望着他,而且眼中还散发着..有些异样的光芒。 至于她们说了什么,他听不清。 他想,应该是在议论他的黑料吧?不然怎么像要冲过来给他一套玄学功法似的?这么兴奋。 念此,他快步走向李骏,客套了一番就去化妆间换了戏服准备回去。 他特意又等了十分钟,确定仍然没有收到王映杰的短信后,才出了片场。 有点可惜,今天赚不到新的五百块了,他想。 周琛开着二手保姆车等在外。 见到温枕后,立即按下了哔哔哔的汽车扬声器。 他探出脑袋:“小枕,这呢。” 温枕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周琛会来,甚至以为他还躺在被窝里。 “你怎么来了?” “哥知道你今天有早戏啊,这不就赶着来送你回去了吗?”周琛拍了拍胸,“不用感动哈,毕竟我也是你的粉丝!” 没一点触动肯定是假的。 温枕弯了弯嘴角,正经地道谢:“谢谢周哥。” “跟我还客气啥啊。” 周琛倒车出了片场后,停在在第一个红绿灯口时问:“梁尽萧那个小王八羔子没刁难你吧?” “没有。” “那就好,不然以后一定要他知道我拳头的厉害。” 温枕望着窗外,开始逐渐车水马龙的城市,低声说:“但他最近变得有点奇怪,他不但没再刁难我,还感激我,让我上他的车探讨演技。” “什么???”周琛惊讶问,“让你上他的车?” “嗯。” “那你上了??” “没有。” “那就好,吓死你哥我了。”周琛转着方向盘,狠声道,“我估计这小王八羔子没安什么好心,圈内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大概就是不能随便上别的演员艺人的车。你这几天多留点心眼,提防着他。” “好,我会注意的。” 温枕半阖着眼,开始思考怎么提防梁尽萧时,一股困意来袭,将早起的他直接击溃投降。 窗外的光影瞬间明灭,直至成了一个圆点后,他才阖上眼睛,沉沉睡去。 * 等温枕睡醒后。 车子抵达目的地显然已经有些时候了。 看见驾驶座上空无一人,温枕立即下了车,走到一旁树后才看到蹲在那逗别人家狗的周琛。 “怎么不叫醒我?”他问。 周琛转过身,嘿嘿直笑:“见你好不容易睡得那么香,就没叫了。”说完,他便不舍地朝小狗摆了摆手,“那你赶紧回去书店吧,哥先走了。” “嗯。” 等目送周琛开车驶出巷子后,温枕才转身走回小书店。 巷子早晨很安静,他能够清晰地听见屋檐上的鸟叫声。 家里的食物都是盛臻每天在手机上下单送来的,所以他并不需要去菜市场买菜。 走了良久。 等快到拐角处时,他却没有看到应该坐在书柜前的盛臻。 温枕心中没由来地一颤,他加快脚步,进了书店。 店内环顾了一圈也没找到盛臻的身影。 他跑到院子里,叫了声:“盛臻,你在吗?” 等了半分钟,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温枕没顾得上,直接推开了房门。 房内确实有一辆轮椅,但轮椅上却空无一人。 温枕指尖发凉,正想夺门而出找人,就在床与柜子相靠处的缝隙内,看到了闭眼躺在那,面色苍白的盛臻。 作者有话要说:  盛总:要小枕亲亲才能醒。 感谢观阅=3= 一点事情耽搁辽!晚了一点!!下次沅沅再犯就自罚一天不吃肉030 第8章 盛臻看着清瘦,但温枕把他扶出来却费了很大一番功夫。 原身记忆中的急救知识贫瘠,搜索无果后,他正准备打一二零,就被床上人轻拽住了手腕。 “咳..咳..” 床上人半阖着眼,闷着声咳嗽。 “你怎么了?”温枕任由他拽着手,往常脸上的平静此刻被着急替代。 “没事。咳...咳..”盛臻面色发白,牵强地笑了笑,“应该是低血糖,早上没按时吃早餐,进房间拿东西的时候,忽然有些头晕,就昏了过去。” “低血糖?”温枕呢喃着,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好一会后,他给盛臻掩上被子:“你先好好休息。”说完,便出了房间。 盛臻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才收回打量的视线。 他笑意尽失,眼中情绪无端翻涌着,敞开的门外,庭院里的梨花又落了一轮后,他才轻扯了下嘴角,平复眼底情绪。 * 温枕再回房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红糖水。 红糖甜腻的香味刺激着他的味蕾,他舔了舔唇,递给盛臻:“低血糖的话,要多补充身体需要的糖分。我找了一圈,没找到白糖,就拿红糖来煮了。” 房内气氛像静止了好几秒,盛臻一动不动,只目光沉沉地望着他。 “怎么不喝?”温枕将碗凑近他嘴边,正经地说,“现在家里经济状况不太好,你先忍忍。等我赚到钱了,一定...不让你再这样。” 盛臻倏地笑出了声。 身前人急着承诺的模样,他竟然破天荒地觉得,还怪可爱的。 见他不喝药反笑,温枕绷着脸,严肃问:“笑什么?” 盛臻摇头:“没什么。” 说完,他半支起身,接过糖水时,就瞧见了温枕手侧的烫伤。 “你手怎么了?” 温枕半悬在空中的手迅速缩了回去。 他绷紧的面色此刻有一丝不自然,僵持了好一会后,他才说:“我第一次煮,不太会,没注意就烫着了。没事的,我擦过药了。” 上辈子被众人敬重的尊者。 不仅是个路痴,更是个厨房杀手。 虽然只是一杯红糖水,但他却烧了将近四十分钟,而且还烧得糊锅了。 温枕抿了抿唇,耳尖飘着红,小声道:“以后多做几次就会了。” “不用。”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盛臻握住了手。 两人这会靠的近,温枕能够清晰地看清盛臻的眼睛。 他今天没戴眼镜,眼尾三分翘,七分凌厉,黑瞳较大,凑近了瞧,仿佛倏地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清潭。 而这样一双多情却又无情的眼睛里,此时此刻,却载满了他的身影。 温枕耳尖的红顺势而下,悄然侵占了他的面部。 他试探着收回手:“光天化日,这样不好。” “小枕。”盛臻没有放开,像故意跟他做对似的,牵得更紧了。 “怎么了?” 温枕察觉到,他的道侣这会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只能顺着他问下去。 “这些,你都可以不做。”盛臻的指腹轻捻过烫伤处的周旁,“家里的事情,我来就好。” 听此,第一次有道侣的温枕骤然缩回手,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我们的家,做这些事情,不仅是我的义务,也是我的责任。” 他虽然没有经验,但也略知一些与道侣共同相处的“金科玉律”。 尽管他们并非真正的道侣,但他尽然来到这了,他就必须要担负起照顾他的责任,温枕心想。 盛臻喉间溢出一声笑后,很快便低笑了起来。 可能是生病原因,他的笑声格外低沉性感,一旁的温枕听着,没由来地面红又耳赤。 见面前人的脸粉□□滴,盛臻收敛了几分,端起碗喝光后,才笑着说:“小枕说的对,我都听小枕的。” 温枕抿着唇,欲言又止,最终只抛下一句,“你先好好休息。”就端着碗出了房间。 他步履匆忙,像身后有着洪水猛兽追他似的。 盛臻瞧着有趣,指尖轻敲着桌面,弯了弯嘴角。 * 四月天。 风里夹杂着初夏的暑气。 时间在墙上挂钟分秒针的走动下,缓缓溜走。 温枕百无聊赖地坐在书店内,看着来往的人群。 他环顾了一圈,见仍然没有人走进,才掏出手机打开了微博。 微博页面的热搜跟一个叫徐以临的演员有关。 温枕想了几秒,也没想出这人是谁,便点进了微博的个人页面。 这次他的私信没再爆满。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那买来的僵尸粉从十万涨到了十万一千。 温枕淡定地刷新了次页面。 见仍然是十万一后,他截了个屏发给周琛问。 ——是你买的僵尸粉吗? 周琛作为一个全天在线的微博常驻户,立即秒回。 ——没有!天地良心!绝对不是我!我刚刚也想告诉你这件事来着,但没想到你竟然抢在我前面。 看到回信后,温枕的心情才有了一丝波动。 ——嗯。 ——我刚刚确认过了,真的不是僵尸粉!!绝对是真粉!!!小枕太棒了!! 周琛的信息后,还附带了一个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的表情包。 温枕看着,倏地弯了弯唇。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点进私信页面,又点开了最前面的不知黑还是粉的私信。 ——别管别人的看法!哥哥超级帅!哥哥就做自己,好好演戏,一定会在演艺圈发光发亮的! 温枕眼底泛起一丝笑意,点开了下一个。 ——宝贝!你肿么那么好看!你简直就在我的审美点上疯狂蹦迪!啊啊啊啊加油呀!!!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直呼宝贝?现在人都这么..开放的吗? 温枕正经地想着,但眼中笑意不减。 “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盛臻推动着轮椅,缓缓驶近温枕。 温枕瞧见后,“嗯”了声,就放下手机过来推他。 “我的微博涨粉了。” 细听下,还能辨别出一丝小窃喜。 盛臻笑道:“小枕真棒。”说完,他睨了眼阳光映照下,格外白皙的人,又添了句,“我也是小枕的粉丝。” 温枕手下动作慢了半拍,才挤出一句:“嗯,谢谢。” 推着轮椅到书架旁。 温枕坐回原位,正想回复周琛信息,就听到身旁人轻飘飘的一句,“我也想关注小枕微博,可以吗?” 温枕手心莫名痒痒。 他想,他的道侣今天真是不对劲极了。 但想到那些修士常挂在嘴边的,无论道侣说什么,都得顺着他。 温枕又正经道:“可以。” “好了。”眼镜将他的凌厉敛去,盛臻关掉手机,笑得愈发温润,“我的微博只关注了小枕。” 敌军段位太高,温枕这次没再接话。 反而直接将脸埋进书里,装死不再回应。 * 到了放学时间,书店才逐渐有人光顾,客人多数都是接孩子顺便来买教材的家长。 温枕在一旁给盛臻打下手,他长相精致出挑,小朋友们瞧见他,惊讶地睁大眼睛问:“哥哥好好看,哥哥是不是电视剧里下凡的神仙啊?” 他笑了笑,没接话。 反倒是一旁听着动静的盛臻,笑道:“哥哥不是神仙哦。” “噢。”小孩子亮晶晶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 温枕瞧着,默默腹诽,他还真算的上半个神仙。 有些显然已经是这里老顾客的家长们,看着忽然出现在这的漂亮青年,纷纷疑惑问:“盛老板,这是你弟弟吗?” “你这弟弟长得可真好,有女朋友了吗?” 有些胆大的家长,甚至直接凑到他面前问:“小伙子,有女朋友了吗?” 温枕瞅了眼盛臻,见他没有替他解围的打算,面色淡淡说:“没有。” 家长们眼睛一亮:“这样啊,我有一个...”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面色淡淡的盛臻打断:“小枕,过来。” 温枕虽有不解,但还是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到了盛臻面前。 盛臻坐在轮椅上,身高只到他的胸口处。 温枕正想问他何事,就听到他笑着说:“小枕,弯一下腰。” 温枕没犹豫,配合地弯下身子,与身前人平视。 两人近在咫尺,盛臻嘴角扬起的弧度愈来愈大,温枕瞧着,没由来地开始心若擂鼓。 他喉结轻滚,垂眸疑惑问:“怎么了?” 盛臻直盯着他,轻笑了声没有回答。 众人的目光中,都透露着丝丝微妙,温枕无端觉得有些羞赧,他轻抿着唇,打算起身。 但下一秒,他的衣领便被身前人的双手给轻扯住了。盛臻右手按着他的肩,左手理着他的衣领,淡笑道:“衣领开了,我帮小枕扣上。” 作者有话要说:  咕沅:扣什么扣,直接上不好吗(?) 盛总:小梨花精害羞。 感谢观阅=3= 感谢在2020-11-07 21:29:28~2020-11-08 20:12: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楚楚楚动人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等这群人潮过后。 温枕一本正经地问:“你刚刚那样是在帮我解围吗?可是直说不是更方便一点吗?” 见他没懂,盛臻才解释道:“你在娱乐圈,冒然公布对你的事业可能会产生冲击。” 作为一个穿越过来不到一个星期的古人,温枕骨子里的还带着古人的传统。 他本想继续反驳,但想到这是他的道侣在为他好后,便沉默不语了。 盛臻瞧着,心里来了几分逗弄的兴致。 他摸着指上的婚戒,状似不经意地问:“小枕,你的戒指呢?” 听到这话。 温枕下意识地看向无名指,见无名指上空无一物后,他才骤然想起,原身之前为了维持开支,直接将盛臻送给他的婚戒二手转卖了。 念此,温枕眼神飘忽,搪塞道:“这么珍贵的东西,当然被我放在箱子里了。” “嗯?”盛臻翻着书,嘴角弧度上扬,“其实,如果你有心的话,不用宣布,只要你在拍戏的时候,带上婚戒,大家就知道了。” 他这话意味深长,还带着套,一下就将面前的小梨花精给套进去了。 果不其然,温枕点头道:“那下次,我试试。” 见状,盛臻闷笑了声。 他将书阖上,忍俊不禁:“开玩笑呢,小枕别当真。” 温枕没放心上。 反倒是听着盛臻一口一个小枕,他有些别扭道:“能不能换种叫法?” 坐在轮椅上的盛臻打量着他,状似思索。 好一会后,正当温枕以为他的道侣要给他取一个符合他气质的称呼时,盛臻声音带笑问:“小枕不行,那小梨花精呢?” 温枕站着没应。 只是从耳根到脸颊都红了。 * 温枕对这称呼死机了半天,等他正经严肃地和盛臻约法三章不准这么叫他后,脸色才转晴。 隔天下午。 他临时收到通知,匆匆赶去了拍摄现场。 按理来说,本来下午是没有他的戏的,但剧组却忽然给他加了一场戏。 男女主重逢后,误入奇洞。 奇洞内,藏着一个法宝,能恢复两人被抹去的记忆。 按原先剧本,两人在此歪打误撞直接恢复了记忆。但现在加了一场戏后,就成了被他所扮演的清昀师尊,派男五抢先一步掠走了宝物。男五为了不被男主发现,不小心打伤了两人,并错手将两人一同击下了谷底。男女主在谷底另寻到了一处秘境,两人最终在秘境中恢复了记忆。 温枕看着忽然加的戏,只觉得狗血到失真。 不过好在他的台词仍然只有几句话,所以在路途上,他就背下了。 片场内。 他站在休息处,听着一旁鼓风机嗡嗡作响,心底默背着台词。 站在他旁边的那几个女群演,开始相互推搡。 “你去你去。” “怕啥,我去就我去!” 说着,一个女修士扮相的女孩子凑上前,眨着星星眼问温枕:“哥..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签名? 温枕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他什么时候人气这么高了? 女群演见他不应,以为他不想,正想倒退,就听到温枕正经地说:“可以。”说完,他又问,“签哪?” “签纸上!”她迅速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笔纸,兴奋地说,“谢谢哥哥,哥哥加油,我们一定会继续支持你的!” “我们?”温枕睨了眼他龙飞凤舞的字迹,不解问。 “对啊!我们昨晚还连夜为你组建了超话!”女群演骄傲地抬头,转身指了指门旁往这边看的群演们,“我们都是你的粉丝嗷!” 温枕这才恍然大悟,他的那些活粉是怎么来的。 他抿了抿唇,认真道:“谢谢你们的喜欢,我会努力的。” “哎呀!哥哥不用这么客气!要是感谢的话,就多给我签几个名吧!她们都不敢上来要你的签名。” 温枕细数着后方闪躲的群演。 确认是七人后,就签了七个名字。 写完,他递给面前人,再一次认真道谢:“谢谢喜欢,我会加油的。” 女孩摆了摆手,朝他做了个鬼脸,蹦跳着回到后方大部队。 “哎呀!!我刚刚近看我们枕枕的时候,发现他真的是太好看了,皮肤一点毛孔都没有,好到我一个女生都羡慕。” “不愧是我们认定的颜霸。” “而且他超级有礼貌,一点都不毒舌,还数了我们有几个人,就签了多少个名!!我的妈呀!!他是什么天使!!” “啊啊啊,早知道我就去了,我是缩头乌龟嘛!在这躲躲藏藏干啥啊!!服了我自己了!!” 八人喋喋不休地谈论着。 一旁的温枕听着,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 等片场内男女主单独的戏份拍摄完后。 温枕才进了片场,准备拍摄他跟其他配角的戏份。 “怎么样,台词都背完了吗?”李骏见他过来,放下手机问。 温枕点头:“李导放心,我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刚刚副导还跟我调侃贸然加一场单独戏是不是不符合合同规定,这样,我多给你加一集片酬,怎么样?” 温枕眼睛一亮:“好。” 李骏拍着他的肩,哈哈大笑:“你这小子还真不跟我客气啊。” 听此,王副导凑过去,不客气地说:“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李骏跟他是大学同学。 两人入圈以来,一直都在一起合作拍摄电视电影,革命友谊非常深厚。 温枕看着两人互相拌嘴,眼底暗淡,心中泛起丝丝艳羡。 上辈子昀善师尊去世后,他又成了孤身一人。即使后来他修道成了人人口中的尊者,但每逢佳节时,也只能与宗法秘籍形影相伴。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道侣。 脑中忽然闪过盛臻朝他笑的模样后,温枕心中一暖。 他想,其实没了灵力,就做一个普通人也挺好的。 他不仅有了道侣,有了深夜里为他独留的一盏灯,还有了朋友,以及粉丝。即使真正意义上,这一切都是属于原身的。但他能享受当下的这份温暖,也足够了。 念此,温枕更加肯定了要好好赚钱养家治好盛臻的腿,另辟其道努力提升演技的想法! “温枕,准备开始了。”李骏见他发呆,又拿着麦克风大喊了一声,“各就各位,准备开始。” 温枕点头应了声。 几分钟的清场布置后后,他坐在道具椅上,身后是特效绿布。 他擦拭着手里的剑,眉眼冷然,额前发丝轻落在剑尖。 “师尊。” 男四吊着威压,从远处御剑飞行而来,降至特效宫殿内。 “何事?” 男五演技不错,是混迹圈内的老演员。他半俯着身,激动流露于言表:“弟子路过玄天界时,忽然发现一股奇异之力,深入探查才知竟有玄冰瓶藏于洞中。” “确定?”温枕按着台词,手上动作一顿。 “千真万确。” “寒纪也在玄天界。”温枕眸光微颤,下一秒眼中寒冰垒起,“我命你,抢在寒纪发现前,将玄冰瓶带回来,并且不能让寒纪发现你。” 男五半跪在地:“是。” 说完,男五扮演者又吊着威压,乘着特效转身御剑飞出。 这场戏就完了。 完得令温枕猝不及防。 他扬着眉,将道具剑收入剑靴,快步走下台。 “好了哈!”李骏只差将满意写在脸上了,“今天下午给大家提前收工!” “什么嘛,明明就是已经都拍完了。”王副导明显不配合,直接拆他的台。 “你再说!” “我难道还说错了不成?” 片场工作人员以及演员们,显然对两人的小学鸡式吵架已经见怪不怪了,大家无奈地摇了摇头后,便都各自收场回家了。 温枕直接去了换衣室。 等他换回常服出了片场时,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他看着手机微信零钱页面,仅剩的几十块,开始犹豫要不要叫车。 但隐藏在远处的车子忽然开了指示灯,直朝他照过来。 温枕倏地觉得有些刺眼。 他快速抬起手遮住眼睛,等着车子离开或是灭灯。 但情况却是,车主直接将车开到了他面前。 隔着车窗,温枕都能认出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是谁。 梁尽萧半降下车窗,朝他笑道:“是在等车吗?” “嗯。” “要不我送你?普通车可没有这辆快。”梁尽萧的笑容掺了几分得意。 “不用。” 片场很偏僻,这会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梁尽萧大刺刺地亮着车灯。 “呵。”他语锋一转,“你觉得今天下午导演为什么会突然给你加一场戏?” 温枕面色不改:“剧情需要。” 不像,其实更像是为了给他多加镜头,他没由来地想。 “呵呵。”梁尽萧降下全窗,俊秀的面孔笑得愈发诡异。 远处天边的最后一丝霞光也被黑云遮盖,温枕瞧着,脑中忽现盛臻在家等他的画面。 他偏过脸心生不耐道:“这关你什么事?” 但下一秒。 没等他反应过来,梁尽萧就快速从车内掏出了一瓶喷雾朝他喷去。 喷雾顺势洒在温枕脖颈,侧脸上。 他忍着火气,正想擦脸,紧接着就觉得眼前画面开始旋转,天与地都倒了过来。 他晃着身影,没等几秒,便阖眼晕倒在地了。 * 隔院的小猫已经开始发出请求喂食的叫声。 而院内坐在梨花树下的盛臻,却神色漠然。 他右手时轻时重地敲着轮椅扶手处,任由梨花落在他的腿上。 “现在A市时间为二十点零分。” 等到屋内的老式报点挂钟准点报送时间时,盛臻手上的动作才戛然顿住。 他轻闭上眼,鸦羽翘睫轻颤着。 时间像刻意停了下来,观看这幅桥美得恰到好处的景象。 但下一秒,盛臻就骤然睁开了眼。 他像是突然变了个人,温润褪去,弥漫着神秘与危险。 掏出手机后。 他拨打了一个电话。 “一分钟内,把温枕的定位发过来。” 第10章 温枕醒过来的时候,四肢无力,双眼酸涩。 他漠然地看着手上的手铐,脑中闪过梁尽萧那张脸后,心生了几分躁意。 他瞟了眼陌生的四周,正要起身,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光是听到脚步声。 他就能大概推测出,来者是一个身形肥胖的男人。 门咔的一声就被打开了。 男人如他预料中的那般臃肿,泛着油光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身穿黑色西装。 “醒了啊?”男人笑眯眯地问。 温枕磨着掩盖在被下的手铐,冷漠地问:“你是谁?” “哦。”男人端起一旁桌上的酒杯,隔空朝温枕碰了个杯,“忘了介绍了,我是梁侥。” 在脑内搜索了一圈后,温枕才想起这个名字他在哪里听过。 梁侥,A市梁氏集团的小公子。 而梁氏集团则是A市的金字招牌,他们涉猎产业众多,其中就有娱乐影视方面。 温枕顿了顿,不解问:“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绑我到这?” 听此,梁侥缓缓走近,并一瞬不瞬地打量着他。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笑得更加猥琐:“因为我第一次在娱乐圈里,见到像你这么漂亮的男艺人。” 温枕心中一凛。 察觉到手铐有裂开的迹象后,他手下动作也快了起来。 “我让小萧向你抛橄榄枝,小萧说你不答应。”梁侥沉浸地说着,并未注意到温枕被中的动作,“我本来也不想强人所难,但我实在太喜欢你这张脸了,就算跟他们在床上,我心里想得也是你。” 温枕面色巨变,险些就要吐了。 “你别害怕。”梁侥到床沿边坐下,“你跟了我,我会捧你,给你的也绝对比给小萧的多得多。” 确定手下的手铐已经解开后。 温枕再也无法忍耐,抬脚就将梁侥踹下了床。 梁侥看着本应被拷在床上,但却奇异地挣脱了手铐的温枕,舔唇笑道:“力气这么大?看来真是一只坏脾气的小野猫。但我这人有个优点,就是耐心好,尤其是对付你这种小野猫。” 说完,梁侥便起身朝他扑去。 他略显笨重的体型在清瘦的温枕面前,就像一头壮熊。 下一秒,温枕便毫不留情地将这头色胆滔天的蠢熊反手掐在了门上。 他拧着眉,目若冰刃:“别挡路,我要回去。” 他话音刚落,身体深处忽然传来了一股烫意,灼得他手下力气骤消。 梁侥得意地笑着:“你以为,我特意给你加戏,把你弄到这,就一点准备都没有吗?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都很热?想要被人//上?” 温枕垂着眼,一动不动。 梁侥松了松骨头,以为面前人准备放弃挣扎服软。 他伸手摸向温枕的脸,在即将触碰之际,被温枕咔嚓两下,直接折了手骨。 梁侥疼得面色扭曲,他呸了声,破口大骂:“小贱人,还真以为我没脾气?待会药效发作有你好受的。” 温枕面无波澜地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人。 找准时机后,他掐准要害,猛地踢向梁侥的膝盖,趁他吃痛,又反手将他铐在了桌上。 一套动作下来,温枕身体热浪愈发滚烫迅猛。他忍着腿软,快速跑向门边,但打开门后,门外还守着两个黑衣保镖。 “你跑啊?待会别哭着求我满足你。”身后的梁侥得意地叫喊着。 温枕没做犹豫,率先朝左边的黑衣保镖出手,一个过肩摔就将对方撂倒在地。 右边的保镖迅速朝他踹来,但被温枕灵活地躲了过去。他凭着上辈子千锤万练的基本功,目标明确,直接擒拿住保镖,快准狠地抬手,将他劈晕了过去。 被铐在桌上的梁侥显然没想到,温枕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他望着温枕清瘦但有力的躯体,大声命令道:“赶紧抓住他。” 走廊后的两道门迅速打开,门后又走出了两拨保镖。 温枕忍着灼人的烫意,快速跑向电梯,身后的保镖们紧追其后。 电梯缓缓上升着,眼见即将要到达此层时,温枕眼尾被灼得灔红,双腿都开始了打颤。 保镖将近。 电梯提醒性地滴了声。 门缓缓打开的同时,一阵眩晕紧接着袭来,温枕的眼眶俱是生理性的水光。 他秉着最后的一丝理智,正想快速进入电梯,却在抬眸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会出现在此地的人。 是盛臻。 意识到这点后,温枕瞬间晕了过去。 * 温枕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在梦里,他一会成了海底的鱼,一会又成了天上的云。但不变的是,无论是鱼还是云,他都始终在寻找着什么。 鱼时随水寻尽海洋,云时随风寻遍人间。 直到尽头处,一道缥缈的身影出现后,他才重新化身为人。 但当他走进那人时,梦里天光大亮,他瞬间如失重般惊醒了。 四月天里。 温枕喘着粗气,汗水沾湿了他的额发。 惊醒后缓了一会,他才开始打量周围环境,见到是熟悉的房间,他心中的警惕才慢慢散去。 盛臻呢?想到此,温枕心底一颤。 他当时晕了过去,不知道他患有腿疾的道侣是怎么将他带回的?对方的人这么多,他的道侣会不会受伤了? 思绪交杂让刚醒来的温枕头疼欲裂,他深吸了一口,正要翻身下床,就听到了隐于床边角落里传来的声音。 “醒了?”盛臻不疾不徐问。 温枕顺着声音,转过身找人。 他一抬眸,就撞入了盛臻带着深意的目光中。 深夜,昏暗的房间里暖黄灯明明灭灭,顺着吹拂摆动的窗帘闯入的月光,染亮了盛臻深邃的眉眼。 “你受伤了吗?”温枕语气着急。 看着近日里,素来正经冷静的人变得焦急,盛臻话音一转道:“受伤了。” 温枕一顿,掀开被子就想下床。但他莹白如玉的脚还没挨到床沿,就被盛臻唤了回去。 “别动。”他推着轮椅快速驶近,“呆在床上,我过来。” 温枕止住动作,就这么眨着眼看着盛臻朝他驶近。 他这模样跟平时相比太呆,成功取悦了盛臻。 盛臻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问:“小枕想怎么看伤口?” 温枕收回神,小声问:“伤口在哪?严重吗?” “严重。”盛臻依旧笑着,“哪里都有。” “那..”温枕下意识想要给他施法疗伤,但指尖的触感迅速将他拉回已经重生的事实。 他抿了抿唇,严肃地说:“我带你去医院。” “医院很远,现在去要五个小时。”盛臻面不改色地扯慌。 温枕在潜意识里,就将盛臻当成一个心思纯粹的完美道侣。 所以此刻,在他完美道侣受伤的情况下,无论他说什么,温枕都会毫无条件地相信。 “那要冰敷吗?”温枕尽力地搜索着,脑中贫瘠的伤口处理方法,“或者是热敷?” “这些都不管用。”盛臻垂眸,轻声说,“小枕吹一吹就没事了。” “吹一吹?” “嗯。”盛臻笑着说,“吹一吹就能把我的疼吹走。”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 饶是温枕再迟钝,这会都明白过来,他被他的完美道侣耍了。 他详装严肃道:“正经一点,不许骗人。” “好,都听小枕的。” 温枕面上一热,咳了声问:“真的没有受伤?” “没有。”盛臻扶了扶眼镜,周身气质倏地开始转变,“倒是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不是的。”温枕犹豫地将实情说出,“我是被同剧组的演员给骗去的,不过你放心,我没受什么伤,以后也不会再理那个演员了。” 他想,盛臻这么干净温暖的人,不应该涉及到这些事情,更不应该被这些事情影响到。 所以他选择性地删改了一些事情,避免让他的道侣知道圈内的险恶。 盛臻抿着唇,没回答。 或许是他说谎时演技拙劣,看着身前人的反应,温枕就觉得他的谎言像被识破了。 他手揪着被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后,他才问:“昨晚你怎么在那?” “我不在那的话,你怎么办?”盛臻平静反问。 温枕眸光微颤:“对不起..” 他的话还没继续说出口,就被盛臻用手捂回了。 手心是床上人灼热的呼吸气息,盛臻的目光一寸寸地掠过温枕那双潋滟的桃花眼。 见状,他不由地想到了面前这只小梨花精,在药效下盛开的景象。 “我在家等你到八点,你都没有回来。”他话音刚落,温枕就挣扎着要解释。 但盛臻手下力度骤增,手心轻碰到温枕的唇瓣后,他像没注意似的,仍然自顾自地说着:“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我正想出去找你,就接到了我的朋友电话,他告诉我,他在盛铧酒店看到你了。” 他抬眸,眼底弥漫着不安:“我跟他是多年好友,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他说,你被人带了进去,脸色不太好,让我过去一趟,我就迅速赶了过去。到了之后,他就带我找到了你。” 盛臻这番话说下来,温枕脑里满是他一个人坐着轮椅去找他的模样。 各种情绪交织下,他即愧疚,又心有触动。 良久,他伸手将盛臻覆在他嘴唇上的手拿开,轻声说:“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说完,为了让盛臻放心,他又添了句,“我什么事都没有,他们都不是我对手。” 听此,盛臻这才失笑道:“嗯,小枕真厉害。” 见他又重新笑了,温枕才问:“那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我身上的那个药效...又是怎么解开的?” “没有。我的朋友,是那家酒店的经理,而且我用报警来威胁了他们。” “报警?”温枕一惊。 为了打消眼前人疑虑,盛臻继续圆谎:“嗯,然后他们就退让给了解药。” 温枕无法想象当时的场面有多么胆战心惊。 他缓了半刻将这些信息接收后,紧抿着唇,不知该说什么。 坐在一旁的盛臻,双眸深处像湖心中央漾开了层层涟漪似的,积压着底下暗涌的情绪。 他轻捻了下掌心,感受到还残留的温度后,温声道:“小枕,药效还没过,你先好好休息。” 说完,一阵困意浪潮迅猛朝温枕袭来。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温枕在身旁人的陪伴下,轻嗯了声便阖上了眼。 良久后,房间内只剩他延绵的呼吸声。 一旁的盛臻看着床上人粉嫩的唇,目光在唇缝间小唇珠的颤动下,逐渐变得晦暗不明。 他舌尖顶了下上颚,恶劣地想,小梨花精上半夜诱人不自知。 如果再有下次,他就把他绑起来,让他夜夜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下章盛总出手解决渣渣。 注意文案排雷,攻非善茬!! 蠢沅的逻辑已经被吃了,如果介意此章内容,默默点叉就好(鞠躬感谢!) 感谢在2020-11-09 17:30:49~2020-11-10 19:44: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生_就当渡劫了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盛臻盯了温枕一会,便阖上门出了房间。 与以往不同的是,此刻清冷的小院里多出了三个人,前面一位身着西装,一副精英干练模样,后面的两位身着黑衣,更像保镖。 见盛臻驶着轮椅徐徐靠近,王钦迅速向前接过轮椅,低声道:“老板,已经处理好了。” “嗯。”盛臻摘了眼镜,一双黝黑的眸子沉不见底。他语气漠然,吩咐道:“你们在这守着。”说完,他轻笑,“如果有任何闪失,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身前的两个黑衣人便紧接着俯首道:“是!老板!” 盛臻满意地点了点头,撇开视线:“去篱园。” 篱园是位于清岫山旁的别墅花园。 那里寸土黄金,居住在那的非富即贵。 从南山街道到篱园的路途需要一个小时,但他们凭借顶级跑车,将这段路程硬生生地缩减了二十分钟。 群山环绕,雾气缥缈。 车子驶达目的地时,盛臻面色漠然,睨了眼迎接的众人,任由王钦推着,下了车。 他那一身仿佛刻在骨子里的温润尽褪,以往白皙修长的手被一双白色手套掩盖住。 盛臻的手指习惯性地轻敲着轮椅扶手侧:“人怎么样?” “都按照您的吩咐去办了。”王钦机械性地回答。 “嗯。” 路过的花园时,晨间水汽氤氲,花露顺道沾湿了他的裤脚。 墙角旁的木棉花落了一地,盛臻瞧着,无端想起了在家中红着眼尾,叫他名字的小梨花精。 小梨花精在药效的催化下,花瓣悉数绽开,美得直击灵魂。 饶是他这般无欲无求之人,也难能免俗。只可惜,小梨花精那副模样,他自己没能记清。否则他醒来后,一定会面红耳赤,羞赧地不敢看他。 这么想着,盛臻的嘴角才泛起了一丝弧度。 . 篱园地下室内。 四壁都能让人寒彻骨,一个身形臃肿的男人被蒙着眼,四肢蜷缩,绑坐在中间的木椅上。 他身旁守着的两个黑衣保镖,在看到盛臻驶入时,纷纷垂下脑袋,恭敬道:“老板。” 听到声音,梁侥立即大喊:“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如果你现在放了我,给我解药,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气氛诡谲。 盛臻看着他疯狂扭动地模样,喉间溢出了一声笑:“这么快就开条件,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 这轻飘飘的语气,加上药效的驱动,直接令梁侥脑内的恐惧与崩溃达到了最高值,他慌不择言道:“只要你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说完,他又颤抖着保证,“我保证,我真的没有碰过温枕。” 他话音刚落,王钦便察觉到了老板盛臻的情绪变化。 他轻敲着扶手侧的动作骤停,手指隔着白色手套,不断捻摩着无名指的戒指。好一会后,他才若有深意地反问:“是吗?” “真的!”情绪的牵动下,梁侥开始抛锅,“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您的人,都是梁尽萧那个贱人,一直蛊惑我,把温枕在片场拍戏的照片,视频发给我,我才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见盛臻没应,梁侥便以为事情即将迎来扭转,他激动道:“他的药是梁尽萧下的,我真的没有碰过他,我刚来,他就醒了。然后你也看见了,他一个人就把我们都打趴了,连手铐都挣断了,我根本奈何不了他。” 时间在梁侥一个人的狡辩中溜走,期间气氛暗涌,其余三人纷纷俯首,不敢说话。 但梁侥像察觉不到气氛骤沉似的,不断地给自己开脱。 良久后,地下室的寒气愈发彻骨,盛臻的面目也透露着丝丝寒意。 他面上像覆了一层冰,但冰雪未消,只一点点地加固叠垒。 光线暗淡,药效不断加重着,梁侥开脱到最后已经脱力了:“只要您放了我,您想要什么,梁家都可以给您。您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那个贱人..” 他正想继续说,就被身旁两个保镖重新堵住了嘴,又打了一剂药物。 盛臻不怒反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从容地站起身,确定手套戴好后,才不疾不徐走向梁侥。 “你是说,都是梁尽萧唆使的,你没有伤害过他,是吧?”他的声音仍然掺杂着笑意,但入耳却令人不寒而栗。 梁侥被重新注射一剂药物后,整个臃肿的身子仿佛又涨大了一圈。 他不停地扭动嚷嚷着,但因为嘴里塞了麻布,只能听出呜咽声。 盛臻凑近他,用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后,笑说:“出息,主人能够被狗咬,还能被狗唆使,梁家小公子还真是不负盛名。” 梁侥察觉到不对,正想挣扎,但下一瞬,他的裆部便被盛臻用黑色皮鞋的脚尖狠狠地碾着。 疼痛的驱使下,他开始疯狂的求饶挣扎,嘴里不断呜呜出声。 但很可惜。 他面临的不是别人,是商场上神秘而又令人闻风丧胆的WZ总裁。 盛臻满意地欣赏着他这幅模样。 直到脚下不知何时沾着的白色花瓣掉地时,他才骤然回神,准备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回去看看那个是否已经安然无恙的小梨花精。 “明天你们梁家破产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A市。”盛臻收回视线,语气飘然,但一字一句犹如利剑插进了梁侥心底,“至于你,玩透了就去牢里呆着。” 说完,盛臻对身后的呜咽声置若罔,摘掉手套后,重新坐回轮椅上,任由王钦推着他驶出地下室。 * 清晨七点。 一条热搜以席卷之意,瞬速霸占热搜首位。 #劲爆消息,A市梁家竟然偷漏税务高达百亿,且因为资金链问题,股票市值一夜间崩盘。# ——我靠,梁家不A市出了名的有钱吗?怎么还干这种偷漏税的事情啊??有钱人都喜欢把自己玩的这么脱的么? ——这..资金链问题就一夜崩盘了??梁家应该是得罪人了吧?? ——梁家小公子不是圈内出了名的爱玩嘛?我记得之前光是爆出他包养谁谁谁的就有好几件。没想到,这次整个梁家都玩脱了啊。 网上关于此事的议论正热火朝天,反倒是与这件事有关的人还沉浸在睡梦中。 屋内,盛臻端坐一旁闭目养神,面上丝毫没有舟车劳顿的迹象。 床上人仍然没有苏醒,只是眉头微皱,羽睫轻颤,像被噩梦困囿着。 盛臻睁开眼,掌心莫名发痒,像被床上人扑闪的睫毛不断轻拭过。 他指尖蜷缩,忍了一会,没忍住,便推着轮椅上前,给床上的小梨花精抚平眉。 仿佛感觉到有人在干扰着他,温枕砸吧了下嘴,松齿露出一小寸粉舌。 只一眼,盛臻眼中平静的海潮便翻涌而起,心中的一池春水也被重击搅乱。 盯了温枕半晌后,盛臻才给他掩上被角,收回了手。 他反手撑起下巴,指尖在脸上轻敲,开始思忖。 他想,古书里记载的精怪惑人,诚然不欺他。否则,眼前的这个小梨花精怎么能让他破律出手呢? 不过,他既不是话本里不谙世事的书生,更不是那无欲无求的道长。 他只是个挣脱不了凡尘的俗人,这么有趣的小梨花精,他付出了,就想得到回报。 床上人梦呓了声,才将盛臻的思绪拉回。 温枕睡觉的时候喜欢侧身蜷缩起,这是一个十足防备的姿势。但这会,可能是噩梦的惊扰,他将被角踢开,滚成了一团,衣服下摆被掀起,白皙精瘦的腰部也因此袒//露在外。 见此,盛臻失笑。 他正想支起身将他捞回,就瞧见床上人倏地睁开了眼,正一脸迷糊地望着他。 “醒了?” 温枕的大脑显然还处在死机的状态,他全然没故发顶翘起的几戳小呆毛,冷着脸问:“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本尊的房内?” 盛臻动作一顿,随后配合他玩起了角色扮演。 他挑眉,戏谑笑道:“我应该算作..您的道侣?” “道侣?”温枕大脑开始重启,“胡说,本尊何来的道侣?” “哦?”盛臻语锋一转,“原来我在小枕心底,什么都不是。” 小枕? 滴的一声,大脑开机完毕。 意识全部回笼后,温枕望着笑吟吟的眼前人,耳尖漫上了抹绯色。 他无措地挠了挠脑袋,发顶的小呆毛随着他的动作颤巍着,“我刚刚不太清醒,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如果已经放在心上了呢?” 盛臻垂眸,抿直的嘴角似无声地叫嚣着主人的委屈。 温枕下意识地开始回想,如何哄道侣的方法。但他基础理论知识贫瘠,仅有的几道金科玉律,也被他在之前的双人战争中用过了。 他想了想,翻身凑近盛臻,一本正经地开始哄道:“今天我来做饭,你别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盛臻:“不好。” 视线由上至下,落在了面前人的腿上。 温枕软了语气:“那我今晚给你做腿部按摩?”见盛臻兴致缺缺,他又添了句,“别怕,我手法很好的,如果疼,你就叫我停下来。” 盛臻抬眸笑道:“好。” 他倒是不怕疼,只是他怕,他会忍不住想让面前的小梨花精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道个歉。 由于我前两本是同时进行的双开,所以在挂这本预收的时候不小心让盛总的名字跟专栏另一本文里的渣男炮灰撞名了(盛总怎么可能是zha男!!!)。 今天发现后蠢沅已经立即修改好了。 蠢沅可能需要补补智,非常抱歉,下次会谨记的。(鞠躬) 再次感谢观阅(づ ̄3 ̄)づ 第12章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更何况温枕还是两顿没吃。 餐桌上。 温枕吃着香喷喷的小米粥,望着对面人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再次感叹,盛臻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完美道侣,就连吃起东西来都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怎么了?”盛臻问。 温枕连忙收回视线:“没..食不言寝不语,我们继续吃饭吧。” 寝不语? 眼前人忙着掩饰的样子,让盛臻起了几分逗弄的兴致。 他笑着问:“寝不语?你睡觉的时候,倒是真的爱说话。” 他谨遵道训,怎会逾矩呢? 温枕握着勺子的手指微微蜷缩起:“真的吗?” “我们既为道侣,我还会骗你不成?”盛臻戏谑道。 旧事重提,自然是免不了尴尬,更可况,还是一个小时前的尴尬事。 温枕不自在地咳了声,试图转移话题:“待会你什么时候开店?我去帮你。” 小梨花精的皎白花瓣泛起了粉意。 盛臻眸光沉沉,收敛了几分。他退让道:“八点半,这个解药的影响力会持续很久,你呆在屋里继续休息,有事叫我。” “我真的没事了..”温枕正想继续反驳,就接收到了危险的信号。 他抿了抿唇,妥协道:“那好,如果店里有什么意外,你也叫我。” “好。” 温枕重新拿起勺子,正想盛粥,就听到对面人掺着笑意说:“小枕真乖。” 瓷勺跌落到瓷碗底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响声像来自深山古寺内的钟声,将温枕强装镇定的伪装悉数击破,让那张粉若桃花的脸得以露出。 * 温枕吃完饭就忙不溜秋地跑了。 他吃得太饱,不能立即躺回床上,就坐在小竹椅上开始冥思。 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开始琢磨他与盛臻的关系转变。 记忆里,盛臻与原身的关系并不好,原身嫌弃盛臻,盛臻对于仅见过几次面的原身,似乎也没多大兴趣。 在两人仅有的一段相处中,盛臻既不会给原身做饭,更不会无端..像今日这般逗弄原身。 但是自从他重生穿越后,盛臻似乎就将之前未展露的一面,悉数揭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 上辈子没有感情经历,更没有道侣的温枕,此刻百思不得其解。 昨晚下了小雨,庭院内的梨花因此落了一地。 温枕抬眼扫向梨花,脑中灵光一闪,瞬间就想明白了盛臻为何转变。 他想,盛臻应该是喜欢原身的。 只不过,他碍于腿疾以及原身不喜欢他的原因,所以才不敢向原身表达心意。但重生后,他不仅搬回了南山街道,还担负起了原身的责任,所以,盛臻才敢试图靠近他,并开始转变。 没错,一定是这样。温枕暗自肯定着。 安静的房内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将神游的温枕猛然拉回。 他起身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后,对面的周琛立即发挥嗓音优势,开始惊讶大叫:“小枕,你有没有看到信息啊!你说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戏,怎么就不拍了呢??” 温枕被这嗓音的杀伤力吓到了。 他缓了一会,才不疾不徐问:“什么信息?” “不是吧??”周琛那头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叫声,“你都不看微信消息的吗??算了,你现在自己去群里看,记得,要保持冷静,千万不要摔东西。” 温枕淡定地点头答应:“好。” 对面迅速挂了电话。 温枕点开将近一天没看的微信,又点进了已经九九加的片场群。 大家几乎都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但却没有人议论有关事情。 隔了几秒,那个@全体成员的公告才有了网络弹出来。 温枕细看后,平直的眉立即紧皱了起来。 ——由于种种原因,《无界》这部剧暂时需要停止拍摄,非常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共同努力,同时也非常抱歉做出这样的决定。各位演员的片酬仍旧按合同里的拍摄进度支付,大家无需担心。最后,感谢相遇,祝愿大家前程似锦。 拍摄进度已经完成大半了,一众演员却忽然被告知这样的坏消息,温枕拧着眉,心底泛起了躁意,第一次不知作何反应。 他紧抓着手机,指尖发白。 良久后,才平复下心情,去询问周琛。 ——周哥,剧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周琛几乎秒回。 ——还不清楚,不过我听一些业内的朋友说,好像是忽然被撤资了,经费运转不过来,连后续资金都没有,更别说上映了。 撤资? 还有这种操作? 温枕顿了下,随即开始询问道。 ——为什么会被撤资? ——我也是听说的,之前你不是问我,梁尽萧那个小王八羔子的后台是谁嘛?我问了一圈,才听别人说,可能是梁家小公子。而这部剧的主要投资方,好像也是他。 瞧见“梁家小公子”五字后,温枕立即反应过来了。 小公子? 说他是猪都侮辱了猪。 不过,他本来以为梁侥只是梁尽萧单方面的金主,但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主要投资方。 难道是因为他昨天那件事才撤资的吗?温枕不禁想。 ——不过他们这会撤资也正常,梁家距离破产都不远了,怎么还有闲功夫投资金在影视行业。不过真奇怪,梁家在A市都可以只手遮天了,这么家大业大,怎么一夜之间就快破产了呢? 破产?温枕这会才真的被惊住了。 虽然他对梁家了解不多,但凭借原身记忆,他也大抵知道,梁家在A市的地位,差不多就等同于他在上清门的地位。 还是说,破产其实是件,比让他从上清门失了地位更简单的事情吗? 而且,距离昨晚发生的事,就过去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梁家就破产了。怎么会这么巧呢?像有人在..操控似的。 这么想着,温枕小小的脑袋里,闪烁着大大的疑惑。 但现在最主要的,其实还是怎么让剧组不功亏一篑的问题。 盲目地思考不如主动地行动。 温枕开始飞快打字询问。 ——嗯,那有什么办法,能帮剧组解决被撤资的问题吗? 对面静了一会。 但很快,便回复了一大串夸张的感叹号。 ——啊!!!小枕!!!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资金被撤就要找人投资,找人投资就...不行!小枕,即使你喜欢演戏,喜欢这部剧,周哥都不允许你去做这种傻事!!!!! 一连串的感叹号看得温枕头都大了。 他此刻深觉,周琛在这方面的战斗力,真的实属惊人。 温枕摇了摇头,只回复了一个放心的表情包,就退出聊天界面,点开了导演李骏的微信。 他将心中组织好的语言编辑好了,又重新删掉。反复多次后,才发出信息。 ——李导,不知道您为什么忽然决定要停止拍摄。您是一个很认真的导演,您的这部作品对我的意义也非常大,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跟我说,我一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帮助您。 他本来想打喜欢这部作品,但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违心。 这部剧对他的意义确实非常大,他与这部剧的相遇非常巧妙,清昀师尊这个角色,就像他上辈子一直扮演的,众人眼里潜心修行问道的尊者一般。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这部剧能够杀青上映,毕竟这也是他人生的另一番开端。 他等了许久,李骏都没有回信。 地上又铺上了一层梨花后,温枕才打开微博看今日热搜。 热搜上关于梁氏股市崩盘,逃税漏税的热度居高不下。 众人一致声讨着,似有替□□道,替法问责之意。 ——这都二零五零年了,怎么还有人偷漏税啊,梁氏作为A市的招牌,可真是给A市长脸了。 ——每年都赚这么多了,偷漏税有什么意义呢?这不是自毁招牌吗?梁董可真蠢。 ——怎么一个上午了,梁氏还在这里蹦跶??赶紧让他进去吧,别再给A市丢人现眼了。 温枕看着炸了的评论区,心想,如果古人的口舌功夫也能有这么强,那他做错事时,可能都不需要等到门内的判处,就会被众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没等他逛多久。 他就收到了李骏的回复。 ——小枕,这件事是我的失责,让你们失望了,真的很抱歉,我会尽力想办法弥补你们的损失的! 温枕抿着唇角,反复编辑信息。 他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最终还是删光了什么都没发送。 他垂着脑袋,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席卷着暑气的清风,往他衣袖裤脚里钻。 良久后。 温枕才听到一旁传来声响。 “怎么了?小枕。”盛臻笑问。 温枕垂眸,坦言道:“我们剧组被撤资了,这部剧要暂停了。” 他这幅模样太少见。 细听之下,还能分辨出藏在话中的小落寞。 盛臻弯起嘴角,倏地凑近身前人,笑问:“那小枕还想继续演吗?” “想。”温枕点头道。 盛臻失笑。 他伸手揉了揉眼前半奄了的小梨花精,低声说:“那就让小枕心想事成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小枕:那能让我立即变成分分钟上亿的有钱人吗? 盛总:不可以,但可以让你变成分分钟上亿的有钱人的老婆。 文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是方言俗语嗷。 小枕对感情很迟钝,大家多给他一点时间嗷! 第13章 “什么?” 盛臻说的小声,温枕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发顶传来的热度,所以没能听清。 “我说,小枕别担心,说不定事情还会出现转机。” “哦。”温枕没放在心上,顺势打量着盛臻垂落在轮椅两侧的腿。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待了一会,温枕就已经在盛臻炙热的视线中,红了耳尖。他不自在地撇过脸问:“你还不去看店吗?” 盛臻左手握拳至唇边,喉间溢出了一声笑:“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没有,店里需要人看着啊。” “可是小枕也需要有人照看啊。” 盛臻本来想放过他,但偏生他本性恶劣,且眼前的小梨花精红透耳尖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让他忍不住想要逗弄。 “我..”温枕呆滞地顿了下,起身后,同手同脚退了几步。 他靠着门,小声地说:“我不用照看的。”说完,他为了让盛臻相信,就差露出手上的肌肉给他看了。 “那好。”盛臻驱动轮椅,“我就在店里,不舒服就叫我。” 温枕正想说好,就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前方人徐徐道:“当然,如果小枕想要我照看了,我也可以关店过来。” 温枕心若擂鼓,脚下一绊,险些就要摔倒在门沿边了。 他稳住身后心想,盛臻可真是喜欢原身啊,这么穷困潦倒了,还可以为照看他关店。 爱情真伟大。 可惜他不是原身。 . 四月天的烈阳下,青砖白瓦的屋顶似承载着日光与暑气,发出滋滋响声。 前院书店内。 盛臻拿出手机,面色淡然地发送了条信息后,便翻开手旁的书看了起来。 手机信息提示音很快就响起了。 但盛臻像无兴致般,没瞧一眼。 时间在墙上挂钟里的分针走动下,缓缓流逝。 而与此同时,网上有关梁氏集团的讨论热度,一直霸占着整个热搜屏,且居高不下。 直到十一点将近时。 一条热搜才以飞一般的速度,超越梁氏集团,成为热搜第一。 # 梁尽萧 & 梁侥 # 爆料者是一个微博八卦大咖,他将私信里收到的爆料人信息打码放出。 信息内容除了揭露了两人的包养关系外,还放出了一张梁尽萧在车内跟梁侥接吻的照片。 热搜立即引发了新一波的热议狂潮。 ——啊,原来梁尽萧是被梁侥包养了啊,难怪我说他今年怎么有这么多资源。 ——爆料人眼睛有问题??这哪里是我们萧萧,这个风口浪尖上你弄这么一张模糊的照片黑我们萧萧,你良心不痛吗?爆料人,祝你以后也有今天。 ——我看粉丝眼睛才有问题吧?这张照片哪里糊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早就看他不爽了,综艺里老阴阳怪气人了。 ——靠,没想到啊,之前说他资源咖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卖来的啊。 微博常驻户周琛看到热搜后,立马将热搜分享给了山顶洞人温枕。 但这会的温枕,一直在拿自己的双腿做实验,试图在晚上帮盛臻按摩时,发挥按摩功效,给他良好的初次体验。 他卷起裤脚,莹白如玉的皮肤在较为昏暗的室内,似散发着耀眼白光。 他的手顺势而下,抚摸到膝盖关节,找到穴位后,重重一按,一股痛意才从经脉处袭来。 但温枕仍然面不改色地继续着,直到将所有穴位都试过一遍后,才重新放下裤脚。 有些穴位按下去有点疼。 虽然温枕心里并无反应,但原身的□□毕竟不是重生前的他。 因为疼痛,他的额发间,这会已经沁出了小汗珠。 温枕伸手去床头拿纸巾时,才发现手机信息提示灯闪烁着。 他点开手机微信,发现是周琛半个小时前分享了一条微博给他。 他本就疏于理会这些。 看到后,他点都没点开,就想关掉手机。 但下一秒,周琛的信息再次弹了出来。 ——小枕!我滴枕!你在吗?你是被什么附体了吗??竟然连你周哥都不理了!! 就在温枕思考该怎么回复时。 周琛的第二条信息接踵而至。 ——好,就算你不理周哥,也得看看这条微博!!现在,我们可是有了羞辱梁尽萧那个小王八羔子的时机了,怎么样,要不要你周哥水军出动,黑他个底朝天! 温枕失笑。 他有时候真的会怀疑,周琛是不是更适合去做喜剧演员。 思衬了一会后,他才回复道。 ——不好意思,刚刚有事在忙。谢谢周哥,出动的话,也不用底朝天,就从西边排到东边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温枕眼底漫上笑意。 手机上的显示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了,隔院的小猫又开始发出请求喂食的叫声。 他擦拭完额角上的汗,正想出去找盛臻时,手机又发出了一阵震动。 这次他没犹豫,直接点进信息查看。 是李骏。 ——小枕!事情好像有了转机,等我确定后,再联系你。虽然这样的请求有失礼数,但我真的很喜欢你的表演,如果可以的话,在今天之内,希望你暂时不要签别的戏,我会尽力争取到的! 他这一番话说的,令温枕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从总体上看,应该是个好消息。 这么想着,温枕迈步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他绕出后院。 正想进书店找盛臻时,就看到了一位不知名女性凑在他身旁,不知在做些什么。 温枕脚下一顿。 忽然就不想上前打扰了。 但即使隔着书架,戴着眼镜的盛臻也已经准确地捕抓到了他的身影。 盛臻下巴轻扬,笑道:“小枕。” 他身旁的女生同样转身看向他,朝他笑着做了个手势。 温枕没看懂。 他只知道,他现在进退两难。 踌躇在原地思衬了会,温枕最终才迈步上前。 女孩近距离看清他后,笑得愈发动人。 但她年龄不大,看起来顶多十六七岁。只是刚刚隔得有些远,她弯着身子,只露出个后背,倏地一瞧,温枕险些以为她是个成年女性。 “原来小枕是饿了,是我疏忽了,”诡谲气氛间,盛臻睨了眼挂钟,笑着说。 温枕:... 女孩没多留,笑着朝两人摆了摆手,随后蹦跶出了书店。 “她是隔壁巷子卖酒家的养女,是天生的聋哑人。她刚刚来店里,是为了让我给她推荐几本备考的教材。我不会手语,只能通过书写的方式跟她交流,所以离的近了些。”盛臻温声解释。 温枕顿了下。 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女孩一直在做动作,但从未说过一句话。 “嗯。”他小声道。 “不生气了?” “生气?”温枕一本正经地反问,“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难道在他道侣的心中,他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那为什么不直接走过来?”盛臻摘掉眼镜,直视着他,眼神意味深长。 温枕开始琢磨借口。 想好后,他才缓缓道来:“每个人都需要隐私跟空间,刚刚你们有事,我贸然走上来,实为不妥。” 巷内忽然传来小孩结伴嬉戏玩耍的笑声。 盛臻也瞬间失笑:“小枕,你最近是不是因为拍戏,所以背着我补习了?” “补习什么?” “文言文。”盛臻凑近,伸手将不小心落在他肩侧的梨花摘掉,“不然你怎么这么..可爱?” 温枕耳尖绯红,眼神带着若有似无的嗔。 就差将害羞二字写在脸上了。 但盛臻仍然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就好像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再寻常不过似的。 正当温枕羞得指尖都要开始蜷缩时,他来前开的手机信息提示音救了他一命。 他状似不经意地咳了声后,迅速转过身看信息。 ——小枕,想必你也知道了剧组忽然被撤资的事情。我不跟你兜圈了,刚刚有神秘人愿意资助我们,让我们继续把戏拍完上映。现在资金运转过来了,我想问问你,还愿意继续演这部剧吗? 细看后,温枕喜出望外地抬头:“盛臻,有神秘人愿意资助剧组拍摄!” 盛臻正想同喜点头,就听到眼前的小梨花精掩饰着面上的高兴,正经说:“好人一生平安,资助我们的神秘人一定是个好人,你说对不对?” “对。” 不对,他可能不是个好人,但他一定是个想欺负你的坏人,盛臻舔齿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小枕:大家看到我的完美道侣脑子里想的都是了什么吗??是不是逾矩且骚气!! 可能会适当加快一点节奏嗷,爱大家!!030 感谢在2020-11-11 23:39:03~2020-11-13 20:13: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人云亦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黑云压境,暮色沉沉。 晚上吃饭的时候,温枕总走神想按摩的事情。 气氛安静,只有偶尔的动筷声略显突兀。 两人相对而坐,盛臻望着对面人,笑问:“小枕,怎么了?” “没。” “嗯,那待会吃完饭到我房里去。” 温枕一愣:“为什么要去你房里?” 见他满眼迷茫,盛臻笑道:“你不是说,今晚要帮我按摩吗?你不想去的话,在你房里我也不介意。” 温枕回神,垂眸小声说:“那还是去你房间吧。” “嗯。” . 吃完饭后,收拾餐具时,盛臻执意要让温枕休息,他来收拾。 温枕争不过,只能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动作。 白炽灯下,盛臻收拾餐具的动作优雅,即使他身坐轮椅上,却也像电影里十六世纪的贵族一般,满是冷矜贵气。 温枕不由地想,盛臻这样的人生起气来,会是什么模样呢? 答案不言而喻。 盛臻这么完美的道侣,根本就不会生气,他想。 盛臻将沾着水珠的手,擦拭干净后,推动轮椅朝温枕靠近:“走吧,去我房间。” “嗯。” 轮椅捻过庭院内的梨花,直通房门前。 温枕并非第一次来盛臻屋里,但这次,不知为何,他恍惚觉得有些闷,就好像满屋子都是盛臻身上的沐浴露味,浓郁得令他喘不过气来。 他定了定神,俯身问:“需要我帮你吗?” 温枕以为他会拒绝,但坐在轮椅上与他平视的盛臻,却笑着说:“好,小枕扶我。” 这要怎么扶?难道不是直接抱吗?温枕疑惑地想。 见盛臻没动作,他深吸了口气,俯身而下,左手揽住他的腰,右手作势去环他的腿。 当他的指尖刚碰上盛臻的腿时,盛臻却猛地用力按住了他的手:“小枕,你想..对我做什么?” 他声音掺着几分笑意,入耳时,温枕耳尖骤红。 “没啊..我就是想把你抱上床。” “嗯?”盛臻感受着掌下细腻的肌肤,调侃道,“原来小枕喜欢这种方式。” 什么?什么..这种方式? 温枕深觉,今天一整天里,盛臻都很奇怪,这种奇怪到现在尤盛。 他不禁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撑着支架,你扶我一把就好。” 行,要尊重道侣的想法。 温枕将床旁的支架拿了过来,让盛臻支起,并在他的帮扶下,缓缓上床。 “我就不捞裤子了,怕吓着你。”盛臻笑道。 温枕坐在一旁,没说话。 他用手摸上身前人的膝盖处,寸寸下移,找到主要的穴位后,轻按了下去:“有什么感觉,这里疼吗?” 盛臻摇头。 温枕继续往下,在小腿上方,用力按了下:“这里呢?有感觉吗?” 盛臻皱起眉,点头道:“好像有点疼。” 温枕这才有了笑意:“这里疼,说明你的腿还有知觉,能够感觉到疼痛。” “嗯。如果连最后一丝感知能力都没了,我就是个彻底的废人了。”盛臻面色淡淡,口吻平常。 温枕瞧着,心像被什么揪了下似的,痒疼交织着。 他抿紧唇,严肃地说:“就算是,我作为你的伴侣,今后的几十年里,我也会十年如一日地照顾你。” 他话音刚落,远处天边便炸开了道道轰天雷,紫电接踵而至。 几秒后,窗外下起了大雨,而整个院内的灯光,滋了一声后,瞬间就灭了。 “我们的电路已经这么老化了吗?怎么刚打雷下雨就这样了?”温枕不解问。 窗户紧闭,窗帘紧遮着,屋内昏暗不明,门缝处似挤进了丝丝凉风。 等了一会,都没听到盛臻的回答。 温枕凑近他问:“怎么了?” 但盛臻仍然没应。 安静的房内,感官受到的刺激被无限的放大。 细听下,温枕才发现盛臻呼吸急促,像喘不过气来似的。 他没顾得上什么礼仪举止。 直接握住盛臻的手,给他把脉:“你怎么了?” 感受到掌心的温度后,盛臻的眸子才转动了下。 他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猛地用力揽过温枕的腰,将他提了过来,紧紧地抱住。 两人挨的是前所未有的近,温枕的右手也被他紧牵着。 盛臻将下巴抵在怀里人的颈窝上,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意味不明。 虽然知道盛臻绝对不是故意占他便宜。 但温枕还是羞得面色通红,他耳尖粉色/欲/滴,袒露在外的皮肤,可能只剩下另一只没被牵住的左手还是正常肤色。 刚刚短暂的把脉过程中,盛臻的脉象并无问题。温枕想了想,还是忍着羞赧,关心问:“盛臻,你能告诉我,你怎么了吗?” 他话音刚落,下一瞬,天边又炸开了两道惊雷,将晚间林鸟悉数惊起。 重生前,温枕便已经是可驾驭超然力的尊者,所以对雷电丝毫不惧。 反倒是盛臻,不但抖了下,还将他抱得更紧了。 紧的温枕都能感受到,他腰间硬邦邦的腹肌。 温枕忍着热气,决定等过了这阵风雨再问。 他为了避免自己压到盛臻的腿,只能任由盛臻上身紧贴着他,不敢大力。 等了一会后,温枕左手绕后轻拍着怀里的人,并放软语气,轻声道:“不要害怕,我在身边陪你。” 如果将这一幕,放到温枕重生前,上清门内绝对会有一大半的弟子惊掉下巴。 原来,他们门内素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尊者,竟然也会有这么温柔..又可爱的一面。 但这一面,只能被盛臻看到。 风雨逐渐停歇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安抚到后面,温枕的嗓子变得沙哑又干渴。他想伸手到床柜,倒杯水喝,但盛臻仍然紧箍着他的腰,不容他挣脱分毫。 无法,温枕只能趁着安抚,借机与他商量:“盛臻,我嗓子哑了,想喝水,你松开我好不好?” 怕他的道侣听不进,温枕耳尖红红,忍着羞赧,挠了挠盛臻的掌心。 盛臻隐于衣领中的喉结一滚,埋首蹭了蹭怀里人的脖颈后,才松开他。 不蹭还好。 一蹭,温枕的热气,就从脚底直冲脑部。他来不及思考,便捂着颈肩,翻身下了床。 热气像被点燃的战火,顺着他的颈肩缓缓而下,席卷至他的全身。 温枕木讷地倒了杯水,仰头喝完后,大力将杯子置在桌上。 又过了一会,窗外大雨完全停歇,只是带着凉意的夏风仍然紧往房内钻。 温枕红着脸打量床上人,见他仿佛恢复如常了,才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 “别走。”床上人嗓子沙哑的不像话,温枕听清后,顿住了动作。 “小枕,别走。” “你怎么了?” 床上人垂眸,声音透着颤意:“我怕黑,会睡不着。” 温枕心下一紧,朝他走近妥协道:“那我在这陪你,等你睡过去我再走,行吗?” 盛臻没说话,一双深邃的眸子沉沉地望着他。 那里面暗涌起伏的情绪太多,温枕没由来地有些心颤。 “好。” 听他答应,温枕才松了口气。 他坐在床旁椅子上,让盛臻躺下,给他掩好被角后,陪伴着他缓缓入睡。 意识逐渐模糊的最后一分钟里,盛臻望了眼身旁眼皮子在跟困虫打架的温枕。 他想,怎么办,他不仅想要小梨花精陪着他,还想要小梨花精跟他一起睡。 . 隔天中午。 温枕就接到了李骏让他去片场的电话。 电话内,李骏声音激动,喜气洋洋。 温枕没做犹豫直接答应后,望着手机里仅剩的十几块钱,毅然决然地决定让周琛过来接他。 他走前听着盛臻的叮嘱,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问起咋晚的异状 但周琛没给他机会,一通电话打过来急催他上车。 “我在家等你,晚上记得准时回家。”盛臻笑吟吟地说。 温枕:“嗯。” 说完,他又将怀里早上特地起了个清早去买的小台灯,塞进了盛臻怀里:“如果晚上还没来电,我回来又晚了,你也别害怕。这个灯蓄电能力很强,一节电池就能够发光六个小时,而且它的亮度很大。” “好。”盛臻接过。 “那我走了,我会准时回来的。”温枕看着他的笑容,犹豫了下,最终又将他的手机给了盛臻,“你手机没电,先拿着我手机。如果台灯没电了,可以开手电筒。如果有什么意外,就打周琛电话,我会立马赶回来的。” “好。” 望着那道削瘦的身影消失在巷内后,盛臻才放下电量仅剩百分之十五的手机,拿起了怀里的台灯端详。 一节蓄电电池,发光六小时。 大概只有这只小梨花精,才会信这种骗小孩的广告话吧,他想。 . 仍然是那个片场。 剧组演员也照旧,只是男主扮演者梁尽萧被替换掉了。 温枕知道的时候也没在意,只当是剧组不想再用一个黑料缠身的男演员。 他看着远处正在跟王副导交谈的陌生身影,疑惑问:“他是来演男主的演员吗?” “对啊。”李骏吐了口烟。 “他是?” “徐以临啊,就是那个童星出道,演技跟他脾气一样厉害,常常占据热搜的实力派演员,徐以临啊。”一旁的工作人员立马给温枕解惑。 “嗯。” 那看来是个比梁尽萧靠谱的演员了,温枕心想。 远处两人朝这边走来。 离得近了,鼓风机顺势吹拂起徐以临的张扬紫色短发。 他长相秀气,有点偏娃娃脸,一头紫发虽然违和,但却意外添了几分成熟。 只是一身黑色皮衣,看起来有点葬爱家族的味道。 李骏灭了烟,笑着调侃:“好久不见啊。” 温枕看着王导,正想问好。 就听到一头紫发的徐以临,皱起脸暴躁地说:“才两天,好久不见个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小枕:我的完美道侣竟然是个怕黑的小可怜。 盛总:嗯,要小枕抱,要小枕亲才不怕。 小枕:呕。 感谢在2020-11-13 20:13:18~2020-11-14 15:42: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辞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温枕有些愣。 他想,原来脾气跟演技一样厉害是这个意思。 徐以临双手插兜,看到陌生人温枕后,拧眉问:“这谁?” 王副导抢答:“温枕,他在戏里演你的师尊,你们可以提前交流交流。” 温枕了然。 秉着以后要一起演戏的想法,正准备寒暄打个招呼,就听见徐以临不耐地说:“交流演技?我没空,要拍就赶紧,我赶时间。” 另外两人对他这样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有温枕一个人,逐渐漠然。 “嗐,知道你忙,这不待会就开始了嘛。”王副导笑着说。 这部戏的进度已经拉了大半了。 虽然是一部小网剧,全集只有十六集。但要将男主的戏份全部重拍一遍,并非易事。 温枕细细回想着前面的剧情。 他的戏份占比不多,八集里大概只有两三集里有几个镜头。因为换主角原因,所以片酬也加了一点。 但这点片酬,要等到杀青才结,而他的手机里,就还剩十几块钱了。 念此,温枕严肃地皱起了眉。 . 徐以临换了一身戏服再出来的时候,王导带头惊呼:“以临,你这身装扮简直绝了,以后你可以多试试演古装仙侠剧。” 徐以临啧了声:“怎么那么多废话,要拍就赶紧。” 他头顶假长发,身着白色锦缎的戏服,妆容加上修容,让他本就优越的五官更为突出。 远远一望,少年感扑面而来,像极了古时俊俏又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郎。 温枕收回视线,暗自瞧了眼对面镜中的自己。 前世的他虽不闻门内八卦,但也对自己的传言略有耳闻。 他曾听闻,门内私下都喜欢叫他,上清门的天仙,说他像谪仙般,只可远观比不可亵玩。 那想来,原身的脸竟与他一模一样,即使娱乐圈不缺俊男美女,他也不至于沦落到丑的地步。 “虽然确实不错,但还是我们哥哥最好看。” “我也觉得,枕枕简直就是颜霸好吗?谁再说他丑,我第一个上前跟他辩论。” 隔着一道栏杆,温枕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议论声。 好像是刚刚提醒他戏服踩住了的工作人员。 这么想着,温枕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 “这场戏大家之前都拍过了,那就各就各位,争取一次过哈!”李骏大声吆喝,拉回众人欣赏帅哥的目光。 众人按部就班地各就各位。 直到一切准备就绪后,徐以临才站上特效戏台,他表情一变,骤然入戏。 这场戏就是全剧的开端。 男一寒纪奉门内请昀师尊之命,下山捉拿妖物,也是在此路途中,他遇上了女主,并对女主一见钟情,坠入爱河。 温枕坐在上位,面色淡淡地看着徐以临:“南海有一妖物作祟,当地居民被干扰了许久,民不聊生。 说完,假借特效,他运用法力将那妖物的面目调出:“此妖狡诈,实力较强,你可愿去?” 徐以临俯身点头道:“弟子愿意。” 他的台词功底很强,不像梁尽萧,还需要后期的配音。 接着剧本,温枕满意地点了点头,叮嘱道:“此番路途遥远,如遇险关,切勿恋战。” 下面男一的这段戏份,温枕记得,梁尽萧似乎演了三次。 但徐以临接的很自然。 他抬眸,神情自若,若有深意地看了眼台上人后,才颔首应道:“弟子领命。” “卡。” 伴随着李骏的声音,温枕这集的戏份便到此结束了。 他起身,掠过徐以临,正要跨步下台,就听到身后的徐以临道:“演技勉强还行。” 温枕没转身,只应了声:“谢谢。” 他快步下台,准备先回家。 场内众人快速撤换道具,准备拍摄下一场男女主相遇的戏。 温枕跟李骏招呼了声,就去了换衣间换回了常服。 他的身影刚消失在片场内,徐以临便顶着一副大爷脸,别扭地问李骏:“刚那人叫啥来着?” 李骏故意调侃道:“哪个啊?刚刚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徐以临不耐地啧了声:“别找抽。” “行。”李骏叼上烟,“温枕,温其如玉的温,漱流枕石的枕。” 徐以临二话不说,直接拿掉了他的烟:“你最近去翻汉语词典了?这么装逼?”说完,见李骏想解释,他又补了句,“小心点,装逼遭雷劈。” 看着徐以临潇洒转身的背影,李骏不禁摇头想,人类的本质果然是真香。 * 见温枕从片场出来。 周琛就大刺刺地开始打车喇叭。 车声有些吵。 温枕加快脚步,一分钟的路程缩了一半。 “下次不要再打喇叭了,周哥。”他说。 “为啥?”周琛疑惑问,“你之前还故意让我打喇叭呢。” 温枕:... 他差点忘了,原身是个骄傲的人,虽然他是个不入流的十八线,但却不能忍受别人瞧不起他。所以只要是周琛开车来接他,他都会让他打车喇叭,吸引并享受众人的目光。 “难道你是嫌公司这辆二手保姆车的叫声不好听?”周琛拍了拍胸脯,自顾自地说着,“小枕放心,等明年这个时候,哥一定能换辆车好点的配车,到时候哥就开着那个去接你,让你倍有面子怎么样?” 温枕失笑,他打开车门解释:“不是,就是有点吵。” “哦,那我下次不打了。” “嗯。” 车子缓缓驶出较为偏远的片场,等路过沿途镜水湖时,周琛又开始了周氏自言自语。 “欸,小枕。你说,李导是怎么在这么快的时间里找到的投资方啊,按理来说,这部剧虽然成本不高,但怎么也要个几百万啊。” 温枕阖眼休息,没接话。 “啊!!!不对不对,我想到了,小枕!!肯定是徐以临!!肯定是徐以临资助的,他肯定是窥觊你的美貌很久了,想借此机会接近你,对不对??”周琛为自己的脑洞拍案叫绝,激动地说着。 温枕扯了下嘴角:“周哥,别再说话了,不然待会车子都要掉河里了。” 周琛察觉到不对,立即噤了声。 落日余晖,霞光铺洒于世间,似给万物披上了一层轻柔的薄纱。 等到驶达目的地时,已经将近七点了,只是这会正值晴朗四月天,所以黑幕还没来得及将整个天空都掩盖住。 温枕跟周琛告别后,快步走向小巷书店。 家家户户灯火阑珊,温枕暗自肯定,他们肯定也来电了。 脚下步伐不断加快,不到一会,他终于在尽头书店里瞧见了熹微的灯光,温枕瞬时松了口气。 “回来了啊?”盛臻从书中抬头看他,眼底承载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似要将一米外的温枕溺毙。 温枕没说话。 朝他走进后,才小声问:“什么时候来的电?” “你刚走没多久就来了。”盛臻阖上书,“小枕饿了吗?” 温枕:“有点。” “嗯,那我关店去吃饭吧,我煮了小枕爱吃的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温枕脚步一顿,开始思考他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喜好。 他确实喜甜,沾有甜味的东西,对他来说,好像吃多少次都吃不够。 但他并没有提过,那盛臻是怎么发现的呢? 身后人见他呆愣着,忍不住笑问:“小枕站在门边不动,我怎么关门呢?” 听此,温枕才收回思绪:“我来关门。” 店门陈旧带锈,阖门时还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他废了一番功夫将门关阖后,转身就撞入了盛臻若有深意的目光中。 “小枕,你的裤子好像..” 温枕浑然不觉:“怎么了?” “你裤子坏了,裂开了一道缝。”盛臻握拳至唇边,忍着笑意。 因为咋天下雨,所以他今天出去的时候穿了件oversize的衬衫外套,腰部以下都遮了个大半。 但刚刚因为这扇陈旧难阖的门,他动作较大,衣摆掀的很高,被遮挡着臀//部的牛仔裤全都露了出来。 而那股//缝间,针线竟然松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布料。 温枕站在原地,脸颊,耳尖红了个透。 他皮肤白皙细腻,铺满一层灔红后,就像染了色的瓷娃娃,粉雕玉琢,令人爱不释手。 盛臻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后,那些暗藏着的坏心思又忍不住冒了出来,他状似不经意地撇开视线,低声呢喃:“原来小枕喜欢白色啊。” 温枕指尖微颤。 他强装镇定地抿唇,脸上热意不散,确定衬衫遮住了裤子后,他才一言不发地掠过盛臻回了房间。 将房门关上后。 温枕沿门坐在地上,将脸埋入了双手间。 精致小巧的耳尖红的不像话,将主人的羞赧暴露的一干二净。 他以往平静的眼底泛起了一池的潋滟春光,两颊粉嫩,美人轻颤着。 等了许久。 脸上的热意都不散,温枕想了想,紧闭上眼,开始念起了清心咒。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O3O 盛总:小枕真可爱。 小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作者出来挨我一拳!! 每次写完都觉得小枕真可爱呀 也谢谢大家陪伴小枕呀(づ ̄3 ̄)づ 感谢在2020-11-14 15:42:18~2020-11-15 20:1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人云亦云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月明星稀。 庭院里的梨花周而复始地掉落着,隔院的小猫求食叫声愈发喧嚣,而房内与站在门外的人则神色各异着。 温枕换了衣服,还将那条丢尽了他作为一个古人的老脸的裤子,塞到了昏暗的柜底。 他坐在床沿,犹豫着要不要出去。 出去,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瞧见他笑话的盛臻。 不出去,他又实在饿得难受。 他抿紧了唇,从柜子里翻出一枚硬币放置掌心,让它来做选择,无论如何,都是天意。 温枕对这个办法非常满意。 但他正想抛掷,就听到了扣扣的敲门声。 “小枕,饭菜都温好了,出来吃饭了好不好?”房外人柔声问。 这么大个台阶,不下白不下,而且盛臻..也只是口头上调侃了下他,裤子又不是他弄坏的,他为什么要生他的气呢?温枕暗自劝慰着。 “小枕,糖醋排骨热多了肉会软,软了就没那么好吃了。” 温枕一听,立即起身大义凛然地开了门。 他抿了抿唇,详装严肃道:“走,先去吃饭。” 盛臻盯着他:“好。” 他推着轮椅走在前,察觉到温枕落后两步,他又转身笑问:“小枕,不来推我吗?今天我砍排骨,手都酸了。”说完,盛臻还揉了揉手。 温枕没说话,只一双眼睛来回瞟着他。 两人僵持了一会,最终温枕点了头败下阵来。他上前接过轮椅推手处,别扭地说:“那晚上,记得多揉一揉。” “好。” 还真是别扭又可爱啊,盛臻心想。 . 盛臻已经提前将饭菜摆放在了桌上。 一进门,温枕就嗅到了糖醋排骨扑鼻而来的香甜味。 这股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惹得他的喉结止不住地上下滚动了圈。 “你尝尝,味道怎么样?”盛臻夹了一块排骨放进了温枕碗里。 温枕夹起排骨,咬了一小口肉。 肉质鲜嫩,甜度恰好,因为加了菠萝的原因,汁水肥美,肉里还掺了几分菠萝香。 温枕专心咀嚼着,没有注意到对面人饶有深意的打量目光。 一块糖醋排骨后,他又心满意足地将盛臻调侃他,而扣掉的两分,重新加了回去。 好了,盛臻现在又是他的完美道侣了,温枕笑想。 “好吃吗?” 他舔了舔唇:“好吃。” “那我也想尝尝。”盛臻没戴眼镜,一双眸子里满是笑意。 温枕点头:“嗯。”说完,他愉悦地夹了一块给盛臻。 盛臻没说话,咀嚼地很慢,目光又落了在对面人身上。 过了一会菜盘即将见空了,迟钝的温枕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他不自在地垂下脑袋,想起昨晚的事情后,他又状似不经意地问:“昨晚,你怎么了?” 他觉得,他们既为道侣,充分了解对方就是维持长久关系的关键点。 盛臻神情不变,只继续咀嚼着。 温枕在心底数着数,他想,一块软肉盛臻都能嚼这么久,那硬一点的东西要嚼到什么时候? 两人继续心照不宣着。 直到糖醋排骨即将光盘时,盛臻才淡淡开口说:“是黑暗恐惧症。” 这个名词在温枕百度的时候出现过,当时他就点了进去,细细观看,了解了病状。 但现在听见后,他又倏地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别担心。”盛臻轻笑了起来。 他不笑还好,一笑温枕就更担心了。 他望着盛臻此时的笑容,猛地觉得就像是复刻出来的礼仪微笑似的,嘴角弯起的恰到好处,挑不出丝毫毛病。 不想再让盛臻这么笑了,温枕心想。 “你有什么想问的,我都可以告诉你。”见他不说话,盛臻提醒道。 温枕摇了摇脑袋,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怎么了?”盛臻将最后一块糖醋排骨夹给他,“其实不是什么严重的毛病,平时控制的也很好,这次让你看笑话了。” 他依旧笑着,但这次,温枕只觉得他的笑容很刺眼。 闭眼又睁开后,他再也忍耐不住地说:“盛臻,这不是什么看不看笑话,我现在在跟你商讨的,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是已经盖过章的..夫夫,对彼此的坦诚跟信赖,是最基本的予求。我照顾你,关心你,都是我应该尽到的责任,对我来说,只要是跟你有关的事情,就不存在什么笑不笑话,严不严重。” 说完,温枕急喘着气,又猛灌了一口茶水后,心情才逐渐平复。 他的脸颊绯红,嘴角因为喝水的缘故,沁着水汽与灔色。 这还是小梨花精第一次跟他说这么多话,而且也是第一次说话语气这么重,意识到这点后,盛臻眼中情绪翻涌着。 见他的好脾气完美道侣不说话。 温枕捏着水杯,开始琢磨是不是他说话语气太重,吓到他的道侣了。 他生性虽谈不上冷淡,但也绝非多外向的人,刚才那一段话,是他重生这么多天来,说过的最长的话。他向来不喜欢将情绪外露,但刚刚他实在是收不住了,所以语气也免不了有些重了。 念此,温枕咬了下唇,开始思考怎么让他的道侣不生气。 “对不起,小枕。”盛臻不由分说,直接朝他驶近,他在温枕面前停下,与他平视道,“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到小枕的感受。” 说完,他又垂眸苦笑了下:“我心思敏感,不把这些告诉给小枕,只是因为我害怕,小枕会因为嫌弃,离开我。” 温枕指尖一顿。 他没来得及思考,就下意识抓住了眼前人的手:“我我不会的,你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甜言蜜语大抵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事物。 这是盛臻在初出茅庐的时候,就认定的道理,但此情此景,这些话从眼前这只小梨花精的口中说出后,他好像又明白了,为什么即使是一国之君,也耐不住枕边人的甜言蜜语了。 “真的吗?”盛臻掩去眼中翻涌的情绪,颤声说。 “真的。”见他不信,温枕想起了《无界》里的男女主真情誓言,他有模有样地举起手,绷着脸正经地说:“我,温枕,在此发誓,如果有一天,我..” 他没继续说完,就被身前人捂住了嘴。 掌心的温热触感,惹得盛臻眸眸色渐深,他垂眸低声说:“小枕,不用这么做。我相信小枕的。” 如果盛臻的得力助手王钦在这,一定会觉得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虽然他老板确确实实是个白切黑,但没想到,竟然是还是个这么茶言茶语的白切黑。 两人就着这个动作,像静止了般,维持了几分钟。 直到隔院的小猫倏地大叫了声,温枕才收回神,快速缩回了座位上。 他咳了声,不自在地说:“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我不瞒你,你也别瞒我,好不好?” 除了他是重生的这件事,温枕在心底小声补充。 盛臻点头道:“好,我也不瞒小枕。” 除了这个身份的事情,还有他掩藏的心思外,盛臻暗想。 一顿饭像吃到了天昏地老。 两人收拾完后,才发现竟然已经将近十点了。 温枕将他推回房,说了句晚安,就回了房间。 把话说开后,温枕一天的愁绪也消了大半。 但现在还有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横在他面前。 他就只剩十二块钱了。 他连来回一趟的打车费都没有了。 他要怎么赚到钱,补贴家用呢?毕竟之前他信誓旦旦地跟盛臻说过,要改善家里的经济状况。 一连串的灵魂三击下来,温枕皱起了眉心。 月光透过窗户洒入房内,照亮了伫立在窗前的迷茫人。 放在裤兜里的手机一阵振动后,才将温枕拉回了神。 他掏出手机垂眸细看。 ——你好,我是王映杰,明天的戏份有一个演员因为急事回家了,事发突然,且戏份紧急,我们暂时找不到更好的替演。请问你明天有空吗? 温枕眼睛一亮,心想,五百块导演,诚不欺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小枕:所以你什么时候才掉马甲? 盛总:你先脱。 感谢在2020-11-15 20:10:02~2020-11-16 20:32: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唔西迪西 4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隔天一大早。 温枕匆匆吃了早饭,就叫周琛送他去了王映杰的拍摄片场。 在打扰周琛,和问盛臻借点车费之间。 温枕本着大男子主义,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前者。 他闭眼装作休息,任由驾驶座上周琛一个人絮絮叨叨。 “小枕,你说你这是图什么呢?住在公司我两起码还有个照应,你现在搬到那这么远,每天清早拍戏坐车就要将近一个小时,而且,你最近怎么老往群演上凑啊?” 图什么?温枕仔细想了想。 起初是想着担负起原身的责任,替他照顾盛臻。 后来相处了这段时间后,他发现,好像也不只是替原身照顾了,他还藏了一些私心。除此之外,他觉得盛臻是个几近完美的道侣,跟盛臻相处起来很舒服放松,他并不排斥。而且,盛臻对他很好,这些对于前世什么也没有的他而言,就已经弥足珍贵了。 “小枕,难道你最近缺钱?”见他不应,趁着红绿灯,周琛偏过脸看他。 虽然没钱不是件丢脸的事。 但他竟然已经对盛臻夸下海口说,要改善家庭经济状况了,再这么承认,似乎就有丝丝不妥。 温枕想了想,委婉地说:“没有,我就是想体验更多的角色,提升演技。” “哦。”周琛转头看向前方,“有钱就没事了,哥刚想说,我前段时间炒股赚了点小钱,你要是缺,哥就借给你。” 温枕:...现在说后悔还来得及吗? 晨光熹微逐渐转至天光大亮。 王映杰的拍摄片场比李骏近点,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柏油路上,四十分钟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温枕下车后,朝周琛道谢:“谢谢哥,你先回去补觉吧,辛苦了。” “客气什么,确定不需要哥在这等你?” 待会即将就能赚五百块的温枕,颇有底气地说:“不用了,待会结束我自己打车回去。” . 片场内。 距离拍摄时间还算早,但很多演员已经化好了妆,穿上戏服了,只有小部分还吃着早饭。 身穿白色帽衫,水洗蓝色牛仔裤走进来的温枕,立即就与周围戏服各异的演员显得格格不入了起来。 王映杰一眼就瞧见了他:“温枕!” 温枕:“王导。” “好久不见。”王映杰看着他,眼底愈发惊艳,“今天你的戏份,咋天在短信里都跟你说请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没问题。” 尸体而已,前世他不知见过多少。况且,他本就是个死过一次的人,他想。 “行,那你就先去化妆换戏服吧。” “嗯。” 温枕往右走后又拐入了一个侧间,里面就是该片场的化妆间。 女化妆师显然还认得他:“哎,你不就是上次那个群演吗?” 温枕点头。 “来来来,张圭那小子咋天有事回去了,我还以为导演叫谁来救急呢,原来是你啊。”女化妆师让他坐下,手持毛刷,得意地说,“放心,就算是尸体,就凭你这张脸,姐姐也能给你弄个最帅尸体的称号。” 外面布置好的道具场内。 女主扮演者纪书柠,上前拍了拍王英杰的肩膀:“哎呦,好久都没见到那个小帅哥了,刚刚一看真是帅的晃眼啊。” 王英杰嘴角一抽:“你家粉丝要是知道你这幅模样,还会天天叫你冷美人嘛?” “这年头谁没个人设啊?”纪书柠拧了他一把,“我进圈就是想好好拍戏而已,再说了,要是我把这么有趣的一面展现到大家面前,万一有人想潜我怎么办?” 王英杰无奈地说:“好了,待会好好拍戏。” 纪家顶级豪门,谁要是敢将手伸向纪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姐,怕是真的不想活了。 两人刚结束聊天,转身就瞧见了从化妆间走出的温枕。 他身着一件普通的白色锦绸缎里衣,面色惨白如纸,但还是遮不住他眉眼间的灔色,旁人抬眼望去,便是惊艳绝绝。 因为角色需要的原因,他袒露着精致小巧的玉足,白皙的脚趾碰地蜷缩起,像是易碎的透净琉璃。 纪书柠咽了咽口水,不知轻重地拍着身旁人:“绝了,这是什么几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啊,我要去关注他的微博。” 说完,她大步向前,笑着说:“hi,小帅哥好久不见啊。” 温枕面色淡淡:“前辈好久不见。” 王英杰紧接其后:“化好妆了,就赶紧开始吧。”说完,他又拿起小蜜蜂麦克风,大声说:“第二十集 两分钟后开拍,大家赶紧各就各位。” 这一嗓子,将朝这边望的目光纷纷拉回,众人如鸟兽般纷纷缩回了脑袋,各自忙碌了起来。 两分钟后。 道具布置,演员机位都准备就绪了。 王英杰一声令下,众人一瞬便转换了角色,投入剧中。 这场戏大概说的是,男女主因为家族的对立,以及女主弟弟的被人杀害,反目成仇的虐心故事。 两人本就对彼此有意,女主芳心暗许的情况下,却被告知两家其实早有恩怨,而女主弟弟因为性格,早就将城中世家纨绔都得罪了圈。所以纨绔们故意将他约出,并下药暗推后,女主弟弟最终溺毙于男主闲置的庄园中。 道具房内。 纪书柠扮演的女一正刺着绣花,就听到了匆匆赶来的侍女,喘着粗气慌张地说:“不好了,小姐。” “采莲。”纪书柠又穿了一针,“何事这么慌张?” “小姐。”采莲不敢看端坐在塌之人,她顿了一下,才忍着泪颤声说:“公子咋夜未归,老爷派人去寻后,最终在城外一所荒芜的庄园池中寻得了..他的尸骨。”说完,她哐的一声跪了下来。 而纪书柠手上的刺绣针线也随即全盘掉落,她方才还捻着银针的手,此刻抖得厉害。 她呢喃出声:“你骗人,小允昨日还笑着唤我姐姐,跟我说回来的时候顺道去城北捎上我喜欢的桂花糕,才一个晚上不见,他怎么会出事了呢?” “小姐。”采莲跪着,泪水嘀嗒掉落在地,“节哀。” “节什么哀。”纪书柠起身,理了理衣裳,牵强地笑着,“一定是小允又调皮,让你们跟着他一起捉弄我对不对?” “小公子..的尸骨已经运回院前,老爷跟夫人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纪书柠听此,才发了疯似的冲出房间,一路上泪水涟涟横冲直撞到庭前。 温枕全身被掩住,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具尸体。 在这个剧本里,他只需要露一点点脸就行了。而且化妆师强大的化妆技术,直接就把他的眉眼化的跟原来的演员有了五分相像,加之后期的特效打光,几乎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众人将他围在中间。 有哭喊呜咽声,也有感叹唏嘘声。 没过一会,纪书柠就踉跄地跪在了他身前,她大颗的眼泪砸在他脸上,沾湿了他面前的棉布。 “小允,看看姐姐。”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小允说话不算话,姐姐还没吃到你给我买的桂花糕呢。”她声音凄凉,语气带颤,泪水倾洒在温枕脸上。 温枕倏地觉得有些难过。 他想,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位演员的演技所感。果然,演技才是一个演员的王牌,而不是所谓的潜规则。这么想着,从某一个角度看,原身天天在微博上发的那些有关潜规则的话,其实也没说错。 一旁的管家上前,眼眶通红地劝阻她:“小姐,小少爷在天上,是见不得你这么难过的。你前段时间久病初愈,切勿伤心过度又伤了身子。” 纪书柠却像什么都听不见似的,直接掀开了温枕脸上的半边麻布,直到那张熟悉的脸又映入眼帘后,她才丢了礼仪,彻底崩溃大哭:“小允,你怎么舍得扔下爹爹娘亲,跟姐姐。” 这会没了棉布遮挡,纪书柠如柱的泪水直接吧嗒打在了温枕的脸上,惹得他睫毛眼尾痒痒的。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痒意,继续一动不动地装作一副僵硬的尸体。 接着剧本。 纪书柠哭得双目干涸,满脸通红后,她用手指轻抚过温枕的半边脸颊呢喃:“小允。” 她瞳孔呆滞,像在回想着什么。良久,直到人群中不知谁传来一声低叹后,纪书柠骤然失力,晕了过去。 “卡!”王映杰激动地跳了起来,“这场戏一次过了,大家演得非常好,下场再接再厉。” 纪书柠擦拭着泪痕,笑着说:“也不看看是谁演的。”说完,她又朝温枕眨了下眼,“是吧?小帅哥。” 想到刚刚他毫无用武之处,而纪书柠称霸全场的演技,温枕正经地点了点头:“是的,前辈演得真好。” 纪书柠得意地扬起了下巴,走向等候区的生活助理。 温枕擦干脸上的眼泪,去了换衣间。 换回常服后,他顶着妆容去领款处拿到了今天的五百块。 想到待会还有一场戏要拍,他没多打扰,朝王英杰打了个招呼,就出了片场。 在手机上打好车后。 温枕望着微信界面的四百多块钱,弯起了唇。 他想,四百块可以买很多个小台灯了,等待会回去,他就再去买三个放到盛臻房里。 这样,就算哪天又停电了,这些能够蓄电六小时的强光小台灯,也能让盛臻不那么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小枕:有了小台灯,我的完美道侣再也不会怕黑啦! 盛总:其实.. 第18章 熟悉的庭院里,梨花落了一地,轮椅捻过时,染了满轮香。 温枕赶回书店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盛臻做好了午饭出来,就在庭院里,看到了某个顶着一脸尸体妆的小可怜。 “怎么没卸妆就回来了?” 说起来。 因为这个事,温枕差点就要被司机大叔送去医院了,直到他抹掉一点粉底给司机大叔瞧时,他才勉强信了他的话。 想到此,温枕解释道:“之前都是周哥去接我,保姆车上就有卸妆品,可以直接卸妆。但今天我叫周哥先回去休息了。” 盛臻点头:“那先卸妆,再吃饭?” “好。” 温枕直接进了房间,他正想关门,就看到了门外坐在轮椅上笑吟吟的盛臻。 “你怎么了..” 盛臻摘下眼镜,神情自然:“你脖子后面也有,你一个人卸的话,不方便。” 是有。 化妆师给他画的起兴,为了把他化的更像尸体,她索性给他脖颈上也抹上了一层厚粉底,虽然他本身就很白。 温枕疑惑问:“你会卸妆吗?” “应该会。”盛臻笑了下,“我守店无聊的时候,就会登微博看看。那天我看到主页有一个推荐视频,说的就是卸妆方面的,当时我就想着,或许以后你会需要我帮忙卸妆,然后我就点进去学了。” 盛臻帮他卸后面的,确实方便点。 这么想着,温枕走过去,将盛臻推入了房里。 侧卧的洗漱间很小。 两个人加一张大轮椅挤在里面,让本就狭小的通道更加拥挤,温枕甚至都能够感受到,盛臻喷洒在他颈肩的灼热呼气。 他绷紧了身子,正经地说:“那你先帮我卸完后面的,等你出去了我再自己卸脸上的。” “好。” 卸妆棉上占满了浓稠掺香的卸妆水,气味萦绕在盛臻鼻尖,他敛去眼底暗涌的情绪,暗想自己真是自讨苦吃。 “开始了吗?”温枕将衣领往后拉,方便盛臻动作。 “嗯。” 他的动作很慢,指尖隔着卸妆棉,像在感受着纸下白皙细腻的皮肤,一寸一缕,白的晃眼。 小梨花精怎么能长成这个模样呢,他想。 厕所温度似乎总比房间里低些,且温枕的侧间本就偏阴。 脖颈后的卸妆棉很贴肤,就像是身后人故意使劲按压在上的,卸妆棉缓缓向下,一小滴卸妆水顺着温枕的脖颈滑入衣内。 温枕感受到后,抖了下,忽然觉得有些凉。 他忍不住地问:“盛臻,你快好了吗?” “嗯,马上。” 细听之下,其实能发现身后人平常清润的声音里,添了了几分暗哑。 但温枕这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身后的卸妆棉上,所以没能察觉。 过了一会。 盛臻拾起卸妆棉,温声说:“好了。” “嗯。”温枕拢起衣服,“那你先出去吧,我有点痒,卸完妆还得洗个澡。如果你饿的话,就先吃,不用..” 没等他把话说完,盛臻便笑着说:“我等小枕一起。” 行。 温枕点了点头,等盛臻洗完手后,又把他推出了房间。 等他回到厕所,卸完脸上的妆,开始洗澡的时候 他站在浴头喷洒而出的热水下,不确定地想,刚刚盛臻给他卸妆的时候,是不是喘了声啊? 这个念头一出现,温枕便加大了水势的强度。 他想,他的完美道侣,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一定是他太累幻听了才对。 . 等温枕收拾好出来吃饭,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他早餐吃的匆忙,演了一个早上的尸体后,肚子早就开始唱空城计了。 餐桌上,他吃的很快,所以没有注意到新添的菜式是偏甜口的。 两人吃完午饭,盛臻让温枕先去午睡休息,他继续守店。 温枕站在梨花树下,看着手机微信的四百块钱,头一次大胆地产生了,关店一起午睡的想法。 “怎么了?”盛臻笑问。 “没。”温枕皱起眉,第一次觉得贫穷不是件好事。 他看着盛臻的笑容,正经说:“你去午睡休息,我来守店。” “你去,我没有午睡的习惯。” “我也没有。”温枕刚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盛臻看着他,喉间溢出一声笑后,推着轮椅缓缓驶进店内:“小枕去休息,看店这种事,交给道侣就好。” 温枕面上一热,紧咬住了下唇。 他想,盛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戏耍他了?难道是他看起来不威风了吗? 这个想法还没等到证实。 温枕就在与困意的斗争下,躺在床上睡了一个下午。 . 斜阳西照,梨花树影婆娑,两只白鸟掠过屋檐的时候,吱吱唤着。 温枕醒后揉了揉眼,迷糊起身,下意识地去找盛臻。 等他穿着一身白色奶牛睡衣走到店前,看到盛臻笑盈盈的模样后,温枕才惊觉发生了什么。 书店里没人,但盛臻的目光却格外炙热,像要将他盯出一个洞来。 他转了个身,捂着脸,一路飞奔回了房里。 盛臻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望着脚步凌乱,落荒而逃的温枕,舔齿心想,小梨花精真可爱啊。 吃晚饭的时候,温枕仍然很尴尬。 为了化解,他拿起手机就转了三百块钱给盛臻。 他在心底盘算了下:“月底我就应该能拿到片酬了,这些你先拿着,等我月底片酬发了,我全部都上交给你。” 他的表情很严肃,像即将奔赴战场叮嘱妻儿的战士。 盛臻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我有钱,你自己留着。” 温枕抿着唇,就差把我也有钱四个字写脸上了。 但他这会也学聪明了,他详装严肃,直接拿过盛臻没密码的二手机,点开他的聊天页面领了转账。 温枕满意地看着,正要退出,却发现两人的聊天页面..竟然是他发在微博上的营业图。 “嗯?小枕介意吗?”盛臻解释道,“我的微博只关注了小枕,守店无聊的时候就上微博看看你有没有发动态。这张照片很好看,我看到就保存下来了,然后拿来做了聊天背景。”说完,他又添了一句:“只是你跟我的聊天背景,不是全部人的。” 温枕眸光微颤,小声地说:“我不介意。” 这张照片是他刚涨了一千新粉,周琛拿着他的丑照,逼迫他拍的。那个时候,他跟盛臻交际不多,还处在比较陌生的状态。 这么想着,温枕忽然觉得,盛臻还真是很喜欢原身啊。 本来他并不在意这些,他搬过来,只是看不惯原身的作为,想要替原身履行责任义务。 但现在,灯光像他的心情似的,忽然闪烁了下后,就暗了下来。连带着卖相俱佳的菜肴都变得味同嚼蜡了起来。 “那就好。”盛臻给他夹了块肉,温声说,“小枕最近好像瘦了,多吃一点。” 气压一降再降。 温枕应了声,就没再说话。 他垂眸,暗自劝慰着,有什么关系呢,他只要替原身履行到应尽的责任义务就好了,毕竟他本就命中带煞,还是独身一人好。 . 隔天下午。 温枕又打车去了《无界》的拍摄片场。 他看着片场内忙碌的众人,默默去了化妆间化妆。 但意外的是,他竟然撞上了徐以临。 徐以临翘着二郎腿,手上还打着游戏,并没有注意到温枕。 温枕也没朝他打招呼,他自觉坐在另一边,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挥洒粉底彩妆。 “这个中单是个二傻子嘛??人都没来齐就往上冲??”徐以临大叫。 专属化妆师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有一旁的生活助理歉意地朝温枕笑了下。 温枕没理,闭上眼继续化妆。 但没过几分钟,徐以临又开始喷了起来:“这个打野在干什么??团战了还不来,是个小学生吧??” 温枕听到这,才知道徐以临在干什么。 他想,原来眼前这个暴躁的童星演员在玩养殖游戏啊。 可是,打野不是不好的吗,毕竟国家宣传不要吃野味啊。这个演员可能真的才是小学生吧,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如果徐以临知道有人说他是个小学生,他的拳头可能立马就硬了。 但他现在,当然不可能知道温枕的想法。 温枕的妆容比较简单,加上他本身就底子好,所以大概捣鼓了半个小时,就先出了化妆间。 他走前,扭头瞧了眼,还在仰头打游戏的徐以临。 “敲,这个辅助关键的时候不奶,人死完了才放大招奶,几个意思啊??是不是跟对面认识啊??” 化妆师一动不动。 温枕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花样多,不仅要打野,还要人辅助,那要是再过个几十年,是不是还要去射雕呢? . 出了房间后。 温枕在片场,又看到了两个导演间的小学生游戏。 两人正在前面打着转。 一个摆腿,一个挥手,像动画片里的天线宝宝们,反复着动作。 温枕低下头,不想打扰他们,正准备绕过,就听到了李骏大声叫他。 “温枕,过来这边一起。” 一起? 一起干什么?一起做这种小孩的动作吗?温枕心下犹豫,但还是走了过去。 王导递了一瓶低雪碧给他:“一起喝点,待会那场戏你可能要吊很久的威亚,喝点雪碧,攒点力气。” “嗯。”温枕拧开瓶盖,心想,还好不是一起做动作。 “怎么样?今天这场有把握吗?我记得你之前演了五次才拍好的。”李骏笑问。 “有把握。” 李骏喜开颜笑:“那就好。待会你跟以临配合的默契点,三遍之内过就行。” 说到徐以临,李骏眼睛一转又问:“你刚刚碰上以临了吗?” “碰上了。”温枕下意识说,“他在打野。” “其实以临人还是挺好的,就是嘴臭了点,脾气暴躁了点。” “嗯。” 还喜欢喷人,温枕在心底添了句。 “他怎么还没化好,我去催催,待会就开始了啊。”王副导瞧了眼手表,便转身去了化妆间。 李骏仍然喋喋不休地谈着徐以临。 温枕神色漠然,表面点着头,心里却并不想听。 他对徐以临印象算不上好,而且他不喜欢吃野味的人。 他还是比较喜欢... 不知想到了什么,温枕眸光微颤,耳尖也悄然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盛总:所以你想到了什么? 小枕:想到,忘记给你买小台灯了。 小枕的想象力,非常行!请大家关爱他这个穿越的“古人”嗷。 另外,误会不会存在太久的啦~ 感谢在2020-11-17 20:00:39~2020-11-18 20:47: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辞君、人云亦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大概过了半小时。 演员,机位都各就各位后,这场戏才正式开始了拍摄。 男主寒纪在下山路途中,就遇上了潜伏已久的魔族长老。他虽然道法不差,但撞上活了上百年的魔族长老时,还是没能抵住。 他见时机不对,在与魔族长老奋战的过程中,就运法发出了求救信号。本在修炼的请昀仙尊看到信号后,立马赶了过去,救下了男主寒纪,并将长老也给灭了。 画面一转。 道具场内,徐以临饰演的寒纪被魔族长老用灵物捆住手脚后,魔族长老正准备给徐以临最后一击,就被吊着威亚从天而降的温枕踹飞到了三米外。 温枕白衣飘飘,一身正派风气。他手持长剑,剑尖直指扮演魔族长老的男六号。 他照着剧本,转过身,朝徐以临挥了两下剑,便解开了那个传说中,能够捆住灵魂的捆魂索。 “清昀仙尊果然名不虚传,魔族的法宝在青云剑下,也只是个不堪一击的小物。”魔族长老收回捆魂索,抹了一口番茄酱做的血浆嗤笑道。 温枕面色漠然,手中长剑化出一道剑光,直朝魔族长老袭去。 没有五毛钱特效的初期舞台,两人就像隔空猜拳似的,你一招,我一式。 但很快,魔族长老就开始了使暗招,他吊起威亚,悬在半空中,朝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徐以临,射出道道带毒暗器。 暗器之多,徐以临防不胜防,温枕只能施法给他添了个防护罩。 按照剧本内容,他这下分心,就让魔族长老有了可趁之机,魔刀直劈他的喉咙。 温枕反应迅速。 身体深处,他上辈子的本能逐步被唤起。 他正想反手就将面前的无脑反派劈开,脑中又闪过了铁钉钉的剧本。 无法,他只能按着剧本被这个魔族长老划掉了小半边衣袍。 “名誉天下的仙尊又如何,今日你们二人都要丧命在我手下。”说着,魔族长老乘胜追击,魔刀一挥,又将温枕击退到了半米外。 温枕悬在空中,稳住身子后。 漠然地皱起了眉头,他不耐道:“玩够了吗?那到我了。” 他内心深处的战意被激起,说完,他吊起威亚,一套行云流水的身法看的台下人纷纷直呼过瘾。 “看看看!!我们枕枕太棒了!!这发挥,这招式,绝了好吗??” “牛啊,这都快赶上武术指导了。” “服了,温枕是不是去少林寺偷学了几招啊??” 隔得远。 温枕当然听不到,他顺着剧本而下,隔空几掌,就将人击了个半死。 长剑尖泛着冷光,温枕睥睨道:“尔等魔物,竟敢在我面前放肆。”说完,他趁着威亚飞速而下,长剑直指魔族长老的锁喉。 一道凌厉剑光后,魔族长老按着剧本阖了眼,化作了一道黑雾而散。 温枕冷眼以待,见此人已灭,才转身而下,扶起扮演寒纪的徐以临。 “这魔物法力在魔界算得上是佼佼者,你遇上他,能存活已是幸事,不必将被抓之事放在心上。”他道。 徐以临握紧了佩剑,垂首道:“是,谨听师尊教诲。” “嗯。”温枕松开他,“你沿此路往下,至南海收服妖物后方可返回,一路小心,下次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是,师尊放心。” 温枕面色淡淡地点了下头,接着剧本的最后一幕。 他吊着威亚,赫然而起,御剑飞行。 眼见飞的愈来愈高,直到场内最高处的时候,李骏才截了镜头叫卡。 “可以可以。”李骏笑着举着喇叭,“这场戏拍得很好,大家看到没有,以后打戏多像温枕学学。” “好,没问题,只要他肯教!” “温枕是不是背着我们去练功了啊?不然他这打戏怎么拍的那么牛。” 人群里,不知道谁忽然大声地问了句,惹得众人纷纷大笑。 还吊在威亚上的温枕也弯了唇,他想,他倒是想去练功,只可惜他还要赚钱养盛臻。 “好了好了,人家那是勤学苦练。”李骏朝控制威亚设备的工作人员大喊,“准备放人下来啊。” 工作人员比了个了解的手势。 他们按下设备的降落开关,却忽然卡住了似的,无法松动。 温枕半悬在空中,看着地下控制台处的工作人员焦急的动作,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脑中猛地闪过了一道灵光。 但下一瞬,本该降落的他却升的更高了。 威亚上升的速度很快,地面众人惊慌,只有温枕面色淡淡,开始思考急救方法。 果不其然,威亚吊着他到最高处后,又猛地开始了下降。 急速坠落的失重感让温枕皱起了眉,这么下去受伤的几率非常大。如果他受伤了,不仅不能照顾盛臻,还需要花费一大笔钱去治疗。 温枕看着台下红着脸大吼的李骏,忽然瞧见了他一旁的黑色泡沫软垫。 他扯开嗓子大喊:“拿垫子放过来。” 早就慌乱不堪的众人这才回了神,纷纷抢着把软垫放到中间。 软垫不是救生垫。 它面积很小,而且各方面也达不到救生气垫的标准。 温枕只有靠自己上辈子的练身基本功,以及借助正确的落地姿势,才有可能逃生。 只能搏一搏了,他想见到盛臻的笑容,而不是看到他愁眉苦脸或者..掉眼泪。 念此,温枕紧吸了口气,全身施展开,换了个姿势。 三秒钟后。 众人提着气,瞪大眼睛,看着恰好落在软垫上的温枕,涌上前询问受伤情况。 “有没有哪里受伤?” “腿疼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只是有点腿软,温枕心想。 上辈子他刚进上清门时,沉迷练功,这样的意外经历过成百上千次。 这次虽没了灵力,但也凭着之前的经验成功降落了。虽然腿脚发软,但问题不大,总算是保住了他仅剩的钱,还有他完美道侣的笑容。 “这设备开关是怎么回事??”确定温枕没事后,李骏发脾气问。 “我们按的时候,它忽然就失灵了。”工作人员显然还没回过神,“开设备前都是检查过的,怎么会忽然就是失灵了呢。” “这是你们工作的失误,这个月扣一半工资。” “好。”工作人员垂着脑袋,不敢大声。 所有人都围着温枕,没有人注意到,一旁带着口罩的清理人员,正眼含怨恨,如蛇蝎般紧盯着温枕。 . 因为这件事。 温枕提前下班了。 李骏让他去医院做检查。 他不想去,但又怕直接拒绝不好,就装作答应了。 他换回了衣服,正想回家,就在出门拐角处,撞上了绷着一张娃娃脸,双手抱胸的徐以临。 “温枕。” “怎么了?”温枕面色不变,像个没事人似的。 徐以临走上前,打量了他好一会后,掏出手机问:“加个微信?” 温枕下意识想要拒绝,就听到徐已领皱着脸说:“之前是我不对,现在我想跟你一起讨论演技了,可以吗?”说完,他又暴躁地揉了揉头发。 温枕点头:“好。” 他掏出手机加上了徐以临的微信:“走了。” “走个..”徐以临咽了下,别扭地说,“下场见。” 出租车早就在外等着了。 路上没堵车,到南山街道的时间比以往快了很多。 温枕走在小巷中,手机忽然振动了下。他边加快脚步,边掏出手机看信息。 ——你的打戏是练过吗? ——没有。 回复完徐以临,温枕就想收手机,但下一秒,振动声又传来了。 ——那你怎么演的这么好?还是你有什么秘诀?能教教我不? 巷尾将近。 温枕已经瞧见了,坐在书柜旁戴着眼镜看书的盛臻,他没管信息,快步上前敲了敲桌子。 “回来了啊?” “嗯。” 他刚说完,裤兜又传来了一阵振动。温枕皱了下眉,才掏出手机看信息。 ——难道是你们家祖传的秘术?不能私传?你怎么不说话? 看完,温枕心想,这个徐以临的想象力可能跟周琛有的一拼了。 ——不是,自己琢磨的。 ——那你改天能教教我不?我只有游戏里的打戏还行,其它的都演得不咋样。 ——怎么教? ——就面对面,手把手啊。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方法? 盛臻打量着第一次没有集中目光到他身上的小梨花精,笑问:“小枕,在干什么?这么忙吗?” 温枕回着信息,头都没抬地说:“在跟一个演员聊天。” 晚风窜入店中,引起暗流涌动。 盛臻垂下眼,舌尖顶了下上颚。 他想,野啊,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小枕:为了钱,我连病都不敢生。 盛总:那给我生个孩子? 开个玩笑,不生子哈啵啵啵030 威亚那里的描述违背物理数学知识,切勿当真!(跪谢) 下章盛总开始茶言茶语 第20章 温枕又跟徐以临聊了一会。 直到他开始不耐烦的时候,他才直接关了手机。 他将手机丢在柜上,刚抬头,就撞入了盛臻饶有深意的目光中。 头顶的暖黄灯不知为何,忽然闪了下。 灯光明灭中,温枕似乎窥到了盛臻眼中涌起的..占有欲。但视线转明后,他又恢复了原来笑吟吟的模样。 “小枕在跟谁聊天,能聊那么久呢?”盛臻推动轮椅,朝他驶近。 温枕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就我们剧组的男一。他问题很多,我打字慢,所以就聊久了点。” “这样啊。”盛臻笑问,“都是什么问题呢?肯定很有趣,我也想听听,小枕方便告诉我吗?” “就演技上面的问题。” 他暗想,他不能让盛臻知道,徐以临还问他,能不能陪他搭戏练戏。 “嗯。”盛臻扯住温枕顺风掀起的衣角,抬头问,“我之前在微博上看到了一些有关演技的探讨,觉得还挺有意思。小枕,需要我陪你一起练戏吗?” 怎么又是在微博看到?而且又是跟他相关的。温枕不解地想,难道盛臻是因为待在店里无聊,所以天天在微博上逛吗? “不用吗?”盛臻垂下眸,“我还挺想知道,能跟小枕演戏是什么感觉。” 温枕听到这话,心下一软:“可以的。” “那剧本我来挑吗?我在微博上看到了好几个剧本,他们说难度系数很高。”盛臻欣喜问。 “好。” 反正他正有提升演技的打算,温枕心想。 吃饭期间,盛臻动作比往常快了很多,看起来,像是非常期待一会的演戏。 温枕也不由自主地配合着他加快了速度,他想,既然他的道侣这么喜欢的话,那以后有空可以多排练。而且,这样也免得盛臻每天都那么无聊。 . 等两人吃完饭收拾好后,温枕坐在庭院梨花树旁的小椅子上,看着盛臻翻着手机里的剧本。 “他们说这个剧本真的很难,小枕确定要选这个吗?”盛臻状似不确定地问。 “嗯。” “那你看看吧,我选的这个版本还比较热门。”盛臻把链接发他微信,温枕点开后,看到详细剧本时,差点惊得手机都掉地了。 原来很难,指的是这个难法。 剧本里,女主跟男主的设定属于典型的霸道总裁跟小娇妻型。 男主对女主一见钟情,随即对女主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追求,但他没想到,女主早就心有所属了,所以男主立即上演了一场强取豪夺。 至于怎么个夺法,恰好就是这个剧本的难度所在,男主把女主带回了别墅,一顿骚操作的夺法后,两人..离生米煮成熟饭就差那么几步了。 温枕不可置信地问:“你确定要这个剧本吗?还有没有其它的剧本?” 盛臻抬眼,表情无辜:“这是最热门的了,其它的你也可以看看。” 温枕深吸了口气,点开链接重新进了一个窗口,才看到了其它的剧本。 粗略地扫了一眼后,他只能说,其它剧本的狗血程度较之这个,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尺度之大,连他这个活了上百年的古人都为之震惊! 难道盛臻每天逛微博,看的都是这些东西吗?温枕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冲击。 “怎么了?小枕不想演了吗?”盛臻问。 他说话语气非常温柔,听了就总能让人生出一种,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的感觉。 温枕就是在他的温柔语气下,琢磨了一会才问:“你在微博上,经常看这些的吗?” “还有其他的,这些只是刷到了就看看。”盛臻摘掉腿上掉落的梨花,低声说,“其实我在微博上看的帖子,一般都跟小枕有关。因为我也想跟小枕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温枕耳尖悄然红了,他坐在梨花树的树影下,只有高挂在天上的月亮,知道他在害羞。 他想,他对盛臻的关心还是不够的,不然盛臻怎么会误以为,他们之间没有话题呢。而且他也应该抽更多时间来陪陪他,给他按按摩,或者带他出去玩,不能总让他一个人呆在店里。 想到这些,他大义凛然道:“那我们开始演吧,你想演哪个人物?” 盛臻欣喜抬眸:“我想演顾允州。” 温枕:...顾允州就是那个玛丽苏霸道总裁,原来盛臻喜欢..这样的.. 见他不应,盛臻又问:“我演顾允州,小枕来演袁莞,可以吗?” “可以。”温枕艰难地从牙关里挤出这两个字。 “嗯。”盛臻自然而然地过来牵他,“那你坐在这,我腿不好,待会演动作戏的时候,小枕不要乱动好不好?” 温枕:“好。”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他只想这个狗血剧本里唯一一个正常的人,就是那个看着顾允州的豪车,感叹有钱人真好的花匠。 但他一对上盛臻的笑容,就没了底线,更说不出拒绝。 所以下一刻,盛臻自然而然地进入了剧本的核心部分。 扮演着霸道总裁顾允州的盛臻坐在餐桌上,看着他的心上小娇妻,阴鸷地说:“我偏要勉强,偏要你的喜欢。” 小娇妻袁莞的扮演者温枕,忍着恶寒,鼓起腮帮子,倔强地说:“我现在不喜欢你,以后更不会,我的心永远都在沈匀那。” 接着剧本,霸道总裁没忍住,直接走过去,不管不顾地将人箍进了怀里。 温枕不敢有任何抗拒的动作,他怕不小心碰到身后人的腿,只能忍着颤,任由盛臻箍紧他的腰。 梨花树下。 怀里人的腰,盈盈一握,细软的可怜。 在温枕看不见的后方,盛臻眼底浮起缱绻笑意。他指尖紧扣着,似要将怀里人融入骨血,直到温枕耳尖红透,微微抖了下,他才接着剧本念:“莞莞,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温枕拿捏好力度后,才猛地转身,提起手腕就朝身后人的脸挥去。 按理来说,这个巴掌是女主落在男主脸上的,但转身面对上盛臻的脸后,温枕却犹豫了。 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落掌间,他迅速将另一只手覆在了盛臻脸上,三秒后,两掌相贴,发出响声,在安静的梨花院里,尤为突兀。 见此,盛臻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 温枕接着往下,他板起冷脸,强装镇定地说:“不要脸,沈匀绝对不会像你这样。” “哦?”盛臻挑眉,往常温润的人,此刻多了几分痞气,“这就不要脸了?那待会见到更不要脸的,你岂不是哭都哭不出来?” “你。”温枕指着他,详装生气。 他想,能写出这么狗血,人设都快崩塌的剧本的编剧,一定是个人才。 “我怎么?”盛臻坐在轮椅上,反手又箍住了温枕。他蓄意凑近温枕耳边,朝他耳朵吹气,低声说:“我顾允州可从来都不是个什么好人。” 温枕颤了下,他的耳尖连着脖颈红了一大片,像天边的火烧云似的,将白皙的皮肤连同理智一同烧尽。 “别这样。”他闭着眼,无力地说,“就算你这样,我也不会喜欢你。” 盛臻笑了下。 他的声音像是低沉优雅的大提琴声,能够诱人不自觉地陷下去。 “我不仅要这样。”说完,霸道总裁掐了下他怀中小娇妻的耳朵,双手下握,握住了怀里人的双脚,将他牢牢箍在怀中后,又拧过他的脸,将两人距离拉近,作势就要吻上去,“我还想这样,你喊停也没有用。” 说完,盛臻就猛地凑了上去。 他看着怀里,又惊又呆的温枕,目光逐渐变得晦暗不明。在距离他的唇两厘米处,盛臻偏过头,停了下来。 温枕下意识地捂住唇,以往镇定的他,此刻心底没由来地慌张。 他小声说:“今晚就到此为止吧,后面的限定级操作能不能别演了?那样,影响不好。” 盛臻点头笑:“好,都听小枕的。” 见此,温枕才利索地缩出了盛臻宽大的怀抱。 他刚刚捂着唇,顺带把半张脸都给遮住了。这会松开后,盛臻才发现,白色的小梨花精已经完全变成了粉色,像朵小桃花,又香又软。 “那早点休息吧,我推你进屋。” “今晚记得开风扇。” “嗯?”温枕不解地瞅了眼他。 “不开的话,天气这么热,小枕的脸可能都要红到明天了。” 温枕脚下一绊,再抬头时,他粉嫩莹润的脸,又覆了层灔色。 “我先推你进去。” 说完,不等盛臻点头,他就直接过去,将他推入了房中。 庭院里的梨花在两人的戏中,落了一地又一地。 等温枕从盛臻房里出来后,他迅速将地上的梨花捡起,放进了一旁装梨花的玻璃空瓶中。 他想,真是辛苦这些梨花充当这场狗血剧的观众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盛臻再也不要..选这种既狗血又俗套的剧本了。 脑中闪过刚刚盛臻差点就要亲上来的画面。 温枕捡梨花的动作一顿,如水月色下,他的眸中春光潋滟。 他忍着羞,正经地想,如果刚刚盛臻真的假戏真做了,那他两辈子的..初吻就都没了。但比起在以后的戏里给其他人,他好像..更愿意给盛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盛臻:所以我为什么要忍住? 小枕:因为你憨。 小枕太可爱辽! 狗血剧本乱编的,没逻辑可言(不喜轻喷) 感谢在2020-11-19 20:42:39~2020-11-20 20:34: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辞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晨光熹微,远处天边泛起了丝丝鱼肚白,小巷内逐渐有了烟火气息,早餐铺里准备好的各类面食冒着诱人的香味。 温枕隔着口罩都能闻到。 他垂眸扫了眼手机页面的零钱,忍了忍,加快脚步去了那家买小台灯的便利店。 老板看着大清早来买三个小台灯的贵客,笑容热切:“我们这店卖的东西啊,都是数一数二的好,不信你去这条巷子里问问,看看有谁不知道我们老陈家的东西好。” 还真有人不知道。 他告诉盛臻在这买的时候,盛臻甚至都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家店。 见他没应,老板怕他反悔,麻溜地拿了三个台灯出来:“三个,一共三十六,下次常来光顾,我给你抹个零头,三十五怎么样?” 想到盛臻那天在他怀里颤抖的模样,温枕点了点头。 “好勒。”老板立即包装好,看到温枕付完款后,才递袋子给他,“下次常来哈。” 温枕“嗯”了声,他提起东西转身要走时,却在便利店外面的小摊上,看到了很多堆起的书。 为了引人注目,书籍封面很花哨,书名占据中心,且印刷的非常大。 《霸道总裁的夜夜索爱》,《世界首富对我一见钟情后》 温枕顿了下,忽然回想起了昨晚两人在庭院里演的剧本,还有盛臻格外投入的表演。 老板在一旁察言观色,这会见他停下步伐,立即上前笑着介绍:“这些书在我们小巷里很流行的,如果你也喜欢的话,可以买本回去看看。” “流行?”温枕疑惑问。 “对啊,小孩们放学都来我这买回家看,这批货还是咋天进的呢。” 温枕了然。 他想,原来盛臻的喜好竟然像小孩一样,难怪他的心思这般纯粹。 老板趁热打铁:“你要是买,我给你打九点五折怎么样?” “九点五折?”温枕想了想,随手拿起了一本封面最简洁的。 《穿成大佬小娇妻的日日夜夜》 看清书名后,温枕指尖一顿,立即将它转手交给了身旁的老板:“我买了,装起来吧。”说完,他又添了句,“拿黑色的袋子。” “嗯嗯,好勒。”老板美滋滋地包装好后,才递给了温枕,“下个星期天会再换一批,那些都是现在市场上比较流行的,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一定要来挑几本啊。” 接过烫手芋头,温枕藏在帽子里的耳朵已经开始发红了。 他匆忙地点了点头,转身快步回书店了。 沿途路人都在吃着早餐,温枕垂着脑袋,提紧了手中袋子。 他想,盛臻总是无聊地在网上看这些,既然他喜欢的话,他就买一本给他好了。这样,下次就算盛臻再叫他搭戏,他也可以用这些狗血剧本都已经看过研究透了,还有什么好演的理由拒绝他。 想到此,温枕扯了扯嘴角,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 盛臻是在做好早餐,准备去叫温枕起来吃的时候,才发现他不见了。 他捏着门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垂眸暗想,如果可以把小梨花精关起来就好了。 跟他一起,关在这里。 他走一步,他跟一步。 看他害羞,让他沉沦。 “盛臻。”温枕刚回庭院,见盛臻垂着脑袋,神色不明,才拍了下他。 盛臻收回神,敛去眸中暗涌情绪后,才抬头笑着问:“你去哪了?” 温枕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去给你买小台灯了。” “嗯?” 温枕忍着羞摘下口罩,将另一只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放在了盛臻腿上:“这个是我另外买给你的,你应该会喜欢。”说完,他就脚步凌乱地拐去了盛臻房间,“我把这三个小台灯放进你房里,你先看看我给你买的东西。” 盛臻眼底掀起了几分兴致。 塑料袋手提处还残留着小梨花精的手温,他捻了下,心情忽然放晴。 将包装拆掉后,书名直接映入眼帘。 《穿成大佬小娇妻的日日夜夜》 盛臻眼中散漫,喉间溢出了一声笑来。 他想,小梨花精是在暗示他什么吗?穿成大佬小娇妻的日日夜夜?前半部分倒是很贴切,后半部分他打算什么时候落实呢? 温枕站在屋檐下,打量着盛臻的神情。见他笑后,他才放下心来。 他想,还好他买了,以后盛臻就可以自己看够遍了,不用再拉着他,一起再演那个狗血玛丽苏剧本了。 虽然他是个尽职尽责的道侣,但他的身心还是十分..抗拒,扮演这种霸道总裁的小女人.. 想到此,他咳了声,朝盛臻走了过去:“喜欢吗?” 盛臻将书收好,笑着说:“小枕送我的,我都喜欢。” “嗯。”温着过来推他,“今天我没戏,待会我陪你一起看店。” 盛臻落在腿上的指尖轻动了下:“今天不开店了,小枕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好。” . 吃饭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他口味的原因,温枕觉得这个八宝粥比以前甜了不少。 他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喝着粥的盛臻,问:“待会你想去哪?” “去...” 盛臻话没有说完,就被温枕的手机铃声堵了回去。他笑了下,示意他先接电话。 温枕刚接通,就听到了对面周琛的夺命大嗓门。 “小枕,你怎么回事?你在片场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诉你周哥我。”周琛说到最后,还有点委屈,“你是不是不把你周哥当朋友了?” 温枕无奈地说:“当朋友,但什么大事都没有。” “那不是大事吗?”周琛得到承认,越说越激动,“你在片场吊那么高的威亚下来,要是出了点事,你周哥我找谁去哭?听哥的,现在就去趟医院做检查。” 温枕将手机紧贴在耳边,不知怎么的,忽然开了免提。 周琛这一大嗓子吼的,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盛臻听到后,皱起了眉:“医院检查?” 温枕立即关了免提,他起身走出房,边走边说:“真的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在清楚不过。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你都上热搜了,我当然就知道了。”周琛又开始了莫名委屈,“难道说,我还不能知道了?” “不是。”温枕拧眉,“怎么就上热搜了?” “现在微博上有关你的热搜,不仅这一条,还有你跟徐以临的绯闻。不过公司公关已经在想办法了,你别怕,小事一桩,解释清就可以了。” 他倒不是怕。 他只是不想让盛臻误会。 毕竟,道侣间讲究的是身心契合。 但现在,他竟然有了绯闻,那..要是搁在重生前,他可能真的要被众人推下灵台,浸入灵池反省改过了。 “嗯,挂了,我去看看热搜。” “行,如果身体不舒服,千万要去医院知道不?” “嗯。” 温枕挂了电话。 点开微博,就看到了高挂在上的两条热搜。 #徐以临温枕# #片场失事 温枕# 他点进了前面跟徐以临的绯闻。 其实没什么,就是有人拍了那张徐以临跟他要微信的照片,传到了网上。 但是他没想到,徐以临粉丝的战斗力竟然这么惊人。 ——这是哪路的十八线?赶着往我们哥哥身上凑,要不要脸? ——原来临宝是去拍戏了啊,不过碰瓷怪真是哪里都有啊,真恶心。 ——我吐了,这个温枕怎么脸皮这么厚,没看出来我们哥哥都不耐烦了吗?还眼巴巴地望着他,几个意思? 底下女友粉,妈妈粉的评论简直不堪入目,帮温枕说话的路人跟粉丝几乎没有。 温枕抿着唇,退出后又点开了后面的热搜。 果然,模糊的视频底下也都是粉丝的咒骂。 都是一些类似,“哎呀,这么快就想借着我们哥哥的热度吸粉贴金”的言论。 他撇开视线,望着庭院里的梨花树心想,就交给公司处理吧,反正他跟徐以临清白坦荡。实在不行,他就把徐以临跟他的聊天记录贴出去,让她们看看,她们的哥哥是怎么揪着他问打戏技巧的。 想到此,温枕关了手机,转身回去。 他刚坐下,就瞧见对面目光沉沉的盛臻,推着轮椅驶向他。 “怎么了?刚刚你想说去今天去哪来着?” 盛臻停在他面前,倏地弯身,握住了他的腿:“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温枕一顿,下意识想要挣脱,就看到盛臻松开了他的腿,直起了身。 正当他松了一口气时,盛臻忽然凑近,掐了下他的耳朵,目光幽深道:“别糊弄我,小枕。不然…” 他顺势而下,捻着温枕的小耳垂,哑声说:“不然我就让小枕,再也出不去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づ ̄3 ̄)づ 看到书名那里盛总的反应 大家应该都懂了叭 |??`) 感谢在2020-11-20 20:34:18~2020-11-21 15:36: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慵懒 3瓶;人云亦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没糊弄。”温枕偏过脸,“真的没有受伤。” “不信。”盛臻一改往常,口吻强势,“你不给我看,我们就去医院。” 去医院,要花钱。 他好不容易才省下这笔钱,现在盛臻却逼着他去医院。 温枕咬了下唇,带着恼意,捞起了裤脚:“就看一会。” 看见温枕白皙如玉,没有一丝疤痕的小腿后,盛臻眼底快速掠过了一丝暗色。 他俯身向下,在温枕羞赧的目光中,将他的裤脚又往上挪了几寸,直到露出膝盖以上的皮肤后,他才停了下来,抬头无辜地说:“膝盖这里最容易受伤了。我得仔细检查,才能放心。” 温枕想不明白,为什么盛臻总是能一脸无辜地说着,这么逾矩的话。 让他羞,却又恼不起来,只能任由脸颊悉数变粉。 “快点。”他在隔壁小院的猫叫声中,抖了下,“让别人看到,影响不好。” 整个院子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 但盛臻还是忍不住地想要逗他:“那到我房里去?” “盛臻。” 明明温枕是在详装警告,但他的声音落在盛臻耳里,又软又甜,听起来,不像威胁警告,反倒像是在撒娇。 盛臻笑着给他台阶:“小枕乖,不要动,让我看看有有没有淤青。” 温枕抿着唇默许。 说是看看,但盛臻还是动了手。 他从膝盖处,寸寸往下,每过一寸,便按压着轻声问:“这里疼吗?” “不疼。” 温枕觉得,他跟盛臻的角色好像倒过来了,这明明应该是他该给盛臻做的事情,怎么几天功夫,就调过来了? 指腹下的皮肤,细腻光滑。 光是按下,弹起,就能让人飘然,如果吻下去的话,会怎样呢?盛臻分心想。 又过了一会,直到温枕一双腿都布满了他的指印后,盛臻才确定温枕无事,收回神给他放下裤脚,严密遮住。 “我真的没事。”温枕快速起身,离得盛臻远远的。 “嗯。”盛臻淡笑,“我只是担心小枕,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盛臻心思纯粹,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只是..有些羞而已。 “那小枕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 “哦。”温枕绷着脸,一本正经地活动着筋骨,“刚刚坐太久了,我想活动活动筋骨。” 说完,他就开始在线表演怎么捏响手指关节。 盛臻笑了下:“小枕不是好奇,我让你陪我去哪里吗?” 听到这,温枕才停下表演问:“去哪?”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想带你一起去祭奠她,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呢?” 温枕呆滞了几秒钟。 盛臻..的母亲原来已经去世了啊,难怪,这么久了,也没有亲人来看过他。那他不就只剩自己了吗?想到这,温枕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郑重地说:“我愿意。” “好。” .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一起出门。 盛臻在手机上叫了车,整个车程都很顺利。 除了到达目的地下车的时候,盛臻差点摔在温枕身上,跟他来个面对面的吻。 温枕半抱着盛臻,让他坐回轮椅上。在司机大叔戏谑的目光中,他红着耳尖推着盛臻,快步进了墓园。 这座墓园坐落在郊外,占地面积很大,环境清幽安静。 进入墓园后,盛臻垂眸,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两人早就买好了花。 盛臻不方便,那束花是温枕放在盛母墓前的。 墓碑上的照片,被风雨洗涤褪去了几分颜色,但也不难看出,当年美人的动人风采。 盛臻定定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目光怀念。 过了一会后,他才低声说:“妈,我最近过得很好,您不用挂记我。之前一直没有时间,结婚了也没来得及告诉您,今天抽了空,我就带着小枕来看您了。” 他回头瞧了眼,摘了口罩的温枕,又转头继续说:“小枕特别好,如果您在,我相信,您也一定会非常喜欢他。我让他跟您打声招呼,好吗?” 夏风拂过远处树林,吹得沙沙响。 温枕上前,跟盛臻对视了眼后,才缓缓说:“阿姨好,我是温枕。” 察觉到衣角被人扯住,温枕转头就对上了盛臻饶有深意的目光。 他顿了下,立即改口:“妈。” 盛臻微笑地看着他,没再继续动作。 “我是小枕。”他郑重地说着,“也是盛臻的合法伴侣。您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我保证,我对他会像他对我一样耐心。” 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叨叨絮絮地说着:“我会努力赚钱养家,会想办法让他过上好的生活,会尽力让我们的以后...” 他还没说完,就被盛臻掐了下手。 温枕不解地望着他。 “妈如果知道,我让她的儿媳妇努力赚钱养家,一定会责怪我的。”盛臻解释道。 儿媳妇? 媳妇不是女性吗? 可他不是个男人吗? 男人难道不应该努力赚钱养家吗? 一连串的灵魂四问下来,温枕皱起了眉。 “你先去外面等我,我再留一会,好吗?小枕。” 这种情况当然是需要隐私空间,温枕通透地点头:“好。” 说完,他就转身沿着小路去了前面的树底下等他的道侣。 等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后,盛臻才收回目光,重新放在了墓照上。 他半垂着眼看了一会,忽然笑了下。 “妈,他是不是很可爱?您也很喜欢对不对?” 他像是在等人回应,静了几分钟后,才呢喃出声,“他一定是您派来救赎我的对不对?如果是的话,请您让他一直呆在我身边。” 说完,他敛去情绪,面上表情恢复如常,但嘴里说出的话,却偏执如疯徒。 “如果他逃,我就把他锁在为他打造的金丝笼里,让他每日每夜,都只能看我。” . 他们下车后,天空阴沉,还无端起风,但却迟迟不见下雨。 温枕站在树下,掏出手机后,就瞧见了徐以临三分钟前发的信息。 ——你放心,本小爷已经澄清了,记得过几天教我打戏。 温枕回了个微笑的表情,加一句谢谢。 他没提教不教的事情,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过徐以临。 ——你能不能撤回那个微笑的表情?真的很丑。 温枕快速撤回后,又问了句。 ——你怎么澄清的? ——不是,你都不看微博的吗?难道你还是个停留在过去的山顶洞人?! 不然呢? 难道他要说,他重生前活在的世界,可能比元谋人还久远? 温枕退出了跟他的聊天框,点开了微博。 果不其然。 高挂在微博第一的,就是徐以临半个小时前发的微博。 ——带头说绯闻的营销号等着炸号吧,图片没看懂吗?普通朋友加个微信而已。 徐以临,不负传闻,脾气跟演技有的一比。就连发条微博,态度都这么嚣张。 但尽管这样,底下粉丝还是统一一致的,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的画风。 ——呜呜呜,我就相信我们哥哥不会哒。 ——宝宝新剧加油,既然是朋友,我这去关注温枕的微博。 ——好哒好哒,相信你,我也去关注啦。 温枕没再继续看,直接关掉了手机。 他对借着徐以临涨了多少粉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他只知道,他现在很想看到盛臻。 就像是下意识的反应。 起床后,会去找他,收拾完东西后,也会立马转身看他。 他想,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的闲暇时光里,似乎已经全都是盛臻的身影了。 这对于前世的煞星温枕来说,有点不习惯,但又很新奇很满足。 他接住一片掉落的树叶,琢磨着要不要去瞅一眼盛臻。 但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盛臻忽然出现在小路中间,并缓缓朝他驶近。 见他发呆。 盛臻笑问:“小枕,等久了吗?” “没。我们回家了吗?” 盛臻笑着问:“小枕,想去哪玩吗?” “那书店怎么办?”他不解问,“关一天,不是会少赚很多钱吗?” “没关系。” 温枕严肃道:“我们要勤俭持家,不能没关系,我们现在就回去开店赚钱。” 盛臻打断他:“可是小枕现在不开心,我想让小枕开心。” 温枕一怔。 不开心吗?好像已经没有了。至少见到盛臻后,那些莫名的低落情绪就一扫而空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温枕想了想,最终把它归咎为道侣的妙处。 “小枕想去哪?不说的话,我就带小枕去梨园了。” 温枕想了想,决定先过去推盛臻,但他没注意到,脚下忽然出现的弹珠。 他踩下去的时候,弹珠向前滚动,温枕顺势一滑,就这么倒在了盛臻腿上。 他反应迅速,下意识地紧抓着盛臻的衣服。 衣角被扯得很长,温枕一抬头,就跟盛臻的腹肌打了个照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小枕:腹肌?!盛臻竟然背着我练功!! 盛总:那一起双修(?) ps:再提醒一下文案排雷,攻非善茬!! 至于为什么,后期都会解释的。不用担心!!纯小甜饼,不会有啥哒~ 感谢大家陪伴小枕,啵啵啵030 感谢在2020-11-21 15:36:10~2020-11-22 17:21: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人云亦云 2瓶;慵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盛臻还没反应过来,轮椅就因为温枕猛然扑过来的推力,直往后撞,直到抵在半米后的大树上才停住。 盛臻看着半垂着脸,但两只小耳朵越来越红的人,正想出声安抚,就看到了从右边小路走出的妇人,还有她牵着的小男孩。 她戏谑地睨了眼两人,快速捡起弹珠后,朝他们说了句“对不起,打扰了”,就牵着小男孩走了。 墓园空旷,隔得不远,还能听到小男孩的回声。 “妈妈,那两位叔叔在干什么呀?” “你长大就知道啦。” 听到这,温枕羞得颤了下。 他松开手,开始犹豫着要怎么解释他不是故意的。 但下一秒,他就感觉到盛臻凑近他耳边,压低嗓音问:“小枕看够了吗?打算什么时候起来?” 温枕捂着面红耳赤的脸,快速从盛臻身上起来,戴上口罩后,才闷声说:“刚刚真的是意外,我没看到那个弹珠,对不起。” “没关系。”盛臻理了理衣服,笑着说:“小枕不是说了嘛,我们是合法伴侣。这点小事,不用道歉。而且..” “什么?” “而且小枕想看多久就多久。”盛臻垂下眼睛,脸上赫然多了几分羞赧,“我是小枕的。” 温枕要过来推他的动作一顿。 他闷咳了声,随后又紧咳了起来,像是被盛臻那句话给惊住了。 他想,盛臻到底知不知道,对一个男人讲这种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虽然没有经验,但也知道,这话一般都是在..道侣双修期间说的.. 想到此,他收拢了手,指尖蜷缩着,染着绯色,又羞又惊。 “小枕,怎么了?” 又静了一会。 温枕才说:“没事,回家吧。” “嗯。”盛臻推轮椅驶向他,“好像快要下雨了,小枕想回家的话,那就先回家吧。” “嗯。” 温枕走到他身后,接过手柄,平稳地推着轮椅。 墓园安静,天空阴沉,夏风也掺进了凉意,将温枕脸上的热意吹散了大半。 看着前方人的发旋,饱满额头下的挺直鼻梁,温枕心下一动,低声问:“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盛臻推了下鼻尖的眼镜,声音带笑,“我是信的。” “那..”温枕犹豫地问,“那你相信穿越时空吗?或者是小说里写的..重生?” 盛臻安静了下来,垂着脑袋像在思考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温枕心底没由来地慌张,他想,他可能是在害怕盛臻说不信。但是这种事,放在现在,不信也很正常,反倒是如果他忽然说,他是个重生穿越的古人,别人才会觉得他脑子有病。 远处阴沉的天空,骤然被撕破了一道口子,天光悉数从那道口子喷涌流泄而出,将昏沉半天的人间,重新点亮。 一缕阳光跳跃到盛臻脸上,他偏过脸,笑着说:“重生跟穿越的人,很多都有遗憾。我也有遗憾,所以我信。” 刚刚还掺着冷意的风,此刻带着缱绻的暖意,将两人包裹住。 温枕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下似的,酥痒难耐。 他舔了下唇,想说什么,却又在盛臻清澈透亮的眼中,欲言又止。 “小枕,怎么忽然问这些?” 见他不说话,盛臻轻声问:“小枕,是不是想吃糖了?”说完,他摊开掌心,里面躺着的,是一块彩纸包装的水果糖。 “这是草莓味的。”盛臻牵过他,将糖放在他的手心后,在温枕呆怔的目光中,解释道,“我有低血糖,所以身上会装一些糖。而且我知道,小枕喜欢吃甜的。” “所以我挑的这些水果糖都很甜,小枕要不要尝尝?你应该会喜欢的。” 这些话传入温枕耳中后,在他平静的心湖里,掀起了道道涟漪,搅乱了一池春水。 他上辈子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有幸被昀善仙尊带回上清门后,他想尽一切办法,潜心修行问道,讨他欢喜。从破庙到上清门,最大的变化,就是终于有了关心他的人,虽然大多都只是随口一提,但对他而言,就已经弥足珍贵了。 但现在,在他重生后的大半个月里,他的道侣盛臻用尽一切办法对他好,让他开心。包括他的小习惯,小癖好,他都了如指掌。 虽然他知道这并不是他应得的,但现在,他却压不下,心底涌起的羡意。 怎么办,他好羡慕原身啊,温枕心想。 “小枕,是不喜欢草莓味吗?”盛臻问。 温枕看着他,止住心底不断冒出的酸泡泡后,捏住水果糖,剥去糖纸,将糖咀嚼开。 香甜的草莓味,充斥在他的唇齿间,同时也将他心底的艳羡冲刷掉了大半。 他舔齿,小声说:“很好吃,谢谢。” “小枕喜欢吃,我以后就多买一点带在身上。” 温枕动作一顿,垂着眼睫低声说:“好。” . 两人回去的路上,一直没怎么说话。 直到下车的时候,温枕扶起盛臻坐上轮椅,司机大哥调侃了句“小伙子真会疼人”后,他才笑了下。 树下又落了一地的白色梨花,轮椅捻过时,花香席卷而来。 温枕将盛臻推入主卧,才回了他的房间休息。 他跟盛臻终于可以一起睡个午觉了,这么想着,温枕正要酣然入梦,就听到了手机的嘟嘟震动声。 他翻了个身,不想理会。 但下一秒,手机又哔哔了起来。 无奈下,他只能拿起手机,掀开眼皮瞧信息。 ——小枕,后天记得来拍戏。我们这边进度拉的很快,以临这小子,拍的比梁尽萧快多了,一天都快赶上他一个星期了。 确实。 徐以临的演技是比梁尽萧好很多。 不过提到梁尽萧,温枕灵光一闪,忽然问。 ——李导,梁尽萧怎么忽然被替换掉了? 对面静了一会没回。 温枕点进了徐以临发来的信息页面框。 ——温枕,你什么时候有空教我? ——你后天有戏份,要不拍完我带你回公寓,你去那教我?怎么样? ——你怎么不说话??你竟然敢无视本小爷?? 温枕指尖一顿,深觉徐以临这人可能真的是个小学生。 他想了想,决定委婉地拒绝。 ——我可能没什么时间。 他发过去没多久,徐以临就回了一段三十秒的语音。 不用想,他都能猜到这种一点就炸的小学生会说什么。 温枕正经地摇了摇头,正准备关掉手机,就收到了李骏的回信。 ——是那个神秘资助人的意思,他出手很大方,唯一的要求就是替换掉梁尽萧,别说出去哈,小枕。 神秘资助人?梁尽萧...梁侥? 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入睡前,温枕隐隐觉得,某些被他忽略的地方,似乎不太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小枕:某些人的马甲快保不住了。 盛总:嗯?好像某些人的马甲一开始就被我看穿了。 最近有一丢丢忙,而且快要入v啦,所以压压字数=w= 感谢大家陪伴小枕!!小枕爱你萌!!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人云亦云 啵啵啵啵(づ ̄3 ̄)づ感谢在2020-11-22 17:21:55~2020-11-23 20:34: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人云亦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周三下午。 温枕跟盛臻招呼了声,就去了拍摄片场。 这部剧有了徐以临后有如神助,进度条拉的贼快。算下来,大概还有两个星期左右就能拍完了。 那拿到他的片酬,应该就是这个月末的事,想到此,温枕弯了弯嘴角。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大概四十多分钟后,终于抵达了片场。 温枕刚下车,就听到周琛挠着头,羞赧地说:“小枕,你哥今天下午有点其它事,待会回去的时候,你自己打车怎么样?” “好。” “那哥先走了。哥今天去干一件人生大事,成功了就给你报喜讯,失败了..”周琛抬起头,笑得一脸灿烂,“小枕就陪哥喝酒去。” “嗯。”温枕顿了下,又说了句,“开车注意安全。” “好嘞。” . 片场内,徐以临一改反常来了个大早,他化好妆等在一旁,温枕去哪,他就紧跟在他旁边念叨。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教我啊?不会要等到这部剧杀青之后吧?” “说吧,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教我?” 温枕闭着眼,没应。 徐以临继续嚷嚷:“我...别,只要你愿意教我,以后谁找我拍戏,我都推荐你,怎么样?” 温枕仍然不应,反倒是给他上妆的化妆师噗嗤笑了声:“徐大明星,求人教学,可不是这么个求法。” “那怎样?”徐以临敛着脾气,烦躁问。 “当然是一叩二跪三拜师啊。”她扬了扬手中的刷子,“从古至今,都是这套法子。” 听到这,温枕才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 那眼神就像在说,听到没?就是她说的那样。 在圈子里向来怼天怼地,不服就喷的徐以临,当然不会同意。 他炸毛起身,想骂又憋了回去,最后只吐出一句:“做梦,能做本小爷师父的人,还没有出生。” 说完,他像条炸毛犬似的,溜出了房间。 化妆师失笑,调侃道:“徐家的小公子,脾气果然厉害。” 温枕不解问:“徐家?” “嗯,你不知道啊。”化妆师给他上着底妆,低声说,“徐以临是S市城北徐家的小儿子啊,是个超级富二代。不然你以为,光是童星出道这点,能让他这个臭脾气在这个圈子里这么横?” 温枕:...原来大家都是不演戏就要回家继承千亿财产的富二代啊...他还以为,大家都是像他一样,为了养家糊口奔波的小可怜。 . 片场内,众人一切准备就绪。 李骏笑着说:“别紧张,好好拍,如果一次过,下午就提前收工。” 一身白袍,仙气飘飘的温枕点头:“嗯。” 而徐以临因为刚刚的事情,此时一脸傲娇:“我当然能一次过,就是不知道某人行不行。” 温枕:.. 这场戏其实是他重生当天已经演过的内容。 特效宫殿内。 温枕坐在上端,睥睨着台下特效铜镜中,男主与女主相依偎,共聊风花雪月之景。 好一会后,一旁的两个长老才摸着白胡须出声问:“你打算怎么解决此事,如果让其他门派得知,我们定会落于下势。” 温枕冷声道:“我亲自将他带回来便是,至于其他的事情,全权交给二位长老处理。” “好。”右边的长老抚胡须,眼底流泄出一丝不明情绪,“或许这就是天意啊。” “两族对立,寒纪错了就是错了,无天意可言。”温枕手指轻点,唤出长剑,肃声道,“两个时辰后,我定将他带回。” 说完,他便御剑而起,出了上界。 镜头紧接着一转。 从缥缈仙景自然而然地切换到了男女主两人,在林中漫步的场景。 两人早起后,打算从山上,去往山下集市采集。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出竹屋,温枕便从天而降,拦在了他们面前。 徐以临开始飙演技,他下意识地将女主护在身后,问:“师尊怎么忽然到此?弟子的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 温枕剑尖泛着寒光。 他面无表情问:“你可知,你身后护着的,是魔族圣女。” 徐以临大惊,但只一瞬,他便拔剑将身后人护得更紧:“我们二人情投意合,乐乐她虽为魔族,但这并非她自身能决定的,她丢了记忆,什么都记不起了,希望师尊放过她。” 温枕拧起眉,手持道具剑走向场地中心,紧接着他重生那天的表演。 场地外众人,纷纷提着气看两人表演。 之前,梁尽萧常常因为各种问题被叫停,但这次,一个演技精湛的徐以临,再加上一个打戏已经演得出神入化的温枕,直接就将女主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让在场众人仿佛置身电影院里,身心投入地看着一场畅快淋漓的表演。 化妆间右道的拐角处,一个头戴鸭舌帽,脸戴清洁口罩的男人,对着因为打戏纠葛在一起的徐以临跟温枕,一顿抓拍后,又迅速收好手机,若无其事地打扫着通道。 . 本来温枕跟徐以临的戏份都是一遍过的,但因为女一许蓉的拉胯,两人只能又把最后一个镜头再拍了一次。 片场内,众人对刚刚的表演一致好评,特别是温枕的打戏,很多人都想向他请教,结果都被暴脾气的徐以临轰走了。 温枕笑了笑没说话,卸完妆换好衣服出来后,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他皱起眉,刚想叫车,就看到了一辆白色保姆车,朝他开了过来。 摇下车窗后,露出了徐以临那张偏装大爷的娃娃脸,他鼻孔朝天问:“这么大的雨,片场这么偏,很难打到车,要不要上来,我送你回去?” “我住的远。” “啧,我有的是时间。” 见始终没有司机接单,温枕琢磨了下,最终还是上了徐以临的车。 . 一路上,徐以临又开始了喋喋不休的询问,但温枕只偶尔回他几句。 见车子快要抵达南山街道,温枕还不松口,徐以临咬牙问:“喂,你到底教不教我啊?不教,我就去找别人了。” “那再见。” 车子溅起满地水花,缓缓停靠在屋檐旁,温枕正要下车,徐以临就扯住他的衣角,递了一把伞给他:“拿着,温师父,温大师父,行了吧?” 他边叫边挠头发,表情暴躁。 温枕瞅着伞,忽然想起了重生前,他也是这样,满心讨好昀善师尊。 “嗯。”他失笑,接过伞,推开车门,低声说:“拍完戏教你,” 说完,便撑伞快步进了巷中。 雨势渐小。 他加快脚步,任由雨水渐湿裤脚。 路上无人,但将近书店时,他却在拐角处,看到了盛臻。 他坐在轮椅中,一手撑伞,一手推车。 温枕眸光微颤,迅速走近后问:“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在这?” 盛臻抬眸看他:“我记得你没带伞,就拿伞出来找你了。”说完,他又睨了眼温枕手上的伞,低声说,“原来小枕已经有人送伞了啊。” 淅淅沥沥的雨中,席卷着水汽的风朝两人吹来。 不知为何,温枕忽然觉得手中的伞柄很热,他像做了什么错事似的,下意识地想要丢掉这把伞。 盛臻:“小枕,弯下腰。” “嗯。” 等温枕整个人置身在盛臻伞下后,宽大的素色雨伞将他们全部遮住,盛臻旁若无人地掐住他的脸,细细轻捻后,哑声说:“脸上沾东西了。” 温枕惊得面红耳赤,虽然周边没有路人,但他还是惊慌地扫了圈四周。 他皮肤很薄,每次脸红的时候,都像个精致的桃色琉璃小人,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掐。 盛臻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后,顺势掰开了他拿着伞柄的手:“这里,也有。” 他搓得很慢,像在擦掉什么。 脸上的脏东西温枕看不到,但现在他再三确定后发现,他的手上确实没有任何脏迹。 他抖了下绯红的耳尖,想要强行挣脱收回手。 但下一秒,他的手被盛臻的握的更紧了。 盛臻左手撑伞,右手紧握着他,不容挣脱。 “怎么了?” 盛臻一改反常,固执地说:“有脏东西。” 说完,又细细捻搓着温枕白皙的手掌,他垂着眼睛,任由眼底意味不明的情绪翻涌着。 温枕咬住唇,没了主意,只能绷着脸,紧盯着四周,以防有人过来看到。 盛臻搓了好一会后,才松开他的手,笑着说:“回家吧。” “嗯。” 温枕戴好口罩,又想打伞,却被盛臻制止住了动作:“小枕不愿意跟我撑一把吗?” 温枕觉得他的完美道侣有些奇怪。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将伞收了回去。 盛臻拿的伞很大,能够将整张轮椅覆盖住,温枕在身后推着,也没有沾湿分毫。 沿途小路很安静,家家户户似乎都料到了这场大雨,纷纷紧闭着门。 温枕一言不发地推着盛臻,直到进了书店后,他才松了口气。 “先去洗个澡吧,小枕。”盛臻将他的伞接过,笑着说,“下雨天湿气大,洗个澡去去寒,不然明天可能会感冒。” 感冒? 感冒好像会花钱。 想到此,温枕嗯了声,就回了房间洗澡。 他刚走没多久。 坐在轮椅上的盛臻又重新拿出了那把伞。 ——徐以临。 黑色的伞顶印刻的烫金色瘦金体,非常醒目。 盛臻面色漠然,低垂着眼打量着这把“来路不干净”的伞。 秒针转了一圈后,他嗤了声,动作干净利落,直接就把伞丢进了门外的垃圾桶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这场的戏接的是第一章 嗷,就不赘述啦!!) 小枕:我徒儿送的伞呢? 盛总:被狗叼走了。 盛总这下是真的醋了。 非善茬,真的狗。 感谢在2020-11-23 20:34:22~2020-11-24 21:16: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人云亦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接下来的几天里。 温枕都陪着盛臻守店,偶尔盛臻会戏谑地问他,要不要再搭戏。 想起那股被狗血剧本支配的恐惧,温枕立即摇头拒绝。 闲暇的时光飞速流逝。 直到周末,温枕才去了片场拍摄。 这次的拍摄任务其实之前已经演过了,就是那场,他让男五抢先去夺洞穴宝物的戏。 只不过导演即兴做了一点调整,所以他们才又需要演一次。 没了拉胯的演员,他跟男五只演了一遍,就过了。 见温枕拍完,从进来就一直跃跃欲试的徐以临,刚走过去,就看到李骏拍着温枕的肩,爽朗地笑道:“我记得今天是你生日啊,今天的戏份都拍完了,大伙要不要一起吃个饭,顺便给这个寿星庆庆生啊?” 他不说,温枕差点都忘了,今天是原身的生日。 其实按照年月算,今天也是他的两百岁生日,这么一想,他跟原身还真是有缘,连生日都在同一天。 “我也去!”徐以临附议。 “导演请客吗??” “是啊,李导请客吗?”王副导故意揶揄。 李骏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咬紧牙关:“我请客,咱们去醉山楼。” “走吧,寿星。”徐以临凑过去,低声说,“孽徒明天就给师父送一份大礼。” 温枕扬了扬唇,没说话。 这么多人的推搡下,他也不好拒绝。他思考了下,最终打开手机,发了条信息给盛臻。 ——有点事,晚点回去,你先吃饭,不用给我留。 . 醉山楼位于市郊,离片场很近。 他们一伙人都开了车,没多久就到了。 温枕坐在包厢里,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 片场工作人员跟群演们都过来碰杯,温枕本来不想沾酒,但耐不住大家一口一个寿星必须要喝。 他生性其实不合群,这样热闹的过生日场面,他还是第一次拥有,所以难免兴致高了些。 他喝了几杯。 酒刚入喉时,只有呛口辛辣,没有其它的感受。 温枕不以为然,随后又在旁人的祝福中,干了几杯。 一旁的徐以临看着酒瓶上的度数,皱了下眉。 但他师父面色淡定,他也只能敛着脾气,没扫大家兴致。 等到切蛋糕,唱生日歌的时候。 温枕才露出了晚上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但他没许愿。 只像走过场似的切了蛋糕分给大家。 一群人开始闹哄,温枕最后收到了几份礼物,有导演的,也有他的群演小粉丝们的。 . 这场聚餐快到十点的时候,大家才散了伙,各回各家。 他的徒儿徐以临,非常贴心地提前给他叫了车。 温枕坐在车上,手撑着脑袋,忽然觉得有些头晕。 他脑袋昏沉沉的,眼尾因为酒精泛着灔色。 醉山楼离南山街道很近,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他下车后,步伐摇晃匆乱,急切地想要快点回书店。 不知道为什么。 他很想见到盛臻。 虽然今晚很多人陪他,但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具体哪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盛臻。 温枕快步走到巷尾,瞧见熟悉的店铺后,他刚想敲门,店门就开了。 盛臻看着面前走路都不稳的小醉鬼,皱起了眉。 他正要说话,温枕就半蹲下,脑袋抵在轮椅扶手侧,一双潋滟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盯了好一会后,温枕忽然笑了下:“盛臻,你真好看。” “你更好看。”盛臻失笑。 “嗯?”小醉鬼温枕歪了歪头,像在思考,随后又猛地凑近盛臻,摘掉他的眼镜,软着声说:“那我这么好看,你要不要仔细看看我呀?” 声音嗲的不像话。 要是放在平常,温枕可能会无地自容,直接钻洞或撞墙。但现在,他只是个智商不在线的小醉鬼。 盛臻眸光晦暗不明。 他紧盯着面前人饱满的唇珠,沉声问:“怎么看?” “你好笨。”小醉鬼温枕笑了起来,声音轻快,“当然是去房里躺在床上看啦。” 气压骤低。 盛臻的指腹轻擦过身前小醉鬼的粉唇。 他凑到温枕耳边,哑声说:“那待会小枕别后悔。” 说完,盛臻就捏着温枕后颈,单手紧箍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提在了腿上。 他凑过身,轻舔了下小醉鬼的耳垂,眸色渐深道:“哭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盛总:下章入v,点击就看醉鬼小枕在线卖萌撒娇。 小枕:就一次●^●(钻洞) 第26章 盛臻关上房门后, 本来不想再装残了。 但他又担心面前这个小醉鬼不断片,他想了想,最终坐回了轮椅上。 温枕喝醉酒后, 黏人的紧。 他像个小孩似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盛臻, 不说话,就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只不过, 他醉了之后, 软若无骨,只能坐在盛臻怀里看。 盛臻被他撩拨了一路,这会到了房里, 直接撕破伪装, 哄道:“小枕去床上睡觉好不好?。” “不要。”温枕揪紧他的衣角,小声说, “我要跟你一起睡。” 他在酒精的熏染下,双颊灔红。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 泛着盈盈水光。 盛臻将美景尽收眼底后,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圈:“那小枕先上去。” 温枕很听话,他摇晃地起身, 走两步,又回头紧盯着盛臻, 生怕他不见似的。 月光洒入屋内,点亮了满屋的春光。 温枕乖巧地坐在床沿边, 忽然开始打酒嗝。 酒嗝停了又起,盛臻瞧着,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驶过去, 给温枕倒了一杯水,拍着他的后背,轻声说:“喝下去,就不打嗝了。” 温枕眨了眨眼,不解问:“什么是打嗝?” 说完,他又咯了声。 盛臻失笑:“你刚刚那样,就是打嗝。” “那样不是小枕在唱歌吗?”温枕歪头,睁大眼睛,像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那小枕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唱歌的吗?” 温枕像是思考了下。 静了一会后,他又迷茫眨眼说:“不知道,小枕记不得了。” 盛臻眸光渐深,他将水杯递过,抵在温枕唇边,小声说:“小枕先喝水,喝完水我给你擦一擦,然后就睡觉好不好?” “擦什么?”温枕抿了一口,扬起头,舔了舔泛着水汽的唇,“我喝完啦,你快点跟我睡觉好不好?” “不擦会很脏,小枕不怕明天早上起来会臭吗?”盛臻指尖轻擦着小醉鬼嘴角的水迹,又说,“小枕想跟我睡觉,就要先擦一擦。” “那..那我擦擦好了。”说完,他三两下就脱了身上的白色短T,白皙的上/身袒/露在空气里,夜里的低温激得他直往盛臻怀里钻,“你抱抱小枕好不好?小枕好冷。” 盛臻的手垂在两边。 他没有箍住怀里瑟瑟发抖的小醉鬼,也没有摸一摸小醉鬼的发顶。 他积压着眼底的情绪,像在不断挣扎着什么,直到怀里人一双沾着冷意的手,贴在他的腹上后,他才猛地回了神,将温枕箍紧按压在身下。 温枕突然被欺身压下。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眶就泛起了雾气。 他的理智不断被搅乱着,瞬时间,他将所有的事情都抛却脑后,此时此刻,小醉鬼温枕只知道,他的大暖炉竟然不抱他。 看着身上人隐忍的神色,温枕委屈向上,咬住了盛臻的喉结。 咬完,他又啧了声,像个流氓色痞似的,评价了句:“怎么一点都不软啊?” 软? 他倒是知道身下人哪里都软,而且他也很想尝一尝,到底软到了什么程度,是不是像棉花糖似的,一口咬下去,滋出来的全是糖浆。 盛臻右手撑着脑袋,左手摸了摸喉结上的牙印,笑着问:“小枕,这么凶?” “小枕哪里凶?”温枕砸吧了下嘴,得意洋洋地说,“我咬了盛臻,盛臻以后就是我的了。” 说完,他瞅了眼身上眼神意味深长的人,又心满意足地添了句:“是我一个人的大暖炉啦。” 很多时候。 盛臻都想看看,平常绷着一张清冷脸的小梨花精,撒起娇来是什么模样。 但现在,他如愿以偿地看到后,他才发现,他根本抵挡不住,也不想抵挡眼前人发出的无声邀请与诱惑。 他想亲下去。 想把他嵌入怀里。 想把他融入骨血中。 让小梨花精这一辈子,都只能做他的笼中鸟。 但贸然揭穿这层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与依赖后,他又害怕,小梨花精会出墙溜走,让他再也找不到痕迹,又归回以前无趣的生活。 盛臻想了想,最终分开温枕乱蓬蓬的额发,落下了一个虔诚的吻。 “你也是我一个人的了。” 小醉鬼温枕根本听不懂这句话,更看不懂盛臻眼底的克制。 他伸手揽住盛臻的脖子,迅速抬头,同样在他的额头亲了亲。 一吻落下后,他松手躺了回去,笑着抹唇:“我也要了一个亲亲。” 昏暗的房间里,空气中的分子像是感受到了潜藏着的巨大热量,急速地运动了起来。 温枕看着没有一丝反应的盛臻,不满问:“你为什么不夸夸小枕?小枕都亲你了。” 听到这话,忍得青筋毕现的盛臻喉间溢出了一声笑。 他不由地想,如果小梨花精明天早上起来真的不断片的话,那他是要羞赧地撞墙,还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饿个三两天才一本正经地出来跟他道歉呢? 光是想着,盛臻就觉得有趣至极。 他的指尖从温枕的眉眼间,寸寸向下,一路拂过他的鼻梁,额骨,唇珠后,最后停在了他的锁骨前。 再往下,就是战火即燃的欲海。 盛臻忍耐地撇开视线,温声说:“小枕真棒,小枕是小梨花精,又香又软。” 温枕满意地点头说:“嗯嗯,小枕香香软软,那为什么盛臻哪里都硬乎乎的呀?” 他笑了下,凑到盛臻耳边,小声说:“虽然盛臻硬乎乎的,抱起来不舒服,但小枕还是..最喜欢盛臻了。” 醉鬼说的话都不能当真。 深谙此理的盛臻这次却破了戒:“小枕最喜欢谁?” “你呀。”温枕的指尖抵着盛臻的鼻尖,他戳了戳,感觉到这是个跟喉结一样硬的东西后,又皱起眉,不解问,“盛臻为什么哪里都这么硬呀?可恶,一点都不好戳。” 太可爱了。 他要怎么告诉他,他之所以哪里都是硬邦邦的,都是因为他这个小醉鬼,哪里都是软乎乎的呢? 盛臻舌尖顶了下上颚,哑声说:“小枕以后就知道了。” 温枕打了个哈欠,眼底水汽更甚。 他眨了眨眼,催促道:“快点帮小枕擦一擦,小枕要跟你睡觉啦。” “嗯。”盛臻起身,用一旁的毛毯将人滚了圈包裹住后,温声说,“我去浴室打水,我回来前,小枕要保证,不乱动。” 被裹得像个蚕宝宝的温枕,乖巧应下:“好。我答应盛臻,不乱动。” 听到这,盛臻才放心进了厕所。 但他不知道的是,床上的小醉鬼,在他走了之后,就开始胡乱地翻滚了起来。 小醉鬼挣扎了一会,蚕衣掉落在地,白皙的上身又重新袒//露在了空气中。 裤子因为他的滚动,往下褪了几分,露出里面白色的裤边。 明明盛臻在的时候,温枕觉得自己的头还没有这么晕。 但他的大暖炉一走,他就浑身冷了起来,而且眼前的东西都像在翻转似的,看得他头晕脑胀。 意识模糊间,他滚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滚到床沿边,快要掉下去的时候,他心心念念的大暖炉才重新出来将他捞回了床上。 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 小醉鬼温枕就直往盛臻怀里钻,并且自动开启了撒娇模式:“你怎么才来呀,我等你好久啦。” 盛臻心软的不行。 刚出来的时候,他看到温枕差点就掉床下时,提了口气,什么都没顾,连装都没来得及装,就直接跑过来接住了他。 他本来想给温小醉鬼一点颜色瞧瞧,但小醉鬼一撒娇,他就没了折。 “你为什么不说话?”温枕的视线逐渐模糊,热气从他的脚板直冲头顶,“咦?为什么会有两个盛臻大暖炉呀?” 盛臻失笑:“因为小枕醉了,我帮小枕擦一擦,小枕就睡觉好不好?” “好。”温枕头枕着盛臻的腿,翻了个身,软声说,“小枕要跟盛臻一起睡哦。” 他全然不知。 他脑袋前方抵着的,是什么东西。 温小醉鬼只知道,他头很晕,他迫不及待地想跟盛臻一起睡觉。 盛臻呼吸加重。 他闭着眼,在心底劝说自己,要做个人,不能趁人之危。 但他腿上的人,像偏要跟他作对似的,脑袋又往前移了几厘米。 但这次,没等盛臻反应。 小醉鬼就自己起身了,他揉了揉发顶,不满地说:“盛臻,刚刚有什么东西戳到我了,太硬啦,下次你要变得像小枕一样,软乎乎的。” 气氛诡谲。 小醉鬼满脸灔红,胡乱说着什么。 盛臻没忍住,掐住他的脸,凑近他的耳旁说了句:“宝贝,那可软不起来。那是个能让你哭的坏东西。” 温枕扯开他的手,气呼呼地说:“我不会哭的,我,温枕,作为一个尊者,就从没哭过。” 盛臻轻笑:“试试就知道了。” 他索性不装了,直接起身端过温水,沾湿毛巾给温枕擦脸。 温枕紧闭着眼,睫毛轻颤,小声嘟囔着:“盛臻,有点痒。” “嗯?” “不擦了好不好?”温枕睁开水润的眼睛,商量问,“我们直接睡觉吧?” 但下一秒,盛臻直接掐住他的腰,毛巾顺势敷上了温枕的锁骨。 他不容挣脱地说:“那可不行啊,宝贝,这才刚开始呢。” 如果放在平时,看着盛臻一改常态变得这么强势,清醒的温枕一定会问他怎么了。 但现在,他喝醉后,盛臻在他眼里,不管怎样,都是完美无缺的。所以无论他做什么事,温枕都不会反抗,只会下意识地默许。 他抬起毛绒绒的脑袋去蹭盛臻的手臂,小声说:“那盛臻快点好不好,小枕好困,小枕想和你一起睡觉啦。” 睡觉。 想到睡觉这两个字,在身前小醉鬼的口中已经出现了n+1次后,盛臻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闭上眼,让自己心无旁骛地给温枕擦身//子。 温枕见他不理,也没生气,就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紧盯着他,眼底载满了欢喜跟蜜意。 直到盛臻擦到他的腰腹时,他才倏地一颤,抱紧了盛臻的手:“毛巾好凉,小枕冷。”说完,他又往盛臻怀里钻的更深。 谁都不是坐怀不乱柳下惠。 许多圣人都做不到,更何况要勉强盛臻一个凡夫俗子。 他再睁开眼时,眼中晦暗不明,眼底翻涌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 “小枕,不要乱动。” 温枕瘪了瘪嘴,但还是听了盛臻的话,没再往他怀里钻。他摊开肚皮,任由盛臻继续给他擦拭。 . 庭院里的梨花树随着晚风,落了满地浅白色的花瓣。 房内的小梨花精在道侣的帮忙拭擦下,羞红了全身。 等到帮温枕穿上睡衣后,盛臻才终于结束了这项艰难工程。 温枕扬起头问:“擦完啦,盛臻可以和小枕一起睡觉了吗?” 盛臻的目光停滞在温枕半垮的裤子上,他若有所思地想了下,温声问:“穿牛仔裤睡觉不舒服,小枕要不要换一条裤子?” 温枕乖巧点头:“好,小枕脱不掉,盛臻帮小枕换。” 盛臻端盆动作一顿,他眸色渐深,意味不明地问:“你确定要我帮你换?小枕难道不守清规了吗?” “可是。”温枕眨了眨眼,“可是我们不是道侣吗?” 盛臻不想欺负小醉鬼,他委婉提醒道:“但我们是有名无实的道侣。” “那就坐实好了呀。”温枕爬起身,撑着脑袋扯住他的衣角,“你好笨哦,盛臻。” 笨? 真正的笨蛋才会在醉酒的情况下,神志不清地把自己交付给别人。 想到这,盛臻起身问:“你之前有过道侣吗?” “没有!那些人都没有你完美,我只有你一个。” “嗯?”盛臻莫名觉得好笑,“我怎么完美了?” “你长得好看,做饭好吃,还会关心小枕。”他眼神迷离,像在回忆着什么,“这些,他们都不会。” “嗯。”盛臻放下水盆,揉了揉他的脑袋,哄道,“我先去放水盆,小枕自己换裤子好不好?” 温枕揪了两下,解不开,委屈巴巴地说:“可是它跟小枕作对,小枕解不开裤子。” 盛臻闭了闭眼。 舌尖顶了下右腮,戳起了一个小谷包。 他没睁眼,凭着感觉伸手往下,给眼前人解了裤扣:“解开了,小枕自己换。” “哦。”他滚了个身,拽起一旁干净的睡裤,“那你快去快回,小枕等你回来。” 盛臻没敢再多留。 他端起水盆,快步进了浴室。 主卧的浴室比起侧卧的浴室,要大上不少。 盛臻手撑着水池盆口,俯身看着镜子里,眼睛猩红,表情隐忍又克制的他。 他笑了声,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把水,将脸埋入掌间。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很多次后,他脑袋里的杂念,还有心底涌起的躁意,才散了大半。 小梨花精醉酒后,诱人而不自知,跟平常强装镇定严肃,但又极易害羞的他相比,俨然是另一幅美景。 他很想撕破伪装,让小梨花精知道害怕。 但理智却强将他扯回了冷静的边缘。 他想要的太多,现在贸然跨向前,只会将小梨花精逼回坚硬的保护壳里。 盛臻喘了口粗气,心想,旁人传他向来不近女色,活得清心寡欲。 但是这些,在这个小梨花精面前,不堪一击。 他一笑,就直接把他的防守击溃。 想到这,盛臻望了眼窗外如水月色下的梨花树。 抛掷仅存的躁念后,他趁着里头的小醉鬼还在换睡裤,快速脱掉衣服,洗了个冷水澡。 . 等盛臻从浴室出来后。 他才瞧清,床上说好要换裤子的小醉鬼,干了些什么。 裤子确实是换了。 但因为睡裤正反两面相差不大,小醉鬼分辨不清,直接就穿了反的那面。 床前的枕头被他蹂//躏摔落在床下,床单被卷起,被子也掉了大半,不知道的,还以为温枕是在拆床。 温小醉鬼很明显也瞧见了盛臻。 他抬起头发乱蓬蓬的脑袋,笑得一脸灿烂:“我换好啦,我们赶紧睡觉吧。不然明天就起不来开店赚钱了。” 开店赚钱? 有时候看着小梨花精为了这点钱,劳累奔波的模样,盛臻会恶趣味地想,如果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会是什么反应? 是又气又恼地不理他,还是震惊地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毕竟,眼前这只小梨花精,是个赚几百块钱都要转给他,又因为他怕黑,给他买了四个亮不到一小时的台灯的小笨蛋。 盛臻弯了弯唇。 走近后,将床下枕头都捡起,开始换枕套。 一旁的罪魁祸首,不解问:“为什么要给它脱衣服?” “因为它的衣服被小枕弄脏了。” “哦。”小醉鬼歉意地低下了脑袋,小声絮叨,“对不起嘛。” 盛臻失笑,三两下换好后,又将被子掀起,甩了甩灰尘开始换被套。 温枕瞧的有趣,开始有模有样地学。 他掀起自己的衣服,挥了挥,作势就要脱掉。 好在盛臻手疾眼快地止住了他的动作。 “小枕想干什么?” “小枕的衣服也脏脏。”他指了指衣柜,“小枕想换盛臻的衣服。” “盛臻没有衣服穿了。”盛臻面不改色地扯谎。 “哦。”小醉鬼拍了拍胸,大声保证,“那小枕明天就去赚钱给盛臻买衣服。” 盛臻嗯了声,开始加快手上换被套的速度。 他知道,小梨花精看着精力旺盛,但其实眼睛已经快困得眨不开了。 温枕坐在旁边看着他。 等他换好后,才眨着眼,正经地说:“盛臻真好看。” 盛臻没应。 他躺上床,将被子往他这边扯过后,又朝小醉鬼拍了拍手臂前的空位:“过来。” 温枕乖巧地凑了过去。 一进被窝,他就迅速钻进了盛臻怀里,还不由自主地感慨了句:“盛臻好暖和。” 盛臻看着怀里人问:“小枕今天玩的开心吗?” “嗯?”小醉鬼抱紧大暖炉,小声说,“开心呀,但是盛臻不在那,所以还是有一点点不开心。如果盛臻也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就好啦。” 盛臻眸色渐深,拧起怀里人的下巴:“你怎么知道,盛臻不知道你的生日。” 小醉鬼无辜地眨了眨眼:“因为盛臻....不知道欸,我忘记为什么了。” 盛臻仍然没松开。 他另一只手拂开小醉鬼的额发,看到那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全部露出后,他才笑着说:“盛臻记得,他还给小枕准备了礼物。” “那礼物呢?” “礼物要小枕自己来拿。”盛臻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薄唇,指尖又往下抵住了心脏后,他沉声说,“这些都送给小枕,小枕生日快乐。” 昏暗的房间里,小醉鬼眼底的碎星更亮了。 他猛地凑上前,几乎是野蛮地亲了下盛臻的心脏处。 隔着衣服。 盛臻什么都感觉不到。 但又像什么都感觉到了似的,指尖蜷缩着。 他哑声问:“小枕在干什么?” “在亲亲小枕的礼物呀。”他笑弯了眼,软着声说,“小枕好喜欢这个礼物。” 盛臻捏了下他的耳尖,将下巴抵在他的发旋上,克制道:“小枕喜欢就好。” 小醉鬼似乎有些害羞。 他用头顶蹭了蹭盛臻的下巴,甜滋滋地说:“那我们快点睡觉吧,睡一觉起来就去开店赚钱。” 盛臻抱着怀里人,笑着说:“小枕生日快乐,祝小枕岁岁平安如意,年年财运满贯。” 小醉鬼显然已经困得说不出话了。 他睡眼惺忪,意识模糊地说:“还希望..盛臻会一直...” 没说完,他就闭眼睡了过去。 盛臻失笑。 他借着悄然闯入内的月光,仔细地打量怀里人。 他的指尖沿着小醉鬼的眉心,寸寸往下,直到路过他因为呼吸,微张的粉唇时,盛臻才顿住。 他闭上眼,收拢指尖。 心想,再忍忍,不会太久的。 . 鸡鸣转晨。 远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过了一会后,天光乍破,晨光重新降临人间,叫醒了世间万物的美梦。 宿醉的下场,就是第二天醒来时,头疼欲裂。 温枕躺在床上,挣扎了几秒,才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转明,瞧清他现在的处境后,温枕惊得耳尖骤红,绷直了身。 他躺在盛臻怀里,盛臻的手臂还箍在他的腰间。 掩在被中的身下,还有一个硬/物抵着他的大腿,温枕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凭着身体本能,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醒了?”早就醒了的盛臻,打量着怀里紧张兮兮的小白兔,眼底掀起了几分兴致。 温枕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他声音别扭:“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盛臻喉间溢出了一声笑,问:“小枕,你忘记你昨晚做了什么了吗?” 温枕重生前喝醉过一次,虽然第二天醒来,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好在当天晚上只有他一个人在清山院里。 不过从那次后,他再也没有碰过酒。 一是怕他醉酒后逾矩,二是怕他醉酒后撒酒疯。 但断了片的温枕显然不记得,昨天晚上,他最怕的两件事都被他做了个遍。 “不记得了。”温枕抖了下耳朵,小声说。 这话其实在盛臻的意料之中。 但明确地知道小梨花精真的不记得后,他也有些失望。 可惜了,他还想看到小梨花精回忆起来后,从白皙到粉嫩的转变过程。 这么想着,盛臻恶劣地顶了下上颚,状似惊讶问:“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他的语气落在温枕耳里,就像是被调戏了的黄花闺女。 温枕将他的手抬起,动作利落地翻了个身,撩起乱蓬蓬的头发问:“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盛臻垂着眼,低声说:“小枕..小枕昨晚不准我动,一定要我让主动亲你。” 梨花树院内,风卷起满地的残花,吹的庭院沙沙作响。 伴随着隔壁小院的小猫叫声,温枕的心房像被重物砸了下,如擂鼓般跳动不已。 粉意从他的耳尖往下,逐渐侵蚀至他的脸颊,再燃起战火,将他的冷静击溃到最后一道防线。 温枕无端觉得干渴,他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又认真地问:“那你亲了吗?” 掺进光线的房间里,盛臻眸色渐深。 他沉声反问:“小枕觉得呢?” 他觉得? 温枕屏住呼吸,想了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最终诚实地说:“我觉得你没有,你不会趁人之危的。” “那我可能让小枕失望了。”盛臻撑着手臂起身后,又戴上了放在一旁的眼镜,“我亲了小枕的..” 温枕猛地上前捂住他的嘴。 平时害羞,只是袒露在外的皮肤泛红,但这会在盛臻不知真假的谎言刺激下,他羞得一双眼睛都掺了水汽,脑袋里还炸开了一朵粉色的蘑菇云。 “别说了。”他咬了下唇,“都是酒精的错,我下次不会再喝酒了。” 得了保证。 盛臻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他。 只是他生性恶劣,趁着温枕要松手时,他又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手心。 “像这样。”他弯了弯唇,“我亲了小枕的手。” 温枕整个人都呆滞了。 他僵在原地一会后,立即翻身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拿着手机跑回了他的房间。 小梨花精又害羞了吗? 不过,小梨花精真香啊,就连手心都是香香软软的,像朵纯白色,带着香气的小梨花。 这么想着,盛臻扯了下唇,随即解开睡衣扣子,准备换衣洗漱。 . 躲在房间里的温枕。 脑袋绕了个山路十八弯后,才绕回了神。 他屈膝坐在床上,将脸埋在双臂里,努力地回想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勾的盛臻一早起来就..兽/性大发? 但良久后,他都搜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直到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才将他神游的思绪,拉回了小屋立。 “喂?小枕。”对话那头的周琛喜气洋洋,大嗓子收敛了几分。 “嗯。” “昨晚怎么不回你周哥电话?”周琛不解问,“难道你生周哥气了?气你周哥没陪你过生日?” “噗嗤。” 有的时候。 温枕真的不知道是该说周琛自恋好,还是该怪自己,给了他这么大的信心。 “不是?你笑啥?” “没什么。我没生气,就是睡得比较早,没看到信息。” “这样啊。”周琛笑了声,“那赶紧去领哥给你发的红包,你哥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连红包都发的比以前大多了,你快去领。不领,就是生你周哥的气,不给你周哥面子。” 温枕应了声挂了电话后,就点开了微信聊天页面,领了那个泛着金钱味道的红包。 1888. 真是一个吉利的好数字。 温枕弯起唇角,随即回了一个谢谢的表情包。 周琛回复的很快。 他发了个龇牙的表情,还有两句祝福。 ——祝小枕事业更上一层楼,新的一岁里桃花运爆棚。 桃花运爆棚就算了。 有盛臻这么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完美道侣,他别无他求。 他正想着,就听到了叩叩叩的敲门声。 温枕像遇到狼的兔子,下意识地往被子里躲,就连白皙的脚尖也悉数藏进了被子。 “小枕出来吃早饭了。” 盛臻声音不变。 仿佛刚刚,他只是做了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事。 温枕转了转眼珠,闷声说:“我不饿,我还想睡觉。” 敲门声骤停。 庭院里的梨花树又落了一两朵小梨花后,盛臻才无奈地说:“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肠胃肯定不舒服,听话,吃完饭再睡,小枕。” 他才没有喝那么多酒,温枕小声地在心底反驳着。 盛臻抛出诱惑,“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玉米粥,还弄了一笼豆沙包,你不出来吃,待会中午臭了,就只能给隔壁的小猫吃了。” 温枕翻了个身,开始在心底挣扎。 “小枕再不出来,我就去拿钥匙开门了。” 听到这,温枕才快速起身开了门。 他探出毛绒绒的脑袋,头顶还有几戳小呆毛乱晃着:“我要吃完,不给隔壁小猫。” 隔壁小猫发出了委屈的叫声。 盛臻失笑:“好。” 温枕犹豫地过来推他,两人路过庭院来到厨房后,他快速地松开了轮椅,垂着脑袋坐在椅子上。 盛臻将他的动作看在眼底,但只继续给他盛粥,也没说话。 气氛诡谲。 直到温枕因为找东西,打开了冰箱瞧见里面的蛋糕时,才疑惑问:“这是..买给我的吗?” “不然呢?”盛臻笑着反问,“除了小枕,我还能买给谁?” 见他不说话。 盛臻抛出了必杀绝技:“昨晚我以为你会回来过生日,所以就买了蛋糕,做了一桌子你喜欢吃的菜等你回来。” 温枕心下一软,转过身道歉:“对不起,我以为你不知道的。” “怎么会呢?”盛臻笑了笑,“只要跟小枕有关的,我都记得。” 温枕咬了下唇。 心底开始冒酸泡泡。 他忍不住地想,如果有一天,盛臻知道他不是原身,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他这么好吗? 应该不会吧,毕竟盛臻喜欢的是原身,又不是他。 “小枕先吃早餐,蛋糕晚点再吃。”盛臻故意调侃,“我不会给隔壁小猫的。” 温枕点了点头。 回去坐下后,主动给盛臻夹了一个豆沙包。 这么明显的讨好行为。 盛臻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笑着说:“这是特意做给小枕的,我不吃,小枕吃吧。” 说完,他又将豆沙包夹了回去。 这个动作,略显亲密。 即使温枕自认是个感情白痴,他也知道,这似乎意味着什么。 他盯了几秒碗里的豆沙包后,纠结了下,才动筷夹起来吃。 对面人的目光愈发炙热,嘴里的豆沙馅也愈发浓郁香甜,一个包子吃下来,温枕面红又耳赤,像颗饱满水灵的水蜜桃,无端诱人。 躁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将两人冒着粉泡泡的氛围直接搅乱。 温枕回过神后,手忙脚乱地接电话:“喂?” “小枕!!!”又是周琛的吼叫声,“你怎么回事?怎么被人拍到你跟徐以临那么多的亲密照。” 温枕一顿,睨了眼对面言笑晏晏的人。 他下意识地反驳:“不是,我没有。” “微博现在都掀翻天了,你自己去看看,你们两个的照片现在被各大营销号带头传,公司压都压不下去,水军也没有用。” “那怎么办?” “等。”周琛意外冷静,“等徐以临那边的回应,公司不可能在你身上下这么大的力度去澄清的,而且,他们不让你故意蹭着这波热度,走黑红路线就不错了。” “嗯,我先去看一眼。” “你别冲动,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发微博,不然一定会被徐以临的粉丝撕成条。”周琛急忙劝说。 “知道了。” 温枕挂了电话,头疼地点开了微博。 他想,娱乐圈真难,有钱人真好,他也想当个有钱人。 可惜他不仅没钱,还要赚钱养家。 微博首页最前面的三条热搜都跟徐以临有关。 # 徐以临 & 温枕 # # 徐以临送温枕回家 # # 徐以临亲密戏 # 温枕皱起眉,点开了最前面热度最高的热搜。 评论区俨然是粉丝无止境地漫骂。 温枕也不在意了。 他点开营销号不断扩散传播的照片,放大后,才瞧清究竟拍的是什么。 照片有点糊,但不难认出是他们。 从照片的拍摄角度看,徐以临跟他几乎鼻尖相抵,猛地一瞧,就会以为两人是在接吻。 天地良心,这明明就是前几天的那场打戏。 他们之所以靠的这么近,完全就是因为剧本,还有导演要求必须体现战况激烈。 温枕抿了抿唇,刚要关掉手机,前方就传来一双手,将手机抢了过去。 是盛臻。 他笑着扬起手机,意味深长地问:“小枕昨晚不回来跟我过生日,就是因为他吗?” 第27章 温枕僵了下, 随后抬头瞅了眼面前人:“我可以解释的。” “嗯?那小枕说说为什么?”盛臻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快速闪过了一丝笑意。 可惜温枕垂着脑袋,没有捕捉到。 他揪着衣角, 组织好语言后,正经地推锅:“我本来想回来的, 但是李导他们拦着我不放,而且当时大家都嚷嚷着叫我一起去, 我不太好意思拒绝, 就同意了。”说完,他又抬头瞥了眼盛臻,“而且, 我以为你不知道的。” “小枕是不是觉得, 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不是。” 已经不会有比盛臻更了解他的人了,他想。 “那下次还出不出去喝酒了?”盛臻笑问。 “不喝了。” “那你跟这个演员怎么靠的这么近?”绕了一圈, 盛臻最终才将目的抛出。 好在温枕早就准备好了理由。 他底气充足地说:“你别看这些网友评论,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因为李导要我们靠近一点, 体现战况的激烈。而且,我根本就没有离徐以临这么近,是这个偷拍的人故意找的角度。”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 盛臻眸色渐深, 他将手机覆在桌上,缓缓驶向面前人:“你跟这个人什么关系呢?很熟吗?” “他是我徒弟。”温枕求生欲极强地补充了句, “刚收不久,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嗯?”盛臻对这个意料外的答案很满意, 他勾起唇角,笑问,“那按辈分的话,他应该怎么叫我?” 这个问题, 温枕还真没认真想过。 他眨了眨眼,不确定地问:“..师娘?” 隔院的小猫喵喵叫着。 盛臻偏过脸,意有所指道:“这个称呼,似乎不太合适。” “那..师??师叔?”温枕越发乱套,想到什么就胡乱扯上来应付。 盛臻失笑:“倒不用,你让他也叫我师父好了。” 那这一下,徐以临就得了两个师父,真赚啊,温枕心想。 “先吃早餐吧。”盛臻直接跟他并肩而坐,没再驶回对面。 温枕埋头吃着早餐,心底却开始琢磨,这张照片究竟是谁拍的。 按理来说,剧场的照片能流泄出来,那就一定是当时的在场人员拍的。可是,没道理啊,他重生后,就收敛了性子,再也没像原身那样,主动去招惹是非。但如果不是片场人员,那又是谁拍的照片呢? 而且,还不止一张。 那个潜藏在黑暗角落里的人,似乎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关注,就连他离开片场后,因为大雨上了徐以临车都被拍到了。 想到这些,温枕眼底一暗,口中的香软的豆沙包都失了几分味道。 . 早餐在两人的心照不宣中画上了句号。 温枕想去收拾餐具的时候,抬头扫了眼盛臻。 但这一眼,却宛如石破天惊,令他不可遏制地心若擂鼓了起来。 盛臻穿了件圆领的短袖,刚刚温枕垂着脑袋没仔细打量,这会猛地一看,才发现他的喉结上竟然有一个牙印。 牙印旁还泛着红,咬下去的人,显然用了点力气。 温枕无端咽了下,小心翼翼问:“盛臻,你脖子上的牙印怎么来的啊?” 盛臻偏过脸看他,饶有深意地反问:“你说呢?” 温枕这才彻底羞红了脸。 他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任由盛臻一双眼睛来回打量着。 水龙头的水哗哗流淌着,直到它将洗碗盆填充满后,温枕才听到盛臻笑着说:“小枕不用害羞,当做是..道侣间的情趣就好。” ..情趣? 有生之年,被誉为上清门守规第一人的温枕,竟然能听到这个词跟他挂钩。 他羞赧地下意识反驳:“不是,我就是喝醉后,脑子不太清醒,这不是什么...”情趣两字哑了声,温枕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他想,那就破罐子破摔好了,凭什么每次都是他被盛臻调侃几句就脸红。 明明他上辈子从来都不脸红的!而且昀善师尊经常夸他,少年老成,成熟稳重,定成大器! 想到这,温枕别扭地抬起脸,直视盛臻:“情趣是道侣间常有的事,我们可以慢慢探索,你..不用害羞,坦荡面对就好。” 太可爱了。 盛臻弯了弯唇,给了这个强装镇定的小梨花精一个台阶下:“嗯,我也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说完,他端起盘子,路过温枕时,又压低声音说了句,“小枕不用害羞,下次可以咬的再用力一点,或者试试别的地方也行。” 温枕:... 他变了。 他的完美道侣变了。 盛臻再也不是那个一心只对他好的完美道侣了。 “小枕先去开店,我把碗洗了,待会就来。” 温枕摸了摸红润的耳垂,察觉到他的耳垂异常滚烫后,他立即嗯了声,出了厨房。 . 光与暗总是相互渗透的,但总有一些阴暗的角落,就连强光也无法照射入内。 市郊的一所破烂屋中。 一个清洁工人,坐在脏得发黄的床头,不断用力地摁着手机转发键按钮。 他表情偏执狰狞,眼底俱是疯狂。 如果有人在这,一定能够认出,这个人就是前不久,在微博上出道的梁尽萧。 往日的他,打扮光鲜亮丽,但此时此刻的他,头发胡乱泛着油光,面色惨白,本就很深的眼窝配上两个像深黑的眼袋,倏地一看,就像是鬼片里被恶鬼缠身的恶人。 他重复着手上动作。 直到一个电话打来后,他才不耐烦地接通:“喂?你是个废物?这点事情还搞不清楚?”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不耐的面色才逐渐转好,眼底迸发出道道精光:“好,就这么办,上次的威亚弄不死他,这次我一定要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被所有人唾骂,成为娱乐圈的垃圾。” 说完,他就用力挂了电话,继续转发今天微博的重磅绯闻。 . 墙上挂钟里的时针行至早晨八点半。 温枕坐在书柜旁,单手撑着脑袋,开始在纸上进行逐个排除。 片场有些人他虽然叫不上名字,但他记忆力惊人,只凭借他们的外貌特征,就给每个人都编了个特殊代码来代替他们的名字。 他想,只要他按代码逐个排除,应该就能找出藏在背后的人了。 盛臻翻着书,抬头瞧见温枕咬着笔尖,皱着眉头发愣的模样,温声问:“怎么了?” “我在想到底是谁拍的照片。” 盛臻抬了下眼镜,问:“你公司怎么说,还有我们徒儿那边,有回应了吗?” 温枕:..盛臻怎么叫的比他还顺口? 他瞅了眼手机,见还是没收到徐以临的回信后,正经说:“公司没说什么,徒儿也还没有回消息。”说完,他绷着脸,吐槽了句,“真靠不住,还是我自己来排除吧。” “你这么排,要拍到什么时候去?” “那怎么办?” 盛臻理智地分析:“调现场监控,或者先让公司公关发应急声明。” 温枕眼睛一亮。 他差点忘记还有监控这回事了,果然,作为一个古人,在这种现代高科技方面,他的了解程度还是太低了。 他迅速掏出手机,给李导跟周琛都发了条信息。 李骏没有回应。 但周琛的对话框却显示,正在输入中。 温枕等了几秒,才收到了周琛的一长串信息。 ——小枕,我真是太乌鸦嘴了。我前一个小时刚跟你说,公司不让你走黑红路线就不错了,结果,刚刚就收到了公关部的消息。他们让我们先举兵不动,蹭着这波热度,把你在这个剧里的角色炒的火一点,然后趁机走黑红路线... 温枕没慌,冷静地问了句。 ——可以拒绝吗? 他虽然没钱,路人缘还烂。 但他有他的傲气,他绝对不会去趟这种浑水,也不愿意顶着大家的骂声在微博出道。 再不济,他可以像小巷里的人一样,早出晚归,去做别的工作,然后赚钱养活盛臻。 虽然他很不甘。 但事实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在他面前。 周琛回的很快。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的微博账号,公司都是有你密码的...所以就算你拒绝了,他们想要从中获取利益的话,也会直接用你的微博,以你的名义来发消息。 温枕指尖一凉。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安静了一会,没回周琛信息,却等来了李骏的回信。 ——小枕,我看到热搜了,我真是没想到我们剧组竟然还有这种人。但是真的很抱歉,监控录像,前两天就坏了。 明明是四月天。 但温枕却感觉自己像被泼一盆冰水似的。 他全身凉透,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来。 一旁的盛臻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后,问:“怎么了,小枕。” 说到底,温枕还是不愿意把他比较脆弱的一面展现到道侣面前。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撇开视线:“没什么,就是片场的监控录像坏了,我们公司的公关部门也不管。” 听完,盛臻脸上笑意褪去,眸中暗色翻涌着。 他握住温枕的手,轻声安抚:“没关系,还有扭转的地步。” 温枕重重点头:“嗯!我先回个信息,你别担心。” 他倒不是担心。 他只是见不得面前人不开心。 既然他的小梨花精不开心了,那就把这个垃圾到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解决不了的公司,收购好了。 到时候,他来入股,亲手把最好的献给他的小梨花。 温枕不知道眼前人的想法。 他编辑好两条信息后,分别发了出去。 ——李导没事,先看看再说吧。 ——没事周哥,我先去忙了,待会有进展了再找你。 发送完后,他就直接关了手机,开始琢磨这场来势汹汹,早就等着他跳进去的谋局。 “小枕,有什么想法吗?”盛臻问。 “我觉得应该不是片场群演,因为我排除完了也找不出,会费力弄出这么大一件事来陷害我的人。” “那你有怀疑对象吗?” “没有。”温枕摇了摇头,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有了思路,“等等,之前,片场差点因为那个威亚机器出事故,但是工作人员都说开始前就检查了,我当时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再结合今天这么一出,还有之前那次徐以临问我要..微信的照片热搜,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潜藏已久,想把我的名声彻底弄丑,甚至是想..弄死我的人。” “小枕真聪明。”盛臻眸色渐深,像安抚性地凑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 温枕本来正分析的情绪上头,忽然被这么摸了下,他下意识就想躲开。 但想到吃早餐的时候,他面不改色说的那些道侣间的情趣。他又只能僵着身,任由盛臻继续摸脑袋。 “嗯。” “如果不是片场内部的工作人员,那就是你在外面..得罪的人,小枕要不要好好想一想,你之前跟谁结过梁子?” 还真有。 但也不算很久之前,就是前段时间的梁侥跟梁尽萧。 但这话,他不能在他的道侣面前说。不然,他怕会勾起盛臻不好的记忆。 毕竟盛臻这么善良纯粹,还是少知道,少掺和为妙。 想到这,温枕垂下眼睫,低声说:“我想一想。” “嗯。”盛臻又继续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先去卧室拿个东西,小枕看一会店。” “好。” 等到盛臻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后,温枕才打开手机,去问了问李骏跟周琛,关于梁尽萧的最近消息。 但两人都异口同声地说不清楚。 温枕想了想,最后点开了传播消息最快的微博,在搜索框精准搜索后,他才找到了一条有点的信息。 其实是一个不知名网友上传了一张图片。 图片背景是座很破旧的屋子,一个削瘦的男人站在屋子前,他戴着帽子,偏过的半张侧脸,与梁尽萧有点微妙的相像。 网友上传后问。 1L:这是不是梁尽萧啊?我刚刚路过这,觉得这人长得跟他还挺像的。 2L:不是很像,但又有一点点微妙的像。我觉得应该不是吧,就算他滚出娱乐圈了,他一个大明星混得再惨,也不至于住这种破屋子叭? 3L:你眼瞎??这人明显就是一流浪汉,怎么可能是我们哥哥。我们哥哥退圈之后就出国了,他怎么可能呆在这种地方,我建议你去看看眼科,有病早治!! 下面几乎就是网友跟粉丝间的对骂了。 两人的用词简直脏话连篇,温枕看的有些愣,他想,可能是因为他跟梁尽萧拍过戏的原因,加上他记性好,所以他觉得这张照片,其实还是..挺像的。 不过如果是真的话,那梁尽萧岂不是根本就没有出国?而且混得比他还惨.. 不知想到了什么,温枕灵光一动,忽然就在迷雾重重中,窥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 前方书店里,温枕在不断思考琢磨着。 后方庭院的主卧内,盛臻褪去伪装,笑意不达眼底,指尖捏着一朵路过时掉在他腿上的梨花。 他将梨花放在柜上,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迅速接通,响起了冰冷如机器的男声:“老板。” “帮我调一份温枕片场的视频,再去查一查华光这个公司。”他仍然笑着,但嘴里吐出的话,却宛若利刃,“如果勉强还可以用,就直接吞并。太差就让它倒闭吧。” “是,老板。” “辛苦。”他漆黑的眼珠转了转,笑问,“公司最近怎么样?” “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动,老板放心。” “那我那个好爸爸呢?” 对面静了一会后,又继续回答:“没有任何动静,一切正常。” “辛苦了。”盛臻嘴角弧度愈发上扬,他意味深长地说,“很快就结束了。” “嗯,祝老板一切顺利。” 盛臻没应,直接挂了电话。 他指尖轻敲着轮椅扶手处,漫不经心地想,小梨花精混得这么差,他再不出手护着他,他的小宝贝可就要变成臭街老鼠了。 虽然他很想把小梨花精关起来,但是,小梨花精似乎更喜欢呆在外面。 他希望他开心,所以就让一切顺他的意好了。 这么想着,盛臻舔齿顶了下上颚,缓缓驶出了房间。 书店里。 温枕还在琢磨着,阳光顺势跳入内,将他眼底的潋滟春光悉数点亮。 他单手撑着脑袋,白皙的手臂因为折压,赫然出现了道道红印。 感受到盛臻的视线后,温枕偏着脸看他:“你拿完东西了吗?” “嗯。”盛臻推向他,“小枕伸手。” 之前盛臻就弄过同样的把戏。 所以这会,温枕瞬间福至心灵,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他扬眉问:“你是不是去拿糖了?” 盛臻揉了揉他的脑袋,才将一颗五彩纸包装的糖放在了温枕手心。 光线明暗交暇处,他靠在书柜间,笑着说:“我昨天出去买的,那个老板说,吃了这颗糖就可以心想事成。我把它送给小枕,希望小枕无论做什么,都能如愿以偿。” 如愿以偿吗?温枕逐渐收拢手心。 如果是让盛臻喜欢上..真正的他,也可以实现吗? 第28章 能不能实现不知道。 反正温枕最终还是在盛臻意味深远的目光下, 把糖嚼碎,让甜味充斥在唇齿间后,咽了下去。 两人上午都在各自忙碌着。 直到远处天边的灿阳下山, 落日余晖,万家灯火即将燃起时, 温枕才接到了徐以临的电话。 “喂?” “你声音怎么了?”听到电话那头沙哑的声音,温枕不禁问。 “昨晚没注意, 昏沉沉发了一天烧, 手机被我关机丢客厅了,前半个小时经纪人才打通我的电话,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微博上那件事。”徐以临解释着, “片场的监控坏了, 所以我刚刚先发了一个声明。师..你别担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温枕听到他别扭的称呼, 弯了弯唇。 但接收到一旁盛臻瞥过来的目光后,他又立即抿直了唇, 正经地说:“嗯,徒儿注意身体。” 电话那边的徐以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适应了角色转变,“哈?徒儿?” “不对吗?”温枕偏过脸, 背对盛臻。 徐以临静默了几秒后,咬牙道:“你说得对, 那温师父打算什么时候教我打戏呢?” “这件事情解决之后吧,徒儿不要心急。” 徐以临:...所以他的师父到底是有几个好徒弟?才能一口一个徒儿叫得这么顺口。 “好。” “那为师先挂了。”说完, 他睨了眼身后笑吟吟的盛臻,低声说,“有事微信上说,为师一般都不太方便接电话。” “嗯。” 温枕挂了电话, 刚想点开微博看看,就听到身后人问:“小枕笑得这么开心,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呢?” 温枕闭了闭眼。 心想,果然,他的完美道侣就是变了。 但天地良心,他刚刚明明就没有笑..得那么开心。 “挺晚了,今天没什么生意,我们早点关店休息吧,小枕今天也辛苦了。”见他不应,盛臻又接着说。 “好。” 温枕对这扇陈旧的门,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束手无策了。 他将门向上抬高一点点,然后趁着闸处快要阖上时,用力一拍,将它闭合。 店门一关,店里的光线瞬间暗了许多。 不知什么时候驶到他后面的盛臻,扯住他的衣角,温声问:“小枕要不要跟我一起做饭?昨晚我照顾小枕一整夜,有点累了。” 不提昨晚,温枕觉得他们还能愉快的相处。 但一提,气氛立马就变了。 头顶的白炽灯像是察觉到了两人间的变化,应景闪烁了一下。 温枕低头看着盛臻白皙修长的手,电石火光间,他的脑中涌现出了很多微妙的画面。 有他醉酒后红着脸,向盛臻撒娇的画面,也有他抱着盛臻,脱/睡衣..解/睡裤的画面。 这些画面像一根无情的引燃线,将他脑袋里的粉色蘑菇云悉数点燃炸开。 温枕垂着潋滟的桃花眼,不断在心里催眠自己,那都是醉鬼温枕做的事,跟现在的你没有关系。 但下一秒,那些画面就会立即涌现而出,提醒着他,将他击溃。 挣扎了一会后。 他捂着羞红的脸小声说:“盛臻,下次我真的不会再喝酒了。” “没关系。”盛臻打量着他的反应,凑近他低声说,“喝酒没事,但小枕要保证,以后喝酒都只能跟我喝。” 说完,他喉间溢出一声笑,“不然,我会生气地惩罚小枕。” 温枕认真点头:“嗯,我答应你。” 他羞得不行,所以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盛臻这番话里隐藏的深意。 . 两人的协商达成一致后,温枕就推着盛臻去了厨房。 温枕早就展现过,他作为一名作为厨房杀手的功力,所以盛臻也只是让他打打下手。 温枕削着马铃薯,心想,他虽然不会炒菜,但是他刀功了得。所以,就算以后他不在娱乐圈了,还可以找一份跟这个相关的工作,比如..屠夫?? 他顿了下,反应过来后立马就把这个念头抹杀了。 屠夫没有搬砖赚钱!他不仅刀工了得,干重活也是杠杠的! 他分神地比较着两者,没有注意到锋利的刀尖,已经贴到他的手指了。 直到他的指尖传来了丝丝疼意,温枕才回了神。 刀尖划破后,红色的血不断涌出。 他没出声,忍着疼扫了眼还在专心炒菜的盛臻,快速拿过一旁的纸巾按压住伤口,想要小事化了。 毕竟上辈子他小伤大伤无数,这种程度的划伤在他眼力,真的不值一提。 但他刚丢掉一张纸巾,就听到身后人问:“小枕怎么了?” “我在擦手,刚刚削完有点脏。” 盛臻显然不信。 他驶近后,直接拽住了温枕的手:“给我看看,是不是划伤了?” “没有。”温枕下意识想躲,但伤口涌出的血又在白净的纸上染出了朵朵红梅 盛臻眸色渐深。 将纸巾扔掉后,他拽过温枕,不容挣脱地将他的指尖,含//进了嘴里。 庭院地面被白净的梨花铺满后,月光悄然洒在上,梨花像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到了吃饭的点,隔院的小猫又开始发出嗷嗷待哺的求食声。 只有厨房里,温枕心底的一池春水被搅乱。 他感受着指尖不断传来的吮吸感,头晕目眩,如坠深海。 海底的水流洗涤他的全身,涌动的暗潮将他送到更深的海域后,四面闻声而来的鱼类,不断地追逐着他。 温枕咬了下唇,颤着声说:“可以了,这很脏的,盛臻。” 盛臻掀开眼皮,但唇里动作未停。 他抬眸静看着身前人,眼底翻涌着很多温枕看不懂的情绪。 直到微波炉上的锅,传来了浓郁的汤香后,盛臻才松开了他。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像是意犹未尽地说了句:“小枕的东西怎么会脏呢?” 说完,温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想,不能怪他。 实在是盛臻这幅模样..太像要把他..吃了。就连向来不畏鬼神的他,都忍不住地心颤。 但盛臻没给他再往后退的机会。 他向前,将不安分的温枕圈在怀里,低声说:“小枕,为什么要后退?是觉得我刚刚那样不好吗?” 作为一个医修。 要是换做别人,温枕一定会将刚刚那样的做法,从里到外都批个遍。 但是这人换成了盛臻,别说批评,他就连一句重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温枕想了想维持道侣关系的小妙招,忍着羞赧说:“我能理解你刚刚的做法,但那样确实是不对的,我们要用..科学一点的办法解决。” “科学?”盛臻笑了下,“那小枕为什么要用纸巾去擦,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说不过了。 温枕闭眼又睁开,羞恼说:“总比你刚刚那样好。” “嗯,小枕别生气,是我不对。” 温枕:...他明明就没有生气!!! “我去给小枕拿药箱,你在这等我。”说完,盛臻就把电磁炉关了,推着轮椅出了厨房。 如水月色下,温枕望着盛臻的背影,忍不住心想,其实..刚刚盛臻那样,..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如果不//舔那么久的话。 . 盛臻找到药箱后,看着透明医药箱里的创口贴,忽然笑了下。 怎么办,小梨花精就连血都是甜的,那其他的地方,究竟是什么味呢? 夹杂着欲//念的想法在安静的房里纷纷冒出时,盛臻兜里的手机忽然传来了一阵信息振动。 ——老板,华光公司已经收购完毕。片场的监控录像被人破坏了,但已经也已经修复完成。 盛臻点开微信,退出当前的账号后,登录了另一个账号。 他打开王钦发过来的修复视频,直接调到信息提示里的关键时间。 十一分三十四秒。 一个躲在偏暗的角落里,穿着清洁卫生服的男人,对着温枕跟徐以临因为打戏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拿起手机,不断拍摄着。 三十分五十六秒。 仍然是那个穿着清洁卫生服的男人,他躲在拐道角落里,对着温枕上徐以临车子的画面一顿狂拍。 盛臻眯了眯眼,无端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他还在思索,王钦就发来了人物信息。 ——老板,这人是上次梁氏梁侥包养的小情人,梁尽萧。上次我们披露他的丑闻后,他就被他们公司雪藏了。我按着您的意思,收回了他在梁侥那里获得的财物后,他就消失不见了。根据我的调查,他现在住在城南郊区的垃圾场边。 梁尽萧? 就是上次那个跳梁小丑? 盛臻眼底情绪不断翻涌着,过了一会,他才回复信息。 ——让他进去待着,别再给他任何出来的机会。明天早上,我希望微博上,不会再有关于温枕跟徐以临的绯闻。 ——好的,老板。 . 温枕等了十多分钟也没见盛臻来。 指尖的血其实已经完全止住了。 他想了想徐以临电话里说的,最终点开了微博。 徐以临这人的做法向来简单粗暴。 他直接就发了一条微博。 ——师徒关系,如果有其它心思天打雷劈,带头传谣的适可而止,不然法庭上见。 微博后还附带了一张图片。 其实就是他跟徐以临的微信聊天截图。 他跟他的页面备注是——温师父。 聊天内容,截的是之前,徐以临不断揪着他问,什么时候才教他打戏的内容。 温枕瞧着,倏地有些想笑。 但他点开评论区后才发现,这次网友似乎不太买徐以临的账。 ——虽然这样,但是我还是想问问临宝,为什么要认恶迹斑斑的温枕做师父呢? ——emmmm,解除师徒关系吧,这样对你们都好,绯闻都不知道传了多少次了,我看得都烦了。 ——就这?如果你有这样那样的想法,师徒算什么? ——上车什么都还好,但是那张照片里你们挨得这么近,嘴都要碰上了,一般师徒可不会这样吧? 温枕没再往下看。 他想,如果有原视频就好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挨那么近,完全就是拍摄角度的问题。 “小枕。”盛臻抱着医药箱驶到他的面前,“刚刚找药箱找了很久,小枕等急了吧?” 温枕:...如果他说没有急,还期待更久一点呢? “小枕抬手。” 温枕想了想,最终还是听话地抬起了手。 道侣是他的,他再不情愿,也得宠着。 盛臻先用双氧水给他的伤口消着毒。 他抬着温枕的手心,右手拇指的指腹不断捻擦着温枕无名指的指尖,像在无意识地撩拨着什么。 温枕感受到痒意,忍不住地想要蜷缩起指尖。 但他被盛臻的指腹紧捻着,稍有想要逃跑的念头,就会被盛臻立马察觉追逐。 直到他的划伤处,被贴上创口贴后,盛臻才放过他。 他撇开视线,转移话题:“我饿了。” “嗯?”盛臻收好医药箱,笑着说,“饭菜都弄得差不多了,小枕手受伤了就待在这里,很快就能上菜了。” “嗯。”温枕卷翘的睫毛轻颤着,他为了转移注意力,又掏出了手机。 刚刚他调了静音。 所以这会才看到周琛的消息。 ——!!!小枕!!我们公司牛逼了!!公关部也终于做回人了!! 感叹号看得温枕头都大了。 他发了个问号过去,想要周琛说出关键信息。 周琛作为一个手机常驻户,立即秒回。 ——公司刚刚发声明了!!还告诉我,让我们不要急!!他们正在想办法修复视频!小枕,你说?公司是不是忽然发现了你的巨星潜力,想要重点培养你!! 温枕指尖一顿,随后,盈盈笑意在他的眼底汇聚成了一道镶嵌着满天星星的银河。 他抬起头,朝盛臻露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盛臻,我们公司公关部做人了..不是,是他终于发声明了,还说要修复视频。” 盛臻失笑:“那就好。” “嗯。”温枕又垂下脑袋,继续回复周琛信息。 他白皙的脖颈在厨房灯的映照下,像泛着淡光的白玉,无端勾人。 盛臻瞧着,手指不自觉地捻了捻,仿佛在感受某人还残留的体温。 他想,小梨花精肯定不知道,他刚刚抬头朝他笑的模样有多诱人。 就像一个抱着蜜罐的小孩,眼底载满了欢喜,笑着想把糖分给他吃。 不过可惜,他并不想吃糖,他只想吃掉面前这个小糖人。 . 晚餐很快就上桌了。 温枕愁了一天,终于迎来了好消息,他胃口大开,专心吃着饭。虽然网上的骂声,依旧热火朝天,无法遏制。 即使公司发了相关声明,但也没办法这么快就熄灭徐以临粉丝的火气,而且各大营销号还在推波助澜着。 时间在庭院梨花树的落花下,行至晚上九点半。 华光公司,一改往常沉默的态度,在一个小时后,相继发出了有关热搜照片的视频真相。 视频里。 徐以临扮演的徒弟,因为修行原因,被温枕扮演的师尊不断碾压。 两人拔剑相对,战况激烈,最终徐以临不到一个回合,就被温枕击败了。 整个过程。 都没有照片里的那么亲密,有的,只有激烈的打戏。 粉丝们看到这,才纷纷回神,她们是被人当枪使了。 评论区开始逆转风向。 ——kkk,我就知道我们哥哥是不会骗我们的,你看这个视频里,他们靠的根本就没照片里那么近。 ——对啊,打戏这一块一直都是哥哥的硬伤,哥哥绝对是为了给我们呈现更好的作品,才跟温枕建立师徒关系,跟他学习打戏的。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双标的粉丝?合着到你们这就开始敬业学打戏,到我们小枕那就是跪//舔不要脸(?) ——路人表示,温枕打戏确实演得好。应该就是师徒吧,徐以临的打戏确实该向温枕学学。 与这场闹剧相关的两人。 一个还在昏迷不醒地发着烧。 一个还沉浸在喜悦里吃着饭。 只有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破旧的小屋里,不断摔着屋里仅剩的陈旧家具。 他眼底疯狂,叫喊声声嘶力竭。 最终,梁尽萧脱力跪在了地板上,他嘴里不断絮叨着:“凭什么..凭什么..” 漆黑的小屋里,漫着难闻的恶臭味。 梁尽萧顿了顿,忽然开始摸索电话,但他刚打开手机,房门就被人从外踹开了。 扑鼻而来的恶臭味,令漠然的王钦皱起了眉。 他没进去,招手就让两旁的黑衣保镖将梁尽萧打晕带了出来。 最后,他打开手机电筒照明,扫了眼破旧的屋子才发现,墙上贴满了他们老板夫人温枕的照片。 照片上的温枕被红色的马克笔画x,或者是被刀划破脸,几乎没有一张是完好无损的。 王钦摇了摇头,拍了张照片,就把人带上车就扬长而去了。 . 小院厨房里。 盛臻笑吟吟地看着吃得正欢的温枕,手机却忽然震动了下。 他垂眸,看清他得力助手发来的信息后,眯起了眼。 ——老板,都办妥了,房子也已经叫人去清理了。 盛臻的指尖顿在照片上。 他想,真危险啊,要不现在就把小梨花精关起来好了? 第29章 温枕吃得津津有味,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对面人的变化。 他想,盛臻煲的玉米排骨汤也太香了,不愧是他的完美道侣, 只不过..猪肉好像涨价了,这排骨应该有一点点贵吧? 想到这, 温枕顿住了手。 “怎么了?”盛臻关掉手机,压抑着眼底翻涌的情绪, 温声问。 “盛臻。”温枕一本正经地问, “做一份玉米排骨汤大概需要多少钱啊?” 盛臻瞬间了然眼前人的想法。 他笑着说:“不用多少钱,那个老板跟我很熟,经常给我打折。” “真的嘛?”温枕严肃道, “如果家里钱不够用, 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会想办法的。” “嗯。”盛臻把锅里仅剩的几块肉夹到温枕碗里, “小枕每天忙着赚钱养家,辛苦了, 多吃点补补。” 温枕不露声色地瞅了眼盛臻的腿,又把肉夹给了他:“晚上没事的话,我帮你按摩吧?我们公司那边解决的差不多了, 拍完这几场,我的片酬月底应该就到账了。到时候, 我给家里翻翻新。” 或者,也可以先给盛臻买几套衣服。 然后, 再给他买一些他喜欢的东西。 这么想着,温枕弯了弯唇。 盛臻当然不会拒绝。 他正想着,要不要提前把小梨花精关起来,他就自己送上门了。 如果拒绝, 岂不是辜负了小梨花精的心意。 “好。” “那我们快点吃饭吧,吃完饭就开始。”温枕捣腾起筷子,过了一会,他面前的番茄炒蛋就光盘了。 他看着对面人慢条斯理的模样,转念一想,又问:“你最近都在微博上看什么呢?” “嗯?”盛臻笑了下,“看了些跟小枕有关的。”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但温枕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耳朵,他抿了抿唇问:“比如?” “比如看到粉丝们说,小枕很喜欢演戏,演技也非常好。”他放下筷子,将两人的碗迭起,“还看到粉丝说,小枕似乎拍不好吻戏。” 温枕:..!!? 不是拍不好,而是那些吻本来就是借位的,所以看起来才非常假。 但..他确实没有接过真枪实弹的吻戏,所以究竟能不能拍好,他也不知道。 盛臻转身将碗放进盆里后,笑问:“小枕需要我陪你练一练吗?” 温枕惊得手机都摔在了地上。 他手忙脚乱地捡起手机,按亮屏幕后,确定手机没摔坏,他才松了口气。 摔坏了又要花钱换,但是他的支出预算都用在了盛臻身上,所以还是能省就省吧。 见他没应。 盛臻眼底掀起了几分兴致,又说:“小枕不用害羞,粉丝们说,真正的好演员,无论哪个方面的表演都是非常具有代入性的。如果小枕需要我陪你练习的话,我这次..就扮演剧本里的女主角好了,让小枕来演男主角。” 女主角。 一般都是站在那里被/亲的。 而男主角,一般都是主动的那方。 温枕羞得指尖蜷缩,他琢磨了一番后,最终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待会按完摩,就排练一下吧。” 反正,这也就是道侣间的情趣而已。 他有什么好怕的。 “那我先洗碗,小枕来挑剧本吧。”说完,盛臻把他手机递了过去。 温枕嗯了声。 接过后,开始仔细看剧本。 但越往下看,他就越觉得事情变得不太对劲了起来。 《恋爱三十三天》,《我与校草有个约会》,《女人,别惹火》 这..这不是之前支配他的恐惧的狗血玛丽苏剧本吗?为什么盛臻还找了这么多?难道他给他买的那么厚的那本,他已经看完了??温枕瞳孔微缩,发自身心地抗拒这些令他难以启齿的剧本。 他的指尖从“蒋跃不断加/深这个吻”这串文字上,闪躲开。 猛地站起身后,温枕颤着两个通红的小耳朵,白皙的脸庞在厨房灯光的映照下,就像一颗粉嫩的水蜜桃,泛着诱人的光泽。 “嗯?”盛臻偏过脸问,“小枕不喜欢吗?” 温枕:...他能说他非但不喜欢,甚至还有点嫌弃吗? “不喜欢的话还有很多其它的,小枕在里面随便挑一本就行了,反正我们只是练一练而已。”盛臻勾起唇角,笑问,“难道小枕想来真的吗?” “不是!”温枕连忙反驳,“我没有,你别乱说。我现在就选剧本。” “嗯。小枕慢慢来。” . 月色如水。 浅白的梨花艳压满院景色。 直到盛臻洗完碗后,温枕才选好了剧本。 《在一起后,他在上我在下》 剧本内容就像剧名一样简单直白。 主要讲述的是一个霸道总裁跟一个乖巧但又有着自己小心机的富家女的故事。 他们从靠近试探,到相互撩拨,最终在剧本里成就了一段神仙爱情。 温枕漠然地将手机递给盛臻,随后推着他,出了厨房。 轮椅碾过满地落花时,一朵小梨花悄然落在了温枕的发顶,但他没发现,仍然专心地推着盛臻往前。 两人进房后。 盛臻在他的帮扶下,坐上了床上。 按照计划,先按摩,后练戏。 温枕有条理地进行着,他双手抚上盛臻的腿,隔着布料,感受到掌下的皮肤触感和温度后,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瞧了眼盛臻。 “那我继续往下了,疼的话你告诉我。” “嗯。” 手掌往下,探索到各处关键穴位后,温枕的指腹用力按压了下去。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出声问了句:“这里疼吗?” “不疼。”盛臻瞧见他头发上的梨花后,眯了眯眼问,“小枕喜欢梨花吗?” “应该还算喜欢。” “嗯?”盛臻抬手将那朵小巧柔软的梨花,别在温枕的耳发间后,笑着说,“小枕喜欢梨花,梨花也喜欢你,所以小枕是个小梨花精。” 温枕认真地纠正:“我不是小梨花精。” 他是尊者!才不是精怪!虽然他没了灵力,但也绝对能一打三! 盛臻笑着没回答。 他凑过身,从床柜抽屉里,掏出一枚小镜子后,反手就将它对向温枕:“小梨花精真好看。” 温枕瞅见镜子里的自己才明白盛臻刚刚干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想要摘掉,但却被盛臻抢先扯住了手腕。 “再戴一会让我看看。” 作为一个完美道侣,盛臻难得流露出这么执拗的一面。 温枕心下一软,自觉松了手。 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盛臻腿上,小声说:“就一会,待会练戏我就要摘掉。” “好。待会练完戏再摘掉。” 温枕:..某些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没再理盛臻。 随着两人的朝夕相处,他已经渐渐摸索出了盛臻的一些小劣性。 比如,盛臻偶尔逗弄他,嘴上调侃完后,就会在一些小事情或者小动作上,耍点不伤大雅的小心思。就像刚刚..给他吮吸伤口那样。 这些仍然处于他的接受范围之内,毕竟,他觉得自己,也算是个尽职尽责的好道侣。 这么想着。 温枕更加专注地继续手上动作,不再搭理一旁人的戏谑目光。 按摩其实不是一件难事。 但碰上盛臻,他就觉得很难,因为他总是担心盛臻疼,但他又不说,所以每次他按的比较用力的时候,都会率先出声问他。 而且为了照顾盛臻的自尊心,他只能隔着布料给他按摩。这样不仅加剧了工程量,还会导致他偶尔控制不住,对一些穴位的按压力度。 温枕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试探性地压了下,盛臻就立即发出了一阵吸气声。 “怎么了?”他问。 “刚刚那个位置按下去,还挺疼的。”盛臻垂着眼,表情无辜。 如果不是温枕捕捉到了盛臻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他差点就要信以为真了。 温枕气恼地拍了拍他:“下次你再这样,我就不给你按摩了。” “我只是想小枕理一理我。”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刚刚。”盛臻咳了声。 温枕捏了下眉心,“我在专心给你按摩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他的道侣好像越来越奇怪了起来...可能是因为他看那些小剧本看多了吧,温枕暗想。 “那按得差不多了吗?差不多的话我们就去练戏吧。” 温枕刚到嘴边的话,转念又收了回来。 他咳了声,不确定地问:“你真的要陪我演那个剧本吗?” “嗯。”盛臻笑眯眯地反问,“难道小枕还想跟别人练吻戏吗?” “没有。”温枕坦诚地反问,“我确实没有吻戏经验,你呢?” 盛臻扶了扶眼镜,笑着说:“如果小枕同意跟我练戏,我就有吻戏经验了。” 这话说的,温枕根本就招架不住。 他忍着羞,正经地说:“那我们那就排练吧,你演女方,我演..男方是吗?” “嗯,小枕想演女方也可以。不过,我怕我演男方把握不好力度,可能会伤到小枕。” 温枕:..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最终妥协道:“我来就行,你演女方吧。” “好。”盛臻笑眼弯弯,显然心情很好。 他掏出手机,将剧本链接发给温枕后,又问:“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从第九场这里开始怎么样?” 温枕瞧了眼剧本。 第九场——给我一个法式热吻。 他麻木地点了点头说:“行。” 他话音刚落,盛臻就进入了女主角色直接扑了上来。 刚刚按摩的时候,为了方便,盛臻坐在床上,他坐在床沿边。 这会,盛臻这么贸然地扑了上来,温枕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直接倒在了床上。他的腰部被盛臻右手紧箍着,脖颈也被他的左手紧搂着。 盛臻羞涩道:“亲爱的,我等了你一晚上。” 温枕随即进入角色,笑着说:“那你想要什么补偿呢?” 盛臻凑到他的耳朵旁,小声地说:“我想要你亲亲我。” 房内光线有些暗。 温枕无端咽了下,他忍着心底的紧张,按着剧本,快速在盛臻发顶上落下了蜻蜓一吻。 盛臻扮演的女主非常不满意。 他直起身,揪住温枕的衣角说:“你应该给我一个法式热吻。” 名场面就这么来了。 来的温枕猝不及防! 他甚至觉得,他的世界观都被这个狗血剧本刷新了。 但为了让这场戏快点结束,温枕还是扶着床沿起了身,带着霸总特有的三分薄凉勾起了唇:“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我给你一个法式热吻。” 温枕一惊。 这里的原剧本应该是女主羞涩地跟男主撒娇,但现在却被盛臻忽然换了一句台词。 看着入戏极深的盛臻,鬼神都不惧的温枕第一次感到..有些害怕.. 什么意思?难道盛臻是想考验一下他的演技吗? 温枕刚想反问,就被盛臻擒住了手腕。 他仍然笑着,但温润的面容这会却多了一丝危险:“哥哥不给我,我就主动给哥哥,好不好?” 温枕:..一点都不好。 既然是比演技的话,那就不要怪他待会不留情面了。 为了不ooc,温枕谨记着这个霸道总裁的特点。 他挑起盛臻的下巴,笑着说:“小野猫,你想要什么,哥哥都给你。” 但盛臻的演技却出乎他的意料。 他承接的很好,直接就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羞涩地说:“我想要哥哥的所有。” 到这一段,男女主的激情互动基本结束。 接下来,就是极其贴切标题的法式热吻内容。 温枕不容置喙地说:“抬起脸。” 为了方便,盛臻早就摘掉了眼镜。 他先是露出一双灿若繁星的眸子,再慢慢抬起了脸。 这表现,就连温枕都不得不感叹,他的道侣可能比他更适合做一个实力派演员! 他拧起盛臻的下巴,近距离的端详盛臻的长相。 活了这么久,在他见过的所有人里,平心而论的话,盛臻的长相绝对是位列前茅。 他眉眼长得极好。 眼型呈核状,眼尾微微上挑,黑瞳占据比例较多,一笑,就能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眼下鼻梁英挺,额骨适中,天生的笑唇更是让他本就温润的气质愈发突出。 他想,这样的人,应该没有谁能够抵挡的了吧。 温枕收回神,倏地拉近两人间的距离,带着霸总特有的七分邪魅说:“知道法式热吻该怎么做吗?” “知道。” 温枕满意地点头:“那要好好配合哥哥。” 天知道。 他快要被这些话羞得挠墙了。 盛臻究竟为什么会喜欢这些剧本啊? 虽然温枕很不情愿,但是还是得接着演下面的重头戏。 他偏脸凑过去,直到距离盛臻的唇还有几厘米处就要碰上时,他又停了下来。 法式热吻要怎么演? 难道真的要真枪实弹吗?温枕歪着脑袋,不解地想。 就在他还在犹豫不决时,盛臻揽住他的脑袋,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几分。 他们四目相对,鼻尖相抵。 眼中,都映着彼此的身影。 温枕没由来地有些慌张。 他揪住盛臻的衣角,刚要开口问怎么了。 盛臻的指腹就贴上了他的唇珠。 他眼中像蕴含着风暴,不断起伏翻涌着。 最终,在温枕震惊的目光中,盛臻将唇贴了上去。 唇瓣隔着手指,其实并没有贴到分毫。 但温枕却像感觉到了真实触感似的,慌忙推开了盛臻。 盛臻没什么反应。 只是盯着他,哑声说:“现在有经验了吗?” 温枕又羞又恼。 他捂着唇,瓮声瓮气问:“你干嘛?” 盛臻扶了下眼镜,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温润清隽的书店老板:“就算是排练也要讲究真实,好的演员...” 温枕不想再听他那套诡辩论了。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觉得,男人的嘴,是骗人的鬼了。 而且他觉得,盛臻比起普通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一张嘴,绝对可以顶十个鬼! 情绪不断积压下。 温枕起身,直接丢下一句:“我先回去休息了。”就匆忙回了卧室。 . 关上门后。 温枕屈膝坐在地上,红透了的脸颊埋藏在手掌中。 月光顺势照入屋内。 染亮了侧卧小角。 过了一会,温枕才抬头,露出他那双泛着粼粼水光的桃花眼。 他面红耳赤地想,刚刚那样直接走掉是不是不太好?其实盛臻似乎也没做什么,而且..他前几个小时才说了,这也属于道侣间的情趣,只要不逾矩就好。 潜意识里,温枕就把盛臻当做是一个完美道侣。 所以现在,恼怒过后,他又下意识地替他开解。 他独自在心底念叨了一番后,除了羞之外,那点零星的恼意已经消失殆尽了。 恰逢这时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了起来。 温枕睨了眼墙上挂钟,才发现竟然已经十一点了。 ——事情解决了就好,记得明天来拍戏哈,你就还剩两场戏了,好好演! 他琢磨了下,回复完李骏的信息,就直接去洗漱了。 随着房内挂钟里的分钟走了一圈又一圈,侧卧的房灯早就关了,只有对面主卧的房灯仍然亮着。 . 第二天。 温枕大清早就搭车去了片场。 一是真的赶时间,二是他确实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盛臻。 最后,他用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策略,趁着盛臻还在洗漱的时间,悄悄溜了。 他走的慌。 所以没注意到主卧的窗口,其实是半掩着的。 而他羞于面对的盛臻,看着他慌乱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后,才收回视线,将手中精美的小礼盒,放回了抽屉里。 第30章 温枕到片场的时候, 正好撞见了李骏。 李骏见到他,就掐灭烟凑了过去:“小枕啊,昨天那事解决了就好, 你别放在心上哈。刚刚我已经把监控设施检查了一遍,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 “没事, 李导。”说完,他正要拐去化妆间的脚步一顿, 又问, “今天片场有谁请假没来吗?” “没有啊。” 两人说着,一旁正在扫地的清洁工,忽然停下动作抬起脸说:“有一个清洁工没来。” 温枕心中了然。 但又有一股奇怪的想法冒出, 搅得他脑子开始混乱。 “我先去化妆间了。” “嗯。以临待会过来, 你先去吧。”李骏笑着说。 说起他的徒儿。 温枕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病怎么样了。 应该好了吧,他想, 不然怎么还能撑住过来拍戏呢? 这么想着,他加快脚下步伐, 进了化妆间。 化妆师瞧见他后,眼睛一亮说:“早上好。” 温枕礼貌性地回了句:“早上好。” 化妆师利索地动了起来,她轻轻地给温枕抹匀隔离后, 由衷地感叹道:“你皮肤也太好了吧,感觉粉底都不用上了。”说完, 她又开始不断夸奖,“睫毛长, 眼睛大,就连唇形都这么精致,我的五官要是能有你的一半好,我在大街上走路都能挺直腰杆了。” 温枕觉得有点好笑。 他心想这个化妆师夸起人来, 就像周琛一样,能自己一个人叨叨絮絮个不停。 刚想到周琛。 他裤兜里的手机就振动了一阵。 听见动静,化妆师饶有深意地挑了下眉。 温枕掏出手机,瞧了眼信息,才发现就是周琛。 ——小枕!!我昨天真的猜对了!!你知道公司刚刚给我发了什么吗? 他打字回复。 ——什么? 对面几乎是秒回了满屏的感叹号。 ——他们让我去公司本部一趟,说是要对我培训什么的!小枕放心!!以后,你周哥一定能以金牌经纪人的身份,带领你在娱乐圈乘风破浪!! 温枕:...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他正想回复周琛,就收到了一笔巨资! 20000. 汇款方显示的是华光公司。 温枕脑袋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他看着这笔飞来巨资,倏地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想。 最终,他截了个屏发给了周琛。 ——你收到了吗? ——没有!!我就说嘛!!公司一定是发现了你的巨星潜质,跟我的金牌经纪人潜质!!就连拖欠了这么久都没发的补贴都发了。 温枕疑惑地皱起眉问。 ——这是公司人员都有的吗? ——一般来说,只有能给公司赚钱的小艺人才会有,因为之前,在签订的合同里,你的片酬也会划给他们一定份额。但他们每年都会以补贴的名义,返还一部分给艺人。 看到这,温枕才放心地收下了这笔钱。 身前的化妆师马上就要给他上眼妆了,温枕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后,就关了手机。 眼刷触碰到的皮肤不断发痒。 温枕在心里琢磨了下,总觉得很多事情过于巧合。 好像每次,他遇到困难的时间都很短,因为很快就能迎刃而解,就仿佛..像有人在暗中帮他.. 就像上次他侥幸从梁侥手上逃脱后,梁氏就破产了。 这次也一样,监控视频忽然就修复了,公司也开始一改往常。 上辈子他虽然潜心问道,凡事都不过问,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修行上。 但重生后,他处在这个复杂的娱乐圈中,哪些该懂得,他都补得差不多了。 他并不认为,事情真像周琛说的那样,公司是因为发现了他的..巨星价值,所以才一改往常做法。 这部剧还没有播,他之前拍的那些基本都是扑的一点水花都没有的剧。 所以公司去哪发现他的巨星价值呢?根本就不可能啊。 可是,现在的这些又该怎么解释呢? 不知想到了什么,温枕忽然抿直了唇。 . 等他弄完造型化好妆后。 徐以临才姗姗来迟。 他脸色苍白,看起来病恹恹的。 但是温枕刚凑近,就听到他扯着嗓子对李骏吼:“一天不见,你又变欠了,别挡路。” 温枕:..年轻人真是中气十足啊。 见他走近,徐以临立马大步上前,将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他。 两旁没什么人,他扫了一圈,才压低声音说:“生日快乐,迟来的生日礼物,赶紧教我打戏。” 温枕看着手上的礼盒。 有些好奇,又有点开心。 最后,他弯了弯唇说:“好。” 听到他答应后,徐以临得意地拢了拢衣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怎么样?” 温枕是打算在拍完戏后再教他的徒儿。 所以这会,他面色淡淡,直接拒绝了徐以临:“拍完戏再教。” 徐以临啧了声,正想无赖耍泼,他的电话就响了。 他睨了眼来电显示,烦躁地接起说:“说了不去就是不去,别再打电话烦我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徐以临惊讶地挑了挑眉。 见状,温枕以为他即将就要松口答应了,但下一秒,他就听到他的徒儿嚣张地说:“盛家人关我什么事?难道他们是脸上贴金的财神?他们去了我就一定要去?” 听到这。 温枕一愣。 盛家?哪个盛?是盛臻的那个盛吗? 怎么听起来,这个盛家像个名门望族? 徐以临说完就挂了电话,见温枕呆愣着。 他挥了挥手,出声问:“你怎么了?难道你认识..盛家人?”但话刚出口,他又自我反驳道,“怎么可能,就连我都不认识哪个盛家人。” 温枕不解问:“盛家是?” “哦,作为师父你应该知道你徒弟的家世背景吧。”徐以临挑了挑眉,给他答疑,“盛家就相当于是旧社会的皇帝,它的产业遍布全国,国内很多知名企业,几乎都是盛家名下的。总而言之,你只要知道,他们非常有钱就对了。” “嗯。”温枕了然。 他想,那应该跟他的道侣没什么关系了,毕竟盛臻跟他一样,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穷人。 . 上午场的戏份拍摄里,温枕的镜头其实不多。 发挥的好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而已。 接着之前。 男主跟女主因祸得福恢复记忆后,更加坚定对彼此的感情。 男主深知,如果他想要跟女主在一起,必须跟整个师门对抗。不过,可悲的是,他根本就不具备对抗的能力。 但男主情根深种,甚至愿意挖去灵骨,做一个凡夫俗子,只求能够跟女主在一起。 两人情深意切地商量了一番后,决定回师门共同面对。 而温枕的戏份,就是与一群长老在可窥四海的天机镜中,看着男主跟女主许诺要一起面对后,开始商量对策。 徐以临化好妆后,就急忙上场了。 他站在场地中心,跟女主在花前月下,情深意切地共同许诺。 温枕站在一旁,等这场结束后,再上去接他的戏份。 但徐以临可能是因为感冒还没有痊愈的原因,迟迟没找对状态。女主许蓉就更不用说了,频频拉胯。 李骏不断喊卡,进度停滞了下来。 温枕等得有些无聊。 他掏出手机,打开了微博。 习惯性地切换到个人页面后,温枕才发现,他似乎又涨了几千粉。 但他面色淡淡,看不出欢喜。 直到确定主页再也没有跟他有关的热搜了,他才退出微博。 他想,涨不涨粉倒无所谓,只要不骂他,他就觉得很好了。 温枕撇开视线,在角落瞧见了一瓶道具假花。 花瓣呈白色,花蕊却夹了点紫色。 温枕看着,忽然就想起了盛臻。 他想,他还不知道盛臻有没有因为他昨晚那样生气呢? 如果盛臻生气了,他要怎么哄他呢? 仅知的几条道侣相处的小妙招都被他用完了。 他从来没哄过人,而且他也自知感情迟钝,只怕越哄越糟糕。 温枕眨了眨眼,想起周琛说的,万事找度娘后,立即打开了手机百度。 他在搜索框打下——伴侣生气了该怎么哄? 相关问题的答案很快就出现了。 排在最前面,热度最高的是一个相关话题。 温枕点开,看清最前面的时候,指尖一顿。 ——伴侣生气了怎么办?当然是把自己送给他啊。 ..这句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把自己送给他? 温枕红着耳垂,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他往下滑,翻看更多人的答案。 ——当然是给他花钱,让他开心啊,这世界上哪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别问,上就对了。 ——忽然激动,我觉得应该投其所好,给伴侣买喜欢的。上次我家那位生气了,我给他买了他喜欢的手表,又说了几句好话后,我家那位不仅马上消气了,还猛亲了我一顿。 ——楼上来发狗粮的吧? 投其所好吗? 温枕琢磨了下,发现他似乎只知道,盛臻比较喜欢看那些..狗血玛丽苏小说。 盛臻其它的小喜好,他还真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温枕安慰自己,为了以防万一,他待会回去就去巷口便利店再买几本送给盛臻好了。 如果没生气,就当做是小礼物也行,反正他现在有点积蓄了!几本书的钱,他还是付得起的! “温枕,到你们了,赶紧各就各位啊。” 温枕想的入神,直到徐以临的戏份拍摄完,王副导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抓紧时间上场。 仍然是他端坐在中间。 下方坐着两个贴着白胡须的长老。 镜头一转,他们共同看向天机镜。 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普通铜镜,但通过后期的五毛钱特效处理,就会显现出画面。 左边的长老叹气问:“这可怎么好啊?寒纪一心要跟这个魔女在一起,甚至扬言挖去灵骨。” 右边的长老同问:“是啊,平日里寒纪这么聪明的一个弟子,怎么遇上情爱之事,就不懂转变了呢?” 温枕面色漠然,指尖轻点了下,远处的青云剑就受他召唤而来。 他回道:“那就让他挖。” “清昀啊,寒纪是你亲手带出来的大弟子,你舍得看着他挖掉灵骨?” 温枕皱了下眉:“为何不舍?” “停!!!”李骏偏过头,拿着小蜜蜂无线麦克风说,“别皱眉啊,温枕,找一找状态,重新进入角色,别演得那么别扭。” 拍了这么久。 这还是温枕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表演失误被喊停。 他应了声:“好。” 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徐以临朝他使了个眼神,仿佛在说,今天我不在状态,你也不在状态,这就是师徒缘。 温枕没理他。 耳朵被鼓风机吹得很痒,他没忍住,趁着还没开始伸手挠了下。 不挠还好。 一挠,他就想起了昨晚他帮盛臻按摩的时候,盛臻给他在耳边夹的梨花。接着,他唇上忽然一烫,仿佛昨晚盛臻用指腹捻他唇珠的热度又重现了。 温枕偏过脸。 深吸了一口气后,摇了摇头。 确定这些妨碍拍戏的杂念都被他甩掉了,他眼中掀起的波澜才逐渐归于平静。 调整好状态后。 后面的剧情一遍就过了。 温枕站起身,将道具剑放回原处,又去了化妆间卸妆。 待会徐以临还有一场戏。 所以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师父从化妆间出来后,跟李骏打了个招呼,就毫不留情地出了片场。 . 温枕将徐已领的礼物塞进衣服口袋。 匆匆戴好口罩,就上了在手机上叫的出租车。 上午这场戏拍完才十点半。 下车就回去的话,似乎有点早。 车子驶达目的地后。 温枕想了想,就往巷口便利店拐去了。 虽然他一直戴着口罩,但便利店老板显然还记得这位,一口气买了四个小台灯的大顾客。 他一见到温枕,就笑眯了眼问:“您想要点什么呢?我们最近进了一批可以持续八小时照明的小台灯,需要给您看看吗?” 之前摆在店铺前的小摊子,这次来已经不在了。 温枕咳了声,目光飘忽问:“你们之前摆在这里的书呢?” 老板立即福至心灵:“前几天都卖完了!新货还没有到呢。” 说完后,他嘿嘿笑了下,又接着将诱饵抛出:“不过我这里还有几本之前留下来的旧货,书籍内容没什么差别,就是封面被压的有一点点褶,如果..” “多少钱?” 老板立即眉开眼笑:“给您打八折怎么样?三本三十?” “好。”温枕扫了圈店铺的展示柜,瞧见最前面大刺刺地写着强光八小时的小台灯后,又说,“再帮我拿两个小台灯。” “好嘞好嘞。”老板生怕眼前这个人傻钱多的大顾客反悔。 他迅速将东西包装好,指了指微信付款码:“您扫这就行。” “嗯。” 温枕接过东西,利落地扫码付款完,就转身拐回了小巷。 一路上,温枕都在犹豫不决地想,待会怎么开口跟盛臻说话呢? 但等他慢慢走到店前,都没想出一个好答案。 盛臻并没有注意到他回来了。 他垂着脑袋在看书,鼻梁上仍然架着那副眼镜。 温枕没由来地有些紧张。 他迈进店里,咳了声。 盛臻听到声音,立即抬起了头。 他笑了笑说:“小枕,回来了啊。” “嗯。” 见他跟平常无异,温枕瞬间松了口气,他庆幸地想,还好他的道侣没生气。 “小枕手上拿的是什么?” “这个..”温枕指尖蜷缩着,“这是我给你买的东西。” “谢谢小枕。”盛臻勾起唇角。 “那我先把这些放进你房里,等下再出来。” “嗯。” 温枕快步进了庭院。 不知为何,他刚刚竟然觉得,有点..腿软。 他戳了戳脸,不断在心里暗示自己,昨晚那样只是道侣间的情趣,盛臻也只是为了锻炼他的演技,根本就没什么好害羞的! 但他的耳根还是红透了。 阳光跳跃到他的发丝上,让他红得滴血的小耳垂袒露无疑。 温枕捏了下,瞬间又被烫得缩回了手。 最终,他咬住下唇,一鼓作气迈进了盛臻的房间。 房内干净整洁,温枕扫了眼,就将东西放在了柜上。 只是下一瞬,他刚想转身出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盛臻低沉的声音。 “小枕。” “你怎么进来了?”温枕眼神闪烁。 “忽然想起来,有个东西忘记给你了。” “嗯?” 盛臻缓缓驶入,将抽屉打给,拿出里面的精美礼物盒:“礼尚往来,小枕打开看看。” 温枕努力抿直想要翘起的嘴角,偏过身,去打开礼物。 随着礼物盒的打开,东西落地的声音忽然在房中响起。 温枕还没来得及看礼物,就下意识地垂头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掉了。 地上,盛臻的轮椅轮胎前,一个精美的礼盒摔落在地,露出了里面的一枚尾戒。 瞧见眼熟的礼盒。 温枕这才发现,竟然是徐以临送给他的礼物掉了。 他下意识地想去捡,但他的指尖还没碰上,就被盛臻抢先了一步。 盛臻拾起尾戒。 眼神在这来路不明的尾戒,跟他送的礼物盒里的戒指上,不断流转。 最终,他危险地眯起了眼问:“小枕想戴哪个?” 第31章 温枕眨了眨眼, 神色茫然问:“不可以两枚都戴吗?” 徐以临送的是一枚款式大方的金色尾戒,而盛臻送的戒指显然用心的多,花纹独特, 镶嵌着碎钻。 见盛臻不应,温枕拿起那枚泛着冷光的钻戒, 稳当地嵌入了无名指。 尺寸大小都很合适,瞧近了看, 他才发现内圈还刻了一个字母Z。 温枕瞬间了然。 他翘起嘴角说:“谢谢, 我很喜欢。”说完,他就伸手去拿盛臻手上的那枚尾戒。 他想,虽然他不是很喜欢金色, 但是竟然是他徒弟送的, 那他还是勉为其难地戴上吧。 但在温枕的手指碰上时,盛臻却一把撺紧了他的手。 他用指腹摩擦着温枕无名指上的戒指, 沉声说:“小枕,戒指只能戴一个。” “嗯?” 他并不清楚戴尾戒的含义是什么, 就连无名指上的婚戒,也是上次盛臻问他,他才知道的。 “这是谁送的?” “徒弟送的。” 盛臻摩擦的力度大了几分, 但他仍然面不改色问:“小枕知不知道尾戒代表什么?” 温枕摇头回应。 “尾戒代表自由单身。”他睨了眼手上金色的尾戒,“金色的还代表招财。” 温枕眼睛一亮:“招财?” 那他徒弟还真懂他。 “嗯, 但小枕只能戴我送的。” 温枕垂眼,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想, 那就把这枚戒指放在床头招财吧,希望有一天,他也能成为像盛家人那样有钱的富翁。 “小枕喜欢这个礼物吗?”盛臻笑问。 “喜欢。”他把手从盛臻手中抽了出来,五指并开, 弯了弯嘴角,“喜欢,我觉得很好看。” 虽然他不是很懂各种戒指的含义,但他知道这都属于贵重物品。 念此,他小声问:“这个戒指贵吗?买一个是不是大概要你开店一个月赚到的钱啊?如果是的话,下次还是买一些便..实惠的东西送给我吧。” 不贵。 虽然小梨花精是个小笨蛋,但他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买了一便宜点的。 大概,也就整个企业,两三分钟运作下来赚到的钱吧。 “不贵,这个珠宝店的老板是我旧识,给我打了很大的折扣。”盛臻面不改色地扯谎。 “那就好。” 盛臻从兜里掏出另一枚,递给温枕:“小枕帮我戴上。” 温枕接过后,认真地打量着戒指。 盛臻的戒指比他的要大上一圈,而且花纹也有点不同,但是它们内圈都刻了一个字母Z。 说来也巧,他跟盛臻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开头竟然都是字母Z。 温枕眼含笑意,把戒指套进了盛臻的无名指。 看到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戴上戒指后,温枕不由地想到了玛丽苏剧本里,男主对女主说:“戴上戒指,你就是我的人了。” 于是,他的小耳垂又悄然红了。 温枕站在床沿边,盛臻微微抬起头,就摸清了他羞赧的心思。 他想了下,温声问:“小枕,你知道在婚礼上交换完戒指的下一步是什么吗?” 温枕疑惑地问:“是什么?” 他不了解这个世界,他只知道,重生前的世界里,喝完合卺酒要做什么.. 盛臻但笑不语,他用指尖戳了戳自己的唇,提醒道:“下一步,是亲吻伴侣。” 如他所料。 小梨花精的耳根果然烧红了一大片。 就像落日余晖时的火烧云,沿着他的脖颈,将他白皙的皮肤,寸寸染上绯色。 温枕眼神闪烁,撇过头说:“我好像听到店里有顾客在叫你,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良辰美景。 谁还管上前扰人的顾客。 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听到有人声。 想到这,盛臻驶过轮椅,将温枕困在桌前:“小枕,我们领证的时候,就没进行这项流程。现在,不知道你能不能补给我呢?” 盛臻的声音总有一股魔力,能够把温枕那颗平稳跳动的心,搅得怦怦乱跳。 他嗓子无端干哑,喉结滚动了圈后,才红着脸小声说:“□□,这样不好。” “那小枕的意思是,晚上才可以吗?” 身前人步步紧逼。 温枕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羞得厉害,就连戴着戒指的指尖都在羞怯地蜷缩着。 但盛臻并不打算放过他。 他觉得他已经放过太多次了,再放过,小梨花精可能就要爬/墙另寻园主了。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 最终,温枕撺紧衣角,飞快地凑了过去,在盛臻的左脸颊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 很轻,就像棉花糖一样柔软。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盛臻喉间溢出了一声笑。 他的笑声与平日里的含蓄不同,低沉沙哑,非常性感。 刚刚做了平生最出格的件事的温枕,羞赧地偏过脸问:“笑什么?” “笑小枕可爱。” 说完,他就单手拧回温枕的脸,强行要求他的正脸面对着他。 温枕正想挣扎,就看到盛臻另一只手撑起身子,凑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紧闭着眼。 直到额头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后,他才轻颤着羽睫,睁开一双水盈盈的眸子问:“你干嘛?” “我们礼尚往来。”盛臻掐了掐温枕的脸,笑着说:“小枕今天起得太早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再起来吃午饭?” “好。”温枕已经羞得动作都同手同脚了。 他趁着盛臻放松,快速凑到一边,颤声说:“我有点困了,先去休息一下,你去看店吧。” “好。”盛臻餍足地笑着,“我中午给小枕做糖醋鱼,等做好我再去叫你。” 温枕脚下一绊,垂着脑袋,慌张地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 见他这副模样。 盛臻自觉地先出了房间,给已经变成粉色的小梨花一点呼吸空间。 . 盛臻走后。 温枕快速回了房间。 他将徐以临的戒指放在床头,脱鞋换了衣服,就立即缩进了被子里。 他的目光聚焦在无名指的戒指上,脑海里不断翻涌着,刚刚盛臻覆上来的画面。 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 只是他心底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下,如擂鼓般急跳着,直到现在,都没平息。 温热,柔软,还有盛臻身上的沐浴露香味。 想到这些,温枕红着脸,又翻了个身。 他沉浸在刚刚发生的事情里,直到手机铃声响后,才将他的思绪拉回。 这几天,为了不错过信息,他将手机从静音模式,调回了正常模式。 所以这会,狭小的房间里,微信消息的提示音格外大声。 温枕从被子伸出手,把手机捞了进来。 他睁开眼,瞧清后,才发现是徐以临的短信。 ——温师父,礼物喜欢吗? 温枕:...他能说,就是因为他的礼物,盛臻才..兽性大发,拉着他不让他走吗? 温枕抿直唇线,一本正经地编辑好回信。 ——为什么要送尾戒? 对面人回复的很快,并且似乎对他的疑问也很不解。 ——我那天发烧了,就让我助理去帮我挑礼物,她说送金色尾戒挺好的,我就点头同意了。 挺好的。 招财确实挺好的。 但是盛臻好像不太喜欢,所以被迫遭殃的他也觉得不是那么好了。 如果可以的话,下次能不能换成招财猫? 徐以临见他隔了几分钟还没回,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难道你不喜欢?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再去买个送给你? 温枕急忙回。 ——别,可以了,这个确实挺好的! ——嗯嗯,我也觉得。所以师父看在礼物的份上,能不能提前教教我打戏?你戏份都快结束了,每天空闲时间这么多,不教徒弟,还干什么? ——我有事情要忙。 困意袭来。 温枕也不想再回徐以临了,索性就关了手机准备睡觉。 睡前。 他迷糊地想,虽然他确实有点闲,但是他的道侣很忙啊,盛臻不仅每天都要守店,还要做各种家务。作为道侣,他得帮帮他。而且,徒弟可以有很多个,但是道侣只能有一个。 . 昏沉沉的一觉,温枕睡了整整四十分钟才起床。 窗外阳光灿烂,映照着庭院里的朵朵白梨。 他打了个哈欠,伸完懒腰,最终才翻滚下了床。 厨房已经飘出了饭菜香。 温枕扫了眼镜子,确定捣腾好后,才准备去厨房给盛臻打下手。 虽然他做足了心理功课。 但在见到盛臻的那一秒,特别是看到他扬起的笑唇时,温枕又心若擂鼓了起来。 他偏过脸,不敢直视盛臻,低声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中午饭点,书店会摘掉营业的牌子,挂上休息打烊牌。 所以这会,他除了来厨房里帮盛臻打下手外,就无事可做了。 盛臻还在收拾鱼。 见到他别扭地站在门沿边,笑了声说:“站那么远,你怎么帮我啊。” 温枕犹豫地向前走了几步。 盛臻笑得眼睛弯弯,呈月牙状。 即使他戴着眼镜,温枕都能瞧清。 “小枕,过来帮我洗葱好吗?” “好。” 水池在盛臻旁边,没办法,温枕只能再上前几步,凑到他的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总觉得,鼻尖萦绕的不是锅里的饭菜香,而是盛臻身上的那股沐浴露味香。 念此,温枕摇了摇头,确定将这些杂念甩掉后,才开始专心地洗菜。 在他一旁的盛臻,勾了勾唇角。 他扫了眼身旁专心致志的小梨花精,在心底喟叹一声后,心想,真可爱啊。 等温枕洗完了葱,便又开始无所事事了起来。 他时而瞅一眼锅里的菜,时而低头玩手机,一颗心总是不安分地乱鼓动着。 “小枕要不要尝一口?如果不够味,我再加点白糖。” 温枕眼睛一亮,立即凑了过来,咬住了盛臻夹起的鱼肉。 鱼肉鲜美细嫩,丝丝糖醋味,回味无穷。 他竖起大拇指:“味道很好,不用再加白糖了。” “是吗?”盛臻又夹起一块肉,递进了自己的嘴里,“那我也尝尝看。” 意识到盛臻做了什么后。 温枕呆愣地看着那双筷子。 这算..间接..接吻嘛? 想到这,他偏过脑袋,假装在专心玩手机。 只是他袒露在外,被绯色占据的小耳朵,将他此时此刻的情绪,出卖的一干二净。 盛臻起了捉弄的心思,恶劣地问:“小枕还要尝尝吗?还有一会才开饭。” “不用了。”温枕一动不动地垂着脑袋,不敢多看,“我待会再吃。” “好。” 盛臻在心底遗憾地叹了口气。 可惜了,小梨花精没上当。 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待到了饭菜都做好的时候。 等到卖相俱佳的菜肴都端上了桌,温枕才惊讶问:“今天为什么要做这么多菜啊?” 以往顶多三个。 但今天盛臻却一改往常,加上汤,一共做了五个。 “因为今天很特殊。” 温枕实在想不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疑惑问:“哪里特殊?” “嗯?”盛臻将饭盛好递给他,笑问,“小枕忘了吗?你刚刚给我补了仪式吻啊,所以很特殊。” 温枕顿了下,随即猛地开始咳嗽。 他皮肤薄嫩白皙,随便用力一掐,就能红半天。所以这会,他猛地一咳,整张脸也早就粉色/欲/滴了。 脸颊,鼻尖都泛着粉,就连眼眶里含着盈盈水光。 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模样。 盛臻瞧着,喉结上下滚动了圈。 他倒了一杯水,递给温枕:“是呛到了吗?喝点水试试。” 温枕立即接过,抿了一口。 好受了点后,他才拿起筷子,状似轻松地说:“没事了,先吃饭吧。” “嗯。” 瞧见满桌子的菜,温枕忽然想起了早上收到的公司巨资:“我待会把公司发我的补贴转一半给你,你留着用。” “不用。”盛臻笑了笑,“小枕自己留着就可以了,书店这半个月赚了不少,我的钱都够用。” 好像自从他重生后,他就下意识地把自己当做是赚钱养家的那个,而盛臻更多地是扮演着贤内助的角色。 但现在,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角色似乎有了变化。 他的道侣赚的可能比他还多。 甚至送了他一个这么贵重的礼物,而他只是送了盛臻几本书。 这么一想,温枕瞬间觉得,手里的饭菜没那么香了。 “怎么了?”见他发呆,盛臻笑问。 “没事。”温枕夹起一块胡萝卜,低声说,“我待会就转给你。” 察觉到小朋友的脾气。 盛臻瞬间了然:“好,小枕给我的,我都收。小枕在外面辛苦了,多吃一点。”说完,他又夹了一块排骨给温枕。 温枕皱起的眉这才平缓。 嘴里的食物也香了起来。 厨房里菜肴飘香,隔院小猫急得发出了喂食声。 温枕听着,扬唇问:“对面的小猫可爱吗?” 盛臻虽然心觉眼前的小猫咪比较可爱,但还是扯谎道:“可爱。” “嗯。” 他暗想,可爱也吃不到鱼,所以还是要好好做人。 . 两人的氛围相对之前,较为和谐。 一顿午饭的时间过得很快,温枕让盛臻先去守店,等他洗完餐具后,再过去陪他守店。 盛臻没拒绝。 他推着轮椅缓缓驶出厨房,留温枕一个人在厨房里收拾。 温枕见他走后,利落地开始洗碗。 他虽然是个厨房杀手,但对做这些活,却非常在行。 不过盛臻还是很少给他做这些的。 每当他说他来洗碗,盛臻总会以他太辛苦为由,让他去休息。 想到这,温枕弯了弯唇。 他加快速度刚做完,就忽然听到了响铃声。 扫了一圈后,他才发现似乎是盛臻的手机。 铃声响了一下就停了。 温枕停住动作,最终洗干净手,去拿起了手机。 他想,盛臻平时都没接到过什么电话,这会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 但是显示屏上并没有显示出来电人的名字。 温枕琢磨了下,最终出了厨房去找盛臻。 没等他走到前面书店,手机又振动了下。 这次收到的是一条信息。 但是,发送人用的是一串英文,温枕瞧不懂。 他加快脚步,进书店递给了盛臻:“刚刚有人打电话给你。” 盛臻翻书的动作一顿,但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他笑问:“小枕没有替我接吗?” 温枕摇了摇头,诚实道:“没有。他打过来,我还没来得及接,他就挂了。你先回电话吧。” 说完,他就坐在一旁,等着盛臻回电话。 但盛臻看了眼手机,就没动静了。 没回电话,也没回信息。 温枕不解问:“怎么不回?” “只是诈骗电话而已。” “这样。”温枕面上点头,但心底疑惑骤生。 他刚刚其实察觉到了,盛臻听到电话两字的时候,动作顿了下。 他本来以为可能电话那头的人,是有什么大事要找盛臻。 但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此刻,温枕就像找到了猎物逃跑时留下痕迹的猎人,沿着这点蛛丝马迹,慢慢深入寻找。 虽然他看不懂那串英文。 但是他记性很好,几乎过目不忘。 所以这会,温枕回想了下就在百度搜索框里,打下了那一串不完整的英文。 百度很快就出了翻译答案。 ——老板,任务完成。没有.. 温枕瞧清后,指尖一顿。 老板? 是书店老板的意思吗?可是这个任务完成是指什么?怎么感觉就像他重生前,那些弟子对门内尊者汇报任务似的。 这一瞬,温枕第一次对盛臻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他咳了声,状似漫不经心地问:“盛臻,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之前是从事金融投资方面的工作。” “那你介意我问一问,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开书店呢?”温枕委婉道。 “公司欠债破产了,然后员工的工资他们也拖欠没付。”他回答的滴水不漏,“我双腿不便,其他公司也不愿意接受我,何况当时,我为了治腿,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所以最后,我就回了这个小巷子里,开了这家书店。” 听他这么一说,温枕瞬间就开始自责,为什么他要勾起盛臻那些不好的回忆。 他想,老板,应该就是书店老板吧,任务完成可能就是运书之类的工作。 盛臻没理由骗他,也不可能骗他。 念此,温枕小声说:“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事。”盛臻面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浮动,“我们既然都是伴侣了,让你知道这些,也是应该的。” 温枕抬头看着他,眼里闪烁着亮晶晶的碎星,他坚定地说:“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嗯,小枕说的对。” 下午生意不算好。 来买书的几乎都是帮小孩买教材的家长,后排的名着,一本都没有卖出。 温枕百无赖聊地翻着一本世界名着。 他看了半天,都没看懂,整本书说了什么。他只知道,书里的女主人公因为家途中落,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人,就没了。 说起来,这跟原身与盛臻的婚事,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温枕指尖轻捻着纸页,他想,看书这种事果然不适合他,他还是比较适合看秘籍功法,或者赚钱养家! 但《无界》这个剧本,他就剩下最后一集还有镜头了,不出意外,下次去他就可以直接杀青了。 片酬只有五万,加上现在他卡里还剩下的一万后,总共也就六万块钱。 六万块。 似乎不够给家里全部翻新。 而且,这好像带盛臻出去玩一圈,就没啥钱了。 温枕想了想。 最终发了个信息给周琛。 ——周哥,这部剧结束后,我还有什么剧本拍吗? ——哎呀!!小枕啊,我正想找你来着。你知道不,今天公司让我过去培训完,立马就给了我两个资源,问你想接哪个?我发给你看看,你自己选。 温枕眼睛一亮,点开了周琛发来的两个文件。 他本来以为,是两个电视剧剧本,但没想到,一个是电影剧本,另一个则是综艺简介。 《组队求生;另类大逃杀》 《恋爱二十一天》 看到这个电影剧本的名字,温枕立即就想起了那股被狗血剧本支配的恐惧感。 他抖了下耳朵,惊喜地发现综艺介绍最前面的框框里,最终胜利者竟然有二十万的奖金! 看着这个,温枕毫不犹豫地给了周琛答复。 ——二十万,大逃杀。 第32章 这几天, A市罕见地连着下了几天小雨。 温枕担心盛臻的腿会疼,所以每晚都给他按摩,疏通经络。 直到阴雨转晴后, 他也迎来了最后一场戏的拍摄。 周末下午,天气晴朗, 一碧万顷。 温枕走的时候叮嘱道:“要是我回来晚了,就给你发信息。你先吃饭, 不要等我。” 盛臻笑吟吟地说:“好, 小枕加油。” 也许是他的笑容太过美好,温枕刹那间晃了眼。 他想,他怎么能怀疑盛臻会骗他呢?像盛臻这样心思纯粹的人, 字典里可能都没有骗字。 他低声说:“晚上记得泡脚。” 他怕今天他杀青, 导演跟他的徒儿,又会以庆祝的名义拖着他去聚餐。 想到上次, 他醉酒后的洋相,温枕暗下决心地想, 如果这次去的话,他一定不能沾酒。 “嗯,小枕坐车注意安全。” “回见。”说完, 他就出了书店,走向巷子出口。 虽然温枕没转身, 但他也能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紧盯着他。等他拐了个弯, 走近出口时,那种要将他背部都灼烧起来的感觉,才消失不见。 温枕摸了摸已经有些发烫的耳垂,心想, 下次还是要让盛臻含蓄一点。 . 车子缓缓驶达片场。 温枕推门下车的时候,恰巧撞见了同样刚到达片场的徐以临。 几天不见。 徐已领也没在手机上多打扰他,这会瞧见温枕,也只是朝他扬了扬下巴当做是打招呼。 片场外人多眼杂,温枕没说什么,率先走了进去。 进了化妆间。 徐以临才开始暴露本性。 他一会嚷嚷着,今天就杀青了,以后就不常见了,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教他? 一会又绷紧脸不管不顾地说,今天杀青完,晚上回去就教他。 温枕被他吵得心烦。 他睨了眼身旁人,眼神漠然。 刚刚还满口跑火车的徐以临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瞬间就止了声。 见这招不行,他又开始卖可怜:“温师父,师父,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教你徒弟啊?你的徒儿拍完这部剧马上就要去C市进组拍戏了,您再不抓紧,就没时间了。” 温枕恶寒,有点适应不了他这幅模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在微信上说了啊,等你拍完就教你。” 徐以临见面前人有了松动,立即趁机将这好不容易才松开的痕迹,试图撬得更大。 但可惜,他完全不知道,被他师父放在第一首位的,是他的完美道侣。 “不能提前一点吗?等我拍完,时间就不多了,而且您现在也没啥大事要做啊?” 什么叫没啥大事。 除了盛臻的事,还能有什么事,算作大事。 温枕在心底下意识地反驳着,但他顾及化妆间里还有助理跟化妆师,所以面上淡定地说:“我有一点私事要处理,等你杀青了,我应该就处理完了。” 见他不像是撒谎,徐以临想了想,最终妥协道:“那也行吧,等你处理完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化妆间的闹剧结束,一旁的化妆师连忙给两人上妆。 天知道,他们刚刚一群人在旁边憋得多努力才没笑。 不过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在圈子里素来横行霸道,怼天怼地的徐小少爷,竟然也有被嫌弃拒绝的时候。 温枕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给他上妆。 他想,拍完这部剧后,还有一周的休息时间才去拍摄综艺,他可以趁这个机会带盛臻出去玩一玩,毕竟他是一个即将拥有六万块钱的人。 . 等两人化好妆出来后,李骏跟王副导早就商量好了今晚的庆祝聚餐。 李骏笑问:“今天你就杀青了,要不要拍完去庆祝一下?” 果然。 温枕心想,果然被他猜中了。 他刚想委婉地拒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徐以临立即凑上来说:“捎我一个,我出钱。” “哎呦。”李骏揶揄道,“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要你出啊。” 见温枕不说话,王副导立即开口:“这次就我们几个,不会太晚的。聚一聚吧,以后再见的机会可就少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温枕也不好再拒绝,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个不善拒绝的人。 他点了点头,再三确认:“那待会应该不喝酒吧?” 王副导不在意地说:“想喝就喝点,不喝就算了,没事的,上次我看你酒量也还不错啊,喝了那么多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不错?是不错。 只是酒后劲一上来,他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如果当晚不是盛臻照顾他,他都不知道,他还能做多少丢人的事。 李骏笑着说:“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待会散场咱们四个就去吃饭。” 温枕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这场戏他的镜头其实也不多,重点表演是在男主的苦情戏上。 为了女主,男主毅然决然地回了师门,提出剃化灵骨的请求。一众长老纷纷劝阻他,但男主心意已决,在他将要跳进灵池化骨时,清昀师尊从天而降制止了他,但再三询问后,男主仍然想剃化灵骨,只求与女主在一起。 最终,男主跳入灵池,剃化了灵骨,成为了一个普通凡人。 而温枕所扮演的清昀师尊,说了一句升华全剧主题的话后,戏份就结束了。剩下的两集,几乎就是男女主快意潇洒地侠义江湖,也是全剧最高能最甜的神仙爱情后半段。 徐以临先上了台。 他跪在殿堂里,坚定地说:“剃化灵骨后,我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不再具备成为本派弟子的资格,恳请诸位长老答应寒纪的请求,让寒纪得偿所愿。” 贴着白须的长老扮演者,劝阻道:“让你得偿所愿?难道平凡人跟魔族就能在一起了吗?寒纪,你不要太天真了。” 他话音刚落,另一个长老正要接话,就被徐以临接着直接打断:“乐乐已经没有魔力了,她现在跟凡人一样,只要我也剃了灵骨,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仙魔界限。” 两位长老微微睁大了眼睛。 散去魔力,比剃化灵骨,还要痛苦百倍。 一时间,他们也哑口无言了。 站在另一边的同门小师弟,不禁说:“可是,师兄成为凡人后,你这几十年的修行都将功亏一篑,你还差一步,就能修到玄寅功法的最高境界了啊。” “这些都是过往云烟。”徐以临抬眸看向特效下的云雾,诚挚道,“比起这些,还是眼前人更值得我珍惜。” 左边那位不苟言笑的长老出声问:“成为凡人,你们的身体也会因为进行了改造,从而比其他凡人的寿命短得多。寒纪,你别忘了,当初在云湖山,是谁把你救下带回来的。” 徐以临尤其擅长对细微动作的把控。 所以这下,他撺紧了手,眼神闪烁着,似在回忆长老这句话里的过往之事。 静了一会,他才坚定道:“我心意已决,这条命是清昀师尊救回的,我无以回报,只求来生再为他做牛做马。这次,就让我自私一回。” 说完,他就倏地站起身,准备跳入面前特效下,可剔化灵骨的灵池中。 他动作很快,一旁的师弟只能抓住他的衣角。 就在众人纷纷提紧了一口气时,温枕吊着威亚从天而降,将徐以临捞回了地面。 感受到手上人的重量后,温枕心想,看不出来啊,他的徒儿竟然这么重。 他只是分神了一瞬,很快,就把徐以临丢在了地面,冷着脸步走到长老旁。 徐以临面露惊讶地看着温枕,在对上温枕视线后,他眼神闪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喊了句:“清昀师尊。” 接着剧本。 温枕面色淡淡,漠然道:“你还知道,我是谁?” 徐以临垂下脑袋:“弟子不敢忘。” 温枕将剑召出后,剑尖直指着他,“剃化灵骨,你顶多只能成为一个活不过二十年的凡人。如果你现在扭转心意,还来得及。” 两人的演技绝对是这个片场里的佼佼者。 他们营造的氛围吸引着片场演员们的注意力,令他们全神贯注地看着,连眼睛都不舍地眨一下。 徐以临抬起头,决绝道:“弟子心意已决,还请师尊跟诸位长老成全。” 温枕收回剑,眼神冰冷道:“那你跳吧,不会有人再拦着你。” 一旁的师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跟三人一起看着男主跳进了灵池里。 灵池既能化出灵骨,也能剃化掉灵骨。 特效下,徐以临被四面八方的水沁透着,表情痛苦,紧咬着唇,不愿叫出声来。 他通过回想与女主的朝夕相处,来抵抗这毁天灭地的疼意。 池上三人纷纷摇了摇头,只有温枕扮演的清昀师尊,依旧表情冰冷。 后期剪辑会将男女主相处的片段减放上去。 所以不到一会,徐以临就出来了。 他浑身湿透,面色苍白,眉眼间俱是隐忍克制之意。 朝四人鞠了一个躬后,他才缓缓道:“感谢诸位的照料,寒纪在此别过。” 说完,还没等众人反应,他就转身走出了殿堂。 两位长老看着他微微弯曲的身子,惋惜道:“情爱二字害人啊。” 小师弟也忍不住地感慨:“如果这世间,没有这么多界限就好了。” 温枕面色漠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说了句:“如若无界,世间万物,岂不是混沌乱法。界限之存,定有其理。但爱情,终归还是无界的。” 说完,他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御剑远去。 鼓风机吹起他的衣摆,更显得他如神抵一般,不可亵渎。 众人还沉浸在这番美景里,但李骏一嗓子吼的,直接就让他们回神了。 “卡!!”他偏过脸,神色激动,“恭喜温枕完美杀青!” 温枕吊着威亚而下,弯了弯唇。 “恭喜杀青!” “恭喜杀青啊!枕枕以后加油!!”一个群演小粉丝给他送上了一束花。 温枕意外地接过:“谢谢。” 女粉丝非常激动,刚想继续叽叽喳喳,就瞧见了正朝这边走过的徐以临。 想到两人是什么关系后,她说了句:“小枕继续加油冲!”就立即走了。 刚刚在场上搭戏的三位演员,也走过来朝他说了句恭喜杀青。 李骏笑着说:“拍的真好啊,希望我们的下次合作不会太久。” 徐以临嗤了声:“要吃饭就赶紧的,扯这些干什么?” “就你小子脾气最大。”王副导笑着说,“走吧,在附近订了个包厢,等你们卸完妆就过去。” 温枕点了点头,转身就去了化妆间卸妆。 徐以临就像一条小尾巴似的,紧跟其后。 卸妆比化妆快得多。 没等多久,两人就换回衣服戴上口罩出来了。 三人一起上了徐以临的保姆车。 温枕坐在后面,趁他们聊天的时间,给盛臻发了条信息。 ——晚点回来,不用留饭菜了,你早点休息。 . 黑幕沉沉。 南山街道这会已经燃起了万家灯火。 只有将近尽头处的书店,仍然显示的是营业的招牌。 饭菜香萦绕在整个小巷里,盛臻看着微信信息,扯了下唇角。 他想,小梨花精在外面潇潇洒洒,让他一个人在家顾影自怜,这怎么合理呢? . 将近九点的时候,忽然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只不过温枕这伙人坐在包厢里,浑然不知。 温枕没有碰酒,但是男人的饭局,难免会出现酒。 对面两位导演,一个已经微醺,另一个则喝的有点上头了。 “别管他们,两个醉鬼让他们喝去。”徐以临凑过来说。 “嗯。” “你什么时候回去?” “等会吧。”温枕指尖轻敲着桌面,语锋一转问,“你知道《组队求生;另类大逃杀》这个综艺吗?” 徐以临挑了挑眉:“听说过,我记得去年收视率跟口碑都挺好的。怎么,你对这个感兴趣?” “我接了这个综艺。” “我还以为,你演完这个会去演武打片。” 温枕:..他倒是想演,可是没人找他啊。 “欸,小枕啊,你怎么这么快就杀青了呢!”李骏喝得多,这会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了。 他举着酒杯,摇晃着说:“我还没感谢你呢,如果没有你,那位神秘投资商可能都不会投资这部剧。” 稍微还有点清醒的王副导,一见李骏说漏了嘴,立即凑身过去捂住他:“瞎嚷嚷什么呢?喝醉了就赶紧回去睡觉。” 李骏挥开他的手,大声说:“我怎么瞎嚷嚷了,难道不是吗?我之前问他为什么投资我们,他就说他是小枕的粉丝。” 温枕指尖一顿,疑惑问:“我粉丝?” 他什么时候有一个这么有钱的粉丝? 王副导一见什么都来不及了,干脆也不拦了。 李骏甩了甩头,小眼迷离的说:“是啊,就是你粉丝,不然也不会投资。” 听到这,徐以临皱紧眉,扯过他小声问:“你不会是被哪个油腻男盯上了吧?” “没。” 油腻男梁侥那会已经破产了,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草,要是有谁打扰你,你告诉我,我立马去给他一顿收拾。”徐以临捞起身上不菲的衬衫衣袖,怒气冲冲道。 可惜,他那小白斩鸡似的身材,温枕一只手就能把他撂倒。 温枕若有所思地呢喃:“会是谁呢?” “总归不是什么好人!”徐以临抱胸,“凭借我在娱乐圈的经验,这一定是个油腻秃头男,想借机会接近你。草,早知道我就让我哥投资这部剧了。” 温枕被他成功逗笑。 他瞧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低声说:“九点半了,我得回去了,你什么时候走?” “你走的话,我也走。让他们两个醉鬼在这醉生梦死算了。” 温枕笑了笑,再转头看对面两个醉鬼时,才发现他们都睡过去了。 徐以临啧了声:“我去给他两在这家酒店开间房,你先回去吧,待会我助理过来接我。” 说起助理。 温枕才恍然想起,他好像有好几天都没看到周琛了。 没了他的大嗓门干扰,偶尔他还会觉得有点不适应。 “好。”说完,他就戴上口罩出了包厢。 . 小雨仍然没有停歇。 这里离南山街道有点距离,大概要半个小时才到。更何况,他还要走上那么十几分钟才能到书店。 温枕头靠着车窗。 心里不断琢磨着刚刚李骏醉酒后,脱口而出的小秘密。 他想,能够投资几百万的粉丝,非富即贵。 原身之前对圈内的潜规则非常厌恶,从来不接受任何人抛来的藏有潜规则的橄榄枝。 他脾气差,拍的剧也扑街,除了一张脸,几乎没什么闪光点。这样,真的会有粉丝喜欢到砸几百万投资吗? 但不是喜欢原身,也总不可能说喜欢的是他吧。 他的新剧也还没有上映,而且他这两个月,除了因为绯闻频频上热搜,根本就没什么关注点。 这个神秘投资粉丝,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呢? 温枕捏了下眉心,总觉得某些地方隐隐不太对劲。 但具体是哪,他又说不上来。 这令温枕心烦意乱,他索性打开手机,刷起了有关大逃杀综艺的微博。 . 直到车子驶达南山街道,司机叫了他一声,他才回神下了车。 小雨将停,趁着最后一波攻势,砸在了温枕的头发,衣服上。 温枕快步跑回书店的时候,倏地有些怀念重生前,可以呼风唤雨的灵力。 他想,仙人还是有仙人的妙。 原本十多分钟的路程被他缩短了一半。 但等他跑到店门前,他全身也湿了个大半。 温枕担心这会盛臻已经睡了,所以关上门后,他轻手轻脚地准备回房洗漱,但进了庭院,才发现厨房的灯还亮着。 他脚步一顿,往厨房方向走去。 “盛臻?” 没人应他。 温枕跑了过去,担心盛臻又像之前那样因为低血糖晕倒。 但等他到了厨房门口,迎面扑鼻而来的却是一股酒香。 闻到这股味道,温枕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秒,喝醉了的盛臻就抬起脸,眼神迷离问:“怎么有两个小枕?是我出现幻觉了吗?” 温枕抿了抿唇,快步走过去,扶他坐好。 盛臻喝酒不上脸,所以就算醉了,看起来也跟平时没什么差别。 但等温枕挨近后,才发现盛臻身上的酒味有多浓。 他皱起眉问:“你喝了多少?” “不多啊。”他伸出手指,哑声说,“大概三四瓶吧。” 温枕一时有些语塞。 他随便收拾了下,就把人推回了房间。 但进了房。 盛臻才开始了他真正的表演。 温枕刚把他推到床沿边,准备去衣柜里给他找衣服换,就被盛臻一把揽在了腿上。 他埋首在温枕脖颈间,轻嗅了下:“小枕好香,像一朵小梨花。” 温枕抖了抖,刚想推开盛臻,就被他抢先一步,箍住了手。 他像个小孩一样,在温枕脖颈侧,又磨又蹭,直到他高挺的鼻梁都被蹭红后,他才委屈地问:“小枕杀青了,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庆祝?小枕是讨厌我吗?” “不是。”温枕迅速反驳,“我不讨厌,我甚至..” 盛臻眸色渐深,嘴上仍然委屈地问:“甚至什么?” “没。”温枕挣扎了下,商量道,“你能不能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过两天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盛臻这次出乎意外地好商量,快速松开了温枕。 温枕立即起身,红着脸去衣柜里给他拿睡衣。 他面红耳赤地想,上次他喝醉以后,也是这样缠着盛臻吗?那..可真是太逾矩了。 “小枕骗人。” 温枕拿起衣服,凑了过去问:“我怎么了?” “你说要带我去玩,但我放开你,你就跑了。”盛臻这次学聪明了,直接扯住了温枕的衣角。 温枕无奈道:“是过两天再出去,不是现在。” “我就要现在,不然,我今晚都要让小枕睡不着。”他执拗地说。 温枕俯身,与他平视问:“那你想去哪玩?” 盛臻醉酒后,声音低沉沙哑,分外性感。 他舔了舔唇,牵住温枕的手,哑声说:“想跟小枕去床上玩。” 第33章 温枕当场死机了。 床上..玩?是他想的那个玩法吗? 月光顺着被风卷起的窗帘, 悄然洒入内。 见温枕不应,盛臻加大了扯他衣角的力度,他扬起脸问:“小枕不愿意跟我玩吗?” 还没等温枕回答, 他又立即垂下了脑袋,低声说:“小枕是不是嫌弃我, 是个废人?” 听到这话,温枕迅速摇头:“没有, 不是嫌弃。”他哄道, “床上太小了,不好玩。换个地方好不好?” 醉酒的盛臻一改往常,变得分外固执。 “不好, 哪里都没有床上好玩, 我要小枕睡在我旁边,我要跟小枕睡觉。” 如果刚刚只是死机的话。 那么这会, 温枕已经被雷劈裂开了。 他想,盛臻究竟懂不懂, 道侣间的睡觉是什么? 他咳了声,试图转移话题问:“你今晚为什么要喝酒?” 但下一秒,盛臻忽然用力, 把他推倒在了床上。 温枕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湿着,反应迅速, 撑着手起了身。 他红着耳根,偏过脸说:“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盛臻眯了眯眼, 回忆道,“小枕上次喝醉回来,也是这样把我推在床上的。我都陪小枕睡觉了,小枕为什么不愿意陪我睡?小枕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道侣了?” 温枕捕捉到了这句话里的关键信息。 也是这样把我推在床上?..所以当时, 他到底还做了多少逾矩事? 他不断脑补着,成功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大红脸。 皎洁的月光,纷纷跳跃至温枕那惹人垂涎的蜜桃似的脸上,盛臻瞧着,喉结上下滚了圈。 “没有别的道侣,我只有你。”温枕试图安抚他,“因为我现在很脏,要先去洗个澡,你先自己睡觉好不好?我待会再来陪你,我不骗你。” “洗澡?我也很脏,我要跟小枕一起洗澡。” 温枕:... 他深吸一口气,商量道:“不可以一起洗澡,我先去洗,然后再帮你洗可以吗?” 盛臻垂下脑袋:“小枕不跟我一起洗,我就不洗了。” “那你要先睡觉吗?”温枕眼睛一亮。 “不行,我要跟小枕去床上玩,然后再一起睡觉。”他推着轮椅到床沿边,乖巧道,“小枕快去洗,洗完就出来跟我玩,我等你。” 温枕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再三叮嘱他不要乱动。 他快速回了侧卧洗漱,他动作很快,几乎就是随便淋了几下,就套上衣服回了主卧。 他本来以为盛臻喝醉酒后,顶多就是语出惊人小孩子习性,但他没想到,他还是小瞧了醉鬼的杀伤力。 房间跟他刚走的时候没什么差别,但是坐在轮椅上的醉鬼似乎有些难受,不断地给自己脱着衣服。 温枕刚进来,就抬眼瞧见了盛臻半露的肩膀,往下是半解的皮带。 本来因为洗澡,消了大半的绯色,瞬间卷土重来。 它们不断叫嚣着占据城池,直到将胜利的旗帜高举在城门上时,才停止战火。 温枕指尖蜷缩着,闭着眼睛在心底念叨。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天地良心,他绝对没有半点杂念。 盛臻忽然出声打断他说:“皮带解不开了,小枕帮我脱衣服好不好?” 温枕下意识地想拒绝。 但睁眼瞧见盛臻可怜兮兮的模样时,到嘴边的话又立即咽了回去。 他想,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而且盛臻喝醉了也不会记得的,不用担心。 进行了一番心理建设后,温枕才绷着脸走过去,拿起了一旁的睡衣给他换。 说实话。 盛臻的身材非常好,腰部腹肌令温枕羡慕,特别是往下的人鱼线。 他瞧了眼,就觉得鼻子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似的。 指尖下的触感僵硬。 温枕垂着脑袋,不敢再看,一心加快手上动作给他换衣服。 但换好睡衣后,才是真正的险关。 盛臻眼睛闪烁:“小枕手凉凉的,好舒服啊。” 温枕没理。 他深知与醉鬼纠缠只会越来越乱,所以他干脆直接忽略盛臻的语出惊人。 他问:“裤子是干净的吗?” “干净的。”盛臻眼神迷离地扫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嗅了嗅说,“但是好臭,没有小枕香。” “那就不换了。”温枕抿了抿唇,“我帮你把皮带解开好吗?” 盛臻穿的是一条西裤。 温枕觉得用来凑活一个晚上,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好。” 温枕忍着羞,把他半开的裤子拉链系上后,又迅速抽出了皮带,“将就一晚上吧。” “好。”盛臻低声问,“我都照做了,那小枕跟我上床玩好吗” “你想玩什么?”温枕这才忽觉,他话里有话。 听到这,盛臻的脸漫上了两团红晕。 他小声说:“玩视频里的那些。” “什么视频?” “就是那些在床上玩的视频啊。” 温枕脑袋发懵,不解问:“还有在床上玩的视频?” “小枕不知道吗?”盛臻拿起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凑到温枕面前给他看。 缠绵的叫声在房内响起。 温枕耳朵一抖,瞬间明白了过来,眼前人说的视频究竟是什么。 他快速将手机关掉,感受着自己心若擂鼓的心跳声问:“这些东西从哪来的?” 他本来以为盛臻什么都不知道,但实际情况却是,盛臻比他还懂。 盛臻眨了眨眼,自觉甩锅:“是我朋友发给我的,他让我学一学。” 朋友? 温枕皱紧了眉,正经说:“看这些东西不好,下次不要再看,你朋友发给你的这些视频了。” 盛臻垂下脑袋:“好,我听小枕的。”但没等温枕说话,他又问,“可是我朋友说,正常伴侣间都会上床玩,小枕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玩?”随后,他语气减弱,小声地呢喃了句,“就连亲亲都没有。” 如果他那个朋友在这。 温枕一定会让他体验一下他之前修炼功法的厉害。 但现在,他面对的却是盛臻这个醉鬼。 他要怎么告诉他,这种双修之事,必须是道侣间情投意合,情到深处才能进行的呢? 更可况,他根本就不是原身。 温枕闭了闭眼,弯下身与他平视,沉声道:“再等一等好不好?” 等他坦白。 等盛臻喜欢上真正的他,这一天或许就不会..太久了。 他骨子里保守传统,他认为跟道侣双修的前提,就是他的道侣只钟情他。 但是盛臻现在喜欢的,却不是他。 那就再等一等吧。他想。 “要等多久呢?”盛臻牵住他的手,“能不能先预支一个亲亲啊?” 温枕一顿:“可是,上次交换戒指不是已经...” 盛臻摇了摇头:“那不算,那是小枕应该补给我的。” 听到这话。 温枕差点就以为盛臻根本就没醉了。 他试图逃脱:“一定要现在吗?明天你可能会忘记的。” 盛臻确凿道:“为什么会忘记,关于小枕的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的。” 算了。 不能跟醉鬼讲道理。 这么想着,温枕忍着羞,凑过去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了下。 “这个不算。”盛臻在他快要逃离之际,一把扯过他,又把他重新推倒在了床上。 他双腿不便,但手臂力气很大,所以这会,他用双手支起身子,往前凑了上去,欺压着温枕。 “视频里不是这样亲亲的。”他比喻了下,“他们都是嘴对嘴。” “那是他们。”温枕试图推开他的时候,才发现盛臻力气竟然这么大,“你别压着我,我陪你睡觉。” “不要。”盛臻执拗地说,“小枕不给我,我就自己要。” 说完,他低头,叫嚣着要占据城池中心。 温枕眼底少见地露出了一丝慌张。 他快速捂住嘴,让盛臻温热的唇贴在了他的手心上。 盛臻恼怒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不甘心地舔了舔他的手心,才说:“小枕好坏,小枕根本就不喜欢我。” 温枕:...做人真难。 “小枕不跟我玩,也不给我亲,小枕肯定是嫌弃我。”他不断嚷嚷着。 可能是平时的盛臻太正经了,所以这会,温枕忽然觉得这幅模样的他,竟有一丝丝可爱。 他琢磨了下,问:“为什么不给你亲,就是嫌弃你?你平时也没有说过,你要..亲亲啊。” 盛臻紧盯着他,委屈地说:“那是因为,小枕每天都不关心我,只会出去吃饭喝酒。”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温枕反驳道:“我就出去了两次而已,哪里不关心你了。” “事不过三。”盛臻竖起三根手指,“两次离三次还远吗?第三次之后,小枕是不是就要彻底冷落我了。” 那他天天给他按摩,隔三差五地给他买玛丽苏小说,这些事,他怎么不提? 温枕拧起眉,想跟盛臻辩论但又怕引得眼前这个醉鬼更加不满。 “没有不关心你,下次也不会再那样了。”他安抚性地在盛臻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上,捏了下。 醉鬼盛臻很吃温枕这一套。 他握紧温枕的无名指,在指印旁亲了亲后,才消气说:“那小枕要说到做到,不然下次小枕再把我丢在家里,我就让小枕下不了床,一直陪我呆在床上玩。” 温枕:...到底是谁教他这些的? “唔?对了,这次小枕不给我亲亲的话。”盛臻凑过去,躺到了温枕的身侧后,单手箍住他的腰,将他揽进了怀里,“下次要给我十个亲亲。” 温枕深知挣扎不掉,他忍着羞搓了搓手问:“先松开我,这样睡着不舒服,我们换个位置好不好?” “不好,待会小枕会跑的。”盛臻箍紧他,埋首在他脖颈间蹭了蹭,“抱着小枕就很舒服。” 温枕不可能真的任由盛臻这样睡,他们躺在边沿,半夜可能会掉下去,更何况,盛臻的两条腿还没上床。 他抛出诱饵哄道:“松开我,我下次就给你十个亲亲。” 他想,反正盛臻会断片,说过的话明早醒来就忘记了。 盛臻一听,立马松开了他:“好。” 温枕翻身起来:“你往前面移一点。” 盛臻果然听话地往前面移了一段距离。 温枕弯下,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腿部放上床,又将被子给他盖好后,才躺了回去。 “小枕是天上的神仙吗?不然小枕怎么又香又好看。”盛臻抬起眼笑问。 “你说是就是吧。”温枕扯过一点被子,确保两人间的距离很安全后,才温声说,“早点睡觉。” 盛臻对这段距离很不满。 不过他这次没再强硬地把温枕箍过来,只是不由分说地凑了过去,紧贴着他。 “下雨了,晚上好冷,我的腿有点疼,想要小枕抱。” 温枕闭了闭眼,无奈道:“早点睡觉就不疼了。” 说完,他反手环住了盛臻,状似拥抱。 盛臻笑吟吟地看着他,就像讨的糖吃的小孩。 趁温枕没注意,他倏地凑上去亲了下温枕的右脸颊。他没有立即离开,在温枕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又沿着往上,亲了亲他眼角下的泪痣。 “小枕晚安。” 他伸手环住温枕,高大的身子将他环在内侧后,才餍足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温枕咬着下唇。 抽出手来,摸了摸发烫的右脸颊后,又精准无误地戳了戳眼下泪痣。 他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上翘,眼尾泛着灔色,眸子里春光动人。 盯着盛臻看了好一会后,困意才将他击溃,让他酣然入梦。 察觉到怀里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装睡装得滴水不漏的盛臻立即睁开了眼。 他满眼清明,哪里还有丁点醉意。 借着月光。 他嘴角噙笑打量着怀里人。 他想,十个亲亲只是开胃小菜,不然,以后再过分一点的,他怎么承的住? 至于小梨花精说再等等,也不是不可以。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看小梨花精在他的手心里,灼灼绽放。 . 黑云蔼蔼,直到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时,万丈光芒才重新洗涤人间。 将近五月,庭院内落花朵朵,梨花树上的小白梨已经掉的差不多了。 隔壁人家的小猫,不知为何,今早叫的尤欢。 温枕翻了个身,下意识地想要捂住耳朵。但没等他动手,就有一个温热的东西覆了上去。 意识逐渐回笼,他抬眼,就撞入了盛臻那双笑吟吟的眸子里。 “早上好。” “早..早上好。”尴尬的人不应该是他,但温枕却倏地有些结巴。 他支起身,状似轻松地揉了揉眼睛问:“头疼吗?” “不疼,辛苦小枕昨晚照顾我了。”说完,他笑问,“我昨晚应该没对小枕做什么吧?” “没有没有,你直接就睡过去了。” 温枕暗想,还好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然..他这会可能已经缩回房间,念清心咒了。 “嗯,那就好。我还担心,我会对小枕做不好的事情呢。” 联想到昨晚盛臻手机里的视频。 温枕指尖一顿,小声问:“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以为盛臻会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但这次,盛臻并没有这么做。 他喉间溢出一声笑:“正人君子不做的事情。”他顿了下,问,“小枕该不会以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吧?” “不..是吗?” 盛臻顶了下上颚,眼底散漫,悠悠道:“算不上,我只是个窥觊小枕美貌的伪君子。” 温枕抖了下,掀起被子下了床。 他被盛臻这话弄得面红耳赤,羽睫不断颤抖,手心也出着汗。 他看着身旁人笑吟吟的模样,撺紧手,不甘心地说了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个会动手的粗人。” 说完,他就在盛臻的闷笑声里,慌乱地走了。 身后人的笑声越来越大,温枕的鞋子本来就大了一码,他听得脚下一绊,差点就要摔倒。 最终,温枕转过身,隔空瞪了眼他的完美道侣。 他心想,他这么凶,盛臻最好知道他的厉害! . 温枕洗漱完。 坐在床沿边玩起了手机。 等他意识到,他已经看着微博首页发呆了十几分钟后,他才愤愤地关掉了手机。 他想,凭什么每次都是他尴尬?每次都是他脸红!明明这次,是盛臻醉酒,所以应该是他尴尬才对! 这么一想,温枕闻到早餐香甜的黑米粥香后,立即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厨房。 他站在厨房门前,看着正在盛粥的人,咳了声。 “刚刚煮好,想去叫你。”盛臻回头朝他笑了笑,“过来吃吧,待会就要开店了。” 温枕应了声,就直接坐到了盛臻对面。 他低头喝粥,没做声,任由盛臻的视线在他身上不断流连。 过了一会,温枕的余光瞥见盛臻仍然没动碗后,他才抬头皱眉问:“你..你怎么不吃?” “嗯?”盛臻撑着脑袋,饶有深意地笑说,“我不饿,可能在梦里吃饱了。” 温枕嗯了声,又埋头继续喝粥,等到他一碗粥见底的时候,对面人仍然没有动勺。 他边盛粥,边说:“不饿也要吃,不然待会怎么守店。” “好。”盛臻终于拿起了勺子,只不过仍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人。 温枕被他盯得又快要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脑中闪过刚刚来前做的心理建设,放下筷子正经说:“盛臻,你下次别再喝酒了。” “为什么?” 温枕抿直唇线,严肃地说:“你喝醉之后,脸上看起来像过敏了一样。我守了你很久,后半夜完全才消退下去的。” “是吗?”盛臻尝了口粥,“那我听小枕的。” “嗯。”见他答应,温枕才问,“那你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这个星期我休假,下周我又要去拍综艺了。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星期出去玩一玩。” “我想去陵城。” “陵城?远吗?” “不远。”他勾起唇角,“从A市出发,坐两个小时的高铁就到了。”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吗?或者好吃的?” “挺多的。小枕应该会喜欢的。” “那就去陵城吧。”温枕弯了弯嘴角,“带你去玩一玩。” “那什么时候去呢?”盛臻问。 温枕颇有底气地说:“明天就去吧,待会我就去买车票。” “好,小枕订旅馆的时候,订一间就可以了。”盛臻扬了扬手上的婚戒,提醒他,“毕竟我们是伴侣,出去玩还定两间,别人知道了会笑话我的。” 温枕:..只要他不说,哪来的别人知道?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盛臻说的很有道理。他们是伴侣,订一间房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睡不睡一张床,就另当别论了。 “那就订一间吧。”他抿了口粥,又说,“订一间有两张床的房。” 盛臻垂下眼,又开始了表演:“小枕醉酒那次,还有昨晚都跟我睡一张床了,为什么还要分开睡呢?这种事难道不应该一回生,二回熟吗?” 温枕惊得勺子都掉进了碗里。 汤汁溅到他的衣袖上,他连忙抽过纸巾开始擦。 “怎么了?” “没事。”他将纸巾丢进垃圾桶,颤着声问,“你的意思是,让我以后都跟你睡一张床吗?” 盛臻表情无辜道:“难道不可以吗?” “不是..”温枕哑然,紧张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后,才解释道,“就是太突然了。” “不突然,我早就想了。”盛臻勾起唇角,“小枕忘记我早上跟你说的了吗?我只是一个,窥觊小枕美貌的小人。” 温枕:... 他的完美道侣变了。 真的变了。 “如果小枕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再等。”在温枕缓气之际,他又说,“但是小枕要给我一个期限,比如一个星期这样?” 一个星期吗? 温枕双手搅紧,开始纠结。 说实话,他不介意跟盛臻亲密接触。而且住一间房,确实更方便照顾他。 更何况,昨晚某个醉鬼扯着他,不断控诉着他。如果今天再拒绝,那盛臻是不是就要认为,他要跟他离婚了? 想到此,温枕深吸了一口气:“成交,一周就一周。” 见人上钩。 盛臻春风拂面,眼底俱是笑意:“那就说好了,小枕可不要反悔啊。” 小梨花精这么可爱,他怎么忍得住呢? 吃不到,就先闻闻香好了,毕竟,花期授粉也不会太远了。 第34章 隔天。 两人大早就赶往机场飞陵城了。 本来说是订高铁票, 但温枕在手机上瞧了瞧,发现机票这段时间在打折,两张算下来, 非常划算。 而且,他本来也挺想体验一下, 现代人穿梭云雾的感觉。 两人抵达机场的时候,温枕全副武装, 眼镜加口罩, 整张脸被遮了个大半。 陵城的气温比A市的要低一点,所以两人都加了件外套。 但他们掐点的时间掐错了,所以到达后, 就匆匆忙忙上了飞机。 温枕转身看着一旁在给工作人员帮助下, 脱离轮椅坐在座位上的盛臻,低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盛臻笑着摇了摇头。 但清早起来坐车, 他眉眼间的困意怎么藏也藏不住。 温枕心下一软:“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你要是困, 就先睡一会,待会下了飞机我们就再去旅馆休息。” “好。” 飞机即将起飞,工作人员手拿麦克风温声说:“女士们, 先生们,欢迎您乘坐..” 听到这话, 温枕瞅了身旁人一眼,就偏过脑袋坐直了身。 飞机缓缓起飞, 温枕的位置紧靠着窗户,他瞧着窗外云雾,恍然间,又像回到了重生前他腾云驾雾, 潜心修道的时候。 他想,那时候的他,一定想不到,他会因为修道,走火入魔,直到**而亡。并且,他也不会预料到,向来形影相吊的他,竟然会重生穿越,有了一个这么..完美的道侣。 温枕弯了弯嘴角,正准备收回视线,就察觉到了肩膀上似掉落了一个重物。 毛绒绒的,挠得他肩颈处很痒。 他偏过脑袋,才发现是盛臻睡着后靠了过来。 灼热的呼吸喷洒到温枕的颈肩上,他抖了下,正想把盛臻的脑袋缓缓移到头垫处,但下一瞬,盛臻却凑得更近了,鼻尖直戳着他。 见状,温枕无奈地把盛臻的脑袋放到肩颈处更舒服的位置后,也闭上了眼睛。 飞机缓缓飞行着,坐在最末尾的两个年轻青年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特别是那个没戴口罩,枕在另一个戴了口罩肩颈间的青年,嘴角弯弯,笑得分外开心。 . 两人出了机场后,就叫了车去早就定好的旅馆。 陵城不是专门的旅游城市,所以旅馆价格比A市低上不少。也因此,温枕特定订了个大一点的双人间。 一顿舟车劳顿下来,终于抵达了旅馆。 两人默契地决定先睡个午觉,再出去觅食。 房间里干净整齐,两张单人床位居中央,温枕坐在右边的白色床上,开始收拾行李。 旅馆里没有空调,气温比外面高一点,所以温枕直接脱了外套,弯身整理。 半躺在床上的盛臻,看着眼前人因为衣摆掀起,露出一节的小腰肢,笑吟吟地用手比了比。 他想,小梨花精的小细腰可真是不足盈盈一握啊,到时候他可不能太用力,不然拦腰折断了怎么办。 想到这些废料,他舌尖戳了戳右脸颊,戳出了一个小谷包来。 温枕不知道身后人的心思,他专心收拾着行李,直到将必用品全部拿出放好后,才转过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有点热,我先去洗个澡,你先睡?” “好。”盛臻点了点头,在温枕即将走近浴室时,提醒道,“小枕,先关灯,拿手机摄像头扫一扫,检查一下有没有装摄像头。” 温枕怔了下,才点头拿着手机进去仔细查看了圈。 确定无误后,他才说:“没有装摄像头。” “嗯,那你去洗吧。”盛臻陷入被中,沉声说,“我先睡了。” “好。” 浴室里的淋水声缓缓响起。 时急时缓,时小时大,盛臻光是听着,都能推测出里边的小梨花精进行到哪一步了。 他闭上眼睛,由衷地感慨自己可真是耐心好,也算得上是坐怀不乱柳下惠了。 骨子里叫嚣着要占有的人,每天跟他住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竟然还能忍住,不把小梨花精的衬衫撕了,捆在身侧。 想到这,盛臻又睁开眼,暗自劝慰着。 急不得,毕竟这么多年来,能让他觉得有趣,又可爱的人,只有面前这只小梨花精了。 虽然他也很想捆住他,肆意地占有他,但那不是两情相悦之事。他想要得到的太多,所以,他必须要让小梨花精的眼里,只有他。 温枕出来的时候。 看着床上显然已经睡过去的人,随便收拾了几下,也躺了下去。 他瞅着对面床上,睡相好的就像在摆pose的人,眨了眨眼睛。 他的道侣真好看啊。 如果双修的话,他一定会小心翼翼,不弄疼他的。 想到这,温枕羞赧地翻了个身,缓缓睡了过去。 . 陵城闻名全国的,就是当地晚上的放灯宴。 到了晚上,这个小县城里,很多人都会聚集在一起,去到陵江放花灯。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就流传下来,成了当地的标志性节日。 温枕起床听到这个放灯宴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推着盛臻,缓声问:“我们今晚也去放好不好?” “好。”盛臻指尖敲着扶手侧,“放花灯可以许愿望,小枕想许什么愿呢?” 什么愿望吗? 温枕调皮说了句:“不告诉你。” “好、不告诉我,我也希望小枕得偿所愿。” 温枕眼底快速闪过了一丝笑意,他没说话,直到到了饭店后,温枕才开始询问盛臻想吃什么。 虽然盛臻回答了,但是下单的时候,温枕忽然发现,盛臻点的那些,其实也是他喜欢吃的。 他眼底笑意更甚。 点完单后,在手机备忘录上,记下了一句。 ——虽然盛臻不说,但是根据这个菜品样式,还有他常做的菜,我发现,他似乎比较喜欢吃鱼。所以下次,要记得给他点鱼。 上完餐,两人没过多久就把食物一扫而空了。 吃到最后,温枕还打了几个饱嗝。 “小枕多喝点水。” “好,咯。”温枕端起水杯,猛喝了好几口后,戴上口罩就推着盛臻出了饭店。 陵城有两处景点,两人吃了饭后,打车去了离旅馆近一点的绿园游玩。 那里鲜花肆意,树木众多,说是景点,其实就是围着一座山建起来的公园。 两人第一次来,没有经验,连水都没买。 所以没过一会,温枕就走的小腿酸麻,躺坐在了一旁的草坪上。 盛臻故意调侃道:“小枕这么累吗?” 温枕揉了揉小腿,嘟囔了句:“出来玩好累啊,早知道就待在家里休息几天了。” 盛臻闷笑了声:“那要不,我们提前几天回去?” “那就,提前个一天吧。” 他们原定玩四天。 但现在刚出来第一天,温枕就打起了退堂鼓。 “小枕手酸吗?手酸的话,我来给小枕揉?” 温枕的脸瞬间就红了,他想了想,小声说:“不用,我手不酸。” “可是,我看小枕似乎手脚都很酸疼的样子,真的不用吗?” “那你来吧。” 温枕坐到旁边的小木墩上,任由盛臻给他揉着小腿肚。 他想,虽然他应该照顾伴侣,但让道侣适量的运动,也是应该的。更何况,他真的走的好累啊,要是还有灵气能飞就好了。 盛臻本来给他揉着小腿肚,但慢慢地,温枕发现,他又往下移了移。 直到他修长的手指掠过温枕的脚踝处时,他才抖了个激灵问:“你在干什么?” “干你。” 温枕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他的完美道侣,竟然会说这种话。 盛臻看到他这副模样,失笑着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帮你按摩啊。” “不是按小腿那嘛?你怎么按到脚踝那去了?” 盛臻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担心小枕那里也疼。而且,按摩不就应该按全一点嘛?” □□之下。 温枕抖了抖耳朵,羞耻地缩回了腿:“我给你按整条腿,是因为你的情况所需,但我现在不需要。” 盛臻垂下眼睛:“好。” 怕他又误会,温枕琢磨了下,最终补充了句:“我的意思是现在这种情况不需要,以后..还说不定。” 谁能想到,曾经被上清门誉为最不逾矩之人的温枕,为了哄道侣,也会有把把众多清规戒律都抛掷脑后的时候。 “那小枕以后需要我按摩,就告诉我。哪里都可以,我不介意给小枕按全身。” 温枕憋着一张大红脸咳了几声后,立即起身推着盛臻驶向绿园深处。 绿园环境静谧悠然,沿途百花齐放,争奇斗艳,远处架着假山流水,偶尔的鸟鸣声更是令人如临仙境。 温枕看的失神,倏地就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提前回去了。 “小枕,要拍照吗?”盛臻问。 “拍照?”温枕脑中,忽然闪过盛臻给他设置的聊天背景图。 他点头道:“好,我们一起拍张照片。” 盛臻没有惊讶,掏出手机问:“小枕想用你的手机拍,还是我的?” 温枕毫不犹豫地拿过盛臻手机,调成前置摄像机后,摘下口罩弯身凑到盛臻旁边。 他精致如琉璃娃娃的脸刚露出,两旁绽放的花儿立即失了颜色。 他道:“用你的拍,待会拍完,你把聊天背景换成这张照片好不好?” “不仅要换聊天背景。”盛臻握住他的手,“还要换成屏保壁纸。” 温枕的心脏像被什么啃噬着,酥麻异痒。 他的手忍不住地发颤,差点就要把盛臻的手机摔下去。 盛臻笑着,接过手机,偏过脸凑得更近:“我来拍,我手不抖。我数一二三,小枕笑一笑。” 温枕忍着羞,点了点头。 “一二..” 还没等到三,温枕就笑了。 等到三的时候,他的右脸颊忽然传来了一个温热的触感。 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罪魁祸首已经移开了。 盛臻满意地看着照片:“这张就算小枕补给我的婚礼照了。” 看到盛臻既开心又满足的笑容,温枕满脑子的羞恼立即散了大半。 他抿了抿唇,低声说:“下次不可以在公共场合这样了。” “好,我听小枕的。” 温枕才不理。 因为他深知,某些人嘴上说着听他的,实际上,做起事来,根本就不会听他的。 “我发给小枕了,小枕看看好不好看。好看的话,你也设置成聊天背景好不好?” “好。”温枕握紧手机,低头说。 照片里,周旁的一切都成了装饰,一个温其如玉,眸子里满是缱绻情意的青年,偏过脑袋吻在了另一个精致昳丽的青年脸上。 他失神地想,风景虽动人,但此刻都抵不过他对盛臻的心动。 设置好了聊天背景后。 温枕睨了眼手机时间,正想推着盛臻往公园东门方向去,却发现他仍旧笑吟吟地盯着手机屏幕。 他心下一动,小声说:“有点晚了,我们沿着这条路,再玩一会,就回去了好吗?” “好。”盛臻欣喜地抬起头,笑着说,“小枕拍照虽然也很上镜,但还是小枕本人最好看了。” 温枕被他夸得脸上冒出了两朵小粉云。 他推起盛臻,沿着小路,缓缓往东门方向驶去。 沿途景色怡人,但由于季节原因,兰园跟桃园,都只能瞧见光秃秃的树枝。 温枕觉得有些可惜,他想,如果他还有灵气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让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的盛臻,看到满园花开。 但他不知道。 比起那些野花,他身旁的人,更想看他这朵家养的小梨花盛开。 . 两人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六点半了。 前世温枕一直潜心修行问道,从未体验过,放花灯这类的活动。 所以这次,他从天黑开始,就分外期待着,体会一把放花灯。 等他们吃完饭后,小县城内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聚集,直到在最有标志性的花灯雕塑中央,聚集了上百号人后,人们才开始嬉笑着去放花灯。 陵江有点远,晚风夹杂着凉意袭进人们的衣领里。 温枕下意识地瞧了眼坐在轮椅上的盛臻,才继续随着人流前行。 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只有温枕戴着黑口罩,摆明了就是外来游玩的人。 温枕瞧着前方小女孩手上的糖葫芦,眼神闪烁。 前世,他就是在街巷里,眼神希冀地看着贩卖糖葫芦的小商人,在街上来回游走时,遇见了恰巧路过的昀善师尊。 想到这,他收回神,停下脚步俯身问:“你想不想吃糖葫芦?” “嗯?”盛臻看着身侧,明显情绪在起伏的人,笑说,“是小枕想吃糖葫芦吧。” 温枕咳了下,没回答。 “现在大家都去放花灯了,我明天给小枕买好不好?如果没有,我们回A市我就做给小枕吃,让小枕吃个够,好不好?”他温润的眉眼,在如水月色下,分外好看。 温枕看着,喉结一滚,哑声说:“好。” 如果前世,他也能遇见盛臻就好了,那样的话,或许他就不会再暗自羡慕他人那么多年了。 但是,如果他现在跟盛臻坦白,盛臻会平静地接受,这么久以来,跟他朝夕相处的完全是另一个温枕嘛? “小枕,你怎么了?”见他发呆,盛臻出声问。 “没。”温枕摇了摇脑袋,“我们走吧,去放花灯。” 他收回思绪,心想,如果花灯真的能实现愿望,他也不贪心,他只希望盛臻能够接受他。 . 两人随着人流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后,才抵达目的地陵江。 说是大江,其实更像是顺流而下的涓涓小河。 江边有售卖花灯的商贩,不过多数居民早就买了一堆存在家里。所以,商贩赚的,一般都是外地人的钱。 温枕推着盛臻过去,挑了两个模样好看的花灯就付了钱。 好在他出门准备了笔。 所以这会,不用再付六块钱买笔。 温枕先是递给了盛臻:“你先写。” “好。” 盛臻将纸条放在腿上,弯身写完后,就将纸条放进了花灯里。 “给小枕写。” 温枕接过。 立即写下他早就想好了的愿望。 “走吧,我们去放花灯。”盛臻牵过他,缓缓驶达堤岸边。 “小枕帮我放。”在温枕即将松手之际,盛臻又紧撺住了他的手,“我的愿望都跟小枕有关,所以小枕帮我放好不好?这样,或许神明会更加眷顾我。” 温枕没想到,他的道侣竟然这么直白,一点都不含蓄。 不过,这样的直白还在他的接受范围内,所以温枕接过花灯,就答应了。 他弯下身,将手中的两盏花灯放入河流后,望着渺小的花灯随着水波荡漾到更远处,随后又伴着水流,流向下流。 温枕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他写的愿望只有三个字。 ——要盛臻。 目送花灯远去后,温枕撑起身,笑问:“要回去了吗?” 盛臻状似不经意地拢了拢衣服:“回去吧,江边风大。” “好。”温枕过来推他,准备返程。 他们驶出人群后,温枕才发现他的鞋带散了:“等下,我系个鞋带。” 说完,他将盛臻停靠在树荫下,弯身系鞋带。 不远处的熙攘人群依旧热闹着,他偏过脸瞥了一眼,发现有两个长相极其出挑的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高大俊美。另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相显之下较为娇小,但是很可爱。 他们举止亲密,温枕看了眼,就撇开了视线。 他起身,正想推盛臻回去,就听到身旁传来了一道不确定的声音。 “盛总?” 温枕皱了皱眉,没理,正打算走人,身后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就站上前,饶有兴致地扫视着两人。 “这不是盛...”他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喉嗓里。 温枕站在后面,所以没看到,盛臻此刻的表情。 他眼神冷的彻骨,令人不寒而栗,但他依然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嘴角弧度没有一丝变化。 “认识?”温枕挑眉问。 “打扰了,认错人了,不好意思。”黑色风衣男人反应过来后,立即道歉。 “没事。”说完,温枕就推着盛臻走了。 他不是没感觉到,刚刚诡谲的气氛。 内心里,那些被他故意忽略的东西,似乎又撬开了被他订上的板子,纷纷涌出来告诉他,盛臻很不对劲。 “小枕。”盛臻叫了声。 “嗯?”温枕敛去眼中情绪,俯身问,“怎么了?” “没事。”盛臻眼神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就是想叫叫你。” “嗯。” 寒风紧往他衣领里钻,温枕不怕冷,但这会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抖了下。 . 两人回到旅馆后。 温枕就先去洗澡了。 盛臻坐在轮椅上,面色漠然地打给手机后,切换到了另一个微信号。 果不其然。 他冷清的信息页面这次一连弹出了了好几条信息。 ——盛臻,你怎么回事?竟然装不认识我?? ——别装死,你个黑心莲究竟在干什么?你身边那个漂亮小青年又是谁? ——刚刚叫你盛总是给你面子,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你在密谋什么,不然明天我就去找你旁边的那个漂亮小青年,掀你的老底。 盛臻看完后,找到联系人王钦,发了条信息过去。 ——跟顾家的各个产业合作,今年多增两个点。 发完,盛臻就切回了微信,面无表情地将手机丢在了桌面上。 温枕出来后,就让盛臻进去洗漱了。 刚刚的偶遇事情,让他就像胸口堵了一团气似的,闷得慌。 他坐在床上,烦躁地点开了微博,随便点进了一条前面的热搜里。 #顾氏集团总裁顾言寄收购荣风集团# ——啊,这真是赢在起跑线上的男人啊,简直就是顶配版的钻石王老五,我可以,我很行!! ——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这么有钱的大帅比总裁!太赞了!! ——卧槽,以后谁能做他的老婆,谁就是人生赢家了啊! 温枕倏地来了兴致,点开了那张角度很偏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身形高大,一身服帖的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 温枕划开照片,点开了下一张。 瞧清男人的正脸后,温枕才猛地意识到,这就是今晚,叫盛臻盛总的男人。 这盆猝不及防的冷水,将温枕从头淋到尾。他指尖僵硬,嗓子干哑发不出声,心存的那点侥幸也完全消失殆尽了。 第35章 旅行的后两天。 温枕不是在发呆走神, 就是在埋头刷微博。 盛臻当然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只是他总觉得,这件猝不及防的事情,不能让小梨花精改变什么。或许小梨花精自己琢磨两天, 就想通了那只是一场误会。 于是,他便仍然轻松自若地应对着这场意外。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小梨花精, 回家后的第一天就借着拍综艺的名义跑了。 小梨花精以为他不知道综艺的具体拍摄时间,但有关剧本的详细,王钦早就发给他了。 综艺还有两天才开始。 但小梨花精却提前跑了。 于是,早起的盛臻, 看着空荡荡的侧卧陷入了深思。 他想,要怎么抓回来呢?是撕开伪装面具, 把他关在金丝笼里?还是苦肉计呢? 阳光斜照入内,刺得盛臻眯了眯眼。 他转身看着庭院里,掉落的最后一地梨花, 倏地笑了笑。 小梨花精修行不精,还只是个会闹脾气的小朋友, 所以他还是再等一等吧。毕竟他在这里, 小梨花精又能去哪呢? . 温枕确实跑了。 他留了一张便签,就借着要去拍综艺的名义溜到了周琛新搬的单身公寓。 打车到后,温枕背着他收拾的小背包,按响了周琛家的门铃。 他举旗摇摆不定,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的让自己更安全一点。仔细琢磨了下后, 他决定来询问这个世界唯二对他好的人。 周琛穿着睡衣, 睡眼惺忪地开了门。 看到一大早就出现在门外的温枕,他惊讶地揉了揉眼问:“小枕?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你要趁着这周好好休息一下吗?” 温枕小声说:“我休息够了,很久没看到周哥了, 就想过来看看你。” 周琛看着他身后的背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没说话,就让出了道来给温枕进去。 公寓虽小,但五脏俱全。 温枕将背包放下,揣着手坐在沙发上,面色淡淡,装得很像他口中说的,只是来看看。 周琛给他倒了杯水,坐在他对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跟周哥说说,周哥帮你想个绝妙的主意解决。”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听到周琛满口跑火车了。 一是周琛忙着跑公司培训,二是他满心满眼都扑在照顾盛臻身上。 见他不说话,周琛手指挠了挠下巴,一本正经地开始分析:“你身后那个包,我接送了你那么久,从来没见你背过。你是不是,跟你那朋友吵架了,然后背着东西离家出走了?” 温枕:..还挺准.. 他抿了抿唇,低声说:“不是吵架。” “那是什么?”周琛又开始脑补,“难道是你那朋友窥觊你的美貌,对你图谋不轨,你发现了,然后你就大打出手跟人家闹/掰了?” “我只是个窥觊小枕美貌的伪君子..” 周琛话刚落,前不久盛臻说过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了。 那时候的他心想,他的道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逗他,并且也不含蓄了呢? 但这会,温枕顺着蛛丝马迹才恍然发现,可能盛臻从一开始就没在逗他。只是他下意识地把盛臻当做是完美道侣,所以就把这些属于危险层面的话外意给剔除掉了。 直到现在,这些东西顺着那道被撕破了一点点的口子汹涌而出,他才骤觉一切的不对劲。 “小枕?”周琛看着面前这个小呆子,问道,“你来找我,但又不说话,是啥意思啊?你放心,你周哥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把床让给你,我睡沙发行吗??” 温枕被周琛的大嗓子,扯回了神。 他收拢手指,歉意道:“周哥刚刚说了什么,能再说一次吗?我走神了。” “行。”周琛端起水,隔空朝他碰了个杯后,咕噜一口全喝光了,“我刚刚问你,你跟你那朋友怎么了?你别告诉我,你背着你的小行李包过来,就是因为想你周哥?” 温枕眼神闪烁了下:“我就是..想问问你..” “问啥,你说啊,别磨磨叽叽的。好男儿都是快刀斩乱麻!”周琛激动道。 “就是,如果有一个对你特别好的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温枕一口气讲出来后,瞬间轻松了不少。 “特别好?”周琛思索了下,“可是如果是对你特别好的人,为什么会骗你呢?难道是善意的谎言?” 善意的谎言嘛? 可是说到底,善意的谎言不也是欺骗嘛? 温枕闭了下眼,手指蜷缩着,小声说:“可是,如果是瞒了你很多东西呢?就是你忽然感觉,你对他之前的那些认识都是错的,或者说,是他故意营造给你看的呢?” “什么?”周琛皱起眉,“这种人不是黑心莲嘛?” “黑心莲?”温枕不解问,“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对你好,其实就是把你当猴子耍,在背后故意陷害你。” 温枕下意识地维护盛臻:“不是的,他不是黑心莲。” 周琛啧了声:“你看,不打自招了吧,刚问你还不说!现在我说他一句黑心莲你就自投罗网了。小枕啊,不是周哥说你,你这段位在圈里要是没了周哥,迟早要被一众黑心莲,绿茶婊给弄没。” 温枕垂下眼睛,没再说话。 “不过你放心,小枕大胆飞,周哥永相随!” 听到周琛这些慷慨激昂的发言,温枕瞬间觉得,他来找周琛取经,其实也不见得是个多好的主意。 桌上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下。 周琛立即拿起关了闹钟。 “跟你聊着聊着,差点忘了今天还要培训。小枕啊,你先自己待着,想吃什么就去冰箱里面拿,点外卖也行。你周哥先走了,晚点回来再跟你商量对策。”他急匆匆地往卧室跑。 “好。” 三分钟后,穿的人模狗样的周琛朝他骚气地挥了挥手,就关上门走了。 房内安静。 温枕坐在沙发上,像个静思的雕塑,一动不动。 直到手机传来了一声信息提示音后,他才回神。 ——好,小枕注意安全,我在书店等小枕回来。 看完盛臻的信息。 温枕本来想立马退出,但却被他新换的聊天背景吸住了神。 图片上的温润青年的笑容似乎永远都挑不出毛病,眼神与挑起的弧度就像是经过刻意训练似的,万年不变。 他凝视了半晌后,深吸了一口气,关掉了手机。 他想,让他先缓缓吧,虽然他也不知道,他猜测的那些对不对,但是现在,他真的没办法再若无其事地面对盛臻了。 . 落日西下,蜻蜓低飞,打扰了A市一个星期的风雨,又有了卷土重来之势。 南山街道家家户户都收起了衣服,只有巷尾的书店,还翻着营业的招牌。 没过一会。 天果然下起了大雨。 如果不仔细看,一定会觉得店主还在心无旁骛地看书。 但凑近就会发现,店主眉心紧皱,抓着书的手,青筋毕露,指尖泛白。 盛臻抬起头来,往日里言笑晏晏的脸上,此刻笑意全无。 他放下书,看着店外大雨,陷入了沉思。 上周的雨天。 小梨花精还乖巧地待在他身边给他按摩,但现在,小梨花精却跑了。 而且,从早到晚都没有回他一条信息。 想到这,他眸色渐深,舌尖顶了下上颚,骨子里那些不安分的因素纷纷躁动了起来。 他起身。 掏出手机给得力助手王钦弹了个信息。 ——把温枕的定位发给我。 发送完后。 盛臻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直到手机信息提示灯亮起了,他才打开手机,点进了定位。 ——A市沿南路仲光公寓A栋8楼3号。 原来他的小梨花精背着他,偷偷溜去了别人家啊。 但有家不回的孩子,可是会被罚的。 . 周琛培训到傍晚才回来。 他一开门进屋,就发现温枕半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但他睡得很不安稳,眉头一直紧皱着,像在做噩梦。 周琛想了想,轻手轻脚地去给他拿了一条空调被。 但没等他盖好,温枕就睁眼醒了。 “回来了?”他问。 “嗯,培训了一天,要是我还成为不了金牌经纪人,都愧对我为培训死的脑细胞。”周琛调侃道。 “会的。” “喔,对了,那个综艺因为场地原因要提前开拍,你明天早上就得过去了。” “这么突然?” 周琛将外套搭在沙发上:“是啊,明天早上不培训,我开车送你过去。” “好。” “我跟你说,你拍这种综艺,一定要机灵点知道不?不然到时候被欺负了,周哥也赶不过去。” 温枕失笑,转移话题问:“今晚吃什么?” “吃..要不你来做?”周琛挑了挑眉。 两个厨房杀手汇聚一室的结果,就是点了一桌的外卖。 看着桌上泛着油光的菜,温枕倏地有些想念盛臻做的饭菜,但可惜,他现在暂时还不想回去。 “我说你,今天一天心不在焉的,有这么难过吗?”周琛啃了一口鸡腿,“朋友骗你还好,你应该庆幸不是你的恋人骗你。” 温枕:..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那骗你的男人就更是个十恶不赦的鬼了。”周琛给他倒了一杯饮料,“所以何必要为一个十恶不赦的鬼烦恼呢?小枕开心一点好不好?” 温枕听着,总算露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他弯了弯唇,右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好。” “那赶紧吃完,看看电视,然后洗洗睡。”周琛笑道。 “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直到餐桌上的快餐一扫而空后,他们又看起了电视。 电视打开的时候,刚好切到了正在报道顾氏集团的财经频道。 温枕想了想,问:“周哥,你知道这个顾氏集团吗?” “隔壁C市鼎鼎大名的顾氏谁会不知道啊。”周琛眯着眼,回忆道,“那会我初出茅庐的时候,也去顾氏集团面试过,但我在简历表环节就被淘汰了。” 没在现代上过学的古人温枕问:“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没文化啊。”他抬起脚,搭在桌子下方,“顾氏集团的人,个个都是不可多得的精英。” “哦。”他咬下唇,又问,“那你知道,跟顾氏旗鼓相当的企业有哪些嘛?” “嗯?国内跟顾氏一个地位的,那肯定是盛家啊。不过盛家人低调神秘,他们的财权究竟多大,不是我们这种平凡人能知道的。”周琛摸着下巴,笑道,“不过,哥可以给你打个比方,就比如我们这种娱乐公司吧,一年赚的钱,可能也就是盛家一天赚的钱。” 温枕:..所以,能够被顾氏集团总裁认识的盛臻,真的跟那个低调又神秘的盛家相关吗?可是,竟然他那么有钱的话,为什么要装作一个落魄户呆在这里呢?而且,每天骗他真的有那么好玩吗? 温枕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了?忽然问这些?” “没事。”温枕敛去眼中情绪,按下遥控换了个台,“我们看其它的吧。” “行,看奥特曼怎么样?” “好。” 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越来越大,温枕听着,倏地想起了某个在雨夜里会腿疼的人。 他眸光微颤,紧抿着唇,心里不断纠结着。 最终,脑袋里的感性小人占据了上风,将理性小人击溃。 温枕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远在店里的盛臻。 ——晚上腿疼的话,记得泡一下脚。早点休息。 雨声,奥特曼打怪声,还有耳边周琛的笑声,都比不过温枕这个时候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他刚想关手机,就收到了盛臻的回信。 ——泡了,但还是疼得厉害,可惜小枕不在。小枕专心工作,我在家等你回来,晚安。 看清回信后,温枕紧捏着手机。 耳旁嘈杂的声音将他紧绷了三天的神经挑断,他猛地站起身,沉声说:“我想睡觉了。” 周琛察觉到了温枕的变化,也没多说,就让他去睡了。 温枕关掉门后,就躺了下去。 刚刚点外卖的时间,两人就已经用石头剪刀布的方法商量好了谁睡房间,谁睡沙发。 周琛输了之后,就换好了新的床单被套。 所以这会,温枕埋身在被子里,不断翻滚着。 窗外雨势不小反大,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温枕竟然觉得他的腿也在隐隐作痛。 他带着恼意,掐了下腿,才将那股疼意驱散。 温枕捂住耳朵,蜷缩在被子里,慢慢地回想着前世。 其实他并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他也是有家人的,只不过当时年幼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听信了他母亲的话,满心欢喜地呆在原地等她回来。 他就这么等啊等,从早等到晚。 但却什么都没等来。 那个时候的他很固执,连着在那条小巷等了三天。 他以地为席,露宿在别人家的墙沿下,只是为了等那个跟他说,去买点东西就回来的母亲。 直到恰巧瞧见的商贩告诉他,他的母亲丢下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后。他才离开了那条小巷,成了跟流浪儿睡在破庙里的孤儿。 他家里穷,除了他之外,他的母亲还要抚养两个弟弟。 他其实不怪她,只是偶尔路过那条小巷的时候,会奢望地想,他的母亲会不会后悔回来找他? 但是没有。 从来都没有。 所以他被清昀师尊带回上清门后,才会那般小心翼翼地讨好。 直到清昀师尊仙逝,他就把自己彻底伪装包裹了起来,将那些会伤害他的谎言隔绝在外。 他就这样维持了上百年,直到重生,遇到了盛臻。 可惜,他太愚笨,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就像这次,他把柔软的肚皮露出后,又被谎言无情地割了刀。 . 第二天。 周琛大清早就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温枕叫醒了。 两人收拾了下,过了十几分钟,公司给温枕配备的化妆师按响了公寓门铃后,就开始给他捣鼓造型化妆。 一顿折腾下来,差不多八点半了,两人才赶往目的地。 他们在A市的海岸边瞧见了等候已久的导演组,以及同来参加综艺的艺人们。 周琛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只留下温枕沉默地看着眼露惊艳的陌生人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年轻导演非常懂得怎么调节气氛。 他先是让大家自我介绍了一圈后,才开始讲解这次的比赛规则。 参加综艺的共有两组选手。 一组是在体育行业里实力强劲的路人,一组则是像温枕这样的艺人们。 两组选手总共十二人,由于这场是团队赛,所以他们必须组成四个小分队争夺胜利。 比赛地点在一个小孤岛上。 选手们必须在孤岛上进行一天一夜的拍摄,其中,他们所需要的生活物资,节目组早就放在了岛上各处,需要选手们自己寻找。 此外,哪一组先找到节目组藏在岛上的宝箱,便能拿下开局首胜。 胜利的小组,可在下一场的比赛拍摄中,自行选择队友。 听完,温枕眼底掀起了几分兴致。 由于是第一场比赛,所以四组的小组成员是由节目组提前抽签决定的。而且,从下一场起,才会有淘汰赛制。 节目组不会对选手进行跟拍,因为整座岛都就被他们装好了各钟摄像头。 他们只需在游艇上实时监控,以防意外发生。 温枕被抽到和一个篮球远动员,还有一个歌手组队。 篮球运动员季苟高大帅气,歌手舒子钰较为瘦小,但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所以很快就跟众人打成一片。 他们坐在游艇上,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选手都戴了耳麦,所有的谈话,以及在比赛争夺里,最真实的反应都会在后期剪辑中,一一呈现在观众面前。 “如果在节目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我们守在小岛四周的安保人员,会第一时间赶到!当然,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大家加油!”导演喊着。 众人兴高采烈地应了声,只有温枕始终面色淡淡。 四队分开后。 他们这一队沿着树林开始寻找物资。 寻找过程中,篮球运动员季苟的视线总是时不时地落在温枕身上。 温枕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只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就不顺眼。 “温枕,你有什么发现吗?”舒子钰凑过来问。 “没有。” “别急。”季苟走过来插在两人中间,笑道,“还有时间呢,食物跟帐篷之类的,应该还是比宝藏好找得多。” “也是。”舒子钰笑了笑。 温枕面色漠然,一言不发。 见状,季苟指着对面,对舒子钰说:“子钰,你过去那边找找,我跟温枕在这边继续搜。” 舒子钰不疑有他,立即走了过去。 温枕拧着眉开始在草丛里,树下搜寻。 他始终能感受到有一道视线紧盯着他。 好几次,他快速转身想要季苟离他远点时,季苟又会立即撇开视线。 因为有摄像机时刻拍摄着。 所以温枕忍了下来。 他加快手下动作,最终在一个灌木丛里,找到了两袋面包。 另一边,舒子钰也找到了两个罐头。 只有季苟什么都没找到。 他笑了笑:“厉害啊,这么快就找到了,看来我能靠着你们获胜了。” “都是运气。”舒子钰扬了扬手上的罐头,“晚上一起吃。” “好勒,走,去那边找找。” . 最终,他们在一个石洞里找到了小帐篷,还有水跟一些自热便食。 天色渐晚。 他们解决完了晚饭后,就开始搭帐篷。 但是帐篷只有两个。 温枕察觉到,他们要就此开展讨论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舒子钰睡。 季苟听到这,扬了扬眉说:“好啊,我睡相不好,还担心会挤到小枕呢。” 温枕听着他的称呼,立即冷了脸,丢下一句“先睡了”后,就进了帐篷。 舒子钰朝季苟往说了句晚安,也进去了。 帐篷其实很宽敞。 舒子钰睡在里面,温枕睡在外面,两人中间还有很宽的距离,就算谁来回翻滚,也碰不到对面人。 万籁俱寂,温枕闭着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 他想了想,最终出了帐篷透气。 星空璀璨夺目,但温枕只看了眼,就移开了视线。 他们搭建帐篷的地方,选在了树林边沿,往下是一个有点陡峭的山坡。 温枕环顾了圈四周的摄像头后,走走停停,最终停在了边沿的一颗大树旁。 他站在树后,借着树荫,掏出被他藏在衣服口袋里的戒指。 晚风吹拂着温枕的脸。 他忍着心底酸涩,试图给无名指戴上戒指。 “这么晚了不休息,在这干什么?”一股热气喷洒在他颈肩旁,温枕立即收回戒指,退了半米的距离。 来人是季苟。 “躲什么,我都看见了。”他们睡前都摘了耳麦,季苟肆无忌惮地笑着说,“待会来我帐篷里。我就不把你半夜起来,是为了偷偷戴戒指的事情说出去,不然,你懂的。” 温枕面色骤沉,正想反手把季苟擒拿在地,但脚下的泥土却忽然松动。 泥土崩溃的速度太快,温枕还没来得及抓住树身,就蓦地失重,沿着山坡,摔了下去。 第36章 山坡较为陡峭。 几乎是温枕摔下去的瞬间, 远在游艇上的节目组监控人员就发现了,待命守在角落里的安保人员,也立即收到了指令开始行动。 警告声四鸣。 温枕手护住脑袋, 瘫在半山坡下,他前方不远处是一块巨大的尖石,稍有不慎, 再近个半米,就会扎在上面。 感受到全身各处传来的疼痛后。 温枕的意识迅速变得模糊,他张了张嘴,苍白的嘴唇吐出:“盛臻...”二字后, 就失了意识,晕了过去。 . 医院似乎总泛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坐在走廊上的家属们,各个面色焦急。 而在医院八楼的vip房内。 一个长相精致的病人从手术室出来了24个小时后,仍未有苏醒的迹象。 主治医生看着桌前这个面无表情的俊美男人, 劝慰道:“您再等等,病人并无大碍, 他的应防能力很强, 只有一些外伤,内部并没有任何的器官受损。” 盛臻没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的王钦漠然说:“知道了,你出去吧,有事我们会通知的。” 听到这, 主治医生连连点头, 出了房间。 他也不知道里面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院长对此也讳莫如深。 但是他能看出,那个男人非常紧张床上的病人, 病人睡了多久,他就守了多久,没合过眼。而且脸上唯一一次表情变化,都是因为那个病人忽然叫了声疼。 王钦感受到房内的气压持续降低后,正想出声劝慰,就听到盛臻问:“事情弄清楚了吗?” “季苟都招了。” 被这么伺候,想不招都难, 王钦垂下脑袋,接着说:“他晚上起来,撞见夫人在树下戴戒指,于是就威胁夫人,让夫人进他的帐篷..” 他话音刚落。 盛臻周身瞬间变得冷冽无比,连带着房内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他微微扬起下巴,凌厉的下颚线显得他的五官愈发深邃:“留他一条命,然后丢去S国。” 王钦怔了下,随后点头:“是。” S国。 边境的战乱国家,枪/支/药物泛滥,去了只有死路,没有活路。 “你先出去,我在这陪着他。”盛臻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才有了往常的温润。 “好的,老板。” 王钦转身把门阖上,他坐在门外的座椅上,开始处理节目组的事情。 老板的小心肝出了这种事,节目组放了这种人进来,也有很大的失误。他想,依他对老板的了解,这个综艺可能也要承受一半的怒火。 . 太阳逐渐西行,但躺在病床上,已经睡了将近三十多个小时的人,却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盛臻坐在一旁,始终紧握着温枕的手,时刻感受着他的体温。 他想,外面真的太危险了,小梨花精这样的小朋友,还是要呆在他为他打造的城堡里比较好。 盛臻俯身,虔诚地吻在了温枕的手背上。 他刚准备撇开,就发现温枕的手指微不可见地动了下。 盛臻弯了弯唇,看着床上人,眼睛逐渐睁开,直至看向他。 温枕意识还有点模糊。 他环顾了圈病房后,最后才把目光聚焦在盛臻脸上。 盛臻为什么会这? 脑中闪过这个疑惑后,记忆一同涌了上来。 昏睡前的记忆瞬间回潮,温枕立即抽回了他被盛臻紧握的右手。 但是盛臻反应很快,牢牢紧握着,不容他挣脱。 温枕没了折,没再挣扎,沉默地任由他牵着。 他虽然不懂医院的收费标准,但也大概猜得到,能住这样病房的人,非富即贵。但他只是个穷光蛋,所有钱都用在了他的完美道侣上。节目组不会资助他,他自己也没钱,能把他送到这里的人,只有盛臻。 “小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盛臻依旧笑得很温柔,就像没察觉到温枕的别扭与抗拒似的。 左手打着点滴,右手被紧握着。 温枕撇过脑袋,没有说话。 “小枕不说的话,我就只能自己来确定了。” 不说? 难道不应该是他先解释吗?有诚意并且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人,就应该先道歉不是吗? 可是盛臻为什么还是能以这幅模样跟他相处呢?温枕心中一揪,立即得出了一个答案。 盛臻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错误。 他还想骗他。 腿上忽然传来一个温热的触感,并沿着他的小腿逐渐往上,时不时的按压几下。 温枕收回神,抬头对上床沿边正在给他检查身/体的罪魁祸首。 “你干什么?”一天半没说过话,温枕再开口时,声音很沙哑。 “我问小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小枕又不回答我,我很担心小枕,就只能自己检查了。”他的指尖停在温枕的膝盖往下处,轻轻揉了下问,“这里疼不疼?” 温枕很怕痒,最受不了别人这样。 并且现在是夏天,他因为腿部外伤要换药,穿的是短款的病服。 盛臻的指腹直接贴在他被下的皮肤上,温枕颤了下,咬牙道:“我没事,别碰我。” 但盛臻就像没听到似的。 指尖依旧上滑着,寸寸掠过,来到了他的腰间。 他偏头,笑了笑:“小枕腰部似乎没有伤,但为了以防万一,我给小枕检查一下好了。” 温枕羞愤地翻了个身,露出背部朝着他。 但他显然低估了盛臻。 盛臻不退反进,掀起被子,手指在他腰/窝上打了个转,笑问:“这里呢?疼吗?” 温枕僵着身体,说不出话。 病人在刚醒来的时候,情绪多半都很敏感,温枕也不例外。 他闭着眼,不肯让身后人看到他眼眶里因为羞恼泛起的水光,并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肯跟身后人多说一句。 盛臻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不由分说,推着轮椅绕了一个圈,驶到温枕面前。 但他刚绕过来。 温枕又翻了个身转回去了。 明摆着在跟他作对。 盛臻闷笑了声,他沉声说:“你该不会以为,你这样就能躲掉我吧?我说过,我只是一个窥觊小枕美貌的伪君子。” 说完,他从轮椅上站起身,坐在床沿边掂量了下,单手箍住温枕的腰,强势地把他揽过来。 病服很宽,但他们动作很大。 所以温枕松垮的衣领露出了他精致的锁骨,再往下的风景,因为温枕倏地纠紧了衣领,徒然被遮住了。 盛臻在心底喟叹了声。 他瞧着床上人脆弱倔强又不肯睁眼的模样,倏地来了兴致。 “小枕不敢看我?”他笑着凑过温枕耳边,恶劣地往他的耳垂吹气,“小枕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你记不记得,你喝醉的时候,是怎么缠着我,要我抱你亲你的呢?” 温枕僵了下,脸颊通红,耳垂粉/色/欲滴,眼尾也染上了灔色。 只是他始终都不肯睁眼,也不愿意跟盛臻说话。 他想,周琛说的对,他确实被盛臻玩弄于鼓掌之中,他对于盛臻而言,可能只是个颇有意思的玩具而已。 盛臻见他仍然强忍着,不肯理他,也不着急。 他弯身,用力将两人贴的更近,目光从怀里人的眉眼间寸寸往下,直到掠到温枕粉嫩的唇瓣时,才停住。 他早就想尝一尝了。 就是不知道小梨花精同不同意。 不同意也没关系。 早晚都会同意的。 毕竟,小梨花精只能是他的。 念此,他蓦地凑近,偏脸往下,直到快碰上温枕唇瓣时,他猛地睁开了眼。 他一直闭着眼,所以盛臻没发现,他的小梨花精眼底竟泛有水光了。 但发现了后,他被怀里这幅美景吸住了神,只用拇指指腹轻捻着温枕的唇瓣,哑声说了句:“我的小梨花,真好看。” 温枕挣脱不得。 只能被盛臻箍在怀里,任由他肆意欺负。 他刚刚没睁眼,所以没看到盛臻是怎么凑过来揽着他的。 这会睁开眼睛后,他才惊觉,原来盛臻不仅隐瞒了他的身份,还骗了他腿部伤残的事情。 盛臻的腿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有问题的,是他这个傻子。 盛臻在商场被仅有过接触的人誉为鬼见愁。 不为其他,只是因为,他是个过于野性的猎人。 他手法极端,平常人在察觉到猎物入网后,都会收网而回。 但他不一样,他会给自己的猎物留点标记,把这个猎物驯服得服服帖帖后,才会带着猎物回去。 比如现在。 他吃不到怀里猎物的鲜美之处,所以只能找其它地方解解尝。 他精挑细选,最后舔舐在了这个美丽珍稀猎物的喉结上,直到那块白皙的皮肤处,印上了两片玫瑰色花瓣后,他才满意地松了口。 但他还没得及说话。 就被怀里人,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算用力,比起温枕因为羞愤起伏的粉色喉结,盛臻的脸上,甚至连丁点红印都没有。 平静了一会后,温枕脸色漠然地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盛臻偏过脸,勾唇笑了笑,直言道:“那可不行啊,宝贝。你不仅要看到我,还只能看着我。” 温枕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惊住了。 他收拢指尖,低声问:“你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还是说,你觉得这样很好玩?” “解释?”盛臻又凑了过来,“我的宝贝这么聪明,肯定都猜到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我就是个被你骗得团团转的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盛臻掐了下他的脸,温声说:“那你先养病,出院了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温枕不知道,盛臻为什么总是把他欺骗了他这件事情,想得这么简单。 他给过盛臻三次机会。 一次在两人旅行休息的旅馆里,他问他,究竟认不认识那个上前打招呼的顾氏总裁,盛臻也是这样忽悠他。 第二次是在两人返程的飞机上,他问他,有没有隐瞒他什么,盛臻笑了笑就说没有。 第三次就是刚刚,盛臻欺负他,让他难过,却依然什么都没有解释。 事不过三。 他不想再给了。 这么想着,温枕点头答应了盛臻。 他重新躺回了床上,一直到晚上,身旁人都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喂他吃东西。 直到将近睡觉的时候,他借着盛臻去上厕所的时间。 拔掉针头,穿鞋跑出了病房。 王钦跟一众保镖们一直守在病房外。 看到温枕跑出,就立即紧跟其后,穷追不舍。 温枕腿上还有伤。 但他很幸运,掐在了最后一秒进了电梯。 他顺着电梯出了医院大门。 正要拦车,却忽然缺氧头晕的厉害。 天与地仿佛都倒了过来。 出租车缓缓驶达他面前,但在温枕挣扎着要上前时,他却晕倒在了身后人的怀里。 . 温枕再次醒来时,蜷缩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 他想,这一切都太糟糕了,他没想过,有一天,他眼中的完美道侣会这么骗他。 但温枕还是低估了盛臻。 他本来以为他还在医院的病床上,直到手上冰凉宽大的手铐贴在他手腕上的皮肤时,他才骤觉一切的不对劲。 温枕探出脑袋,发现他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 顶上华丽的吊灯亮的刺眼,轻易地让他把房间一览无余。 就算温枕再蠢,也能看出这间房装饰的有多么奢华。 他的手被两个手/铐/铐住,锁链沿至床头,活动范围被局限在床上。而且他身上的睡衣,显然也被人换掉了。 温枕忍着心颤,试图用力地掰断手/铐。 但这次他没有得偿所愿。 手/铐没被掰开,反倒是他的手腕被蹭了一圈红痕。 温枕垂着眼睛,面色冷淡。 他心底止不住地希望,他只是在做梦,现实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下一瞬,房门就开了。 是盛臻。 他穿着一身黑色浴袍,健步朝温枕走来。 离得近了。 温枕才瞧清,原来他以为患有腿疾的道侣,站起来,竟然比他还高很多。 “醒了。”盛臻坐在床沿边,看着面前精致脆弱的琉璃娃娃,“饿不饿?饿的话我喂你吃饭。” 说完,他就去摸他的脸。 但温枕迅速撇过,让他摸了个空。 盛臻笑了笑,拧过他的下巴,眼底邪气四溢:“逃什么?小枕,是你主动招惹我的。” 温枕善于忍耐。 他面无波澜地跟盛臻对视着,一言不发。 “外面太危险了。”盛臻右手抚上温枕眼下的泪痣,“就待在这,好不好?” 温枕:...所以之前,他到底是有多蠢,才会觉得这人会是个完美道侣? 见他仍然不说话。 往常惯于伪装温润的盛臻,这会笑得却多了分痞气:“小枕不说话,我就亲到你主动说话为止。” 温枕一凛。 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被盛臻牢牢拧住了下巴。 他哑声道:“我说话了,你就能放开我吗?” “小枕不喜欢这吗?” “我为什么会喜欢这?” 盛臻笑了声:“你会喜欢的,因为以后,这里会是我们的家。” 家? 现在还把这个字挂在嘴边不觉得可笑吗? 温枕冷硬道:“没有家。” “嗯?”盛臻偏脸凑过,危险地笑问,“那小枕还想跟谁有个家?” 温枕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眼前这个骗子说的对,除了他之外,他从来没想过跟其他人组建家庭。 “小枕乖一点。”盛臻亲了亲他的脸,沉声说,“不然我真的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你口中的君子好人。” 温枕哑然。 盛臻确实从来没有承认过。 是他太笨,总是潜意识地把一切美好的标签,都贴在他错以为的完美道侣上。 他真的太蠢了。 蠢到活该被人骗。 “先睡觉好不好?明天再让医生来给你检查。”说完,他挑了挑眉,不正经地说,“或者小枕想要我给你检查也可以。” 温枕没说话。 他就像只木偶娃娃似的,被盛臻揽着腰抱在怀里,躺在床上。 他白天睡得太久了。 这会他睁着眼睛,木然地跟盛臻对视着。 “小枕要是睡不着,不如我们来干点别的事?”说完,盛臻凑得更近了。 两人几乎鼻尖相对,温枕能感觉到眼前人的温热吐息。 “那就先从接吻开始好了。” 盛臻鼻尖抵着温枕的琼鼻,在四片唇瓣将要相贴之际,温枕慌张出声:“不要。” 盛臻顿下动作,将怀里人搂的更紧了。 因为之前,盛臻一直顾及到他的小梨花精腿上有几处擦伤,所以只在他的腰间使力。但这会他忽然发狠,长腿也勾住了怀里人的腿。 他目光灼热,轻笑地说:“不要?我给小枕的,小枕都得收着。小枕不听话,可是会被罚的。” 温枕紧闭上眼,不再说话。 像是下定决心再也不理他曾经的完美道侣了。 但盛臻简直就像周琛说的,是个十恶不赦的鬼,一直不依不挠地磨着他。 他时而亲亲温枕的脸颊,时而用指尖描绘温枕的五官,甚至一口一个宝贝,让温枕睁眼看着他。 “小枕,不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吗?”他啜了口温枕的小耳垂,叹谓道,“小枕真的,又香又软。” 温枕颤了颤睫毛,显然就要承受不住了。 盛臻诱哄道:“小枕睁眼看我,我就告诉小枕。不然,我就给小枕的脖子上,种十朵玫瑰。” 听到这。 温枕强装面无波澜地睁开了眼。 他艰难地吐出一字:“说。” 盛臻见状,凑过来亲了亲他眼角下的泪痣后,才坦白道:“我就是盛臻。既是你的合法伴侣,也是盛家掌权人。” 温枕心下一颤。 他预想过盛臻或许跟盛家确实有关联。但他没想到,这个关联竟然这么大。 大到,让他觉得,他曾经挂在嘴边的努力赚钱,给他治腿都是笑话。 “小枕还想问什么?我都告诉小枕。”盛臻问。 温枕喉咙干涩,说不出话。 良久,他哑着嗓子问:“为什么骗我?” “骗你?”盛臻笑了笑,“我掌权不稳,冒然暴露身份会带来很多风险,而且小枕太可爱了。” 他这番话说的心安理得。 话外意无它,一是因为盛臻不相信他,二是因为他像个傻子一样被骗,盛臻觉得好玩。 温枕了然,垂下眼睛,浓密卷翘的睫毛就像一把小扇子,不断颤抖着上下翻动。 盛臻瞧的有趣,俯身又亲了亲他的眼睛,才笑问:“那小枕愿意原谅我吗?” 他在医院确实做的不好。 但是他根本控制不住他脑袋里叫嚣着的念头,直到看到温枕抽出手,闭眼不理他的时候,他就忍不住了。 特别是后来,他的小梨花精还逃跑了,他骨子里的恶性也就彻底被激发了。 他不仅想把人捆在了床上,还想看到小梨花精在床上盛开。 “我讨厌别人骗我。”温枕抬眼看他,“你也不例外。” 盛臻很有耐心。 他将人揽近,缱绻道:“没关系,谁让我喜欢小枕呢。” 温枕像是忽然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抖了下。 他脑子里早就紧绷的神经瞬间被这句话撕扯断了。 盛臻喜欢原身。 可是被捉弄,被欺骗的却是他。 他原以为老天让他重生,是垂怜他上辈子。 但现在看来,只是命运重演,他又错信了谎言。可能盛臻知道他不是原身后,又会像他母亲那样,毫不犹豫地抛弃他。 温枕猛地推开盛臻,快速拿起链/条勒住自己的脖子:“你别过来。” 盛臻面色骤变:“好,我不过去,小枕别伤到自己。” 他笑了下,眼眶里早就蓄起的水光,形成眼泪,一滴滴地砸了下来。 “宝贝,别哭。” 泪水模糊了温枕的视线。 他紧撺着铁/链的手也逐渐变得无力起来。 盛臻看准时机。 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这次他没再犹豫,直接吻了上去。 温软香甜,就像棉花糖一样。 怀里人挣扎着拍了拍他,让他松开。 但是盛臻却直接撬开防守的城门,长驱直入,搅乱了城内阵营,他所掠之处,燃起道道火焰,逼得对方不得不用大水熄灭。滋滋水声在交战之处响了许久后,这场战役才终于结束。 盛臻偏过脸,咬了口温枕的耳垂,隐忍道:“下次小枕再做这种事,就不是这点惩罚了。” 但下一瞬。 怀里人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温枕嘴唇红肿,带着哭腔道:“你喜欢温枕,可我根本不是温枕。” 第37章 盛臻没有丝毫意外。 他俯下身温柔地吻去怀里人的泪痕:“我知道。小枕以为瞒过我了, 但我什么都知道。” 听到他这话。 温枕呆滞了片刻,眼泪停住后问:“你知道什么?什么时候知道的?” “嗯?”盛臻看着他被泪水洗涤后,更加清澈动人的眼眸, 深情款款道,“第一次我遇到你,你说我们回家的时候, 我就起了疑心,后来当天晚上,你的行为举止都很反常,根本就不像是我印象里的温枕。所以我就开始猜测, 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完全确认,是因为你在墓园里问的那些问题。” 盛臻审视着怀里人的神色变化, 见温枕微张着嘴,欲言又止时,他偏过脸, 落下一个虔诚的吻在温枕的眉心:“我说过,我有遗憾, 我相信这些超自然的重生穿越现象。所以小枕来了, 上天把小枕送给了我,我的遗憾也因为小枕的到来消失了。” 他这副模样太温柔,跟刚刚强势索吻时完全不一样。 恍然间,温枕差点以为,他那个完美道侣又重新回来了。 “嗯?小枕不说话, 是还有什么疑问吗?”盛臻笑问。 温枕嗓子哑的厉害。 他没想到, 自己精心的伪装竟然这么早就露出了马脚。 他本来对盛臻伪装身份欺骗他,非常生气。但现在想想,他跟盛臻, 其实都错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坦诚相待,所以何来道侣间的长久可言? 盛臻担心暴露身份会带来很多风险,当初的他也是,担心冒然说出真实身份,会被人当成神/经/病送进医院。 所以,他们都欺骗了彼此,都在五十步笑百步。 想到这,他皱了皱眉,紧盯着盛臻问:“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不然呢?除了你还能有谁?”盛臻牵过他的手,落下轻飘飘的一吻。 温枕颤了下睫毛,问:“那你还骗了我什么吗?” “醉酒。其实我酒量还不错,几瓶酒不至于让我喝醉。”他眨了下眼镜,调侃道,“不过如果是跟小枕的合卺酒,我可能一杯就醉了。” 温枕下意识地反驳:“休想。” “小枕变了啊,现在都会凶我了。” 温枕缩回脑袋,漠然道:“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枕凶我打我咬我都没关系。小枕要对我做什么,我没有不接受的道理。”盛臻闷声笑了下。 “解开手/铐。”温枕递过手,白皙的手腕被手/铐磨出了淡淡的红印。 盛臻到底还是舍不得。 利落地拿出放在枕头下的钥匙就给他解开了。 “我的钥匙就藏在这里,小枕如果真的想跑,很容易就能发现。”他将钥匙转身丢进垃圾桶,“但是小枕没跑,那是不是说明,小枕心里也是喜欢我的。虽然现在讨厌我,不想原谅我。” “话说八道,你厚颜无耻。”温枕翻了个身,迅速裹着被子离他远远的。 盛臻勾起唇角。 欺身过去连人带被抱在怀里,温声哄道:“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这么在意一个人,所以对很多事情都没有经验,也导致做了很多错事。甚至伤害到了你,但这都不是我的本意,小枕。” 他顿了下,又低头亲了下温枕的鬓角:“我骗了你,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你打我骂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但是我希望小枕永远都在意我,理我。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持做你口中好人的想法。” 温枕眨着亮晶晶的眸子,忽然出声:“盛臻..” 盛臻将食指抵在他的唇瓣上,笑道:“小枕听我说完。你知道的,我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大坏蛋,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骨子里的那些恶念才能潜藏住。小枕在医院醒来不说话不理我还逃跑,所以我没忍住,又做了坏事。对不起,很抱歉伤害到了小枕。但下次不会了,我不会让小枕再哭了。” 除了特殊时候,他在心底补充了句。 温枕咬下唇,不确定地问:“你是在向我道歉跟保证吗?” 他太笨了,他怕他又会误会,然后掉入另一个陷阱里。 “宝贝,你没想错。” 他叫的分外缱绻,温枕抖了下红透的耳垂,小声说:“让我想想。” 盛臻一听,立即箍紧他,凑上来蹭了蹭:“小枕慢慢想,只要小枕每天都理我就可以了。” 他毛绒绒的脑袋蹭在温枕半露的颈窝里。 温枕又痒又羞,垂下眼睛说:“盛臻,别蹭了。” “好,那小枕要睡觉了吗?” 隔得近了。 温枕才瞧清眼前人眼底的青灰。 他心软了下,点头道:“嗯。” 盛臻眸色渐深,将他被子拉扯过一半,搂着怀里的小梨花精,弯了弯唇。 温枕被他搂着。 掰也掰不开,只能蜷缩在被子里,不断颤着睫毛试图劝说自己快点入睡。 但他白天睡得久,而且刚接收到那么多的信息,所以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酣然入梦。 他想了想,小声问:“你真的不介意,我只是个重生的古..人吗?” 盛臻很高,温枕一米七五的身高在他面前都显得有些瘦小。 他本来将脑袋抵在温枕的发旋上,但听到这句话后,他立即睁开了眼,往下挪了挪,与温枕四目相对平视着。 他眼中情意更甚:“为什么会介意?小枕无论怎么样,都是我的小梨花。小枕很可爱,也是因为小枕可爱,所以我才想欺负小枕。” 温枕羞赧地伸手揪了下盛臻的腰部:“你别再语出惊人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喜欢你,才会想欺负你。”盛臻饶有深意地说,“而且,我想看梨花盛开已经很久了,久到,我都忍不住想要帮梨花人工授粉了。” “梨花盛开?”温枕懵懂地眨了眨眼,“院子里的梨花不是已经开过了吗?你还没看够吗?” 盛臻握紧怀里人,一字一顿地清晰道:“那些花对我来说,都不堪入目。我想看的,是我怀里的这朵小梨花盛开。” 温枕就算对道侣间双修之事再不了解,也听懂了盛臻的这番话。 联想到他刚刚说的人工授粉后,温枕顾着伤口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踹了下盛臻的小腿。 他忍着羞赧,绷着脸无情道:“下次再说这种话,我就踹你两脚。” 可惜。 温枕还是没了解到,盛臻厚颜无耻的真正程度。 盛臻嘴角边的弧度愈发上扬,甚至还俯身咬了口温枕粉嫩的耳垂。 他哑声道:“小枕能踹我,我求之不得。” 温枕脸上盛开了两朵粉色的玫瑰,他深吸了口气,严肃道:“我还没有原谅你,所以你再多说这种话也没用。再者,我不喜欢听这些话,这些浪/荡的话,都是扣分项。” “好。”盛臻最终还是给了他的小朋友台阶下。 他觉得,急不得。 小梨花精虽然口头上说着还不想原谅他,但实际上,心底已经开始动摇了。 即使他再想让他绽放,也得再忍一忍。毕竟,小梨花精道行浅,要是害羞的太厉害,说不定会缩回去。 不过,他千方百计才哄来的宝贝,就算是老天想把他抢走,他也绝不会退让。 被子跟抱着他的人都太暖和了。 温枕琢磨琢磨着,就被困意击溃,睡了过去。 他迷糊地想,不能轻易原谅盛臻,不然就是在纵容他。他一定要严守底线,让盛臻知道下不为例。 . 雾气缥缈,鸟声鸣啼,翠峰连天。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照亮了山林间的别墅,阳光慢慢地掀开沉暮,从缕缕金光到遍布九州大陆。 山林间的别墅比往常多了几分人气。 因为佣人都知道别墅的主人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漂亮精致的青年。 他们早起做好了早点摆桌。 但到了该吃早饭的点,也没见人下来。 佣人们纷纷面面相觑,眼底都藏着笑意。 直到老管家上前咳了一声后,他们才散去各忙各的。 三楼主卧房内。 温枕因为拍戏原因,习惯早睡早起。 但这会受了伤,所以生物钟也自动被屏蔽掉了。 直到八点半,他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他睡眼惺忪,呆滞地戳了戳面前人的脸,见到盛臻的脸颊凹进了一个小洞后,他才意识回神,弯了弯唇角。 但很快他就抿直了唇角,让自己看起来依然像昨天那样高冷严肃,坚定地不轻易原谅盛臻。 他满意地想着,正准备松手,就被装睡的盛臻给握住并凑到嘴边亲了亲:“早上好,小枕。” 温枕抽回手,正经道:“不早了。” 深知他习惯早上起来就吃早餐的盛臻,当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撑手起身,因为睡觉变得松垮的睡衣,立即将他精壮的胸膛袒露在了温枕面前。 温枕紧张地用手捂住眼睛:“快点穿好衣服。” “喔。”盛臻弯了弯唇,笑着把睡衣拢好,“好了,小枕可以睁眼了。” 温枕刚松开手,右脸颊就传来了一股温热的触感。 他羞愤地捂着脸,脑袋重新蜷缩回被子里,控诉道:“你..你..” 见他这幅模样,盛臻笑声沉沉,主动帮他把话接完:“你不要脸,你脸皮厚,你就是个大坏蛋是不是?小枕想说的我都知道,但我想做的,小枕知不知道呢?” 温枕露出两戳呆毛在被子外,闷声说:“我不感兴趣。” “可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盛臻凑过来,玩/弄着他的小呆毛问,“小枕真的不想知道吗?” 自从他们都各自掉了马甲之后。 温枕不止一次地觉得,盛臻真的很能说会道。一张嘴,顶十个鬼都是看低了他。而且他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盛臻总能把他脑子想的那些龌龊事,说的这么..正经。 “小枕不想知道就算了,反正以后也会知道的。” 盛臻掀开半边被子,看着在被捂得脸色通红的人,笑问:“我抱小枕去刷牙好不好?” “不用,我能行。” “你不行。” 温枕觉得自己很行。 但现在他两条腿都有外伤,还被包扎着。 他咬唇问:“能不能坐轮椅?” 盛臻这个大骗子的都能坐。 那他现在脚受伤了,他也要坐。 “家里现在还没有轮椅。” “骗人。”温枕微微睁大眼睛,“你的那辆呢?” “昨天落在医院里,就没带回来了。”盛臻不给他考虑时间,直接弯身抱起他,“我抱着小枕,比坐轮椅舒服,还更安全。” 温枕:..不要脸! 他见事情没有转机,就顶着一张大红脸,任由盛臻抱着他。 他们走入洗漱间。 温枕瞧见洗漱台上铺着的毛巾时,暗想,糟糕,他又中计了。 盛臻无视温枕的反抗,将他轻放在柔软的毛巾上。 将牙膏挤好后,才递给温枕示意他动作:“小枕刷牙。” 为了防止温枕掉下去,盛臻的左手还紧搂着他的腰。 两人几乎面对面刷着牙。 温枕鼻尖萦绕着浓烈的薄荷味,他垂下眼睛,尽量避开盛臻视线。 盛臻将面前人别扭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率先刷好后,就拿着两个杯子递到温枕面前,一个由他漱口,一个由他吐水。 温枕觉得很羞耻。 他只是腿部受伤而已,又不是手伤了,他想要夺过被子,自己来。 但盛臻却笑着说:“小枕自己来,会弄湿衣服的。” 温枕:..信你才有鬼。 他嘴里满口泡沫,只能瞪大眼睛告诉盛臻:我就要自己来,不然你又扣分,别想我原谅你! 盛臻挑了挑眉,拿着水杯靠近他沾着泡沫的唇瓣旁:“听话,不然待会下面的佣人,瞧见你衣服湿了,不知道会乱传些什么。” 温枕一顿。 纠结地用唇抿了口净水,又吐入了另一个口杯里。 他在盛臻尽是笑意的眼神里,反复着动作,直到嘴里的泡沫都没了后,他才皱眉说:“下次我自己来。” “可是我这里没有小枕的衣服,小枕衣服湿了怎么办?”盛臻状似好心的提醒。 他揪住身上衣角,压低声音问:“能帮我把我在南山街道的衣服带过来吗?” 他话音刚落,盛臻就想起了两人间还有这笔账没算。 他抱起温枕,缓缓走入房间后,轻柔地将他放在了床上。 温枕下意识地放松。 但盛臻却手曲着,撑在床垫上,将他牢捆在怀抱间。 他低头偏过脑袋,吻在了温枕喉结上。 温枕被他禁锢在怀里,被他吮/舐得只能仰着脖子。 盛臻又轻轻咬了一口后,才沉声说:“这是惩罚。小枕不乖,收衣服骗我离家出走。” 说完,他拉下浴袍的领口,指着他微动的喉结道:“我欺骗了小枕,所以我把我的这里交给你,你想要留下多深的牙印都可以,咬破也没关系。” 温枕捂着自己濡湿的喉结,眼尾泛红。 盛臻在这方面真的很恶劣,他不是简简单单地咬一口,留个牙印,而是舔舐出了朵朵玫瑰花瓣后,才松开他。 他本来又忍不住想踹他了。 但这会听完他的话后,他又倏地开始犹豫了。 喉结是两个极端的存在,它既是男人身上最性感的地方,同时也是最薄弱危险的地方。 没有人会把自己的这处,轻易地送上。 但盛臻却对他说,他想怎么样都可以,咬破也没关系。 温枕不可否认。 他心底的那泓春水因为盛臻的这番话,泛起了道道涟漪。 他想,他被盛臻骗的团团转也不是没理由的,他确实很笨,笨到被他几句话就哄的心软。 最终,温枕看着他,小声地说了句:“我不咬,你太臭了。” 听到这。 盛臻垂下脑袋笑出了声。 他低沉的笑声在偌大的房间里愈发大声,惹得温枕面红又耳赤的问:“笑什么?” 他刚说完,盛臻就亲密地过来抵着他的鼻尖。 两人鼻尖相抵,四目相对。 温枕看着他瞳孔里映出的自己,往后退了退。 但盛臻没给他后退的余地,他手撑着他的脑袋,强硬地让温枕看着他。 感受到盛臻灼热的吐息喷洒到他的脸上后。 温枕怕盛臻又像昨天那样,发狠地亲他。 他慌神问:“你干什么?” “小枕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我想干什么?”盛臻勾起唇,安抚道,“但小枕放心,小枕没有原谅我之前,我都会克制住自己。但是我这么多年只喜欢过小枕一个人,所以忍不住地想要跟小枕亲密接触,所以小枕给我一个答复期限好不好?” 这大概就是大写版的得寸进尺吧,温枕心想,他才不会又被骗。 于是,他冷着一张脸,漠然道:“不行,期限是我原谅了你才会有的前提,但是,我还不确定到底要不要原谅你。” 盛臻没想到小梨花精睡一觉起来,就聪明了这么多。 这思路清晰的,他想下套都不行了。 他想了想,最终用鼻尖蹭了蹭温枕高挺的鼻梁,低声哀求:真的不可以吗?没有期限的话,我会每天都心绪不宁,担心小枕时刻都不喜欢我了。” 温枕被他蹭的很痒。 但还是抓住了盛臻的话外意。 他严肃地说:“谁说我喜欢你了,你不要自以为是。” “不喜欢我,还处处想着对我好?不喜欢我,还每天陪我守店帮我按摩?不喜欢我,还喝醉的时候缠着我要亲要抱?”盛臻气定神闲地抛出手里的王牌,逼得对方差点就弃牌认输。 温枕羞得面红耳赤,但还不忘用手捂住对方的嘴。 他眸子里的春光太过明媚动人,勾的盛臻喉结一滚,下意识地就想亲上去。 但最终,他还是做了个人。 温枕强撑着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尽到的责任而已,你不要自以为是。而且我喝醉了,我做什么,都不是我的本意。” “喔?”盛臻挑了挑眉,“那小枕的意思是,不喜欢我吗?” 喜欢的。 当然喜欢。 他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原本他以为盛臻喜欢的是原身,所以许的愿望都是想让盛臻喜欢他。 虽然盛臻骗了他,他很生气。但当他得知盛臻喜欢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他的时候,他真的很开心。 而且,虽然玛丽苏小说狗血无敌,但是其实他看到的一些句子,写的还是挺对的。 比如那句,喜欢一个人就是为他丢掉原则,没了底线。 他喜欢盛臻,所以把上辈子上清门刻在他骨子的那些清规戒律都抛掷脑后。 他喜欢盛臻,所以在得知盛臻也喜欢他的时候,他就失了底线没再生气了。 但他不想让盛臻这么快就得逞。 因为玛丽苏小说,以及周琛常常跟他念叨的还有一句话。 男人在得到后,没了新鲜感,很快就会厌烦。 他很贪心。 他想要盛臻永远都喜欢他。 所以,他要把盛臻以为的水到渠成的事情,弄得慢一点点。 这么想着,温枕的嘴角,忍不住地往上翘。 “小枕不回答我的问题,一个人在偷偷想什么?还笑得这么开心。”盛臻沉声说着,握着温枕脑袋的手掌顺势下滑,掐了掐他细腻柔软的后颈肉。 温枕倏地一颤,随后也羞愤地掐住了盛臻的脸颊。 他气势汹汹道:“你松开我,我就放开你。” 他话音刚落,盛臻就像揉小猫似的,捏了捏他的后颈。 他戏谑道:“小枕的手又香又软,一直掐着我也没关系。” 温枕逐渐使劲。 但在发现盛臻被掐住的皮肤开始泛红后,他就立即松开了。 他揉了揉手,状似不经意地说了句:“你皮肤真硬,掐的我手疼。我不掐了,你也赶紧放开。” 听到这句话。 盛臻不禁想到了之前温枕醉酒的时候。 他也是这样抱怨,他怎么这么硬。 他那时候就想,小梨花精这么娇弱,以后碰到更硬的地方,岂不是花水涟涟。 现在看来。 确实如此。 他保证不让他再哭,那就只能在其它特殊的时候,让花水涟涟了。 “快点松开。”温枕拍了下盛臻的手臂,才将他拉回神。 盛臻确实松开了。 但是他刚刚也忽然记起了一些事。 他眼神意味深长,手下力道不减问:“小枕不喜欢我,那之前承诺我的十个亲亲还算数吗?” 第38章 他不提还好。 一提温枕就想起了, 被他假装醉酒,戏耍欺骗的事情。 他偏过脑袋,稍微用了一点力, 咬在了盛臻的喉结上。 感觉到应该差不多了。 温枕正想点到为止退开时,就被盛臻压住脑袋,就着原来的动作, 按在脖颈喉结处,一动不动。 他哑声道:“小枕难得这么主动,我希望小枕再咬久一点。” 这人是个变态吧?温枕忍着羞想。 “十个亲亲小枕现在不给我也没关系,下次我会让小枕连本带息偿还回来。” 温枕一颤, 没控制住尖齿,又咬了下。 盛臻闷笑了声:“小枕的小白牙长得真好。” 温枕立即抿合唇。 他拽了下盛臻的衣角, 示意他赶紧松开。 “那我先带小枕下去吃早餐。”他松开手,又倏地将温枕抱起,懒散道。 “真的没有轮椅吗?”温枕别扭地偏过脸, “被我发现你又骗我,我就真的再也不原谅你了。” “没有, 我保证。” “你的保证在我这里, 已经没有信用值了。” 盛臻笑吟吟地没说话,就这么抱着他下楼。 温枕自知拗不过他,但又怕下面真的有佣人,所以只能偏过脸,藏在盛臻怀里。 感受到盛臻下完楼, 没了动静后。 温枕瓮声瓮气问:“盛臻, 有人吗?” “有。”盛臻凑到怀里人耳边,状似真的有人似的,压低声音道, “有两排佣人正在看着小枕,怎么办?小枕要下来吗?” 温枕还是要面子的。 他红着耳根,揪住盛臻的衣角,闷声说:“你让他们先出去。” “小枕也是这座别墅的主人。但是小枕自己不叫,反而让我来做坏人。我可是要收点利息的。”盛臻环住他腰的手紧了紧,让两人的身/躯贴得更近。 “快点。” “我不亲小枕,不咬小枕。小枕给我一个期限就行,好不好?” 鼻尖抵着盛臻的胸膛。 温枕整个人都被一股不知名的热气,笼罩着。 他不想这么轻易答应盛臻,但又怕真的有两排佣人在这看着他们吃早餐。 于是,他抖着耳朵,详装镇定地对毫无人影的房间喊了句:“盛臻让你们下去。” 几秒后,仍然没有人应。 只有盛臻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他迈步坐在椅子上,将脸藏在怀里的人扭过来,让他睁眼看房间:“他们都下去了,这里只有我跟小枕了。” 温枕:... 意识到他又被骗之后,温枕抬手就给了盛臻胸膛两拳。 他想,他的道侣就是个屡教不改的骗子,他待会上去就拉黑他,还要把期限无限增加! 他正预估着要怎么付诸行动时。 盛臻就将一碗正散发着香甜玉米香的玉米肉粥,端到了他的面前:“我喂小枕吃。不然小枕待会漏到身上,不方便换衣服。” 温枕再也忍不住,蛮横地夺过食物,垂着眼不再理他。 盛臻简直就是一套又一套,他根本就争不过他。与其浪费那点嘴上功夫,还不如早点吃早餐。 “看来小枕真是口嫌体正直啊,嘴上说着不喜欢我,行动上却占尽我的便宜。” 温枕放下勺子,偏头拧眉问:“我怎么占你便宜了?你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 “唔?小枕明明可以坐到椅子上,却动也不动地坐在我的腿上。这不是占便宜是什么?难道要等小枕手都摸到那处才算吗?”盛臻说着,恶劣地啧了声。他眼神幽深,像一泓沉不见底的深潭,危险神秘,令人克制不住地想要靠近。 哪处? 温枕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等他嘴里的玉米肉粥咽下去,他的喉结随之上下一滚后,他才明白盛臻说的是哪处。 他羞愤地想要起身,但还没开始,就被身后人察觉到了迹象,牢固地按在了他的腿上。 温枕坐在盛臻的腿上。 裤子松垮,露出一点白色内边。 盛臻瞧了眼,就撇开视线咬了下面前人的小耳垂。 他伸出舌尖/舔了下,喟叹道:“小枕在我身边,我还吃什么早餐呢?小枕香软可口,甜度适宜,光是尝一口,我对这些餐点就失去了兴趣。” 不过可惜了,他还吃不到正餐,只能尝点甜头。 温枕一愣,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特别是在盛臻恶劣地动了下腿后,他更羞了。 玫瑰从他的脖颈上蔓延到颈肩里,锁骨也没能幸免,只几秒,就被来势汹汹的玫瑰热潮,染上了诱人的红色。 他用力地掐了下盛臻的腿,绷着一张红透的脸,正经地说:“把我放到椅子上,我不想占你便宜了。” “小枕自己都承认占我便宜了,那我岂不是很吃亏。”他边说,边缓缓地移动着他那双修长笔直的腿,时而抬起脚尖,时而弯曲膝盖。 温枕被他另一只手禁锢着,所以不至于掉下去。 但这人实在太恶劣了,把他弄得随着他的动作跌宕起伏。 他咬下唇,偏过脸退让地亲了亲盛臻的脸颊:“我很饿,我想吃早餐了,别弄了。” 见状。 盛臻笑着埋头在他脖颈蹭了蹭:“不弄你,小枕乖,坐在我腿上吃早餐。” 盛臻简直就是“丧尽天良”,来自深渊的魔鬼!温枕忍着痒意想。 但最后,他还是坐在盛臻的腿上吃完了早餐。 至于他身后的盛某人,全程都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摆满了菜品的餐桌上,起码还有一半的样式没有动过筷。 温枕让盛臻吃点,他就戏谑说:“小枕喂我吃,我就吃。” 温枕冷着脸,没再劝说他。 任由盛臻把他抱回三楼后,他问:“能不能帮我拿之前的睡衣回来,我不洗澡,但我想换睡衣。” 盛臻牵过他的手到唇边亲了亲:“宝贝,你的道侣最不差的就是钱了,我把我精心打造的王国都送给你好不好?” 温枕总觉得盛臻可能在书店里看玛丽苏小说看多了,所以说话做事,都有点恋爱脑了。 他当然不是质疑,盛臻作为盛家掌权人的财力,只是他没想到,盛臻竟然也会说出这么..中二的话,就像那些刚加入上清门的弟子,总嚷嚷着,总有一天,他们要在上清门里闯出一片天。 想到这,他弯了弯唇:“不好。” 盛臻又问:“为什么不好?我给的东西小枕都得收着。” 在床上给的那些,也得收着。他舔齿忍不住地想。 只不过他没把这话说出来,一是怕吓到面前这朵小梨花,二是时候未到。 “你猜?” “我不猜,小枕告诉我。” 温枕瞥了眼面前这条晃着尾巴的大狼狗,笑道:“因为你好蠢,就像..嗯?你看的那些玛丽苏小说里的霸总,但我才不是小娇妻。” 提到这个,温枕歪了歪脑袋问:“对了,你是真的喜欢看玛丽苏狗血文吗?” “不喜欢。”盛臻顿了下,“我喜欢看小枕,看那个只是想跟小枕演。” “哦。”温枕不露声色地转移话题问,“所以你到底帮不帮我,带睡衣回来?” 盛臻无奈地弯起嘴角:“宝贝,咱们不带,重新买就好。盛氏总裁甘愿将他的所有奉上交给你,你都不要,就想着一套旧睡衣。” “可是,那套睡衣是你买给的我啊。”温枕下意识地反驳。 盛臻差点就忘了,那套睡衣确实是他,当时因为想让温枕穿的更舒服点,所以让王钦买过来的。 “那好。” “谢谢。”温枕礼貌地回复道。 “不用谢,真想谢,就早点原谅我,或者给我十个亲亲也行。” 盛臻没等来亲亲,只等来了温枕大力扔过来的抱枕。 他们这会在三楼卧室外的客厅里。 温枕赤足陷在沙发里,见抱枕砸到盛臻后,解气地又拿起了另一个。 他想,他绝对不能让盛臻轻易挑衅,他作为一家之主的尊严。 “小枕丢的好轻,像在给我按摩。”盛臻调侃道。 他刚说完,就引来了温枕下一波的攻击。 沙发柔软舒适,身形较大,所以抱枕也很多。 温枕丢完后,气喘吁吁地说:“下次再提你装醉骗我的事,我就十天都不理你。” 十天都不理,更别幻想什么十个亲亲了。他想。 “那好吧。”盛臻将抱枕悉数放回后,哄道,“我给小枕开电视看好不好?” 温枕见他走进,抢过他手里的遥控器就开了电视。 要他开?他又不是伤到连个遥控器都按不了。 这个电视机比起书店里的那台陈旧老式的二手机,一看就高端不少。 温枕只按下开关,就听到它发声询问:“您好,您想看点什么?是为您点播还是为您随意切换呢?” 温枕一惊,遥控器立即摔在了沙发上。 他眼神闪烁,小声地说:“盛臻,电视竟然成精了。” 盛臻凑到他身边,笑着给他解释:“这不是成精,是人工智能。就像手机一样,打开搜索栏,就能搜到想搜的东西。这个人工智能电视,只要你告诉它,你想看什么,它就会立马给你打开。” “真的嘛?” 不能怪他没有见识,毕竟从他重生到现在,原身很多久远一点的记忆都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更何况,原身家庭经济情况也比较一般,很少有机会接触到这样高端的人工智能,而且原身进圈后,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演戏跟怼人上。 所以刚刚,他才会发出那样的感叹。 “嗯,不信的话,小枕可以随机点一部剧。” 温枕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说:“我想看《无界》” “很抱歉,机库里并没有找到您说的电视或电影,通过全网信息搜索显示,《无界》还在拍摄阶段。” 温枕眼睛一亮:“真的!他竟然能知道我们还没上映。” 盛臻笑着点了点头。 心想,可爱,想.. 温枕琢磨了下,最终说了他正在拍摄的大逃杀综艺名字。 智能电视顺从指令打开后。 温枕忽然想起,他这么久都没去拍摄综艺,还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念此,他轻声问:“盛臻,综艺那边怎么样,你帮我请假了吗?” “没有。”盛臻将他揽过来,“我的小枕在那拍摄的时候受了伤,综艺节目组有很大的责任。” “可是,我摔伤只是意外。” “小枕在我这,一丝意外都不能出。”他目光沉沉,语气明明还是像平时一样的轻柔,但温枕却察觉到了丝丝丝危险,“更何况,他们在筛选环节办事不力,竟然让那样的人跟我的小枕组队。” 温枕当然知道盛臻说的是季苟。 他想了想,最终回握住他的手,轻声劝导:“我已经没事了。” “嗯。”盛臻的右手逐渐纠缠着温枕的左手,直到两人十指紧扣后,他才笑问,“小枕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带戒指去拍综艺?” 温枕一僵。 他还以为盛臻不知道呢。 见事情败露,他掂量了下,最终坦诚道:“因为,虽然我很生气,但我也..很想你。” 说完,他成功地把自己羞红了。 “小枕走得这么干脆,我还以为小枕再也不会回来看我了。” 某些人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要是再也不想回去,那他一定连他的信息都不会回。更别提现在,他还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怀里。 温枕咳了声,语锋一转问:“那你为什么要装坐轮椅?” 盛臻眸色渐深。 一些掩藏了很久的情绪,在眼底慢慢涌现。 但他惯于克制忍耐,只有对上身旁人才会破功。 所以只是一瞬,他便敛去眼底情绪,温声说:“这个事情很复杂,小枕现在要好好养伤,等小枕痊愈了,我再告诉小枕好不好?” 温枕忍不住又想质问他,是不是想骗他? 可盛臻没给他机会说话,他抬起两人十指相扣的手,落了一个轻飘飘的吻在温枕的无名指上后,低声说:“我没想隐瞒小枕,只是小枕现在不适合听这些,所以等小枕伤好了,我再把这些事情的原因都告诉小枕好不好?” “好。” 他觉得他在感情方面已经开了点窍,所以这会,他能看懂,盛臻眸子里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想,那就等盛臻愿意告诉他了,他再去了解好了。 “那小枕看完电视,我就让医生过来给你换药好吗?” 温枕乖巧地点了点头,早就将他不想那么快就原谅盛臻的想法忘却脑后了。 不过。 到底是有伤在身。 所以看了一会,温枕就睡了过去。 他的脑袋枕在盛臻的腿上,睡衣衣摆因为翻起,露出了一节白皙的腰/肢在外。 盛臻瞧了眼就帮温枕拢上了衣服,随后又把他抱回了房间。 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小梨花精,只属于他。 . 时间随着太阳的西行,缓缓流逝。 将近下午,温枕才醒来。 他刚想找盛臻,就瞧见盛臻推了一辆新崭崭的轮椅进来。 他瞅着,暗自给从完美掉到五十分的盛臻,在心底加上了五分。 他的换药过程很漫长。 虽然是擦伤,但因为有一处的外皮全都擦破了,里边的柔/肉全都跟医用纱布粘在了一起。 解开的时候,医生顾及到盛臻愈发皱紧的眉,一点力都不敢使。 温枕对这点伤不以为然。 他上辈子初入上清门接受各种考核历练的时候,受过的伤可比这严重的多。 所以,他全程都没眨一下眼睛,只是一旁的盛臻周身气场愈发冷冽,好几次,他都发现医生紧张地手都在发颤。 但他其实还挺高兴的。 因为,他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在意,也是第一次被人护着。 好不容易换好药后,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叮嘱道:“伤口一定不能碰水,饮食要注意清淡,避免引起感染发炎。” 温枕点了点头。 盛臻仔细问:“还有呢?” 其实真的只是再正常不过的皮外伤。 医生也不知道,他这位素来冷厉,让人难以猜透的老板,怎么会这么担心在意。 他琢磨了下,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圈后,低声说:“为了避免伤口拉扯裂开,最好别让病人的腿部,做大动作。” 说完,他头都不敢抬,就在盛臻若有深意的笑声里遛了。 “小枕换药觉得疼,可以咬我。” “不疼的。” 盛臻摇了摇头:“疼的,只是小枕习惯忍耐,什么都不说而已。” “你怎么知道?”其它的真的一点都不疼,就是伤到软肉的那个地方,有丝丝疼意,他想。 “我的小梨花这么软,怎么会不疼呢?” 温枕:...无聊至极! 温枕又被盛臻拉着进行了一波情话袭击后,盛臻才把他抱进轮椅里,推他去了别墅外的花园。 . 天边云卷云舒。 花园环境优美,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上次去旅行的时候,有两个花园的花,因为不在花期,所以只有光秃秃的树干,温枕那个时候觉得很遗憾。 然而这次,他的遗憾都被盛臻的这个花园抚平了。 但是,盛臻究竟多有钱?才能拥有这么华丽的别墅呢? “小枕喜欢的话,就让佣人每天摆一束花到卧室好不好?”虽然他只喜欢面前的这朵小梨花,盛臻暗想。 温枕正想拒绝,就察觉到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下。 因为要拍摄,所以之前他的手机被节目组统一收着,能拿回来完全是因为他让盛臻帮的忙。 但他这几天要么就是在睡觉,要么就是在跟盛臻..争执。 所以他还没怎么看过手机。 这会感觉到动静,他立马借着这个时机掏了出来。 其实就是周琛跟徐以临的消息轰炸。 只是温枕不知道,盛臻前两天一直调的是免打扰模式,今天见他精神好了一点,他才重新给他调回了正常的户外模式。 他点进微信。 就瞧见消息框处已经九九加了。 周琛的信息最多,而且让手机刚刚还在振动的也是他。 温枕没犹豫,直接弹出了信息。 ——小枕,节目组跟我说了你的消息!!你怎么样了?严重吗? ——节目组说有个神秘人带走了你??哪来的连我都不认识的神秘人??你在哪个医院,告诉我!我马上过来! .. ——小枕!!你究竟在干什么!!公司跟我说你醒了,让我别打扰。崽子长大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诉周哥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小枕! 温枕看着这一大串感叹号。 心底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弯了弯唇,白皙修长的手指编辑完信息后,立即发了出去。 ——只是小伤,别担心我。没有不联系你,只是前两天头还有点晕,所以没怎么注意手机。至于那个神秘人,我回去再向你解释。 他弹开另一个对话页面。 是他的徒弟徐以临的。 ——我听我助理说,你拍摄综艺的时候受伤了,是真的吗?? ——怎么不回信息?你在哪个医院,我来看看你。 .. ——师父你在干什么!!难道拍完戏你就不认徒儿了吗?我给你发这么多条信息,打了这么多的电话你都不回,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其它的乖徒弟? ——这样我也不介意,孽徒只想知道你的伤势怎么样? 温枕笑得更欢了。 他眼底的笑意太过浓厚,一下就把身后那条,时刻都注意着他的大狼狗的醋意勾了出来。 盛臻停住动作,凑身到他面前问:“小枕在回谁的信息?” “嗯?周哥,还有徒弟的。”温枕正在编辑给徐以临的回信,所以眼皮都没掀一下。 见状,盛臻又问:“小枕没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吗?” 温枕顿了下。 他还真没看到。 最前面的页面被徐以临跟周琛,还有那些不断更新消息的公众号,完全霸占完了。他刚打开,还没来得及往下滑。 “我现在看。” 盛臻握住他的手,强势地打断他的动作:“不用看了,我人就在这,我念给小枕听。” 温枕点了点头,问:“你发了什么?” 盛臻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一朵玫瑰花,他将玫瑰花凑近温枕的鼻尖,沉声道:“我说,喜欢你,小梨花。” 时间点掐在了周四晚上的十二点半。 刚好就是监控里,温枕摔下山坡的时间。 第39章 温枕发现了。 盛臻掉马后真的是骚话连篇。 晚上睡前必须抱着他, 时不时亲亲他的脸,还一口一个宝贝。 现在大白天在外面也是,满嘴的小梨花仗着自己心软行凶。 他想了想, 为了坚守住原谅盛臻的时间期限,他觉得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他也得支棱起来,跟盛臻势均力敌地较量。 于是, 温枕咳了声,强装镇定问:“我是小梨花的话,你是什么?”说完,他睨了眼面前的玫瑰又问, “你是小玫瑰吗?” “不是。”盛臻勾起唇,心情很好地说了句, “我是精心护养小梨花的小蜜蜂花匠,不仅要给小梨花浇水松土,还要给小梨花人工授粉。” 温枕强绷的面色瞬间就变了。 面前人实在是太不正经了, 这种色/气的话,在卧室里说, 他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虽然周围没有人, 但现在是在花园里! 温枕羞得面红又耳赤。 他眼神闪烁,最终用他的手掐住了盛臻的薄唇:“下次在外面再乱说话,我就把你嘴巴缝起来!” 他觉得他现在应该很有气势。 但落在盛臻眼底的却是另一幅景象。 小梨花眼中水波荡漾,微微上翘的眼尾因为羞赧,染上了天边的霞色。那颗泪痣更加, 就像是霞云中的灼日, 美的触目惊心。 他眼神晦暗,喉结上下滚动了圈,差点就不想再做人了。 “你答应我再也不说了, 我就松开你。”温枕指尖用力,“不然我就继续掐着你,把你掐成..电影里的香肠嘴,让你在别人面前丢脸!” 他得意洋洋地挑起眉梢,语气不容置喙,像是胜利在望的猎人。 只不过猎人温枕还是比不过狠厉狡诈的猎物。 盛臻虽然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被掐住了,但他那双灵活的手,却被眼前这位初出茅庐的猎人给遗忘了。 他深知,这位小猎人的弱点。所以他没犹豫,直接就将手放在了猎人的腰窝处,开始挠痒痒。 下一瞬,温枕果然松开了手。 他的身体跟说话语气都在发颤,“别挠了。” “嗯?刚刚小枕不是说,要把我掐成香肠嘴的吗?”他凑近,在无处可逃的猎人耳垂上,撕咬了一口,“掐成香肠嘴可能有点难,但是我允许小枕把我亲成香肠嘴。” 说完,他停下手上动作,往后退了退,一脸任君享用的表情看着他。 温枕咬了下唇,嘟囔了声:“我之前听那些有道侣的修士们炫耀,他们的道侣都很温柔,百依百顺。你为什么都不让让我?” “怎么让你?”盛臻勾起唇,“小枕希望我对你百依百顺吗?” 温枕眼睛一亮:“可以吗?也不一定要百依百顺,你之前在书店那样就很好。” “可是,小枕太可爱了,还总是挑/逗我,所以我忍不住地想要欺负小枕。” 温枕:..盛臻可能脸皮厚的可以跟围墙有的一比了,不然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盛臻笑了笑说:“小枕想要我这样也行,只要小枕快点原谅我,我就对小枕”他顿了下,一字一句道,“百依百顺,温柔如水,小枕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温枕最终跟他击个掌,笑吟吟地点头,“那我就提前一天原谅你吧。” 盛臻没再揪着他的小把戏不放,起身推起轮椅,继续欣赏百花争奇斗艳。 小梨花精总是要给点甜头的,不然以后尝起来,哭得太厉害可不好。 更何况,要他在生活里对他百依百顺也是应该的。他不贪心,只要在床上,小梨花精对他百依百顺就行了。 . 两人逛了圈花园后,天空就完全黑了下来。 别墅群山环绕,所以晚上温度降了很多,温枕穿着短款睡衣,俨然察觉到了丝丝冷意。 余光里一直注意着他的盛臻,立即问:“小枕是觉得冷吗?” 温枕诚实地点了点头。 “那我带小枕去换衣服好不好?” “好。” 盛臻把他抱上三楼衣物间。 温枕看着满屋子的衣服,发出感叹:“盛臻,这些衣服都是你的吗?”说完,他歪了歪小脑袋,小声地说,“你怎么买这么多衣服,好闷骚啊。” “不是。”盛臻把他放在试衣镜的椅子前,笑道,“有三分之二都是给小枕准备的。” “就这几天?” “不是,半个月前就准备好了。”盛臻拿出一件衣服,“小枕是这座别墅的主人,早晚会来这里住的,所以早就准备好了。” “哦。”温枕红着耳尖,撇开脸。 “小枕想穿哪件睡衣?”盛臻指着那一排长款睡衣,轻声问。 “有比较方便穿一点的吗?比如,睡袍之类的。” 盛臻扫了圈,饶有深意地说:“没有,都是上衣下裤款,小枕想穿睡袍,我待会再让人买。” “那今晚可以送到吗?” 上衣下裤,就意味着要换裤子,可是他腿受伤了,被包扎的根本不方便动。 “大概不行,这座别墅在山上,离市中心很远。而且今晚天气预报有雨,不一定能赶得到。” 温枕心凉了半截。 他琢磨了下,商量问:“那能不换裤子吗?给我铺一条小毯子就行。我不怕冷的。” 盛臻一听,随即闷笑了声。 他挑眉问:“小枕该不会是嫌弃我,不愿意让我给你换裤子吧?” 温枕:...他的道侣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盛臻随手拿起一件白色奶牛款的睡衣,朝温枕走过:“小枕放心,虽然我不是什么君子,但之前也给小枕换过两次衣服了,所以我还是能克制住自己的。并且我也算是有点经验了。” 温枕下意识地抓紧椅子扶手:“别墅里有其他..” 他还没说完,就被盛臻拧起了下巴:“我竟然已经答应小枕,做个百依百顺,温柔如水的道侣了,小枕又何必害怕这些呢?”他弯身,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温枕,笑着反问,“难道小枕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对我的非分之想吗?” “倒没有非分之想。”温枕偏过脸,嗫嚅道。 “那我来帮小枕换。”盛臻忽视他的别扭,弯身蹲下,握住他的腿问,“小枕是自己换衣服,还是想让我一起帮你换了?” “换衣服不该去洗漱间换吗?”温枕微微瞪大眼睛,反驳道。 “啊,是我的疏忽。”盛臻状似懊恼地说,“要不我转过身,闭上眼睛吧。让小枕一个人在洗漱间里换衣服,我不放心。” “那也行。”他拿过睡衣,命令道,“转过去,闭上眼睛,不许看我。” “好。” 盛臻转过身,背对着他。 温枕坐的是可以转动的转椅,这样面对着盛臻换衣服,他还是太羞了。 所以最终,他转过椅子,同样背对着盛臻后,才开始解衣扣换睡衣。 只是他刚解开。 背对着他的大尾巴狼,就睁开了眼睛。 盛臻心想,小梨花精真是蠢笨的可爱啊,他都转过身了,只要他面对着他,他就不会睁开眼通过试衣镜看他了。 但是小梨花精竟然转了转椅,这不就是在暗示他,可以睁开眼睛看吗? 想到这,盛臻嘴角的弧度愈发上扬。 镜子里的梨花半开,洁白的花瓣在换衣间的吊灯下,就像一块质地上乘的白玉似的,泛着微微白光。 梨花花形轮廓优美,凸起的花骨就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盛臻看着,克制不住地想要转身在梨花身上留下痕迹。 他想,无论他看多少次,他都控制不住,他对小梨花精那种强烈到可怕,并深入骨髓的占有欲。或许,这只小梨花精就是来克他,来诱惑他的。 温枕利落地脱掉睡衣后,连扣子都没解,就直接钻头套上了。 他咳了声,没注意到在他转过身之际,身后人立即闭上了眼,而且,气息显然不稳。 “我换好了,你可以转身睁眼了。” “好。” 盛臻若无其事地转过身,试探问:“我现在就帮小枕换裤子了吗?” “不要在这。” 要他看着镜子里,盛臻给他换裤子的动作,是绝对不行的。毕竟他的脸皮还没能修炼到盛臻那样厚,他想。 “去卧室换。” “好。”盛臻笑吟吟地扮演着温枕所希望的百依百顺完美道侣。 他弯身将温枕抱回房间,轻柔地放在床上。 “现在可以了吗?待会要下去吃饭了,小枕。” 温枕羞怯地舔了舔唇:“那换吧,我自己先来。” 说完,他就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腿,手掌在被子里探索着裤边,顺势脱掉。 可是,脱到一半,裤子就卡在膝盖处下不来了。 温枕的手没有那么长,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脱下。 最终,他抬眼看向早就跃跃欲试的大尾巴狼:“帮我一下。” 他说完,就紧揪着被子,遮的很严实,丝毫不退让。 刚刚在衣物间里,他还没想到这个方法。这会想到后,温枕只觉得,他是个防治盛臻的小天才。 “好。” 盛臻心想得要给小朋友一个台阶下,所以默许了他的做法。 他拽住边角,迅速扯了出来。 他的手很凉,贸然碰上,温枕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枕想怎么来?”盛臻将他的睡裤叠起放在一边后,笑着问。 怎么来? 怎么来他都不能动手啊。 温枕羞赧地想着,最终抬头说:“就,就从脚踝那开始往上套,套到膝盖处就行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好。” 温枕满意地想,拿原谅的期限来威胁果然是有用的,这样才能防止他的道侣,做那些不正经的事。 盛臻从他的脚踝处往上套。 只是隔着被子,他看不清,所以动作进展难免有些缓慢。 他挑了下眉,笑着说说:“小枕挨得太近了,放开一点,我才好继续。” 温枕听话地分开了点:“好了。” “嗯。” 他继续往上,直到温枕说到的那个位置后,就点到为止了。 再往上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他知道,他的小梨花花瓣与普通的花有些不同,小梨花精那处的雪白花瓣总是卷翘得多。 “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吧。”温枕伸手把裤子往上拽,一番折腾后,终于穿上了。 他松了口气,道:“去吃饭吧。” “嗯。” . 轮椅停在下面。 所以温枕又是由盛臻抱下去的。 知道不会有佣人,所以温枕也没再那么害羞。 但两人吃饭的时候,盛臻总是盯着他。 于是,他放下手中勺子,抬头问:“怎么了?你不吃饭,总是看着我干什么?” 两人是相对而坐的。 盛臻看着温枕嘴角边的米饭,笑着说:“小枕成小花猫了。” “嗯?” 盛臻走了过来,坐在温枕旁边说:“我给小枕擦掉。” 说完,他俯身凑向他,啜了口他的脸颊,将那颗饱满的米饭,吃掉了。 温枕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又不确定,他正想详装发怒,就听到耳边人说:“小枕别动,还有一颗。” 温枕僵住,撺紧了拳头。 他能感受到,盛臻沿着刚刚那个位置,一路往下,轻柔地亲着。 直到他的下颔时,盛臻才偏过脑袋止住动作,饶有深意地看着他说:“饱了。” 温枕:...可是我的拳头硬/了怎么办!! . 温枕被盛臻无微不至地照顾了一个多星期。 盛臻再三跟医生确定,伤口已经痊愈了后,他才同意让温枕自己走路。 虽然有点可惜小梨花精不能再天天待在他的怀里。 但还是小梨花精的身体最重要了。 温枕瘫了两个星期没走过路。 第一次下床走路的时候,差点腿软跪坐在卧室里的毛毯上,好在盛臻眼疾手快地抱紧了他,才让他不至于出洋相。 等过了两天。 他的各方面都恢复如常后,他就想去见见周琛跟他的徒儿了。 毕竟,他还没告诉周琛他跟盛臻的事情,更没有教他的徒儿打戏。 想法一旦产生后。 温枕立即去敲了书房的门。 “小枕,进来。” 温枕打开门走入内,看到坐在办公椅上,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盛臻,忽然觉得,他的道侣虽没有闭月羞花之貌,但还是能让他瞧一眼,就心动。 “怎么了?”温枕一进来,盛臻就停掉了手上工作。 他这两个星期都在照顾他的小枕,一些重要的文件还没来得及批阅。 温枕痊愈了后,他才完全放心地开始工作。 “我想去找周哥。” 小梨花精伤好了。 第一时间不是想要原谅他,也不是想要奖励他,而是去找别的雄性动物。 这个认知,令盛臻格外不爽。 但为了他在小梨花精心中百依百顺的完美道侣形象,盛臻最终只朝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温枕踌躇地走了过去。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盛臻抱在了腿上:“小枕给我充一会电。” 温枕不解风情道:“你是人工机器人吗?还要充电。” “我在赚钱养家,小枕让我抱一会都不可以吗?” 盛臻这个星期都表现的非常好,除了在床上偶尔逗逗他之外,就没再那么狂放了。 也因此,温枕把他的分数加到了七十五。 温枕僵硬地别扭道:“就抱一下,不安分就扣分。” “好。” “我要出去。”他扭过身,看着盛臻说,“上次我跟周哥说好了,等病好了就去找他。明天你让人送我出去行不行?” “多久?” “大概一个上午。” “可以,我让司机送你出去,然后到点了,你准时回来。”盛臻摸着他柔软的黑发,抱怨道,“明明我才是一直照顾小枕的人,但小枕病好了,第一时间却是想出别墅找其他的人。” 好像是这样。 温枕心虚问:“那你想要什么礼物吗?我明天去给你买。” “我不缺这些东西。”盛臻直白道,“小枕能把洞房花烛夜补给我吗?我想要这个礼物。” 温枕:..补给你一个被暴揍的晚上,行不行? 他冷酷地摇头拒绝:“不可以,换一个。” “那十个亲亲呢?” “不行!” 盛臻详装委屈地说:“可是我只想要这些。” 温枕忍无可忍:“再说就给你扣分。” “那好吧。”盛臻勾住他的手,“一个亲亲总可以吧?” 温枕想了下。 最终,抬起盛臻的手亲了亲。 他仰头说:“行了吧。” 见身后人没反应,温枕正想退出他的怀抱,就被盛臻箍紧了身子。 他眨了眨眼,无辜道:“我说的是亲亲,不是亲一下欸。不过小枕竟然都同意了还这么敷衍的话,那我就只能自己要了。” 哪敷衍了? 温枕刚想问,就被盛臻堵住了口。 唇上触感温热柔软,令他的大脑当场就死机了。 他僵住身子。 任由盛臻不断描绘着他的形,最后集中目标,直攻城门。 温枕的大脑逐渐由死机状态过渡到蓝屏状态。 他被吻/得腿脚发软,没过多久就松开了防线,让盛臻这个敌军攻了进来。 敌军在城内肆无忌惮地扫荡,所有城内物,都被一一掠过。 温枕由被迫承受,到主动环住盛臻的脖子,直到他的脖颈印上了一朵玫瑰烙印后,盛臻才放过他。 他压抑着眼中凶沉的情意,指腹捻着温枕粉嫩的唇,哑声说:“这才是我说的亲亲。小枕学会没有?” 温枕喘着气,满是水光的眸子,怒瞪着他。 见状,盛臻喉间溢出一声笑:“小枕不会也没关系,我再多教教就会了。” 温枕:..不想学,只想鲨了老狗币! 温枕最后也没能杀了盛臻这个狗币道侣。 反而还被盛臻按在书桌上收拾了顿。 他那天晚上羞愤地把盛臻的分数重新降到了六十! 他想,什么百依百顺,温柔如水都是装出来的,他再也不信了! . 隔天一早。 温枕就迫不及待地上了车,朝车窗外脸色分外平静的盛臻,说了句再见后,就扬长而去了。 五月天里。 拜盛臻所赐,他穿了件高领的长袖。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才抵达目的地。 司机奉了盛臻的命令,在停车场等着他。 温枕戴上帽子,全副武装后,就快速进了公寓。 周琛一开门看到他时,差点就要控制不住地嚎叫出声。 好在温枕无奈地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他才没叫出来。 温枕将门关上,摘下口罩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着周琛提问。 周琛欲言又止地望着他,最后,他喝了一杯水后,才出声问:“小枕,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 “在疗养。” “我当然知道你在疗养,我就是想清楚你在哪疗养,为什么连你周哥都不见?”周琛激动地问。 “在..”温枕顿了下,伸出无名指在周琛面前晃了晃,“在我家。” 周琛这会才看清,他的无名指上戴了戒指。 他目瞪口呆地指着温枕,僵了好一会后,他又仰头喝完一杯水问:“你别告诉我,你是这段时间才结的婚?” “你还记得,我之前都住在南山街道我那朋友那吗?” “记得!”周琛将玻璃杯用力地放下,神色激动,不断脑补问,“你的结婚对象就是他?他是不是趁你住在那,对你发起攻势,然后你两就在一起了?还背着我结婚了?” 温枕无奈地解释道:“不是,我跟他早就结婚了。” “什么!更早?” “对。”温枕回忆了下,“大概一年前吧。”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这么早就结婚了,你怎么一个月前才搬回去?”周琛看着他的高领长袖,震惊道,“是不是因为他虐待你?家暴你?” 温枕:..周琛相亲不成功,也是有原因的。 “不是,具体原因很复杂,周哥只要知道他对我很好就是了。”温枕说。 “那那个带走你的神秘人也是他?” “对。”温枕不打算瞒着周琛,所以又将一剂重弹抛出,“之前投资《无界》的神秘资助人也是他。” 老实说,温枕在知道投资,梁家破产等等事情都是盛臻做的时候,也很吃惊。 一是他没想到,盛臻竟然这么狠。 二是盛臻竟然这么早就动心了。 周琛消化完信息后,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那小枕,你的伴侣年纪大吗?有比你大两轮吗?” 第40章 温枕立即为盛臻澄清道:“不大, 两轮倒没有,就比我大两岁而已。” 周琛拍了拍胸,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哈。” “周哥怎么会这么问?” “啊!”周琛慌乱胡扯, “我是怕你被人骗,就想问的详细一点。” 骗倒是真的骗了。 不过还好,喜欢也是真的喜欢。 想到这, 温枕弯了弯唇问:“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要不哪天你安排我跟你的先生见一面?我也算是小枕的娘家人吧!”周琛问。 “哪天呢?” 盛臻最近好像挺忙的样子,温枕心想,不过应该还是愿意见的吧。 “你们哪天有空就哪天见吧,我听你们的。” “好, 那我回去跟他商量下。” 周琛看了他半晌,最终疑惑问:“现在五月天, 你穿个高领长袖做什么?外面不是大太阳吗?我差点以为你是被强迫结婚的,然后你的伴侣是个渣男,还强迫你家暴你!” “不是。”温枕面不改色地解释, “就是有一点点过敏,我怕露出来不太雅观, 就穿高领遮住了。” “哦, 这样啊。”周琛扯开话题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吗?综艺那边好像要停拍了。” “为什么停拍?”温枕抿直了唇线,随即联想到了家里那位。 “不知道啊,就说特殊事情,然后给了每个参赛选手一集的片酬, 就没有后续了。” 温枕心中有了猜测后, 就坐不住了。 他倏地起身说:“我忽然想起有点事情还没有处理,得先回去一趟。” “好好好,记得回去跟你那位商量见面时间哈。” “好。” “注意安全, 记得常看手机,联系你周哥。别像之前那样,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周琛笑着给他开门。 “好,周哥再见。” . 停车场的司机瞧见温枕后,快速下车为他开了后座的门,并询问道:“夫人,是回家吗?” 温枕被这个称呼给雷到了。 他瞳孔睁大,问:“能换个称呼吗?” 司机显然也有些意外,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低下头说:“是,温先生。” 温枕这才不再深究称呼。 他单手撑着脑袋看向窗外,低声说:“回去吧。” 沿途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温枕欣赏完风景后,饶有兴致问:“你们老板是个怎么样的人?” “老板就是老板。” 司机回答的滴水不漏,任凭温枕怎么撬,都撬不开。 最终,他无聊地打开了手机微博。 看了眼页面顶端的热搜,就发现他的徒儿徐以临的名字又挂在了上面。 #徐以临&顾俏# 温枕来了兴趣。 点进一看,果然就是绯闻。 这次照片拍的还挺清晰的。 徐以临跟一位女生共进了一家酒店,两人行为举止谈不上亲密,但给人的感觉就是..莫名很般配。 ——这个顾俏不是模特吗?怎么跟徐以临有一腿? ——我们临宝最近的绯闻也太多了吧,临宝是不是真的要谈恋爱了。 ——呜呜呜,我们妈妈粉终于迎来这一天了吗?不可以!!临宝还这么小。 温枕扯了扯唇,不禁想,哪里小了,徐以临比他还大一岁。 不过他徒儿这速度可以啊,他就两个星期没怎么跟他聊天,就又有绯闻八卦了。 这么想着。 温枕点开微信,给徐以临弹了条信息。 ——徒儿你又上热搜了。 徐以临第一次比周琛那个微信常驻户回复的还快。 ——瞎扯的,别信。 紧接着,又发了条过来。 ——就一认识的世家妹妹,家里聚餐一起吃个饭而已。 温枕眼中闪过一丝八卦。 ——青梅竹马,挺好。 发送完,他就关掉了手机。 窗外忽然下起了雨,但艳阳依旧高照。 雨势持续到他们回了别墅,也仍旧没有转停。温枕正想拿车里的伞下车,车窗就被人叩叩叩敲响了。 他抬脸一看。 是盛臻。 雨水将车窗弄得模糊,但温枕还是凭借说话唇形,猜到了盛臻说的。 “来接你了。” 他心下一软,没拿伞,推开车门,整个人就置身在了盛臻的大伞下。 黑伞分外大,遮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但盛臻还是单手环住了他的腰:“雨大,我们挨近点。不然小枕被淋湿了,会感冒的。” 温枕:...老狗币。 他今天穿的是帆布鞋,所以没走多远,雨水就浸透了鞋子。 察觉到鞋子湿了,温枕也没做声,反而是盛臻问:“小枕鞋湿了吗?” “一点点。” “我抱小枕回去好不好,穿湿鞋走路,小枕会着凉感冒的。” 温枕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用,我体质好,不至于感冒。” 见状,盛臻闷笑了声,没再勉强他:“那我们走快点吧,待会上去我给小枕换鞋。” 他自己又不是不会换,为啥要他换啊,温枕默默在心底腹诽着。 两人很快就到了。 温枕一打开门,就瞧见了两排佣人,垂着脑袋朝他问候:“欢迎夫人回来。” 温枕:... 他又被雷到了!!为什么是夫人?他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真男人,哪里有一星半点像女性了? 但当着这么多人,他也不好意思说。 所以他没说话,就抛下盛臻飞快上了楼。 被落在原地的盛臻,饶有兴致地看着落荒而逃的小梨花精。 他勾唇朝众人说:“下去吧,下次称呼先生就好,他害羞。” “是。” . 温枕站在客厅前,正准备脱掉湿漉漉的帆布鞋,就被紧跟而上的盛臻从后揽住了腰。 “我来给小枕换鞋,小枕去沙发上坐着。”盛臻环着温枕,沉声说。 “我自己可以。”温枕拍了拍箍在他腰间的手,偏过脸说,“我又不是小孩,你进去,别在这里妨碍我。” “小枕就是我的小朋友啊。” 温枕:...加上上辈子,他一共活了几百岁,怎这么算,也应该是老朋友了吧。 “你好烦。”温枕正经地纠正他,“你快进去,不然我待会给你降到负分。” 盛臻拿出他那媲美影帝的演技,委屈道:“小枕出去玩了一个上午,一回来就凶我。” “没有凶你。”温枕无奈地解释,“我只是不太习惯。” “那亲亲补偿我。” 温枕:...他要鲨了他的狗币道侣。 “你再不松开我,我今晚就去隔壁睡。”温枕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这一招很奏效。 盛臻立即松开了他,自觉走开,就这么安静的呆在一旁,看着他动作。 真是越来越凶了啊。 不过也越来越可爱了。 可爱到,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做些更过分的事情,盛臻心想。 温枕利落地脱掉鞋后。 朝身后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去坐。 “是不是你让那个综艺停拍了?” “嗯。” 温枕立即将手里的抱枕砸了过去:“不行,就算选人出了错误,也不能这样对他们啊,你赶紧弄好。” “可是,小枕受伤了。” “只是小伤,而且那是意外。” “那又怎样。”盛臻抬眸看他,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俱是笑意,但说出的话却尖如冰刃,“让小梨花受伤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因为我知道小枕会不忍心,所以停播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 他将抱枕放好后,凑过去环住温枕,将他困在他的怀抱里。 温枕垂下眼睛,浓密的睫毛不断颤着:“真的一定要这样吗?” 盛臻眯了眯眼睛,状似思索。 过了一会后,他凑近温枕,轻声说:“如果小枕愿意贿赂我,或许我会考虑考虑,重新给他们开拍。” 温枕抬起头,眼睛一亮问:“怎么贿赂?” 盛臻抬起指尖,轻轻碰了下面前人的嘴唇:“这样。” 温枕:..他就不该相信他的狗币道侣,会忽然这么好心! 他抿直唇线,严肃地说:“我卖艺不卖身,你想要我贿赂你,我可以给你表演一个..” 糟糕,他忘了他已经没有灵气了。 “表演什么?”盛臻来了几分兴致,“唱歌吗?” 没了灵气的上清门天纵奇才温枕,轻声应允:“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不嫌弃难听。” “不嫌弃,小枕做什么,我都喜欢。”盛枕笑问,“不过,唱什么是由我来定吗?” “嗯嗯。”温枕小声问,“那我唱完你能答应我刚刚的要求吗?” 他想,如果答应了,他就给盛臻加五分,并且提前一天原谅他。 盛臻饶有深意地笑了笑:“那得看小枕的表演了。” “没问题,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盛臻顿了下,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想听老公老公我爱你。” 温枕:...扣到负分吧。 “小枕不愿意吗?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小枕。只是让他们重新开拍这件事,就..” 温枕深吸了一口气,笑道:“给我点时间学一学,待会我就唱给你听。” “好,小枕加油。” 温枕憋屈地缩回了房间里开始学这首歌。 他前世本来就是乐修,对音乐有着极强的敏锐力,而且这首歌也很容易上口。 但就是这个歌词,实在是让他难以启齿。 光是想到他的狗币道侣听他唱这首歌的表情,温枕就想踹他。 可是现在不行。 因为毕竟是他有求于盛臻。 他做不到像盛臻这种多年浸于商场里的人的狠厉,他不忍心看到别人的努力付之一炬。 所以,他只能唱这首歌。 这么一想,温枕便轻声开始哼唱了起来。 他的歌声干净空灵。 跟这首歌不太相配,但是却意外地好听。 他练了两遍,就走出房间,准备唱给盛臻听。 盛臻见到他出来,就把电视关了。 温枕坐了过去,他清了清嗓子,正想开唱,就听到盛臻说:“不报一下歌名吗?卖艺的话,还是要注重点流程的。” “接下来,我要带来《老公老公我爱你》这首歌的演唱。” 说完,温枕就没再搭理盛臻,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我的爱就是你。 你知道我爱你。 虽然你经常还会发点脾气, 因为爱你,我不在意。 ... 只要你愿意我陪你 老公老公我爱你 .. 温枕忍着羞唱到**部分时,盛臻鼓了下掌。 第二遍又轮回到老公老公我爱你高/潮部分的时候,盛臻笑着说了句:“我也爱你。” 然后趁温枕没反应过来,就低头吻住了他。 他们在沙发上接了一个绵长的吻后,盛臻才笑着答应了温枕的要求。 他提的唯一条件就是,温枕不能再去。 温枕点头答应了。 然后他又被某个兽性大发的狗币道侣,结结实实地讨回了四个亲亲。 结束的时候。 盛臻牵着他一脸餍足地说:“还欠四个,下次我再讨回来。” . 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 兴许今天吃的甜点太多了,盛臻一改往常,主动给温枕发了五个剧本。 温枕早就闲的发慌了。 接收下剧本后,立即仔细看了起来。 五个剧本里,有三个电视剧,两个电影。 电视剧包括仙侠剧,现代剧,古装剧。 电影倒都是同一个类型的悬疑刑侦剧。 温枕对仙侠跟悬疑刑侦这两个题材都很感兴趣,而且这三个剧本水准很高。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最终踢了脚盛臻,问:“你觉得我接哪个比较好?” 盛臻揉了揉他的脑袋说:“根据你的直觉,选你最喜欢的。” “笨,我就是都很喜欢才问你啊。”温枕的眼底像承载着满堂的灯光,格外莹亮。 “好,我是小笨蛋。”说完,盛臻扶了下眼镜,不疾不徐道,“其实这两个电影的投资力度更大,而且剧组人马在业内也有一定名声,再不济也不会扑。其他三个电视剧,就不一定了。根据调查,这两年上映的同类型电视剧非常多,观众已经趋于审美疲劳了。” 温枕顺间了然:“所以你是建议我接这两部电影?” 盛臻笑吟吟地看着他,没说话。 温枕犹豫地开始在两部电影里做选择。 见他纠结地都要揪衣角了,盛臻提醒了句:“《别路》这部剧拍摄地点就在本市,另一部是在邻市。” “那我就选《别路》吧。” “好。”盛臻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那你就要准备面试了,虽然公司帮你拿下了这部电影,但是如果你过不了面试,你就得选择其它的了。” 温枕颇有信心地点头:“我知道!” 不过,他刚刚还以为,盛臻会直接把他塞进剧组呢。 想到这,他又问:“你怎么这么懂这些?” “因为小枕在,我就去了解了。” 温枕耳根又烧了起来。 他咳了声,转移话题问:“周哥想见你一面,你最近有空吗?” “见我一面?”盛臻意味深远地说,“见我一面可是很难的,很多盛家族里的人,都没见过我。” “真不行?” “如果今晚,小枕愿意把剩下的四个亲亲都补给我,我就答应你。” 温枕瞪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后,立即发了条信息给周琛。 ——他临时有事去出差了,下次再见吧。 他想,不用见了,今晚就丧偶! . 温枕这几天都抱着剧本在琢磨,对盛臻口头上的戏弄理都不理,完全放任自己沉浸在剧本里。 直到去面试的前一天晚上,他在床上酝酿主角的爆发情绪时,盛臻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就给他上了一课,什么叫做真正的情绪爆发。 起初。 只是城门失守,而后,城门逐渐大开。 敌军的攻击温热又轻柔,除了上下动作有些粗莽外,温枕差点就迎合地开了后城门。 但在紧要关头时,敌军头目善心大发,转了方向。 重新专注在城内掠夺。 春色满房。 梨花已濒临开花之际,花瓣上满是被花匠疼爱的露水。 春浪翻涌,直到最后,梨花颤颤巍巍地抖着花瓣,任由着花匠浇灌。 等温枕回神的时候。 他下意识地想要躲开身旁人。 但盛臻却紧箍着他不肯松手:“跑什么?” “没跑。”温枕嗓子干哑,起愤地盯着身旁人,想了想觉得实在气不过,就直接给了他好几拳。 只是温枕下手太轻,对于盛臻来说,就像是在挠痒痒。 盛臻心想,他把人欺负的太过,挨打也是应该的,只要小梨花不逃就好。 温枕又气又困。 因为他明天要去拍戏,所以当盛臻想要在他脖颈上留下印子时,他都会强烈反抗。 只是他那点反抗,对于盛臻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所以他只能又被盛臻以这个为要挟,欺负了好久。 本来之前,盛臻坐在轮椅上的时候。 他还想,如果两人真的要行双修之事时,他定会温柔地对待盛臻。 但现在看来,完全就是当时的他被盛臻蒙蔽得太深。根本就用不着他温柔地对待盛臻,而是他应该求着盛臻,温柔地对待他!! 温枕睫毛半湿,从盛臻的角度看,分外勾人。 他忍住不想做人的心思,温声说:“明天还要面试,小枕早点睡。” 温枕将脑袋蜷缩回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知道了。” 本来以为之前唱老公老公我爱你就是他的奇耻大辱了。 但没想到,他的狗币道侣竟然还有更变态的。那首歌比起他今晚做的这些,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他被逼得什么话都说的差不多了。 也算是领悟到了情绪爆发的真谛。 他想,下次情绪爆发,不是盛臻伤,就是他亡! . 隔天,温枕从山上别墅坐车下来,早早就去了公寓找周琛。 接着,司机又继续在原地等待,他跟周琛单独前往面试场地。 路途上,周琛八卦地朝他挤眉弄眼:“小枕啊,你老公对你真好,保时捷专属司机欸,真是有钱啊!那你现在是不是算嫁入豪门了啊?那我是不是应该像那些小说里写得一样,叫你一声少夫人?” 温枕:..大可不必。 “叫我小枕就好。” “嗯。”趁着前方红灯,周琛又接着问,“我看小说里写,豪门都有很多权斗,小枕你要当心一点啊!要出什么事,立即打电话给我,根据我看打脸文的经验,我一定能帮你把他们治的妥妥的!” “好。” 他真的误会盛臻了,他本来以为盛臻就已经是他身边最受玛丽苏小说毒害的人,但没想到,周琛比他陷得还深。玛丽苏小说真的有这么好看吗?温枕不禁心想。 绿灯通行。 周琛专心开车,没再说话。 车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温枕重新拿起了剧本开始专研。 《别路》 故事背景发生在1990年,讲述的是一位心理学天才的故事。 男主萧禹在高中时,偶然一次接触到了心理学,并且爱上了这一门神奇的学科。他生性温和,甚至有些软弱。但在心理学的影响下,他人格分裂了。 当他的的父母因为他成绩下滑开始责骂他时,次人格会毫不客气地与他们据理力争,甚至离家出走。而当那些平时欺负他的同学刁难他时,次人格会跟他们大打出手。 回复到主人格后,萧禹渐渐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直到他去校园里的心理咨询室咨询时,老师才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他的父母被连环杀人案凶手给杀害了。 警察迅速通知了他消息,他伤心欲绝。但为了找出凶手,他结合现场作案细节,根据心理推测,给凶手画了一幅人物画像。 起初,警察不太相信这么一个小屁孩能帮他们找到凶手。但很快,通过调查与监视,刑侦第一支队队长发现,萧禹那副画像里的男人,行为举止非常异常。 经过警方上门确认后,最终在杀人犯的冰箱里找到了一只人手。 但杀人犯早已逃路了。 剧本往下就是警察们联合男主萧禹一起找到了杀人犯的过程。 萧禹的主人格用于心里推测,副人格往往会出现在追寻以及与杀人犯团伙对抗时。 温枕去面试的剧本角色正是男主。 这个一人分饰两角的男主角色,对他而言很有挑战性,所以前几天,他都站在镜子前不断进行转换练习,最后才找到了两者间那丝丝微妙的平衡感。 但是能不能拿下这个角色,就要看现场发挥了。 他希望拿下,毕竟盛臻的演技都要超过他了,他得稳住他在家里实力派演员的地位! 第41章 他们到达面试地点的时候。 其它前来的面试演员已经排起了长队。 温枕没戴口罩, 简单的白衬衣搭牛仔裤,看起来干净清爽。 只是他那张脸实在生的过于灔丽,即使穿着简单, 脸上粉胭未沾,众人听着动静瞧去,也还是被实实在在地惊艳了一把。 温枕面色淡淡, 跟在队形末尾排着。 周琛站在他的旁边,一口大嗓门嚷嚷着,几乎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小枕,别紧张, 周哥给你讲个笑话。” 温枕无奈地扯了扯唇:“没紧张。” “那我去外面给你买奶茶怎么样?我听说这边有一家特别好喝,每天都有很多人去排队的奶茶店。” 也许是周琛表现的实在是太不像是一个来陪演员面试的生活助理, 众人听着,纷纷朝这边投射好奇的目光。 温枕察觉到后,点了点头:“好, 我要半糖。” “好嘞,等我回来哈。”说完, 周琛就挥了挥手, 溜出了大厅。 大厅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温枕刚想拿出剧本再看看,就听到前方人转身问:“你是温枕吗?” 是一个非常可爱的男性。 这是温枕瞧清前方人的第一感想。 “嗯。” “你好,我叫于暮清。”于暮清笑着,露出了两颗小虎牙,鹿眼微弯, 看起来更加可爱了。 温枕对这类可爱的生物没有什么经验, 只有对盛臻那样的狗币道侣,才游刃有余。 所以,他僵硬又礼貌性地回答了句:“你好, 我叫温枕。” “我知道。”于暮清扬了扬手里的剧本,“你真好看。” 温枕的耳根泛起了可疑的晕红。 他正经地说:“谢谢,你也很...可爱。” “嘿嘿,你要面试的角色是哪一个啊?”于暮清眨眼问。 “萧禹。” 他话音刚落,刚刚还往这边瞧的面试选手,立即收回了目光。 与此同时,温枕还感觉到了丝丝杀气。 “哦,好厉害呀。”于暮清笑着说,“我面试的是覃琅。” 覃琅是剧本里被变态杀人犯用来警告警方,杀掉的第一个学生。 他不仅是被害人,也是男主萧禹仅有的好朋友。 温枕正经道:“祝你成功。” “你也是。”于暮清朝他竖起大拇指,“我很期待能跟你合作呢。” 说完,他就笑吟吟地转过身,重新琢磨剧本。 随着长队的逐渐缩短,马上就准备到温枕了。 从面试间出来的演员们有眉开眼笑的,也有唉声叹气的。 温枕撺紧手上的剧本。 心底默念着倒计时。 他是最后一个。 前面的选手都是一个一个的进去面试,只有他是跟于暮清一起进的。 面试间里坐着两男一女。 其中,坐在中间的那位女面试官在瞧见温枕的第一眼时,就挑了挑眉。 “面试官们上午好,我是来自荣立公司的于暮清,这次前来的面试的角色是剧本里的覃琅。”于暮清笑着自我介绍。 温枕也紧跟着来了一串自我介绍。 女面试官笑着说:“因为就还剩你们两个了,我们为了加快时间,就让你们一起进来面试了。没想到你们两个恰好想要面试的角色是剧里相关性很强的角色,那不如,你们就表演萧禹知道自己人格分裂后跟覃琅在天台聊天的那一段吧。” “好的。” “好。” 于暮清的形象很贴切剧中角色。 但温枕不是。 剧本里,男主萧禹的长相顶多就是清秀,而分裂出次人格后,又晖变得阴冷凌厉。 这与温枕灔丽到失真的长相完全不符。 但温枕坐到面试准备的椅子上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他垂着脑袋,偶尔又会抬头看看饰演覃琅的于暮清,只是他眼神闪烁,欲言又止,显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剧本里的覃琅是站在栏杆前,但场地有限,所以于暮清站到了墙角跟。 他笑着说:“萧禹,这次考试你发挥的真好,再加把力,上好大学肯定没问题。” 温枕小声地嗯了声。 “怎么了?”于暮清转过身,调侃道,“考的这么好还不开心,难道你得科科满分才会笑一笑啊?” 剧本里,两人都是学霸,只不过覃琅有些偏科,所以总成绩没有萧禹好。 “不是。”温枕揪紧衣角,深吸了一口气后,一双无神的眸子直盯着于暮清。 他低声说,“我出了点心理问题,可能要去治疗一段时间。” 剧本里,当时学校里十分落后的心理咨询室老师告诉萧禹,人格分裂是精神病,没有一所大学会接受患有这方面疾病的孩子,劝说他趁着才刚刚发现,就赶紧回去治疗。 于暮清瞳孔微缩,呆滞了一会后,立即跑到温枕的身边。 他急切地问:“什么问题竟然要治疗,这么严重吗?那你的学习怎么办?还有一年我们就要高考了!” 温枕看着他,眼神失落又惆怅。 最后他垂下脑袋,小声地说:“是人格分裂,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老师跟我说,不治好就没有办法上学。” 覃琅不像萧禹那样,整日除了学习就是醉心于心理学。 所以他听到这个病名时,不解问:“这是什么?”问完,他挠了挠脑袋,表情立刻变得急促起来,“一定能治好的对不对?我们小县城的医疗条件虽然差,但是可以让萧叔叔带你去隔壁大城市去治。萧禹,你别担心,一定能治好的。” 温枕听着,眼中闪过了一道亮光。 他重重地点头说:“嗯,你说的对,一定能治好的。” “一定行的,我把我存在存钱罐里的压岁钱都给你,到时候你要去了,你就带着,多买点好吃的。”于暮清扬眉,笑着说。 温枕抬起脑袋。 一直半驼着的背终于挺直了,他露出两人谈话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好。” 然而。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聊天的时间里,萧禹的父母已经被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残忍杀害了。 “可以了。”女面试官叫了停。 两人立即站回台前,齐声道:“谢谢。” “演得不错。”左边的男面试官放下手中剧本,饶有兴致地看着温枕,“就是长得太好了,不太符合剧本里的男主长相。” 温枕毫不犹豫道:“我会尽量去做到更贴切的。” 男面试官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女面试官摘掉眼镜笑了笑:“我是这部剧的导演,同时也是这部剧的编剧。你们演得确实不错,但毛病也不少,比如一些细微动作的把控跟处理,还没有达到我对这部剧的要求。温枕的情绪转变很流畅,于暮清的微表情处理的比较好,但你们两个都缺了那么一点少年感。” 右边的男面试官忍不住出口调侃:“那当然缺乏了,他们简历上都是二十多的成年人。” 气氛瞬间变得轻松了点。 于暮清露出两颗小虎牙说:“谢谢导演,我会回去多加练习您刚刚指出的缺点的。” “加油。”她收起剧本,对两人说了句,“先回去吧,如果通过了,会发信息告诉你们的。” “好的,谢谢导演。”两人齐身朝他们鞠了个躬后,才快步出了房间。 . 一墙之隔。 导演的一念之差,就会产生截然不同的影响。 温枕面色淡淡,瞧不出情绪起伏。 而坐在一旁等候区椅子上的周琛举着手上奶茶,叫了他一声。 “先走了,有缘再见。”于暮清笑着走出大门。 “怎么样了?是不是成了?”周琛将奶茶递给他问。 “不知道。”温枕将奶茶插好,“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别说了,为了帮你买回这杯奶茶啊,我可是排了整整两条队呢。” 温枕:...明明不是他提的想喝奶茶。 “走吧,回去了。小枕尽力了就好,至于结果,就交给剧组来选择吧。” “嗯。” 两人出了大厅,上车时,温枕的奶茶不小心洒了一点在衣服上,他拿纸巾擦了下,没擦干净,就顺其自然了。 浅棕色的奶渍在白衬衫上,有些明显。 温枕咀嚼着奶茶里嚼劲十足的珍珠,心想,这个奶茶真的很好喝欸,早知道就多买一杯,带回去给盛臻尝一尝了。 . 路途遥远。 到了周琛的公寓后,温枕还得坐着司机的车回别墅。 温枕喝了奶茶,又坐了这么远的车程。 等到达目的地时,他就立即下了车,直奔别墅里。 他刚刚在两段路途里,把那杯大杯奶茶都喝光了,起初只是觉得胃有点胀,但刚到别墅,他就开始尿/急了。 一楼没有人。 温枕瞧了眼,就迅速跑上三楼,准备解决生理需求。 可是,他刚迈进卧室,就被人拦腰抱住了。 盛臻毛绒绒的脑袋在他颈肩不断磨蹭。 温枕忍无可忍地推了推他:“我喝奶茶喝多了,急着上厕所,快点放开我。” “嗯?”盛臻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他勾起唇角,笑道,“小枕乖,我抱小枕去上厕所好不好?” 温枕:...看来他的狗币道侣是活不过今晚了。 温枕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咬牙切齿道:“闪开,不然待会我给你一顿收拾。” “我抱温枕小朋友去,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天经地义个鬼。”温枕被盛臻逼得没有退路,直接抬头撞向他的鼻梁后,凶巴巴地说,“再说就让你见血。” 见血? 到时候是谁见血还不知道呢? 不过小梨花这么急,他还是要给小梨花一个台阶下的。 这么想着,盛臻状似害怕地松开他说:“我怕见血,小枕好狠的心。那小枕自己去上厕所吧,下次我再抱小枕进去。” 温枕没理他。 直接冲进厕所,解决他忍耐已久的生理需求。 他想,竟然他的狗币道侣怕见血,那下次就拿这个继续威胁他。如果他不从,他就让他见见他做群演时,咽番茄酱的血光。 温枕满意地想着。 洗完手后,才走出了厕所。 盛臻坐在外厅的沙发上,看到他,就开始眼神示意他坐过来。 温枕坐了过去。 只不过不是盛臻身边,而是离他一米处的单人沙发上。 “小枕一回来就跟我闹别扭?”盛臻起身走过去,坐在他身旁,低声说,“小枕出去了半天,回来都不问问我,早上在干什么?小枕要求我做个百依百顺的完美道侣,但小枕自己却..” 温枕打断他的话:“那你今天早上在干什么?” 见状,盛臻笑着揽过他,温声说:“我在思考要不要搬去市里,小枕总是坐车来回跑,长途跋涉,我很心疼。” 温枕心软了下。 他今天的两段车程确实很长了。 他本来打算如果过了面试,就跟盛臻提议搬回南山街道,但盛臻却抢先他一步,提出了这个问题。 “确实有一点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搬回南山街道。”温枕说。 “不愿意。” 温枕刚想问为什么,就接到了盛臻发出的一连串糖衣炮弹:“那里环境不好,而且也不算近,我的小枕理应住在最好的地方。” 这一招,实属让温枕招架不住了。 他咬了下唇,轻声问:“那住哪?” 盛臻低低地笑了起来:“小枕想住哪,我都可以实现小枕的愿望。” 温枕将这个难题抛回给盛臻:“那你来决定吧,我都行。” “好。”盛臻说着,凑过身亲了亲他的脸颊问,“小枕回来喝了奶茶,那面试应该挺顺利的吧?” “不知道,我尽力了。”温枕搬出周琛的那一套回答,应付道。 “奶茶好喝吗?” “好喝,下次带一杯回来给你尝尝。” 离得近了,盛臻这才瞧清温枕身上的奶茶奶渍。 他轻笑道:“不用等下次了,现在就可以尝。” “嗯?哪还有?” 温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盛臻压/倒在了沙发上。 盛臻紧盯着他,像在思考,要怎么啃噬掉这盘珍馐。 他倏地欺身压下,咬住了温枕衬衫上沾着奶/渍的地方。 那个地方在温枕的腰前,是他很敏感的地带。 察觉到隔着衣服传来的温热触感时,温枕扬起脖颈,颤着声说:“别这样。” “小梨花别急,待会再尝尝你。” 温枕恼羞成怒地踹着他,但他被盛臻紧紧压制着,根本就动弹不得。 盛臻压低声音说:“就尝尝而已,小枕不要这么小气嘛。” 温枕:... 两人现在在三楼的外厅里,之前偶尔会有打扫走廊的佣人路过。 温枕没了法,只能扯着他的衣服,小声祈求:“去里面,外面有人。” “那小枕得多给我尝一点。”盛臻抬眸看他,眸里积压着沉沉爱意,“让我尝尝别的地方,看看是不是也像奶茶那样甜。” 温枕偏过脑袋,不说话。 但盛臻很恶劣,他拧住温枕的下巴问:“给不给?不然待会打扫走廊的佣人就要过来了。她很准时,一般都是掐在这个点上来打扫的。” 最终。 温枕眨着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睛,小弧度地点了点头。 他想,给就给,等待会盛臻把他放在床上,他就趁他不注意,拿出上次放在柜子里的手铐,把盛臻拷在床上。 盛臻见他点头。 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进了房间。 房内窗帘半掩。 窗外景色怡人。 是授粉的好点。 但盛臻没想到。 他的小梨花精竟然还藏了一手。 不过,那个东西最终又铐回了小梨花精自己的身上。 快感与羞耻在天人交战。 最后温枕以还没原谅他没由,让盛臻这头饿狼停了下来。 他垂着沾了少许泪水的睫毛,手酸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盛臻餍足笑着,就听到耳边人低骂了一句:“今晚要鲨了盛狗。” 他正要俯身安抚一下他的小梨花,小梨花就自己闭上花瓣,沉沉睡了过去。 窗外不知为何,忽然下起了大雨。 房内热潮只剩一点余温。 盛臻伸手揉了揉温枕的发顶,轻声呢喃道:“尝到了,其他地方也一样甜。” 说完,他闷笑了声,揽紧怀里人,贪欢睡着午觉。 . 温枕是在面试结束的第三天,才收到的剧组通知短信。 他!过!了! 看清信息后,温枕开心地主动亲了下盛臻,并在盛臻的软磨硬泡下,将他前几天犯的错,也一笔勾销了。 温枕欢喜地晃着脚尖:“我过了,那作为男主戏份应该很多。” “嗯,小枕加油,我会去给小枕探班的。” 温枕将最终目的抛出:“那你想好要搬去哪了吗?” “前两天就准备好了。”盛臻掐了他的脸,“你急的话,明天就可以直接过去住。” 温枕眼睛一亮。 心想,有钱人就是好啊。 “那我们准备一下,明天就搬过去吧,节目组让我后天进组。” “好。” 盛臻答应后,温枕就开始整理行李。 他一会问盛臻要带点什么,一会又若有所思地看着偌大的衣物间发呆。 最终,弄了半天,收拾了两大袋出来。 盛臻无奈地跟他说:“这些东西那都有,小枕只要确保把自己带过去就可以了。” 温枕惊讶地睁大眼睛问:“都有?” “那栋别墅跟这栋装修差不多的。” 温枕:..是他低估了盛臻的壕! . 两人第二天开车下了山。 新别墅位于距离片场只有半个小时路程的海景区,而盛臻则坐享那一片区域的最大海景别墅。 温枕看着华丽的别墅,由衷地感慨:“盛臻,你真有钱。” 盛臻笑着表示:“小枕才是我的宝物,只要小枕在我身边,我才家财万贯。” 温枕:呕!天鲨老狗币! 两人当天晚上。 坐在落地窗外的天台上,看了半个小时的海景后,才回房相拥入眠。 温枕迟迟不提原谅盛臻的事情。 盛臻由他拖着,心里则笃定地认为,他的小梨花早就原谅他了,不然怎么会任由他浇灌呢。 . 隔天一早。 温枕就被司机送去了片场。 在他去了半个小时后,王钦开着一辆低调奢华的轿车,驶入了海景房区。 他下了车,进来其中最大的别墅。 大概十分钟后。 王钦就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盛臻,又重新上了车。 车内气氛沉默。 过了好一会,盛臻才笑问:“那个老东西,最近闹得这么厉害,是要卷土重来了吗?” “只是一些小水花,都被我解决好了,老板放心。”王钦回答道。 “辛苦了。” 说完,盛臻就闭上了眼睛,只是手指仍然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 车子平稳地驶入隐于山里的疗养院。 疗养院绿意盎然,景色怡人。 院长为了迎接一年才来一次的疗养院投资人,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瞧见王钦推着盛臻过来时,他笑着上前问候:“盛总,好久不见。” “刘院长,好久不见。” “盛老一切安好,盛总这边请。”说完,他便走在前领着他们。 王钦神色漠然地推着,盛臻则言笑晏晏地看着四周风景。 他的笑容是在乘坐电梯进了三楼的房间后,才淡了下来。 但那只是一瞬,在对上房里人的目光时,盛臻又勾起了唇角:“好久不见啊,父亲。” 院长关上门就走了。 房内只有盛臻,王钦,还有躺在床上的盛岚勋。 盛岚勋看见是他,就将手边柜上的苹果砸了过去。 他面露厌恶,狠厉问:“你个逆子,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看父亲。” “滚。”盛岚勋将果篮也砸了过来,“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有脸叫我父亲。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摔下去,让你早点下地狱。” 水果跟果篮都被面无表情的王钦给接住或挡住了。 盛臻弯身捡起滚落到地上的苹果,掂了掂后,才笑着说:“可惜了,你没这么做。” “是,我真恨我自己没那样做。我就应该松开手,让你摔下去,死在盛家的花园里。或者从一开始,就把你丢进山里,让你被疯狗野狼咬死。”盛岚勋指着自己半瘫的身体,“不然,我今天也不会被你折磨成这幅模样。” 盛臻偏过脸,看向窗外,嘴角弧度不降反高:“可是父亲是不是忘记了,我坐在轮椅上,也是因为您啊。” 第42章 “小枕, 你瞧瞧,那是不是之前排在你前面的那个演员?”周琛拍了拍温枕,示意他看前面。 温枕抬头一看。 还真是于暮清。 他跟一旁的演员正说着什么, 鹿眼里满是笑意,干净明亮,分外招人喜欢。 “你上去打个招呼?哥先回去了, 等你拍完我再过来接你。” 温枕想了想,委婉地说:“我先生下午下班,顺路过来..” “我懂了!”周琛大义凛然地打断他,“你们的二人世界已经不允许我这个单身狗的存在了, 小枕放心,我马上就滚得远远的, 绝对不做电灯泡!” 温枕:... “周哥开车小心。” “好,小枕加油。”周琛说完,就出了片场坐车扬长而去了。 温枕待在陌生的环境里, 唯一还算认识的,就是前面在跟别人说话的于暮清, 以及正笑着训人的女导演冯棋。 他琢磨着应该先去化妆间。 可是周围除了进出口, 还有很多条通道,他不知道化妆间在哪。 正在温枕还在犹豫时。 站在前面的于暮清,忽然瞧见了他。 “温枕。”他快步走了过来,“我就知道,你能进的。” 说完, 于暮清又笑出了两颗小虎牙。 温枕觉得有些奇怪。 他虽然不讨厌于暮清, 但凭借他在圈子里的臭名气,他觉得这人对他的热情,却有点没理由。 温枕脑袋里缓缓冒出了几个问号。 但下一秒, 于暮清就朝他晃了晃手问:“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于暮清啊,我们上次一起面试的啊。” “没忘记。”温枕转移话题问,“你知道化妆间在哪吗?” “我知道啊,我正想去来着,我带你一起过去?”于暮清眨眼问。 “好的。” 于暮清带着他左拐右窜的同时,一路上也问题不断,“你的那个助理呢?怎么没看到他啊?待会拍完收工你怎么回去啊?” 温枕面色淡淡地说:“他有事,晚点再来接我。” “哦。”两人终于到达了化妆间,“冯导说,今天第一天拍,演员们之间要磨合,所以可能会拍挺久的。” “嗯。” 化妆间有三个女化妆师。 她们在看到两人时,立即眨起了星星眼。 “好好看。” “这是哪个演员,长得跟我之前见过的,号称绝世美颜的爱豆有的一拼了。” “这..冯导从哪里找的两个神仙?不是说这部剧的男主颜值很普通吗?” 她们的声音不小,温枕跟于暮清都听得很清楚。 温枕没说话,反倒是于暮清笑着说:“不早啦,姐姐们赶紧给我们化妆吧,我叫于暮清,饰演的是剧里的男三。” 男二是杀人凶手。 依次顺位下来,则是于暮清饰演的覃琅,以及刑侦第一支队队长季辰。 三个化妆师这才停止了嘀咕,同时也被邻家小弟弟于暮清给收服了。 两人争着要给他化,只有另一个化妆师喜欢温枕这挂的高岭之花大美人,二话不说就帮他化了起来。 “冯导之前交代过,让我帮你把肤色弄得偏暗一点,还有整张脸尽量修的..平凡一点,所以待会你的化妆时间可能会比较长。”化妆师笑着跟他说。 温枕点了点头:“嗯。” 他知道他太白了,剧里萧禹的肤色,是较为典型的黄白皮。 他昨天拉着盛臻去海边晒太阳,但却丝毫没有晒黑。也是因为此,盛臻昨晚不断地调侃他,是他的白色小梨花。 “头抬一下,我帮你脖子这也上一层隔离粉底。” 温枕从容地抬高脖子,动作优雅的就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但是此刻,白天鹅的羽毛都是玫瑰粉色的,只有那处袒露在外的脖颈,因为盛臻知道要化妆,才幸免于难了。 化妆师在他脸上挥洒粉末了一个半小时后,才满意地停下了手中还沾着粉的刷子。 “好了,睁眼看看吧,我尽力让你贴切冯导的要求了,但你实在是长得太好了,就算我把你全脸涂黑,你也还是很好看。” 她想,冯导当初说让她们把主角化丑一点的时候,她还不以为然,到底是多好看,才要下这么大的功夫降低五官的精致程度。直到她见到温枕真人,她才明白,是她见识太少了。 温枕看向镜子里的她。 化完妆后,他的五官少了几分灔丽,加上黄白皮,整个人看起来确实比之前暗淡了几分,但看起来却很精神朝气。 他眼睛一亮,决定待会盛臻来接他的时候不卸妆,就顶着这幅妆容让盛臻瞧瞧,他才不是白色的梨花精! “谢谢。” “不客气。”化妆师从一旁掏出一张白纸跟黑色水性笔,笑嘻嘻地说,“你真好看,而且能入选冯导的剧,以后一定会大火的,能先让我预定一个签名吗?” 温枕抬手,写下龙飞凤舞的签名。 他弯了弯唇,“我会加油的。” “啊啊啊啊,太可爱了!” “原来是个害羞型的伪高冷大美人!我爱了。” 一旁爆发了两声尖叫,温枕跟化妆师同时扭头看向她们。 化妆师瞪了她们一眼后,就转头跟温枕说:“你不用管她们,她们就是两个颜狗。你赶紧去片场拍摄吧,冯导很严厉,演员没事迟到的话,她会骂人的。” 于暮清比他提前半个小时化完,所以他早就返回片场了。 温枕点头道:“好的。谢谢,辛苦了。” 说完,他就转身出了化妆间。 可能因为这些房间的隔音效果比较差,所以即使他出去了,也能听到房间里热切的议论声。 “那个大美人叫啥,我要去关注他的微博,看看美人照。” “温枕,是真的好看啊,听说还是徐小少爷的师父来着。” “卧槽,师徒关系?那他真是太贴切jj文里的清冷美人师尊了,我爱了!” 温枕听着,止不住地想。 jj文?是什么?她们怎么知道他之前在上清门是师尊? 而且美人是在形容他吗.. 可是,他不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吗? 他摇了摇头,心觉,新时代的人真奇怪,还是他的道侣好。虽然狗币了一点,但好歹他说的,他都能听得懂。 这么一想,温枕又给他的狗币道侣,加了五分。 . 温枕返回拍摄片场的时候。 冯导正在跟于暮清交代着什么,两人本来就背对着场地,所以自然而然就瞧见了他。 “温枕,过来。”冯导朝他招呼了声。 温枕快步走到两人面前后,礼貌地说:“冯导。” “嗯。”冯棋笑吟吟地看着他,“虽然还是太好看了点,不过能这样就不错了。今天是第一场戏,你们的台词都背熟了吧?可别让我失望啊。” 第一场戏。 是从萧禹在覃琅家里写作业开始的,也是在那,他第一次接触到了有关心理学的书籍。 “背好了,冯导放心。” “嗯。” “这么有信心啊,那等下第一个镜头要是拍三次不过,就别怪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脾气了啊。”冯棋调侃道。 温枕回去百度了下冯棋。 她是近几年的新锐导演,科班出身,拍摄的每一部电影都是她自己写的剧本。 她在片场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差,对自己的作品要求非常高。所以出自她之手的每部电影,票房都不会差。 “没事,冯导要是觉得我们演的不好,尽管骂。”于暮清笑着说。 “那准备准备,待会就开始。” “好。” 这次的拍摄地点不同以往仙侠剧的大绿布。 是实景拍摄。 拍摄地点范围很广,其中就包括剧本里萧禹跟覃琅的家,稍后的几场戏,都会去到早就选好租用的学校拍摄。 两人在屋里的书桌前,相对而坐。 他们早就换上了高中校服,穿在身上,几乎没有任何违和感。 机器与演员各就各位后,冯导就喊了声:“开始!” 为了维持萧禹的学霸人设,温枕根据早就记住的答案,在拍摄道具五年模拟三年高考上急速解答着。 一旁扮演覃琅的于暮清,小声问:“你写完了吗?我这题不会,你能帮我瞧瞧不?” 萧禹将他的模拟试题接过。 冷静地瞧了眼后,温和问:“你有解题思路吗?” “唔。”覃琅转了转手上的笔,“求导啊,这种题就算再不会,也得拿第一步的求导套路分。” 萧禹噗嗤笑了出来。 他垂着脑袋在试卷上圈出了一点关键信息后,又写下了粗略的解题过程:“求导没错,可是求完之后,可以代入这个数计算一遍,再进行二次求导。” 覃琅数学很差。 他听完,恍然大悟道:“原来还有二次求导这种操作啊。” 萧禹温和地笑了笑:“嗯,这个很简单。你多练习就会了。” 顺着剧本,覃琅开始调侃:“你这种学霸,这些对你来说当然简单。你都开始写五三了,而我还在写基础训练。我们在数学上的距离,不是我等凡人能够超越的。” 萧禹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重新聚焦在五三上,继续心里熟背的答案,机械地写着。 温枕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却想,真是为难他这个从没学习过的古人了,有些数学特殊符号,被他写的简直就像鬼画符。 两个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少年,埋头各自看书。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直到覃琅解出了那题后,他将笔放下,兴奋地跃了起来说:“我解出来了,我可真是个数学小天才。” 但他的力道没控制好。 整张卷子随着他的动作,飘落在地。 而且很明显的是,他撞到了腰,桌子随着他的力道移开了桌角,与地面相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这一切都躲不过冯棋锐利的眼睛,她立即喊了停,问:“怎么样了?腰疼不疼?” 于暮清揉了揉:“没事,接着往下吧,不能耽误拍摄。” 温枕接着问:“确定吗?桌子都移动了,如果有伤到的话,还是去一下医院比较好,腰伤不注意,在后面会引发很多问题的。” “对啊。”冯棋说,“这边离医院还是挺近的,让助理开车送你去看看?” 她虽然对演员要求很严格。 但她也深知这一行业的不易,对演员也很爱惜。 “真的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再清楚不过了。” 见他执意如此。 温枕也没再劝了,冯棋叮嘱了几声,拍摄就接着往下了。 覃琅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那个动作后。 紧接着剧本,萧禹笑着说:“真棒。” “那当然,我可是上天入地,十项全能的覃琅。”说完,他打了个哈欠,“我去趟厕所,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吧,五三虽好,但命最重要。” 萧禹笑吟吟地点头。 看着他走后,又不禁摇了摇头。 他接着写着这一单元的最后一题。 但,他的思路忽然就卡住了。 萧禹皱了皱眉,轻咬着笔头。 凝想了好一会,都没想出解题思路。 于是按照剧本。 他放下手中的笔,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停住在电线上的两只小鸟开始发呆。 剧本里。 萧禹成绩优异,为人温和,有些腼腆。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学习,常常被班里人誉为无情的学习机器。 所以这会。 即使他卡住了思路,也不会掏出手机玩,只会抬眼看着窗外发呆或者另寻思路。 窗外的小鸟似乎察觉到了房里少年的目光。 啾啾啾几声后,就飞走了。 萧禹笑着弯了弯唇。 他收回视线,抬眼扫过对面书架的时候,目光聚焦在了一本叫做《心理学:细微动作的心理解析》的书上。 他眼底掀起了几分兴致。 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走上前,拿出了这本书。 萧禹坐回位置上,开始翻阅书籍。 随着一页页地翻过,他看的也愈发津津有味。 直到覃琅回来,拍了拍桌子,他才恍然回过神。 “你在看啥?” 萧禹将封面翻回给他看。 “啊,这本啊。上次我跟我爸去书店,为了凑单打折才随便买的,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好了。”覃琅耸肩道。 萧禹眼睛一亮,不确定地问:“真的可以吗?” 他的家庭环境比覃琅要差一点,虽然只是一本书,但萧母并不一定会同意,给他买跟学习无关的书。 “当然啊。”覃琅转过身,从书架上又拿出了一本黑皮没有书名的书,“这本好像也是跟心理学有关的,你这么喜欢的话,就都送给你好了,反正放在这也是沾灰。” 萧禹欣喜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小琅。” “客气个啥,以后常帮我补课,然后咱两又能去上同一个大学了。” 萧禹重重地点头:“会的,我们会上同一个大学的。”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少年们都没有想到,不久后,他们不仅上不了同一所大学,更会面临天人永隔。 “卡。”冯棋叫了停,她偏脑袋,大声地说,“演得不错,我本来担心你们年纪有些大,演不出这股青葱少年感,但就目前表现而言,是我小看你们了。” 温枕没说话。 冯棋叫停后,他瞬间就从那个温和又带点腼腆的少年角色里,切换而出了。 冯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没点,就夹在耳边:“先去吃午饭吧,下午再去学校那边拍一场,今天的拍摄任务就差不多了。” “好的,冯导。” 于暮清说完,温枕也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几人一同撤离了屋里。 温枕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拿回手机后,第一反应就是看盛臻有没有发消息给他。 根据他的以往经验,盛臻这个黏人精,一定会发很多想你的表情包,然后把消息刷到九九加。 但事实却是,一个早上,盛臻都没有发信息给他。 温枕皱了皱眉,只当盛臻是在忙工作,就收回手机,吃起了快餐。 . 下午的拍摄没有于暮清的戏份。 由于另外两个青年演员的演技较差,所以拍的格外不顺,几乎就是温枕一个王者带两个白银。 等磨得冯棋眉头都拧起来了的时候,两个演员的状态才稍微好了一点点。但还是过了四遍才敲了下来。 最终结束的时候。 两个青年演员面色通红,支支吾吾地朝温枕说:“谢谢。” 温枕没放在心上,只说了声没事就走了。 谁都会有不断进步的过程。 他初入上清门时,也是什么都不懂,直到昀善师尊教导后,才渐渐悟道。 冯棋嘴里叼着未燃的烟,脸色在拍完戏后,渐渐转晴。 温枕跟她打了个招呼,就出了片场。 盛臻说了今天要来接他。 但到现在都没有发信息给他,温枕不得不怀疑,盛臻是不是忙忘了。 片场外,这会只有他出来了,其它的演员要么还在卸妆,要么早就没戏份走了。 温枕出神地想着。 直到一辆黑色轿车就驶到了他的面前。 王钦将车窗半降,低声说:“温先生。” 温枕反应过来后,伸手开车门,但却发现车门已经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果然。 他刚上车就撞入了盛臻满是笑意的目光中。 前方驾驶座立即启动挡板,将后车厢里的一切与前方隔绝。 盛臻亲昵地凑过来,笑问:“小枕今天怎么又变了一个模样?看来真的是会法术的小梨花精啊,一天变一个模样,故意勾我。” 说完,盛臻又伸手,掐了下温枕的耳垂。 温枕嘶了声,详装生气地瞪他:“别动手动脚。” “小枕冤枉我,我明明就很安分,没有动脚。”盛臻无辜道。 温枕:..他懂了,他的道侣就是个文盲。 “冤没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盛臻饶有深意地问:“那如果我承认了,小枕会不会给我奖励?” 温枕面无波澜地应付着他:“厚颜无耻。” “今天好久都没见到小枕了。”盛臻揽住温枕的腰,“虽然小梨花洁白的花瓣变成了淡黄色,但也好看好香。” 说完,盛臻又得寸进尺地接着问:“我今天不开心,淡黄色的小梨花能不能哄哄我?嗯?” 温枕本来不动如山。 任凭身旁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理。 但听到盛臻说不开心后,他的面目表情立即有了松动。 他想,这会不会就是,为什么他的道侣今天都没有给他发短信的原因? 念此,他偏过脑袋,看着他轻声问:“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去见了一个不想见的人。”盛臻指了指自己的腿,“他还拿东西砸我,很疼。” 明明坐在前面的王钦什么都听不到。 但盛臻说出这句话时,他的方向盘差点就打偏了。 虽然知道盛臻的腿没事。 温枕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了起来,他微微睁大眼睛问:“他都砸你了,你还去见他?而且你不知道躲吗?” “小枕不在,我太无聊了。” 温枕:..这是一个分分钟就上万的有钱人该说的话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很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盛臻发挥演技:“还有一点疼,想要小枕给我按摩。” “按摩没有这种作用,疼就去医院找医生。”温枕严肃地纠正他。 盛臻瞳孔漆黑,如静谧幽潭,潭心荡开层层涟漪,直勾着温枕:“小枕不一样,小枕有魔力,能够让我不疼的魔力。” “怎么让你不疼?”温枕不禁问。 “让我尝一口就好了。”说完,盛臻手摸着温枕的后脑勺,跟他在车里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温枕被亲的喘不上气。 平时两人接吻的时候,盛臻虽然也是这样强势,但今天却格外凶猛。 他没法逃脱,只能仰着头承受,稍有逃跑的念头,盛臻就会立马察觉到,并在他唇上轻咬一口,以作惩罚。 温枕明天还要拍戏。 他不可能顶着一张满是咬痕的嘴去。 最终,他搭上盛臻的脖子,轻轻地安抚着他,并温顺地与他逐舞。 盛臻松开他时,一双眸子里的滔天情意,沉得吓人。 温枕问:“盛臻,你怎么了?” “我想小枕了。”他埋头在温枕的颈肩里,像条大狼狗似的,扬起尾巴,扫着温枕。 温枕琢磨了下,软声问:“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之前都是盛臻一直在帮他解决问题,现在,他也想帮盛臻,即使..可能会被他占便宜。 “车里不想说。” “那我们回去说?” 盛臻摇了摇脑袋,抬起头来与温枕平视:“不行,要跟小枕在床上说。” 第43章 温枕差点就想动手了。 好在他的狗币道侣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 所以最终才没挨揍。 两人回到别墅后。 温枕就着刚才的那个话题又跟他展开了一系列的探讨。 但盛臻却磨磨蹭蹭迟迟都不肯说。 最终,还是温枕折了尊严,主动拉着他的狗币道侣坐上床后, 盛臻才肯告诉他。 “小枕要不要听我讲一个故事呢?” “什么故事?”温枕只想听他说原因,对其它的故事一概不感兴趣。 “关于小枕老攻小时候的故事。”盛臻调皮眨眼道。 “咳,不正经。”温枕踹了他一脚后, 才松口说,“你说吧。” 他想,盛臻一定从小就是个爬墙钓鱼的小混蛋,不然长大了怎么能这么狗呢? 盛臻将温枕揽在怀里, 感受到怀里人的温度后,他沉声说:“从前有一个小男孩, 他叫做盛臻,他的父亲是神秘盛家的掌权人盛岚勋。他的母亲,是一名酒店服务员, 叫做黎茹。” 温枕的眉心一跳,只觉不对。 根据他仅看过的狗血小说, 他想, 这两者身份悬殊,是怎么越界在一起呢, “黎茹跟盛岚勋会认识,是因为盛岚勋在一次酒会上喝醉了,回了酒店后, 就跟黎茹发生了关系。”盛臻说着, 手上力道又大了几分。 温枕呆滞了一秒。 他大概猜到下面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所以凑过脸,主动地亲了亲盛臻, 以示安慰。 盛臻笑了笑,将下巴抵在温枕的颈肩里,低声说:“后来,黎茹意外怀孕生下了我。但不幸的是,在生下我不久后,她就得病出世了,她想要他的儿子在她死后,能有人照顾,所以就将我送回了盛家。也是因为这,我连她最后一面也没有见着。” 温枕在前。 所以看不到,他身后的人,眼底俱是暗意起伏,那些情绪像无边无际的牢笼,将他捆/绑在内。 他想要转过身跟盛臻说话,盛臻却亲了亲他的耳垂,说:“让我说完。” “盛岚勋其实早就有了妻室,虽然他在外私生活混乱,但却从来没有人敢闹到家里来,所以他们夫妻两勉强还可以维持表面的夫妻关系。盛岚勋的妻子,陈愫秋不会容许丈夫在外偷腥的孩子回家,她趁着还没有人发现,正想将孩子丢了的时候,盛家老爷子,也就是我的爷爷,他赶了过来。” 温枕提起的一口气终于松下了。 他撺紧拳头,只想现在就去把这两个人揍一顿,然后去佛庙里为这个爷爷求符,感谢他,祝他好人一生平安。 盛臻眼睛半垂,接着说道:“因为盛岚勋精/子不活跃,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孩子。所以老爷子才留下了我。” 虽然古人温枕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也能猜到大半。 他想,那真是报应。 “后来盛岚勋回家,得知了这个消息后,立马就点头答应留下我,并抚养我长大。”盛臻掀开眼睛,轻飘飘的语气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狠厉,“盛岚勋嗜酒,喝醉后就是一个拿女人小孩出气的酒疯子。所以那个时候的小盛臻,他面对的,不是陈愫秋的刁难责骂,就是盛岚勋醉酒后的拳打脚踢,他连盛家的下人都不如,纯粹只是盛家养的一条狗。” 温枕震惊地睁大眼睛。 他的一颗心被这些话搅得生疼,连带着五脏六腑也痛了起来。 他转过身,急切地看着盛臻问:“那后来怎么样了?那个老爷爷呢?他没有去保护那个时候的小盛臻吗?” 温枕心想,盛臻得多疼啊,他只是在破庙里跟乞儿争住处,但偶尔也会有好心人见他可怜,给他塞东西或者银两。 但他的盛臻呢?那么痛苦的盛臻有没有人来帮帮他,或者保护他呢? 盛臻俯身温柔地碰了碰温枕的唇瓣,耳鬓厮磨着。 他温声安抚他:“有人保护了那个时候的小盛臻,但不是盛家人。小枕还要继续往下听吗?后面的故事很残忍。” 温枕重重地点头:“要。” “小盛臻总是惨兮兮地想,为什么他的父母会这么对他呢?他明明很乖,什么都拿第一,但都赢不来父母的喜欢,甚至因为这些,偶尔还会被陈愫秋刁难,饿他一顿。不管他多努力,最后等待他的结局都是那样。随着他逐渐长大,盛岚勋也年近四五十了,但陈愫秋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所以将他留下来的老爷子,终于再次出现了。” 温枕侥幸地想,小盛臻的情况应该会好转一点了吧。 但他没想到,当时的盛臻只是从一个深渊掉到了另一个深渊。 “小盛臻很高兴,因为那个时候,整个盛家里,盛爷爷是唯一不骂他的人。他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能见到盛爷爷。他本来以来,他的努力迎来了回报,终于有人来关心他了。但这份假象却被一次谈话打破了。” 窗帘半掩,晚风顺着窗摆钻入内。 温枕忽然觉得很冷,他颤了下,抱紧了盛臻。 “小盛臻撞见了盛岚勋跟盛爷爷的谈话,盛爷爷说,小盛臻只是他手里的一条听话狗,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盛家目前唯一的继承人,他早就任由陈愫秋把他丢到没有人的山区里,让疯狗恶狼咬死了。当时的小盛臻不明白,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又或许,是不是因为,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呢?” “不是的。”温枕掷地有声道,“盛臻是温枕的宝贝,小盛臻也是,无论是哪个模样的盛臻,都是温枕放在心上,最珍视的宝贝。” 他向来冷淡,所以即使被盛臻在床上逼急了,也没说过这种话。 这会说出口后,他竟然觉得还不够,所以又主动地吻住了盛臻。 两人在接吻这件事上,配合地格外默契。 温枕永远都是被动的那一方,所以现在,他只是覆上去后,就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盛臻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主动松开防线,引导他的小梨花更进一步地深入。 小梨花一改之前的羞赧,直勾着他往深处拽。 盛臻没忍住。 将主动权抢过后,将他的小梨花压下,细细亲吻着。 这个吻结束在窗外跃入的风声,小梨花的水声,以及盛臻的喘息声里。 盛臻眼底炽热,他忍不住又啜了一口粉色的小梨花:“盛臻知道了,他想告诉他的小梨花,小梨花也是他最珍视的宝贝,他太喜欢小梨花了,所以小梨花快点原谅他好不好?” 温枕被诱哄着,说出了一个字:“好。” 盛臻见目的达到,笑着弯了弯唇,躺在温枕的身旁,环住他说:“当时的小盛臻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呆在盛家这个地狱里了,于是他趁着门卫保安换岗的时间,偷偷溜了出去。他带着身上仅有的几块钱,在路边晃荡了很久,直到他走进了一条小巷,遇到了一个老奶奶。” 电光火石间。 温枕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出声问:“那是原身的奶奶吗?” 盛臻笑着点头:“是的。” 温枕垂下眼,浓密的睫毛像振翅的蝴蝶,不断轻颤着。他呢喃道:“难怪啊。” 盛臻以为他的小梨花还在想,他是不是抢占了原身的机会时,温枕就抬起头,笑着说:“谢谢奶奶。” 他笑容灿烂,嘴边的小梨涡深陷着。 盛臻看的喉结一滚,没忍住,凑上前去亲了亲他的小梨涡。 “下次不可以亲这。” “为什么?” “好痒,我受不了。” “那就更要亲了。”盛臻又凑过去亲了下,“我让小枕痒,让小枕哭,让小枕疼,小枕才能记住我,生生世世。” 温枕抿了抿唇:“但这不公平,凭什么只有我记住你,你就不能也记住我吗?” 他跟盛臻相处了那么久,对他的油嘴滑舌也学得有模有样。 盛臻掐了下温枕的脸,直到他白皙的皮肤上出现粉色的掐印时,才满意地松开了他:“没有不公平,从我喜欢上小枕的那一刻起,小枕的模样就已经刻在我的灵魂深处了。” 他这话说的。 当代情话大师都要让位了。 温枕忍住不断翘起的唇,说:“那就勉为其难地相信你吧。” “小枕乖。”盛臻抱住他,轻声说,“小枕还要不要听?” “听的,我想知道盛臻的所有事情。” 瞧见怀里人的认真模样,盛臻不可避免地起了点恶劣心思。 他扬眉,戏谑问:“所有的事情吗?那小枕知道我的尺寸吗?” “什么尺寸?”温枕不解问,“衣服尺寸吗?” “不是。”盛臻眸色渐深地牵起他的手,“感受一下就知道了,小枕要不要体验一次?” 温枕点了点头,但看到盛臻握着他的手向下时,他又立即缩回了手。 他羞成了一只粉色的琉璃娃娃,指尖忍不住地蜷缩起。最终,他咬唇气愤地捶了下盛臻:“你怎么总是这么不正经啊。” 盛臻无辜地眨眼:“哪不正经了,是小枕自己要感受的。” 温枕在心底默念了三次,不要跟又可怜又狗币的道侣生气后,才闷声说:“你赶紧接着往下说完,不然我今晚就搬去隔壁,不跟你一起睡。” “好好好。”盛臻安抚着他,轻声接着往下,“温奶奶猜到了小盛臻是离家出走的,所以不放心让他一个小孩子在街上游荡,就把他带回了家。温奶奶很和蔼可亲,她告诉小盛臻,不能随意跟父母闹脾气离家出走,明天就要赶紧回家,不然父母会担心。因为盛家权势滔天,所以小盛臻隐瞒了他是盛家人的情况,让温奶奶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小盛臻软磨硬泡地在她那里呆了三天后,他就自己滚回了盛家。” “为什么?”温枕疑惑道。 “因为再不回去,盛家就会查到温奶奶,小盛臻不想给她添麻烦,所以就悄悄地溜走了。” 温枕心下一软。 他想,他的盛臻真好。即使生来就面临着那么多的恶意,但也仍然善待他人。 他很庆幸,能遇到盛臻,并跟他结缔成为道侣。 “后来呢?” “后来啊,小盛臻就更可怜了。”盛臻漫不经心地说着,仿佛故事中的主角是一个与他完全不相干的人,“因为他私自跑出,所以被关在阁楼里,饿了三天三夜,并且从此往后,都要把定位手表戴在手上。” “老爷子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希望他这颗棋子,永远都挣脱不了他的摆布。也是从这开始,小盛臻全权开始由老爷子管教。他像个学习机器,每天都有方方面面的繁重任务,稍有不足,就会被跟在老爷子身边的管家,毒打一顿,还要被关一天一夜。”盛臻扬了扬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小盛臻很害怕,但又只能屈服。因为他太弱小了,在庞大的盛家面前,他只是一个稍有不慎,就会被无情碾死的蚂蚁。”盛臻懒散地伸出十根手指,“比如,有一次,老爷子因为不满意他的笑容,让管家打了他一顿后,还把他丢进了一个封闭黑暗的房间里,让他对着一面模糊的镜子,练习了十天。直到他满意了,小盛臻才被放了出来。” 温枕握住他的手,颤声问:“所以,你的黑暗恐惧症,就是那个时候..” “对。”盛臻交缠着温枕的手,直到与他十指相扣后,他才坦白道,“还有我的笑容也是,因为在那里呆了十天,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不会自由地笑了。小枕总说不想看到我那样笑,其实我也不喜欢,但不那样,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笑。小枕下次教教我好不好?” “好。”温枕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前,蹭了蹭,才闷声说:“明天开始就教你。” 盛臻没动,因为他察觉到衣服上,有些水渍。 他顿了下,轻捏着小梨花的后颈,无声地安抚着他。 A市最近的天气总是反复无常,比如五月天里,窗外却忽然下起了大雨。 大雨拍打着窗面,发出如擂鼓的响声。 窗户还有一小半开着,感觉到雨汽蔓延到房里后,盛臻揉了揉温枕的脑袋,轻声说:“小枕乖,等我一下,我先去关窗,不然我娇弱的小梨花就要遭受风吹雨打了。” 温枕动了动脑袋,以示同意。 听到窗户紧闭的声音,以及感觉到身旁人重新陷入床上时,温枕又自觉地滚入了盛臻的怀里。 他小声说:“快点说完,还要听。” “嗯。”盛臻抱住他,“后来其实就还好了,小盛臻被不断地折磨,所以他决定让自己变强,将盛家吞入囊中。他长大后,老爷子察觉到他愈发失控了,所以就开始不断地限制他的各项权利。而与此同时,盛岚勋因为忌惮,并且不想让权,所以决定在小盛臻的车上做手脚,让他发生意外车祸,做一个只能被他们控制的躺在床上的植物人。” 怀里人抖得很厉害。 盛臻低下脑袋,亲了亲他:“没事的,小枕。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很好,而且因为你,我早就得到救赎了。你应该为你的道侣感到骄傲,他一个人,击溃了整个盛家,最后让另外两个丧心病狂的恶魔,不得不让他掌权。” 他说的这么轻松。 其实根本就不是。 温枕抬起头,眼眶红红地看着他问:“真的一点伤都没有受吗?他们那样算计你。” “啊,其实还是受了一点外伤。”盛臻看着他,“但是都没关系了,因为我遇到了小枕。” 温枕垂下半湿的眼睫,坚定地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你之前说我有魔力,那我亲亲你,你就不疼了好吗?” 他大概被盛臻迷了神智,连这样幼稚的话都相信,他想。 盛臻眯了眯眼睛:“只有亲亲的话,恐怕还好不了。” 温枕安静了一会后,将头窝在他的怀里,小声商量:“我们去浴室,你帮我卸妆,然后我们一起洗澡好不好?” 盛臻没想到。 这些经历竟然能把小梨花吓到这个地步。 小梨花这么主动,他当然喜欢。 只是他虽然平时喜欢在口头上占小梨花便宜,但这种事还是情到浓时,水到渠成比较好。 温枕见他不应。 抬头问:“你不愿意吗?你是第一次吗?没有经验的话..我也不介意的,我不怕疼的。” 温枕这幅正经的模样,成功把盛臻逗笑了。 他问:“难道小枕很有经验?” “没有。”温枕严肃地说,“我上辈子加这辈子,都只有你一个道侣。” 盛臻收起逗弄的心思,亲了亲他:“我知道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这种..”他停顿了下,“这种双修之事,还是留在我跟小枕的洞房花烛夜比较好。” 温枕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洞房花烛夜?可是,我们不是已经结过婚了吗?” “法律上是这样没错。但是我想给小枕最好的,我会再向小枕求一次婚,然后补办婚礼好不好?”盛臻看着怀里人,虔诚地说,“等我向小枕求婚的时候,小枕要想好,到底愿不愿意把这辈子都跟我绑在一起?” 但是下一瞬,他眸色渐深,骨子里那股恶性又被怀里人害羞的模样勾了出来:“所以现在别急,宝贝。如果不愿意,就做到你愿意为止。” 温枕一爪子挥在了他的胸膛上,气愤地说:“我去卸妆了!” 他刚想起身,就被盛臻箍紧了腰。 “抱你去。”说完,盛臻就抱起他,走进了浴室。 好一会后。 房间里万分寂静,反倒是浴室里传来了温枕的怒声。 “你在干什么!!这是卸妆吗??” “轻点!不然鲨了你!” “盛臻...” 更多的话都被紧关的浴室门给堵住了。 只能听到一些细碎的呜咽声。 . 隔天,温枕是下午的戏份。 所以,他早上起的很晚。 原因无他,完全是因为盛某人不守承诺,卸着卸着妆就忍不住地做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温枕很生气,所以一整个上午都躲在房间里背台词,不肯出去看他。 盛臻也不急,就等着吃午饭的时候,再去跟他的小梨花负荆请罪。 可是,温枕这次下定了决心不理他,连饭都不出来吃了。 他想趁着盛臻不注意,偷偷开溜。 但他的计划实施到一半。 就被让管家拿了钥匙来开门的狗币给制止了。 盛臻看着温枕,先发制人道:“小枕,我错了。” 温枕哼了声:“你错哪了?” “我不该趁你卸妆亲你,应该等你卸完妆再跟你要亲亲。”他垂着眼睛,毫无诚意地说。 温枕转过脸,严肃地反问:“你确定错的是这个吗?” “那就是,我应该让小枕更舒服一点?做到..” “别说了。”温枕觉得这人的脸皮已经比墙还厚了,“我要去拍戏了。” “可是,现在才十二点,小枕的戏份不是在下午吗?”盛臻笑问。 “我要去排练。” “我也可以陪小枕演戏。”盛臻抛出糖衣炮弹,“小枕忘记了吗?你昨天才说,我是你最珍视的宝贝。你的宝贝想陪你演戏,小枕会同意的吧?” 温枕:..他就是鬼迷心窍了才说的!!鬼知道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恶劣! “小枕还说要教我笑,现在就是机会啊。”盛臻走向他,扯住了他的衣角。 见状。 温枕倏地想起了盛臻昨晚说的那些经历。 他深吸了口气,心想,既然他的道侣是个小可怜,那他就不跟他计较好了,毕竟他只是自己。 “下次不可以再那样了。” 他腿都麻了。 “好。”盛臻点头答应。 “先下去吃午饭吧,我今天下午真的要早点去,我刚在手机上答应冯导,要教一教那两个青年演员。”温枕解释说。 “小枕宁愿教别人,都不教教你的宝贝。”盛臻发挥着炉火纯青的演技,委屈地看着他。 温枕:...他的狗币道侣的演技连他都甘拜下风,他还怎么教? 他咳了声,试图转移话题:“我好饿,先去吃饭吧。” “不行,要小枕答应教宝贝。” “我演技很差的。” “你是不是不要你的宝贝了?” “教教教!” 第44章 温枕吃完饭后, 盛臻就送他去了下午的拍摄片场。 因为怕太过高调,所以温枕特意让他换了辆低调的车。 只是再怎么低调。 都是百万起步的。 有心人一瞧,都能认出来。 两人在车上腻歪了一阵, 直到快迟到了,盛臻才放过温枕,让他下车。 温枕快速进了片场。 他忍着发烫的脸, 心想,盛臻不愧是狗币之王,不然怎么能这么得寸进尺呢? 冯棋刚好出来与他相撞,她眯了眯眼, 审视着一脸春心荡漾的温枕,调侃道:“哎呦, 这是夏天吧?” 温枕正经地点头:“是啊。” “那为什么我面前的花开了呢?我差点以为春天来了。” 温枕脸上一热,连带着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是吗?我怎么看到花开?” 冯棋摸出一根烟,没点就叼在嘴里过过嘴瘾:“小枕啊, 注意一下,毕竟你还在跟两个小朋友演戏呢。”她顿了下, 戏谑地说, “下次腻歪的时候,记得叫你对象别亲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温枕:...回去就提刀鲨了他的狗币道侣。 “会注意的。”他忍着羞,用力挤出这两个字后,就在冯棋的笑声里落荒而逃了。 温枕本来打算先去化妆间。 但被冯棋那么一说,他又立即躲进了厕所, 打开前置摄像头, 开始观察他的狗币道侣究竟又在哪留下了痕迹。 不看不知道。 一看,温枕差点气到昏厥! 他明明叫过盛臻不要留在脖颈上了,待会还要化妆。 但盛狗币就是不听, 还明晃晃地留了个玫瑰印子在他的衣领前。 他的衣领是比较松垮的圆领,动作稍微大一点,扯到了就会露出那道玫瑰印子。 温枕气鼓鼓地打开微信,发了条信息给盛臻。 ——今天别来接我,我自己回去。不然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想要提刀的手。 盛臻显然不把他这轻飘飘的威胁放在眼里。 ——要去接,还想跟小枕亲亲。 ——你等着。 温枕将手机塞回兜里,提了提衣领,确定他遮住了那道玫瑰印子后,才出了厕所前往化妆间。 . 化妆间的三个化妆师看到他,显然很兴奋。 有一个甚至拿出一盒巧克力问他吃不吃。 温枕摇了摇头,表示只想化妆。 他想,化完妆就赶紧去换校服,不然被发现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上次帮他化妆的那个化妆师正想上前,就被另一个抢先了一步。 “我来我来,我昨天看了一个教程,一定能帮你化的更贴切。”化妆师拿过头箍,箍住温枕的头发后,就拿起各类化妆工具,开始了捣鼓。 温枕倒是没什么意见。 安静地坐着,任由她激扬地挥洒粉末。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 化妆师才激动地说:“好了好了,睁眼看看,是不是看起来更自然了一点?” 温枕睁开眼睛看了眼镜子,认真地说:“是的,谢谢。” 确实更加贴切,没有昨天的突兀。 温枕扬了扬唇,决定要以这幅面貌回去暗鲨他的狗币道侣。 “客气客气,应该的。” 温枕起身,朝她又说了声谢谢后,就去了换衣间换衣服。 蓝白相间的高中校服衣领很高,完全不会将玫瑰印露出。 . 这次是在学校内拍摄。 他饰演的萧禹因为越发沉迷心理学,所以上课的时候也会偶尔走神,严厉的老师发现后,叫他去了办公室谈话。在了解到他引以为傲的学生竟然沉浸在,与学习无关的东西上时,老师立即严斥了他,并打电话告诉了他的父母。 温枕坐在教室位置上,一切准备就绪,周围的群演们也纷纷噤声准备进入拍摄。 冯棋满意地看着:“开始。” 下一秒。 温枕立即切换到剧本里萧禹的状态,双眸空洞地看着黑板。 就算讲台上的班主任喊他时,他都没有听见。 “萧禹,萧禹..”一旁的同桌拍了拍他的桌子,萧禹才回过神来,“你咋了?老师在叫你呢。” 萧禹立即站了起来,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讲台上严肃的班主任。 “上课期间不要开小差,更别给我走神!我说了,你们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现在就给我打起精神来,以十二分的努力去准备!”班主任王老师用他那洪亮的嗓门大吼着。 萧禹性格温和,当即承认错误。 他羞红了脸,小声地说:“对不起,老师。” “坐下,待会来我的办公室一趟。”王老师抬了抬眼镜,犀利道。 “好..好的。” “继续上课,谁再开小差,就给我出去站着!” 萧禹垂着脑袋坐下,看起来有些丧气。 他的同桌蒋滔拿书挡着,小声地提醒他:“萧学霸,快点专心上课吧。虽然你是老王的得意门生,但要是敢不听课,他也不会对你手软的。” 萧禹点头:“嗯,谢谢。” 台下的学生们全神贯注地听着,萧禹想了想,最终将抽屉里,露出半个小角的心理学书籍完全藏了进去,才抬起脑袋,开始专心听课。 由于电影时间有限,所以这样的上课镜头几乎是一镜带过的。 录了两三分钟,台上的王老师讲完了一个知识点后,下课铃声就响了。 其他同学都眉开眼笑地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只有萧禹一个人,垂着脑袋,走向了在门口等他的班主任。 两人一路无言。 等进了办公室后,班主任摘下眼镜,盯着他问:“说说吧,你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已经不止一个老师跟我反应你上课走神,不在状态的事情了。” 萧禹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辩解说:“只是偶尔..” “什么叫偶尔?你都快高三了还能存在偶尔这件事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就是因为你的偶尔分神,你就会跟你理想的大学失之交臂呢?”班主任质问道。 萧禹没说话,只是将本就垂着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见状,班主任放软了语气问:“跟我说说,是什么原因?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吗?” 萧禹静了一会,才说:“不是,就是..我最近看了心理学的书,觉得这些很有意思,就忍不住地会在脑海里回想。” “什么?”班主任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得意门生,“你不抓紧时间学习,跑去看心理学的书?你这也太不像话了,那些东西能有课本上的知识有趣?” 剧本里,当时经济发展水平较低,人们对心理学这一门学科的认同不高,很多人都把它当做是一门无用的理想主义学科。 萧禹很想反驳。 但最终,他还是一言不发着,只是垂在两侧的手,稍微握紧了些。 “这些东西,不是你这个阶段应该看的,你应该看的,是有益于你学习的资料书。”班主任将桌上的几本资料书拿起,在萧禹眼前晃了晃,“比如这些,而不是那些胡编乱造的心理学书籍。” 胡编乱造这四个字,最终将忍耐已久的萧禹引燃了。 “不是的。”他抬起脸,眼睛里闪烁着灼热的光芒,并坚定地反驳班主任,“心理学的知识是经过研究得来的,不是您口中的胡编乱造。它们描绘的那些,都非常真实有效。” “萧禹,你不要被这些东西洗脑了。”班主任气愤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习,我是为了你好,才跟你说这些。” 萧禹已经数不清,他听到过多少次这四个字了。 为了你好。 无论是他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都可以通过这四个字强加给他。 他现在不想再听了。 “我只是对这个学科感兴趣,这并不会影响我的学习,即使影响了,我也会追上去的。”他坚定道。 “你回去。”班主任捏了捏眉心,“你回去冷静一下,明天来上课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不为你现在的冲动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说完,萧禹就起身走了出去。 萧禹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偶尔撞上人了,也只是道完歉就继续垂着脑袋走回家。 他有些懊恼刚刚那样的冲动,但又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他而开心。 他想,他也有尊重需求,他希望他的老师,以及他的父母能够尊重他独立的人格,尊重他的喜好与选择。 剧本里萧禹的母亲李媛为了更好地照顾儿子,让儿子节约更多的时间出来学习。 所以他们的家离学校很近,大概十多分钟的路程,萧禹就走回了家里。 往常这个点,等待他的应该是热乎的晚餐。 但现在,李媛却漠然地坐在沙发上。 气氛安静诡谲。 萧禹疑惑地叫了声:“妈。” “别叫我妈。”李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我的儿子萧禹从来不会让我失望,更不会让班主任打电话告状。” 萧禹一愣,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 他垂着脑袋,欲言又止地看着老旧的地板砖。 “你的父亲,每天在外辛苦工作,你的母亲,为了尽心尽力地照顾你,每天待在家里给你准备一日三餐。我们不图其它,只希望你能考上一个好大学,将来能够出人头地。”李媛指着萧禹,质问道,“而你呢,你就这么浪费我们的心血,每天不好好学习,反而看一些胡编乱造的书,上课发呆,让班主任打电话告状告到家里来。你对得起我们吗?” 这样的指控让萧禹直不起腰来。 他想反驳,但想到这是他的母亲,他就只能继续弯着腰,沉默地一言不发。 “你把那几本书交出来,不然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管你。”李媛起身,站在他面前,流着眼泪说。 她的眼泪掉落到地板上的同时,也砸在了萧禹的心里。 少年人总是不想那么轻易就妥协的,他也不例外,他想要狡猾地再做争取。 但抬眼看见李媛的满脸泪痕时,他又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半晌。 墙上挂钟里的秒针嘀嗒嘀嗒地走动着。 过了一会后,萧禹妥协了。 他如机械般从包里拿出两本书,将它递给了李媛。 李媛擦了擦眼泪,接过后,毫不犹豫地把这两本书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凑身过去抱了抱萧禹:“孩子,别怪妈妈,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萧禹面无表情地任由这四个字回荡在他的耳边。 他看着丢在垃圾桶里的书,眼眶忍不住地开始泛红,但最终,他还是强忍着闭上眼睛,说了句:“我知道的,妈。” . 这顿晚餐吃得格外诡异。 萧禹的父亲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当萧禹学习太累,说话自然而然也就少了些。 萧家有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那就是十点必须关灯睡觉。 当然,萧禹是例外,但他的例外也仅限于可以开灯学习。 晚餐结束后,萧禹闷声说:“今天学习有点累,先去洗澡休息了。” 萧父萧母没多说,就让他早点去休息了。 两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等到九点半的时候,就回了房间休息。 夜幕悄然降临。 萧家准时熄灯后,萧禹没上床,反而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透过窗户,他能够看到楼下的垃圾桶。 他刚刚没有洗澡,一直在注意着楼下垃圾桶的动静。 他看到萧母把装有那两本书的垃圾丢进了那个红色的垃圾桶后,就激动地再有坐不住了。 这边老城区的房子较为陈旧,所以隔音效果也比较差。 萧禹耐心地等着,直到隔壁房间萧父的打鼾声传来后,他穿上鞋子,悄悄地扭开门,快速跑到了楼下的垃圾桶里开始精确地寻找。 翻了一会,最终,他凭借记忆找到了那袋垃圾里的两本书籍。 萧禹脸上洋溢着失而复得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擦拭掉两本书上的痕迹后,又将它们藏到了刚刚穿下来的外套里,才安心地上了楼。 “卡!”冯棋大声喊道,“可以了,辛苦小枕去翻垃圾了。” 他们为了还原剧本的真实性,挑选的垃圾桶地点,是附近这一片基础设施较为落后的居民垃圾点。 很脏。 但温枕并不在意,因为上辈子,他流落街头时,翻过比这还脏的垃圾筐。 周围人纷纷递水给他洗手。 温枕接过后,说了句谢谢。 “演技不错啊。”在剧中饰演萧母的老戏骨过来称赞道。 “勉强及格。” 如果说这句话的是其他人,难免会有人觉得他在装。 但对上温枕,众人就没有这种念头。 因为他表现的真的很出色,态度不卑不亢,没到他的戏份时也不打诨插科,反而就在那安安静静地钻研剧本。而且他目前拍摄的戏份几乎都是一遍过的,再加上他今天这场翻垃圾表演,很多人对他的认知又改观了。 “小伙子加油啊。”老戏骨赞赏地笑着,显然非常喜欢眼前人。 温枕:“我会的,谢谢前辈。” “你要不要去换衣服啊?顺便把这套校服,让他们带去洗衣店洗洗,虽然好像也没什么味。”冯棋过来问。 “不用,我穿回去自己洗吧。” 他还得用这个衣服挡住那处玫瑰印呢。 “好啊。”冯棋扬起眉,暧昧地笑了笑。 “那我先回去了,我的..助理应该到了,明早我再过来。” “回去吧,辛苦了。” 温枕嗯了声就去换衣间拿了自己的那套衣服后,出了片场。 果然。 虽然他在手机上警告了盛臻,但盛臻那个老狗币还是来了。 他走过去,一把打开了车门。 坐在后车厢的盛臻见到他的扮相,挑了挑眉:“小枕变高中生了,真可爱。” 温枕:..拳头硬了。 “怎么不上车,傻站着干嘛?不是要鲨了我吗?”盛臻无辜地眨了眨眼,“难道小枕舍不得了吗?” 说完,他又接着自问自答道:“也是,小枕要是鲨了我,就是小寡夫了。小枕当然舍不得。” 温枕沉住气迈上车,用力地掐了下盛臻的腿。 他想,不能只有他的腿又疼又麻,他要让他的狗币道侣体会一下,他昨天的感受。 挡板将前后隔开。 温枕确定后,冷淡地说:“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有。”盛臻眯了眯眼,“被鲨之前,想要小枕的亲亲。” “亲你个大头鬼。”温枕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低声说:“现在就求饶,不然待会回去,把你铐在浴室睡一个晚上。” 谁铐谁还不一定呢? 但盛臻知道,他今天又惹急了他的小梨花,他得让小梨花消气才行。 不然,小梨花今晚都不让他抱着睡觉了。 于是,盛臻发挥演技,开始求饶:“对不起,温先生,求求你放过我,下次我再也不敢顶撞你了。” 温枕:..他的狗币道侣应该叫做戏精才对。 盛臻再接再厉:“我不是故意发那些信息的,都怪我太仰慕,太喜欢温先生了。所以总是忍不住想要打扰温先生,忍不住想要对温先生做过分的事。温先生如果真的很生气,可以咬回来。”说完,他还害羞地抖了下。 温枕被他的演技惊到了。 他不由得怀疑,盛臻脑袋里装得究竟是什么? 他不甘认输道:“怎么咬,咬出血也可以吗?” 盛臻扯开衬衫领口,哑声说:“我的脖颈能留下温先生的牙印,是我毕生的荣幸。” 温枕彻底无语了。 他觉得,他不用跟娱乐圈里的人演戏锻炼演技了,只要他能赢过盛臻,那他的演技在娱乐圈里,就绝对是顶尖的了! 念此,他垂下脑袋问:“只是咬你一下,就是毕生的荣幸了吗?那如果是做昨晚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呢?” 盛臻拽住他的手,“不可以,只能我来服侍温先生,温先生负责享受就好。让温先生来动手的话,我会愧疚的。” 这个戏接不住,温枕决定以退为进。 他掐住盛臻的脸说:“快醒醒,二狗子,我们就要到家了,不要再做梦了。” 盛臻挽住他的脖颈,亲昵地蹭了蹭后,笑着说:“好,跟主人回家。” 还真是脸皮厚。 这么想着,温枕拿出手上的衣服问:“给二狗子换衣服好不好?” 盛臻羞赧地眨了眨眼:“这样不好吧,我怕我会兽性大发,忍不住地想要扑倒主人。”说完,他抬起他的爪子放在温枕的腰上掐了下,“比如这样哦。” 温枕继续忍着想要鲨狗币的心,问:“那二狗子要不要吃点狗粮?我昨天刚买了,还是进口的呢。” “不用了,我待会回去吃主人就够了。”盛臻亲了亲他的脸颊,“还是不穿衣服的呢。” “盛臻。”温枕握拳警告。 “好了好了。”盛臻安抚着他,“小枕乖,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小枕想怎么鲨我都可以。” “你知道就好。”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我是跟小枕心有灵犀的宝贝,小枕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温枕冷笑问:“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脸真大?” “没有,但是我记得小枕喝醉的时候,夸过我好看。”盛臻调侃道。 下一秒,温枕就趁他不注意,直接咬住了他的喉结:“那是之前的温枕,现在的温枕,是一个想要鲨狗币的无情杀手。” 盛臻缴械投降:“来吧,宝贝。死在你手里,也是一种幸福。” 温枕:...盛臻的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 两人在车内互飙演技。 等回到海景别墅的时候,已经到了吃晚饭的点了。 但温枕脸上还没有卸妆。 他看着还在弯身给他放鞋的盛臻,没有丝毫犹豫,丢下他,就跑进房间里,反锁了门。 温枕弯唇心想,他刚刚在车上那么凶狠地警告盛臻,就算他的狗币道侣再狗,应该还是有点害怕的吧。 念此,温枕欢快地开始了他的卸妆之旅。 等他在浴室里卸的差不多的时候。 盛臻却忽然进来了。 他只围了一条浴巾,上身曲线分明的腹肌裸露在外,人鱼线下引人遐想。 盛臻走进温枕,挑眉问:“昨天你让我跟你一起洗澡,我没洗成。这次要不要一起洗?” 说完,他俯身向下,将面红耳赤的温枕困住后,又恶劣地往他耳朵里吹气:“还可以享受免费的搓澡按摩服务呢,主人不心动吗?” 第45章 温枕咽了下, 喉结也随之上下一滚。 他疯狂摇头试图推开盛臻:“不用了,你自己享受吧。” 盛臻之前都是在让着他,所以故意装的力气很小, 弱不禁风。 但自从他撕破了伪装后,他的力气就远超温枕,单手抱起温枕都不是问题。 盛臻故意舔了下身前人的耳垂。 他目光深远, 饶有深意问:“真的不一起吗?只是搓澡按摩而已。” “二狗子你给自己搓吧,顺便把你几年都没洗的脸擦擦。”说完,温枕一把下滑,狼狈地从下钻了出去。 成功逃脱后, 他得意地扬眉:“你记得多洗洗,不然毛发脏的都要洗不掉了。” 盛臻眯了眯眼:“主人能这么关心我, 是我的荣幸。”说完,他当着温枕的面,恶劣地蹭掉浴巾, 无辜道,“但是如果主人能够更加关注它, 我一定会更加喜欢主人的。” 温枕的耳根子迅速被烧的通红后, 裸露在外的皮肤也陆续染上了绯色。 他转过身捂住眼睛,咬牙颤声说:“你厚颜无耻,你等着,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把你斩首示众。” “好的,我的头颅都奉上交给主人。”盛臻闷笑道。 温枕忍无可忍地将手上的卸妆棉往后一扔, 就出了浴室。 他跑到换衣间里换好衣服, 看着镜中眼尾泛红的青年,倏地有些晃神。 他想,盛臻真是太狗币了!他今天晚上一定要紧紧守住底线, 再也不能被盛臻骗去,他身为男人的最后尊严。 这么想着。 温枕决定先下手为强,直接去了楼下餐桌前坐着。 饭桌上早就摆满了卖相极佳的各式菜肴。 温枕垂着脑袋坐在次座,漫不经心地等了几分钟后,楼上人仍然没有下来的迹象。 他掏出手机开始玩。 这段时间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过微博了。 对最近圈内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甚至跟他的徒弟,都快一个多星期没联系了。 温枕刚想到徐以临。 就意外收到了徐以临的信息。 ——温师父,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虽然没联系,但他也知道他的徒儿最近都在拍戏,而且似乎也有打戏。 念此,温枕弯唇回了句。 ——好久不见,最近打戏拍的怎么样? ——温师父还好意思提!我拜你为师,是为了什么?我不就是希望你能抽空教教我怎么拍好打戏吗?但是你呢,之前因为综艺意外受伤,我为了让你好好养伤,就没催了。但现在你应该养好伤闲着没事干了吧?你宁愿闲着都不想教你的徒儿,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小妖精了? 倒没有别的小妖精。 只是家里有一只殿堂级别的戏精,扰得他每天都静不下心来练戏背词。 温枕叹了一口气,回复道。 ——没有,为师只有你一个徒儿,只是家里有一个让人不能安宁的..东西,所以耽搁了。而且最近我还在拍电影,所以我觉得我教你打戏这件事,还得再往后挪一挪。 对面关注点全在盛臻上。 隔着屏幕,温枕都能感受到徐以临浓烈的好奇心。 ——东西?什么东西?难道这世界上还有鬼? 可不就是吗? 而且盛臻一张嘴,可顶十个鬼。 他这等修炼不精的小修者,怎么能攻克的了他呢? ——是的。 ——没想到徒儿跟师父几天不见,师父就成了一个唯心主义了哈哈哈哈哈。不过师父放心,徒儿不会告诉别人的。 唯心主义? 什么意思? 温枕脑袋里冒出一串问号,正想百度,就瞧见了走下楼的盛臻。 大概是顾及到偶尔会有佣人路过的原因,所以盛臻这次穿了一件黑色的浴袍,没再那么露骨骚包了。 水汽氤氲了他的眉眼,他温声笑问:“小枕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出神?” “没什么。”温枕关掉手机,“在回复我徒儿的信息而已。” “嗯。”盛臻的眼底快速划过了一丝暗色,他坐在主座上,沉声说,“吃饭吧,吃完饭,小枕再教教我。” “教你什么?” “小枕忘记了吗?你今天下午走之前才答应我的。”盛臻微微下垂的眼角叫嚣着他的委屈。 脑中的记忆瞬间回潮。 温枕琢磨了下,小声说:“可不可以不练戏,就教教你怎么笑?” “好。”盛臻眼神闪烁道,“小枕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我都听小枕的。毕竟我是小枕的宝贝,能理解小枕每天工作都辛苦。” 温枕被他说得面上一热。 倒也不是辛苦,他就是..单纯地不想教而已。因为根据他仅有的几次经验,盛臻绝对会在练戏的时候对他动手动脚。 为了防止这种不端正的行为发生。 温枕狠下心来,决定从源头上就制止。 “那我们吃饭吧。”温枕心虚地主动夹了一块叉烧给他。 “谢谢小枕。”盛臻也夹了一块糖醋里脊给他,筷子收回时,还掐了掐他的脸颊,“小枕真好。” 敌军段位太高。 温枕决定埋头干饭,不再回应。 时间随着餐桌上的碟盘逐渐见空缓缓流逝着,温枕摸了摸略显圆润的肚子,小声说:“盛臻,我吃饱了。” 盛臻随即放下碗筷:“我也是,要不要先去沙滩边散散步呢?待会再教我,我不急的。” “好啊。” 两人一拍即合。 起身出门前往沙滩边。 这片海景房的海域不大。 而且,由于盛臻买下的是占地面积最大,装修最奢侈的别墅,所以他们又独占了大块沙滩。 温枕感受着凉爽的海风,任凭身旁人紧紧牵着他的手,就像防止他挣脱似的。 当然,这番美景下,他也不想挣脱。 美景配良人。 但美景千千万万,而他的良人却只有盛臻一个。 虽然盛臻着实狗了一点,但也还在他的忍受范围内。 毕竟他前世所在的上清门,是修真界最出神仙眷侣的门派。所以他骨子里对道侣的忍耐极高,只要盛臻不会做出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的事,哪怕是他骚断腿,他都能忍受。 但盛臻太流氓。 所以偶尔他也会忍不住,想要揍他几拳。 “小枕觉得冷吗?”盛臻问。 “还好。”他偏过脸,一双缀满了漫天星星的眸子,专注地望着盛臻问,“你呢,你觉得冷吗?” “不冷。小枕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冷。” 这话说的,难道他还是他的暖宝宝不成? 温枕默默腹诽着。 “我觉得我很幸福。” “嗯?” “现在,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只能看到月亮。但我不一样。” “你哪不一样?” 难道你现在还能飞上天跟太阳肩并肩?温枕心想。 “因为我的太阳就在我身旁,无论白昼,都永远只照耀我一个人。”盛臻抬起两人相握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温枕对他的骚话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偶尔听到他一脸认真地说情话的时候,他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感觉到触动。 他抿直自己试图弯起的唇线,扭过头,严肃地纠正他:“虽然我是个古人,不是很懂你们现代人的科学知识,但是我也知道,太阳是照耀所有人类的。” 盛臻眸色渐深,嘴唇一动正想说话,就看到刚刚还试图严肃的人,忽然露出了笑容,软着语气跟他说:“我很自私,不想做那么伟大无私,照耀所有人类的太阳。我很偏心,所以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小灯笼。” 温枕似乎有些害羞,眼睛格外地亮晶晶,嘴边的两颗小梨涡也随之深陷:“温枕只想做盛臻一个人的小灯笼,盛臻怕黑的时候,小灯笼会发出光亮,为你驱逐黑暗。他想告诉你,别怕,他会一直陪着你。” 盛臻眸光闪烁,眼底交织着很多复杂的情绪。但最终,那些复杂的情绪都被一道光亮驱散开,让他深邃如清谭的眼睛,重新露出了笑意。 “小枕乖,再说一遍好不好?”盛臻诱哄道。 “不行。”温枕坚定原则地说,“这种话当然只能说一遍。” “嗯?但是有一句话可以说无数遍。无论说多少次,它所表达的含义也不会发生改变。” “是什么?”温枕眼睛一亮。 海风夹杂着缕缕湿气,朝两人袭来。 海浪拍打着沙滩,温枕的耳边满是风声,涨潮声。 这些声音明明很响,很近。 但在盛臻凑到他耳边说出那句话后,似乎又变得很遥远,很微小。 小到他的耳朵里,回荡的全是盛臻那句夹杂着万分缱绻情意的话。 “我爱你。” 爱这个字。 重生前的他,从未想到,他会在一个异世界里听到。 这看似轻描淡写,但实则承着万斤重的责任与爱意。 温枕心若擂鼓。 他的心脏在告诉他,它愿意为盛臻献上它的生命。 “怎么不说话?吓到我的小枕了吗?”盛臻扬起嘴角,没有询问温枕的意愿,就亲了上去。 两人已经接过很多次吻了。 每次温枕让盛臻克制一点的时候,盛臻都会以他是第一次谈恋爱,所以克制不住地想要跟他多多亲近的理由反驳他。 因此,多次的软磨硬泡下,温枕默认地同意了。 盛臻熟悉地撬开他的防线,探入腹地后,掠夺式得品尝了一番。 他退了出来,俯身埋首在温枕的颈窝里,哑声道:“小枕本来就香香甜甜的,吃饭的时候又吃了那么多甜味的菜。刚刚接吻的时候,简直甜得要命。嗯?小枕说说,是不是故意勾我?” 过分。 温枕擦了擦唇上的水光,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不是,我就是喜欢吃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是,难怪小枕总像一颗小棉花糖,又甜又软。”盛臻舌尖顶了下上颚,啧了声,“其实小枕可以不做小灯笼,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小枕可以变成另外一样我更需要的东西。” “什么?” 温枕心底一动,他的道侣竟然有更需要的东西?难道他不是个怕黑的小可怜了吗? “小枕凑过来一点,我就告诉小枕。”盛臻眨着眼睛说。 温枕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凑了过去。 盛臻垂下脑袋,幽暗的眼睛审视着小梨花通红的耳垂。 海风席卷过来的时候,他再也抑制不住,不客气地咬了上去:“做我的小枕头,给我睡。” 最终。 温枕既没有做小枕头给他睡,反而还狠狠地揍了他两拳,并且还将今晚定好的教学计划无限推迟了。 他羞愤地躺在床上,偶尔因为气不过,又会给身边人几拳。 他想,他算是明白了,虽然他的忍耐范围很宽,但狗币是没有下限的。 狗币的宗旨就是,没有最狗,只有更狗。 . 隔天。 温枕因为有早戏,所以一大早起来,穿好衣服,连早餐都没得及吃,就出发去了片场。 别问,问就是盛狗币大清早像个章鱼似的缠着他,不给他起来。 最后被他研发出的枕式暴拳给揍趴下了。 沿途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司机授命拿出车上早就准备好的牛奶面包,递给了温枕:“温先生,老板之前就知道您会因为拍戏不吃早餐,所以特定买了很多牛奶跟面包放在车上。您吃吧,不会耽误您多长时间的。” 因为昨晚某个狗币做的事情,温枕那颗心早就变得硬邦邦的了。 但现在,他忽然又被这些细节戳到,一颗心逐渐开始变得柔软。 他接过后,说:“谢谢。” 司机见状。 立马转身回了老板盛臻的消息。 接到盛臻接下来的指示后。 司机打着方向盘,真诚地说:“温先生,盛总真的很爱您。” “嗯?” “从我跟着盛总开始,就从来没见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您对他的重要性,我们这些下人都有目共睹。” “是吗?”温枕咀嚼着面包,挑眉反问。 他倒不是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只是平时,这个司机素来沉默寡言,但今天却一改往常,在他面前吹起了盛臻对他的彩虹屁,这着实有点奇怪。 “嗯。千真万确,您可能不知道,您之前被梁氏带走,还有在综艺拍摄受伤的时候,盛总因为担心,还犯低血糖昏了过去。”司机通过后视镜瞧了他一眼,“盛总很爱您,希望您也能像他爱您一样爱他。” “知道了。” 温枕吸了一口牛奶,心想,那今晚回去,他下手轻一点吧。如果盛臻表现的好,并且主动承认错误道歉的话,那他就原谅他。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 直到前方红灯时,司机才停下车,快速回复了一条信息。 ——都按老板的吩咐的说了。 . 温枕到达片场的时候,刚刚七点半。 他这次跟于暮清一起拍摄。 由他饰演的萧禹对父母跟班主任都做出了表面的妥协。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入睡时,那些复杂庞大的心理学知识,会在他的脑袋里逐步建设起基础框架,并让他假想出一些有趣的心理学实验。 这天,萧禹在与覃琅去上学的路上,忽然发现有人在进行霸凌。 他让覃琅去叫安保人员,自己冲上前去保护被霸凌对象。 但寡不敌众,最终,他的副人格由此分裂而出了。 两人化好妆后,就立即开始准备拍摄了。 起得太早,冯棋懒洋洋地说:“各就各位,准备开始。” 他跟于暮清站到指定的拍摄地点上。 确定无误后,摄影师朝冯棋比了个ok的手势。 “开始。” 两人作为在场演技较好的演员,立马就自如地切换好了状态。 覃琅跟萧禹走在路上。 覃琅脚踹着地上的石子,嘟囔道:“还想睡懒觉,一点都不想上早读怎么办?” 萧禹温和地安慰他:“等周末就不用上早读了。” “周末!”他皱起眉,“别说了,我妈不知道怎么想的,周末也要求我像学校的时间一样,早起学习。” “阿姨是为了你好。”萧禹说完,忽然在原地,停下了脚步。 等覃琅走了半米后,才反应过来萧禹并没有跟上来。 他转身笑问,“你不会是在那里背语文课本吧?还不赶紧跟上来,不然待会可要迟到了。难道你想被门卫待到校长办公室批评吗?” 萧禹收回神,笑着说:“一点都不想。”说完,他就快步跟上前了。 他们没走多远,眼尖的覃琅就发现了在一处小巷里,有一群吊儿郎当的人正围着跟他们穿同样校服的学生。 那群人面色不善,看起来就不好对付。 而被他们围着的学生,则胆怯地垂着脑袋,看不清脸上神色。 覃琅将萧禹拉到一边,叮嘱他:“还有四百米左右就到学校了,你去找保安过来,我来应付他们。” 萧禹摇头:“你去,你跑步快。我个子高,应该能应付一两个,拖延一点时间。” “啧。你怎么就这么..” 他没控制音量,瞬间就将那伙凶神恶煞的人吸引了过来。 见状,萧禹立马推开了他:“你快点跑过去。” 覃琅这次没再犹豫,直接加快速度,脚下生风,冲去了学校。 两个嘴里叼着烟的混混,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一脸不屑地盯着萧禹,看清他的校服后,问:“怎么?这么瘦弱还想冲出来当英雄啊。” 萧禹冷静地说:“放开他。不然待会..” “待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呢?我们就是这片地的王法,你叫谁来都奈何不了我们。”混混朝他吐了个烟圈。 萧禹握拳开始咳嗽。 两个混混顺势将他推搡进了巷子里。 众人看清他的模样,纷纷嗤笑道:“就这样,也敢抢着当英雄。” “别跟这群小崽子废话了,直接搜钱,没钱就打。”为首的混混发了话后,一群人纷纷将两人围起,上前找钱。 萧禹瞧了眼身旁的同学,确定他没有受伤,正想拉着他逃跑时,就被一人踹倒在了地上。 为了增强剧本的感染力以及真实程度。 所以群众演员们是真踹。 温枕倒没觉得疼,只是他皮肤薄,这么猛地一下待会肯定就乌青了。 回去如果被他的狗币道侣看到,盛臻可能又会..忍不住地发脾气。 他挣扎着站起来。 但还没站稳,就又被踹了一脚。 群演们尽量在避免用力,所以这次是往腿上踹的。 地面坑坑洼洼。 萧禹的手不免被路上的小碎石扎到了。 他反映过来后,抓起一把碎石,转身就扔向了身后看笑话的混混们。 混混们猝不及防,但碎石只是小小一块,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 萧禹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混混们,混混们三两下,就将他擒住按压在了墙上。 “你这小崽子,年纪不大,手段倒是挺多。” 平时温和的萧禹,此刻也不甘示弱地说:“你们年纪大,欺负人也挺厉害。” 混混又给了他小腿一脚。 “就欺负你了,怎么样?” “难道还能像电视剧里演得,你爸是警察局局长,能现在就出现把我们抓进去?” 不知谁带头说了句。 混混们立即哄笑了起来。 另一个被他们抓着的同学,此刻胆怯地垂着脑袋,看都不敢看。 为首的混混没了耐心,拧起眉啧了声:“没钱就直接扒光,让他光着走在大街上算了。” “老大好主意啊。” “扒了他!扒了他!” 听到这话,那个一直垂着脑袋不说话的学生,才敢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眼底满是泪光,想要说话,却又仿佛说不出来似的,只能干张着口。 “看什么?要不把你两一起扒了?”混混问。 萧禹忍无可忍。 抬起脚踹开按着他的混混,正要转身,就被那个为首的混混掐住了脖子。 “像你这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我反悔了,我觉得扒光似乎都便宜了你。最近新闻都在说这一片区域在闹连环杀人案,你说,我们把你们两个丢进那边的湖里,让那个连环杀人案凶手替我们背锅怎么样?”他露出发黄的牙齿,阴鸷地笑着。 “好,丢湖里好。” “一起丢进去,下去好有伴。” “哈哈哈。” 萧禹被掐的呼吸不上来。 他的脸色在几近窒息的情况下,逐渐变得苍白。在众人的笑声中,他慢慢阖上眼睛。 但在眼睛即将阖上时,他又像触电似的抖动了下。 下一瞬,他就猛地睁开了凌厉的双眼。 第46章 他周身气场瞬间就变了。 这种变化还没让这群围着看笑话的混混适应, 萧禹就阴鸷地掰开了混混头的手。 明明看起来那么羸弱,但他现在的力气却大的出奇。 混混头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被他掰折了手骨。 “艹, 都看着干什么?上来扒光他啊。”混混头吃痛叫喊着。 混混们纷纷争先恐后地涌了上去,但却没有人敢上前碰萧禹。 因为眼前这个少年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就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 让他们猝不及防的同时又心生惶恐。 “啧。”萧禹扭了扭脖子,朝缩在角落里的学生勾了勾手指,“过来。” 学生缩着头,没敢动。 反而是另一个小混混举起一条木棍挥了过来。 他速度很快, 就在众人以为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即将要被暴揍时,萧禹却空手握住了那条木棍。 下一瞬。 他在混混震惊的目光中, 将木棍大力抽了过来,又一脚将混混踹翻在地。 萧禹双手相缠,随后又松开捏响手骨。 他狠厉地笑问:“还有谁?是想一个一个上?还是直接一起上算了?”说完, 他目光紧锁着混混头目,轻飘飘道, “反正都弱的像蚂蚁。” “都给老子上, 老子今天就要把这小子扒光丢进湖里。”混混头愤怒地吼叫着。 一群人被激着上前。 一阵兵荒马乱后,最终的结果就是萧禹取得了以一挑十的好战绩。 他清秀的脸上不见丝毫狼狈,而那群叫嚣着的混混,早就被他打趴在了地上。 “这么弱还出来丢人现眼,还是回家玩过家家吧。”萧禹绕过他们, 停在了那个被霸凌对象的面前, “抬头。” 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少年抖了下,才慢慢地抬起了脸。 他脸色苍白,显然被吓得不轻, 眼睛里蓄着的水光化作眼泪,嘀嗒掉落在了满是灰尘的路上。 萧禹啧了声:“麻烦。” 说完,他正想跨步离开,就被身旁人扯住了裤脚。 “谢谢。”声音很小,但咬字清晰,所以他听得很清楚。 萧禹没说话,目光沉沉地望着地面,似在思考着什么。 大概过了两分钟。 覃琅就带着保安过来了,他们跑得气喘吁吁,本来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却没想到战场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覃琅手撑着膝盖,喘了下气后,才直起身走过来拍萧禹的肩膀:“刚刚是有人来帮你们了吗?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萧禹扫了他一眼,就拍开了他的手:“管你什么事?一群麻烦精。” 覃琅呆滞了几秒。 他跟萧禹几乎是一起长大的,萧禹性子温和,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说过话。 “你受什么刺激了?这么说话。” 萧禹走在前面,不耐烦地啧了声:“听不懂人话?别吵我,懂吗?” 面对像吃了炸药的萧禹,覃琅又觉得有些新奇。 他紧跟着他,喋喋不休问:“为什么不能吵你?你忘记你小的时候天天在我耳边吵我了吗?还有,你要去哪?马上就要上课了。” 萧禹一顿,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马路边,绷紧的面色忽然放松了下来。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心想,是啊,他要去哪呢? 太阳高照。 马路上的人流量逐渐增大。 萧禹望着人来人往的场景,忽然觉得有点头晕。 周边没有可扶的东西,所以他踉跄了下,还是稳住了身。 巷子里已经确定被霸凌的学生没事了的保安,朝两人大吼:“干什么?没事了就赶紧回学校学习,别干站在那。” 学校?学习? 这两个词不断回荡在萧禹的耳边,他摇了摇脑袋,试图将这些一直干扰他的杂念驱逐。 但下一秒,眼前的视线却愈发模糊,他的脑袋也愈发昏沉。 日光晃眼,天地旋转。 萧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晕倒前,他看到了覃琅冲过来拉他的身影。 他想,好奇怪,明明他跟这些人没有关系,但为什么他们会担心呢? 萧禹最终没去学校。 他被覃琅送去了附近的医院。 萧母接到覃琅借护士手机,打过去的电话后,就慌忙地跑了过来。 医生给萧禹检查了一遍,随后两人一起进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安抚地说:“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好好休息,日常注意补充身体所需糖分就可以了。” 萧母担心地问:“真的没有其它的问题吗?我儿子平时身体都很好的,怎么会忽然晕倒呢?” “嗯?”医生笑了笑,“我看他黑眼圈也不算小,所以你可以让他多多注意休息。今天早上,可能是因为他没怎么吃早餐,犯了低血糖,再加上休息不够,血压低一时受到了刺激,所以就晕倒了。不用担心,多补充能量,多注意休息就好了。” “我们家十点就熄灯了,怎么会休息不够呢?”萧母小声地狐疑说。 覃琅琢磨了下,最终说:“可能是萧禹压力太大了,所以睡眠差。” “压力大,学习不是应该的事吗?这为什么也会压力大?”萧母下意识地反驳,察觉到医生审视的目光后,她才没接着往下说,“谢谢医生,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不客气。” 两人出了房间。 望着她们的身影,医生眼底闪过了一丝捕捉到猎物的兴奋。 等到两人回到病床前,就发现萧禹已经醒了。 萧禹迷茫地望着周围,根本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他被混混头掐着脖子,呼吸不上来了。怎么一转眼,他就到医院了?是覃琅他们赶到了吗?萧禹困惑地想。 “小禹,怎么样了?”萧母急忙过来问。 “妈,我没事。”他嗓子有些干哑,看着一旁欲言又止的覃琅说,“我想喝水。” 覃琅马上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萧禹温和地笑了笑,问:“最后是你跟保安叔叔过来救了我们吗?那些混混呢?” 覃琅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不记得了?” “难道不是吗?”萧禹疑惑说。 “小禹,以后你们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就要找人求助,而不是上前跟他们动手。如果这次不是侥幸被救,你怎么办?”已经知道事情的萧母,责备地看了他一眼。 “见人..”萧禹正想辩解,但瞧见一旁覃琅挤眉弄眼的动作后,就没说了。 “好了,下午才能出院,你先好好休息,我现在去市场买只鸡,中午给你们两煲鸡汤送过来。”说完,萧母客气地朝覃琅笑了笑,“辛苦小琅照顾了小禹,阿姨中午给你做,你最喜欢的鱼香茄子送过来。” 刚刚还心不在焉的覃琅立即眼睛一亮:“好的,谢谢阿姨,保证完成任务。” “嗯嗯,那我就先走了,你看好他。” “注意安全,妈。” “知道了知道了。” 见萧母一走,覃琅立即坐到了病床旁的椅子上,一脸严肃地说:“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吗?你那会还很凶地说我多管闲事,让我离你远点呢。” 萧禹微微睁大了眼睛:“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怎么可能跟你说这种话。” “就是你!欸,不对劲啊,我们过去的时候,那群混混已经□□翻在地了。到底是谁救了你们啊?难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被鬼上身了?”覃琅双手合十,不正经地说,“有鬼必有神,希望我的幸运女神保佑我这次数学考试拿满分。” 萧禹听完这番话。 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谁顺路救了他们呢?他明明记得,在他被混混掐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有人路过。 而且,按理来说,他那个时候明明已经应该晕过去了啊。为什么覃琅却说,他还跟他说,让他离远点,别多管闲事呢? 萧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咳了声,再次确认:“我真的跟你说了那些话?那我是怎么来医院的呢?” 覃琅举起手:“千真万确,我发誓如果我说假话,就让我这次数学考试不及格。”说完,他又放下手道,“你就是站在路上,低血糖发作,忽然晕了过去啊。” 这一切听起来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萧禹除了自己记忆混乱了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 脑中闪过心理学上所阐述的种种迹象后,萧禹垂着脑袋,眼睫轻颤问:“那我跟你说话的时候,是正常的吗?” “正常?”覃琅瘪嘴,不客气地说,“何止是不正常,简直就是不正常到了极点,你看起来凶巴巴的,我差点不敢认你。” 温枕正想继续接着剧本往下。 就听到冯棋喊了停。 她挑眉,将嘴里的烟别在耳上,毫不留情地指出于暮清的错误:“剧本里,覃琅这个时候的微动作并不是瘪嘴,他做的,是一个夸张地张牙舞爪的动作,搞怪的同时,又在形容当时人格分裂后的萧禹带给他的感受。” 于暮清没想到,冯棋竟然能够记得这么清楚。 他刚刚忘了这部分的衔接词,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做那个动作了,所以才想要侥幸地做个动作带过去。 冯棋饶有深意地看着他:“下次记得不要投机取巧,我坐在这,比谁都看的清楚。” 于暮清羞红了脸,手足无措地说了句:“好的,谢谢冯导。” 冯棋没再多说。 让两人调整好状态后,就借着往下拍摄了。 温枕倒是没受影响,并且,因为他演得太过瘾了,刚才一下被喊停,他差点没出戏。 “加油演完,你们今天的戏份就结束了。”说完,她翘起二郎腿,重新叼起烟,“开拍。” 温枕又重复了一遍萧禹那段疑问后。 于暮清才接着覃琅的词,故作凶神恶煞,张牙舞爪地说:“何止是不正常,简直就是不正常到了极点,你看起来凶巴巴的,我差点不敢认你。” “是吗?”萧禹脸色一白。 “嗯,不过也没啥,可能因为你刚脱逃,受了点刺激,然后忽然性情大变了吧。”覃琅手勾着下巴,称赞道,“我这个解释真是太妙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上个厕所,很快回来。” “嗯。” 病房有限,他们是在走廊上的病床上,所以覃琅跑到了走廊尽头的共用厕所去解决。 萧禹垂着脑袋,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而刚刚那位医生则通过办公室门的玻璃,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 “卡卡卡。”冯棋摘烟起身,笑着说,“入戏这事其实非常重要的,大家都像温枕学学,他刚刚那状态,我差点以为我写的纸片人活着来找我了。 “哈哈哈哈。”摄影师赞同地肯定,“我也是,我在这看着,要不是你喊停了,我都要完全陷进去了。演得真特别好,都给后期剪辑省力了。” 在两人笑声中才逐渐出戏的温枕,回过神后,谦逊地说:“没有,我还需要多多学习才行。” 多多学习一下家里那个狗币的演技,才能在各种人物中切换自如,温枕心想。 “好好加油。” 众人气氛和谐,只有站在一旁于暮清,面色颇为尴尬。 “下午要拍剧里杀人犯的戏,那场戏比较难拍,所以你们今天就到这结束了。做好准备,过两天你的戏份就要多起来了。”冯棋说。 “好的。” “那我先回去了,冯导再见,大伙再见。”被忽视的于暮清朝大伙挥了挥手,就快步走了。 冯棋耸了耸肩,将烟丢进垃圾桶,扯过正想去换衣服的温枕问:“刚刚没伤到吧?” “没事,我能受得住。” “嗯,那就好。”说完,冯棋又笑眯眯地看着他感慨,“小年轻真好啊。” 面前人是总导演。 温枕想了想,恭维道:“您也很年轻,第一次见到您,我还以为您没成年。” 冯棋饶有深意地笑着说:“小枕真可爱,难怪总是被家里那位欺负。” 说完,她就摆手走了,徒留温枕一个人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当是句玩笑话,就去卸妆换衣服回家了。 . 明明在车上的时候,温枕被踹,被掐的地方还感觉不到疼痛。 但等他下车回了别墅,疼痛感就迅速开始蔓延了。 他扫视了圈一楼跟二楼,发现盛臻不在后,温枕才跑到浴室里,掀开衣服查看伤处。 小腿肚跟腰上有大片的乌青,还有他脖子上的掐痕也很明显。 为了防止他的狗币道侣会因为这件事兽性大发,做出某些丧心病狂的行为。 温枕琢磨了下,最终决定拿粉底液遮住脖子上的那一圈掐痕,至于腿上跟腰上的,只要他防止被盛臻看到,应该就没事了。 这么想着,温枕飞快抹了起来。 等他大功告成后,他满意地扫了眼镜子,正想出去,门就开了。 “小枕回来了啊。”盛臻笑着走过来,“一回来就躲在厕所干什么?” 温枕将粉底液紧撺在手心,若无其事的说:“上厕所。” “这样。那小枕快点出来吧,我刚刚给小枕做了小蛋糕。” 小蛋糕? 甜食控温枕眼睛一亮,点了点头:“但你伫在门口,我怎么出去。” 盛臻没移开,反倒委屈地伸出手说:“小枕不牵我吗?我想等小枕过来牵我。小枕昨天才说了,要做我的小灯笼。” 不行。 他的衣服没有口袋,装不了粉底液。 但是,如果把粉底液放在这,他的狗币道侣肯定会起疑的。 温枕咳了声:“待会下去有人,牵什么牵。” “他们不敢看的,而且他们现在不在。我知道小枕脸皮薄,所以特意交代过。”盛臻眼角微微下垂,看起来很无辜,“小枕快点过来牵我。” 温枕忍无可忍:“你还是小朋友吗?” 只有小朋友才会这样要牵牵,要抱抱,要亲亲。 “嗯。”盛臻顶着一张二十多岁的脸,厚颜无耻地说,“我是小枕的小朋友,还是小枕的小宝贝。小枕自己亲口说的。” 温枕现在无比后悔。 他这两天为什么总是脑袋抽风,说出那样肉麻的话,让盛臻有机可趁。 他深吸了一口气:“其实这些话..我也就是..” 盛臻没给他机会说完。 他三步做两步,来到温枕面前,一把拽过了他的手:“小枕不来牵我,那我就主动过来牵小枕。就像小枕总是不给我亲亲,最后都是我主动亲亲小枕一样。”说完,为了体现真实性,盛臻又在温枕脸上亲了一口。 好在盛臻拽的是他的左手,所以没发现,他右手上拿着粉底液。 温枕故作淡定地瞥了盛臻一眼,没说什么,任由他牵着。 他想,等待会路过外面的时候,他就找机会把粉底液放在一些隐秘的地方。 但他总是低估了盛臻对他的了解程度。 盛臻在他脸上偷完香后,眸色渐深问:“小枕身上怎么有股不一样的香味?” 虽然很淡,但他凑近的时候,还是闻出来了。 温枕当机立断:“我去卸妆的时候,化妆师在化妆间里喷了很多香水。你闻到的,可能就是那股香水味。” “是吗?”盛臻漫不经心地反问,又凑近闻了闻后,摇头说,“怎么有点像你桌上那瓶粉底液的味道?” 温枕一愣,心想,他的狗币道侣鼻子这么灵,不愧是个真狗币。 盛臻见他不应。 趁他还在呆滞,直接上手摸向了温枕白皙的脖颈。 他捻了两下。 粉底也被抹掉了点,露出被遮掩住的青紫。 温枕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他只知道,他再不逃,下一秒,盛狗币就要兽性大发了。 于是,他甩开盛臻的手,快速跑出了浴室。 胜利在望,但他的手摸上卧室门把时,门就被一股疾风给反锁紧阖上了。 温枕感受到身后人炙热的气息时,求生欲让他立即转变了策略。 他认命般转过身,主动搂住了盛臻的脖子:“是拍戏导致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还有哪里有?”盛臻抱起他,将他丢在柔软的床上,“不说我就自己检查。” “说说说。”温枕紧张地说,“就脖子,腿还有腰上有,其它地方都没有,我保证。” 盛臻俯身,将他捆在床垫与他的胸膛前,眸色深沉问:“怎么弄得?” “演戏需要,就被揍了几下。”温枕打量着盛臻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没事的,我一点都不疼,这只是生理反应。” “揍脖子?”盛臻挑眉,显然不信。 “只有这个是掐。” 看着身下人忽然乖巧的模样,盛臻骨子里的占有欲又开始肆意作祟。 他将人完全推倒在床上,欺身压下,轻声说:“小梨花的身上,只能留下我的痕迹。” 温枕悲惨地望着天花板。 明明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硬气的那一方还是他。他都想好要怎么收拾盛臻了,结果又来了这出,就直接变成盛臻收拾他了。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小可怜,温枕心想。 “给小枕两个选择。” “什么?”温枕眼底燃起一丝希望。 “一,当小枕头,给我睡。”盛臻沉沉低笑着,“二,让我的印记覆在上面,遮住这些痕迹。” 温枕始终记得盛臻说过,双修之事要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再进行。 所以这次,他堵了一把:“选一。” 但战况一触即燃。 就几分钟,温枕就感觉到了极具压迫的威胁。 他颤了下,哆嗦着问:“现在还可以反悔选第二吗?” 盛臻俯身亲了亲他:“可以,小枕闭眼。” 温枕卷翘的睫毛宛若振翅蝴蝶,不断颤抖着。 他不想闭,但看到盛臻眼底浮起的情/欲时,他又自觉闭上了。 紧接着。 温枕感觉到了密密麻麻的痒意传入了他的筋骨,让他全身都颤抖不已。 他受伤泛着乌青的三个地方,都在被他的道侣吮着。 很痒,又有些疼。 玫瑰悄然在他的身上绽放,让他浑身都染上了灔丽的玫瑰色。 直到他再也承受不住那股刺激感。 盛臻才完成了这幅巨作。 那些在温枕脖颈,腰间,小腿上的乌青被他烙下的玫瑰印记完全代替。 一片嫣红,某些小花瓣上还沾着水渍,看起来分外娇柔。 盛臻满意地欣赏完后,才温柔地亲了亲温枕的眼皮,让他睁眼。 温枕刚睁开眼,那些克制不住的生理性泪水,就争先恐后地往外溢。 盛臻接住了他掉落的第一滴眼泪后,暗哑道:“哭了的小梨花,更好看了。” 第47章 听到这话。 温枕就算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 他看着盛臻白皙修长, 没有一丝痕迹的脖颈,双手直接拽过他的衣领,咬在了他的喉结上。 温枕撇着脑袋使劲咬着, 他眼里的生理性泪水也不受控制地掉到了盛臻的脖颈上。 透明却又滚烫的眼泪掠过盛臻突出的锁骨,随后滑落到他的衣领内。 温枕忿忿不平地想,凭什么每次都是盛臻把他弄得满身都是印子?为什么盛臻总是可以把局势反转, 肆无忌惮地欺负他呢? 他越想越气,紧咬了一口后,也给他的喉结上添了几片小花瓣。 盛臻竟然这么狗。 就被怪他,让他也顶着一脖子吻痕见人。 等温枕弄完后。 他瞥了眼盛臻脖子上的五朵寒雪红梅, 正想往后退,却被盛臻一把按在了胸口。 盛臻闷声笑着, 笑声里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小枕就连咬人也这么软啊。” 温枕抬起手,给了他两拳。 但他咬完后,怒火也消了大半了, 所以这会,他没怎么用力去揍盛臻。 “你再笑, 就把你头都踹掉。”温枕放了一句狠话。 “把头踹掉的死法太不美观了。虽然我没有小枕这么好看, 但我也希望,我最后死的时候能够美观一点。”盛臻安抚着温枕后脑勺的手指顿了下,“比如..” “比如什么?” 这么狗,还讲究这些东西?温枕想了想,最终给他的狗币道侣, 又戴上了一顶名为煞笔的帽子。 “让我死在床上。”他慢悠悠地说, “至于怎么个死法,都交给小枕来选择。但是我可以给小枕一个建议。比如做死我。” 温枕的脑袋里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他觉得盛臻可能真的是个煞笔,他这个体型这么能够一屁股坐死他呢?而且这么不雅观的事情, 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想到这,他抬头瞪了眼身前人,一脸严肃地问:“你是煞笔吗?” “嗯?” “我怎么可能坐死你?难道你以为我有五百斤?”温枕挑了挑眉,“还是说,你以为我受到你的感染,也能做出这么狗币的行为?” 盛臻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满脸认真的温枕,确定他是真的不懂后,他学着古人温枕说话的那副语气,凑到他耳边,沉声说:“此做非彼坐。” “什么?”温枕不解地眨眼,“说人话,别没事找揍。” 盛臻喉间溢出一声笑,扬起眉梢,平白添了几分性感。 温枕瞧着,心觉他的狗币道侣真的是非常风骚。 “我说的做,是道侣间双修之做,并不是小枕口中,坐井观天之坐。” 做死我? 坐死我? 温枕烧的满脸通红,他咬了下唇,脖颈上的一圈玫瑰花悄然盛开。 “你怎么每天都这么不正经?”温枕强装镇定,开始数落盛臻的罪行,“你之前在南山街道的时候,每天骗我跟你演那些尺度非常大的玛丽苏小说剧本,还骗我给你揉腿,想尽办法占我便宜。现在你不装了,就干脆暴露本性,连掩饰都不掩饰了。” 说完,温枕羞怒地戳了下他:“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好欺负,你再怎么胡来,我都不会生气?” 盛臻开始反驳:“没有,欺不欺负小枕,不是我能控制的。小枕错怪我了。” “什么叫做不是你能控制的?我怎么错怪你了?” 盛臻将他揽过来,两人紧挨着,温枕能够闻到盛臻身上的那股薄荷香味,也能感受到一股非同寻常的灼热。 “你问它,是它想欺负小枕,不是我。”盛臻干脆利落地甩锅。 温枕还记得上次盛臻借着帮他卸妆的名义干的事情。 所以他感受到后,就立马钻出了盛臻的怀抱。 他舔了舔唇,稳住发颤的声音说:“盛臻,你不要脸。我们今晚分房睡。” 盛臻的狗币程度又刷新了他的认知。 他本来以为这人作为掌权人,还是有点底线的。 但刚刚那两件刷新他认知的事情后,温枕觉得,盛臻只要对上他,就没有底线可言。底线什么的,都没有把他拆吞入腹重要。 “分房睡?”盛臻立即委屈地垂下眼睛,“不能分房睡,我已经习惯抱着小枕睡觉了,分房睡我会失眠的。” “你失眠是你的事,我睡得着就行了。”温枕硬气地说。 “小枕忘了吗?你前天跟昨天才说过,我是你的小宝贝,小灯笼。”他的委屈瞬间又荡然无存了,嘴角挑起的笑容透露着丝丝危险,“如果小枕忘记了,我可以帮小枕回忆起来。” 温枕深吸了一口气。 在心底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才能对付这个老狗币。 “不分房睡,那就你盖你的被子,我盖我的被子。”温枕认真地说,“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要是看到你越线了,那就延续到明天晚上。” 他把人惹急了。 不给点甜头给小梨花尝尝,下次再想尝小梨花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盛臻眸色渐深,点头答应了。 “说到做到,谁越界谁就是小狗,还是一条将来会秃的狗。”温枕总算扳回一局,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笑意。 盛臻没接他的话,直接转移话题:“那我们下去吃小蛋糕吧,小枕刚刚那么用力咬我,一定早就饿了。” “什么味的?” “巧克力慕斯。” 温枕翻身下了床,他穿上鞋,见床上人还没动静,才问:“走啊,你怎么还不动?” “我在等小枕过来牵我,小枕刚刚坐在我腿上,把我的腿坐麻了。”盛臻抬眼看他,分外无辜。 温枕理都没理他,就转头拿了件外套走了。 他想,腿麻活该,谁让盛臻强行把他抱在腿上呢。而且,他才没有那么重! . 温枕下了楼。 进厨房打开冰箱,就瞧见了巧克力慕斯。 他眼睛一亮,直接拿了出来放到桌上。 他嗜甜,但又不喜欢过于浓郁的甜腻,盛臻很清楚他的秉性,巧克力确实是比较折中的选择。 温枕本想一勺下去。 但想到做蛋糕的功臣还没下来,他又有些犹豫了。 盛臻怎么还没下来?难道他还在腿麻?温枕撑着脑袋心想。 整个一楼都不见佣人,温枕正准备叫他,就看见他出了门,正从二楼楼梯上下来。 他收回叉子,垂着脑袋,安分地坐着,看起来就像一个乖巧漂亮的琉璃娃娃。 “小枕是在等我吗?” 直到盛臻落座,笑着问温枕时,他才抬起头来。 他眼尾天生有点上挑,一双桃花眼又生得极好,认真看人的时候,总能让人产生一种,正在被他深情凝视的感觉。 比如此刻的盛臻。 他喉结一滚,问:“小枕这么看我,是在暗示我亲亲你吗?” 叉子跟玻璃餐桌碰撞,响起了清脆悦耳的音乐。 温枕这一刻,真的很想把蛋糕糊在盛臻的脸上。 “你知不知道,你脸真的很大。” “我脸不大。”盛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我的脸型偏尖,所以小枕亲我的时候,总是亲在下巴上,或者亲在我的嘴角旁。而且我的脸也算不上大,同样是因为小枕亲我的时候,轻轻碰一下就完了。” 说完,他无辜地眨眼:“如果我的脸真的很大,那小枕每次亲我的时候,应该给我三四个亲亲才对。但小枕只给了我一个,这说明,我的脸不大,甚至小枕还很喜欢,因为小枕每次亲完都在笑。” 敌人段位太高。 修炼不精的小梨花根本敌不过这只拥有千年修行,又格外擅长蛊惑人心的盛狐妖。 温枕羞赧地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最后只启齿说了句:“你在瞎扯什么?我说你脸大的意思是,你真不要脸。” “这样啊。”盛臻将切蛋糕的刀具递给他,“可是要脸的话,就追不到我的小枕了。追不到小枕就意味着,我不能抱小枕,不能亲小枕,甚至..” 温枕怕他再口出狂言,所以迅速切好后,就拿起另一把干净的叉子,将慕斯递到了盛臻面前:“吃蛋糕,不许说话。” “好,我听小枕的。”盛臻笑吟吟地接过,就没再说话了。 只是对面坐着吃蛋糕的温枕,无论是脸颊还是耳朵都越来越红了,活脱脱的一幅害羞到想要闭合花瓣的模样。 盛臻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后,心情愉悦地用手指尖在餐桌上敲下了一首欢快的曲子。 . 两人吃完蛋糕。 盛臻接了个电话,就去书房处理公务了,只有温枕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待着待会的午餐。 他摸了摸三分饱的肚子。 忽然想起了好几天不见的周琛。 他还记得上次,周琛让他安排跟盛臻跟见一面的事情。因为这个老狗币实在是太狗了,所以这件事就耽搁了。 但是明天开始,就算盛臻有空,他的戏份也马上就要多起来了,除非周琛晚上过来,否则这件事又只能延期了。 温枕琢磨了下。 最终发了条信息给周琛。 ——周哥,你最近在忙吗? 对面回的飞快,显然不是很忙。 ——不忙,小枕有事需要周哥帮忙吗? 温枕心里一暖。 ——你不是说想要见我先生一面吗?之前有事耽搁了,最近应该可以。只是你愿意晚上来吗? 如果他去寻求盛臻同意,盛臻一定会把他磨成豆腐才考虑松口答应。 连着被欺负了很多次的温枕,这次决定要先斩后奏。 反正盛臻几乎每天都在家里办公。 晚见不如早见,事情总是越拖越不想做的。 ——当然可以了。你来定日子,你周哥我就负责穿的英俊潇洒的上门给你撑场面。 温枕噗嗤一笑,最终定在了后天晚上。 ——后天晚上怎么样? ——可以,地址呢?你这次只跟我说了搬到市区,还没告诉我搬到哪呢? ——海景别墅这边。 隔了一分钟,温枕才收到周琛的感叹号回信。 ——...有钱人!真有钱人啊!你知道吗?你周哥我就算奋斗一辈子,可能都买不起海景区那边的一个厕所。但是你们这些有钱人,却能直接买下一栋别墅。这算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我! 温枕看着周琛戏精上身的信息。 不知道该回什么。最终,就回了一个加油的表情包过去。 他想,只要周琛加油做到金牌经纪人,厕所还是买得起的。 午餐的香味吸引了温枕的注意力。 温枕将手机放下,转过身去瞧有什么菜。 可能由于盛臻特意交代过的原因。 所以,满桌子的菜几乎都是酸甜口味的。 这,简直就是温枕这种甜口爱好者的天堂。 他朝一旁还在上菜的佣人说:“我去帮你们拿。” 佣人看着眼前这个精致的不像话的漂亮青年,摇头说:“不用麻烦先生,先生坐着享用就好,菜已经快上齐了。” 一个人吃一桌菜,对于已经吃了大半个蛋糕的温枕来说,还是有点困难的。 但盛臻去处理公务前,亲着他的额头告诉他,他不吃饭了。 自小养成了节省粮食这一好习惯的温枕,倏地想起了之前,在南山街道每次吃饭的时候,隔壁小猫发出求食声。 他问:“别墅里有养宠物吗?” “没有。”佣人恭敬道,“在带您来之前,盛先生很少过来住的。” “嗯,待会我吃不完,也不要倒掉,我晚上会接着吃的。”说完,他夸赞道,“你们做菜很好吃。” 他之前尝过,但还是比盛臻那个老狗做的币差了点。 “好的,先生。”佣人眼底闪过了一丝惊讶,“您慢慢享用。” “嗯,你也去吃饭吧。” 见佣人走后。 温枕才拿起筷子开始享用。 他细嚼慢咽着,只专注在几道菜上。 他想,等会他就去跟盛臻商量养猫的事情。 . 二楼书房里,阳光倾洒入内,染亮了一侧的书架。 盛臻坐在办公椅上,开着视频会议听员工们的汇报。 由于他常常在家办公,所以他每天穿的,一般都是白衬衫。 但这次小梨花给他留的吻痕在他的喉结上,衬衫领再高也挡不住。 视频里团坐一桌的员工们瞧见他脖子上的吻痕时,眼底都掠过了一丝惊讶,只有特助王钦,面色淡定。 会议按流程继续着。 盛臻带着金丝框眼镜,垂眸看着手上的文件。 等到视频中所有坐在环桌旁的人都汇报完毕后。 盛臻才开始做总结。 外人眼里的盛家产业基本集中在国内,但早些年,盛家早就把许多领域拓展到了世界各地。 所以此刻,盛臻才用英语作总结。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像优雅的大提琴发出的鸣声,格外好听。 门外,温枕悄悄推开了门。 原身学习差,英语更是烂到作文就知道写hello I''m...的地步。 所这他根本没听懂盛臻在叽里咕噜什么。 他本来以为盛臻只是在忙普通工作。 但上来听了一会后,才发现他是在开会。 会议还没结束。 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温枕想了想,最后将门推大,探了个头进去探查军情。 盛臻平时,都是背对窗户的,但是今天他却忽然调换了位置,变成正面窗户了。 这样,电脑摄像头也就直接将探入门内的温枕拍了进来。 盛臻戴着耳机,没察觉到他的存在。 直到视频里的下属们纷纷神色一变,王钦提醒性地叫了他一声,盛臻才转身发现了这一异样。 小梨花精似乎还不知道他已经入镜了,还明目张胆地对他眨了眨眼睛。 盛臻用英语说了句:“总结待会发到群里,视频到此为止。” 说完,他就直接关掉了视频会议。 而视频里,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众人在没了视频的监控后,纷纷开始朝王钦挤眉弄眼问:“刚进咱们盛总房间那个小漂亮是谁啊?” “看着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 “我也是。”两个地区总经理若有所思地说着。 “那个小漂酿,是不是叫温枕的小明星啊,我知前在热搜上看到过他。长得真的好看,老板不愧是老板,眼光真是杠杠的。”一位美籍华人用他那不流利的普通话说。 与盛家无关,这些团聚在这开会的都是W.Z公司的高层,他们人皆精英,并且都只跟随盛臻。 王钦面无表情地回答:“那是总裁夫人。” “啊!盛总什么时候结婚了?” “what?我的男神竟然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有邀请我们?” “我们在这里为老板熬夜秃头,老板却当着我们的面秀恩爱,这是过分!” 王钦皱了下眉:“别八卦了,盛总以后会告诉你们的。” “那你是怎么提前知道的?” “对啊,你是不是还见过总裁夫人?” “不行,我要去关注总裁夫人,为他打榜助力。” 王钦望着这群异常兴奋的人,忽然有些后悔,这么快就告诉了他们温枕的身份。 房间里。 盛臻关掉电脑后,摘下眼镜问:“小枕怎么忽然过来了?” “啊?”温枕愣了下,就装作硬气问,“难道我不可以进来吗?” 那凭什么每次,他在房间浴室里的时候,盛臻都不经过他同意,就进来这样那样。 “我倒是不介意,就是怕小枕害羞。” “害羞什么?”他不解问。 “刚刚会议开的急,我忘记拿东西遮吻痕了。”说着,盛臻扬起脸,将脖子上的痕迹主动暴露给温枕看,“他们看见了也不算什么。但是小枕刚刚忽然进来,我没来得及关掉,你就入镜了。” 温枕睁大眼睛:“啊?” 他明明记得,盛臻之前告诉过他,他一般开的都是普通的语音会议, “我能量供应不足,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看到了。” 温枕问:“那没事吧?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不会,反正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盛臻朝他勾了勾手,“但是我想要小枕给我充个电。” “电脑充电吗?你的数据线在哪?我去拿。” “不用,小枕过来就知道了。” 温枕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他想,好在他脖子上的吻痕被他用衣服遮住了。至于他的狗币道侣,大概率是他故意露出来的。不然,刚刚下去吃蛋糕的时候,他怎么不换件衣服? 想到这,温枕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踩了下他的脚尖:“你就是故意露出来的。” “真忘记了。”盛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要是小枕生气的话,可以再咬我几口,但千万不能冤枉我。” 温枕:...好大的脸。 “小枕不咬的话,我就先充电了。” 于是,温枕还没来得及反驳盛臻,就被他用绵长的吻堵住了口。 盛臻一改往常的强势进攻,变得温柔了起来。他细细舔舐着,温枕不由自主地沦陷后,主动地环住了他的肩。 盛臻身上的薄荷香很好闻。 他很喜欢,所以只有盛臻不惹他生气,他还是愿意跟盛臻亲密的,温枕颤着眼睫心想。 一吻后。 温枕小声地说:“我想养只猫。” “猫?” “嗯,你不喜欢吗?” 盛臻摇了摇头:“准确地说,除了小枕之外,其它的一切生物我都不喜欢。” 温枕脸一红,正经说:“小猫小狗都很可爱,你不喜欢,我喜欢。” 窗外掠过了几只海鸥,迅速融入到了海天一色里。 “小枕真令我伤心。我把所有喜欢都给了小枕,但小枕却没有全心全意地只喜欢我一个人。”盛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说的跟演的,都像真的一样。 但温枕已经对他这种轻飘飘的糖衣炮弹免疫了。 他强势地宣布:“我会自己去宠物店买,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个决定,并不是来跟你商量的。我现在已经养不起身价上亿的你了,但我可以养起小猫咪。” “哦?”盛臻敛去眼底涌动的情绪,控诉道,“小枕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把我养熟了就丢下不管了吗?” “不然呢?”温枕学着他,大爷地顶了句。 但狗还是盛臻狗。 骚也还是盛臻骚。 他凑过去,舔了舔唇,详装羞赧地说:“别丢我,小盛臻还没发挥它的功能呢。” 第48章 温枕觉得他要窒息了。 他想要揍盛臻, 但是他知道,以盛臻的狗币程度,简简单单的一顿揍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于是, 温枕强装镇定地拿起了一旁的笔,然后在盛臻手上抽了两下:“以后,你爱说骚话的毛病要改一改了。” “什么是骚话?”盛臻不解问。 温枕深吸了一口气:“你刚才说的那些, 就是骚话。” “嗯?”盛臻轻轻地扯住笔,“可那只是我想说的实话而已。” “别装。”温枕一把拽过,握住盛臻的手,在他的手上写了一个狗字, “以后你说一句,就给你写一个狗字, 还要罚你抄十遍清心咒。” “温枕仙尊真威风,孽徒不敢不从。” “这样说话也不准。” “小枕要求我要百依百顺,但小枕自己却想尽办法折磨我, 惩罚我。小枕好坏啊。”盛臻啧了声。 “要不然,你还是别说话了。”温枕拿起一旁的双面胶, 状似威胁。 盛臻连忙捂住嘴:“好的, 听温家主的。” 温枕:...简直让人无语至极! 窗外沙滩潮涌不断,隐于细沙中的贝壳冲出后又迅速沉入。 屋内两人仍然打闹着,时间在闲暇的时光中缓缓流逝,直到天色渐晚,霞光尽敛, 温枕才恍然想起, 他还没有背词。 他起身,严肃地说:“我要去背台词了,你要是敢来打扰我, 今晚睡觉的时候,我就把你连人带被踹下去。” “好。”盛臻眨了眨眼睛。 “嗯。”温枕揉了揉他的脑袋,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 “礼尚往来。小枕,要亲亲。” 温枕没理他,转身就走了。 . 温枕坐在二楼的客厅沙发上背词。 其实整个剧本对每个过程描述的都非常详细,详细到让他觉得这个剧本其实更适合用来拍电视剧。 因为,拍成电影的话,为了仅有的镜头,某些地方只能删减掉。 温枕觉得有些可惜。 但很快,他就沉浸在剧本里,没分神多想了。 他下一场戏的大致内容就是,萧禹确定自己得了人格分裂,然后回家发现父母被杀。 温枕深吸了一口气。 开始背台词。 他的记忆力本就惊人,所以快速背下一场戏的台词,对于他而言,只是半个小时的事情,更何况,他这个人物角色的台词根本就不多。 墙上昂贵的挂钟,注视着沙发上安静漂亮的青年默背着。 它不忍心叨扰,只能以秒针的走动来提醒他。 沙发后的玻璃窗外,风浪卷起细沙,呜呜作响,将沙滩边仅有的两颗棕榈树都吹得弯下了腰。 挂钟推测,马上就要下雨了。果不其然,它的秒针走了五圈后,远处黑天炸开了一道紫电,接踵而至的就是两道响彻九州大陆的惊雷。 温枕刚好背完。 他听着响声,忽然想起了在南山街道那天晚上,他那怕黑的狗币道侣,紧抱着他不撒手的场景。 他放下书,正准备去看看盛臻在做什么。 但下一顺,盛臻就拐弯而出,快步过来抱紧了他。 “小枕,打雷了。”他环住温枕,声音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 他的道侣不是只怕黑吗?怎么连打雷都怕? “你怕打雷?”温枕疑惑的问。 盛臻重重地点了下脑袋:“害怕。” 温枕想了想,最终心觉可能是盛臻太狗了,怕遭天谴,所以才怕打雷。 于是,为了安抚他的狗比道侣,温枕轻轻拍着他的背:“不怕,我在这里。” “小枕抱我。” “抱住了。” “小枕再亲亲我。” “..你是不是装的?”温枕偏过脸,质问他。 “不是。”盛臻眸色漆黑,低头看温枕时,分外柔情,“对雷声只有一点,因为那次被关在小黑屋里,恰巧是台风天,所以连着五六天都在打雷下雨。” 温枕一愣。 下一秒,自觉地环住了他,闷声道歉:“对不起,错怪你了。” “没关系。”盛臻哄道,“那小枕今晚不跟我分床睡了好不好?” “好。”温枕直接点头答应了。 盛臻笑着将他抱在沙发,俯身接了一个绵长的吻后,哑声问:“我闻到饭菜香了。小枕饿了吗?要不要先下去吃饭?” “一点点。” 他最近都在拍戏,消耗的有点多,所以饿的也快。 虽然今天下午,他都在教导他的狗币道侣。 “那走吧。” “你不害怕吗?” 雷声还在响。 虽然只是偶尔几声,但那响声,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小枕牵着我,我就不害怕了。”说完,盛臻掐了下温枕的脸,“我之前说过,小枕会魔法,所以我只要呆在小枕身边,就什么不怕了。” “好吧。” 温枕任由他牵着下楼。 楼下佣人面色如常地问候了声,就下去了。 “吃饭也要牵着吗?”温枕问。 盛臻坐在椅子上,透过玻璃窗,能够清晰地看到天边骤起的闪电:“嗯。” “那会不会不太方便?” “嗯?”盛臻挑了挑眉,“那小枕要不坐我腿上来?” 温枕:...大可不必。 “不了,就牵着吧,牵着方便。” 盛臻偏脸看他,没说话,笑着摇了摇头。 温枕的左手被盛臻用右手牵着。 平常人多用右手,而且他观察过,盛臻也是用右手写字的。但现在,盛臻却能灵活地用左手拿筷子吃饭。 他不解问:“你左手怎么这么灵活?” “因为受过老爷子的训练,所以灵活程度可以跟右手比拟。” 温枕眸光闪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的道侣。 说一些难以启齿的情话,他又觉得矫情。而且两人都吃着饭,凑过去亲亲似乎有点不太雅观。 他想了想,最终夹了一块他最喜欢的糖醋里脊给盛臻:“给你吃我最喜欢的糖醋里脊。” 希望你以后的生活里,满满都是我带给你的甜。这句话,温枕藏在心底,没有说出来。 “嗯。” 两人就这么牵着,相安无事地吃了一顿饭后,温枕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珠。 窗外的雨势似乎在逐渐转小,紫电也只是偶尔涌现于厚重的云层中,而雷声似乎早就停止了。 温枕问:“有点热,能不能先松开手,擦擦汗?” 盛臻点头松开了。 他拿起餐桌上的纸巾,细心地给温枕的手心擦汗。 本来只是有点热。 但被盛臻这么一擦,瞬间就变得很热了,而且还有点痒。 温枕控制不住地想要蜷缩起手指。 盛臻察觉到后,恶趣味地拿纸尖去挠他。 一股电流从温枕柔软的手心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 他快速收回了手,小声说:“可以了。” “嗯。”盛臻伸出手,示意让他牵着。 温枕有点犹豫。 因为待会他就要去洗澡了。 难道他还要跟盛臻手牵着手一起去洗澡?这万万不可! 他偏过脸,看窗外:“你看,雨好像快停了,也没打雷了。” “是吗?” 盛臻话音刚落,窗外本来已经淅淅沥沥的小雨,立即变成了瓢泼大雨。 远处天边,紫龙撕开乌云,再现人间,随之而来的,是为他喝彩的雷声。 温枕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身旁人紧紧抱住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现象? 难道盛臻能召唤雷公电母吗?怎么他一说话,他们就来了。 “小枕,打雷了。” “别怕,我在这。” 盛臻紧抱着他,低声问:“能不能回房间?” 回房间? 温枕倏地想起了周琛上次给他买的耳塞。 他牵着盛臻往上:“好,我带你回房间。” “嗯。” 两人一同上楼后,温枕牵着盛臻在房间里搜了半天,最终都没找到他放在床柜里的耳塞。 他疑惑问:“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两个耳塞。” 早就把耳塞丢了的盛臻,一脸无辜地说:“没有。” 那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手牵手一起洗澡? “你要洗澡吗?”温枕犹豫地问。 “洗。” “能自己一个人去吗?” “好像..”盛臻抬眼看他,“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温枕眼睛一亮:“那你先去洗澡吧,你洗完我再洗。” “为什么小枕不愿意跟我一起洗澡呢?明明我们都是合法伴侣了。” “我身上很臭。” “小枕明明是个小香香。” “快点去。” 盛臻拿起衣服,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他说:“小枕待会见。” 温枕强制性地扯出了一个笑容。 他不解地想,为什么盛臻总是可以这么腻歪呢?明明洗个澡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却被他弄得像马上就要分隔两地了似的。 温枕不是很明白。 但他觉得,这可能就是盛臻的特点。 即腻歪,又狗币,不愧是狗币国的国王。 . 两人轮流洗完澡。 就躺在床上盖棉被纯聊天。 盛臻那头始终亮着一盏光亮微弱的小夜灯。 暖光将他的眉眼映照地分外温柔,温枕看着,恍然间想起了他们初遇的那天。 盛臻就是这样。 温润清隽,分外好看。 “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小枕想问什么都可以。”盛臻阖着眼睛,手紧牵着他。 “之前打雷的时候,你是怎么渡过的?” “硬抗的。”盛臻翻了个身,黄色的暖光顺着被子洒到两人中间,他温柔地看着温枕,低低地说,“老爷子在我的房间里放了监控,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这个弱点,所以就装若无其事地硬抗。” 温枕哑然。 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微微垂着,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快要萎了的小梨花。 盛臻凑了过来。 在他眼皮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后,安抚性地说:“小枕不用觉得难过,这些事情早就过去了。现在,只要小枕待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开心了。” 温枕抬眸。 主动亲了亲他。 盛臻自然没放过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侵入温枕的防线,跟他接了一个带点橘子香的吻后,哑声说:“晚安,小枕。” 温枕眼底春光动人。 他用下齿咬住下唇后,就立马松开了。 “晚安。” . 一夜好梦。 温枕醒来的时候,看着一旁还在熟睡的人,轻手轻脚下了床。 他快速洗漱完,又给脖子上的那圈玫红色吻痕抹上一层厚厚的粉底后,才下楼吃早餐赶赴片场。 等他到达片场,就接着往常步骤,快速开始了化妆。 化妆师给他化到一半,他才看见姗姗来迟的于暮清。 于暮清朝他打招呼:“早上好,你今天来得真早。” “早上好。” 于暮清就坐在温枕旁边化妆。 他坐下来的时候,温枕刚偏过脸,就瞧见了于暮清衬衫张开的缝隙处,露出的几道痕迹。 那中痕迹,他很熟悉。 因为盛臻那个老狗币,刚在他身上弄了不少。 但这毕竟是个人的私生活。 所以温枕也没多想,就闭着眼睛继续化妆了。 化妆师每天都给他们上妆,技术已经很娴熟了。 所以很快,两人就化完了。 第一场戏是萧禹单独去找那个被霸凌对象。 演员以及机器各就各位后,冯棋立马喊了开始。 剧本里,萧禹通过保安了解到了被霸凌对象的名字与班级,所以趁着午休时间就立马过来找他了。 被霸凌对象叫做许柏。 他看到萧禹的时候,显然是很高兴的。 两人站在走廊尽头,萧禹温和地笑问:“那天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许柏感激地说。 “不用客气,你没事就好。”萧禹环顾了圈四周,见没人靠近,才将这几天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问出,“那天是我一个人把他们打倒的吗?” “嗯,你忽然变得很厉害,一个人就把那些混混都打倒了。”许柏犹豫了下,小声说,“不过你看起来,似乎有点不一样。具体什么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就感觉你好像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这番话,更加证实了萧禹心中的猜测。 人格分裂,独立人格之间的记忆并不能共享,所以他的记忆才停留在了他被混混掐住的时候。 “好的,谢谢你。” “不用客气。”许柏浅笑了下,“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心理书上对人格分裂的描述只有短短几句,萧禹却猜得到,这绝不是一个简单好治的疾病。 虽然各中现象以及事实都指向了人格分裂,但萧禹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心态。 他垂着脑袋,轻声问:“如果之后还有人来问这件事情,能请你不要把是我打了那些小混混的事情说出去,可以吗?” “嗯,好的。”许柏点头。 “谢谢,你回教室吧,打扰你了。” “不用客气。” 目送许柏回到教室后,萧禹趁着午休时间,又去了一趟学校的心理咨询室。 那里很陈旧。 而且很清冷。 因为他们学校的升学率很高,总会出现因为考试而焦躁地睡不着,或者做出极端事情的案件,所以学校领导才开了这间形同虚设的心理咨询室。 坐在桌前的是一位戴着眼镜,大概四五十岁的中年女性。 萧禹有点局促,他咽了咽口水后,才说:“老师好。” “小同学你好。”她父了下眼镜打量他,“不用紧张,先坐下,慢慢说。” 萧禹这才放松了点。 他坐在对面,纠结地问:“老师知道人格分裂吗?” 他话音刚落。 坐在他对面的老师写字的动作一顿,笔墨立即在纸上晕出了一个较大的黑点。 “老师知道。”她阖上书,问,“怎么了?” 萧禹嗫嚅了一会,最终,他垂下脑袋,轻声说了句:“我好像得了这个病。” “小同学不要乱开玩笑。” “不是玩笑,是真的。”萧禹慌乱地说,“我被掐住的时候,我的同学说,我变的很厉害...” 他说着说着,就垂下脑袋,又说不出话来了。 “慢慢说,不要紧张。” 随后,萧禹才镇定地把那件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这位老师。 听完,她本就皱起的眉,拧的得更紧了,两条柳叶眉似乎都连在了一起。 她严肃道:“你猜的确实没错,根据你所描述的内容来看,多半就是人格分裂了。这个是一个潜在的隐患,因为你不了解你的副人格,如果他是反社会型人格的话,这不仅对你个人,对你的家人有影响,甚至还会影响到你的班集体,以及整个学校。” 萧禹脸色惨白。 他眼神开始闪烁,放在腿上的手自觉地蜷缩起。 随后,他垂着脑袋,看着地面陈旧泛黄的地板,问:“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吗?” “这个。”老师欲言又止,看着面前这个脑袋越发垂下的男孩,心生不忍道,“有可能又,但在本县肯定是不能的,我建议你,让你的父母带你去一趟S市的大医院诊治,看看情况到底如何。” 萧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谢谢老师。” “不用客气,但我希望你做好休学的准备。”她解释道,“因为多数心理疾病的治疗的过程都很漫长,所以,你要跟你的父母沟通好。” “嗯。”萧禹紧张地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谢谢...谢谢老师。” “不用客气,先回去休息吧。” “好。” “卡。”冯棋叫了声,“上半场的戏份到这就差不多了,于暮清准备一下,立马上场。我们先接着往下拍摄,晚点吃午饭。” 在场的演员们当然不敢有意见,纷纷点头表示可以。 接着往下的那场戏,就是温枕跟于暮清一开始试戏的时候,演得那一场。 萧禹将病情如实告诉了覃琅,并决定回去就让父母带他去隔壁S市看看。 两人在初试时,演得就挑不出毛病,更别说现在对人物角色理解地更加深入后,再重拍一遍了。 于是,两人很轻松地就把这场戏还原,并一次性过了。 冯棋满意地朝两人笑了笑,叼起烟决定中午给大伙们加餐。 大家都很高兴,只有温枕始终面色淡淡。 因为下午那场戏,是萧禹这个角色性格转变的关键点。 他虽然熟背了台词,并且趁着盛臻没来打扰他的时候,试了几遍戏,但情绪发挥似乎总欠缺点什么。 “怎么了?”见不说话,冯棋过来拍了拍他,“怎么不去吃饭?” “待会就去。”他想了下,最终还是坦诚问,“冯导,我觉得我在家练习待会那场戏的时候,似乎总欠缺点什么。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代入感的问题。” “在家里练习的时候,因为演员处在舒适的环境,以及舒服的状态里,所以大部分都很难将情绪完全爆发出来。而在现场演绎的时候,灯光道具加上别的演员,会让你有压力,同时也会让你更具有代入感。你不用担心,如果下午你拍的不好,我会根据你的发挥进行指导的。”她开火点了烟,“你选择了这部戏,选择了我,我就得对你负责。放心吧,小朋友。” 温枕:“嗯,谢谢冯导。” “先去吃饭吧。” “好。” . 午饭结束休息了二十分钟后,又是一场新的拍摄。 冯棋并没有把多余的镜头给到萧禹与覃琅一起放学回家的路上。 她直接让温枕从分别的那个岔路口开始演。 温枕表示没问题。 道具布置完毕,现场都各就各位后,冯棋比了个开枪的手势,示意他开始。 萧禹慢慢地走上坡。 他的步履有些沉重,手指紧揪着书包的背带,面色纠结,还在犹豫待会该怎么跟父母说。 他们家是这一代很普遍的一层平房,每当这个点的时候,萧禹都能看到从窗口冒出的油烟。 但今天似乎不同。 油烟没有冒,房里房外都格外安静。 萧禹走上前,在瞧见他父亲常穿的那双鞋已经放在门口时,他觉得更奇怪了。 他父亲一般回来都会开电视,而且他们家电视是旧款,所以声音很大,往常他站在门外,都能听到。 只有他要做作业的时候,他父亲才会放小声一点。 但现在,整个屋子都安静得分外奇怪。 他心底一颤,猛地上前推开了门。 门打开后,一股浓厚的血腥味蔓延而出,腥得萧禹直接捂住了鼻子。 他快步走入内,才在沙发上瞧见了萧父萧母。 他们相对而坐,像睡着了似的闭着眼睛。 只是胸口上各插上了一把刀,嘴巴也被人用针线缝上了。 血从他们的身下缓缓流到萧禹脚边。 三秒钟后,他爆发了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第49章 萧禹深喘着气, 往常弯着的背,此刻完全僵直起。 眼中蓄起的泪一颗颗地砸落到地板上,将浓红的血液晕染开。 挂钟走动的声音由近及远, 不断在他的耳廓里回响着。 各种情绪交织下,萧禹踌躇着上前,最终在一滩血迹前, 停下了脚步。 脏黄的沙发已经被血液染成了刺目的红色,混迹在其中的还有一本书。 那本书已经被浸红了,但仍然可以窥见书籍封面上三个大刺刺的字——心理学。 隔壁邻居察觉到这家人的不对劲,他前来敲门, 却发现门根本就是开的。 他走入内,看清房内情境时, 震惊地指着萧禹:“怎么回事,萧禹,赶紧..赶紧报警。” 多重刺激下, 萧禹任由泪水模糊着视线,他木讷地看着门旁的邻居, 想说些什么, 最后却直接昏倒了过去。 “卡。”冯棋在温枕倒地后,叫了停。 还沉浸在现场戏中的演员纷纷不解地望着她,只有温枕仍然阖着眼,像真的昏了过去。 她走上前,掐住温枕的鼻子, 令他无法呼吸后, 温枕才睁开了眼。 “醒了,刚看你状态不对,就猜到你真入戏了。”她从口袋拿出一支烟, 叼在嘴里,“演员入戏固然是好事,但是如果入戏太深,反而会适得其反。” 温枕点了点头。 他刚刚确实入戏了,他想控制,却又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萧禹这个角色带给他的情感体会中。 “还可以继续往下拍吗?等下还有场画像戏,如果你可以,我们就接着往下。如果你承受不住或者还需要点时间理一理情绪,那就明天再拍摄。”冯棋问。 温枕坚定道:“不用,我没事,接着往下就行了。” “行,那先休息十分钟,你准备一下,待会接着往下。” “嗯。” 见状,刚沉浸在现场戏份中的众人,纷纷开始了议论。 “演的好好啊,怎么之前都没看到他演过什么剧?” “应该是接不到好剧本吧,之前他拍的都是小制作网剧。” 一个学校女学生群演低声说:“以前温枕在圈里是出了名的嘴臭,经常语出惊人,就算演技再好,谁敢找他拍啊。但最近几个月,他好像变了不少,人看起来也温和了很多。” “改了不就行了吗?至于揪着人家之前的错事不放嘛?而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前几天我还看到他很耐心地指导另外两个演员拍戏呢。” 坐的远,温枕自然听不到,但离这边比较近的于暮清却听的一清二楚。 他悄然听着,等他们说完后,再起身上前去拍了拍温枕的肩膀。 他问:“怎么样?刚才拍的?” “还行。” “嗯,我看过你之前拍的戏,跟现在相比,进步好大,恭喜呀。”于暮清笑着说。 “谢谢。”温枕在外人面前贯来少言少语,只有在面对亲近一点的人,或者是盛臻那样的老狗币时,他的话才会多起来。 “真厉害,希望以后,我的演技也能像你一样好。”于暮清眨了眨眼睛,问,“温枕,你闲的时候,能不能教教我啊?或者我们两一起琢磨演技这一块也可以啊。” 温枕立马想起了他的徒儿徐以临。 他还欠着徐以临的打戏没教,更何况,他跟于暮清根本就算不上熟络,不管是教还是一起琢磨演技似乎都不太合适。 这么一想,他委婉地拒绝道:“最近应该挺忙的,没什么空闲时间。” “这样啊。”于暮清遗憾地说,“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记得告诉我,我再找你。” “可能不会有。”温枕忽然想起刚才在于暮清身上看到的吻痕,自觉地避嫌,“我家里养了一条很爱..很凶的大狼狗,我每天都要带它出去遛弯,不然它会咬人的。我的闲暇时间都用在了它的身上,所以暂时挤不出更多时间来跟你琢磨演技了,不好意思。” 于暮清垂在右侧的手微微握紧,但他脸上仍然笑容不变:“没关系,你忙你的就好。” “温枕,准备开始了!!”远处的冯棋走近大喊,立即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我先去拍戏了。” 说完,没等于木青回答,温枕就跑了过去。 他担心会影响拍摄进度,跑的比较急,所以没注意到后面的于暮清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冯棋给他递了一瓶水,问:“聊什么呢?这么久。” “没什么,开始了吗?”他拧开瓶盖,微微扬起雪白的脖颈。 冯棋戏谑问:“你这脖子,怎么比你脸还白,干了什么事啊?这么遮遮掩掩。” 温枕:..回去就鲨了盛狗! “开始了开始了。”她嘀咕了句,“小年轻身体真好。” 温枕呛到后,一张脸都咳成了粉色的。 他若无其事地挥手扇风:“有点热。” 摄影师不解地看着两人,提醒了句,就没再说什么了。 冯棋叼起烟,又恢复了那副正经地导演模样。 “开始。” 接着剧本往下。 萧禹被邻居紧掐人中后,就醒了。 他刚醒,附近的警所派出的警察也随之而来了。 他们娴熟地封锁现场,保护案发现场,并戴上手套开始寻找罪犯的蛛丝马迹。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起案件了。”一个面色沉重,身材高大的警察肃声说。 “是啊,这个杀人犯手法高超,反侦察能力很强,现场几乎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专门挑没有监控录像的地区下手。到现在,都没有线索。” 一旁呆在角落的萧禹听着,喃喃出声问:“第四起?” 他们待在柜子角落旁,所以警察一开始进来的时候,都没注意到他们。直到一个年轻警察过来搜索,才发现了他们。 年轻让他们离开,邻居没多说什么,就走了,只有萧禹环着腿坐在角落里不肯离开。 两人惊觉有人在后,立即大声呵斥:“怎么还有人在现场,不是说了第一时间就要封锁现场吗?” 刚才劝萧禹走的那位年轻警察,立即垂下脑袋:“报告队长,这是受害者的家属,他不愿意走。” 刑侦第一支队队长严薪立即噤了声。 他们常年面对这样凶残的案件,所以在发现现场有人时,都会第一时间勒令出去。 但面前这位受害者的孩子,他的精神显然已经面临崩溃。 萧禹眼眶通红,刚说完话,就紧紧咬着下唇,即使唇上已经溢出了血,面色也没有丝毫波澜。 严薪摘下警帽,蹲下问:“小朋友,叔叔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出背后的凶手,给你一个交代。你的情绪状态不适合呆在这里,所以跟叔叔先出去,好吗?” 萧禹没动,也没说话。 一双黑瞳木讷地看着严薪。 严薪放足了耐心,等待他的回应。 一旁的警察一丝不苟,条理清晰地寻找着现场的蛛丝马迹,即使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许久,萧禹动了动嘴唇,一滴滚烫的眼泪砸在了他拱起的腿上:“找到了凶手,凶手可以把爸爸妈妈还回来吗?” 年轻警察撇过脸,不愿意再望着这残忍的一幕。 严薪也顿了下,他垂在两侧的手,逐渐握紧,最终又无力地松开:“他们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爱你,他们对你的爱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停止。” 萧禹眼神闪烁了下,他的手颤抖着。 他不断重复着严薪说过的话,就像是在自我安慰:“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从未离开,爱也没有停止过。”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 时间在墙上挂钟的走动下缓缓流逝,絮叨了好一会后,萧禹倏地起身,从书包里拿出笔纸,就蹲在一旁画了起来。 他的举动令众人摸不着头脑,年轻警察想过来拉开他,但又被严薪一个眼神止住了动作。 萧禹时不时地抬起头看案发现场,时不时地思索放空 。 等他手上的画完成,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他起身,垂着脑袋,将画像递给严薪:“你们刚才说没有线索,所以我根据罪犯的作案手法和现场痕迹,用心理学的知识推测出了他的画像。” 严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接过画像后,才细看了起来。 画像上的人,斯文俊雅,看起来丝毫不像是穷凶恶极的罪犯。 年轻警察不禁怀疑道:“老大,这?” “拿着,回去比对信息库,逐一排查。” “这..”年轻警察欲言又止,最终在上级警告的眼神中,收好了画纸,“好的,队长!” 严薪转身问:“小朋友,需要带你先去一趟医院吗?” “不用。”萧禹垂着脑袋,摇了摇头。 “那你先跟我们回警局,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吧。”说完,严薪走过去,揽住萧禹的肩,顺势推着他往前走。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 萧禹转身看了眼沙发上阖眼睡去的两人,豆大的泪珠无声掉着。他擦了擦眼泪,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最后,他朝两人鞠了个躬后,才跟严薪上了车。 一场戏完美落幕,冯棋的喊停声也随之到来:“卡!” 她偏过脸,毫不吝啬地扬起大拇指:“就是这种感觉,小枕演得真不错!” 饰演严薪的老戏骨杨晏,笑着说:“冯导从哪找的小朋友,这么会拍。” “自己上门自荐的。” “前辈演得才好,我在前辈面前,就是班门弄斧。”温枕谦逊道。 他日日夜夜都跟盛臻那个油嘴滑舌的狗币待在一起,所以再说这种话的时候,难免也受到了盛臻的影响。 但配上他认真的表情,就是让人难以生厌。 “加油,接下来的戏份合作愉快。”杨晏说。 “合作愉快。” “辛苦辛苦!不早了哈,没事就早点回去吧!”冯棋朝两人挥了挥手,就去摄像师那看刚刚的拍摄成品了。 见状,温枕拐了个弯去化妆间卸妆。 等他卸完妆出来,差不多就六点半了。 温枕坐在车上,手撑着脑袋琢磨了下,最终决定提前让周琛过来吃饭,然后明天晚上,他跟盛臻一起去宠物店里挑小猫咪。 于是,他弹了了条信息给周琛。 ——周哥,计划有变,你今晚就过来吃饭吧。 ——好勒,贵妇小枕。 温枕刚看清,周琛就撤回去了。 ——好勒,我一定穿上我最贵的外套,去给小枕撑场面。等我哦!半个小时后见! 温枕弯了弯唇,就关掉了手机。 . 车子平稳地驶达目的地。 温枕下车后,就飞速上楼找盛臻。 平常这个点,盛臻一般都在书房里看书,或者工作。 所以温枕直接去了书房。 但偌大的书房里,却没有人影。 温枕想了想,最终迈去了卧室。 他的狗比道侣难道还在睡觉? 这睡得也太久了吧。 等他走进卧室的时候,却发现平时空无一物的墙上挂满了两人的合照。 有两人嬉笑打闹的照片,也有他们坐在一起,各忙各事的照片,还有那次他们去陵城旅游,在公园里拍下的亲吻照。 相框尺寸不一,但几乎隔个半米就有一张。 温枕放慢脚步欣赏完后,心里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如擂鼓般跳个不停。 “好看吗?小枕。”盛臻从浴室走出,围着一条松垮的浴巾倚在墙边问。 他的发梢还湿着,水汽氤氲了他的眉眼,让他五官藏有的三分凌厉完全褪去,看起来温润无害。 “好看。” “我一个下午都在弄这些,小枕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报酬?”盛臻走近,揽着他问。 见状,温枕主动亲了下他。 “不够。” 温枕又主动亲了他两次。 “小枕真是个小笨蛋啊,都这么多次了,还不知道怎么接吻。” 他的意图明显,温枕不客气地反驳道:“我就是不会,怎么了?” “没怎么,我多教教就会了。”说完,盛臻就坐在床沿边,将温枕抱在腿上接吻。 两人紧靠着。 再感受到盛臻逐渐升高的体温后,温枕推了下他:“别,待会周哥要过来吃饭。” “吃饭?”盛臻若有所思地眯起眼,“小枕怎么没跟我说?” “你不是说我是一家之主吗?”温枕扬起下巴,分外硬气,“你见过哪个一家之主在做这种决定前,还会询问。” “是是是。”盛臻凑过去,细密的吻落在温枕的脖颈上,“小枕是一家之主,想请谁吃饭都可以。但小枕竟然这么大方,应该也不介意让我多尝尝。” 感受到脖子上的温热触感后,温枕立马将盛臻压倒在床上:“你昨天才弄出了那么多印子,我没怪你,就已经很客气了。今天有客人要来吃饭,所以你不准再乱来了。不然我就把你铐在床上,让你挨饿。” 自从上次小梨花从医院逃跑,他用手/铐惩罚了小梨花后,小梨花一旦紧张,张口就提要铐他的事。 盛臻眸色渐深,没多想,就顶了下温枕。 “把我铐在床上吗?小枕如果想对我做这种事,直接来就是了。虽然可能不能让你感受到百度上说的那些,快活的像神仙。但我也会尽量温柔地对待小枕。” 双重刺激下。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温枕瞬间弱了下去,他羞红了脸,潋滟的桃花眼里水波荡漾,分外勾人。 他详装不知道地问:“什么百度?” 他想,只要他像盛臻一样脸皮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这件羞于启齿的事情,就不会让盛臻抓住把柄。 “哦?”盛臻抚上他的腰窝,“浏览器的记录是上周六晚上八点十分,才过去几天,小枕就忘记了吗?” 温枕:...都怪微博!! 他上周刷微博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篇有关同姓床//笫之事的姿势文章。 他本来没想点进去的,但盛臻忽然靠近他,他一个不小心,就点进去了。 他上辈子没有过道侣,而且他清心寡欲,所以对双修之事,也只是一知半解。 但那篇文章,让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评论都很大胆。 甚至开始讨论起了第一次。 他看到很多人都说很疼,但又有些人说....爽。 所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才打开了百度搜索。 “下次小枕想知道这种事,其实不用百度,亲身体验一下更好。”盛臻恶劣地在他的腰窝上掐了下,留下两个粉色的掐印,“虽然之前我说过,会把双修之事放在洞房花烛夜。但小枕这么心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提前。不如,就今晚怎么样?” “不!不可以!”温枕捂住脸,想方设法开始转移话题,“我好像听到了周哥的声音,要不我们先下去吧?” 盛臻双手往上。 停至他的蝴蝶骨处:“回答我,今天晚上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自己亲口承诺的,别出尔反尔。” 如果不是盛臻亲口承诺,他这几天也不会这么胆肥,温枕心想。 “虽然我很想做个信守承诺的好人。”他往下,箍紧温枕的腰,将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但出尔反尔这种事,完全都是因为小枕勾我。” “我没有。”温枕忍着羞说,“我就是好奇而已,你相信我,我一点都不想做那种事的!” “别不想,宝贝,以后开了荤不想也得想。” 温枕:...他真可怜。 他知道反抗无效,所以主动地亲了亲盛臻:“周哥真的要来了,你去换个衣服,然后我们一起下去好不好?” 盛臻抿着唇,握着他的手说:“小盛臻不同意,你得帮帮它。不然今晚就洞房花烛夜。” “我!!” 鲨盛狗! 最终,温枕屈辱地持续发力到酸疼后,盛臻才放过他。 他咬在温枕的下唇上,威胁道:“下次小枕想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就直接过来找我演练。不然我会吃醋,然后控制不住地想要吃掉小枕。” “好。”温枕委屈地决定,待会就把百度卸载掉 . 两人一番胡闹后。 再下来时,周琛已经到了。 他本来面色淡定地坐在沙发上。 但一见到温枕下来,就憋不住戏了:“小枕!这边!” 温枕瞅了眼盛臻,才快步走过到周琛身边,介绍道:“这是我先生,盛臻。这是我朋友,周琛。” 周琛眼睛一亮,详装淡定地打招呼:“你好,我是小枕的娘家人,周琛。” 娘家人?温枕噗嗤笑了下。 盛臻笑了笑:“你好,我是小枕的伴侣,盛臻。” “久仰大名!”周琛咳了声,“但是你知道我们小枕最喜欢吃什么吗?最喜欢什么颜色吗?最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吗?睡觉的时候,一般喜欢用哪个姿势吗?” 前面还好。 后面那句睡觉姿势一出口,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就变得诡谲了起来。 温枕一脸无奈,提醒性地咳了声。 “喜欢甜食,喜欢白色,喜欢看功法秘籍。”盛臻顿了下,意味深长地说,“姿势随意,但必须缩在我怀里。” 温枕:...裂开了。 “满分!咳咳,除了最后那个有点不一样哈。”周琛爽朗地笑着。 “吃饭吧,不然待会饭菜都要凉了。”温枕赶紧转移话题,生怕这两人再语出惊人。 “嗯嗯。” 盛臻走在前,自觉地把相处空间留给两人。 周琛拉着他,低声说:“小枕,你老攻也太帅了吧!刚才我差点以为是哪个娱乐圈艺人呢。啧啧啧,我们小枕真是人生赢家,嫁入豪门,还能每天看着这么养眼的美男入睡!我恨!为什么我没有小枕万分之一的运气??” 温枕小声说:“待会吃饭的时候,你尽量说些正常的话题,不要再问刚才那种问题了。” 不然,最后被罚的还是他! “好的,了解!” 餐桌上摆满了令人垂涎三尺的丰富菜肴。 盛臻分别给两人倒上了红酒。 温枕始终谨记着不能碰酒。 所以吃饭过程中,他都将杯子放的远远的,一口不沾。 反倒是周琛,从一开始就很兴奋,举着杯子跟盛臻碰杯:“我知道小枕背着我结婚的时候,我既担心又生气,但现在看到你把他照顾的白白胖胖的,我就放心了!哎!原来玛丽苏小说也不全是编的!” 盛臻:“是吗?” “是啊!”在温枕的挤眉弄眼下,周琛笑着说,“原来霸道总裁爱上我真的会发生,那看来,之前看的那些什么xxx的日日日夜夜也不是那么扯了!!哈哈哈!!” 第50章 哐当一声。 温枕的刀叉掉在了瓷盘上。 他想, 他错了,他根本就不应该指望周琛能正常说话,更何况还有个天煞的老狗币盛臻。 “小枕怎么了?”周琛关心问。 温枕摇了摇脑袋:“没事, 吃饭吧。” 盛臻饶有意味地问:“你也经常看这些小说吗?” “是啊,之前我本来根本就没看过这些小说,但忽然有一天,小枕来问我哪些比较好看,我就去给他探了探路。结果我发现, 越看越有趣。” “是挺有趣的。”盛臻放下刀叉,双手交叉看着温枕,“我吃饱了,你们吃。” “这么快?”周琛震惊地看着他, 随后皱起眉,小声地嘀咕了句,“不会是不行吧?” 山雨欲来风满楼。 温枕坐在周琛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他在心底不断祈祷,希望盛臻没有听到,不然待会周琛这个罪魁祸首走了之后, 下场最惨的还是他。 “你没到的时候,我吃了餐前点。”盛臻面色淡淡说。 周琛了然地挑眉:“这样啊,那看来餐前点还挺好吃的。” 盛臻目光深远地看着温枕说:“好吃。” 温枕瞪了他一眼。 水晶吊灯下, 柔和的暖光让他看起来反而像在撒娇。 冷艳的猫咪矜贵地看着他,直到被他在桌下轻轻一蹭后, 才抖着皮毛敞开了肚皮。 温枕羞得直接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去吧去吧。”周琛挥了挥手。 “我也去。” 说完,两人就一起去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周琛瞧着,恶狠狠地说:“我单身狗!独用美食!不跟那些爱上厕所的恋爱狗!同流合污!” . 宽敞的厕所里。 被盛臻按在门上的温枕,急声问:“你干什么?周哥还在外面呢?” “小枕这么了解我, 一定知道我最想干的事是什么。”盛臻将他捆在怀里,哑声问,“给不给干?” 温枕:拳头硬了! 他抬起拳头,快准狠地揍在了盛臻的腹肌上:“之前跟你说过了,以后都不可以这么说话。等下我就在你脸上写一个狗字。” “小枕舍得吗?”盛臻闷声笑了下,“用笔尖在脸上写字,力道很难控制,可能会划伤脸。” 说完,他偏头咬在温枕的耳垂上,“虽然我不要脸,但小枕如果划伤了我的脸,就不能每天晚上都看着我这么养眼的美男入睡了。” “呸!”温枕掐住他,“自恋,谁每天晚上看着你睡觉了?” “那不都是你那位经纪人说的吗?小枕真有福气啊,你看,他都羡慕你。” 温枕羞愤地想要钻洞。 果然,不怕盛狗币一样的对手,就怕周琛一样的队友! 他下次,再也不能让周琛在盛臻面前胡言乱语了!不,应该从源头就抹杀,让两人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不如,我们今晚就把上次你送给我的小说演完吧?” “休想!”温枕捂住他的嘴,“警告你,你再乱说话,今晚就把你赶去外面睡觉。” “这么凶?”盛臻模糊说。 “不然怎么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温枕抬起下巴。 盛臻眸色渐深,伸出舌尖,在他手心绘了个爱心。 温热的触感惹得温枕立刻就松开了手。 随后,他就被盛臻箍着腰,抱起放在洗手池上,承受着那猛烈又灼热的亲吻。 满房春光映照着两人,呜咽声淹没于唇齿间。 一吻后。 温枕气鼓鼓地瞪着他,拿起一旁的洗手液,威胁道:“你再敢不经过我同意就亲我,我就把这瓶洗手液都喂给你吃。” 盛臻无辜地垂着眼睛:“小枕好凶,亲都不给亲。” 温枕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他微微瞪大眼睛道:“我凶?那还不是因为你太狗了,我才威胁你的。但凡你能少狗一点,我也不至于喂你吃洗手液!” 由于刚刚盛臻亲的太过,像要把温枕吞掉似的,所以这会,他粉唇微肿,眼底泛着生理性的水光,仿佛稍有不慎,就会砸下两颗小珍珠。 盛臻埋头在温枕的脖颈里乱蹭,活像一只扬起尾巴撒娇的大狼狗。 “我跟小枕道歉,小枕别生气,原谅我好不好?”他的鼻尖抵在温枕的肩窝上,低声说,“我第一次谈恋爱,比较生疏,所以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我都像小枕道歉,但是我狗,完全是因为我太喜欢小枕,恨不得把小枕变成一个可以揣在口袋里的小人,走到哪都带着,时时刻刻都不分开。” 温枕忍着上翘的嘴角,严肃地说:“不准狗,不准越界,不准不正经。” “三个不准啊,太多了。”盛臻委屈地请求,“能不能少一点?” “不准反驳!” “汪。” “。” 两人在厕所一顿腻歪加磨蹭,再出来的时候,周琛已经撑圆了肚皮。 他看着泛着粉色泡泡的两人,暧昧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周哥要回去了吗?还是去海边玩一玩?” 海边玩? 周琛眼睛一亮,但接收到盛臻的眼神后,立即萎成了一颗小干菜。 “不用了,你们去玩吧,我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去玩的话。 他可能要被两个恋爱狗的酸臭味臭晕在海边,更何况,某个大佬早就想把他撵走了。 “好吧,那你小心开车,注意安全。” 周琛非常满意自家崽子的叮嘱。 他点了点头,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那份被他遗忘在沙发上的特殊礼物。 “小枕,刚刚看到你们太激动了,忘记把这个礼物送给你们了。”他快步起身,走向沙发,拿起一个黑色的礼盒递给了两人,“这个礼物是我为你们特意准备的,我挑了很久,才选的它。相信我,我觉得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他怜爱地看了眼温枕清瘦的小身板后,笑道:“我先走了,晚安。” “周哥再见。” 周琛挥了挥手,就晃悠出了别墅。 两人相互对视一会后,温枕才说:“先打开看看吧,周哥准备的这么用心,你应该会喜欢的。” “好。” 温枕虽然对周琛不抱什么希望。 但刚才周琛说的那番话,属实惹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将精致的礼盒拆开后,拿出了里面的粉色盒子。 盛臻挑了挑眉,显然来了几分兴致。 他接过盒子,三两下就把藏在盒子里的神秘礼物剥了出来。 瞧清后,盛臻闷声笑了下,目光深远悠长地看着温枕。 温枕不解地拿起小气球,眨了眨眼问:“为什么要送几个气球给我们啊?” 说完,他拿起一旁的小纸张说明书,疑惑地念着:“极薄,裸//入,持久,...” 盛臻见他是真的不明白,就握着他的手,把东西放了回去。 “小枕之前不是百度了双修之事吗?” “怎么了?”温枕放下说明书,不自在地想要转移话题,“这到底是什么?” “嗯?”盛臻凑到他的耳边,慢悠悠地说了句,“安全T啊。” ? 安全T? 这是什么? 活在几千年前的古人温枕,疑惑地问:“这个东西,看起来并不安全啊?它要怎么帮助人变得安全?” 盛臻忍下想要欺负小梨花的心思,将盖子阖上说:“小枕要不自己百度一下?” 温枕刚刚才把百度卸载了。 但竟然他的狗币道侣都这么说了,那看来这个东西确实非常厉害!他也需要百度了解一下。 于是,他站起身:“那我先把东西放到房间里,百度完再下来找你,可以吗?” “好。”盛臻笑吟吟地看着他上楼。 他恶劣地想,希望小梨花百度完后,真的不后悔刚刚的言行举止,而且他猜,他的小梨花一定会羞赧地闭合花瓣,通体变粉的缩进被子里,不愿意再下来找他了。 不过没关系。 他上去把它揪出来就好了。 虽然光是想到小梨花羞赧闭合的模样,他就控制不住地想要剥开它的花瓣,直捣花心。 . 温枕将礼盒收好后。 百度也重新下载好了。 他坐在床沿边,在搜索框打下这奇怪的三个字。 紧接着,就是一大段名词解释说明。 温枕看到第一行就吓了一跳,手机也差点摔在地板上! 避y? .... 是周琛跟盛臻都傻了?还是盛臻背着他去做了某个手术? 温枕深吸了一口气! 他相信,他的狗币道侣一定不会做那种手术的。 于是,他拿起手机,继续往下看。 越看,他就仿佛回到了上次看那篇姿势小文章的时候,又羞又好奇。 而且这一次,百度百科也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温枕忍着羞看完后,两个小耳朵早就烧红完了,就连戳着屏幕的手,都泛着诱人的粉。 他放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 万分羞耻地开始念清心咒。 他虽然有原身的记忆。 但自从他跟盛臻表明身份后,就不再靠回想原身的记忆来应付他了。 所以很多遥远的事情,都被他藏在了最低处,或者是被他遗忘了。 比如这个安全t. 原身虽然学习非常糟糕,但在基础生物教育中,还是学到过一点的。即使,他这么多年也没见过用过。 但刚刚那一瞬间,他就是忘记了,也想不起来这个奇怪的名词究竟代表什么意思了。 所以才在他的狗币道侣面前,念出了那段羞耻到极致的话。 如果时间可以回朔,温枕希望十分钟前的他,既不要主动去拿,更不要好奇地念那段话! 温枕默念着清心咒。 但这次似乎念清心咒都难以打消他心底的羞耻,跟那些看了百度百科解释后,冒起的坏念头! 他起身打开窗。 任由凉爽的海风拂过他的脸颊,他心底的羞耻才淡了几分。 但正当他还想再吹一吹风,冷静一下的时候,盛臻却忽然敲响了门。 糟糕! 这下要怎么办?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的狗币道侣呢? “小枕,你怎么在里面呆了这么久?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盛臻担忧道。 “没..没事!”温枕结结巴巴地说,“我没事,你先别进来,我在换衣服,我待会就出来!” 站在门外的盛臻啧了声。 这么害羞?换衣服吗?这个好机会,他不进去岂不是辜负了周琛的美意? 他想了下。 扭开了门把。 推开房门只是一秒钟的事情。 但盛臻还是停下了动作。 他问:“小枕穿好衣服了吗?我要进来了。” “再等等!” 这不是故意勾他吗? 盛臻这次没再犹豫,直接推开了房门。 情况跟他预料得差不多。 小梨花缩在被子里,连个后脑勺都没敢露。他闷声闷气地说:“今天有点不舒服,我想睡觉了。” “那小枕换好衣服了吗?” “嗯。” “可惜了,我还想跟小枕去海滩边散步呢。小枕这几天太忙了,都没时间陪我去散步。”盛臻坐在床沿边,低声说。 温枕忽然想起他在片场忽悠于暮清遛狗的事情。 他有些心虚,露出半边绯红的小脸出来:“明天去好吗?” 明天就带他的狗币道侣出去遛遛 “小枕明天不是要去宠物店挑小猫吗?”盛臻笑着问。 “啊,那..”他眨了眨眼睛,“没关系,买完就带你去遛。” “遛?” 温枕瞬间变得结巴:“我说..我说错了,是陪你去散步!” “是吗?”盛臻扬了扬眉,俯身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问,“对了,小枕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吗?” 温枕像受惊了似的,立即把脑袋缩回了被子里,只露出两戳小呆毛乱颤着。 他闷声说:“大概懂了。” 盛臻看着心软,伸出手逗弄着柔软的小呆毛:“大概?那就是还没完全弄懂是吗?要不要实践一下呢?毕竟实践是检验认识的唯一标准。” 隔着被子。 温枕都在疯狂摇头:“不用了,我懂了!” “那好吧。”盛臻感叹了声,“小枕确实懂了,不然怎么缩在被子里,都不敢出来看我了呢?” 温枕:... 他被盛臻这招激将法激怒,探出了半个脑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恼怒地瞪他:“我怎么不敢看了?” 有什么不敢?这不就是道侣间的情趣而已嘛? 他怕什么?他可是一家之主!该害怕的是盛臻才对,说不定待会他就把这个病秧子压在身下,检验认识呢?温枕气鼓鼓地想。 逮到人。 盛臻立马亲了下温枕眼角的小泪痣:“小枕没有不敢,小枕胆子最大了,是我不敢看小枕才对。” 温枕被他哄得放松了警惕:“没错,是你不敢才对。” 他说完,下一秒,盛臻就掀开被子,挤了进来。 虽然盛臻傍晚才洗过澡,身上的衣服也是干净的。但温枕还是不满道:“你不换衣服就上床睡觉的吗?你好脏啊。” “嗯?我脏。”他揽过人,笑着说,“但小枕可以剥下我的脏衣服,抱着干净的我睡觉。” “你忘记你刚刚在厕所里答应过我什么了吗?不准狗!不准不正经!” “哪不正经了?”盛臻低低地笑了起来,“如果不正经,我早就在小枕说那些话的时候,就把小枕吃掉了。极薄,持久,小枕应该很想体验一下吧?” “我不想!”温枕揉了揉他的脑袋,自觉地给这只不断蹭他的大狗子一点甜头,“早点休息,明天我拍完戏,就带你去宠物店。” “要晚安吻。” 温枕凑过去,学着盛臻的接吻方式,慢慢试探。 两人呼吸骤急,盛臻在任由小梨花的花蕊探入后,就反守为攻了。 不知道是谁先过了界,之后的事情就逐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两朵红梅悄然盛开在温枕的腰间,他眼神逐渐放空,脑袋里不断回想着之前的那篇小文章。 在察觉到裤边的阵地即将失守时,他才猛地收回神按住了盛臻的手:“你说了要等..” 盛臻反手握住他,食指抵在他的唇上,“我知道,不会食言的。” 温枕松了口气,正想放松,就听到盛臻沉声说:“就蹭蹭,不进去。” . 隔天,温枕又得早起去片场。 但这天盛臻却起的比他还早,他一大早就洗漱完,坐在沙发上缱绻地看着温枕。 看到温枕醒后,就立马过去抱他去洗漱。 温枕昨天被磨得有些狠。 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盛臻抱着他做什么。 直到盛臻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在洗漱台上,挤好牙膏递给他时,昨晚的记忆才涌现回潮。 温枕羞愤地瞪了他一眼,抢过牙刷后,就偏过脸不再理他。 餍足的盛臻也不生气。 他凑过去问:“小枕疼不疼?疼的话,给小枕擦点药好不好?” 疼不疼? 他的狗币道侣竟然还有脸问他疼不疼? 何止是疼,简直就是火辣辣地酸麻疼痒,一应俱全!让他忍不住现在就想提刀见血! “小枕乖,待会我给小枕擦完,小枕再去拍戏好不好?” 温枕仍然没理他。 任由他自言自语。 “小枕不擦药的话,就得疼一天。”盛臻转过去,扬眉说,“我舍不得小枕疼,所以我待会去帮小枕请一天假好了。” 听到这,温枕吐出泡沫,哑着嗓子说:“我自己擦。” “自己擦不方便,我来帮小枕,我保证不会再做什么了。”为了让小梨花看到他的诚意,盛臻从口袋拿出药膏,举着药膏说,“不然就罚我当着小枕的面,把药膏吃下去。” “好吧。” 狗币要是再敢乱来,他就要替天鲨狗! 洗漱完。 温枕就忍着羞,上完了凉药。 等他揍了几拳十级黏人的盛臻泄气后,他才去了片场。 今天拍摄的戏份不多。 杀人犯以及严薪都有一场主要戏份,他饰演的主角萧禹上下午分别都有一场。 冯棋一见到他,就吐了个烟圈。 她眼尖道:“你这走路姿势怎么了?摔着屁股了?” “没。”温枕咳了声。 “今天戏份不多,可以在旁边多观察观察那两位老前辈是怎么演戏的。”冯棋说。 “好的,冯导。” “去化妆吧。”她猛吸了一口烟,喟叹道,“小年轻真是能折腾啊。” 温枕迅速化完了妆,准备去片场的时候,就撞见了于暮清。 他笑着打招呼:“早上好啊。” “早上好。”他没多大兴致,只想快点去看看杨晏的主场发挥,“我先走了,你化妆吧。” “好。”于暮清笑容不变。 温枕走着走着,倏地觉得有股不舒服的目光一直盯着他。 但当他转身看向身后时,却空无一人。 这样的情况连续好几次后,温枕觉得可能是他昨晚没休息好导致的。 于是,他也没再多想,就快步出了化妆间走廊。 片场内已经在开拍了。 杨晏不愧是戏龄将近二十年的老戏骨,严薪这个角色被他诠释地几近完美。 一场戏看下来,冯棋喊停的时候,温枕都不自觉地鼓起了掌。 休息时间不多。 下一场就是温枕的戏了。 在剧本里。 覃琅得知萧禹家发生的变故后,就跟父母商量去陪萧禹几天,两家本就是熟识,覃父覃母立马就点头答应了。 覃琅知道这个时候安慰都是无力的,所以即使去了萧禹的家里,也只是无言地陪伴着他。 他们早就跟学校请好了假。 萧禹一言不发地呆在屋子里,直到第三天的时候才跟覃琅说话。 道具以及演员各就各位后,冯棋直接喊了开始。 温枕饰演的萧禹坐在床上,靠着墙角,紧盯着窗户。 于暮清饰演的覃琅则坐在一旁的书椅上,沉默地陪伴着他。 一只喜鹊忽然飞到了窗台上,黑色的小豆眼瞅着两人,还啾啾啾了几声。 萧禹毫无波澜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光亮。 小喜鹊丝毫不怕人,它颤动着翅膀,飞到窗台堆起的两本书上,啾啾啾地叫着。 它啄了几下,也没啄出什么来,就转身拿鸟屁股朝着两人。 窗外忽然响起了收废品的喊声,小喜鹊抖了抖毛,随后就飞走了。 听到喊声,覃琅才惊觉竟然已经十一点半了。 这几天都是他来做饭的。 所以他站起身,问:“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覃琅以为萧禹不会回答他,因为这几天萧禹除了点头,就再也没开口说过一个字。 但惊喜却发生了。 萧禹抱着腿,看着窗外,小声说:“鱼香肉丝,”窗外五月天的艳阳高照着,萧禹嗫嚅道,“我爸妈最喜欢这道菜了。” 第51章 覃琅一顿。 刚扬起的唇角立即抿直了。他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但又不能让三天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的萧禹失望。 他想了想,最终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说:“好,那我先去做饭了。” 萧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望着窗外。 距离凶杀案的发生已经过去五天了。 他根据心理学的分析,画出的那副画像,警方也在逐渐排查了。 虽然这几天还没有消息,但萧禹总有一中心理感应。 他没有画错。 那副画像上的人, 就是凶手。 而且这个凶手,他总有股莫名的熟悉。 窗外艳阳更甚,偶尔掠过几只小鸟在窗台上避暑。 它们扭身看向缩在墙角,面色淡淡的少年。但发现他没有丝毫动静后, 又觉得无趣,扭过身子,抖了几下翅膀,就飞走了。 饭菜香从厨房缓缓飘出。 闻到这道熟悉的菜香味,萧禹眼睛下垂,掉了两滴眼泪。 “我做好了, 你去洗个手,我们一起吃饭吧。”覃琅走过来说。 萧禹垂着微红的眼睛,点了点头, 起身去厕所洗了把脸,就坐在餐桌上开始吃午饭。 气氛安静。 只有偶尔的碗筷声略显突兀。 覃琅时不时地瞅几眼萧禹, 但萧禹像没有察觉到似的,仍然一言不发地吃着午饭。 直到客厅忽然传来了一阵电话响声,覃琅才慌忙地起身去接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覃琅瞪大了眼睛:“现在过去吗?” “好的,我们吃完饭就过去。” 他快步走回去, 惊讶地跟萧禹说:“警察打电话过来说,他们根据你给的画像,找到了凶手。” 萧禹吃饭动作一顿,随后抬头看向他:“真的..吗?” “真的。”覃琅瞧见他这幅模样,有些不忍心地说,“但是罪犯跑了,警局还在追踪。他们让你待会过去一趟,说是有事情问你。” 萧禹眼睛一暗,点了点头。 见状。 覃琅夹了一块肉给他:“别担心,竟然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那抓捕他归案肯定就不远了。待会我们吃完饭,我陪你一起过去。” “好。” “卡!”冯棋叼烟喊道。 两人放下碗筷起身,走向冯棋。 “辛苦了。拍的不错,上午的戏份就先到这吧,待会下午先拍追踪杀人犯那场,再接着拍你们的。”冯棋点燃烟,但没吸,只夹在手上。 “好。” “赶紧去吃饭吧,我去摄像师那看看。”冯棋拍了拍他,对一旁的于暮清扬眉说,“你也去休息吧,辛苦了。” “好的,冯导。” 两人一起去领了盒饭。 片场的伙食其实还挺好的,午餐基本都是两荤一素,偶尔还有个汤。 温枕漫不经心地吃着。 心底开始想今晚要买什么品中的小猫。 但直到他的盒饭都见空了,他也没想出答案来。 他发了条信息问盛臻。 ——晚上是你过来接我?还是我先回别墅,我们吃完饭再去宠物店? 盛臻回复信息的速度很快,除了在忙,一般都是秒回。 ——不敢劳烦一家之主的温先生多跑,所以还是小的去接温先生吧。 温枕觉得这人又开始欠抽了。 于是,他发了个一把刀跟一个狗头的表情以示威胁。 但他的狗币道侣,显然已经把昨天那三条新定下的规矩给忘光光了。 ——小枕怎么可以鲨狗狗呢?狗狗这么听话,小枕真奇怪。 温枕:... 是他忘了,某些人不是脸大,而是根本就没有脸。 他正想关手机。 但手机信息提示灯又亮了起来。 ——我的小梨花精还疼不疼呢?如果疼,我今晚过去接你的时候,就把药膏一起带去,给你在车里上药。 温枕呆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狗币道侣究竟说了什么惊人的骚话。 给他在车里上药?盛狗是真的不怕他在车里提刀鲨狗嘛? 于是。 温枕气愤地打开了盛臻的照片。 在照片上给盛臻的脑袋P了个大大的狗头后,又配上了六个醒目的红字。 ——晚上替天鲨狗。 发送完,他就关掉了手机。 丢掉饭盒去了拍摄片场。 . 冯棋拍戏从来不遵守拍摄时间,只要她觉得演员已经进入了状态,做好了准备,她就会直接让演员开拍。 比如现在。 本来还有半个小时才开拍的杀人犯戏份,这会就已经在准备拍摄了。 温枕坐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 剧本里,这场连环杀人案的杀人凶手,其实就是萧禹晕倒后,在医院里给他做检查的医生黎铵。 黎铵是个典型的反社会人格。 他从小就被父母严加管教,他的父母总是以为了他好的理由,要求他去做一个外人眼里的完美天才。 但这些,根本就不是黎铵感兴趣的。 终于,在一次他提出异议却被父母毒打了一顿后,他隐藏起来的反社会人格终于爆发了。 他将他的父母杀了,并将犯罪现场的一切痕迹抹去,营造成了一场意外事故。他用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躲过了警察的追查,逍遥法外。 之后。 白天他是受人尊敬的医生,晚上他却是隐藏在黑暗里,自以为替□□道的杀手。 同样,他之所以会杀萧父萧母,就是因为萧母在医院说的那句,“为了他好。” 温枕撑着脸,在一旁看着老演员李骁对黎铵这一角色的演绎。 因为这个角色本身的复杂性较低,所以对于李骁来说,难度系数不算高。 但光是在片场,温枕都能感受到李骁饰演的有多么完美。 他不得不佩服冯棋挑人的眼光。 这跟他之前接触过的演员,完全不是一个程度的。 同时,他也了解到,自己的演技,还是需要多多琢磨跟提升。 等拍完这部电影就教他徒儿打戏,顺便跟他一起提升演技吧,温枕心想。 随后。 温枕完全沉浸在现场的演绎中,直到冯棋满意叫停,喊他过来时,他才回过神来。 他快步走到冯棋身边,问:“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下一场就到你了啊,发什么呆呢?难道不想早点回去?”冯棋弹了下他的脑门。 温枕本来就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有亲密接触,尤其是现在又有了盛臻这个狗币道侣后,就更加不喜欢了。 但冯棋总让他讨厌不起来,她给他的感觉就跟周琛一样,虽然周琛没有她聪明。 “想,现在就开拍吗?” “唔?过个十分钟吧,我吃根冰棍,休息一会。”说完,冯棋将装着冰棍的袋子递给他,“想吃什么随便挑。” 温枕拿了根牛奶味的:“谢谢冯导。” 冯棋睨了他一眼,啧了声:“牛奶味?小年轻就是喜欢这中甜腻腻的口味,难怪每天这么腻歪。”说完,她又口嫌体正直地咬了口她手中的牛奶冰棍。 温枕:..都怪盛狗! 两人悠哉吃完,就开始拍摄了。 这场戏份很简单。 覃琅陪着萧禹去了警局。 警局的心理顾问在了解到萧禹在心理学这一方面的才能后,立马推荐他去系统性地学习心理学。 但萧禹坦白了自己患有人格分裂症。 场内道具都准备好后,摄像师朝冯棋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冯棋捻灭刚刚点燃的烟,严肃道:“第四场,开始!” 萧禹跟覃琅下了车,走进警局说明来意后,小警察立即把萧禹带到了队长严薪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除了严薪之外,还有一位穿着西装的儒雅男人。 萧禹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即不问候,也不开口询问,仍然沉默着。 严薪递了一杯水过去,问:“小萧,我们根据你之前画的那副画像,找到了凶手黎铵。但他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我们正准备上门对他进行拘留逮捕,他就跑了。这是我的失责,抱歉。” 萧禹摇了摇脑袋,表示没关系。 严薪没再说话。 反倒是坐在一旁的儒雅男人问:“你说,你是根据推导心理学的知识画出来的,那你有系统地学习过吗?” 萧禹摇头,哑声说:“没有,我只看过两本书。” 男人眼睛一亮,朝严薪点了点头。 他又问:“那你想学这门神奇的学科吗?” 萧禹抬头看他。 他有些不明白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男人是谁。 “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东兰大学的心理学教授,并且兼职警局的心理顾问。他也一直在关注这个案子,所以了解到你的事情后,就过来了。”严薪解释道。 萧禹点了点头,直白道:“想,但是我不能去,因为我有人格分裂。” 两人顿了下。 气氛随即变得相对沉重起来。 严薪左手摸着水杯,右手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了敲后,说:“小萧,没事的,只要积极配合治疗..” 他没说完,就被萧禹打断:“那你们追踪到那个凶手了吗?” “还没有。”严薪捏了下眉心,无奈道。 “嗯,如果后续需要我的帮忙,就打电话找我。但如果是像今天这类事情,就没有必要了。”说完,他没再搭理两人,起身就出了房间。 他想学。 但是他不能学。 光是想到他妈妈死的时候,血泊里还倒着,因为他出院后心情不佳,他妈妈为了让他开心,去给他买的心理学书,他整个人就要崩掉了。 他没有办法控制住他自己的情绪,所以尽量少言少语。 而且,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睡觉的时候能够转变成副人格,因为那样,就可以忘掉这一切,睡一个来之不易的好觉。 房间里,儒雅的男人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说:“如果是患有人格分裂,那他现在应该处在一中非常危险的状态里,并且随时都有可能会失控,我们必须帮他抽离出来。” “可是,我们跟他的当务之急都是找到罪犯,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刚刚那副模样,明显就很抗拒这些。”严薪皱眉说。 “他是个天才。而且,比起盲目地寻找,他更能帮助你们找到罪犯所在。” “怎么说?” 儒雅男人凑到严薪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就摆手出了房间:“天才如果得不到理解跟重用,那么必将成为萎靡或偏激的疯子。” “卡。” 温枕虽然出了房间就没有了镜头,但他还是很有职业操守地等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以啊,大家真是太棒了,我的眼光也好了吧!没想到这几次下来,都拍的这么顺利!”冯棋笑得爽朗。 温枕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他想,这个点就结束了,盛臻应该也还没到,要不他还是先回去一趟算了。 “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开始追凶,李骁老师小心一点哈。”冯棋调侃道。 “哈哈哈,那我岂不是现在就该跑?” “少贫了。” 温枕跟冯棋招呼了声,就溜去化妆间卸妆了。 化妆一小时。 卸妆十分钟。 温枕换了衣服,边走边看信息。 他走出片场的同时,也刚好编辑完信息。他正要发送,就瞧见了不远处的那辆黑色低调奢华的车子。 是盛臻。 他像吃了一颗蓬松柔软的棉花糖,整个喉腔都是甜意。 温枕忍着试图翘起的唇角,快步走了过去。 果然,他一靠近,主驾驶位上的盛狗币就降下了一点点车窗,笑着说:“我来接小枕了。” 温枕心一软,打开车门上了车。 他问:“怎么来的这么早?” “我算了下小枕这两天的回家时间,发现都比你跟我说的要早很多,所以我就猜到你应该拍的很顺利,提前拍完就下班回家了。”盛臻凑过去给他系上安全带,“我是不是很聪明?小枕要不要给我一点奖励?” 温枕哼了声,别扭道:“我又没让你提前来接。” “好好好,是我自己想提前来的,都怪我在家太想小枕了。”盛臻在他脸上偷了个香,“小枕还疼不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车子还没开动,所以温枕一把就掐住了盛臻的脸:“不疼,但我想让你疼。” “小枕想让我怎么疼,我都受着。”盛臻状似羞赧地说。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 温枕用力掐着,“别忘记我跟你约定的那三条新规定了,你再说一句,回去就给你脸上写个狗字。” 盛臻委屈地垂下眼睛。 他的脸被温枕掐的有些变形,五官都大了一圈,看起来分外滑稽。 “小枕家暴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温枕松开手,扯过他的衣领,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对你,这不叫家暴。我这是替□□道!” 盛臻闷笑了声。 他的小梨花总是这么可爱不自觉地勾他,但等他把隐藏的利爪露出来后,小梨花又会羞赧地闭合花瓣,躲起来。 比如现在,他一只手扶着温枕的后脑勺,把他压在方向盘上。 车子用的是单向透视玻璃,所以不用担心别人看到。 狭小的空间里。 一切的感官体验都会被数倍放大。 温枕炸毛问:“你又想不做人了吗?盛臻,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车内对我动手动脚,我就跟你..跟你解除婚..”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盛臻以吻封缄了。 花瓣上沁出的嘀嗒水声在车内分外大声。 洁白的花瓣因为被人欺压把玩,所以羞答答地颤动着,它想要蜷缩起,但采蜜者却不容它退让分毫。 直到洁白的小梨花快要承受不住采蜜者的风吹雨打时,采蜜者才善心大发地停了下来。 “小枕以后都不可以再说那句话,知道了吗?”盛臻拧起温枕的下巴,餍足地问。 温枕衣服下摆因为位置的变化以及刚刚盛臻的暴行微微掀起。 白皙的细腰上,两朵粉桃尽情盛开着。 他红着脸,喘着气反驳道:“刚刚明明就没说。” “嗯?”盛臻的指腹轻捻着,温枕眼下已经羞成了粉色的泪痣,他危险道,“小枕知道错了吗?下次还说不说了?” “下次不说了。” 被折磨的丢盔弃甲的温枕已经深知,面前这个丧心病狂的狗币是没有下限的,他根本就争不过狗币。 “小枕最乖了。”盛臻轻轻舔了下温枕的耳垂,“小枕想养什么猫呢?” “不知道。”温枕动了下,商量问,“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盛臻帮他把拉链拉上,从善如流地松开了他。 温枕被他收拾地服服帖帖,被松开后,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壮胆造次。 “先去看看吧。” “嗯。” 吃饱喝足的盛臻缓缓发动了车子。 宠物店离这边不算远,但两人在车里胡闹了番后,现在已经到饭点了。 “要不要先去吃饭?再去宠物店?”盛臻笑了笑,“虽然我不饿,但我担心我的小梨花饿了。” 温枕其实也不饿。 而且他现在光是看到盛臻,就已经饱的吃不下别的东西了。 “不用,我不饿。” “那我们直接去宠物店。”趁着红绿灯,盛臻牵过他的手亲了亲。 温枕:..这真是一条随时都要跟主人亲昵的大狼狗! .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 大概二十分钟后,就抵达了最近的一家宠物店。 两人都带着口罩。 温枕一走进去,就被满屋子的小狗小猫咪吸住了神。 “你好,有心仪的宠物品中吗?”虽然这两人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服务员凭借颜狗的直觉,还是判定出了眼前两人都是十分养眼的帅哥。 “先看一看。”温枕回答道。 他牵着盛臻环顾了圈,最终在一只英短银渐层小猫前,停下了脚步。 “好可爱。” 温枕素来对这中毛绒绒的生物没有什么抵抗能力,这会见到心仪的小猫,立即扯着盛臻问,“就它了好不好?” 盛臻睨了眼正在打滚的小猫。 一点都看不出来哪里可爱了。 他觉得,明明眼前这只撒娇的小梨花精更可爱,可爱到他根本拒绝不了他的任何要求。 “好。” 温枕蹲下身,看着笼子里正在敞着肚皮喵喵叫的小奶猫,心软的不可思议。 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刚伸出手,小奶猫就自觉凑了上来。 它眨着黄绿色的大眼睛,凑到笼子边,探出爪爪,想触碰温枕。 一旁的服务员笑着说:“它很喜欢您。” “是嘛?”温枕将食指伸进,刚要碰上面前毛绒绒的猫爪时,盛臻却一把拦住了他。 他挑了挑眉,“脏,洗完澡再碰。” “好。”温枕站起身,跟服务员说,“就它了。” “好的,您稍等一下,待会我们的服务员给它洗好澡装进太空舱猫包里,再给您。” “好。” 温枕弯了弯唇,牵着盛臻去前台沙发坐等着。 小猫咪很快就洗完澡出来了。 它缩在猫包里,萎成了一颗小白菜。它用它幽怨的小眼神表示,它不喜欢洗澡。 但它看到温枕时,就立马朝他挥了挥肉乎乎的小猫爪。 两人已经提前结好了账。 提过猫包后,温枕就抱着他的小猫咪上了车。 . 车内。 温枕一直注意着包里的小猫,丝毫没有分神关注,一旁已经紧皱眉头的盛臻。 小奶猫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它即将要去一个全新的环境。 所以每当温枕用手指轻碰猫包时,它都会乖巧地将猫爪子贴上去,然后注视着温枕,喵喵喵地奶叫着。 温枕简直就要被它萌晕了! 他笑着问盛臻:“你说,我给小猫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呢?” 盛臻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认真地给出了一个答案:“狗东西。” 温枕:..他的狗币道侣,是在叫他自己吗? “认真点!” 盛臻这才扫了眼貌似有点幽怨的小猫。 小猫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就收回了毛绒绒的爪子。 很明显。 这只猫就是来争宠的。 这不叫狗东西?难道还是个好东西? 盛臻快速驶入别墅的停车场后,停车委屈地说:“小枕有了它,就变了。” 温枕还在逗小猫。 闻言,他抬起脑袋,不在意地说:“哪变了?” “变得不看我,不关心我,不亲我,不抱我,不爱我了。” 温枕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抱着猫包,正经地说:“我没有变。” 盛臻松开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目光悠远深长地说:“那现在,你就当着它的面,吻我。” 第52章 温枕没理, 抱起小猫面朝着盛臻。 小猫察觉到这人对它的不喜后,翻了个身,直接拿毛绒绒的猫屁屁对着他。 盛臻哑然失笑。 他手肘撑在方向盘上, 垂着脸笑着,性感低沉的笑声充斥着整个车间离。 温枕的脸无端一热。 他问:“笑什么?” 盛臻摇了摇脑袋:“我在考虑,要怎么才能重新获得小枕的宠爱。” 温枕抱紧小猫咪,推开车门:“我先带它上去了,你慢慢想, 想好了就告诉我,让我看看你深思熟虑的计划能不能行。” 说完,他就欢愉地抱着小猫下车出了停车场。 他将小猫带上二楼客厅后,才把它从猫包里抱出来。 小猫一碰上温枕, 就紧往他怀里钻,还亲昵地拱着他。 温枕被他萌得心肝乱颤。 他摸了摸小猫柔软的白毛,小声问:“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小猫喵了声。 它缩在温枕怀里,满意地微眯着眼睛,看上去,颇为享受。 于是。 盛臻一上来, 就看到了这么一副鸠占鹊巢的画面。 他眯了眯眼,正要走过去把某只小色猫揪出来,就瞧见温枕换了个方向抱它, 让它能够更加紧贴着他的腰部。 “你想出了什么方案啊?”温枕弯唇问。 盛臻坐到他身边,示意温枕把小猫给他抱一抱, 但小猫察觉到温枕想松开他,就喵喵叫的厉害。 盛臻啧了声:“第一,我要主动勾引小枕,让小枕的一颗心都扑到我身上来。”他伸出第二根手指头, “第二,小枕可以养这只猫,但是小枕必须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能让他上床。” 温枕听得来了兴致,立马就把前不久他在车内被盛臻收拾地服服帖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摸了把怀里的猫,硬气说:“凭什么都听你的?还两条,你是不是待会还有个三四五六条?” “我都答应小枕做百依百顺的完美道侣了,小枕就不能让让我吗?”盛臻深知他的小梨花这会已经被这只小猫妖勾走了心,所以只能转变策略,委屈巴巴地扯着温枕的衣角说,“小枕不能因为你怀里的小猫丑,就什么都让着他。” 听到有人在说它的坏话,小猫立即就不满地喵呜了声,还伴随了一个猛猫挥爪的动作。 温枕不偏不倚地主持正义:“你说的对,因为你丑,所以我们得让着你一点。”说完,他右手捏住小猫的爪子朝盛臻挥了挥,“是吧,小猫咪?” 小猫配合地喵了几声! 盛臻也没生气。 他想,他昨天晚上把小梨花的卷翘花瓣弄折了,让它疼了好一会。刚刚在车里,又过分地把小梨花今天的花蜜给采完了。所以小梨花欺负他,给他脸色也是应该的。 至于怀里这只小色猫,等小梨花睡着的时候,再收拾收拾算了。 这么想着,盛臻继续笑着说:“第三条,小枕不能跟猫有过分亲密的行为,抱抱可以,但亲亲不可以。” 他刚说完。 小猫就在温枕的指尖上舔了下。 温枕笑眼弯弯,早就把还在汇报计划的盛臻抛到九霄之外了。 等他察觉到气氛过于安静的时候,才抬起头问:“怎么了?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次吧。” 盛臻发现,他本就岌岌可危的家庭地位受到了进一步的冲击。 他饶有深意地盯着怀里那只挑衅的小猫,过了几秒,才垂下眼睛继续装可怜地说:“没什么,小枕能答应我,不跟这只猫有过分亲密的行为吗?” “什么叫过分亲密?”温枕摸着小猫柔软的皮毛,不解问。 “不能让它亲你。”盛臻捏住温枕指尖,抽出一张纸给他擦了擦后,委屈巴巴道,“小枕只能被我亲亲。” 温枕:..好幼稚。 他抽回手指,不在意地说:“小动物除了用这种方式表达对人类的亲近之外,还能怎么表达?盛臻你不要太过分了。” 完了。 意识到他的小梨花已经被猫彻底蛊惑了的盛臻。当着怀里小猫的面,吻住了温枕。 这是一个很温柔的吻。 如果没有不断乱喵喵叫的小猫打扰,就更美好了。 盛臻亲完人,不客气地说:“我对小枕亲亲抱抱,这样那样,也是表达喜欢的亲昵行为。小枕之前说过,对待道侣要一心一意,决不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如果小枕不答应我,那就是违背了自己说的话,还纵容这只小猫欺负我。” 小猫察觉到这个抱着他的漂亮人类,正在摇摆后,它悄咪咪地瞪了眼盛臻,随后,伸出毛绒绒的爪子放在温枕白皙的手背上,一下两下的蹭着。 手背传来的温热的触感,温枕心里一软,回摸了下怀里喵呜叫着的小猫。 他说:“这可能有点困难,因为毕竟是动物的本性,就像你这么狗一样。我尽量避免好吗?” 盛臻败了。 他堂堂盛家的掌权人,竟然算计不过一只小猫。 他露出一个笑容来,温声说:“好,小枕对我真好,愿意答应我这么多条件。小枕肯定抱累了吧,要不我替小枕抱一抱?” 温枕刚想松手,小猫却撺紧了他的衣角。 喵呜喵呜地不愿意去,还用黄绿色的大眼睛无声地央求着他。 温枕弯了弯唇,又抱紧了小猫咪:“我来抱吧,他好像比较喜欢我。” 不太愿意亲近你,这句话温枕没说出口,并且还在心底补了一句,这或许就是同性相斥吧,比较猫狗一家亲嘛! 盛臻眸色渐深:“那小枕饿了吗?已经八点多了,我上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好饭菜了。” 温枕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小猫咪上。 他本来不饿的,但经盛臻一提醒,肚子瞬间就唱起了空城计。 “那我们先下去吃饭吧,顺便帮它取个什么名字。” 温枕抱着它,刚要起身,就听到盛臻问:“你不把它放回猫包,洗洗手再去吃饭吗?” 小猫两只小爪子揪地很紧,把温枕平坦的衣服都揪成了折扇。 他朝盛臻眨了眨眼,无奈道:“它好像不想离开我,那我就抱着它吃饭吧,应该能行的。” 下一瞬。 盛臻立即幽怨道:“小枕都没抱过我吃饭。” 温枕心想,这能一样吗? 而且之前,某个狗币为了占他便宜,还抱着他吃过饭呢!他都不计较了,这个老狗币反倒还吃起醋来了。 现代人都这样吗? 温枕反想,不,绝不是,一定是因为盛臻是个与众不同的大狗比。 念此,温枕瞪了眼身后人,就抱着小猫下了楼。 盛臻没有立刻跟上来,所以小猫终于愿意下来了,只是它仍然眼巴巴地盯着温枕的身影,分外黏人。 温枕洗完手回来,盛臻也顺道下楼了。 小猫瞧见他,立刻扑到了温枕怀里。 温枕安抚性地揉了揉它,它才安静下来,不再嗷叫。 “今天开车辛苦了。”温枕夹了一块鱼肉给盛臻,“多吃点。” 盛臻:“小枕果然还是最爱我了。” “幼稚死了。”温枕不客气地嘲笑道。 “这不是幼稚,这是宫斗。我跟这只猫,就像是古代入宫的妃子,都等着小枕来宠幸。”盛臻夹了块糖醋排骨给他,“只不过,我是小枕的贵妃,这只小猫,顶多算个才人而已。” 温枕莞尔:“我以为你会说,你是皇后呢。” “不敢。温帝并未给臣妾凤印,也未与臣妾在全天下老百姓面前上天坛举行仪式。”盛臻苦情地望着他,“臣妾怎敢自称皇后呢?” 温枕被呛到了。 怀里的小猫瞬间缩起了身子,乖巧地伸出小猫爪安抚他。 他咳了几下就好了。 只是一张白皙的脸,被呛的粉色四溢,像极了四月春里的桃之夭夭。 “你怎么这么会演啊?我觉得如果你进娱乐圈演戏,不出一年,就能拿下影帝这项荣誉。”温枕心服口服说。 盛臻幽怨地看着他:“小枕难道没听出我的话外意吗?” “什么?” “小枕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啊?”盛臻又加了一把力暗示道,“或者小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跟我洞房花烛夜呢?” 如果刚刚是粉若桃花,那这会的温枕估计已经是艳丽玫瑰了。 他袒露在外的所有皮肤,都羞成了玫色,看的盛臻心头一荡。 小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它探在温枕手面上的爪爪也察觉到了烫意,它喵了一声,就收回了爪,继续缩在温枕怀里。 温枕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总是这么不要脸呢? 明明那天,盛臻跟他说,他会求婚,给他最好的体验。 结果,就半个月不到,他们的位置怎么就调换过来了呢? “过分。”温枕小声说。 “哪过分了,我又没有欺负小枕,小枕可别诬陷我。”盛臻笑说。 “我才不娶你。”温枕抬起头,坚定道,“我要娶,也娶个温柔贤惠的贤内助,才不会娶你这个大狗币。” 盛臻眸色渐深。 他向来纵容他的小梨花,他的原则底线遇到小梨花就分崩瓦解了。 但还是有一条,就算小梨花再怎么央求撒娇都不能退让的原则,比如小梨花现在说的这件事。 “小枕忘记车里的教训了吗?” 温枕硬气地扬起下巴,“我才不向黑恶势力低头。” 盛臻放下碗筷,扯开领带朝他走来。 温枕也不退让,就抱着怀里的小猫盯着他走过来。 等到盛臻落座,正想开始教训。 温枕却立马凑了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亲:“笨死了,我不娶你,但是你可以娶我啊。” 怀里的小猫察觉到盛臻的气息后,立即嗷叫出声。 只是这次,他的主人却像被面前这个神秘可怕的男人勾住了魂似的,理都不理它了,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这个危险的男人。 盛臻也没想到,他的小梨花竟然整的是这一出。 他心口怦然,动若擂鼓。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面前这朵软声撒娇的小梨花。 “是不是被我骗过去了?看吧,我才是家里的实力派演员,你顶多就是半桶水。”温枕得意地说着,丝毫没察觉到怀里的小猫已经跳到另一张椅子上去了。 盛臻闷声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尖:“当然了,小枕真的很厉害,我还是小枕的小粉丝呢。” “那要签名吗?”温枕揽着他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给你签个独一无二的。” 签名? 他想要的可不是这个。 盛臻揽着他的腰,哄道:“签名这个以后可以慢慢签,但现在,我想问的是,小枕睡粉吗?” 一秒。 两秒。 等盛臻数到三秒的时候,温枕已经羞成了一朵特有的粉色梨花,就连月牙白的指尖都泛着羞赧的粉色。 盛臻将此美景尽收眼底后,继续哄道:“提供全自动服务哦,心动不如行动呢。” . 一顿饭没吃完。 两人就去了楼上。 起初只是舔舐慢磨,后来真的要直捣入内时,盛臻却隐忍克制地亲了亲温枕,让他闭着眼睛,又使了昨天那招。 最后。 温枕被他磨得酸软无力后,慵懒地缩在他的怀里,羞赧地问:“为什么不..” “嘘。”盛臻目光缱绻地与他鼻尖相抵,“要等到你答应我的求婚后才可以继续。那个时候,你就算哭着求我停下来,我都不会听你的。” 温枕掐了他一下 其中意味,盛臻立马福至心灵。 他的小梨花与别的花不同,它不喜与人争奇斗艳,只静静地缩在角落里,等待人来发现。 所以,安静又害羞的小梨花,无论接了多少次吻,做了多少次亲密的事,都会害羞地像第一次做似的。 躺了一会。 温枕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 在困意即将要将他击溃时,他却听到了房外的猫叫声。 温枕这才意识到他忘记了什么。 他忍着酸疼起身,就要下床,却被餍足的盛臻揽回了床上。 “怎么了?小枕。” 温枕哑声说:“忘记喂小猫吃猫粮了,我现在出去喂它。” “不用,你睡着。”盛臻拉好浴袍的带子,“我去就行。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喂。” 温枕被磨得有点狠。 虽然不像昨天那样疼,但全身还是很酸。 而且,他真的很困了。 他想了想,奖励性地亲了下盛臻后,就缩回了被窝里:“那你好好照顾它,我先睡了,晚安。” . 小猫在外面喵喵叫着。 它确实饿了,所以想要叫漂亮主人来帮他开猫粮。 但它没想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竟然是那个恐怖的男人。 于是,在瞧见盛臻后,它立马就转身跑了。 楼梯比较矮小。 所以它才爬的上来。 但它刚跳了一层,后颈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捏住了。 随后,那只大手又把它整个都提了起来。 它转过身,委屈地喵叫了声。 盛臻打量着手里这只毛绒绒的生物。 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关系,所以现在,他竟然觉得这只银渐层似乎又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可爱。 当然,只是一点点中的一点点。 小猫眨着清澈的大眼睛,讨好地歪着脑袋,将脑袋靠在了盛臻的手上。 但下一秒,盛臻就干脆利落地把它放进了刚拿的猫包里。 快步走到客厅后,他才把拉链拉开,开了一包高级猫粮倒在猫碗里给它吃。 小猫很饿,瞧见吃的,就什么都不怕了。 它钻出猫包,凑到盛臻跟前,欢快地吃着猫粮。 盛臻从桌上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后,吐出了一个烟圈。 客厅只亮了一个小灯。 氤氲烟气里,光线将他本就优越的五官勾勒地更加深邃,小猫瞧着,一时竟忘记了吃猫粮。 察觉到小猫打量的目光后。 盛臻将烟捻灭,睨着它,低声说:“小色猫。” “喵喵喵。” 我不是。 “下次再敢亲他,我就”盛臻眸色渐深,“给你做绝育手术。” 小猫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手术,所以仍然嚣张地喵喵喵着。 盛臻啧了声:“明天就做。” 小猫这才明白大恶魔是在威胁它。 它立即双爪交叠合拢,可怜地看着盛臻:“喵喵喵。” 我错了。 见它这样。 盛臻闷笑了声。 他想,这只小猫还真是学他学的有模有样啊,那就暂时留它解解闷吧。 念此,他将猫窝弄好后,就像拎小鸡仔似的,捏着吃饱的小猫后颈放进了干净柔软的猫窝里。 “赶紧睡,不许叫。” 小猫敞着肚皮,翻了个身。 随后两眼一闭,开始装睡。 . 第二天早上。 可能由于睡得比较早,所以温枕提前半个小时就醒了。 他看着还闭着眼睛的盛臻,最终轻手轻脚下床去了浴室洗漱。 他快速洗漱完,就穿好衣服去客厅看小猫咪了。 昨晚他睡得迷迷糊糊时,忽然灵光一闪,给它想了一个好名字。 咚咚。 小猫走路的时候总是咚咚咚的,所以温枕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它。 猫窝被盛臻放在墙角。 温枕走近时,小猫还睡着。 它肉呼呼的粉色爪爪分外可爱,温枕没忍住,上前挠了下。 但他刚挠完,小猫就睁开眼睛醒了。 “喵喵喵喵。” 是小漂亮! 它滚了一圈,三两下就钻进了温枕的怀里,开始嗷叫撒娇。 温枕被它挠的有些痒,忍不住翘起嘴角。 他抱起小猫,正要下楼,就瞧见了身后门旁,不知看了多久的盛臻。 “小枕真偏心,醒来就来看它。”看到温枕锁骨上的玫瑰印记,盛臻眼底快速闪过了一丝暗色。 他朝一人一猫走近,问:“这猫昨天吃了两袋猫粮,我充分怀疑它是个饭桶。” “喵喵喵!” 你才是! 怀里的小猫挥起了爪子,温枕安抚性地揉了揉它:“它叫咚咚,我们咚咚才不是饭桶。” 咚咚? 不是叫狗东西吗? 盛臻揽过温枕,温声说:“要不要换个名字,我觉得..” “怎么?我取的不好听?” “小枕取得真好听。” 等温枕吃完早饭,跟猫告别的时候。 黏人的咚咚发出了难过的喵喵声,还出动它的杀手锏,舔了舔温枕的指尖。 它沉浸在大半天都见不到小漂亮的悲伤情绪里,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露出獠牙利爪的盛臻。 . 温枕很快就到了片场。 迅速化好妆后,就开始了又一天的拍摄。 他原本以为今天也会跟往常一样,非常顺利地收工。 但跟他搭戏的于暮清却频频不在状态,从而导致他们的戏份一遍又一遍的重拍,弄得冯棋都拧起了眉。 她长相偏英气。 所以绷脸皱眉时,片场知道她有多严厉的青年演员,大气都不敢出。 “暮清,要不你先停停找找状态?不然以你现在这个演法拍下去,整部电影都得扑。”冯棋直言道。 “好的,冯导。”于暮清脸色惨白地去了一旁休息。 今天温枕的戏份他都有参与,没有他,温枕也演不下去。 无法,为了不耽误拍摄进度,冯棋只能先拍另外两位演员的戏。 温枕看着安静坐在一旁的于暮清,他想了想,最终走了过去。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温枕问。 “没。”于暮清摇了摇头,“可能是没休息好。” “那你需要去车里睡一会嘛?” 于暮清牵强地笑着:“不用了,我就坐会就行。” “好的。” 温枕坐在他身边,看着另外两位老戏骨拍摄。 等过了一会,于暮清忽然捂住肚子,急声说,“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助理今天请假了,你能不能陪我去趟医院?” 片场的其它演员都还有戏要拍。 温枕快速跟冯棋打了个招呼,就带他去了最近的医院。 车子快速行驶着。 十五分钟后,才抵达医院。 温枕让司机等着,戴上口罩就扶着于暮清进了医院。 可是。 两人刚到大厅,于暮清却说:“我有点急,想先上个厕所,不用担心我这个病,是老毛病了,我还能再忍忍。” 温枕没犹豫,拐道往厕所的方向去了。 医院厕所很干净,温枕刚想松开他,于暮清就从外套里迅速掏出了一个手帕。 他一改反常,大力蒙住了温枕的口鼻。 事发突然,温枕反应过来后,就一脚踹开了于暮清。 但手帕上的药物已经生效。 温枕晃了几步,就晕了过去。 第53章 温枕醒来的时候, 发现他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他的双手被粗绳捆在后,全身都使不上力。 狭小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等到记忆全部回笼后,温枕开始晃动椅子, 试图引绑架他的人。 果然。 他刚晃了一会。 房门就被打开了。 于暮清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进了房屋,他面色冷淡,往常挂在嘴边的笑容此刻全无。 “为什么绑我?”温枕哑声问。 于暮清没说话。 反倒是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嗤了声:“为什么绑你?不绑你绑谁?” 温枕将视线移至男人脸上。 细细打量下,他忽然惊觉这个陌生的男人,竟然跟盛臻有几分相像。 他试探问:“你是?” “我是盛岚勋。”他厌恶地看着温枕, “是盛臻那条疯狗的爹。” 温枕眸色渐深,没再说话。 他虽然不清楚盛岚勋有什么目的,但是他可没有忘记,盛臻悲惨的童年与盛岚勋脱不了关系。 盛勋岚将手上的拐杖, 重重打在温枕腿上,狠厉说:“你知不知道,每天跟你在一起的盛臻有多心狠手辣,有多变态,他连亲爹的腿都跟断,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做不出来。他这么一个恶魔, 你都愿意跟他在一起,看来你也就是个贱人。” 温枕瞳孔微缩。 网上对他的骂声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所以他也并不在意这些。 但是, 他能忍受别人骂他成百上千句,却不能容忍他人诋毁盛臻一句。 他抬头, 盯着盛勋岚:“那你用这中手段绑架了我,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吗?” “啧,牙尖嘴利。要是待会盛臻舍不得来救你。”盛勋岚狠声说,“我就把你送给外面那一票人, 让他们玩死。” 说完,于暮清就推着他走了。 温枕冷笑了声。 目送两人走后,他试图解开手后的绳索。 但这次的绳子打了非常多个死结,解开一个,后面的绳结也会变得更难解。 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温枕挣扎了许久,也没能解开绳索。 好像自从他重生到现代来,灵力丢失了之后,遇上危险的事情,都是靠盛臻解决的。 所以,盛岚勋就是瞧准了这点,才绑架了他,并用他来威胁盛臻。 温枕闭着眼,眼睫轻颤着,双手忽然有些无力。 门再次被推开。 于暮清面色冷淡地审视着他:“别再做无用的挣扎了,你老实一点,还能少受些苦。” 温枕掀开眼皮,漠然问:“你跟盛岚勋什么关系?” 于暮清安静地看了他一会,才说:“资助人跟被资助者的关系。我帮他绑你,是为了报答他对我的恩情。” 恩情这两个字,从这两人的口中说出,瞬时就变了味。 温枕忍着恶心,问:“盛岚勋想要盛臻答应他什么条件?” “给回盛家的掌权印。”于暮清悠然开口,“还要赔上一双腿。” . 别墅内。 盛臻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但是房内气压却低的吓人。 他面若寒霜地看着手机里王钦发来的信息。 ——抱歉,老板。还没找到。 盛臻高皱起眉,忍耐已久的情绪即将爆发。 他不能敢象,他的小梨花正在经受怎样的磨难。 医院摄像头的录像里,除了拍到两人进了厕所后,就再也没有出来的画面了。 温枕跟于暮清就仿佛空消失了似的。 盛臻捏响手指关节,一拳砸在了桌面。 刹那间,桌面就凹下去了。 他将桌面上的所有文件甩开,拿上钥匙就去了停车场。 谁都不能把小梨花从他身边带走。 天都不行。 但盛臻正准备发动车子,就接到了王钦的电话。 他睨了眼,接通后,狠声问:“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盛岚勋让人绑走了温先生。”往常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讲话的王钦,顿了下,“他们提出,要您交出盛家的掌权印,还要您,去那自断一双腿。” 盛臻面无表情地勾起唇角,“地址。” “西陵路大屏村88号。” “叫顾泷部署,一个小时后我们在那会面。”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踩下油门飙去了目的地。 有意思。 一双腿。 他倒要看看,是谁赔给谁。 . 小黑屋里气温寒湿。 温枕被关了几个小时后,面色苍白宛若白纸。 他一直都在试图解开后面的绳索,但绳结一个接一个,仿佛没有尽头。 所以直到现在,他都没能解开。 于暮清每过半个小时就会过来瞧他几眼。 比如现在。 温枕安静地阖着眼,不想再理会面前这个两面派。 但于暮清却走了过来,将他双手铐住,再帮他解开了绳索:“盛臻来了。” 温枕双手一颤,指尖发白。 笨死了。 盛臻。 “你不用担心。”于暮清推了他一把,“他的腿还没断,等你出来了,他才会自断。” 温枕僵住了脚步,任凭于暮清怎么推搡,他都宛若磐石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掌权印他已经交出来了,只要他断了双腿,我们就放你们走,不然,我们就会引燃埋在这个屋下的炸弹,拉你们一起同归于尽。” 炸弹? 温枕瞳孔微缩,这才想明白为什么这群人这么胜券在握。 他颤着声问:“为什么?盛岚勋就是一个人渣,他根本就不值得你们为他赌上性命。” 于暮清一脚踹在了温枕的膝盖处。 他警告道:“我的性命本来就是老板赋予的,为他送命,当然值得。” 说完,他就把一个麻袋套在了温枕的脑袋上,推着他走出了小黑屋。 . 前厅里。 盛岚勋拿着重回于手的掌权印,狠笑着说:“我以为你这条疯狗对这个小贱人也就是玩玩,没想到啊,你真的动了心。”他将茶杯摔在盛臻胸膛上,“老爷子说你无情无欲,是最适合盛家的掌权人。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能为这个小贱人做到哪一步。” 盛臻笑吟吟地任由茶水沾湿他的衬衫,耐心问:“他呢?” “他?你放心,我这人还是有点信用的。不然,你小的时候,我就放手把你摔下去了不是吗?”说完,他就拍了拍手。 听到拍手声。 门后的于暮清才扯开温枕的麻袋,推着他走出。 重见天明后,温枕看着仍然笑着的盛臻,脑中忽然闪过那天晚上盛臻说的话。 “我出来后,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自然地笑了,小枕教教我好不好?” 他想,他还没教盛臻笑呢?他怎么就敢做出自断双腿这中事呢。 于是,温枕后脚反踹开了于暮清,快速朝盛臻跑了过去。 但他刚迈开一步。 身后的盛岚勋就朝盛臻的手臂上,开了一枪。 温枕惊慌失措地停住脚步,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盛岚勋满意地笑着:“人有眼睛,但枪没有。你再乱动,我就不能保证,会不会擦枪走火了哦。” 说完,他朝枪口吹了一口气,得意道:“来吧,我的好儿子,让我看看,你打算怎么赔一双腿给我。” 盛臻面色不变,拿出藏在身上的匕首。 “我把我的下肢静脉割开,你再让你的人给我注射脊髓灰质炎病毒。这样,连截肢都省了。你觉得满意吗?”他问着盛岚勋,但目光却贪婪地锁在温枕身上。 盛岚勋大笑:“好啊,我就喜欢你这股狠劲,来吧,快下手吧。” 说完。 他将枪放下,端起了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接下来的表演。 盛臻弯了弯唇:“好。” 说完,他握着刀柄往下,直至他所说的下肢静脉。 温枕疯狂地摇脑袋,让他停下来。 但刀尖却已经贴上了黑色的布料。 盛臻勾起唇角,温柔地望着温枕,但手上动作却没有停,刀尖一直在往里推进。 鲜血从裤脚流出,盛岚勋神色偏执,大笑道:“你这条疯狗也有今天啊,盛臻,你这个出生就是个错误的孽中,不配得到幸福。”说完,他快速拿起枪,对准了温枕,并逐渐按下。 但远处早就在窥觊的枪却比他更快,电光火石间,盛岚勋的手就被击中了。 于暮清发现惊变后,想要上前挡住子弹。 但下一瞬,子弹就擦过他的手,牢牢打在了盛岚勋的另一只手上。 子弹接踵而至,很快就锁定了盛岚勋的两条腿,直到他的膝盖都各中一弹后,枪声才戛然而止。 温枕震惊地看着短短两分钟内发生的一切。 还没来得及上前,就被盛臻牢牢箍在了怀里。 一大帮人从两边冒出,上前制止住了不断嚎叫的盛岚勋跟于暮清。 呆滞的温枕认出了其中盛臻的得力助手,王钦。 “回神,宝贝。”盛臻的吻,轻柔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你的腿。”温枕溢出眼泪,哽咽道。 “我没事。”盛臻轻抚着他的脸,“但我的小枕这么久都没看到我了,是不是很想我啊。” “都出血了。”他紧揪着盛臻的衣角,“还有你的手,你的手..我们快点去医院好不好?” 他低声絮叨,惹得盛臻更心疼了。 “把他们带去蠡园。”说完,他就揽过温枕出了屋子上了车。 “去医院。”温枕大声朝前方司机说。 他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白布,给盛臻手上的枪伤包扎好后,才颤着手想着去掀他的裤脚。 盛臻始终都温柔地笑着。 看到温枕颤手想要去掀他的裤脚时,单手就把他抱回了腿上。 “小枕不用担心,刚才那些血都是猪血。”说完,他就捞起占满了猪血的裤脚,解释道,“因为要解决炸弹,拖延时间,所以我提前在下肢静脉那贴了一包番猪血,用来以假乱真。小枕不要再难过了好不好?” 温枕没想到,盛臻竟然还留了这手。 等他反应过来后,愧疚地说:“但是你的手还是因为我受伤了。” 联想到之前的经历,温枕此刻深觉,他就是个拖油瓶。 两世记忆的冲击下,他掉了两颗小珍珠砸在了盛臻没受伤的手臂上。 盛臻哄道:“我的小枕怎么哭了?虽然手臂受了伤,但只是小伤,休养一两个星期就好了,只是要辛苦小枕照顾我了。” 温枕咬着唇,不肯说话,眼泪却掉的更厉害了。 “小枕别哭了好不好?” “小枕再哭,我也要哭了。” “小枕乖。” 温枕宣泄着那些糟糕的情绪,盛臻怎么哄都哄不住,最后,只能以唇封缄。 他轻松地撬开了温枕的防线,卷起他的丁香小舌,温柔地安抚着。 一吻结束后,他又细细地将温枕脸上的泪痕都舔舐掉了,才温声说:“不哭了,再哭我的伤口就要开始疼了。” 温枕这才堪堪被哄住。 那些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等温枕反应过来,他刚刚干了什么后,他就羞得埋头在盛臻的胸膛里,不愿意再抬头了。 盛臻失笑:“刚刚我的小梨花变成小哭包了,好不容易哄住了小哭包变回小梨花,但小梨花却闭合了花瓣,不愿意再说话了。” 温枕闷声说:“没有不愿意。” “嗯?”盛臻轻柔地捏着他的后颈,低声说,“那小梨花陪我说说话好不好?到医院还要一段路。” 温枕动了动脑袋,以示答应。 “小枕想我吗?” “想。” 半天不见,却像半年不见。 难怪,会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说法,温枕心想。 “想的话,今晚回去在床上,给你看个够。”盛臻调侃道。 温枕成功被逗笑。 他忍着羞,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盛臻眸色渐深,捏着温枕后颈的手逐渐用力:“小枕知道我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吗?就敢点头答应。” “知道。”小梨花精继续招人不自知,“但是我真的很想你。” 说完,他顿了下,小声说:“而且我觉得,你一定像我想你一样,也很想我。” 半天不见。 他的小梨花就长大了,还知道怎么撩人了。 差点把他撩拨地又不想履行承诺做人了。 盛臻敛去眼中暗涌的情绪,低声问:“那小枕主动亲亲我好不好?” “好。” 说完,车内气温徒升,两人接了一个沾着梨花香味的吻。 伤患人士盛臻,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 于是,他继续得寸进尺道:“小枕牵我。” “好。” “小枕抱紧我。” “好。” “小枕不养猫了。” “好。”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温枕立即商量道,“要养的,咚咚很乖,很可爱。” 哪里乖? 每天争宠不说,还是个饭桶。而且,顶多就一点点可爱。 可是,看到怀里人央求的眼神,盛臻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他想了想,诱哄道:“那小枕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每天晚上都要帮我洗澡。”盛臻无辜地垂下眼睛,“我手受伤了,洗澡的时候肯定不方便。小枕帮帮我好不好?” “那你会穿..裤子吗?” “我洗澡不穿内裤。”盛臻根本就不知道要脸两个字怎么写,直接把温枕羞于启齿的内容说了出来。 温枕一张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蜜桃,盛臻瞧着,凑过去咬了一口。 留下专属印记后。 他才满意地松口。 “小枕不愿意吗?那小枕难道想要别人看到你道侣的身体吗?” □□皆空。 最终,温枕揪着衣角,在盛臻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盛臻这才重新抱住他,大力地仿佛要将他嵌入骨血。 温枕刚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盛臻受伤的手臂上。 等盛臻松开了一点,捏着他的手开始把玩后,他才注意到,盛臻另一只没受伤的手上,也布满了伤痕。 关节处都磨破了皮,有几处还露着血丝。 温枕着急问:“你手怎么了?” “找不到小枕,我很生气,也很害怕,就砸了拳桌面。”盛臻解释说。 “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 温枕想拿白布给他包扎,但盛臻却制止住了他的动作:“去医院消毒再包扎,这点伤没事的,小枕不要担心。” 说完,他抽出手环住温枕,低声说:“我啊,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所以小枕下次再消失不见,我可能,就不只是磨破皮肉了。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把小枕关起来,让小枕永远都只能呆在我们的家里,被我一个人看着,抱着,亲着..” 温枕捂住盛臻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虎狼之词。 他卷翘浓密的睫毛不断颤着,一番犹豫后,他小声说:“等拍完这部电影,我愿意的。哪也不去,就陪在你身边。” 如果放在往常。 他一定会严肃地批评并指正盛臻的想法,但今天这件事后,他再次认识到了盛臻对他的重要性。 他太喜欢盛臻了。 他虽然也很喜欢演戏,并且想要通过提高演技,在娱乐圈拍出好剧。然后用自己的方式缩小跟盛臻的差距。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以前他总嫌弃盛臻腻歪,但现在,他很害怕会再次发生这中事情,他想要永远陪在盛臻身边。 盛臻有些意外。 随后,他了然地笑着说:“小枕不用担心会在发生这中事了。我的小枕理应值得最好的一切,所以你只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这些都交给我来解决。” 说完,他刮了下温枕的鼻尖,温柔道:“小枕也不用自责,更不用去改变。因为是我把小枕牵扯进来的,我的小枕很善良,没有任何错。” 车外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沿途山色空蒙,青峰烟雨缭绕。 温枕没说话。 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盛臻,最后虔诚地覆了上去。 盛臻是个好老师,饶是温枕这样笨拙的学生,在他的教导下都学会了该怎么接吻。 亲到最后。 温枕松开了盛臻,与他鼻尖相抵,亲昵说:“知道了。” . 到达最近的医院后。 温枕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处理,而盛臻则取出子弹。 但他却不肯住院,执意要跟温枕回别墅。 医生没多说什么。 毕竟这家医院都是盛家的,他怎么敢劝盛家这位神秘的掌权人呢。 而且,子弹其实打歪了,并没有伤到要害,只要伤口定时换药,不碰水,饮食清淡,很快就能恢复。 温枕也拗不过他。 所以,最后两人还是回了别墅。 他搀扶着盛臻上楼。 盛臻被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弄得心软的不行。 最后仗着伤员的身份,占了一通便宜后,才放过温枕。 温枕喘了一口气,红着眼尾说:“那你先坐会,我下去看看咚咚。” 盛臻一听。 立即开始飙演技了。 “我忽然觉得手有点疼,小枕在这陪着我好不好?” 温枕顿住脚步,乖巧地坐在他身旁:“好。” 但是咚咚早就瞧见了它的小漂亮,它以为小漂亮会来找它,但它等了很久,小漂亮都没出来。 所以,它立马就咚咚地开始挠门,并喵喵叫着。 挠门声加上猫叫声。 温枕听到就反应过来了。 他起身推开了门,还没来得及蹲下身,咚咚就扒拉着的他的裤脚要抱抱了。 “喵喵!” 抱我! 温枕心一软,弯身把它抱进了怀里。 察觉到身后炙热的目光,他小声地跟咚咚说:“盛臻受伤了,我要照顾他,你要乖一点,不可以乱跑哦。” “喵喵喵!” 我超乖! 温枕跟咚咚喵言喵语一顿交流后,才抱着它坐回了沙发上。 “我今天交代过佣人喂它吃猫粮。”盛臻笑着说。 言下之意就是,饭桶别吃撑了就过来打扰我们。 温枕点了点头,没听懂他的深意。 但昨晚英勇跟盛臻做奋斗的咚咚却懂了。 它立马就不开心了。 将脑袋枕在温枕的手背上,敞开肚皮,示意温枕摸摸它。 温枕没辜负它的好意。 伸手揉了揉它。 咚咚舒服地眯眼,快乐地打滚,一脸挑衅地盯着盛臻:“喵!喵喵!” 他!我的! 盛臻皱了下眉,吃痛道:“小枕,我的胳膊又开始疼了。” 温枕立马放下咚咚走了过去,检查包扎伤口的纱布有没有裂开出血。 咚咚不甘心地喵喵叫着。 但这次,温枕却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它,满心满眼都是盛臻的伤口。 最终,咚咚喵呜了声,转身拿毛绒绒的猫屁屁对着两人,接受了今天交战第一回 合就落败的事实。 第54章 温枕确定盛臻胳膊上的伤口没有出血后, 才放下心来。 “你忍一忍,可能是..”温枕还没编完。 盛臻就笑着表示:“好,小枕, 我想去洗澡睡觉了。” 温枕这次听懂了。 话外意就是,猫该抱出去了,你该给我洗澡了。 他看着明显就很不开心的咚咚,揪着衣角,蓄意拖延时间羞赧说:“要吃完药才能睡觉, 要不我们先去吃饭,然后洗澡吃药?” “但是我裤子黏着不舒服,小枕不能先帮我洗澡吗?” 温枕还没回答,咚咚就发出了抗议。 它先是一个猛猫跳跃跳到了温枕的怀里, 然后再嚣张地隔空给了盛臻一个猛猫挥爪:“喵喵!” 不准! 盛臻舌尖顶着上颚,在心底啧了声后,微微眯起了眼睛,警告性地盯着咚咚。 咚咚则表现的像个保卫温枕的战士,丝毫不向以盛臻为首的黑恶势力低头:“喵喵喵!” 不怕你! 温枕瞬间失笑。 他揉了揉怀里明炸毛的小猫,跟盛臻商量道:“那我先把它放去猫窝里, 然后再给你洗澡。” “好。”盛臻勾起了胜利者的微笑。 温枕抱着咚咚,走出了房间,停在它的温暖猫窝前。 他小心地将它放下, 顺手摸了它一把:“盛臻生病了,我要去照顾他, 咚咚是最乖的小猫对不对?那要乖乖地呆在这里玩,不能捣乱哦,等帮他洗完澡,我再来抱你。” 咚咚望着它的小漂亮, 立即将两只肉呼呼的小猫爪交叠在一起,乖巧地喵了声,表示自己会听话的。 温枕很满意。 给它把玩具放进去后,就转身走向了卧室。 他站在房门前犹豫不决。 他不是不乐意照顾盛臻,给他洗澡,而是他战胜不了心底的羞意。 光是想到盛臻脱掉衣服站在他面前,他就控制不住地想要逃跑,即使他们除了最后一步没做,其它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温枕踌躇着,直到听到里面的咳嗽声后,才猛然回神,迈了进去。 “怎么了?是想要喝水吗?”温枕焦急问。 盛臻笑了笑:“没有,小枕别担心。” 不让小梨花着急,他怎么会攒足勇气迈进来进行下一步呢,盛臻心想。 “那你再坐一会,我帮你去找睡衣。”温枕紧张地抠手指。 “不用了,我的睡衣就在里面,刚刚我顺手就把它拿进去了,我们直接开始吧。”他站起身,笑道。 “嗯。”温枕过来扶他,“我扶你进去。” 室内因为有空调,所以温度适宜。 盛臻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他趁着温枕靠近,在他脸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下。 “路还是能一个人走的,只是等下洗澡跟吃饭,就要辛苦小枕了。”他温柔说。 “好..好的,没事。” 两人进了浴室后。 角色仿佛颠倒了过来,温枕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反倒是盛臻开始脱衣放水。 等他上半身脱了个精光,就朝一旁羞得满脸通红的温枕说:“小枕,过来。我单手不好脱裤子。” 温枕揉了下两只粉色/欲滴的小耳朵,才过去给盛臻解皮带。 盛臻穿的是西裤,皮带款式简便大方,温枕解开环扣后,就抽了出来。 在碰上裤边时,温枕的手忍不住地发抖。 最后,在盛臻温柔注视的目光下,他偏过脸,咽了下口水,忍着羞才把这项艰巨的任务完成。 盛臻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看到小梨花羞赧欲/死,下一秒就要闭合花瓣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小枕这么害羞,以后双修的时候怎么办呢?” 自从温枕表明身份后。 他就发现,盛臻一个星期里总要提这回事提个五六七八次。 他垂着脑袋,眼睫轻颤着说:“我会尽力克服的。” “别。”盛臻上前,松垮地环住温枕的腰,低声说:“不用克服,不用改,就这样就好。小枕害羞,那就不脱最后那块遮羞布了好不好?等小枕帮我洗完,我再自己换。” “自己换?”温枕眨眼疑惑问,“你能行吗?” “能行,行得不能再行了。” “那好吧。”温枕语气里藏着丝丝窃喜。 接下来,客人盛臻坐在浴缸里,享受着上帝般的待遇,搓澡师温枕轻柔地给他擦洗着,全方位地提供完美的服务。 水汽氤氲了两人的眉眼。 温枕垂着潋滟的眸子,小声问:“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留一条命。” 他说的干脆利落,温枕也听懂了里面的深意。 他生性善良,这次却不想为两人求情。 此时此刻,他只想明白盛岚勋说的那句,“松手把你摔下去。”是什么意思。 于是。 温枕满是泡沫的手,掐在了盛臻的腿上问:“我能知道,盛岚勋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哪句?”盛臻舒服地扬起了眉。 温枕重复了一遍。 “当初老爷子想要培养我,于是逼着盛岚勋跟他的妻子都答应了,无论怎样,都不弄死我。”盛臻始终都温柔地看着温枕,即使回忆起这些,面色也没有丝毫变化,“有一次,盛岚勋喝醉了酒,他打了我一顿,然后又把我拖到阳台上,开始辱骂了我的母亲,但我反驳了他。所以他就把我提到围栏外,让我认错。如果我不认,他就松开我的衣领,把我摔下去。” 温枕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问:“那是几楼?” “四楼。”盛臻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小枕不用担心,我现在好好的,就在这里,谁都伤害不了我。” 说完,他朝温枕眨了眨眼睛:“但是我的小枕不一样,小枕拥有伤害我的特权。” “我不会..伤害你。”水汽缭绕中,温枕也凑了过去,给了盛臻一个灼热的吻,“我喜欢你。” “小枕乖。”盛臻这次没再借题发挥,反而顺着往下问,“小枕还想知道什么吗?” “他的腿。” 盛岚勋要盛臻赔他一双腿,他记这话记得很清楚。 “嗯?这事说起来其实是因果报应。”盛臻弯了弯唇,“当时他们察觉到我正在逐渐脱离他们的掌控,所以就想用车祸把我弄成可以任由他们摆布的植物人。我提前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避开了那场车祸。但当天晚上,盛岚勋在去酒店的路上,遭到了他人的报复。” “报复?”温枕不解问。 “嗯。盛岚勋酒驾把那人的女儿撞成了植物人。他叫下属用钱把这事压了下去,就没管了。而那个孩子的父亲,他知道盛岚勋有钱有势,所以就选择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报复他。” “那,盛岚勋就一直以为是你找的人报复他?” “嗯。”盛臻看着温枕皱得快要合成一条线的眉,安抚道,“我没事,小枕不要为这件事情生气了好不好?” 温枕面色纠结,一会点头,一会又摇头。 盛臻事事都帮着他。 但对于盛臻的事情,他却没有一件是帮得上忙的。 这个认知,令温枕很沮丧。 “小枕乖。”盛臻凑过来,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他,“盛岚勋的事情这次我会完全解决掉。小枕不要在为这种人生气了,而且现在,小枕不是应该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来吗?” “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帮不上你。” 温枕头一次觉得,狗血玛丽苏小说里的门当户对的商业联姻,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小枕不能这么想。”盛臻抬起头,沉声说,“小枕能够出现,就是我人生中最好的礼物了。你对我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可是。” “没有可是。是因为小枕在,我才会坚持做个好人。”盛臻一口咬住了,温枕被室内温度灼得滚烫的耳垂,“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把盛岚勋千刀万剐了。” 温枕心一紧,点了点头,握紧了盛臻的手。 他想,他跟盛臻的羁绊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生命尽头。 . 温枕在浴室完成了艰巨的工程后,才匆忙洗了个澡,换了睡衣。 “下去吃饭吗?”他偏过脸问,发梢还滴着水。 “小枕过来,我给你把头发吹干再下去。” “好。” 房间里的隔音效果虽然很好,但是某只已经凑到墙角偷听的小猫,还是听到了里面吹风机的呼呼响声。 它黄绿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但下一瞬,迷茫散去,它开始咚咚地挠门,还喵呜喵呜地叫着。 盛臻听觉敏锐,立马就听出来了。 但是他没说,反而将吹风机调大了一个档次。 门外的咚咚察觉到后,立即猜到了是那个可恶的坏蛋搞的鬼。 于是,它埋怨地嗷呜了声,就停下了挠门的动作。 它想,它要休养生息,以备应对等下跟坏蛋的战斗。 温枕的头发细而软。 在强风档下,五分钟就干的差不多了。 他起身,问:“去吃饭了吗?” 想到在门外苦巴巴地等着的小猫。 盛臻嘴角的弧度愈发上扬:“嗯。” 于是。 两人刚开门。 就有一只白色的毛绒绒物种,扒拉着温枕的裤脚,缠着他要抱抱。 温枕惊讶地看着,本来应该在猫窝里愉快玩耍,但却忽然出现在门外的咚咚,屈身将它揽入怀里问:“你怎么跑出来了?” “喵喵喵!” 厉害吧! “会不会是饿了?”盛臻善意地提醒道。 “不是吧。”温枕摸了摸它圆滚滚的肚子,软声问,“是想出来玩吗?” “喵喵!” 没错! “那我抱着你,你乖一点。” “喵!” 盛臻看着两人喵言喵语交流完后,才笑着说:“去吃饭吧。” “嗯。” “喵!” 两人一猫落座后,咚咚在温枕怀里肆意闹腾着。 它时不时地舔舔他的手臂,时不时地咬住他的衣服。 反正只要温枕跟盛臻讲话,咚咚就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把温枕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看着对面大坏蛋逐渐抿直的唇角。 咚咚高兴地喵喵直叫,还翻了个身。 但下一瞬,盛臻就放下手中的勺子,轻声说:“拿东西还是有点疼,小枕能不能喂我?” 温枕没犹豫。 把咚咚放下后,就坐到盛臻身边喂起了饭。 咚咚:..可恶!! 考虑到盛臻是个病患,所以温枕就连喂饭都喂得格外小心,并且在吃饭完后,亲自去跟佣人说了忌口的食物。 等温枕从厨房上楼,回到客厅,就瞧见咚咚在盛臻怀里乖巧地缩着,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活力。 温枕不解问:“怎么了?” 盛臻笑道:“不知道呢,可能是饿了吧。” 咚咚一看到它的小漂亮,就奋力挣扎地跳出了盛臻强有力的禁锢,揪着温枕的衣角,委屈地看着他。 “好像真的是饿了。” “喵喵!喵喵喵瞄!” 不是!他欺负我! “那我先去喂他吃猫粮吧,你先看会电视,等下就吃药睡觉。” 说完,温枕就抱着咚咚去了墙角的猫窝,开了一罐猫罐头哄它。 他摸着咚咚柔软的白色皮毛,软声说:“咚咚乖,吃完就睡觉了好不好?” “喵!” 好! 它斜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坏蛋,趾高气扬地啜了一口温枕的手背。 温枕看它迅速吃完了一罐后,才把它重新放进了猫窝。 墙上的挂钟已经走到了22点。 咚咚重回猫窝后,乖巧地趴在毛绒绒的小被子上,双眼一闭,呼噜声就徐徐响了起来。 盛臻余光里一直在打量着这边。 瞧见温枕搞定后,就把电视关了。 “走吧,回去睡觉。” “嗯。” 医生开的药被盛臻放在床头柜上。 温枕细心地看完用药提示后,才把手里的十颗药丸递给了盛臻。 盛臻二话不说,就喝水吞了下去。 吃过药后。 温枕就关了灯,只留了盛臻那边的一盏小暖灯。 盛臻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下:“药是苦的,但亲亲小枕又香又软的小脸蛋就能变甜了。” “晚安。” 隔天。 为了不耽误拍摄进度,温枕还是去了片场拍摄。 这次,盛臻一改反常地没有黏他,温枕隐隐能猜到是为了去解决盛岚勋的事情。 他琢磨了下,小声叮嘱道:“注意伤口,不要生气,忙完就回来,知道吗?” “嗯。” 盛臻应下,连本带利地讨回了昨晚的晚安吻。 . 狭小密闭的地下室里,阴冷潮湿。, 盛岚勋像被审/讯的犯人似的,直接被铐在了座椅上。 他的脑袋被麻袋套着,但嘴里却不断嚷嚷着:“孽子,畜生,疯狗。” 盛岚勋以为屋子里仍然只有他一人。 所以他才敢不断地漫骂着。 “盛臻这个狼子野心的疯狗,我就该废了他的双手双脚,再把他掐死。” “贱/婆/娘生出来的贱种,不得好死。” “那个叫温枕的小贱人,总有一天,要被疯狗咬死在床上。” 盛岚勋话音刚落,就听到了熟悉散漫的声音。 “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盛臻坐在他对面的皮椅上,敲着二郎腿笑着说。 “你个孽畜,竟然要做出杀父这种天理难容的事。你等着,就算我弄不死你,你也会遭报应的。”盛岚勋激动地叫喊着,并大力地挣脱着手上的手铐,“有本事就把我松开。” 盛臻打了个响指。 站在盛岚勋身旁的黑衣保镖,立即扯开了盛岚勋头上的麻袋。但他力气很大,扯出后,盛岚勋的脸就被粗糙的麻袋给划出了道道血痕。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坐在对面的盛臻:“你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不然,就算我死了,我也会一直诅咒你,让你出门撞死,吃饭噎死,上楼摔死,不仅你,还有你养的那个小贱/种。” 盛臻放下腿,目光幽深地看着他:“让你死?哪有这么容易。” “你想怎么样?反正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怎样我都不会怕你。”盛岚勋面色狰狞,死死地瞪着他,“你为了一个小贱/种报复老子,盛臻,你这条疯狗,真不愧是个下/贱的孽种。” 面对盛岚勋的脏话连篇,盛臻仍然笑意不减,反倒是站在他身边的王钦,皱了下眉。 “笑?你知不知道,我最烦的就是你这幅假笑的面孔,你恶不恶心?”盛岚勋朝两人直吐口水,可惜距离太远,连半点都没碰到,“你尽管笑,我要是开口求你,我他妈就死无葬身之地。” “是吗?”盛臻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朝一旁勾了勾,“给我的好父亲看看,我们给他准备的大礼。” 隐于黑暗角落中的黑衣保镖,收到指示后,就端着一个盘子快步走了上来。 昏暗的光线下,盘子上的大礼才显露出真面目。 两只注/射器,加上好几瓶颜色各异的小药瓶,盛岚勋看清的时候,瞬间变了脸色。 “现在是法治社会,讲究文明。”盛臻笑着解释,“我们公司最近进军了医药业,这些呢,是实验室研发出来的一些药物,具体用途我就不解释了,反正是能让你舒服的好东西。” 盛岚勋大喊道:“盛臻,你不得好死。” “呵。”盛臻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沉声说,“给他先上一瓶。” “是,老板。” 黑衣人用注/射器吸取完黄色药瓶中的浓液后,直接一针扎在了盛岚勋的手臂上,然后就退到了一旁。 药物很快就开始发挥药效了。 盛臻眼底掀起了几分兴致,笑吟吟地看着不断抽搐的盛岚勋。 “你个..疯狗..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有本事..你就真的弄死我..” 他断断续续地挑衅着盛臻,直到他的身体深处忽然传来了一股碾碎性的疼痛感后,他才噤了声。 “别着急,好戏才刚刚开始。”盛臻面带微笑说。 盛岚勋疼得面色巨变。 他被铐住的手不断挣扎着,直到手腕被手铐磨破皮,变得红肿也在不断地试图挣脱。 这些药物并不会要人命。 只是实验室研发并用来做小白鼠实验的短期药。 盛臻对盛岚勋没有感情。 他的全部情感都给了他的小梨花。 他把盛岚勋放在疗养院里,如果他安分守己,就能在那缓缓老死。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盛岚勋煽动养老院高层入伍,逃出了养老院,还绑架了他的小梨花,威胁他。 他想,盛岚勋不仅剥夺了他跟小梨花相处的时间,还把他的小梨花关在那个屋子里,让他担惊受怕。这些,他都要让他一一偿还回来。 盛臻扬了扬下巴,昏暗的光线将他恰到好处的下颔线完美地勾勒出。 他勾唇,缓声说:“给他上另一份大礼。” 黑衣保镖冷声应下,面无表情地将另一针蓝色的药物扎了进去。 药物被全部推入的瞬间,盛岚勋立即叫出了声,他双目失神,央求道:“求..求你。” 盛臻摘下手套,单手撑着下巴,散漫地说:“求我啊,那可要死无葬身之地呢。” . 刚结束拍摄任务,卸完妆出来,温枕就接到了盛臻的电话。 “小枕在干什么呢?”盛臻笑问。 温枕放软了声音:“刚下班,准备回家了。” “你等一会,我过来接你好不好?我想小枕了。” 温枕心一软:“好。” “那十分钟后见,小枕乖乖等着我来接你。” “好。” 温枕刚挂电话,转身就瞧见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一旁的冯棋。 她夹着燃着猩红火光的女士香烟,压低声音说:“这事都怪我,选人的时候没排查好。” 温枕问:“您怎么知道?” “你家盛总打电话来说了我一通,我就是想不知道也难。”她吐了个烟圈。 温枕惊讶地问,“你们怎么认识?” “啊?”冯棋掐灭了烟,“我们几家是世交,我跟他还有顾言寄,从小就认识。” 温枕:..那就是说,他每天都白装了。 “这样啊。” “你家盛总没跟你说?” “没有。” “啊,难怪。”冯棋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喟叹了声,“原来我一直就在充当给盛臻提供情报的间谍啊。” 被事情转变弄得满头雾水的温枕,不解问:“难怪什么?” 冯棋没有着急回答他。 反而打开手机,点进与盛臻的聊天界面后,将聊天明晃晃地给温枕看。 她挤眉弄眼道:“难怪,他每天都要问我三次,我的小枕有没有好好吃饭?我的小枕有没有跟别的演员说话?我的小枕有没有多看别人一眼?” 第55章 车内。 温枕看着盛臻笑吟吟的模样欲言又止。 要是放在以前, 他一定给盛臻两拳再严刑拷问。 但现在,盛臻因为他受了伤,他不仅下不了手, 还得顾及盛臻的心情。 温枕想了想,决定把疑问吞进肚子里。 “小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偷看我三次了。”盛臻牵过他的手,笑问。 “三次?”温枕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撞上盛臻意味深长的目光后, 最终还是支支吾吾地问,“有吗?” 盛臻戏谑地说:“有。小枕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我,不用藏着掖着。” “那我问了。” 温枕任由盛臻把玩自己的手,咳了声, 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跟冯导认识?” “为什么要告诉小枕?”盛臻反问道。 温枕一噎,差点顺着盛臻的逻辑绕了进去。 他松开盛臻的手,端正坐好后,一本正经地说:“坦白是维持道侣关系的最好方法,我们要彻底贯彻这一方法, 才能把..” “才能把道侣关系落实是吗?”盛臻凑过来,用他那没受伤的手将温枕捆在胸膛与座椅间后,又朝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 “那小枕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落实道侣间的最后一步啊?双修之事一天没履行,我这心底就慌得很。” 温枕:... “不是你自己说要等到求婚后的吗?” “哎, 那不是顾及小枕害羞吗?”盛臻在他唇上偷了个香,才放开他,“如果小枕今晚就点头,我保证让小枕体验到你道侣的温柔体贴。” 今晚? 手没受伤都把他弄得浑身酸疼, 现在手都受伤了,还扯什么温柔体贴,温枕心想。 “不行。” “小枕对我,就会说不行,对家里那只肥猫就什么都答应的好好的。”盛臻详装埋怨地说。 “咚咚哪里肥?” “小饭桶能不肥吗?” 温枕没再跟他争,任由盛臻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 直到盛臻旧伎重施:“小枕,刚刚一激动,感觉手有点疼。” 温枕才破了攻,立马扯过他的手仔细查看伤口有没有裂开出血。 直到看了三次,那白净的纱布上仍然没有丝毫血迹后,他才惊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再骗我,就给你脸上写两个狗字。” 盛臻在心底啧了声。 但面上仍然应得好好的。 他想,为了让肥猫不肥,回去就让它锻炼减肥,还要减了它的猫罐头! . 海风卷着细沙吹拂着潮面,海水涨起后迅速将沙滩上游走的螃蟹淹没。 温枕坐在阳台上,抱着手感舒服的咚咚,背起了明天的台词。 咚咚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它的小漂亮,试图引起小漂亮的注意力。 但它发现,即使没有那个大坏蛋在这里,小漂亮的注意力还是被桌上的纸吸引走了,对它一点都不上心。 于是,咚咚滚了一圈,猫身一跃,就跳到了桌上的台词本上。 它朝温枕喵呜了声,示意温枕摸摸它。 但温枕立即把它抱了回来:“咚咚乖,我要背词,不可以捣乱。” “喵喵喵喵!” 没有捣乱! 察觉到怀里的猫一直在不断制造各种小动静后,温枕举起它问:“咚咚是不是觉得无聊?那你要不要出去跟盛臻玩?” 咚咚听到这个坏蛋的名字。 立即挥爪表示:“喵喵喵!” 我不要! 但这次,温枕误解了它的喵言喵语,并将这理解为“我就要!” 于是,他抱起咚咚,起身走向了客厅。 客厅内。 盛臻坐在沙发上,言笑晏晏地看着已经杀青上映的《无界》。 他瞧见温枕出来,立马停在了温枕拍精彩打戏的画面。 “它吵着要出来跟你玩,你带着它,我再背一会台词。”温枕睨了眼电视屏幕上的画面,瞧见是他后,耳尖悄然一红。 “好。”盛臻接过异常激动的猫,摸了摸,“小枕背完台词,不对戏,会不会影响现场发挥?” “不会,我有把握。”温枕干脆利索地换了部动画片,面色淡淡地说,“带它看动画片,我主动出来前不能来打扰我。” 要不是盛臻借着这个角度,能够准确无误地瞧见温枕红润的耳垂。 他差点就以为,他的小梨花真成了这无界里的清冷师尊了。 他抿直唇线,严肃道:“是,师尊!” 温枕一惊,踉跄了下。 他稳住身后,才挂上那副冷静漠然的面具:“再说话,就抄十遍清心咒。” 盛臻立即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目送温枕进了阳台后,他轻抚着怀里的英短银渐层。 咚咚感受到了身后男人的恐怖威压,立即乖巧地趴在盛臻的腿上,开始表演萌猫打滚翻身。 直到那股恐怖的威压消失后,咚咚才用它那毛绒绒的爪爪试探性地去挠盛臻。 但还没碰上,它就被盛臻用左手捏住了后颈。 这一瞬,咚咚仿佛被死神掐住了喉咙,它在心底不断祈祷着小漂亮来救它。 可惜,通过透明的玻璃窗,它发现,它的小漂亮仍然全神贯注地盯着台词本,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这边。 “喵喵喵!” 我错了! 盛臻勾起唇角,重新将它放回了腿上:“你超重了,今晚要不要运动运动,减减肥?” “喵喵!” 不要! “嗯?想要是吗?”盛臻善良道,“那待会小枕出来,我就告诉他,你今晚想去沙滩上跑步。” “喵喵!” 不跑! 瞧见腿上的小猫面如死灰地趴着,盛臻闷声笑了下:“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跑步,要么呆在家看你的肥猫警长。” 咚咚一听,立马满血复活了。 它眨了眨眼睛,翻身亲昵地舔了下盛臻。 “喵喵喵喵!” 肥猫警长! “知道了。”盛臻将它放在沙发上,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刚刚被它舔的地方。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咚咚:... . 客厅里动画片的声音很躁耳。 阳台上的漂亮青年却安静的像一幅色彩浓艳的油画。 因为撤换了于暮清,冯棋决定在不耽误后续拍摄进度的情况下,将于暮清前面所有的戏份都重拍一遍。 不过好在,于暮清饰演的覃琅,只是一个在电影三分之一的时候,就会被杀人犯破例杀死的配角,所以拍摄任务其实不算多。 只是其它演员的戏份接着往下,而温枕却要跟新来的演员加班拍出前面的戏份。 温枕捏了下眉心,放下了手中明天就要拍摄的台词本。 他站起身,望着开始涨潮的海面,任由裹挟着湿气的海风吹拂着他的脸。 远处的霞光逐渐被挤压而下的乌云侵略,直至天空完全变成了一块黑沉的幕布。 温枕看了会,就收起台词本进了客厅。 客厅里,一人一猫相处的分外和谐。 他们看得津津有味,但中间的楚汉线却分外分明。 温枕哑然失笑,走过去抱起了毛绒绒的咚咚。 “咚咚好乖。”他捏了捏咚咚肉嘟嘟的爪爪,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狗币已经开始扬尾巴吃干醋了。 “喵喵喵喵!” 咚咚最乖! 狗币再也忍不住了。 一招猛狗飞扑,就把一人一猫扑倒在了沙发上。 “做什么?小心压到你的伤口。”温枕小心翼翼地避免着。 “小枕背完台词,不关心我这个病患,反而又抱起了这只猫。”盛臻咬住温枕的耳垂,不满道。 “没有。” “有。” “那就有吧。”说着,温枕就推了下盛臻,“你瞒着我,你跟冯导的关系,我都没追究你,你就恶人先告状了?” 这两天都羞赧地闭合花瓣的小梨花一改反常,长出了刺,扎得盛臻猝不及防。 他低笑了声,解释道:“那都是因为我怕小枕被外面的小狐狸勾走了。你要知道,外面的世界非常凶险,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善良的。” “哪来的那么多小狐狸?” “你怀里不就有一只。” 咚咚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并喵喵叫了几声,表示自己是一只绝对正宗的英短银渐层。 温枕干瞪了他一眼:“瞎说!” 盛臻松垮地环住他的腰:“好了,我知道了。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隐瞒小枕,为了维持我们的道侣关系,我应该什么都向小枕坦白。” 温枕满意地点头:“还有呢?” “我瞒着小枕,是因为我担心小枕会以为是我的关系,冯棋才让你进组。”盛臻将他一把揽在了腿上,“小枕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你会不高兴的。” “下不为例。” 温枕像吃了一颗棉花糖,甜的不可思议,就连为了详装严肃,抿直的唇角都止不住地上翘。 他以为盛臻不知道,但正如盛臻一开始说的那样,“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他的所有习惯癖好,还有他藏起的小心思,盛臻都再清楚不过。 “那吃完饭小枕陪我去沙滩散步好吗?” “嗯。” 而选择了在家里看肥猫警长的咚咚,委屈地翻了个身,暗朝盛臻龇牙咧嘴着。 . 两人吃了饭后。 盛臻就牵着温枕去沙滩散步了。 温枕踩在柔软的细沙上,看着在月光下,分外温柔的盛臻问:“你把于暮清怎么样了?” “放了。” “嗯?” “但是他涉及绑架罪,已经进所里蹲着了。”盛臻紧牵着他,低声说。 “哦。” 温枕在心底叹了口气,稍微觉得有些可惜。 “小枕从回来到现在,都在关心别人。这不对。”两人走到棕榈树下,盛臻忽然停下脚步说。 温枕:...老狗币什么时候才能不爱喝醋呢? 清冷的月光洒在棕榈树上,两人站在树荫下,海风夹杂着凉意,试图钻入两人的衣襟里。 盛臻步步紧逼,直到将温枕抵在棕榈树上,退无可退,才停住了脚步。 “你又想做什么?”温枕无奈问。 盛臻立即顺着他,得寸进尺问:“做什么都可以吗?” “你做梦。” “可惜现在还没到睡觉的时候,不能做梦。”盛臻惋惜地说。 温枕:... “让开,不然把你踹进海里。” 盛臻将那条受伤的胳膊架在他面前,笑吟吟地说:“小枕舍得吗?” “你试试?” “那来吧。” 温枕看着面前一脸散漫的人,忽然泄了气。 他软下性子问:“你究竟想怎么样?盛臻。” “我想亲亲小枕。”盛臻眼神幽怨,开始控诉温枕的罪状,“小枕从下班到现在,不仅没有关心过我,就连亲亲都不给了。” 温枕真的很想怼一句:亲你个鬼。 但看到盛臻那条缠着白纱布的胳膊,他又服软认输地凑上前,亲了亲大狗币。 “小枕没有诚意,我亲小枕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亲的。”说着,他就开始了理论教学。 他将温枕完全推在树身上,哑声说:“先这样。” 盛臻话音刚落,就堵住了温枕的唇,温柔地撬开了他的防线,邀请他的软舌共舞。 温枕羞得面红耳赤。 一双眼睛掺入了海风里的水汽,分外勾人。 他没想到盛臻竟然这么大胆。 不过好在这片是私人用地,防控很严格,不会有尾随跟拍的狗仔。 念此,温枕还是主动环住了盛臻的脖颈,温顺地受着盛臻时急时缓的亲吻。 海风降下了速度,海潮也不再出声打扰,缓缓将海面归于平静,就连挂在高空的月亮都羞红了脸,躲进了乌云里。 一吻后。 分外沉浸的两人才回了神。 “小枕学会了吗?”两人鼻尖相抵,盛臻眼底情//欲翻涌。 “嗯?学会了吗?” 察觉到盛臻用膝盖磨了他一下后,温枕瞬间回神点头:“学会了。” “那回房间检验一下小枕的学习成果?” 温枕控制好力道,立即推开了他,转身朝另一边沙滩走去:“不回,别做梦了,盛臻。” 盛臻垂着脑袋,轻声笑了下。 月光重新流泄而下,映照出了他眼底快要溢出的宠溺。 . 第二天早上。 温枕为了晚上能够早点回来照顾盛臻,所以一大早就起床去了片场。 他刚进来,就听到一众演员在那热议。 “于暮清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冯导怎么忽然换人啊?” “这有钱有势就是好,他哪能抢得过徐家小少爷啊?” “说什么呢?冯导是那种人吗?” 徐家小少爷?是他想到的那位吗? 温枕没多想,就去了化妆间。 但化妆师还没到,他刚进来,就瞧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好久不见,温师父。”徐以临又染回了那头分外惹眼的紫毛,笑容嚣张,一声黑色皮衣,远远一看,还以为他是来干架的。 温枕疑惑问:“你是来替于暮清的?你不是还在另一个剧组拍戏吗?” 不提还好,一提徐以临就炸毛了。 他起身,绷着一张娃娃脸,严肃地教育温枕:“在另一个剧组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也太不关心你的徒儿了吧!维持良好的师徒关系需要定时的问候与关心!” 这一套又一套的。 温枕倏地想起了盛臻。 他摸了摸鼻子,认真地道歉:“不好意思徒儿,明天开始,我一定定时关心你。” 徐以临这才满意地说:“师父能知错就改,徒儿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好了,我原谅你了!” 温枕点了点头。 随后打量着他张扬的紫发,问:“你是来替于暮清演覃琅的?那你这头紫发?” “我这头紫发怎么了?英俊潇洒...” 徐以临还没说完,就被悄悄走进来的冯棋揪住了耳朵:“来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一定要染回黑发,你是不是又当耳边风了?” 徐以临皱起娃娃脸,低声求饶:“别捏,别捏,我等下就去染回来。” 冯棋满意地松了手,她摸出烟,叼在嘴里,眼神犀利地盯着徐以临:“我告诉你,在我的剧组就老实点,不然我就把你上次去玩的事情告诉徐姨。” 徐以临敛起一身刺,拍胸脯保证:“绝对老实!” 冯棋微眯起眼点燃烟,吐了个烟圈后,朝温枕扬了扬下巴:“于暮清来不了了,所以我就找了他过来应急,他这长相也还算符合覃琅这个角色。我听说你们是师徒关系,那拍戏方面应该挺有默契的吧?” “何止是挺有默契,简直就是有心灵感应。” “还行。” 两人同时出声,徐以临听到后,立即跺起了脚:“师父你怎么回事?” 温枕皱起眉,看着面前这个以下犯上的孽徒,严肃说:“什么怎么回事?你就这么跟师父说话的吗?” 徐以临看着两人一唱一和。 总算明白了,他在这个剧组里,就只有被这两尊大佛使唤的份。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扬起笑脸说:“不敢不敢,师父跟冯棋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冯棋将烟夹在指尖,嗤笑道:“你现在就去把头发染回来,下午再过来拍戏。” “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冯棋说。 “行行行!你们是大爷。”说完,徐以临就戴起他那个缀了两颗装饰钉的嘻哈帽,出了化妆间。 “你们?” 身前人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冯棋直接坦白说:“我跟他认识,算半个弟弟,不过他应该不认识你家盛总。” 温枕点了点头。 深感有钱人果然都是扎堆玩的。 “化妆师应该马上到了,我盯片场去了,你化好妆就过来,抓紧时间拍完你今天的戏份,然后下午就跟徐以临那臭小子重拍前面的。” “嗯。” 化妆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温枕坐在椅子上,裤兜里的手机却忽然开始了振动。 他掏出,瞧见是视频后,先起身将门掩上,才接通了盛臻的视频。 但最先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盛臻的脸,而是一脸兴奋的咚咚。 “它醒来一直吵着在找你,我也没办法,只能先给你打个视频了。”盛臻将锅甩的一干二净后,才露出小半边脸来。 “咚咚。”温枕叫了声。 “喵!” “听话,晚上回去给你吃小鱼干。”温枕看着咚咚如晶石般的黄绿色大眼睛,心软道。 视频里的盛臻贪婪地盯着温枕,还没看够,就察觉到怀里的小猫即将要上钩了。 他想了想,轻轻揪了下它的小尾巴。 “喵喵!” 救我! 温枕只当咚咚还在闹脾气。 但他担心化妆师马上就要来了,所以只能加大诱饵:“三条小鱼干!” 咚咚眼睛一亮:“喵!” “一言为定。盛臻,我挂了。” “好,晚上见。”盛臻餍足地勾起了唇角。 他睨了眼缩在腿上又开始装睡的小猫,慵懒道:“猫罐头,吃不吃?” 咚咚敞开肚皮,滚了一圈后,成功掉在了沙发上:“喵!” 吃! . 化妆师姗姗来迟后,立即上手帮温枕化好了妆。 拍摄场地各就各位,温枕一到,立即调整状态,切换进了角色。 按照剧本。 由于当时的各项设施都很落后,但罪犯黎铵又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所以,即使警察搜查了一个星期,抓获任务也并没有取得较大进展。而逆转这一场猫鼠游戏的关键点,就在于黎铵在周末的时候,又杀了一对夫妇。 黎铵以替□□道之名,杀害那对夫妻后,绕道返回。 但是,他恰巧与正走在那条街上的萧禹擦肩而过了。 “开始!!”冯棋大喊了一声,方才还空旷的场地立即热闹了起来。 温枕饰演的萧禹,垂着脑袋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周旁的群演们熙熙攘攘。 但就在此时,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戴着医用口罩的男人与他擦肩而过了。 他的嗅觉很敏锐。 闻到了那个人身上存有的点点血腥味。 只是一瞬,萧禹也没多在意。 但是,黎铵却认出了他,他知道就是萧禹画出了他的画像,让警方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 他自诩是个犯罪天才,如果没有萧禹,他认为警方根本不可能找到他。 但知道消息后,他并没有对萧禹起杀心,反而对萧禹的天赋产生了浓浓的兴趣,并且,还想邀请萧禹加入他。 所以,此时此刻,他反应过来跟他擦肩而过的人是萧禹后,直接停下脚步,撞向了萧禹。 萧禹踉跄了下,扶助电线杆才稳住身。 他抬头,看向黎铵。 黎铵没有道歉,他对萧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后,还摘下口罩朝他笑了笑。 萧禹瞳孔微缩,认出了这是杀害他父母的杀人犯。 他快速上前,想要抓住黎铵。 但黎铵反应极快,萧禹只拽住了他的包,并且,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包舍弃就绕道跑了。 萧禹将包拽紧,想要快步追上黎铵。 可是,他刚迈了一步,包里就掉出了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第56章 群演们立即爆发了一声尖叫。 刺耳的叫声像要将萧禹的耳膜刺破般不断高升着。 他站在原地捂着耳朵, 紧盯着地上那只血淋淋的手指,重新陷入了噩梦般的回忆。 周边的片警很快就赶到了。 他们并不认识萧禹,瞧见那血淋淋的手指后, 立即控制好现场,将萧禹带去了所里询问。 萧禹坐在车里。 双目紧闭,额头不断地冒汗。 但坐在他身边的警察们都将注视着前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坐在他对面的警察偶尔瞟几眼, 也只当他是在紧张。 很快,他们便带着萧禹到了所里。 萧禹安静地坐在审讯室中,任由警察们开始审问。 “姓名。” “萧禹。” 年轻警察抬头睨了他一眼:“为什么你的包里藏了一根手指?你出现在终光街道前去了哪里?在干些什么?” “在家。不是我的包,是黎铵的包。” 虽然两位年轻警察并不认识萧禹, 但都知道在逃罪犯黎铵。 他们面色骤变,皱眉问:“黎铵的包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手里?” “他故意撞到我了,还摘下口罩对我笑。我想抓住他,但只拽住了他的包。”萧禹垂着脑袋,神色不明道。 记录谈话的警察动作一顿,抬头反问:“故意撞你?黎铵现在是全国通缉的逃犯, 他为什么要故意撞你?一个穷凶恶极的罪犯,为什么会特意摘下口罩对你笑?” “我..”萧禹本就垂下的脑袋更低了。 他紧握着手,瘦弱的手臂上青筋毕现。 是啊?为什么呢?黎铵为什么要故意撞他呢?杀了他父母的杀人犯, 为什么要对他笑呢? 各种复杂情绪交织下。 萧禹忽然抽搐了一下,握紧的手也随之松开了, 整个人像是忽然晕倒了过去。 警察瞧见情况不对劲,立即上前查看萧禹的情况。 只是他还没碰上萧禹的鼻息,萧禹就忽然醒了过去,而且还一改反常, 不再垂着脑袋,反而大声嗤笑,眼神犀利地盯着他们。 “你们是警察?为什么要绑我?”萧禹勾起一个略带痞气的笑容问。 “我告诉你萧禹,你必须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有权要求你..” “那就快问,本大爷还没吃饭呢,还是你们警所管饭?”萧禹不耐烦地直接打断了他。 两个警察四目相对,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们刚想开口说“监狱才管饭。”,审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派出所所长,他睨了眼两人,示意他们出来说话。 两个年轻警察出去后,严薪就和着警局的心理顾问陈锦一起走了进来。 被副人格支配的萧禹,看着忽然出现在审讯室里的陌生人,戏谑地啧了声问:“怎么,你们派出所是打算车轮战?我也没说不配合啊,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严薪目光复杂地打量着他,旁边的陈锦一眼就摸清了情况。 他试探问:“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萧禹。”萧禹微微眯起眼,“快点问吧,饿死了。” “好。”严薪双手合十地放在桌上,严肃问,“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我怎么知道?我一觉睡醒就到这了,我还想问你们怎么把我抓进来的呢?” 陈锦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问:“你不是萧禹吧?” “我不是萧禹,难道你是萧禹?”萧禹不善道,“你们警察现在都流行玩鬼上身这一套了吗?” “萧禹,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萧禹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 见他这幅模样,陈锦凑到严薪耳边,低声说:“副人格跟主人格并不能共享记忆,在街上被黎铵撞到的是被主人格控制的萧禹,但现在,他正被副人格支配着,你就算再怎么问,萧禹也回答不了那些问题。” 严薪抿直唇角,反问:“那怎么办?” “让他先回去,受到适当外界的刺激,副人格的使用权会被主人格重新夺回。我们只能趁着那个时候找到萧禹,然后了解真实情况。” 严薪点了点头。 “警官,你们不饿吗?我看着你们在那叽里咕噜半天了,还问不?” “不问了。” 萧禹眼睛一亮,“那我可以回家了吗?” “嗯。” 随后,两名警员给萧禹解开了刚戴得热乎的手铐,听从上级的指挥命令,放了他。 出了派出所后,萧禹悠哉地慢慢走回了家。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严薪跟陈锦。 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严薪跟陈锦同样也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米处,拿着报纸遮掩,紧跟着他们的黎铵。 “卡。”冯棋朝四人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场可以了,休息十五分钟,再接下一场。” “好的,冯导。” 温枕走到休息区,仰头喝水消暑。 他待会还有一场萧禹的副人格跟黎铵碰面的戏份,演完那场今天的任务就结束了。但是另外三位老戏骨还有一场戏要拍,所以即使徐以临提前回来了,也还是要等他们拍完才能接着拍之前的。 他扇了扇风,刚想走过冯棋那边,手机就振动了下。 是徐以临。 ——染发时间有点久,估计要下午才能赶到片场,师父记得等我,拍完我们师徒两还要研究打戏呢! 打戏? 温枕挑了挑眉,无情地宣布了一个坏消息。 ——打戏的事情,还是等这部电影拍完再说吧。我家里人生病了,我拍完就得回去照顾他。 徐以临安静了半分钟。 发来了一串感叹号,随后又回了十个哭泣的表情才没再回复了。 温枕叹了口气。 他本来想直接关掉手机,但最终还是给伤患人士盛臻发了条信息。 ——可能要晚一点回家,记得按时吃药,注意伤口,不要碰水。 . 盛臻收到消息时,正抱着小肥猫准备开视频会议。 他笑着回复了温枕两个亲吻的表情,才接着开始开会。 往常的视频会议都与公司内部重大决定有关,但今天这场却截然不同。 他看着视频里的得力干将,开始撒起了狗粮:“我今天召集你们开会,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王钦漠然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公司最近的运行一切正常,而且国内外的子公司也并没有任何变故。那老板说的非常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 视频里,不仅王钦疑惑,其他各位高层也纷纷满脸问号。 “What?老板,你直接说吧,什么肿大的事?”普通话初步学着外籍华人tars问。 盛臻摸了摸玩球玩得正欢的咚咚,笑着说:“嗯,下面我说的这件事非常重要,你们要做好会议记录,并且每个人都要提出自己的建议。” “好的。” “OK!” “没问题。” 盛臻满意地点了点头,才逐渐开始抛出此次会议的目的。 他先是抱起咚咚,问:“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养这只猫吗?” 大家纷纷附和。 “可爱!” “lovely!” “抓老鼠!” 盛臻坦荡地露出无名指上的婚戒,摇了摇头:“都想错了,我会养这只小猫,完全是因为你们的总裁夫人很喜欢它。” 底下众人:... 反应过来后,大家纷纷咳嗽示意tars去问,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多年的默契令tars瞬间了然,他笑呵呵地问:“夫人真是个关爱小动物的天使,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见夫人?” “快了。”说完,盛臻将咚咚放下,抚摸着手上婚戒,嘴角的弧度也愈发上扬,“开这个会议,除了告诉你们我有了家室外,还想问问你们的建议。” “神么建议?” “老板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就算老板想给我们吃狗粮我们也乐意吃。” 不知谁带头说了句,视频里的众人纷纷又咳起了嗽。 “行了。”盛臻戴上手边的金丝框眼镜,“虽然我跟他已经领证了,但并没有举办婚礼,所以我想计划一次求婚。开这次会议,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对求婚方式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众人:...所以,放着分分钟上百万的钱不要,就是为了在这吃狗粮,顺便充当求婚计划者? “领证但没有举行婚礼?那不是神秘还没有煮成淑芳?”tars憨憨问。 他话音刚落,视频里身处世界各地的高层们,忍不住笑出了声。 盛臻脸上笑意不减,饶有深意地盯着他问:“tars,听说你最近都很闲,你是想去西南边的X国吗?” 西南边的X国,是全球最贫瘠,最落后的国家。 tars立即摇头表示:“no,boss,我今天忙的还没有吃香肠呢!” 得力助手王钦立即开口,将逐渐跑偏的会议拉回正轨:“老板,我觉得您可以先询问夫人想去什么地方,还有喜欢什么,这样可能更加有利于制定求婚计划。” 小梨花精喜欢演戏,喜欢宗法秘籍,也喜欢他。 至于想去什么地方,小梨花精表示除了剧组,就只想呆在他的身边。 念此,盛臻扶了下眼镜,低声说:“没有特别喜欢的。” 除非这世界上,还存有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宗法秘籍。 “那就空中花园,烛光晚餐,来一套最经典的浪漫求婚。”戴着金丝框眼镜,身着高定西装的男人说。 没等盛臻反驳,就有人提出了异议。 “这也太俗气了,夫人是个艺人,那对这种套路式的求婚肯定已经见惯不惊了。” “so?我认为,可以模仿我们这边的传统,在月圆之夜,在最浪漫的玫瑰园里,在神圣的篝火旁求婚。” 众人:.... 盛臻扶了下眼镜,忽然灵光一闪,有了想法:“tars,你终于提了一个好建议。” tars挠着脑袋笑了笑:“为老板上刀子,下火山都不是问题,小小建议而已嘛。” 这次,就连素来冷静的王钦也没忍住,弯起了嘴角。 “是上刀山,下火海!” 盛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纠正逗弄着tars,心底的计划却已经悄悄成形了。 他退出视频会议,捏了下咚咚,低声问:“你说,小梨花会高兴地答应吗?” 他本来想再等等。 但发生了那件事后,他迫切地想要完完全全地拥有他的小梨花,他想要小梨花为他艳丽地绽放,也想要给小梨花恶劣地人工授精。 所以,他等不了了。 咚咚玩球玩的正高兴,忽然被捏住后颈放到了桌上,它忍不住地冒火喵喵叫着。 “喵喵喵!” 不答应! 盛臻看着这只发起脾气来,跟温枕有几分相似的小肥猫。 喉间溢出了一声笑:“知道了,你今晚想减肥,回来我就替你告诉小枕,说你饱了,不吃小鱼干了。” 咚咚翻了个身。 立即开始了猛猫打滚表演:“喵喵!” 要吃! “嗯,不吃。我不会勉强你吃的。” “喵喵!喵喵!” 咚咚蜷缩起身子,抱着爪爪啃了起来。 坏蛋!可恶! . 第二场戏拍的也非常顺利。 大伙刚吃完午饭,温枕就瞧见染回了黑发的徐以临,蹦跶了进来。 他摸着黑得发亮的头发,问:“怎么样?这次够黑够贴切了吧?” 温枕点了点头。 冯棋笑着丢了根冰棍给他:“拿着,姐给你的奖励。吃完就跟你师父呆在这,学一学那三位老前辈的表演,等他们拍完,你们再开始。” “竟然还有一场戏!那你刚刚怎么催得这么急?”火急火燎赶回来的徐以临嚷嚷问。 “啧。”冯棋捏响手指关节,危险地说,“别不识好歹,看那三位老前辈表演,是一种艺术的熏陶。” “行行行。”徐以临凑到温枕身边坐下,剥开冰棍包装,啃得咔哧咔哧响。 见状。 冯棋才起身准备开始下一场的拍摄。 剧本里。 黎铵尾随三人后,发现了萧禹人格分裂的秘密。 因此,他更加确定了萧禹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天才同伴,于是,在严薪跟陈锦走后,他又进了萧禹家,想方设法让萧禹答应与他为伍。 但萧禹的副人格态度强硬,直接把他拒之门外,并夹伤了他的手臂。 黎铵见没戏后,就下了楼准备下次再来,但他没想到,严薪跟陈锦因为落了东西,所以又原路返回了。 于是。 三人就开始了一场挣逃大戏。 片场道具演员各就各位后,冯棋没等休息时间到,就直接喊了开始。 三位老戏骨将这场戏里的情绪,以及黑与白,善与恶的交锋,展现的淋漓尽致。 代入感极强,就连刚刚还满口嚷嚷的徐以临都安静了下来,沉浸其中了。 等他们演完整场戏后。 艳阳正烈,徐以临的冰棍已经化完了。 冯棋那一声颇具灵魂性的停,才将在场众多演员拉回了神。 “演得真好啊!”徐以临将冰棍丢进垃圾桶里,拍着大腿跟温枕说。 “嗯,前辈演得很好。” “师父,要不我们待会演完也来一场这种戏怎么样?”徐以临期待问。 温枕沉浸其中,还未完全脱离。 他刚想点头答应,就想起了家里的伤患人士盛臻。 最终,他歉意地说:“我要赶着回家。” 徐以临皱着一张娃娃脸,别扭地说:“行吧,记得你跟我说的,拍完之后就教我。不然,我们的师徒关系就要走到尽头了。” 温枕心虚地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 拍完这场戏刚下午三点半。 冯棋朝两位老前辈打了声招呼,就过来拉徐以临准备补拍前面的戏份了。 “看到了吗?刚刚那两位演员,代表的就是我们这部电影的演员实力。你台词记住了吗?可别给我拉胯啊。”冯棋叼着烟,摸了摸他亮蹭蹭的黑发。 “记住了,冯棋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降低这部电影的水准。”徐以临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行,赶紧准备开始吧。” 徐以临染发的时候就让团队化妆师化好了妆,所以这会,可以直接上阵。 上场戏的道具都撤掉了,冯棋带着他们转移场地后,没给他们进入状态的时间,就直接喊了开始。 温枕早就把之前过了一遍的台词牢记于心了。 而且,徐以临的演技是强于于暮清的,更可况,他跟徐以临有过合作,所以搭档起来,还算默契 两人几乎都是一遍过的,拍的还算顺利。 所以,冯棋临时决定让两人多拍一场,以便于加快后面的进度。 徐以临没有异议。 温枕问了下时间,知道还没到六点后,也点头答应了。 他跟徐以临又接着往下拍了一场。 但这次,早上六点就起床过来,中午根本就没合过眼的温枕,弄错了一个动作。 于是。 火眼金睛的冯棋直接喊了停,让他们重过了一遍。 拍完最后一场,温枕跟冯棋打了个招呼就去卸妆了。 徐以临看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师父,立即嘟囔道:“跑的比兔子还快啊,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赶着去约会。” 冯棋调侃道:“怎么?你也想去约会啊?” 不知想到了什么。 徐以临立即飞快摇头:“这可使不得!” 冯棋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就收起东西走了,任由娃娃脸徐以临站在原地皱脸挠头。 . 温枕飞速卸完妆后,就急忙赶回家了。 他到了别墅,正想上楼,就被门后不知站了多久的盛臻揽进了怀里。 “有人。”温枕小声说。 “没有,他们都下去了。”盛臻低笑了声,“小枕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难道是忘了家里还有一个需要你照顾的伤患人士了吗?” 温枕感觉到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扒拉着他。 他低头一看,就瞧见了满脸兴奋的咚咚。 “松开我,咚咚在地上。” “我还没抱够。”说完,盛臻把他箍得更紧了,“小枕起早贪黑在外赚钱养家,为夫很感动。但还是希望小枕,能够多多与为夫相处,增进感情。” 听着盛臻学他古言古语,温枕立即出击揪了下他的腰:“增进感情已经增进的够多了。松开,我看看咚咚。” “不行。”盛臻强硬道,“感情这么宝贵,怎么会嫌多?我还担心小枕对我的感情太少了,所以小枕必须跟我多多增进感情。” 温枕无奈问:“怎么增进?” “这种事,小枕怎么问的这么直白啊?”盛臻偏过脸,咬了下温枕的耳垂,轻挑地说,“当然是去床上增进啊。” 温枕:..拳头硬了,请问可以鲨受伤的狗币嘛? 咚咚:..呕,闻到了一股狗//骚味。 温枕控制力道,轻踩了下盛臻的脚,趁他没反应过来,就推开了他:“是不是太久没给你脸上写狗字了?你又皮痒了?” 他蹲下身,抱起软乎乎的咚咚,刚无情地转身,就听到身后人无奈说:“小枕好用力,把为夫的伤口都给推裂开了。” 温枕脚步一顿,扭头看他:“真的假的?假的就让你今晚跟咚咚睡。” 咚咚:“喵喵喵!” 我不跟! 盛臻垂下眼睛,委屈地说:“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过来看看。” 温枕有点犹豫。 因为盛臻这个狗币,演技实在是太好了,他已经上当受骗很多次了。 但关心则乱,所以,现在他还是分辨不出真假。 无法,温枕还是迈了过去。 盛臻瞧见猎物上当,微微勾起了唇角。 他低声说:“你凑近一点看看,这个白纱布上是不是有点血迹?” 温枕狐疑地凑近,仔细瞧了瞧,才发现竟然真的有血迹。 他着急说:“疼吗?走,我上去解开纱布看看伤口,如果只是轻微一点,我就给你上药。如果伤口裂开严重,我就打电话叫李医生过来。” 盛臻摇了摇脑袋:“不疼的,只是一点点,小枕重新换块纱布就行了。” 温枕立马放下怀里的咚咚,搀扶着盛臻上楼去了客厅。 但盛臻伫在客厅前顿了下来。 他扬起脑袋问:“能不在客厅换吗?小猫会捣乱的。” 紧跟一旁的咚咚表示:“喵喵!” 骗人! “那去哪?” 盛臻眼底笑意四溢,他凑近温枕,低声说:“去房间里关上门,然后在床上换,好吗?小枕。” 第57章 去床上? 被这句话骗了好几次的温枕立即察觉到, 他的狗币道侣又在说谎了。 为了整治狗币,给狗币一次教训,这次, 他决定来个计中计。 于是,他蹲身安抚了下咚咚,把它抱回客厅后,再搀扶着盛臻进了房间。 “你先坐着,我拿医药箱过来给你换。”温枕拿这个做借口, 暗暗开始摸索藏在柜子里的玩具/手/铐。 确定玩具手/铐还完好无损地躺在柜子里后,温枕一把拿过医药箱做遮掩,把手铐藏进了衣服口袋里。 一切准备就绪,他快步走到盛臻身边, 担忧说:“真的不疼吗?真的不用叫李医生来吗?” 盛臻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这只是擦点药,换块纱布的事。 温枕表面功夫到位后,也没再多问,拿起药箱里的医用剪刀开始剪开纱布。 纱布开了口后,一层又一层的被剥落。 温枕瞧着那点血迹, 也愈发觉得奇怪,凭借他在片场当群演的经验,他大致可以确定, 那不是真正的血。 见状,他更加坚定地决定, 这次一定给盛臻一个教训,让他再也不敢骗他了。 纱布完全剥落后。 温枕看着缝合的伤口,面无表情问:“伤口根本就没有裂开,你纱布上的血是怎么来的?” 盛臻详装惊讶地瞪大眼睛:“我也不知道, 难怪我说怎么一点都不疼。” 说完,他又打了个响指,笃定地说:“一定是小肥猫弄得,上午我开会的时候,它碰倒了红墨水,然后还一直黏着我,在我身上打滚。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红墨水不小心沾到了纱布上。” 他的算盘打得很响,锅也推得一干二净。 但温枕下定了决心,绝不再被盛臻的只言片语给哄住。 于是。 温枕给他重新缠上新的纱布后,软了声音,颤着眼睫开始飙演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每天这么骗我,是不是觉得很好玩?伤口出血是小事吗?” 瞧见小梨花这幅即将梨花带雨的模样。 盛臻瞬间凑过去,揽住了他,开始哄道:“对不起小枕,我错了。小枕不要生气好不好?待会你可以在我脸上写两个狗字。” 温枕抬眸看他:“你真的知道错了吗?那我待会给你写狗字,你一个晚上都不可以擦。” “好好好,小枕只要不生气,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 反正他在他的小梨花面前,可从来都没有要过脸面。 温枕趁盛臻分神,抓住机会,立马将他扑倒在床沿边,然后摁住他的另一只手,将这个天煞狗币铐/在了床上。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做完后,温枕拍了拍手,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说:“你今天晚上,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我待会就拿红笔过来,给你写狗字。” 盛臻这才惊觉自己上当了。 他闷声笑了下,随后像克制不住似的,愈发大声了起来,海风卷起窗帘,将他的笑声送往更远处。 “笑什么笑?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跟你好好说一下这个家里的家规,让你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温枕绷起脸,坐在一旁,正经地说。 “那小枕说说,小枕想要制定什么家规?”盛臻从善如流问。 温枕竖起食指,严肃地说:“第一,因为你骗了我很多次,所以以后,如果你再说谎骗我,我就要罚你面壁思过,外加抄一百遍道德经。” 一百遍? 盛臻扬了扬眉梢,问:“那小枕成为尊者前,抄过这么多道德经吗?” 小梨花精被罚面壁思过,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锦袍古装,坐在桌台前,执笔露出皓白的手腕抄道德经的模样,一定分外的惹人怜爱,令人更加想要欺负他,盛臻心想。 温枕听着,倏地陷入了上一世的回忆。 被上清门誉为守清规戒律第一人的温枕,其实之前也有过被罚关禁闭,抄心经的经历。但也仅有一次。 那一次,是游历回来的师兄提起,他们路过西南边安途镇岭山街道的时候,听闻有一个妇人,一直在寻找她的孩子。而他们口中的那个地址,正是当时,他母亲抛下他的地点。 他路过听到后,忍不住地开始想,会不会是他的母亲后悔了,所以去那个街道重新找他。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他就去请示掌管此事的尊者,表示想要下山一趟,但那位尊者劝他莫要多想,没有同意他的下山请求。 而那个时候的他,为了仅存的一丝希望,还是偷偷下山跑了出去。 他确实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那位妇人,但却并不是他的母亲,只是另一位丢了孩子的可怜人。 最终,他利用初学的本领,替她找回了孩子,然后就回了上清门自领惩罚。 “小枕是心虚了吗?小枕一定抄过对不对?”见温枕失神,盛臻提高了音量问。 温枕从回忆中抽回神后,目光复杂地看着盛臻,诚实地点头:“抄过一次。” 盛臻眼底掀起了几分兴致。 他笑问:“小枕是因为犯了什么错,才被罚抄的?” 温枕立即端起架子,强装漠然地说:“这跟你无关,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再说谎,你就得面壁思过加罚抄。” “好好好。” 盛臻移了移身体,逐渐移向枕头方向。 “不许乱动。” “小枕对我这个伤患人士未免太严格了一点吧?我那样躺着不舒服,连动一下都不可以吗?”盛臻保证道,“我又没有小枕的本事,能够靠力气解开这个手铐,小枕放心吧。” 好像确实是这样。 盛臻除了欺负他的时候,力气巨大。其他时候,都手不能扛肩不能提的。 想通后,温枕默许了他的动作,开始竖起另一根中指:“第二,你要跟咚咚和谐相处,不能欺负它。如果被我发现,你欺负它,或者虐待它,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顿了下,威胁道,“家/暴你。” 小梨花精的家暴就是把他铐起来这样那样吗? 可惜,小梨花精不知道,这样的伎俩对他毫无威胁。因为他早就藏了把手铐钥匙在枕头前的床单下。 已经借用被子遮住手铐,摸出钥匙解开了手铐的盛臻,详装害怕地说:“我真的不敢了,我保证会跟小肥猫,不,咚咚好好相处的。小枕千万不能家暴我。” 温枕:...他也就是吓唬吓唬,倒不必真的演得这么过。 他咳了声,缓了下语气:“知道就好,只要你严格遵守,我是不会..家暴你的。” “还有呢?小枕还定了什么家规?” “第三。”温枕伸出没带婚戒的无名指,严肃道,“以后,出了这个房间,不,准确地说,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经过我的同意,才能做那些亲密的事情。” “那为夫岂不是什么都不能做,这样,根本就不利于我跟小枕增进感情。”盛臻动了动重获自由的手,详装抱怨地说。 好像也是,确实有点过了。 温枕看着盛臻有些委屈的模样,松了口说:“那就改成有外人在的时候。” “好,还有吗?” 温枕伸出尾指,开始抛出第四条:“第四,不可以得寸进尺地提要求。比如,早晚安吻之类的,就简单的亲亲就可以了,你不许又提什么..法式/热/吻。” 他刚说完,两只小耳垂就染上了一抹绯色,自己都忍不住害羞了起来。 “这?简单的亲亲虽然也是表达感情,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但是我们已经结了婚的人,跟那些没领证的小情侣怎么能一样?我们必须要用更加饱含爱意的方式,来增进感情。”盛臻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 温枕立即反驳:“除了这个..热吻难道就没有别的方式了吗?” “有啊。”盛臻动了动受伤的手臂,又开始飙演技撒谎,“小枕,我刚刚好像压到手了,这次是真的有点疼。” 温枕对他自己刚刚规定的家规有一定的把握,所以没多犹豫,就直接走了过去给盛臻查看伤势。 “伸出来给我看看。” 盛臻伸出后,趁身前人查看纱布的同时,立即将两人的位置颠倒了过来。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温枕就被他压在了下面,还被他铐在了床头。 “怎么样?为夫的开锁技术不错吧?”盛臻笑吟吟地看着身下漂亮的小梨花,没忍住,直接亲在了他的唇角上。 温枕被这转变弄得还没反应过来,他瞳孔微微睁大,干瞪着压着他的狗币。 直到盛臻咬了下他的唇,他才用脚踹了下已经违反了两条家规的狗币。 “你已经触犯了第一条跟第三条,根据家规,我可以罚你面壁思过,抄一百遍道德经,外加..” 他还没得及说完,剩余的话,就被盛臻用以吻封缄了。 盛臻可以事事都宠着他的小枕,事事都依着他。但进了这个房间,他必须拥有绝对的主导权。 他顿了下,轻声说:“花境在人间久负盛名,境内花香缭绕,花露涟涟,还盛产花仙。就是不知道那里面的小梨花能不能跟我怀里的这朵相比。”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温枕哑声问。 “嗯?那我们一起别说话,做点其它的吧。” 一吻后。 温枕又羞又气,他想不通为什么他的道侣竟然这么狗,更不明白,为何盛臻就不能像别的完美道侣那样,温柔体贴一点! 为了泄气,他狠狠地踹了盛臻一脚,直到听到他闷声吃痛后,他满腹怒气才消散了一半。 “好可惜,我跟小枕竟然现在才相遇。”盛臻惋惜地说。 温枕瞪着他,不满地说:“早点相遇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你欺负!” “不会欺负小枕,只会宠小枕。”盛臻揽住他,满足地说,“如果早点遇见小枕,我就可以看着小枕长大,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长成一个精致的少年,然后跟我订婚,成为我生命中的唯一伴侣。” 这人是个畜/生? 重生而来的古人温枕踹了脚盛臻,不可置信地说:“我知道你是个狗币,但是我真的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狗,少年就订婚?那你是不是还想从生下来就定娃娃亲,把我当做你的童养媳?” “童养媳?好主意。”盛臻咬了下他的耳垂,解释道,“刚刚我说错了,我的本意是,希望我能跟你,在你生活的时空里相遇,历史上古人成婚都很早,小枕那边难道不是吗?不过小枕刚刚说的童养媳,确实是个好主意。” 说完,盛臻恶劣地问:“那小枕愿意做我的童养媳吗?” 温枕羞得睫毛宛若振翅蝴蝶,不断颤抖着。 他觉得,如果他拒绝了,那这个老狗币一定会兽/性大发,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最终。 温枕忍着羞,轻轻地点了点头。 盛臻满意地看着温枕。 他声音沙哑,眼底压着汹涌的情/意,低声说:“那童养媳小枕,快点长大。长大了才能做坏事。” 温枕又羞又气,只能搬出刚刚定下的家规撑腰:“你现在松开我,我还能给你从轻处理,不然待会我自己挣开了这个手/铐,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从轻处理?” “免去面壁思过,就抄五十遍道德经,怎么样?” 盛臻轻笑了下,箍着温枕的手,危险问:“小枕能念我是初犯,免去这两样惩罚吗?” “不行,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即使是第一次也没有免罚的道理。”温枕强硬地说。 “小枕重生前,也是用这幅模样跟那些弟子说话的吗?”说完,盛臻又嫉妒地说,“真是羡慕啊,我也想看看小枕做尊者的时候,是有多威风,多惊艳。” 这人已经深受玛丽苏小说的毒害,没有救了,温枕得出结论。 “你快点松开我,咚咚饿了。” “啧,小枕为了它跟我定家规,现在又为它..” 他还在喋喋不休着,就被温枕忽然凑上前亲了下:“这样行了吗?第一次不罚你,下一次,加重处罚。” 盛臻看了他一会。 随后散漫轻挑地笑了笑:“行,温枕师尊说的都对。”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抱在一起,等他们因为打闹掀起的躁意完全消散后,盛臻才给温枕解开了手/铐。 但他为了以防万一,又忽悠着温枕,把钥匙藏到了另一个地方。 . 等两人出门后。 伫立在门前的咚咚,立刻上前扒拉温枕的裤脚。 温枕蹲身抱起它,它立即就愉快地喵喵叫了起来。 但它只叫了一会,就无精打采地蜷缩起了身子。 原因无他。 就是因为它的小漂亮身上,都是那个大坏蛋的味道。 它非常不喜欢! 温枕只当咚咚是饿了。 他没多想,就把它抱回猫窝了,给它的小猫碗里放了三条小鱼干后,就下去吃饭了。 他刚走,咚咚就开始翻身打滚,试图把从小漂亮那沾上的大坏蛋气味消除。 但它越滚越浓郁,弄得整个猫窝都是那个味道。 最终,它难过地喵呜了声,无力地探出脑袋,吃起了小鱼干。 楼下。 两人相安无事地吃完晚餐后,盛臻就提出去沙滩散步的建议。 温枕想了想昨天这个狗币在沙滩上做的事,还有明天要拍的戏份,就无情地拒绝了。 但他刚想以背台词的理由上楼,就被盛臻用要洗澡的借口为由,扯到了浴室。 温枕:...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明显就顺利了很多。 只是盛臻偶尔会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小枕喜欢篝火吗?”“小枕喜欢觉得玫瑰好看,还是梨花好看?”“如果小枕放假了,小枕最想去哪?” 水汽氤氲了温枕的眉眼。 他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想去南国,听说在那里,可以看到人间四季。” 盛臻意味深长地笑了下:“这样啊。” “嗯。”说完,温枕又开始打起了直球,“但是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 “当然,小枕在哪,我就在哪。”他握住温枕的手指,笑问,“等小枕拍完这部电影了,我们就出去旅行好吗?” 温枕刚想点头,就想起了已经被延后很久的徒弟请求。 他遗憾地摇了摇脑袋,“不行,我得教我徒弟打戏,不然他就要跟我断绝师徒关系了。可以等我教完他再去南国吗?” “好。”盛臻微微眯起了眼。 徐家徐以临,耽搁他求婚计划的第一人,他记住了。 等他们两人都洗好澡后,已经快十点了。 好在温枕明天的戏份不多,台词也很少,所以过了一遍,他就陪着盛臻上床睡觉了。 睡前。 温枕有些疑惑,为什么盛臻忽然要那样问,但想到这个天煞狗币的行为实在是难以捉摸后,他就酣然入梦了。 . 隔天清晨。 温枕早早起来搞定一切后,就赶往片场继续进行他的双倍拍摄任务了。 片场由于徐以临的加入,所以多了几分趣味。 偶尔冯棋会跟徐以临小学生似的掐架,但多数时候,都是徐以临伺候两位大爷。 今天的拍摄任务里,徐以临是重点。 因为萧禹的拒绝导致了杀人犯的不满,所以他破例,对覃琅下了毒手。 剧本里,萧禹也是因为这一事,才主动出击,积极地配合警方寻找黎铵,甚至做诱饵引出他。 徐以临在跟老戏骨对戏时,很明显就被压得死死的。 状态也不像之前那样松弛有度,反而一直紧绷着。即使冯棋皱眉叫停很多次了,但徐以临也还是没进入状态。 温枕看着逐渐焦急的徒儿,凑过去跟冯棋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休息十五分钟。 “你怎么了?跟你那小青梅闹矛盾了吗?”温枕扯过徐以临,缓解气氛戏谑问。 徐以临的表情非常夸张,活脱脱的就是此地无银三班两。 “什么!师父您别乱说,我跟那小姑娘可没任何交集。” 温枕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提了。 他直接问:“你今天状态怎么回事?” “没。可能是我第一次拍这么血腥的戏,所以有点进不了状态。”他的戏路其实很窄,演得角色都很相似。所以,他才想要拜温枕为师,学学打戏,锻炼演技。 温枕明白了。 剧本里,覃琅的死法确实很惨,他先是被黎铵捆/住,丢进了地窖里,然后黎铵又一步步地缝上他的嘴,卸了他的双腿双脚,最后,把他的半身丢进了学校里,四肢分别抛在城市的四个点。 他想了想,问:“你是不是没有好好钻研剧本?” “看了两遍。” “不够。”温枕拿过一旁的剧本,敲了敲他的脑袋说,“演员要想完全代入角色,除了自身对角色的共情能力外,吃透剧本也非常重要,因为你的角色,就是在这个剧本里活起来的。” 徐以临认真地说:“那我再快速看一遍他的这两场戏,我总感觉他垂死前的反应很奇怪。” “你看吧。” 温枕没再多说,静静地呆在一旁,陪徐以临看剧本。 等徐以临利用这十五分钟又过了一遍剧本内容后,第七次的拍摄果然顺利了很多。尽管冯棋还是微皱着眉头,但最终也没再喊停。 今天的戏份比较少。 演员们上午拍完后就回去了,整个片场就还剩温枕跟徐以临这两颗小白菜,被冯棋无情地摧打。 两人抓紧时间吃完饭,就开始补前面的片段。 吃饭期间,徐以临一直来回琢磨着剧本。所以拍摄时,两人全程都配合地非常默契,其中一场结束后,冯棋没喊停,他们就自然而然地进入了下一场。 时间在摄影机的镜头下缓缓流逝,艳阳逐渐西行,霞光冲破云端。 拍完后。 温枕迅速卸了妆就打了声招呼走了。 他像往常一样打开车门上车,却在车厢里瞧见了本应在家养病,却意外带着咚咚出现在车里的盛臻。 而且,盛臻还穿的人模狗样的。 温枕疑惑问:“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咚咚:“喵喵!” 想你! 盛臻无奈地说:“冯棋不肯提早放人,但我又很想小枕。没办法,那就只能提前过来接了。” 温枕接过朝他喵呜叫的咚咚,睨了一眼盛臻身上价格不菲的西装:“那你穿这身?” “嘘。”盛臻将手指轻轻抵在他的唇上,神秘地说:“小枕待会就知道了。” 第58章 车子驶达后。 入目风景秀丽, 美不胜收。 温枕抱着咚咚下了车,看着一旁打扮的斯文败类的狗币道侣问:“你是来聚餐的?” “聪明,小枕猜对了。”他牵过温枕, 在管家的指引下,缓步走入了宅院里,“你见过,就是上次我们在陵城遇到的那对情侣。” 温枕可没忘那两位深藏功与名的大功臣。 如果不是偶然撞见了他们,那发现盛臻的真实身份就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嗯。” “但是小枕不准多看他。” ? 狗币吃起醋来这么过分的吗?连自己发小的醋也吃? 如果不是在现代, 他差点以为自己就是那话本里祸国殃民的妖精,而盛臻就是那众人讨伐的暴君。他多看别人一眼,盛臻就会挖了他人一双眼。 温枕一噎,立马抽出了被盛臻紧握的手:“狗币!不可理喻!” 一旁领路的管家战战兢兢。 他当然知道自家少爷与这位传闻中狠厉毒辣的盛家掌权人是发小, 但他可从未听说过,盛臻的身边竟然养着这么一位漂亮精致的青年,而且还明目张胆地宠溺着,就连骂也不还嘴。 这着实吓人得很! 盛臻低笑了声。 他快步上前,重新牵住温枕的手:“好了,都怪我, 我不应该挑衅一家之主的威严。我会谨遵家规,不得寸进尺地提要求了。” 温枕也不是这么胡闹的人。 更何况,现在是在外面, 在别人的地盘上,他还是会给盛臻那么几分薄面的。 想到这, 他转为单手箍住咚咚,腾出一只手,给盛臻牵着。 看到盛臻嘴角重新挂上满足的笑容后,他的心像被电流击中似的, 酥痒难耐。 两人在徐徐晚风里,缓缓走到了目的地。 宅院里装修的古韵十足,远道而来的古人温枕,刚踏入,都忍不住喟叹一声:“这里装修的真好看。” 盛臻这才暗想失策了。 他以为样样都顾及到了小梨花的想法,但竟然疏忽了最重要的一点,环境。 念此,他握紧温枕的手,偏过脸说:“我名下也有这类宅院,小枕喜欢的话,等你拍完戏,我们就搬过去住几天好不好?” 其实没有,他没遇上他的小枕前,满心满眼地扑在了事业上,名下只有几栋零散的别墅。 但小梨花理应值得最好的一切,只要小梨花喜欢,他就会双手奉上。 “好。”温枕眼睛一亮,忽然觉得狗币又变得英俊潇洒了起来。 “隔得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盛总啊。”盛臻还没说话,就听到了顾言寄欠扁的声音传了出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即使温枕曾经见过顾言寄一面,这会也勾起了好奇心。 盛臻勾唇一笑,握住温枕的手更紧了。 顾言寄从侧门后牵着钟缘缓步走出,并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两人。 同时,温枕也在打量着他。 顾言寄与盛臻的身高旗鼓相当,但凑近的话,可能还是盛臻偏高一点。 他的五官轮廓更加深邃,有点像温枕在电视里瞧见的混血,一双四处留情的桃花眼长得极好,放在古代,就是一勾的闺房万千少女春心荡漾的翩翩公子。 而他牵着的那位,明显瘦弱很多。 小脸尖尖,一双浑圆的鹿眼,干净清澈,笑起来还有小虎牙跟两个小酒窝,可爱得就连温枕怀里的咚咚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喵喵喵!” 小可爱! “纠正一下,不是恋爱。”盛臻抬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们已经结婚了。” “sorry。”顾言寄牵起钟缘,介绍道,“你好,我是盛臻的发小,顾言寄,这位是我的恋人,钟缘。你可以称呼我,言哥。” 哥? 盛臻地位这么低的吗?温枕不解地盯着他。 “你是不是嫌上次给你降的两个点不够多,还想再翻一倍?”盛臻目若冰刃地盯着他。 “别别别,开个玩笑。哥,我特意给你准备了87年的拉菲,庆祝你..” 他还没说完,就倏地想起了盛臻的伤口:“见到哥太高兴了,一下就忘了哥不能喝酒了。这样,嫂子替哥喝吧?87年的拉菲,千金一杯啊。” 盛臻跟温枕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别演了,顾言寄。”盛臻眼底闪过了一丝警告。 “好好好。”顾言寄牵着钟缘转了个弯,“我让人准备好了晚餐,跟我来吧。小缘觉得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一场闹剧下来。 温枕心想,果然,跟盛臻这种老狗币聚在一起玩的人,脑回路都是山路十八弯的弯! 他们跟在两人后面。 越往深处走,温枕才深感这个宅院的典雅古韵,秀竹林立,涓涓细流,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上一世。 晚餐是在院子里露天用餐。 小院旁种满了各类植物,花香四溢,花丛里还有几只萤火虫游玩着。 顾言寄落座后,才稍微正常了点。 但他的正常仅仅是相对钟缘而言的。 他的目光一直紧随着钟缘,根本就没放过一秒的时间。 “小缘吃鱼,这个鱼我特意交代了要选没小刺的。” “小缘尝尝这个梅子酒,我让人特意按照你喜欢的酸甜度弄得。” “小缘..” 温枕感觉他们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吃狗粮的。 之前,都是别人吃他跟盛臻的,但现在,他第一次尝到了狗粮是什么滋味。 全桌唯一一个吃猫粮的咚咚,一直喵呜喵呜地看着钟缘。 它时不时地挠挠温枕,一双黄绿色的大眼睛希冀地看着他。 温枕试探地问:“怎么了?” 盛臻眼底掀起了几分兴致,也看了过来。 “喵喵喵喵!” 想让他抱! 它一直看着钟缘,整个人已经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温枕看不明白它这个操作。 但盛臻却立即领会了这个小色猫的意思。 他倒是没想到,这只小色猫即使在别人的地盘,也敢这么嚣张,但是他不介意让顾言寄醋一醋。 于是,他凑过身,解读咚咚的意思:“他想去钟缘那里。” “是吗?” “喵!” 是! 温枕抬头看了眼对面两人。 他本来以为顾言寄还在对钟缘嘘寒问暖,但没想到,钟缘也笑吟吟地望了过来。 他本就长得可爱。 对上咚咚视线后,他粲然一笑,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跟深陷的小酒窝,咚咚眼睛都看直了! “喵喵喵!” 小可爱! “可以抱抱他吗?”钟缘试探问。 盛臻巴不得钟缘把这个小色猫抱走,没等温枕同意,就拎起咚咚的后颈,递了过去。 咚咚一靠近它的新宠小可爱。 立即开始打滚卖萌。 “喵呜喵呜!” 可可爱爱! 温枕一脸无奈地看着,没再多说。 顾言寄立即对这只不知从哪蹦出来,抢占钟缘怀抱跟笑容的小色猫,露出了不满的目光。 但钟缘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满。 他摸着怀里不断撒娇的小猫咪,笑容愈发灿烂。 顾言寄彻底无语了。 他在心底对这只小色猫翻了个白眼后,才不舍地把视线从钟缘身上移开。 “来,吃饭。” “嗯。” 盛臻开始给温枕添菜,直到把桌上所有甜口的菜式都夹了一遍后,才收了筷。 饭局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除了某只躺在钟缘怀里,乐不思蜀的小猫一直在撒娇外,其他人都心思各异。 等到温枕饱腹后,盛臻偏身跟他商量:“我去跟顾言寄说件事,你跟钟缘呆在这里,不要乱跑。” “好。” 狗币跟忠犬之间的谈话,不是他这个正常人可以插足的,他想。 两人走后。 温枕凑到了钟缘身边,想要抱回咚咚。 咚咚在它的小漂亮跟小可爱之间,不断纠结着。 最后,它喵呜了声,缩回了它最喜欢的小漂亮怀里。 “它好乖,还很可爱。它叫什么呀?”钟缘笑着问。 “咚咚。” “名字也很可爱。” “喵喵!” 是的! 温枕见他实在喜欢,又递给了他抱着。 他疑惑问:“你这么喜欢小动物,为什么不养一只呢?” 钟缘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我身体不好,需要注意很多小事情。偶尔看看就好啦,领养的话,会比较麻烦。” “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他重新笑出小虎牙,忽然八卦地说,“我第一次看到盛哥对一个人这么上心,你们感情真好。” “你们也是。”温枕笑了下。 “啊,顾言寄才盛哥没有好。他总是嘴上乱说,一点都不正经。” 盛臻好? 嘴上乱说,不正经? 这确定不是在说盛狗币吗? 温枕想了想,还是不忍心在外人面前戳穿盛臻的真面目。 于是,他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你跟臻哥是谁主动的呀?”他问。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温枕了。 之前,他也没看出来盛臻喜欢的竟然是他,他还一直以为盛臻喜欢的是原身,所以才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乌龙。 至于是谁主动,温枕觉得,好像双方都有。 他琢磨了下,抛出了一个满分答案:“两情相悦,水到渠成。” “啊。”钟缘立即眨起了星星眼,“那真好啊,我们跟盛哥小时候都是互相认识啦。我们一直都觉得他过得太辛苦了,而且一直独来独往,身边也没有谁照顾他。所以,我们之前还担心他会不会孤独终老呢,但现在不会了,因为你出现啦。” 对于盛臻的过往,温枕一直都是从他说的只言片语里了解的。 他想问,但又担心会触发盛臻隐藏起来的坏情绪。所以他就一直藏在心底,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把他前世的事交代完,然后让盛臻事无巨细地说出,属于他的过往。 但现在。 有一个机会可以提前了解这些事。 于是,温枕趁机问:“你能跟我说说盛臻以前的事情吗?” “什么事呀?盛哥可没有背着你谈过恋爱,或者有过别人哦。”钟缘眨了眨眼睛,“他的感情史里,只有你。” 温枕一噎。 “我指的不是这些,是他以前在盛家的时候。” “奥,了解!来,我跟你说,盛哥小时候,是这样的...” 两人在庭院里,低声絮叨着。 而庭院后的小客厅里,顾言寄坐在沙发上,手夹着一支香烟,低声说:“哥,你说你这算不算铁树开花,百年一现啊。” 盛臻睨了他一眼;“捻灭。他不喜欢烟味。” 小梨花虽然不说,但他都察觉到了。 “行行行。不知道是谁,之前嘲笑我一天都晚都只知道围着小缘转。”顾言寄掐着烟身捻灭,“现在啊,某些人,比我更喜欢围着老婆转。” “小缘跟你还没领证,别乱叫。” “那不是迟早的事吗?我从初中开始就认定他了,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不跟我领证,还想跟谁领?” 他这话说的极其狂妄自大,惹得盛臻都撇过脸看了眼他。 “小缘的病,怎么样了?” “已经找到匹配的器官移植了,明年等他身体好一点,就可以动手术了。”他笑得桃花眼弯起,就像一只大型萨摩耶。 “那就好。”盛臻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 顾言寄看着他,欲言又止问:“哥,话说你把你家老爷子怎么样了?你不会真把他..” “留了一条命,丢进监/狱了。” “留了命就好。我怕你..” “不会。”盛臻低垂着眼,视线停在手臂上的伤口处,“以前可能会,但现在绝对不会这么做。因为,我有了他,我想跟他共度一生。” 他在温枕面前不要脸面,但他在这群发小里,向来沉稳内敛,颇具威严。 所以,顾言寄听到这肉麻的情话后,差点怀疑人生。 他问:“哥,你这么秀恩爱真的好吗?” “哪里不好?” 顾言寄:.. “好,非常好。” 盛臻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顾言寄八卦地问:“哥,我听tars说,你要求婚了?这种大事,你怎么不来问我啊!!我帮你想的方案,绝对吊打你那群得力干将。” “你?”盛臻啧了声,“你跟小缘求了那么多次婚,他都没同意。你确定你真的行吗?” 这句话直插顾言寄的心窝,他瞬间就萎成了一颗黄花菜。 他低声嘟囔:“那都是因为小缘顾忌他的病,所以才不答应。” 盛臻懒得再跟他废话。 直接起身说:“等你这二十年长征路彻底结束后,你再来给我出谋划策吧。毕竟,我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说完,他故意转了圈手上的婚戒,才走出了客厅。 等他缓步走到庭院后,就看到钟缘跟温枕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他咳了声,问:“在说什么?我能知道吗?” 温枕立即眼神示意钟缘。 钟缘福至心灵:“我在问小枕哥哥娱乐圈的八卦。” 紧跟其后的顾言寄立即表示不高兴了。 钟缘最近很喜欢一个歌星,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在听那个歌星的歌,他又醋又气,但最后还是敌不过钟缘的撒娇。 “这样。但时间有点晚了,他明天还要拍戏,所以我们要回去了。”盛臻凑过牵起温枕。 “好吧,下次再见。”钟缘摸了摸怀里的猫,恋恋不舍地把它递给了温枕。 咚咚显然也很不想离开钟缘。 走之前,它又在他怀里滚了圈,舔了舔他后,才安分地缩回了温枕的怀里。 它再不走。 顾言寄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那我们下次再来玩,先回去了。” “拜拜,不送。”钟缘掐了下顾言寄,他才呲牙咧嘴道,“哥哥再见。” 盛臻没理,牵着温枕就走了。 他想,他才不跟还只停留在恋爱阶段的小年轻见识。 . 返程路上。 温枕一直都没有说话,就连它怀里的咚咚,也一改反常,没再喵呜叫个不停了。 盛臻试探问:“小枕,怎么了?” 他心不在焉地揉了下眉心,神色疲惫说:“没事,可能有点累。” “嗯?那小枕要不要靠着我,睡一会?” 盛臻本以为温枕会拒绝,但没想到,温枕却一改反常直接靠了过来,小脑袋在他颈肩上蹭啊蹭,最终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才闭上了眼。 小梨花早上起得早。 而且冯棋说,小梨花中午也没有休息过。 所以,盛臻也没多想,就全当是他累了。 他抱过咚咚,用西装外套罩住温枕半边身子后,才由他睡去了。 车子缓缓行驶着。 装睡的温枕微微掀开眼皮,眼底一片清明。 他其实不困,更不累。 他只是听完钟缘说的那些后,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他曾经以为他从盛臻嘴里听到的那些,就已经是小盛臻最难熬的日子了。但没想到,童年时期其实只是噩梦的开始。 他很难过。 难过到五脏六腑都疼得麻痹。 也是因为此,他暂时调整不好状态,所以才装困骗了盛臻。 “小枕,你是不是在装睡?”盛臻一直在留意着身旁人的呼吸。 温枕很明显就不稳。 就像往常说谎被他戳破,闹了个大红脸似的不稳。 温枕立即屏息,假装睡觉。 只是他越急,就越容易露馅。 盛臻闷笑了声,握住他的手,没再多说。 直到车子驶达别墅时。 温枕打了个哈欠,又开始狂飙演技问:“什么时候到的,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盛臻直勾勾地看着他自导自演:“刚到,正想叫醒你。” “那下车吧。”温枕抱起还沉浸在悲伤里的咚咚,下了车。 盛臻紧跟其后。 两人一路无言,进屋上楼后,盛臻才扯过打算去洗澡的温枕问:“小枕不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你刚刚在车上撒谎装睡,违反了第一条家规。”盛臻换了个姿势,让温枕坐的更舒服些。 只不过这一换,温枕就彻底坐在了他的腿上。 “没装睡,是真的困了。” “再不说,就把你就地正法。”盛臻掐了下他的耳垂,威胁道,“性//爱是一个统一的名词,我有多喜欢你,就有多想吃了你。小枕应该知道,我这人有多恶劣的吧?你不说,我就用很多办法慢慢让你说。” 温枕确实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犹豫了下,小声说:“我撒谎装睡的事,待会我会去面壁思过然后抄道德经的。” 盛臻亲了亲他,把他仅存的空气都掠去后,才笑着说,“惩罚就算了,我为小枕破例。” 温枕一愣。 但还是坚定地说:“破一次例,就会有第二次。我不需要破例。” “那好吧,那就罚小枕面壁思我,写一百句我爱盛臻。” 温枕:...就很无语。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说破例就破例。”上一秒还颇具大佬风范的盛臻,下一秒就扬起狗尾巴说,“而且,小枕在我这,就是规矩。” 在一百句我爱盛臻跟打破规矩之间,温枕还是选择了后者。 他轻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跟钟缘打听了你以前的事,然后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就想了这个办法来冷静。” 客厅的窗户半开着,海风夹杂着湿气席卷入内,弄得温枕本就潋滟的桃花眼,更像泛起了氤氲水汽。 “小枕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来问我。而且,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盛臻将他们的手十指相扣后,掷地有声道,“我之前就说过,小枕出现后,我的所有遗憾都被小枕抚平了。所以,以前那些不好的回忆我已经全部忘光光了,现在,我的整颗心都装满了小枕。” 温枕羞红了脸,整个耳廓里都回荡着盛臻的那段话。 整颗心嘛? 世人言,以真心才能换真心。 盛臻把心交付给他,他也想连心带身都交付给盛臻。 于是。 温枕忍着羞问:“一定要等洞房花烛夜才可以做..双//修之事吗?” 已经在筹备求婚计划的盛臻,笑着问:“不然呢?难道小枕想提前跟我共度良宵。” “嗯。” 盛臻眼底潜藏已久的情//欲,瞬间涌了上来:“别招惹我,小枕。”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求婚?”虽然温枕的耳尖红得像熟透了的小番茄,但他还是目光坚定地表达了他的想法,“如果你不行,换我来求也可以。” 第59章 盛臻耐心告罄。 直接将两人的位置上下颠倒了过来。 咚咚瞧见情况不对, 赶紧丢弃他的小漂亮缩回了窝里。 温枕顾及他的伤,所以没大力反抗, 只轻轻眨了眨眼睛问:“难道我跟你求婚就不行吗?” 怎么不行?行得很。 盛臻虽然知道他的小梨花天赋异禀,但也没想到,他的小梨花竟然已经无师自通,打通任督八脉,下一步就要直击心脏了。 他目光明灭,掺杂着许多情绪。最终,都化作了肆意的笑意。 盛臻勾起唇,痞气地笑了笑:“不行。” “怎么不行了?我一个古人的想法都比你更超前, 谁求婚不都是一样的吗?还是说, 你在外面有别的..” 盛臻带着凶猛涌出的爱意, 就这么嚣张地压了下来,没给温枕再开口的机会,以唇封缄了。 当然不行。 求婚这种至关重要的人生大事,只能他来求。 他亲的狠。 但也不忍心多折磨这么乖的小梨花。 所以,直到墙上看着两人胡闹的挂钟,它内里的秒针走了两圈后, 他就松开了。 温枕一只手做拳抵在额头上, 另一只手则为了安全捂住了唇。 他详装生气,干瞪着盛臻问:“你犯家规了, 刚刚我没同意你亲我。” “我都为小枕破例了。小枕能不能有来有往,平等交换, 给我也破例一次。” 温枕想了想, 瓮声瓮气说:“也不是不行。但前提条件是,你得告诉我,你要什么时候才跟我求婚?” 他很害羞,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地为了那档子亲密事询问盛臻。但他又很倔强,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真心换真心了。 盛臻对他的好,他都知道。 他也在竭力对盛臻好,更想要完完全全拥有盛臻,完完全全属于盛臻。 盛臻摘掉他的手,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从他的额心眉骨,寸寸往下,每一寸都看的格外仔细,像要将这个人牢牢记在灵魂里。 “不会太久的。如果不是小枕每天都要拍戏。”他顿了下,恶劣地说,“小枕早就在床上跟我鱼水交融了。” 温枕:...好骚气。 他咳了声,撇开视线,强装镇定地说:“那好吧,很晚了,早点休息,明天我还要拍戏。” “小枕大概还需要拍多久?” 他也在同样地迫不及待着,甚至,他比温枕还要期待那天的到来。 温枕认真地估算了下:“按照这个进度下去,两个星期应该就差不多了。” “好。”盛臻亲了亲他,“那就再等半个月。” 说完,他牵起温枕,低声说:“小枕今晚不用帮我洗澡了,我自己来就行。” 温枕不解问:“为什么?” 明明之前都是盛狗币想方设法地要他帮忙,然后在浴室里这样那样地欺负他,他疑惑地想。 盛臻挑起眉,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怕忍不住。小枕不怕,就可以试试。” 温枕抖了下耳朵。 他正经地说:“第一,我不是害怕。第二,多了不好,容易虚,你要节制。第三,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去洗吧。” 说完,他就站起身,穿着盛臻特意给他挑选的粉色兔子脱鞋,飞快溜了! 他想,开什么玩笑!他明天还要拍戏,腿酸成那样,冯导肯定又要调侃他。而且,他的徒儿还在片场,他必须要为人师表! 盛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客厅后,垂着脑袋,闷声笑了起来。 直到角落里蜷缩着的咚咚喵呜了声,他才起身也进了房间。 . 海风吹拂着岸边的棕榈树,潮汐将沙滩上的虾兵蟹将们卷起重新送回海底。 温枕缩在盛臻的怀里,缓了三秒后,才彻底清醒过来。 冯棋昨晚在剧组群里说她有事,所以原定于九点的拍摄又推迟了一个小时。 温枕也将七点半的闹钟,调到了八点。 但这会闹钟还没响,他长期以来的生物钟就让他醒了过来。 昨晚睡前,盛臻忽然改了主意,觉得他一个人洗澡很亏,所以,他缠着温枕要回了报酬。 不过没有双腿酸麻,只是把他的嘴亲得有些肿了而已!!而且盛狗币很喜欢他的蝴蝶骨,他骚话满腹,一口一个宝贝,一口一个小梨花,最终在他的蝴蝶骨上,留下了几道他来过的痕迹。 温枕忿忿不平地想着,还因此掀起了起床气。 于是,他趁着盛臻没醒,快速拿起一旁床柜的笔,准备在他的脸上写狗字。 但尖锐的笔尖即将触上盛臻的脸颊时,他又心生了几分犹豫。 就是这几分犹豫,让他从优势转变成了劣势。 装睡的盛臻紧握着他的手,掀开眼皮,笑着说:“小枕一大早就想谋害亲夫,好伤为夫的心啊。” 伤心? 那昨晚,他受不住刺激,哽咽着求盛臻别再磨他时,他就不伤心了吗? 想到这,温枕立即端起一家之主的架势,冷酷无情地说:“伤心就伤心,多伤几次,有利于你变得更加坚强。” 当代诡辩论大师听了这话,可能都得拱手让位。 但盛臻是何许人也?不要脸皮的狗币虽然多,但像他这么厚颜无耻的老狗币,还是只有他一枝独秀的。 “伤心不会让我更坚强。但小枕可以。”盛臻将他的笔夺过,转身放在床头柜上后,又揽紧他,让温枕近距离地感受到他的晨qi,“一日不拥有小枕,小盛臻就必须遭受各种风摧雨打,然后在外力的作用下,变得更坚强。” 温枕:...好狗,现在的狗币如果都像盛臻这样,岂不是人人走在大街上,都可以肆无忌惮地汪汪叫? 于是,温枕一本正经地开始矫正他的狗币道侣:“首先,你答应过我,不可以再这么狗了。其次,你再这么狗,马上就要触犯家规了。最后,如果你再不松开,我就要实施惩罚,家//暴你。” 小梨花昨晚打通任督二脉后,怎么反而还越来越可爱了?说话都开始ABC式的了。 第一第二?首先最后?那是不是还得来个英文版的first,sed?盛臻恶劣地想。 “小枕这么说话,是跟谁学的吗?还是小枕背着我偷看玛丽苏小说了?”盛臻刮了下他的鼻尖。 “有问题吗?” 重生前,他在上清门虽然不问权,只潜心修道。 但他偶尔经过大殿时,听到其它尊者训斥弟子,他们说话的方式,都是这样的啊。 “没有问题。小枕这么可爱,所以怎么说话都没有问题。” “松开,我要起床了。”他推搡了下,“我还要去拍戏。” “行。”盛臻没再逗弄他,直接掀被起身。 他撩了下头发,直勾勾地看着他,“今天我送小枕去拍戏。” 温枕嗯了声,就起床去洗漱了。 等两人吃完饭后,咚咚又缠着温枕开始喵喵喵了。 “喵喵喵!” 要跟你! 它偷偷瞧了眼身后的大坏蛋,紧紧地揪着温枕的衣服。 面对温枕问责的目光,盛臻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很无辜,什么都没干。 确实没干什么。 只是昨晚事后半夜起来,看见这小色猫在那鬼鬼祟祟地张望,稍微整治了下它,让它安分地呆在窝里。 “我要去拍戏,等我晚上回来带你去海边散步好不好?” “喵喵!” 不好! 盛臻睨了眼手表,“再不走,你就要迟到了。” 温枕也想抽身,但咚咚咬着他的衣角不放,他也没办法。 最终,还是盛臻把咚咚一起带上了车才解决的。 咚咚幸福地喵呜直叫,丝毫都没意识到,待会要陪着它的,其实是它最害怕,最想摆脱的大坏蛋。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油柏路上。 等到达片场后,温枕为了防止咚咚又扒拉他,飞快跟盛臻说了声就下车了。 车内可怜巴巴地的咚咚扬起身子,透过车窗看着远去的小漂亮。 直到温枕的背影完全消失后,它才缩回车位上,卷成了一个毛球。 它闭上眼睛,正想在梦中与它的新宠小可爱相会时,后颈就被恐怖的死神用镰刀抵住了。 “一大早起来就咬小枕的衣服,小色猫,你是不是不想要你这身毛了?”盛臻目光沉沉,眼底涌现出丝丝凶意。 下一秒。 咚咚喵呜了声,果断开始咬爪爪卖萌:“喵喵喵!” 喜欢你! 死神表情不变,抵住它的镰刀也丝毫没有退让。 见状,咚咚翻了个身,露出了毛绒绒的小尾巴,肥嘟嘟的小屁/屁。 它朝盛臻眨了眨眼睛:“喵喵喵!” 给你摸! 盛臻:...大可不必。 于是,他捏住小猫,翻了个身,让它重新恢复正常的模样。 “下不为例,不然就马上给你安排割蛋蛋手术。” · 片场内。 演员都到了,只有冯棋跟摄影师还没来。 温枕一进化妆间,就瞧见了徐以临。 他有些惊讶。 因为根据剧本,覃琅的戏份已经结束了。徐以临完全可以等到下午他们重拍的时候再过来。 “怎么来的这么早?”温枕问。 徐以临凑过去,嫩生的娃娃脸就差把狗腿两字写脸上了:“那不是想师父了,赶着过来看你!” “实话实话。” 化妆师正看向这边,接收到徐小少爷故作凶恶的目光后,才转过了身。 “我这不是想来现场多多学习,反正我这段时间是空档期,呆在家里打游戏,还不如到这多跟老前辈们学学。”他小声嘟囔。 “有心了。” 是个能成大器的好徒儿,温枕心想。 “那是!你先化妆吧,待会冯棋姐就来了。” “嗯。” 温枕任由化妆师挥洒粉末。 一旁的徐以临大爷似的瘫在座椅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点动。 最终,他惊呼了声。 “师父,你上热搜了!!” 温枕掀开眼皮,不解问:“什么热搜?” 难道又有人想要陷害他?还是他跟盛臻被拍到了? “我看看,别着急。” #温枕无界# 徐以临点了进去。 首先映入的就是一张温枕在剧里的截图,图片里,温枕的扮相惊艳夺目,一眼扫过去,身旁的背景还有其它的演员都沦为了装饰。 ——卧槽!这部剧开播一个星期了,唯一惊艳到我的,就是温枕。 ——呜呜呜呜,这是什么绝世清冷师尊,爱了爱了!! ——这还是我印象里的那个温枕嘛?他怎么这么好看啊?而且演技也突飞猛进了。卧槽,他是不是去哪深造回来了? ——这个角色我爱了!清昀师尊都被温枕演活了!太绝了! 徐以临看着清一色的好评,最终握着手机晃到温枕眼前,笑着说:“他们都在夸你,演得很好。” “恭喜啊。” “恭喜。” 一旁也在化妆的演员,纷纷送上了祝福。 温枕一时间有些没反映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 他有些恍惚。 他的妆也刚好化完了。 化妆师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真诚地说:“恭喜啊,你长得这么好看,演技也很好,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温枕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 “欸,师父,你快看!!你涨粉了。”徐以临激动地扯过他,整个化妆间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温枕嘘了声,示意他小声一点后,他才挠了挠头,降低了音量。 “你快看你快看!” “我自己看。” 温枕掏出手机,迅速点进微博主页后,被赫然翻了好几十倍的粉丝量给震惊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周琛偷偷给他买僵尸粉了。 但等他点进已经九九加的私信页面后,才发现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寻常都是谩骂声的私信,此刻都变成了粉丝的支持跟鼓励。 ——加油呀,期待你以后的作品。 ——新粉报道!哥哥加油冲冲冲! ——嘤嘤嘤哥哥演得真好,好想跟哥哥演得师尊谈恋爱!一定很带感! 谈恋爱? 温枕顿住手,心想这条私信一定不能被醋坛子盛狗币看到,不然他会被折磨的很惨! 等他几乎点开了所有新粉的祝福鼓励私信后,最终,他带着一点小雀跃,将主页截屏发给了盛臻。 ——他们好像很喜欢无界,我还涨粉了。 盛臻先是发了个飞吻的表情,才回复了信息。 ——小枕真棒!这么棒的小枕想要什么奖励吗?(要我以身相许都可以哦。) 温枕立即回了一个刀,跟一个狗头。 ——正经点。 ——好吧,那来接小枕的时候,给小枕十个亲亲好了。 温枕:... 他没再回复,正想关掉手机,就收到了微博常驻户周琛的信息。 他表现的比温枕跟徐以临加起来还有激动! ——啊啊,小枕,你看到了吗,你涨粉了!还涨了这么多!你现在也是有将近千万粉丝的人了。小枕太棒了,你周哥我果然没看走眼!太争气了崽! 一连串的感叹号加语气词看得温枕眼花缭乱。 但他还是挺开心的,因为他所有渴望的东西都在这一世里收获并实现了。 并且,还出现了一个例外——盛臻。 他没想过他会拥有爱情,因为他上辈子的经历告诉他,他就是一个天煞孤星。但道法往往就是这么妙不可言,他拥有最多的,就是盛臻对他的爱。 念此,温枕回复了句。 ——谢谢周哥,我先去拍戏了,等你培训回来,我们再聚! ——好。 他刚收下手机,冯棋就进来了。 她眉宇间有些疲惫,温枕正想问,就看到她吐了个烟圈,说:“准备开始拍摄了,你们还伫在房间里干什么?” 这一声中气十足,疲惫也随之一扫而空了。 温枕扯过徐以临连连点头,跟在她身后,出了化妆间。 上午的拍摄戏份因为冯棋的推迟,削减了一点。 根据剧本。 萧禹得知覃琅死后,忽然癫狂,随后被赶到的严薪陈锦制服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他平静地跟着严薪赶往抛尸现场,并且,他根据黎铵故意留在现场的蛛丝马迹,推测出了黎铵的藏身之处。 但警方赶到黎铵的住处,正想实施抓捕,却发现黎铵早就跑路了。 于是,心理学天才萧禹,正气凌然的严薪,偏执狠厉又自诩犯罪天才的黎铵,三人之间的较量,才真正地展开了。 拍摄场地各项道具,都确认无误后,冯棋就喊了开始。 徐以临坐在她的身边,一丝不苟地看着他的师父跟前辈们对戏。 他时而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些笔记,时而给三人的表演鼓掌,配上他那张娃娃脸,整个人都显得分外乖巧。 三人的状态都非常好,所以发挥的也不错。 一场戏下来,两位老戏骨都欣慰地对温枕笑了笑:“继续努力,以后影坛的影帝里,肯定有你的名字。” 温枕谦逊地连忙摇头:“我离影帝这个奖项,还有很长一段路程要走,前辈抬举我了。” 两位满意地相视一笑,没再多说。 这场戏拍了很久,这会结束已经到饭点了。 冯棋也没再继续往下,招呼了声,就让大家都去吃饭了。 吃完饭的时候。 徐以临一直跟温枕絮絮叨叨地讨论他刚刚的观感。 温枕觉得他的徒儿,还是很有天赋的。毕竟,能看一遍就悟懂的人,还是极少的。 冯棋因为晚上还有事,所以吃完饭后,给了十分钟休息时间,就火急火燎地开始拍摄了。 三人紧接着往下,开始拍摄电影最具买点的猫鼠游戏戏份。 一场长戏拉响战幕后,徐以临又乖乖地坐在一旁,仔细观看了起来。 · 另一边。 盛臻带着咚咚去了烷园。 盛岚勋还没有进监狱。 他还在烷园里躺着,像个活死人一样,被监禁着。 看关的黑衣保镖将门打开,躺在床上的盛岚勋才掀开了眼皮。 他原以为是送饭人员,但没想到,出现在此的却是盛臻。 盛臻抱着猫,目光深远悠长地看着他。 咚咚似乎察觉到了这个地方是个不善之地,所以一直扒拉着盛臻的手,没敢多动。 盛岚勋现在已经被磨得没有了骨气。 他见到盛臻也不敢再大骂了,反而舔着脸开始求饶。 他蓬头污垢,嗓子干渴,哑声说:“求你看在我们是父子的面上,放我一条命。” “放过你?”盛臻笑吟吟地反问,“那你放过我了吗?” “我现在..这样,对你也不会再有丝毫威胁。”他手脚上铐着手脚铐,苍老的皮肤上被勒出红痕。 “不行。我记得你说过,求我的话,你就不得好死。”盛臻凑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所以呢?我为什么要放了你?” 盛岚勋干咳着说:“我是你父亲。” “你对我拳脚相加,差点松手摔死我,寒冬把我推进湖里,酷暑把我鞭打暴晒,过年把我关在黑屋禁食,甚至还想利用车祸害死我。这些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是我的父亲?”盛臻摸了摸怀里的猫,面上笑容不减。 “对不起,小臻。” “你没资格。” “杀人偿命。你强/奸了我母亲,撞死了那个小女孩,这些,已经可以把你判处死刑了。” 盛岚勋立马就慌了,他想要爬向前去求盛臻,但手脚上束缚着他的铁锁却让他分毫都动弹不得:“小臻,我求求你,别把我送进去。就算你一辈子都把我关在这也可以。” “可惜了。这些证据我已经提交上去了,很快,警察就会把你带走,你就算求我也没用。” 盛臻转身,不知想到什么,弯起嘴角,温柔地笑了笑。 “对了,我结婚了。我的后半生幸福美满,而你,就在监狱里忏悔吧。” “别,小臻,求求你!求求你!” 任凭身后人如何凄惨地嚎叫,盛臻都始终没有回头。 . 下午。 温枕拍完戏后,又跟徐以临补了好几场前面的戏份,冯棋才放他回家。 他没卸妆,就出来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下午都很迫切地想要见到盛臻。 就好像,他已经跟盛臻分别了三个世纪了似的。 所以,一迈上车,他就凑身抱住了盛臻。 “小枕怎么了?” “喵喵!” 温枕这会才有点羞了,他埋头躲在盛臻的胸膛了里,小声说:“不知道,但就是很想你。” 小梨花难得主动,盛臻心中一软,牵过他的手,正想亲亲,就敏锐地发现温枕的手受伤了。 今天天气一改反常,直到下午都很阴沉。 温枕也因此,穿了件长袖。 盛臻把他的袖子往上捞,越往上,他手臂上的伤痕就更多了。 有淤青,也有擦破皮还在露着点点血渍的伤口。 盛臻面色俱沉,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他忍着怒气,问:“温枕,怎么回事?” 第60章 这么久了。 温枕还是第一次听到盛臻这么严肃地叫他的名字。 他有些心慌, 下意识地捞袖子缩回手。 但盛臻却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不容他挣脱分毫。 两人僵持不下。 最后,温枕小声地说:“就是拍戏的时候, 不小心摔到了。” 他们在拍与罪犯追逃的那场戏时, 他不小心从车上摔了下来。 当时,手臂的疼痛感还没有这么强烈,他为了不耽误拍摄进度也没多说。 拍完还没来得及检查伤口,就继续补拍跟徐以临的戏份了。 因为现场有防护措施,所以,他以为就是擦破了点皮,没想到, 一两个小时后, 会变成这样。 盛臻面色阴沉。 缩在一旁的咚咚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后,立即蜷缩起身子, 不敢多叫, 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给它的小漂亮祈祷。 温枕见他一直沉着脸不说话,底气不足地用另一只手去牵他。 但他还没牵上, 就被盛臻躲开了。 “摔到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给伤口上药, 包扎伤口?”盛臻一张脸冷得都快要掉冰碴子了, 扬起的下颔线也比往常凌厉了几分。 “当时我没觉得疼,就以为没事。” 他没敢说,他是为了赶拍摄进度, 他怕盛臻会迁怒到冯棋。但冯棋当时正在转身接电话, 摔伤就只是一瞬间的事, 温枕觉得,她并没有失责。 “撒谎。”盛臻捏住他的手心,微微用力。 “没有。” 盛臻耐心告罄, 抬手拧住了他的下巴。 除了两人脱马甲那次,他对温枕稍微凶狠了点外,其它时候,他根本就舍不得凶他。 但他原则分明。 就算再怎么宠小梨花,身体健康上的事还是要严肃对待的。 所以现在,他很生气,直接撕掉了言笑晏晏的面具。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知道?” “真的没有,当时真的没有多疼,我就以为没什么事。” 上辈子从儿时起,比这更严重的伤,他都不知道受过多少次。所以当时,大家过来问他有没有摔到时,他才能仍然面色不改地说没事并继续往下。 但原身的皮肤比他想象的还要娇嫩,现在,他整条手臂看起来肿红乌青,很是吓人。 温枕凑过去,扯住他的衣角,软声说:“我们待会回家就包扎,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盛臻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不好。” 小梨花把自己的身体健康看的这么轻率,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那..” 往常趾高气扬的一家之主温枕,垂着脑袋,手足无措地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咚咚。 咚咚比他更害怕,连小尾巴都缩紧了,根本无暇救他。 温枕心一狠,凑过去抱住他,把脑袋埋头在盛臻的颈肩里不断乱蹭着。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再生气了。” 盛臻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别生气了,盛臻。我知道错了。” 盛臻这次终于有了反应。 但不是对温枕的。 他降下挡板,厉声指示前面司机:“开快点。” 司机紧张地说:“好。” 于是。 一路上,任凭温枕怎么认错道歉,盛臻都面若寒霜着,没有跟他多说一句。 温枕也第一次意识到,盛臻好像真的生气了。 . 车子飞快行驶着。 盛臻早在车上就让管家叫家庭医生过来了。 所以,抵达别墅后,温枕一下车就被盛臻拽回了客厅。 李医生看着温枕受伤的手,抬了抬眼镜说:“还好只是伤到了表皮,并没有对骨头造成损伤,我给温先生包扎好后,这一个星期里要注意换药,最好忌口,伤口会慢慢恢复如常的。” 其实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擦伤,只是他们老板夫人的皮肤过于敏感娇嫩,所以看起来才颇为恐怖。他刚接到管家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忽发了什么重病呢,李医生心想。 盛臻紧锁的眉头并没有因为此松开,反而越拧越紧了。 他沉声问:“能做大动作吗?” 李医生刚想点头,就接收到了盛臻警告的目光。 他心神领会,立马摇头:“在完全恢复前,最好不要。” 温枕很疑惑。 他是医修,对自己这点小伤再清楚不过了。 表皮的损伤根本就不会伤到筋骨,又怎么可能连大动作都做不了?那他还怎么去拍戏? 但身旁人气压低得吓人。 他也不敢再提,只能等李医生包扎走后,再跟他商量了。 李医生给温枕上完药,包扎后,就下去了。 温枕咳了声,正想趁机跟盛臻继续认错,但下一秒,盛臻就起身去了书房。 连话都没说。 就留给了温枕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温枕有些呆愣。 直到一旁观察已久的咚咚凑上来舔了舔他后,他才收回神,用另一手轻轻摸了摸它。 他有些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盛臻会这么生气。 如果只是要他认错道歉的话,他在车上就已经认过错,道过谦了。 可是,盛臻为什么还在生气?甚至连理都不理他了? 温枕摸着咚咚,眼睫弯垂,无声地叫嚣着委屈。 他想了想,最终又转身去了阳台,开始背他明天的台词,将那点委屈排出脑袋。 客厅跟书房还隔了一个房间。 盛臻坐在书房里,往常笑容再也不复,整个人都散发着压迫性的危险。 坐了一会后,他解开衬衫前两颗扣子,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 小梨花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不在意他的身体健康了。 他必须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真正认识到错误,不然小梨花都只是口头上的道歉,心里却没有半分悔意。 他比谁都在意他的小梨花。 自从小梨花绽开第一片花瓣后,他就细心呵护着,时刻都在为它除虫浇水。 即使是小梨花自己不在意,也绝对不行。 而且,他让小梨花攀爬出墙后,小梨花就屡屡遭受危险。 一次两次,他可以摆平,但总会有他顾及不到的时候,比如今天这样。 所以,他现在,真的很想把小梨花重新锁回金丝笼里,独自占有它,让它盛开。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 往常那些被他隐忍积压的情绪,也一并冒了出来。 就像是无底黑洞,一点点地把他拽入,又一点点地侵蚀掉他。 . 等到天色渐晚,人间入夜时,温枕才背完明天的台词。 他伸了个懒腰,抬起手时,也没有剧烈的疼痛感传来。 于是,他再一次笃定,做大动作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对他明天的拍摄,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这么一想,他才勾唇笑了下。 温枕起身进了客厅,闻到楼下传来的饭菜香后,又开始犹豫要不要去书房叫盛臻。 墙上的挂钟安静地看着客厅里纠结犹豫的漂亮小青年。 直到它内里的秒针走了好几圈后,小青年也仍然没有做出决定,但书房的门却忽然开了。 盛臻走出。 仿佛没看见伫在客厅中央的温枕,直接下了楼梯。 本来想上前牵他手的温枕,倏地揪起了衣角。 他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盛臻下了楼后,心底的委屈泡泡冒的更盛了。 餐桌上。 盛臻第一次没给温枕夹菜。 他全程都看着手机,像在忙着处理公事,丝毫都没有分神看温枕。 温枕咬了咬唇,同样一言不发地吃着饭菜。 只是往常鲜嫩甜口的菜肴,这次竟然味如嚼蜡。 他吃完就回了房间。 没想再跟盛臻多呆。 那么生气,有本事今晚就不要跟他睡,温枕心想。 他找了睡衣洗澡。 虽然他给盛臻那个伤患人士洗过很多次,但轮到给变成伤患的自己洗时,他还是沾湿了伤口纱布。 他有些懊恼,匆匆洗漱好后,就出了浴室准备换纱布。 但不恰巧的是,他跟盛臻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盛臻没看他,反倒是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被淋湿的纱布。 就在温枕以为,他会主动帮他换纱布时,盛臻却一把绕过他,迈进了浴室里。 熟悉的气息擦过温枕的鼻尖。 身后的浴室门也传来了锁门声,温枕咬紧了唇,忽然有些难过。 他自力更生惯了。 但来到这里后,盛臻方方面面都照顾着他。 所以,他给自己换药换纱布时,动作都变笨拙了些。 盛臻洗漱很快。 出来的时候,发梢还滴着水。 他没管温枕,自顾自地在另一边吹起了头发。 等他吹完后,就上了床。 往日里被他捧在手心的小梨花,现在却被他全程忽视了。 温枕动作一顿。 包扎伤口的动作更缓慢了,胶布甚至都被他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弯身捡起后,才心无旁骛地继续包扎。 只是他潜意识还会瞄几眼盛臻。 但盛臻一直都是背对着他,丝毫没有翻身看他的迹象。 等温枕包扎好上床后。 他躺进被子时,敏锐地察觉到盛臻往外移了移。 这一下成功刺激到了温枕。 他翻身望着盛臻的背影,开始犹豫究竟要不要再上前道歉认错。 道歉认错,盛臻可能会理他,甚至原谅他。 不道歉认错,盛臻就会继续跟他僵持下去,把他当做陌生人似的,对他不闻不问。 感性占据上风后。 温枕鼓起勇气,小声叫了句:“盛臻。” 盛臻没睡。 但也没应。 人一旦豁出脸皮,迈出第一步后,后面的每一步,都会比前面的更加大胆。 于是,温枕凑上前,小心翼翼地环住盛臻的腰:“盛臻,对不起,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别再生气了?” 面朝另一边的盛臻,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狠下心来让小梨花自己反省后,小梨花却使出了美人计。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不在意我自己的身体健康。我知道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一旦发生今天这样的状况,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就停下来处理伤口。” 隔着睡衣,温枕轻轻亲了下盛臻的后背,“以前,我是个孤儿,从小就睡在破庙里,偶尔身上有伤,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后来,我遇到了昀善师尊,他把我带回了上清门,我拥有了一个安身之处。进入上清门后,我一直勤加修炼,在有很多次试炼里,我受过很多比这重很多的伤。所以,我就下意识地觉得这只是小伤,没有那么在意。但是我通过反省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我向你保证。” 他说了很多。 但盛臻都僵着身子,没有翻身,也没有回答。 “真的不能原谅我最后一次吗?”温枕咬紧下唇,低声问。 他等了一会,也没等到盛臻的转身。 “我知道了,晚安。” 温枕难过地松开手,正想退回原来的位置,他的腰就被盛臻大力箍住,整个人也被揽入了熟悉的怀抱中。 “你知道什么?知道我有多心疼你,多爱你,多想干你?” 盛臻声音低沉沙哑,富有磁性,还携着滚烫浓烈的爱意。 温枕听着,不由自主地抖了下耳朵。 他小声问:“那你原谅我了吗?” 见怀里人这幅模样,盛臻藏在骨子里的那些恶劣心思,立马就涌了出来。 他撞了下温枕,低声说:“你问他。” 温枕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想要移开身子。 但他的想法一经盛臻发现,就被他扼杀在了摇篮里。 这下,别说移了,温枕就是连动,都动不了。 “他不让你动。”盛臻故意道。 “那他原谅我了吗?” “他不知道,但他想进去。” 温枕:... 他琢磨了下,小心翼翼问:“现在我是伤患,我能拒绝他吗?” “可以。” 温枕眼睛刚亮,就听到盛臻接着说:“但以后你要加倍补偿他。” 温枕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现在处在劣势,稍有不慎就会被身前这只饿狗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所以,他乖巧地缩在盛臻的怀里,自觉地一动不动。 盛臻抱了他好一会后,那点零星躁意才完全涅灭。 他咬住怀里人的耳垂,低声问:“ 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了。” “下次还敢不敢再这样?” “不敢了。” “爱不爱我?” 温枕一愣,随即点头:“爱你。” “那。”盛臻低笑了声,“那给不给干?” 温枕垂着脑袋,耳朵羞得通红,昏暗的房间里,活像两个红彤彤的小灯泡。 他睡衣领口很宽,袒/露在外的锁骨也红成了傍晚时分的天边火烧云,分外勾人。 盛臻看得喉结轻滚。 他得不到答应,就不会放过温枕。 于是,他挑起怀里人的下巴,散漫轻佻的模样,像极了古时风流俊美的采花贼。 但这个采花贼专一到了极致,只做他怀里这朵小梨花的勤劳小蜜蜂。 盛臻微微眯起眼睛,问:“给不给?嗯?” 温枕本就处在劣势,而且他也自知逃无可逃。 所以,静了一会后,他忍着羞缓缓地点了点脑袋:“给。” 怎么不给。 他连心带身,都是盛臻的,也只能是盛臻的。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盛臻没忍住,直接亲了下去。 战鼓一旦敲响,就要等战火连天时,才会歇战。 城池失守只是小事,等城门上的旗帜都被敌军元帅摘下后,城主才慌了起来。 但敌军元帅也并非像传闻中的那样,赶尽杀绝。 他摘下旗帜后,只轻轻地碰了碰旗帜后藏着的宝物,就交还给了原主,停止了这场战役。 温枕眼睫不断颤着,紧张地分外惹人怜爱。 盛臻亲了亲他眼角下的泪痣,抱着他说:“小枕乖,睡觉。” “那你消气了吗?” “嗯。一半一半,剩下的一半得看小枕表现。”盛臻回答道。 温枕不解问:“还要怎么表现?” 不都答应他了吗? 盛臻慵懒地掀开眼皮:“比如,早上起来叫老公,然后给我一个早安吻。吃饭的时候坐在我腿上,或者喂我吃饭也行。” 温枕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了,睡觉吧。” 他知道? 他知道个什么? 小梨花要是知道他现在想干什么?可能已经逃了。盛臻恶劣地想。 最终,他压下那些念头,严肃又缱绻道:“我爱你的所有,你稍微受一点伤,我会比你更加难过焦急。所以,我希望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把自己的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让等在家里的我安心。” 温枕眼神闪烁:“好。” “如果再有下次,你受伤了,不第一时间包扎伤口,我就把自己弄伤,让你试试这种感觉。”盛臻故意道。 “我真的不敢了。” “今天我也做错了,我不该向小枕生气,冷落小枕,所以就当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温枕伸出小拇指跟他拉钩后,浅笑说:“我们都要下不为例。” “晚安,宝贝。” 温枕抱紧他,轻声说:“晚安。” . 晓雾将歇,天边也逐渐泛起了鱼肚白。过了一会,才曙光破天,艳阳逐渐高升。 温枕正想起床,就被怀里人箍紧了身子。 “再睡会。”盛臻说。 “你接着睡,我先去片场了。” “帮你请假了,今天休息。”盛臻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温枕惊讶地问:“为什么要请假,我的伤不会妨碍到我拍戏的。” 盛臻目光危险地盯着温枕,还伸手掐住了他的脸:“忘记医生昨天怎么说的了?” “那是大动作,我这场戏没有什么大动作。”为了证明他作为医修的专业性,温枕笃定地说,“而且,我只是伤到了皮肉,又没有伤到筋骨。” “那又怎么样?”盛臻起了捉弄的心思,将他的脸颊挤在一起,“今天休息,不然我就让冯棋把你..” “休息休息。”温枕知道这人什么都干得出来,他也不想为难冯棋,所以主动服了软。 温枕此刻的模样很可爱。 盛臻没忍住,亲了上去,还故意发出了啵啵的声音,听得温枕面红耳赤。 他羞愤地掐了下盛臻的腰,才侥幸逃过了后面的捉弄。 “我要起床了,你起不起?” “不起,我要抱着小枕继续睡觉。” 温枕:...无赖! “小枕昨晚总是蹭我,弄得我三点才睡。所以,我现在要补觉。”盛臻故意说。 “真的?” 他睡觉明明就很安分,温枕心想。 “嗯,而且,你还迷迷糊糊地凑过来亲我。” “不可能。” 没等温枕提出疑惑,盛臻就抱紧了他,重新闭上了眼睛:“宝贝睡觉。” 窗外天空湛蓝,偶尔掠过几只海鸥锦上添花。 温枕瞅着,缩在盛臻怀里,又重新坠入了梦乡。 等两人再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九点半了。 被冷落了一晚上的咚咚,早就等不及地跑到了房门前,开始挠门。 “喵喵喵!” 小漂亮! 温枕刚换好衣服,听到后,就起身开了房门。 咚咚扫视了圈房间,确定大坏蛋还坐在床边看手机后,才喵呜喵呜地求抱抱。 温枕秒懂它的意思。 他弯身抱起了它,走向盛臻:“走,下去吃早餐。” 咚咚抖了下,撇过脑袋,不敢直视盛臻。 盛臻笑了笑,说:“今天煮了蛋。” 咚咚听到蛋这个字。 立即想起了坏蛋一直以来都威胁他做的蛋蛋手术。 它卷起尾巴,可怜兮兮地望着它的小漂亮,希望小漂亮能够保护它。 温枕眨了眨眼睛,对一人一猫的奇言怪行,表示非常疑惑。 “走吧,下去剥蛋。”盛臻起身,牵过温枕,饶有深意地看了眼咚咚。 咚咚忽然觉得蛋蛋有点疼。 它跳到一旁的椅子上,不想跟大坏蛋下去。 “咚咚怎么了?你是不是瞒着我,对咚咚做了什么?”温枕问。 “没有,它可能想吃小鱼干了。” “真的吗?” “喵喵!” 不是! 这落在温枕眼里,就是要吃。 “你先下去,我先去喂它吃早餐。” 说完,温枕就抛下盛臻抱起了咚咚,走去了客厅猫窝。 盛臻逐渐拢紧被温枕松开的手,意味不明地笑声,才缓缓走出了房间。 另一边。 温枕撕开猫粮后,倒在猫碗里示意咚咚过来吃:“晚上再吃小鱼干好不好?” “喵喵喵!” 不要他! 咚咚苦巴巴地看着温枕,想要让他听懂,它不想去做割蛋蛋手术。 但温枕的肚子也叫了起来,他昨晚跟盛臻冷战,所以吃了一点晚饭就回房了,现在早就饿了。 他琢磨了下咚咚的意思,问:“你是想下去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喵喵!” 不是! 它张牙舞爪,用毛绒绒的爪子比了一个蛋蛋的形状,但温枕却愈发迷惑。 最终,它放弃挣扎,害羞地翻过身敞开肚皮,把那处露出给温枕看。 温枕看着咚咚这一连串怪异的行为。 最终,他恍然大悟问:“你是想拉粑粑了对不对?” 第61章 咚咚:“喵呜呜。” 它觉得好难过, 它最喜欢的小漂亮根本就不了解它!它才不是拉粑粑还要人陪着的小猫咪,它只是不想去割蛋蛋手术。 蛋蛋被割了,它就失去了作为一只雄性小猫咪的尊严, 绝对不可以! 温枕皱起眉, 开始思考面前这只小英短究竟想干嘛? 但肚子越叫越欢,他只能停下来问:“你先乖乖地吃早餐,待会我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咚咚歪着脑袋看他,黄绿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委屈。 最终,它点了点头,接受了小漂亮更偏爱大坏蛋的事实:“喵喵喵。” 你去吧。 去大坏蛋那里吧! 温枕见它同意,摸了摸它的脑袋就下去吃早餐了。 等他来到餐桌上, 才恍然发现, 根本就没有蛋的踪迹,餐桌上摆着的都是米粥跟糕点。 他坐下, 抿了口香甜软糯的紫米粥后, 问:“明明就没有蛋,你为什么要故意在咚咚面前提蛋?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瞒着我, 对咚咚做了什么?” 盛臻夹了块梅花糕给他:“没做什么, 我就是以为今天阿姨会做茶叶蛋。” 要是让小梨花知道, 他威胁小色猫做蛋蛋手术,小梨花绝对会抱宝似的,抱着小色猫, 还温声软语地哄着它。 那他好不容易让小梨花腾出一天休息时间陪他的意义何在? “真的?骗人是小狗。” “真的。” 他不是小狗, 他是大狼狗, 盛臻心想。 见盛臻也不像是在说谎,温枕想了想,没再多说, 便专心吃起饭来了。 饭后。 盛臻提议出去玩,但却被温枕以在家静养为由拒绝了。 他想,他虽然不能去拍戏,但是他可以趁机教徐以临打戏,这样等他们杀青后,他就可以跟盛臻去南国了。 “你介不介意我让别人来家里一趟?”温枕问。 “谁?周琛吗?” 温枕的人际关系他再清楚不过,所以,盛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经纪人周琛。 温枕忽然有点心虚。 他先是凑上前给了盛臻一个迟来的早安吻,随后才抛出目的:“我徒弟,徐以临。” “徐以临。”盛臻若有所思地重复了遍这个名字。 他当然记得小梨花的这个徒弟,两人不仅闹过绯闻,这个孽徒还妄想拖延他跟小梨花的求婚时间。 “对,就是他。”温枕扯住他的手,“我今天叫他可以教他打戏,然后等我拍完,我们或许可以提前去南国。” 这个诱饵相当有吸引力。 盛臻心甘情愿地上钩了。 他问:“那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不知道,但是等下就知道了。” 他的徒弟虽然打游戏爱口吐芬芳,热衷于冲葬爱家族的年度会员,但其实只是个心地善良,真诚待人的小朋友。 温枕觉得,即使告诉他结婚的事情,他也不会大肆宣扬的。 “那行。”盛臻亲了亲他的手,目光深远道,“不过你教他的时候,我也想在旁边看着,偷学两招。” “行!” 温枕爽快答应后,就打电话告诉徐以临过来。 起初,徐以临听到他家地址的时候,惊讶表示怎么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就从南山街道暴富搬到了海景别墅区? 后来,再听到他的结婚对象是盛臻时,他立即用那高分贝的尖叫声,表示他懂了。 温枕被他刺耳的叫声惊到,让他快点过来后,就挂了电话。 他看着一旁的盛臻,诚实交代:“我待会教他打戏,可能会有一点大动作。但你放心,我不会牵扯到伤口的。如果我不舒服,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盛臻对他的转变非常满意。 他是个双学位高材生,对于医学方面的常识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温枕手臂上的表皮伤他当然知道没有伤到筋骨,之所以使眼色让医生那么说,只是为了让小梨花在意他的身体。 但现在目的达到了,小梨花想要拉短求婚战线,他当然不会有异议。更何况,他在一边看着,即使有意外,他也会第一时间察觉。 念此,他掐了下温枕的鼻尖:“好。” . 等徐以临赶到别墅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温枕第一眼瞧见徐以临,差点以为他回炉重造了。 他的徒儿穿着一身嘻哈范的衣服,头发又染回了紫色,而且还是紫中带蓝的骚气紫,手上提着两袋精美包装的礼品。 他走过问:“你这个头发怎么回事?” 徐以临将礼品递给管家后,低声说:“假发。” 他虽然在跟温枕说话,但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盛臻。 等他将盛臻全身上下都扫视了圈后,才满意地点头说:“师父,眼光不错。” 传闻中的盛家家主,低调神秘,狠厉毒辣,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真容,一般都是他的下属传递信息,所以很多人都传他是个长相丑陋的变态。 他来的路上就是担心这点,所以才戴起了装/逼用的假发,去给他师父撑腰。 但他没想到,盛家家主不仅非常正常,还长的能够吊打娱乐圈男艺人。跟他师父这样养眼的人站在一起,仿佛天生一对。 温枕弯了弯唇,介绍道:“这是盛臻,我的合法伴侣,你可以叫他..” 还没等温枕介绍完,徐以临就口出惊人道:“师母!” 温枕:... 盛臻笑道:“叫师父就好。” “啊。”徐以临摸了摸手感上佳的假发,似乎也觉得这个称呼有些不妥,“师父好,两位师父好。” “那我们去阳台?还是沙滩?”温枕问。 盛臻牵过他,当众开始虐狗:“沙滩。” 阳台太小,不方便他的小枕一展雄姿,沙滩才是不二之选。 温枕点了点头,朝徐以临说:“跟上。” 到了沙滩后。 温枕才发现,盛臻早就派人准备好了桌椅,以便他的观赏。 这几天A市的天气都很奇怪,明明是五月天,却常下小雨,太阳晨出后,又迅速隐入了云端。所以这会,完全不用担心被晒。 盛臻落座后,温枕忽然想起早上对咚咚的承诺,于是又让人把它抱了过来。 咚咚看到忽然出现在此的杀马特,吓了一跳。 “喵喵喵喵!” 离我远点! 因为害怕,他又自觉缩进了一旁大坏蛋的怀里。 徐以临无辜地挠了挠脑袋,温枕忍俊不禁地问:“你想学哪种打戏?” 打戏有很多种,比如古装剧里带道具或是隔空炫技的打戏,还有现代剧中真枪实弹,双手搏斗的打戏。 徐以临眼睛一亮:“都想学。” 温枕:“今天只能学一种,另一种下次才能教你。” “那就古装剧里的那种吧,我下部剧是古装剧!” “过来。” 徐以临三步做两步走到温枕面前,饱含期待地看着他。 现代的古装剧打戏,完全可以复刻他上辈子的基本功。 但因为身上承受着盛臻灼热的目光,温枕忽然有些羞。 他咳了声,拉回注意力,正经道:“看好,我表演几个基本套路招式给你看,你学完这几套,如果能够运用自如,就完全不用再担心拍打戏的时候被喊停了。” “嗯!” 温枕闭上眼睛,将自己重新放置回上辈子的试炼战场。 潮汐声,风声似乎都成了战场里的利剑,化作险招朝他袭来。 他再睁眼时,周身冷冽,仿佛又成了那个睥睨众人的尊者。 他使出刻在骨子里的招式,一身行云流水的身法,让缩在盛臻怀里的咚咚激动地喵喵叫! “喵喵喵!” 好厉害! 盛臻同样看的出神。 但他又倏地觉得有些遗憾。 他想,如果可以早点跟小梨花相遇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将众人眼里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摘下,肆意占有。 温枕沉浸在这些招式带给他的熟悉感中,等他示范完后,才停下动作回神。 他擦了擦汗,刚想说话,就听到两人一猫鼓起了掌。 “小枕好棒。”盛臻吹了声口哨。 “师父不愧是师父!” “喵喵喵!” 温枕耳根一热,问:“动作都记住了吗?” “只记住了第一套。”徐以临理所当然地说。 温枕:...练的太嗨,忘记他的徒弟是个没有功底的现代人了。 “那你就先练第一套吧,如果完成度高,我再教你下一套。” “嗯!” 徐以临手脚摩擦着,信心满满地准备展示自己的观看成果。 在他的想象里,他现在应该像像温枕那样运用自如,但事实却是,咚咚都嫌弃地转过了身。 做完后,海风扬起了他那头骚气的假发,他笑问:“师父,怎么样?” 温枕觉得他的徒弟虽然对自己的认知并不是很清晰,但这样敢于尝试的勇气,是值得鼓励的。 “还不错,不过有些动作要改一下,比如第二个衔接动作那里的手势,应该竖起..” 海风将两人的声音吹向更远处。 盛臻饶有兴致地在一旁看着温枕指导,全程都勾唇笑着,偶尔才会伸手逗弄腿上的小色猫。 隐于云层中的太阳随着时间的流逝重居中央。 等到十二点时,徐以临的肚子就开始唱起了空城计。 他看着一旁喂小猫吃狗粮的夫夫,没忍住,打扰出声问:“师父,这里中午管饭吗?” 盛臻正跟温枕耳鬓厮磨地说悄悄话,闻言,他抬起头说:“管够。” 说完,他又在温枕的耳朵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受到名场面刺激的徐以临,感觉自己已经不用再吃饭了。 于是,他又奋力地开始了下一轮的练习。 要像师父那样练好打戏,才能找到这样钻石王老五的伴侣,他想。 温枕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盛臻跟咚咚身上。 小猫咪一直喵喵叫着要抱,但盛臻却揽着他,不给抱。 所以,咚咚气愤地跃下了座椅,踩着细沙,上演了一场大型狗血剧,离家出走。 只是这场剧才刚开始,它就被盛臻早就叫人准备好的小鱼干,诱惑回去了。 “你饿了吗?”见咚咚吃得津津有味,温枕忽然问。 “还好,不过我们徒儿可能饿了。” 温枕瞬间了然。 他站起身,顶着逐渐毒辣的太阳,朝还在施展拳法的徐以临说:“先去吃饭吧,这个太阳太大了,下午再练。” 奋发学习的徐以临本来想拒绝。 但一转头就瞧见了缩在桌上吃小鱼干的咚咚,他没忍住,点了点头:“嗯,吃完我再跟师父练习!” “嗯。” 等咚咚吃得差不多了,温枕单手抱起它,带着落在后面的两人往回走。 徐以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传闻中的神秘盛家掌权人,难免有些好奇。 而且,为了完全了解有关他师父幸福的终身大事,他绷着娃娃脸,正经问:“盛总,您跟我师父是..” “叫师父。”盛臻打断他。 徐以临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低声说:“师父。” 盛臻满意地睨了他一眼。 随后,他笑着解答了徐以临的疑惑:“狗血小说还是少看点比较好。我们是两情相悦,我的身家性命都在他手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他不好。” 听到这,先于两人几步的温枕立即笑出了声。 少看点狗血小说?盛狗币是在说他自己吗? “我知道了。”徐以临这才完全放松下来。 没等他再问,盛臻就走向前牵住了温枕,肆无忌惮地撒狗粮。 母胎单身的徐以临:...这样真的好吗? . 三人吃完饭后,温枕本来想安排徐以临去客房休息一会。 但他的徒儿却异常执着地要求立马开始练习。 温枕被他这份精神感动了,他没再多说,直接带着徐以临去了阳台练习。 徐以临经过一早上的练习已经基本掌握了第一套身法,并且在经过温枕的指导后,越发娴熟,已经基本实现了修士筑基期到开光期的转变。 在他的要求下,温枕又教授给了他第二套更具难度的身法。 这套对手势的要求较高,所以徐以临在经过温枕的多次矫正后,才渐悟了一点。 直到夕阳下山,练得满头大汗的徐以临才将第二套动作连贯了起来。 坐在一旁观察着他的温枕,瞅了眼已经完全昏沉的天空问:“留下来吃晚饭吗?” 徐以临这才回神。 他急匆匆地看了眼手机时间,意识到已经将近七点后,整个人都变得异常焦急:“不了师父,我晚上有个饭局,我不能放人家鸽子。” 温枕饶有深意地哦了声。 “那我先走了,今天谢谢师父了,等我明天去片场的时候,给师父带好吃的,师父再见。”说完,他就拿起手机匆忙下了楼。 他走的急,差点就要踩到正走来找温枕的咚咚。 咚咚喵呜了声,卷起尾巴,对这个杀马特更加讨厌了。 温枕出来抱起它,掂量了下,笑着说:“咚咚好像变胖了一点。” “喵喵!” 没有! “胖了更可爱。”刚忙完工作走出书房的盛臻接话。 咚咚听懂了大坏蛋是在夸它,欢愉地朝盛臻喵呜了声。 夜色渐浓,海风夹杂着暑气席卷进别墅内,海面翻涌,细沙入浪,见证着人间正晚。 一天闲暇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了。 温枕第二天仍然起得很早,赶去片场。 剧组的拍摄自覃琅一角死后正式进入了**,三位老戏骨的演技引人入胜,跟他们一同搭戏的温枕虽然戏龄短,但各方面却毫不狲色。 一场戏下来,四人总是会赢得全场的掌声。 虽然温枕仍然还不会与人主动交往,但经过这么久的拍摄,众人对他的性格也大概摸清了。 这个长相精致灧丽的演员,虽然看起来很高冷,难以接近。但面对他人夸奖时,却低调谦逊,面对他人请教时,语气态度也都很友好。 于是。 拍摄结束后,有些性格比较外向的演员,都会主动问他有关演戏上的问题。 而徐以临只能等在一旁,等他师父解答完后,再一起吃饭接着补拍之前的戏份。 今天也一样。 等了很久还没见温枕过来的徐以临,又皱起了娃娃脸。整个人就像是护食的小奶狮,只不过是炸毛的那种。 冯棋路过的时候顺手撸了把他的头发:“怎么还不去吃饭?” “等师父。” 冯棋笑了笑:“慢慢等哈,我先去吃今天特订的小炒黄牛肉了。” 徐以临一听,更不耐烦了。 他也喜欢吃这道菜,可是他师父还被围着! 被围在中央的温枕,察觉到了他投向这边的目光后,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去吃。 徐以临咽了咽口水。 最后,朝温枕挥了挥手就跟冯棋去吃饭了。 温枕耐心地解答着大家的困惑,等回答完后,他才终于得到了解放。 他去领了饭盒就落座到徐以临的身边问:“你最近还有什么安排吗?” 因为他跟徐以临配合地很默契,所以他们补拍的进度条拉的很快,明天大概就能结束了。 徐以临面露激动:“我要去参加一个综艺的录制,去两期就回来。” “两期?那等你回来,这边的拍摄大概也已经结束了。” “那师父是不是可以继续教我打戏了?” 温枕忽然有点心虚。 他眼神闪烁,低声问:“那个..徒儿,如果师父拍完这个电影后要跟你请假去忙一个事,你会不会气得跟师父断绝师徒关系啊?” 徐以临坚定地说:“会!” 说完,他又有些犹豫问:“是什么事情啊?这么急吗?” 急。 不仅他急,盛臻也快急死了。 因为一句承诺,送到嘴边的都不吃,真男人都会急! 他们这个位置比较偏,但温枕还是警惕地扫视了圈周围,才压低声音说:“求婚。” 徐以临震惊了! 虽然同姓婚姻已经完全合法了,但他对这事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求婚这种事一般都由上面的那方来。 他想,他师父这瘦弱的小身板,真的是上面那个??那盛总岂不是也为爱做零啊!真是感天动地的神仙爱情!! “你怎么了?”见他目露惊讶,温枕出声解释道,“我跟他已经领证了,这个求婚只是为了满足仪式感。” “师父!我懂得,你去吧,我等你回来教我!”徐以临钦佩地望着温枕,心想,真男人都是像他师父这样,小身板挑大梁! 温枕眼底闪过了一丝欣慰:“谢谢徒弟。” “师父加油!”徐以临打量了他一圈,最后,小声说,“如果师父觉得压力大,就多喝点西洋参炖鸽子汤。” 西洋参炖鸽子汤,补肾好物!试问面对盛总那样的男人,他师父下手时怎么会压力不大呢! “喝这个干什么?”温枕不解问。 徐以临自己也是个母胎单身小处/男,于是,他丢下一句“师父自己百度。”就跑了。 温枕看着他跑的飞快的身影,迅速打开了百度。 打下这几个字后,百度百科立即弹跳出了解释。 西洋参炖鸽子汤汤,补肾壮阳好物,一发入魂少不了! 温枕:...所以他的徒儿到底懂了什么? . 下午的拍摄照常进行。 等温枕主要的戏份拍完后,冯棋就开始给他补拍前面的戏份。 师徒配合下,一遍过已经成为了常事。 冯棋对这个拍摄进度非常满意,拍完后,奖励地丢开了两人一人一根冰棍。 温枕赶着回家,直接把冰棍给了徐以临。 他卸完妆匆匆上车后,就看到了等在车里的盛臻。 最近盛臻都会带着咚咚来接他,美其名曰增进感情。 他笑问:“小枕今天拍摄顺利吗?” “还行。”温枕放下手机,问,“你今天在家做了什么?” “制定婚计划。” 其实已经制定好了,也开始逐步落实了,盛臻这样说,只是想看看温枕的反应。 温枕弯了弯唇,没说话。 他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吸引了咚咚的注意力。于是,咚咚凑过去,踩了一脚直接弄掉了手机。 盛臻反应迅速,立马就捡起了手机,只是这样,他也看到了手机里的内容。 “西洋参炖鸽子汤?”盛臻笑着反问。 温枕一惊,立马抢过手机关掉了。 他拍戏太忙,刚刚卸完妆出来才想起要删除浏览器里的搜索记录,但他一上车见到盛臻又把这码事忘了。 所以这会,温枕心虚道:“我在微博上看到他们说这个汤好喝,就百度查了查。” “是吗?” “嗯!” 盛臻凑了过去,低声笑问:“好不好喝不知道,但壮阳补肾是真的,小枕查这个,是准备给谁喝?” 第62章 盛臻为什么会知道这个西洋参炖鸽子汤的功效?难道他喝过这个吗? 念此, 温枕小心翼翼地问:“你喝过吗?” 盛臻单手撑了过来,两人即使是一起坐在车椅上,他也比温枕高出不少。 所以这会,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枕,低声问:“你觉得呢?” 他觉得? 他觉得盛臻应该没喝过吧,除非盛臻真的..不太行。 不过没关系,盛臻不行, 他很行。 但为了保险, 温枕还是含糊其辞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那小枕是希望我喝过, 还是希望我没喝过?” “我希望..”温枕立即语锋一转说,“希望你没喝过。” 盛臻闷声笑了下。 随后, 他伸手揉了揉温枕的脑袋:“小枕真聪明。” 温枕逃过一劫后, 抱起了刚刚的始作俑者咚咚,轻轻掐了下它的小尾巴。 “喵呜!” 劫后余生的温枕用眼神跟咚咚交流了一番, 教导它不可以乱动手机后, 才抱紧了它。 车子缓缓行驶, 时间逐渐流逝。 自从他们搬到海景别墅后,他每天的活动似乎都是在片场跟别墅里徘徊。 温枕望着窗外,头一次希望拍摄快点结束。 . 第二天拍完跟徐以临的戏份后,拍摄步伐变快了很多, 快到温枕一度怀疑是不是盛臻跟冯棋说了什么, 才忽然拍的这么快。 但当他回家质问盛臻时,盛臻却无辜地摆手说:“没有,你知道我跟冯棋的关系后, 我就已经很少跟她联系了,而且我一直在忙着求婚计划的安排。” 温枕一时心软,还是选择了相信盛臻。 徐以临进组综艺后, 片场的欢声笑语都减了不少。 温枕每天按班就部地进行拍摄,一晃眼,就来到了最后一场戏的杀青时刻。 剧本里的男主人公萧禹,利用心理学的知识进行推理,抓获到杀人凶手黎铵后,亲眼目睹了他铐上死刑的枷锁。 之后,他接受了警局顾问陈锦的建议,去到更专业的医院治愈精神分裂,并且经过两年的努力,他完全治愈出院了。 出院后的萧禹复读考上了国内知名大学的心理学专业,四年时光匆匆流走后,他进了国家权威心理学研究所,给心理学开辟了一条崭新的道侣,并帮助了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剧本的结尾。 温枕饰演的萧禹站在心理学研究所前,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后,展颜一笑,自信地走了进去。 “卡!”冯棋偏过脸,笑着说,“恭喜杀青。” 其它的演员也站在一旁,笑吟吟地望着他,有些甚至还准备了花,上前送给他。 温枕从戏中剥离而出,他望着众人,感慨这一个月的时间过得真快的同时,也在心里跟萧禹这个角色进行了最后的告别。 别路虽只有一条,但路上选择却有无数。 一念之差后,它既是暗路,也是明路。 他想,萧禹在人生的别路中,虽身处险境,但仍砥砺前行,所以他最终走向了明路。 而他,重生后也处在别路。 但他很幸运,因为在他迈出第一步后,处在明路的盛臻就向他走来了。 “大家辛苦了!我宣布《别路》的拍摄正式杀青,今晚我请客吃饭,都别跟我客气!”冯棋大声说。 “好啊,冯导英明。” “冯导神仙导演。” 众人的附和声将温枕的思绪打乱,之前《无界》拍摄结束时,李骏也请他们吃了一顿,所以他昨天晚上就跟盛臻说好了。 冯棋过来扯他,低声说:“你可别告诉我,你家那位连你去聚餐都不同意。” “走吧。” 不同意也得同意,他才是一家之主!温枕心想。 冯棋叼烟笑了笑:“爽快。” 等工作人员收拾完场地后,众人一起开车去了最近的富悦酒店。 冯棋早就订好了包厢。 片场人多,所以开了两个。 温枕跟着冯棋进了左边的小包厢。 刚落座,她就捻灭烟问:“你拍完了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部剧本?” 温枕摇了摇头。 这个他做不了主,因为某个狗币已经等不及地想要求婚了,再等下去,狗币可能要去打狂犬疫苗了。 而且,这部电影的拍摄周期虽然不长,但每天的拍摄任务都很重,他想休息一段时间,然后趁机研磨跟那几位老前辈搭戏积攒的经验。 “有件事情要去忙,等忙完回来了,我再去试戏。” 冯棋了然。 她耸了耸肩,饶有深意地说:“那你先忙完,记得回来的时候给我跟以临带点特产小礼物。” 温枕:...所以是谁泄密了? “你们背着我们在聊什么了啊?冯导,你自己说的请客,但到桌上了,又不开吃喝酒,这怎么行呢?”片场插科打诨的几位演员,戏谑道。 冯棋爽朗地倒了杯酒:“我先干为敬。”喝完,她又给温枕倒了一杯,“来,碰个杯,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大家立即开始起哄。 温枕看着递到面前的酒,淡定地说:“我不会喝酒,能申请以茶代酒吗?” 冯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没问题,我们男主说了算。” 温枕接过后,跟她碰了个杯就一饮而尽了。 众人见温枕不会喝酒,脸上的兴致都淡了几分。 冯棋酒量很好,跟片场演员挨个碰杯后,就去了另一个包厢。 几个性格外向的演员纷纷开始活跃气氛,温枕听着他们的冷笑话,偶尔也会捧场地弯弯唇,只是一双潋滟的眼睛里,显然藏了其他事情。 饭局持续进行中。 温枕向来嗜甜,但桌上的菜都是重口辣味。 他琢磨了下,就将筷子伸向了眼前看起来最清淡的一碟菜心。 但他咬了口后,却蓦地发现菜心是被重辣的青椒腌制过的。 嗓子仿佛能喷出火来,温枕脸色巨变,猛地开始咳嗽。 一旁的女演员手疾眼快地递了一杯水过去给他。 温枕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就一饮而尽了。 只是,那杯看似清淡的白水其实是高度白酒。 喝完后,温枕本就烧得灼热的喉咙又受到了高度酒精的刺激,变得越发滚烫了。 他咳得很厉害,立即就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糟糕,刚刚我太心急了,拿的竟然是冯导倒给你的白酒。”女演员手忙脚乱地重新倒了一杯花茶递给他,“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裹着清香的花茶流淌在温枕的喉间,他立即舒服了不少。 “没事。” 女演员又给他倒了一杯,“你多喝点茶应该会好受一点。” 温枕本来想点头,但下一瞬,他的视线就逐渐变得模糊了。 女演员看着身旁眼神迷离,看起来醉醺醺的温枕,小声问:“温枕,你喝醉了吗?” “醉?本尊怎会醉!” 温枕用力睁大眼睛,但却抵不住越来越重的眼皮。 最终,他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醉晕了过去。 “啊,真的是一杯倒欸。” “刚刚他说啥?师尊?好可爱啊!” “要不要去叫冯导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 冯棋叼着烟,刚进包厢,就瞧见了倒在饭桌上的温枕。 她立即摘烟走了过去:“他怎么了?” “喝醉了,刚刚他呛到了,我本来想用水给他缓解,但却..错拿了白酒,对不起,冯导。”女演员垂着脑袋,歉意地说。 “没事,你们继续吃,我看着他。” 说完,她翻手机找到了联系人盛臻。 ——你的小可爱喝醉了,来富悦楼接人。 盛臻收到信息时,刚好解决完盛岚勋的后续事。 他看清信息后,微微眯起了眼。 “去富悦楼。” . 温枕是被冯棋弄醒的。 冯棋身高一米七,而且经常锻炼,所以扶他出去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只是,某个目光晦暗的老狗币看得她瑟瑟发抖。 “人给你送来了,是个意外,你也别怪他。”冯棋不敢多呆,说完就赶忙溜了。 温枕坐在即熟悉又陌生的车里,打了一个酒嗝后,揪着盛臻的衣角小声问:“你是不是来跟我求婚的呀?” 盛臻喉结一滚,反问:“谁跟你求婚?我是谁?” “你是盛臻。”小醉鬼温枕眨了眨眼睛,羞赧地回答,“盛臻跟我求婚呀。” 看着怀里人这幅模样,盛臻又忽然觉得,让小梨花变成一朵小醉花似乎也不全是坏事。 温枕见他不应,猛地凑上前亲了亲他:“为什么不跟小枕说话?你是不是..不想跟小枕求婚了?” 小梨花醉了。 但他没醉。 于是,往日里的老狗币盛臻,控制住了自己不想做人的想法。 他隐忍问:“想。等小枕酒醒后,就求婚。” 温枕瞬间就不乐意了。 他抬头咬住盛臻的耳垂,舔了舔/后,嘟囔道:“现在就可以啊,为什么要等到明天,我都等了好久了。” 说完,他抬起头蒙住盛臻的眼睛,不确定地说:“就现在好不好呀?我今晚就想跟盛臻双修。” 盛臻握紧双手,忍得青筋毕现。 喉咙不由自主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后,他正想说话,小醉花的柔软花瓣就覆了上来。 温枕亲的很轻,像蜻蜓点水似的,一下就松开了。 他亲完就松开了盛臻的眼睛,但他没有退离,反而抱紧盛臻,软声问:“可不可以呀?盛臻哥哥。” 第63章 (全文完) 盛臻长这么大, 从来都不知道叫哥哥还有这样的作用。 这一声,不仅让他隐忍的□□全部都涌出来了,还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听更多声。 他吐息,哑声问:“现在还不可以求婚, 但是可以去南国。” 小醉鬼听到不可以, 嘴巴一憋, 差点就要松开他了。 但后面的南国, 却让他眼睛一亮,重重点头:“好!盛臻哥哥带我去南国。” 盛臻捏了捏他的手指, 目光深远地看着他, 诱哄道:“换个称呼好不好?” “盛臻哥哥不好吗?” 温枕喝醉后, 平日里详装的正经严肃悉数崩溃,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一只撒娇精。 还是, 一只带着梨花香的梨花精。 一次还不够,他又喋喋不休地叫了好几次,来表达他对这个称呼的喜欢。 “盛臻哥哥, 盛臻哥哥。哥哥应一下小枕好不好?” 盛臻的指尖轻陷入指肉中, 他想,明天晚上前,还是要继续做个人的。 “小枕乖。”他虽然这么想, 但骨子里的那股恶劣劲却很诚实, 他哄道,“小枕换个称呼, 叫老公。” 小醉鬼眨了眨眼睛。 老公?好难听呀。他的盛臻哥哥这么完美, 哪里老了。 于是,他猛地摇头拒绝:“不行。这个好难听,我不要叫这个。” 说着说着, 他又停下摇头的动作,小声说:“怎么忽然..忽然有两个盛臻哥哥出来了。” 盛臻一听,心知小梨花精的酒劲可能要上来了。 他立马把温枕揽到腿上,问:“小枕想不想吐?” “不想。”温枕阖上眼睛,声音也越来越小,“就是头晕晕的,盛臻哥哥都成两个了...怎么办,我还要跟盛臻哥哥去南国呢...” 盛臻低低笑了声。 “小枕乖乖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就到南国了。” 怀里人呼吸匀稳,显然已经睡过去了。 盛臻看着,无奈地想,还好小梨花会断片。不然,他明天一定会羞得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 温枕这一觉睡得格外香。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双眼放空,盯着天花板看了几分钟后,才反应过来,他并不在别墅里。 他翻了个身,头上几戳小呆毛随着主人的动作乱颤着。 “盛臻。” 温枕叫了一声,没人应。 他立即起床,路过镜子时,迷糊扫了眼就发现他白皙的锁骨上,全是某个狗币中下的玫瑰印记。 红艳张扬。 只一眼,温枕就停下了脚步。 他摸了摸锁骨,成功羞红了耳根。 盛臻可能真的需要打狂犬疫苗了,这都憋成什么样了,温枕默默腹诽。 “小枕早上好。”门悄然打开了,盛臻倚在门边,笑吟吟地打量他。 两人身上是同款睡袍。 同样袒露在外的脖颈锁骨形成了鲜明的色彩差异。 温枕瞪了他一眼,问:“这是哪里?” 盛臻朝他走过,牵起他的手后,戏谑地说:“是某朵小梨花一直求着他的盛臻哥哥,心心念念要来的南国。” 盛臻哥哥? 温枕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喝醉酒的时候,肯定坏事了!难怪老狗币把他的脖子啃成这样!! 但意识到这里是南国后,温枕瞬间又没了深究的心思。 他惊喜地睁大眼睛问:“怎么今天就到了?” “都说了。”盛臻捏住他的鼻尖,宠溺地说,“小醉鬼不断求着他的盛臻哥哥,盛臻哥哥这么爱他,当然就答应了。” 温枕选择性地忽略了狗币说的话。 “那我们换衣服出去玩吧,我在微博上看到的南国图片,真的特别漂亮。” “嗯,我来帮小枕换衣服。” “不用。” “要的,提前熟悉一下晚上的流程。” “...”温枕彻底炸毛了,“别动手动脚。” 两人一番收拾后,终于出门了。 南国被誉为人间最后的净土,这里有皑皑雪山,也有青青草原。有奔流不息的江河,也有繁盛茂密的森林。 温枕刚出酒店,就被狠狠惊艳了一把。他拉着盛臻的手,欢快地说:“好漂亮!” 他第一次觉得他的语言如此匮乏,只能用最简单的词语来描绘这一人间仙境。 “嗯。” 盛臻看着他的笑靥,弯了弯唇。 小梨花看风景,他看小梨花。 景区辽阔,许多区域都是坐缆车观光的。 温枕坐在缆车上,一直看着窗外的雪山。 在缆车到达雪山之巅时,盛臻拧过他脸,欺身覆了上去。 两人情不自禁亲了很久。 直到过了雪山颠一段时间后,盛臻才放开了他。 他用指腹轻捻着温枕的唇说:“当地有个传闻,恋人在雪山之巅接吻,就可以永远都在一起。” 说完,他捻重了点,问:“小枕想吗?想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都跟我在一起?” “想。”温枕应得格外响亮,“当然想了。” 盛臻松开他,满意地笑了下:“我也想。” 下了缆车后,已经将近一点了。 他们在草原上,拿出准备好的野餐垫跟糕点,边赏景边解决午餐。 中间这片草原被裹挟在森林与雪山间,边缘处长满了黄色的小花。 坐在这,不仅能看到连绵不绝的雪山,也能将往后的茂盛繁林尽收眼底。 温枕再次感慨,大自然真奇妙。 但是他们玩了这么久,除了工作人员似乎都没看到游人。 虽然现在是旅游淡季,可温枕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于是,他问:“怎么都没看到其它游客?” 盛臻坦白道:“包下来了。” 温枕:...见过包游乐园,餐厅,酒店的。但还没听过包景区的!盛臻真有钱! 这片景区的开发商刚好跟盛臻认识。 听到他要来的风声,就主动开口提了这个问题。 盛情难却。 更何况,盛臻也想要小梨花玩得开心一点,不用戴着口罩帽子,担心遇到游人,而且,他还要求婚。 “你到底有多少钱啊?能具体说一个数吗”温枕好奇问。 盛臻勾起唇,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除了盛家,我自己也有一个公司。零零散散加起来,应该能把那片雪山铺满吧。” 温枕咬了口鳗鱼寿司,嘟囔道:“你真有钱。” “是你真有钱。”盛臻纠正他,“我的都是你的。” 温枕心中一动,凑过去亲了下盛臻。 他嘴上还沾着沙拉,沙拉也因此,逗留在了盛臻的脸上。 “擦擦,脸上沾东西了。” 盛臻扔掉纸巾后,捏住他的手强势地说:“小枕给我留的,就要小枕自己擦掉。” “那你干嘛丢纸啊?”说完,温枕就要过去捡,但他指尖刚碰上,就被盛臻揽到了怀里。 “你亲的,你舔/掉。” 兔子急了都会跳墙。 更何况是温枕急了。 他拍盛臻手臂,掐他的腰,想要他松开。 可是,盛臻却得寸进尺地把他箍得更紧了,甚至还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做的后果。 “不/舔,今晚就把你舔/一遍。”盛臻散漫地看着他,眼底却尽是威胁。 大丈夫能屈能伸! 最后,温枕忍着羞,将那点沙拉吃进了肚子里。 . 这边气温很低,跟A市截然相反。 两人玩了一个下午,六点坐缆车回去时,蓝天就已经成了黑幕。 回到酒店后,温枕有些紧张,因为他大概能猜到接下来的流程。 但等他们吃完饭洗完澡后,盛臻都若无其事地没有任何动作。 这令温枕不得不怀疑,是狗币转性了?还是他的判断错了? 就在他想要换衣服上床时,本来黑漆昏暗的窗户外,却忽然亮起了起来,不远处还放起了烟花。 见温枕呆愣地没有任何反应,盛臻笑了笑,就牵起他下了楼。 下楼后,两人走到雪地树林前,温枕才看清那些人为挂上去的装饰灯。 灯火璀璨,灿若星河,各类灯下,还有一条随风飘起的红色许愿带。 他紧张地蜷缩起手指,问:“那些许愿带上写的是什么?” 盛臻没回答,一言不发地牵着他走了过去。 离得近了。 温枕才看清许愿带上的字。 都是盛臻写的。 他认得盛臻的字迹。 ——新的一岁,希望我的小枕身体健康,事事顺意。 ——小枕,祝平安喜乐,得偿所愿。 ——今天小枕成年了,但还需要很久我们才能相遇。愿小枕修炼愈发精湛,早日登顶。 .. ——相遇了,陪小枕过了第一个生日。以后的每一个生日,我都会陪在小枕身边。 看完后,温枕眼眶一热。 他当时只是随口说了句,“没收过礼物,上辈子被抛弃后就没过生日了。”但盛臻却记得这么清楚,并且用这中方式告诉他,他会一直陪着他。 温枕握住盛臻的手,忍着鼻酸轻声说了句:“谢谢。” “客气。”说完,盛臻从一旁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孔明灯,递给了他,“今年小枕过生日的时候喝醉了,没有许愿。但小枕现在可以在孔明灯上写下愿望。” 温枕盯着他看了会,才在薄纸上写下了四个字。 ——永世相爱。 他展颜一笑,“我们一起放吧。” “嗯。” 两人将孔明灯弄好,走到高处,同时放开了拴线。 摇曳的火苗在高空中明明灭灭,承载着愿望的孔明灯最终飞往了雪山之上。 神明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也终将会实现他们的愿望。 温枕看着孔明灯飞远后,正想说话,远处就燃起了篝火,头顶还落下了玫瑰花雨。 地面有一层薄薄的积雪,嫣红的花瓣掉落在地,红白相映分外惹眼。 灯光篝火,鲜花钻戒。 盛臻单膝跪地,他掏出礼盒,打开露出里面精致耀眼的钻戒,掷地有声道:“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你,珍惜你,对你忠实,直到永永远远。请问,你是否愿意,让盛臻成为你的合法伴侣?” 几颗小珍珠掉了下来。 温枕明明不想哭的,但就是忍不住。 盛臻看到他流泪的模样,温柔地重复了一遍:“你是否愿意,让盛臻成为你的合法伴侣呢?” 温枕擦掉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愿意。” 盛臻郑重地给温枕戴上婚戒后,又亲昵地吻着他,让温枕也给他戴上。 戒指戴上,盛臻的耐心也终于告罄了。 他抱起温枕就回了酒店。 酒店一楼的工作人员早就被清空了。 进了三楼房间后,温枕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盛臻铺天盖地的吻堵住了唇/舌。 他被压在门上,扣子也全都被解开了。 盛臻看着怀里染上绯色的小梨花,喉结一滚,随即抱起他进了卧室。 两人双双倒在床上,盛臻立即先发制人。 他扯掉领带,解开扣子,往常温润的眉眼此刻徒添了几分性感:“这次不会再放过你了。” 温枕没说话。 他主动揽住盛臻的脖子,凑上前亲了亲他。 不需要放过。 他心甘情愿。 房内巫山**,情浪翻涌。 盛臻悉心灌溉后,梨花终于吐香盛开了。 第64章 庆伽十六年。 瑞雪上日。 西南边安图镇岭山街道的破庙里, 乞丐们试图用丢弃的竹席堵上破窗,一番较量后,才终于让寒风退出了庙里。 他们聚在中央, 只有角落的小孩蜷缩环着自己, 瑟瑟发抖。 “老大, 那小孩似乎染上风寒了。” 长相凶恶的乞丐睨了眼小孩, 皱了皱眉:“如果是风寒, 那我们都会被他传染。没钱治,就只能等死。” 围着他的乞丐们听此, 纷纷惊呼:“这可怎么好?” “他也怪可怜的,这么小就被父母抛弃了。” “我们本就是乞丐, 贱命一条, 只想好好活着。我们可怜他, 留他在这,到时候都被感染了,谁来可怜我们?”乞丐老大说。 “啊..也是。” “要不..我们让他..” 众人支支吾吾,纷纷等着他们的老大做最终决定。 缩在角落里的温枕虽然烧得迷糊, 但并没有睡。 乞丐们说话声音不小,都一字不落地传入了他耳里。 他吐了口热息,擦掉眼角的泪痕后, 起身准备出破庙。 生死有命,何况他本就是被抛弃之人。 乞丐老大有些不忍。 毕竟眼前人,还只是个不到他腰间的孩子。 他将今日乞讨到的馒头给了温枕:“拿着。” 温枕没要, 朝他们道谢后, 就咳着出了破庙。 今日是上日,家家户户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远方还有鞭炮声。 地面积了一层厚雪, 衣衫褴褛的温枕走了几步,就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寒风刺骨,他的眼皮越来越重,双肢愈发无力。 最后,他倒在了一条小巷里。 巷口偶尔会有脚步声。 但却没有人注意到他。 半晌后,风雪中有二人缓缓走进了巷内。 “少爷。”模样圆润的书童说,“夫人如果知道您去那玩,定会生气。” “那又如何?”身披貂裘,脚蹬金边皮屦,相貌清隽的少年低声回答。 盛家富甲一方。 恩爱两不疑的盛氏夫妇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嫡子。更何况盛夫人是出了名的宠儿。 “夫人生气会..”书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直到瞧见前面倒在雪地里的温枕后,惊讶道,“公子,前面有人晕倒了。” 盛臻散漫地说:“去看看。” 书童盛栗瞧清温枕衣服时,有些犹豫:“少爷,他好像是个..” 盛臻耐心告罄,蹲身扶起了倒在雪中之人。 这人模样长得极好,从小到大,他也未曾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 温枕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个温暖的东西贴着自己。 他畏寒,所以又朝那个东西,稍稍贴近了些。 盛臻被他这个动作取悦了。 他解下貂裘,给这个明显染了风寒的男孩穿上了。 一旁的盛栗看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自家少爷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厌脏,更厌贸然与人接触。 但这两点,他怀里那个小乞儿全触犯了。 “少爷。”盛栗呐呐开口,“你这是要把他带回府上吗?” 盛臻瞥了他一眼,反问:“不然呢?难道要看着他冻死?你跟着我看了那么多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了吗?” 自家少爷伶牙俐齿,盛栗当然敌不过。 他立即上前,主动道:“那让我背他回府吧。” 盛臻盯着怀里人红透的小脸,沉默不言。 “少爷,快啊。”盛栗鞠着身子催促。 一片雪花飘然落在了温枕的睫毛上,他抖了下,下意识抓住了盛臻的手。 “我来。” “这怎么行..”盛臻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后,盛栗才止住声,“那你来吧。” 大雪纷飞。 两人留下的深浅脚印很快就被纷纷扬扬的雪花覆盖了,往日里肆意妄为的盛家少爷,背着染了风寒的小乞儿行了一路。 . 温枕是咳嗽咳醒的。 他扯着嗓子,咳得很厉害,立即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看到床上人睁开眼后,盛臻立马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温枕接过的时候有些愣,但还是一饮而尽了。 喉咙缓和了些,咳嗽也慢慢停歇了下来。 他看着床沿边的陌生少年,沙哑问:“这是哪?” “盛府。”床上人的眼眶跟脸都红彤彤的,盛臻立即起了捉弄的心思,“我把你带了回来,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 面前人的打扮,非富即贵。 温枕虽然年纪尚小,但也知民间好男风,且对达官显贵的娈/童癖好也在破庙里,听乞丐们谈起过。 他抖了下身子,就要翻身下床跪地求饶。 但盛臻手疾眼快地拦住了他的动作。 “你伤寒还未好,不能下床。”说完,他将温枕重新扶回床上,并盖上了被子。 温枕的睫毛浓密卷翘,因为担心害怕,所以就像一把小扇子似的不断扑动着。 他捏紧指尖,嗫嚅说:“我就是一个乞儿,还染了伤寒,活不久的。” “大夫看过了,只要你按时服药,安生休息,不出半月,就能痊愈。”盛臻单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痊愈后要做娈/童,那还不如病死。 他上辈子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否则怎会又被丢弃,又染风寒,还要沦为娈/童呢? 温枕想着想着,就掉了两滴眼泪。 他紧咬着下唇,不肯发出哽咽声。 床上人清洗干净后,模样更好了,像极了精致的琉璃娃娃。 只是这会,琉璃娃娃却忽然哭了。 盛臻不解问:“哭什么?我又没打你。” 打总比做娈/童好。 念此,温枕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但他始终紧咬着下唇,不肯哭出声。眼泪沾湿了他的睫毛,将他的眼尾染得一片灔红,看起来,分外可怜。 盛臻起身,坐到床沿上,低头问:“怎么了?为何醒来就哭?” “我不想做..娈/童。”温枕哽咽道,“你救了我,我可以做牛做马报答你,但我不会做..” 盛臻当然知道娈/童是何意了。 他惊讶问:“何人让你做娈/童?” 温枕泪水模糊。 伸出手指指向盛臻。 盛臻意识到床上的小可怜把他想成何人后,立即气笑了。 但小可怜哭个不停,他没办法,只能先安抚好他。 “不会让你做的。”他拿出手帕给温枕擦眼泪,但他一个矜贵的大少爷,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所以动作非常笨拙。 温枕打了个哭嗝,小声问:“当真?” “当真。” 大富人家的子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个救了他的人应该也不会骗他。 这么想着,温枕才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他轻声说:“我名叫温枕,你呢?” 盛臻想说话。 但心底却像揣了个兔子似的,擂鼓般跳个不停。 他干咳了声,起身走向门外,丢下一句:“盛臻。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来看你。” 温枕没看见盛臻微红的耳根子,他懵懂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就沉沉地睡去了。 . 盛臻出门后,就去了盛母的阁院里。 盛母自知她的孩儿带回了一个染了风寒的孩童。 但昨日年岁,宴会上人杂熙攘,她并未询问。 没想到,今日盛臻竟主动送上门来了。 “娘亲,孩儿有一事要问你。”盛臻坐在盛母身边,正经说。 盛母笑问:“何事。” “你见到父亲时,会有何感觉?” 盛母柔美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她不答反问:“为何问这个?” “孩儿就想知道。” “你是不是,遇到喜欢的小姑娘了?” 盛臻一噎,立马摇头:“不是。” “不诚实。”盛母揶揄地看着他。 盛臻嘴硬,不肯多说,直接朝盛母行了一礼后就出了阁院。 他站在池边,看着池里成双成对的锦鲤,啧了声。 他想,小可怜虽说不做禁/脔,但没说不做童养媳啊,他可真愚钝。 . 庆伽十八年。 安图镇内都知道盛家矜贵的小少爷,有了一个小尾巴。众人瞧盛臻护得紧,纷纷调侃小少爷养了个童养媳。 而盛臻面对这些流言蜚语,笑而不语。 庆伽二十年。 盛家少爷冲冠一怒,踹到了趁他去买桂花糕,调戏温枕的纨绔子弟。 温枕很惶恐。 但盛臻却牵着他就回府了。 盛父盛母欢喜温枕,早就猜到了两个小孩间情愫暗生。 他们没有训斥盛臻,反而切断了与那纨绔子弟家中的经济交往。 庆伽二十三年。 盛府大婚。 已成为盛家掌权人的盛臻,得偿所愿,娶到了心心念念多年的小童养媳。 两人共饮合卺酒,隐于红烛罗帐后,盛臻细细吻着他的小童养媳,沉声说:“以后,都由哥哥来疼你。” . 梦境旋转。 盛臻忽然醒了过来。 他捏了下眉心,看着显然睡得不安稳的温枕,凑过去亲了亲。 吻刚落下,温枕就醒了。 他主动松开防线让盛臻进来了。 两人接了个缠绵的吻后,温枕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说:“盛臻,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我也是。”盛臻握住他的手,目光深远,“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他的小梨花就不用遭受那么多苦了,他们也能提前相遇了。 “或许吧。”温枕眨了眨眼,“我能重生穿越,那说不定,梦也能成真。” “喵呜” 今晚偷偷躲进房间角落的咚咚,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立即不满地翻了个身。 睡得呼呼响的咚咚早就有前科了。 所以温枕为了以防万一,给它在墙角里也准备了一个猫窝。 “它偷溜进来了。” “嗯。” 见盛臻没生气,温枕得寸进尺问,“那我能不能抱咚咚睡觉?” 下一秒。 盛臻就欺身压了过来,语气危险:“夜还长,要不要做点别的活动助眠?” “能拒绝吗?” 开荤吃了肉后,狗币的战斗力异常凶猛,做到最后,他每次都会没出息地晕过去。 “不能。” 声音都被温枕自己堵住了。 他怕惊扰到咚咚,所以自己捂上了嘴。 盛臻把闭合的花瓣剥开后,凑到满身通红的温枕:“替我戴上。” 这句话令温枕瞬间破功。 一番大战后,他还是没出息地晕了过去。 第65章 《别路》是在暑假档上映的。 上映当天, 就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一周后,更是刷新了以往暑期档的票房冠军记录。 电影主演温枕,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热点话题,并且微博粉丝也翻了好几倍。 这天晚上。 温枕去面试新戏回来后, 就看到盛臻坐在沙发上看财经频道的报道。 怀里的咚咚不安分地扭着, 温枕握着它愈发肉呼呼的爪子, 坐到了盛臻身边。 盛臻把他揽了过来,轻佻道:“张嘴让老公亲亲。” 温枕让咚咚给了盛狗币一脚。 踢完, 它就蜷缩回温枕怀里, 喵呜喵呜地要奖励。 可是,奖励还没要到, 晃尾巴的狗币就捏着小猫咪的后颈,把它提到了另一边, 而他则坐在中间,阻隔着一人一猫。 温枕看着电视里的报道,心思一动,绷起脸问:“所以之前,你看着我每天为了你赚钱奔波是什么感受?” 盛臻牵起他的手,慢悠悠地说:“想把你占为己有。” 说完, 他就关了电视, 扯着温枕去楼上专用的影视厅看新电影《别路》了。 影视厅内。 温枕坐在盛臻腿上, 如履薄冰:“能不能别抱着?” 盛臻箍得更紧了。 电影声音较大,他故意凑到温枕耳边,恶劣说:“我们好像没在这个地方做过。” 禽兽开荤后,整天都想着要吃肉。 温枕小心地移了移,问:“你是不是忘记开会了?我记得你昨天说,你今天要开会。” 他不说还好。 一说, 盛臻就更加得寸进尺了。 他不满地拧过温枕的下巴,与他直视:“是前天说的。小枕这个星期忙着备戏试戏,对你的丈夫也太不上心了。” “对不起。” 简直就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温枕心想。 “没关系。”盛臻亲了亲他,“但是小枕要补偿我。” “怎么补偿?” “在这里,这样那样。”说完,盛臻主动解开了衬衫扣子,“主动权交给小枕。” 温枕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他来主动?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那是时候展现他作为男人的雄风了! 温枕关掉电影,但他一转身跟盛臻对视时,又很没底气地说:“真的可以吗?” “当然。” 小梨花当然可以自己坐下来。 温枕得到了鼓励,双眼紧闭,再睁眼时就一改反常,强势地去亲盛臻。 温枕天真地以为,他真的可以一展一家之主的雄风。 所以,直到最后被天煞狗币哄着坐下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主动权交给他是什么意思。 . 温枕这次虽然又没出息地晕了过去,但醒的却格外的早。 他羞愤地瞪了身旁人一眼后,就轻手轻脚下了床洗漱。 被冷落了一晚上的咚咚,早就在门外翘首以待了。 温枕刚出来,就被它紧紧揪住了裤脚。他俯身抱起它,轻声说:“好了,我带你一起看书。” 试戏结果还没出来。 干巴巴地等着,不如看几本培养演技的专业书。 但温枕找了一圈也没找着那几本书。 他想,可能是盛臻看到了,就随手把书放进了他的书房里。 于是,他就抱着咚咚去了书房。 咚咚养了几个月后,已经从娇小柔软的小咚咚进化成了肚皮圆圆,身子肥肥的大咚咚了。所以,温枕一进书房就把它放在了椅子上。 他正准备去找,就听到了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 “喵呜。”咚咚朝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温枕弯起唇,走过去把本子捡起。 这个本子外壳精美,温枕把它放回桌上后,调皮的咚咚又用爪子翻了翻。 “喵喵!” 漂亮! 温枕看着舔猫爪的咚咚,思考着要不要给它减减肥。 但咚咚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反而翻得更欢快了。 “喵喵喵!” 看不懂! 它扬起尾巴,希冀地看着温枕,希望它的小漂亮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精美的本子上会有这么多鬼画符呢? 温枕没忍住,心软地走过去抱起了它。 他刚准备把本子阖上,就瞧见了纸上满是盛臻的字迹。 3月31日。 温枕回来了。 但又好像不是他。 4月1日。 他说要给我按摩,但我拒绝了。 4月3日。 他把财产大权交给了我,好乖。 4月5日。 小梨花给我煮了红糖水,他真可爱。 4月8日。 有点生气。 想把小梨花关起来。 .. 4月25日。 小梨花喝醉了。 好可爱,差点就要忍不住了。 我喜欢他,也想让他喜欢我。 5月6日。 露馅了。 小梨花跑了,我很想他。 但我在这,他一定会回来。 5月8日。 坦白了。 可以亲他抱他,做更过分的事了。 当然,以后不会让小梨花再哭了,即使哭也是被我做/哭。 温枕指尖一顿,脸上升起了两朵小红云。 搓了搓脸后,他才继续翻阅。 5月12日。 喜欢。 想把他绑在床上。 5月20日。 为小梨花受伤了。 爱他胜过爱我的生命,下次绝不会再让他涉险了。 .. 6月10日。 求婚了,也给小梨花人工授精了,好爽。 感谢上苍,将他赐予我。从此,我的四季风月,皆是他。 “偷看我的日记本?”醒来后悄然过来的盛臻,低笑着说。 昨天晚上的屈辱事还历历在目,温枕立马阖上了本子。 他小声说:“是咚咚弄掉了,我帮你把它捡起来。” “嗯?”盛臻故作疑惑问,“真的吗?” “真的。” 晚上给咚咚吃五条小鱼干!温枕心想。 盛臻过来牵他,抱着他坐在椅子上。 他修长的手指翻开日记本,低笑说:“想看就看,我念给你听都可以。” 说完,他就散漫地念了句:“喜欢小梨花,想把小梨花绑/在床上。” 温枕面上一热,立马捂住了他的嘴。 他正经道:“咚咚还在!” “喵喵!” 可爱的小猫咪是不会听坏蛋说骚话的! 咚咚高傲地看了他们一眼,就摇着尾巴跃下桌面出了房间。 温枕这才松开手说:“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没事,小枕想看就看。”盛臻凑过来亲他,“小枕看完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有。” “什么?” 温枕与他四目相对,忍着羞坚定道:“我爱你。” 盛臻眸色渐深,没回答,直接用行动告诉了他的小梨花,他有多爱他。 岁月静好,阳光铺洒入内,染亮了椅上两人的缠绵身影。 他们都坚定地相信,无论今生或来世,他们都会永存羁绊,犹如合生连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030 全文完结啦!!么么啾!!下本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