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被宫妃刷负分》来自www.aqbxs.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书名:朕被宫妃刷负分 作者:贡茶 文案: 李元舟登上帝位后,立志当一位开启盛世的明君。 但他百般勤政,臣民却诸多怨言,后宫还盛行怨妇诗。 他这晚被臣下气得睡不着,脑中突然出现一个积分小黑板,其中标示,积分越多,国运越盛,积分出现负数,国运将衰弱。 与此同时,小黑板显示,有一位天选宫妃正给他打负分。 负分下,还附有恶评。 “这个渣皇帝假意勤政,足有三个月未进后宫,定是有问题!” 李元舟被气笑了,“很好,朕会亲自告诉这位宫妃,朕到底有没有问题?” 见完宫妃第二天,李元舟再次被打负分,附有劣评。 “这个皇帝是真的渣,一言难尽那种,负分!” 李元舟:朕要如何做,才能让这位宫妃打正分,挽救国运呢?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端庄,李元舟 ┃ 配角:完结古言《美妇门前是非多》求订阅!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这位宫妃能旺国! 第1章 “这个严狗,仗着和母后沾亲带故,就自认为是朕的长辈,朕说一句话,他敢驳朕十句!” 李元舟越骂越滚火,一手抓起案上的茶杯,狠狠摔到案前,听得“轰嚓”一声碎裂声,想像这茶杯是砸在严云从脸上,心头郁气终于消了一小半。 殿内数位内侍见李元舟震怒,皆噤若寒蝉,头更垂了,背更驼了,恨不得隐身。 内侍首领陈忠恨铁不成钢扫视几位徒子徒孙,自己猫着步上前收拾茶杯碎片,回身递给大徒弟常安顺,再另泡一杯茶搁到御前。 李元舟骂完,惯性一伸手,摸到茶杯,这回没有再摔,揭开盖子喝了一口茶,抬头朝殿内诸人一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等众人退出殿外,他却又喊一句道:“陈忠!” 陈忠赶紧回身小跑至李元舟跟前,恭身道:“奴才在!” 李元舟鼻孔里“哼”一声,用不情不愿的声调说:“你亲自送两斤茶叶至严府,告诉严云从,拟一道安抚孙佳敏的折子上来。” 陈忠赶紧应了。 李元舟十六岁登基为帝时,立志要当开启盛世的明君,勤政纳言之外,且克制自己踏足后宫的次数,一心以为臣民会敬仰歌颂他,没料到数年勤勉,国运非但不盛,且频频出现状况,一时有人造反了,一时出现水灾了,一时又有他国在边境挑衅了…… 内忧外患下,他竭力理政,一心为国为民,却又发现臣民对他有颇多不满之处,就在昨晚,还发现后宫盛行怨妇诗。 今儿上朝,他本憋了一肚子气,偏生还闻奏,说川中蝗灾失收,地方官孙佳敏请求朝廷拨粮救灾。 李元舟一气之下便打算撤了孙佳敏的职,但户部尚书严云从据理力争,认为非但不该撤孙佳敏的职位,还须安抚。 退朝之后,李元舟越想越气,但也知道严云从说得有理,只得憋屈的服了软。 到了晚上,李元舟一肚子气又鼓了起来,差点沸腾,因为内侍把搜来的另外一部分怨妇诗呈上了。 李元舟看完诗,气炸。 好么好么,朕在前朝殚精竭虑,绞尽脑汁为国为民,你们后宫的妃子不知道体谅,还写怨妇诗?一个两个,皆不国色,也不天香,就区区几分薄姿色,也配朕一月踏你们殿门几次?不知道照镜子自省,还敢埋怨朕? 李元舟满腹怨气。 当初择妃时,他为了向臣民显示自己是一个重德重才,不重色的好皇帝,便选了几位据说德才兼备的女子为妃,并策封了其中一位以贤德出名的臣女为皇后。 大婚当晚,他揭开皇后的盖头,一瞧对方的相貌,就感觉自己牺牲太大了。 第二日众妃子来朝见他和皇后,他一瞧,同样失了胃口,心内痛骂礼部,朕让你们选德才兼备的女子进宫,你们还真听话了,就不知道夹几个相貌绝色的女子进宫? 自然,礼部真择了绝色女子进宫,他会先苛斥一番,把相关官员降一降职,冷淡绝色女子一段时间,待时机到了,再勉强宠幸,如此才不会崩了人设。 婚后,他借口国事忙,没事儿不踏足后宫,没多久,皇后便病亡了。 皇后没了,剩下众位宫妃等闲见不着皇帝,但又一身诗才,免还了交往起来,互相点评对方的诗,后来后宫就盛行互赠怨妇诗了。 到底要怎么教训这些宫妃呢?直接训斥不许写怨妇诗,还是忍着不喜,轮流召幸以安抚呢?或者挑拨她们宫斗,再名正言顺处罚? 李元舟脑中闪过一些细碎的念头,紧接着便摇头,就几位姿色平平的宫妃,也值当朕费心思?待明儿,全部召来面斥一番便可。 李元舟按了按太阳穴,吩咐陈忠道:“召御医!” 田御医很快来了,给李元舟诊完脉,跪禀道:“皇上只是有些上火,服用两贴去火的药便可。” 李元舟倚在床上道:“朕此刻太阳穴有些赤痛,有何法子减缓?” 田御医壮胆道:“皇上可召宫妃侍候,让宫妃给皇上按揉太阳穴以减缓疼痛。” 李元舟闻言一下生疑,这位田御医莫不是受了宫妃贿赂,变着法子引荐宫妃来侍候朕? 李元舟:呵呵,朕才不召幸那些丑妃呢!万一她们怀上了,将来生下丑儿子,那真是不敢想像! 那些丑妃,长是不好看还不知道低调,偏要开口言圣人,提笔赋酸诗,想想都倒胃口。 李元舟腹诽着,却忘记是他在各个场合表现出欣赏言之有物且有诗才的宫妃,方引致宫妃纷纷表现口才和诗才的。 田御医见皇帝不作声,只冷冷瞥他一眼,一时冷汗就下来了,没错,他是借着法子引荐宫妃,但这事儿他身不由己啊! 昨儿,太后召见了他,问了几句话,主要关于皇帝身体问题的,当时他一再禀明,说皇帝身子壮健,没有问题,于是太后话锋一转,说没有问题怎么三个月不踏足后宫,这样子她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儿? 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后,田御医莫名就承载了一个任务,要用非常正当的理由给皇帝推荐侍寝的宫妃。 李元舟用眼神威吓一番田御医,见他两股战战,这才满意了,哼一声道:“你上来帮朕按揉便可。” 田御医没法子,只得上前帮李元舟按揉。 田御医手势好,李元舟疼痛减缓,渐渐放松,隔一会便沉入梦乡。 李元舟在梦境中化身一只鸟,飞进后宫,停在一处宫殿窗栓上,只见殿内一片兵荒马乱,一个清秀的女子在床上乱喊道:“啊,我这是穿越了?” 数位宫女涌上前,纷纷惊慌道:“才人这是梦魇了么?可要请太医?” “才人?”女子深吸几口气,很快镇定下来,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们退下,容我静静!” 待众人退下去,女子拿被子围在身上,作势要撞头,一边自语道:“要命哦,我一个晋江小写手,一向有自知之明,宫斗剧定活不过三集的呀,怎么就穿成一个宫妃了?” 她在床上打摆子似的左摇右晃,十分痛苦的模样,突然又停止了打摆,轻嚷出来:“啊,我不是来宫斗的,是来给渣皇帝打分的?” 她似乎看见了什么,轻声念了出来:“打分小面板谕示,你现有一个打分任务,请依照真实想法给皇帝李元舟打分,利用打分制把李元舟塑造成晋江读者最喜爱的男主人设,李元舟每进步一点,系统奖励你……” 女子念到这里,突然看见窗栓上的鸟,揉揉眼睛道:“大半夜的,哪儿跑来的丑鸟?” 李元舟一怔,旋即大怒,这丑妃竟敢叫他丑鸟?不教训她一下真不行了! 李元舟怒而展翅,猛然飞起来,朝女子啄过去。 女子不提防,一下被啄了一个正着,失声叫起来。 李元舟感觉自己的鸟喙触在一团软肉上,心头莫名一跳,睫毛刷啦一扇,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床前,跪坐着惊呆成木雕的田御医,而他,双手拢在田御医脖颈间,牙齿正咬在田御医唇上,把田御医咬出了血。 李元舟瞬间松开田御医,怒喝道:“田御医,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对朕……” 他话说一半,顿一下,扬声道:“滚!” 田御医吓得发抖,闻言疾速告退。 出了养心殿,田御医犹自惊悸,天啦,皇上不去后宫,原来是不喜女子,而是喜欢…… 他感觉嘴唇辣辣生痛,整个人六神无主,差点摔跤。 李元舟喝退田御医后,回忆梦中场景,奇怪的是,除了梦中女子说他是丑鸟这一幕,其它的却全忘记了。 一个怪梦而已!李元舟在陈忠服侍下喝了水,擦了脸,重新睡下。 他迷迷糊糊要入睡,突然一惊,整个人坐了起来,惊惧莫名。 他很清楚看见,自己脑海里出现一块小面板,最上面写着“积分小面板”,下面一行一行的格子,底下有几行黑体字。 他不由自主默念起来:积分渐多,国运渐盛,满一百分,威震七国;积分渐少,国运渐弱,负一百分,亡国也。 李元舟双手紧紧扳在床沿上,强令自己镇定下来,一面喃喃道:“传说竟是真的!” 当年老皇帝病危,在病榻前告诉了李元舟一个秘密。 老皇帝说,楚国开国之君曾在脑中看见一块小面板,有宫妃在小面板给他打分,小面板分数越来越高,楚国的国运越来越强,最后他当了七国的霸主。如今过了三百年,国运渐弱,新帝若有明君之相,或能再看到小面板,再次威震七国也未可知。 老皇帝还一再强调,看见小面板后,若发现宫妃一直打负分,也万万不能得罪,更不能令其遭遇不测,只能顺其心意,竭力哄转。 老皇帝言毕,便驾崩了。 这些年过去,李元舟偶然想起,只认为那是老皇帝病前糊涂之语,不想今晚竟在脑中看见了传说中的小面板。 李元舟惊惧过后便是激动,激动过后是狂喜。 哈哈,这样说来,朕果然不凡,不日将威震七国,再现开国明君之风采了! 他越想越得意,近日种种郁气尽消,眉眼绽放出笑意。 等他再看向小面板,神色却突然一变。 小面板显示,有一位宫妃给他打了负两分,并且附了一条恶评。 “这个渣皇帝假意勤政,足有三个月未进后宫,定是某事不行!” 作者:下本预收文《你妈砸一千万让我离开你》,大家收藏一下专栏,再收藏一下预收文么~ 在一个高端宴会上,魏敏四任前男友先后出现,皆提出要求:“要么把我妈给的分手费还她,要么继续跟我谈恋爱!” 第一任男友的妈,砸过两万分手费。 第二任男友的妈,砸过五万分手费。 第三任男友的妈,砸过二十万分手费。 第四任男友的妈,砸过一百万分手费。 现任男友的妈,正准备砸给魏敏一大笔分手费。 魏敏打算拿现任男友妈妈的钱,还掉前四任男友妈妈的债,此后,就只有一个债主了。 她一次性约见五个男友妈,妈妈们误以为她还想讹一笔钱,皆厉声问她,到底还想要多少钱,才肯离开他们的儿子? 魏敏于是报价:“一人一千万,入股我的时尚服饰公司当股东,天天跟我开会,当董事监督我,这样我就没时间和你们的儿子谈恋爱了。” 妈妈们带着一千万和自家的资源人脉,入股了魏敏的小公司…… 一年后,魏敏和五任前男友的爹一起进入G市富豪排行榜前十。 前任们:敏敏,跟我谈恋爱好么? 妈妈们:魏董,你不想跟我儿子谈恋爱可以,但你得给分手费…… 魏敏:…… 第2章 负分,劣评,恶意揣测! 李元舟看着留言,瞬间被气笑了,“很好,朕会让这位宫妃亲自体验,看看朕到底行不行?” 大半夜的,李元舟也不睡了,喊进陈忠道:“让内务总管把所有宫妃的资料拿来!” 陈忠内心颤抖了,天咧,这些可怜的宫妃,进宫四年没有承过宠,不过写写诗,现在就要被清算了么? 内务总管胡德行大半夜被唤醒,抖着手整理了宫妃的资料,忙忙捧过去见李元舟。 李元舟先看宫妃名单,除了已亡故的皇后,后宫有品级的宫妃共十一个。 一品的有宋贤妃和方辰妃;二品的有苏昭仪、孙昭容、罗修仪并毕修容;三品的有赵婕妤和孟婕妤;四品的有朱美人和陶美人;五品的只有一个宁才人。 李元舟翻一遍宫妃资料便搁下了。 陈忠和胡德行惴惴不安站在一边,似乎将要受罚的是他们。 李元舟用分析朝政的大脑分析起宫妃们。 十一位有品级的宫妃中,他看过其中十位写的怨妇诗。 怨妇诗除了怨气,还试图展示文采,以情动人,诗句婉转含蓄,跟那句恶评完全是两个风格。 李元舟手指掂起宁才人的资料。 这是唯一没有写过怨妇诗的宫妃。 印象里,他好像也没见过这位才人。 宁才人原名宁端庄,今年十九岁,其父是工部正四品郎中,主管全国城郭、舟车、器械等政令。 李元舟丢下资料,问胡德行道:“宁才人是什么时候进宫的?朕为何没有见过她?” 胡德行赶紧答道:“回皇上,宁才人是三年前进宫的,进宫时正值先皇后病着,就没让她过去敬茶,之后先皇后去了,合宫守丧,也没人顾得上她。再之后,皇上极少踏足后宫,她品级又低,所以……” 李元舟听到这里,摆摆手道:“好了,都退下!” 胡德行出了殿门,见四下无人静悄悄,便凑近陈忠,小声问道:“ 陈公公,皇上大晚上要宫妃资料,是要加封谁吗?” 陈忠表情高深莫测,淡淡道:“做好份内事就行,不要胡乱揣测圣意。” 胡德行马上举手,轻轻扇自己一个嘴巴说:“叫你多嘴?亏得陈公公提醒,若不然只怕要惹事。” 陈忠瞥胡德行一眼,对他的举止不置可否。 胡德行回到住所,却是细细回忆李元舟今晚说过的话,心下惊疑,皇上这几年一副厌弃宫妃的模样,为何今晚突然关注起宫妃来了?还特意问及宁才人…… 胡德行思忖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便令小太监密切关注宁端庄的动向。 很快,小太监悄悄溜来跟胡德行密禀道:“胡公公,宁才人被皇上召去养心殿了。” 胡德行闻言震惊,就是先皇后那会,也只被召去养心殿一次,其它宫妃,根本无此殊荣。 宁才人这是走了狗屎运,要飞上枝头了么?现在去巴结,还来得及么? 李元舟在见到宁端庄时,心里莫名就笃定她是那个打负分的宫妃。 此刻,他用挑剔又嫌弃的眼神看着宁端庄,这宫妃虽说比贤妃辰妃水灵一点,但一副没睡好的邋遢样,就她,怎么有脸打负分呢? 让朕哄着她打正分,朕也太委屈了! 等等,不对,这宫妃怎么有点像朕昨晚梦见那位? 她在梦中还骂朕是丑鸟! 没错,就是她! 她这会虽然装出一副贤良样,但眉梢眼角,随时能喷出恶评的模样。 李元舟脸色一沉,眼神危险起来,沉声喝道:“宁才人,你可知罪?” 宁端庄昨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成古代宫妃,且还要凭借给渣皇帝打分才能活下去的宫妃,心里就有些崩溃。 她一晚没睡,光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了。 早上正要补眠,却有太监来宣,让她即刻过去养心殿见皇帝。 锦绣殿服侍的宫女一听皇帝召见,都喜极而泣,一个最俏丽的宫女更是上前,含泪道:“才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凭才人的才貌,一旦得见天颜,定有出头之日。” 宁端庄已照过镜子,知晓自己虽不算倾国倾城的绝色大美人,但确实是一个美貌的女子,宫女们如此说,也不算妄想。 更何况,她还可以用打分系统奖励给她的积分换取细腰丸,美臀丸,玉肤丸,乌发丸等等。 一旦积分够了,她的颜值分分钟升级。 受宠,应该不难。 宁端庄信心满满,跟着内侍过去见皇帝。 见到皇帝的一刹那,宁端庄是惊艳的,真的没想到,皇帝这么年轻,还这么俊美! 没等她惊艳完,就见皇帝扫视过来的眼神满满全是嫌弃,且开口问罪。 宁端庄迅速回神,平静答道:“臣妾安份守己,足不出殿,今日突然被召见,并不知道自己何罪之用?还请皇上明示!” 李元舟阴沉扫视她一眼,“自己做的错事,自己不知道吗?还要朕来说?” 自动坦白说自己是那个打负分的宫妃,跪下请罪,承诺以后会一直打正分,朕就放你一马! 宁端庄一脸懵懂,带哭音道:“臣妾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她一边暗骂,一边迅速打开脑中小面板,狠狠打了一个负二分,再附上劣评。 李元舟只听脑中“叮”一响,定神一看,小面板第二格再次被打了负二分,附有一条劣评:“这个皇帝是真的渣,一言难尽那种,负分!” 两条负二分汇合成一条负四分的横幅,飘在高处。 系统发出警报:离负十分只差负六分了! 李元舟吓一跳,赶紧查看负分细则,原来只要满负十分,就会发生一件灾事,影响国计民生。 系统又人性化的发出劝告: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请哄好这位妃子,请哄好这位妃子…… 李元舟一向自诩是一个大局为重的好皇帝,但要他上一刻苛斥,下一刻就变出笑脸,那真的委屈得没边了,当下只好僵着脸,挥挥手道:“好了,退下吧!” 宁端庄:…… 发生什么事了?我这里打负分,还真的能马上改变他?这样看来,把这个渣皇帝塑造成读者喜闻乐见的男主,是指日可待了? 宁端庄一告退,李元舟僵着的脸色马上阴得能滴出水来,好么,这个妃子被召见,没有受宠若惊打正分,竟然又打了一个负二分,现下要如何挽救呢? 殿外传来脚步声,陈忠进来禀报,说是严云从求见。 李元舟有气无力道:“宣他进来!” 严云从是严太后的堂弟,但事实上只比李元舟大五岁,小时候还曾玩在一起。 严云从敢在李元舟面前放胆直言,除了职责所在,也确实是仗着堂舅的身份。 他进殿后,递了折子,说了正事,这才问道:“皇上脸色不好,莫非是臣下又有不妥当之处?” 李元舟身为皇帝,自然是没朋友的,论起来,也只有跟严云从,还能说几句朝政之外的话。 他叹了口气道:“爱卿,你平素是如何哄转家中女眷的?朕是问,如何讨她们欢心?” 严云从内心诧异得不行,脸上却还是一派平淡模样,温文尔雅笑道:“臣虽还没娶亲,但家中却有妹妹,妹妹们平素生气了,只要买点礼物送去就好了。” 李元舟不敢置信:“就这样简单?” 严云从点点头。 李元舟吁口气,喊过陈忠道:“去库房挑一些礼物送给宁才人!” 严云从一听,忙拦住道:“皇上,送礼要诚心,顶好亲自挑选,再写上几句贴心的话。” 李元舟托腮,“这么麻烦?朕的时间是用来处理国家大事的,岂能浪费在挑礼物上面?” 他摆摆手,一时想起那负四分,却又悻悻,转头朝严云从道:“爱卿帮朕挑一挑礼物罢!” 严云从无奈,只好随陈忠去内库。 很快的,陈忠和严云从回殿,把礼物清单呈给李元舟过目。 严云从道:“皇上,女子看见礼物固然开心,但若附有体贴的话语,则更雀跃。” 李元舟想一想道:“也罢,朕写一首诗赠与她吧!” 严云众笑一笑,没有说什么。李元舟自诩诗才出众,平素也喜欢写诗赠与臣下…… 不过宫中嫔妃么,要的是一个心意,只要收到诗,不管诗作如何,都会芳心窃喜的。 稍迟,太监们把严云从精心挑选的缎绸胭脂和珠宝送至绵绣殿,并且递上李元舟亲笔写的一首诗。 礼物送出去了,李元舟开始等待正两分好评。 他等呀等呀,至晚上安寝时,依然没有等到评分,不由生闷气,礼物收了,一声不吭这是怎么回事? 宁端庄这会在灯下看礼物清单,嘴角噙了笑,嗨,这个皇帝还算上道,竟知道送礼物讨欢心,唯一美中不足,是他写的这首诗。 这首诗怎么说呢,一点真情实感也没有,透着浓浓的矫情浮夸风。 宁端庄如此想,便拉开小面板,如实写上评语,再想了片刻,打了正一分。 李元舟听得脑中“叮”一响,忙拉开小面板察看,待看见对方打了正一分,高悬的负分横幅变成负三分,心下松口气,送送礼物,竟真能令宫妃打正分,神奇! 他再看评语,瞬间又变了脸色,羞恼交加,双手捶床。 那评语上面写着:渣皇帝写诗的水平不行,虚得一匹,有待进步! 作者:继续求留言收藏! 第3章 李元舟气得睡不着,索性坐起来写诗。 愤怒出诗人。 他一个晚上,激情创作了十首诗。 宫灯照耀下,李元舟执诗诵读,感觉自己写的诗字字精华,首首精妙绝伦,堪称经典。 “陈忠!”李元舟喊一声,见陈忠进来,便一指案上的十首诗道:“拿个盒子装了,待天亮送去给宁才人,说是朕晚上写的。” 倒要叫那个丑妃瞧瞧,什么叫好诗? 李元舟话音一落,却又有些不舍地看了看诗作,改口道:“送五首过去就行,不,送三首就好,另外的装好放着。” 陈忠看出他对诗作的不舍,建议道:“皇上,不若全留下,另誊抄几份送给宁才人?” 李元舟眼睛一亮,点头道:“也可。” 他正要执笔誊抄,想起什么来,丢下笔吩咐陈忠道:“你来抄!” 第二日一早,陈忠奉命用盒子装了李元舟亲笔所写的诗作,送到锦绣殿。 李元舟因为一晚功夫写出十首杰作,心情颇佳,早朝后,喊住了严云从和新科状元崔征明,让他们看诗。 严云从一看字迹不是李元舟的,先松了口气,皇上喜欢写诗,还喜欢让大臣点评,大臣每次为了说出恰当的赞美词,也是费了苦心。 崔征明一看不是李元舟的笔迹,也是暗喜,脱口问道:“这是谁写的?” 李元舟心念一转,答道:“旭远前阵子向朕举荐一位才子,说这才子诗才绝佳,朕不置可否,旭远昨日就呈了才子的诗上来,你们看看这诗写得如何?” 李旭远今年十九岁,是李元舟的堂弟,因得太后偏爱,常出入后宫。 李旭远虽不着调,到底是郡王,他府内才子写的诗,总归要好好品评的。 严云从率先开口道:“看得出,写诗的人尚有底子,只是他刻意模仿了皇上的风格,且用词太华丽,虚了一些。” 崔征明到底年轻,没有严云从藏得住,脱口就道:“这诗不过三流水平,哪儿称得上绝佳?这样的水平,臣一晚能写三十首。” 李元舟的脸色渐渐不好看了。 严云从和崔征明面面相觑,心惊胆跳,莫不成这诗是皇上自己写的?若这样,这回算是把皇上得罪狠了! 李元舟压着满腔羞怒,挥手道:“你们先退下!” 锦绣殿中,宁端庄睡得正香,却被宫女锦儿喊醒了。 锦儿一边撩纱帐一边道:“才人,都快午时了,不能再睡了。” 宁端庄翻个身,不满道:“又没什么事,还不让人睡晚点么?” 锦儿着急道:“才人,早起养心殿那边的陈公公就送了一只锦盒过来,说是皇上赐给才人的,还让不要吵醒您,待您醒了再揭盒子,可这个时辰了,您还在睡,这就……” “才人快起来揭盒子罢!看完还要梳妆打扮,过去养心殿跟皇上谢恩呢!” “才人,才人别睡啊!昨儿您被皇上召见这事儿,合宫传遍了,今早贤妃娘娘还使人送了礼物过来,稍迟也得过去谢恩啊!” 宁端庄被吵得不行,无奈只得坐起来。 锦儿瞬间抱了锦盒过来,搁到宁端庄怀里道:“才人快揭开瞧瞧吧!” 这盒子轻飘飘的,难道装了银票?这个我喜欢!宁端庄眼睛一亮,掀开盒盖,映入眼帘的,是一叠诗。 李元舟目送严云从和崔征明出殿,只觉满腔郁气,偏又无从发火,隔一会又觉自己怀才不遇,没人欣赏。 他脸色变幻莫测,突然听得“叮”一声响,忙去察看小面板。 小面板第三格又被打了负二分,附着一条评语:“渣皇帝写的什么破诗?十首里竟然没一首能看的,全部无病呻吟,也是绝了。” 李元舟脸色全黑了,开口喊道:“陈忠进来!” 陈忠瞬间进殿,恭身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带人去把宁才人……”李元舟话没说完,便见系统发出警告:离负十分只差三分了,须得哄好这位妃子,万不能再得罪! 李元舟硬生生止住下面的话,朝陈忠挥手道:“没事了,下去吧!” 晚间,李元舟坐在寝殿品读自己的诗,感觉极是凄酸,朕写的诗真那么烂么?严云从和崔征明说只是三流水平,丑妃说是破诗,还打了负分……。 之前,朕只要出诗,求诗者众,都夸写得好,纷纷裱了挂在书房的…… 朕难道被哄骗了?朕的诗其实不好,那些大臣为了奉承朕,昧着良心乱夸的? 李元舟拍案,是时候治治这些爱说虚话的文臣了! 接下来数天,喜欢赋诗拽文的文臣们发现他们的皇帝性子变了,变得爱找他们的茬了。 平素喜欢赋诗,曾和皇帝论过诗的文臣被面斥,说他写的诗无病呻吟,没有真情实感。 平素喜欢在折子上拽文的文臣,折子被退回了,皇帝批示,以后不准在折子上掉文,用直白话简短写出事情原委便可。 平素禀话时,喜欢时不时展现自己文采的文臣,禀事情时被皇帝打断了话,皇帝粗暴道:“有话直说,再引经据典,就滚出去!” 一个月时间,朝中风气一变,众文臣写的折子开始简洁起来,禀事情时开始能直指核心,不再夹缠不清。 李元舟也发现,近段时间看折子省力多了,不需要像从前那样从早看到晚,还看不完。 这一天他早早处理完政事,难得有点空闲,便召了严云从,问道:“爱卿,想哄女眷,除了送礼物,还有别的法子么?” 严云众答道:“还可以投其所好,比如臣的妹妹爱荡秋千,臣便在园子里挂了秋千架,妹妹开心之下,便做了点心道谢。” 李元舟沉思起来,小面板负七分了,这回一定要哄转丑妃,万不能再让她打负分了。 御花园的秋千架缚好之后,李元舟喊了陈忠,吩咐了几句话。 陈忠会意,很快去安排。 第二日,风和日丽,锦儿哄着宁端庄起床,笑吟吟道:“才人,今儿天气好,不若去御花园荡个秋千?” 宁端庄宅了这些时候,也觉有些闷,闻言道:“也行。” 她起身洗漱毕,习惯性拉开小面板检看一遍,这一看又惊又喜,小面板显示,李元舟有所进步,系统奖励她十点积分,积分刚够兑换一件礼物。 宁端庄看了看礼物种类,毫不犹豫兑换了玉肌丸。 虽说她皮肤细柔,但跟传说中大美人的冰肌玉颜,还是有差距的。 系统显示兑换成功后,附有说明,服用玉肌丸后,要十天才能达到玉肌效果。 宁端庄看着手里的玉肌丸,赶紧塞进嘴里。 早膳后,宁端庄便带着锦儿到御花园,她们到时,却见秋千已被人霸占了。 坐在秋千上的是李元舟。 “皇上金安!”宁端庄忙行礼。 李元舟摆摆手,瞥一眼宁端庄道:“想荡秋千?” 想荡秋千就求朕,再给朕打个二分。 宁端庄闻言却是退后一步道:“臣妾只是路过,路过而已,不敢跟皇上抢秋千。” 她说着又行个礼,“臣妾不敢扰了皇上的玩兴,这厢告退!” “不许走!”李元舟憋着气下了秋千,抓住秋千索道:“过来坐上去!” 宁端庄惊疑,渣皇帝想干什么?用秋千把我送上青天? 她磨蹭着过去,小心翼翼坐到秋千架上,心下直犯嘀咕。 李元舟:稳住稳住,不要发火,得温柔,得哄得丑妃开颜,给朕打正分。 他脸上扯出一点笑,低声道:“坐好些,朕给你推秋千。” 宁端庄惊悚:什么,我没听错么?渣皇帝特意等在这儿,为了给我推秋千? 她忙跳下秋千架,满脸惶恐道:“臣妾不敢劳动皇上推秋千。” 李元舟硬扯的笑意僵了僵,马上又告诫自己要温柔,遂柔声道:“哪你想怎么样?” 宁端庄赶紧答道:“皇上喜欢荡秋千是吧?臣妾给皇上推秋千好了!” 李元舟敛了表情,默默坐到秋千架上,行吧,丑妃不喜欢荡秋千,而是喜欢推秋千,朕牺牲一下又何妨? 宁端庄用力推着秋千,一边推一边暗骂,渣皇帝这是存心折腾人么?太阳这么高了,故意跑来等着,就为了让我给他推秋千? 李元舟见宁端庄推得起劲,也就没有叫停,还配合的叫道:“高点,再高点!” 这样高兴了么?能打正分了么? 宁端庄终于推不动了,停下手道:“皇上,臣妾真的没力气了,能告辞了么?” 李元舟回头看一眼宁端庄,大度道:“去吧!明早再来!” 什么,明早还要来?宁端庄悲愤了。 李元舟回到养心殿时,便拉开小面板察看,果然看见上面打了分。 不是他期待的正分,是负二分,他总分已高达负九分了,系统发出严重警告中。 负分下没有评语,只有六个小黑点。 李元舟目瞪口呆,顾不得许多,喊进陈忠问道:“以你看,朕要如何做,才能征服宫妃?” 陈忠非常认真道:“皇上宠幸她们,令她们怀上孩子就行了。” 李元舟恍然大悟,朕怎么没想到这个呢?丑妃进了宫,所想所望,不过是朕的恩宠而已! 只要朕牺牲自己,宠幸了她,还怕她不听话么? 他正正脸色道:“陈忠,过去告诉宁才人,说朕晚上过去找她!” 作者:这么晚还有人么?求收藏留言! 第4章 什么,渣皇帝晚上要过来? 宁端庄惊悚了。 身为宫妃,皇帝晚上要过来是什么意思,她当然清楚。 但是皇帝在养心殿召见她那次,眼神特别嫌弃挑衅,说话透着浓浓厌恶…… 在秋千架前碰见那次,皇帝一脸不高兴,让她推了秋千后,还一副想把她立马叉走的模样…… 就这个状况,然后晚上要过来…… 宁端庄抱着手臂颤抖一下,渣皇帝该不会是过来虐待她的吧? 呜,不要啊,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宁端庄拨拉开小面板,仔细看一遍,没看到什么有效提示。 这个破面板只指示她按真实想法给渣皇帝打分,说这样可以改造渣皇帝,至于渣皇帝是什么反应,会对她采取什么手段,却一点也不透露。 万一渣皇帝看她不顺眼,要弄死她呢? 锦绣宫的宫女们一听皇帝晚上要过来,差点集体高了,人人脸上透出兴奋之光,走路带风,互相还要对拍一下小手掌,逮住机会讨论。 “过了今晚,咱们才人会不会升个品级,涨为四品美人?” “须知道,皇上都四个月没踏足后宫了,听闻贤妃娘娘和辰妃娘娘使尽法子,也没引起皇上半点兴趣,没想到咱们才人什么也不做,就能引来皇上,这是天赐机缘。” “我说,定是咱们平日默默为才人祷告,感动上天,起了作用。” “这么说,咱们功劳甚伟?” “是的,虽说咱们功劳大,但也不能居功自傲,赶紧帮才人准备接驾是正经。” …… 锦儿这会忙忙上前道:“才人,按常理,皇上得晚膳后才会过来,咱们不若先收拾收拾寝室?” 宁端庄还没答,就有小宫女奔进来,喜气洋洋禀道:“才人,贤妃娘娘那边派了弄墨姐姐过来,说是请才人过去庆春殿一趟。” 锦儿一听便念叨道:“上回贤妃娘娘令人送了礼物过来,我劝才人过去谢恩,才人就是不去,幸好贤妃娘娘也不计较。现下叫弄墨姐姐过来请才人,想必是知晓才人今晚要接驾,有话要叮嘱的。” 小宫女跟着接嘴道:“是呢,贤妃娘娘最是体贴人了,定是怕才人怯场,要给才人壮胆撑腰的。” 很快的,宁端庄就被锦儿和众宫女打扮一通,送至宋贤妃所住的庆春殿。 宋贤妃父亲是礼部侍郎,从小知书识礼,当年进宫时,贤良名声仅次于皇后。 皇后去世后,后宫嫔妃中,就以贤妃娘娘为尊了,她虽没掌凤印,却实打实掌管着后宫。 这几年皇帝极少踏足后宫,但宋贤妃掌后宫事,于年节寿礼祭拜祖先时,却是能见着皇帝的,再加上太后一心撮合,她看似便比其它嫔妃得宠。 宋贤妃便是靠着皇帝表面那点恩宠,牢牢立住了脚跟,树立了权威。 她甚至认为,若没有意外,不久后她或能借着契机坐上皇后之位。 但在上个月,却发生一件意外之事,那便是听闻皇帝在养心殿召见了宁才人。 宋贤妃密切关注事件发展,并且令人送了礼物给宁才人,想着事后好好拉拢。 就在宋贤妃准备好一切拉拢手段时,却又见皇帝丢开了宁才人,一心理政,她松口气之余,思量一回,悄悄儿安插了一位宫女至锦绣殿,打听着宁才人也没有什么媚上的手段,这才搁开此事。 但是今儿,却又得知皇帝晚上要过去见宁才人。 宋贤妃坐不住了,决定先拢住宁才人,别的慢慢看发展再打算。 待宁端庄进殿,宋贤妃不等她行礼,已是满脸笑容道:“妹妹来了,坐下说话罢!” 宁端庄又不傻,皇帝什么态度还不知道,哪儿就敢在宋贤妃这儿失礼?她坚持行礼请了安,这才落座,问道:“贤妃娘娘召见,不知有何垂询?” 宋贤妃笑吟吟道:“妹妹别见外,今儿请你过来,实则是为你好!” 她说着,挥手让宫女退下,用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接着道:“本宫知道妹妹进宫后,三病五灾的,以致还没侍过寝,因听闻皇上今晚要见妹妹,怕妹妹临场怯了,倒有几句话叮嘱妹妹的。” “娘娘请说!”宁端庄一脸顺从。 宋贤妃便凑近道:“皇上是一个爱诗书、重诗才的,妹妹见到皇上时,只须引皇上讨论诗书,再把自己写的诗呈上让皇上品评,便能博得皇上好感。” 宁端庄一脸感激道:“谢娘娘指导!” 宋贤妃见宁端庄受教,一时也满意,又再叮嘱几句,这才道:“天也不早了,妹妹赶紧回殿准备起来罢!” 宁端庄便站起来告辞。 宋贤妃想一想,又一笑执了宁端庄的手,热心道:“罢了,助人助到底,本宫让弄墨领着人给你重新布置寝室,再挂上几幅皇上喜欢的诗画罢!” 宁端庄一脸不敢当,摇手道:“怎么能这样麻烦娘娘呢?” “不麻烦,宫中字画多的是。”宋贤妃说着,已是喊进弄墨,吩咐道:“把皇上赏本宫的诗画,挑几幅给宁才人带过去。” 宁端庄推不过,只得让锦儿接了装诗画的长盒子。 待她回到锦绣殿,却又有内务府的人领了太监过来,换了一些新家具,甚至在寝室内摆了新书架,搁了许多诗书。 锦儿趁机领人把宋贤妃送的诗画也挂到墙上。 折腾完寝室,众人开始折腾宁端庄,沐浴更衣,上香膏,修指甲,按摩全身,重新梳妆打扮,点脂涂粉,忙得不亦乐乎。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锦绣殿宫女爬梯子在宫殿外挂了宫灯,接着全部翘首以盼。 “来了,来了!”有眼尖的宫女远远见到宫灯的亮光,再见到走在前面的御前太监,马上进去禀宁端庄道:“才人,御驾近了。” 锦儿一听,忙忙叉住宁端庄的手臂道:“才人不要打瞌睡,迎驾了!” 宁端庄今儿起得早,中午被宋贤妃唠了一顿,下午被众人折腾了一顿,这会眼皮打架,听得皇帝来了,无精打采站起来,拖着步子出去迎驾。 李元舟从御辇上下来,一眼就见宁端庄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殿门前,心下不由嗤之以鼻,瞧这丑妃,大晚上穿红着绿的,明明想引诱朕嘛!只是这作派,也太着迹了些,全然不知羞! 待进了锦绣殿寝室,李元舟瞧见寝室内竟还摆着书案并书架,不由更加不以为然,丑妃知道朕喜欢诗书,于是学后宫那些酸腐宫妃摆起这些?殊不知道朕最厌宫妃卖弄才情了。 他腹诽着,待抬头看见墙上挂的诗画,脸色却是缓了缓,丑妃在寝室内挂着朕写的诗画,这表示…… 他淡淡问道:“宁才人,墙上字画哪儿来的?” 宁端庄忙答道:“贤妃娘娘送的。” 李元舟轻轻挑眉,“你把诗画挂在寝室,想必是很喜欢了?” 到底是宋贤妃送的东西,当然不能当着人说不好。宁端庄敷衍道:“是挺喜欢的。” 李元舟脸色更和缓了,“你且说说,墙上这几幅诗画,好在何处?” 宁端庄:“……” 李元舟见宁端庄嚅嚅嘴唇没有说出话来,想及她数次说自己写的是烂诗,心头突然就蹿上火气,脱口道:“宁才人既说不出好在何处,又说喜欢这些诗画,可知口是心非,想要欺君了!你知道欺君之罪会如何处罚吗?” 宁端庄怔了怔,眼见李元舟似乎不肯善罢干休,只得道:“这些诗画中的画,画得不错,但诗就比较一般,综合来看,还是不错的。” 李元舟脸色一沉,“宁才人似乎很懂诗?你倒是写一首给朕瞧瞧!写不出来,便休得胡乱学人评诗。” 宁端庄:果然这渣皇帝并不是来宠幸我,而是来找茬的。 李元舟眼睛危险地眯了眯,吩咐陈忠道:“摆上笔墨,请宁才人写诗!” 宁端庄一个赌气,坐到李元舟对面,朝陈忠道:“陈公公,铺纸!” 陈忠小心翼翼铺好纸,再站到旁边研墨,大气儿不敢出。 锦儿等人见气氛不对,全噤若寒蝉,没有吩咐,连动也不敢动,深怕被迁怒打死。 李元舟见宁端庄拿笔的姿势极笨拙,更是不屑了,这个丑妃连笔也拿不好,还写什么诗?先前说朕写的是烂诗,闹不好就是信口乱喷。 他有一种自己冤枉就要得雪的感觉,却见宁端庄凝神想了想,缓缓在纸上写出第一句诗。 因李元舟爱写诗,陈忠常常在旁边研墨侍候,又常听李元舟和大臣论诗,对诗画等,慢慢也有一点鉴赏能力,当下见得宁端庄写的诗,脸上不由现出惊讶来。 宁端庄一边写诗,一边默念道:李大神,我无奈之下借用你的诗,请见谅! 她写毕诗,把它调转,推到李元舟跟前。 李元舟默诵一次,忍不住再诵一次,这首诗,这首诗写得太好了! 与此同时,他脑中“叮”一响,宁端庄给他打了负两分,留评道:渣皇帝不可理喻! 系统发出疯狂警告:负十一分,,负十一分,将有大祸事,将有大祸事…… 李元舟这才记起自己今晚来的目的,只是为时已晚! 作者:感谢在2020-02-21 01:01:47~2020-02-22 22:54: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按倒作者强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ingxuejue 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李元舟脸色变了,懊恼之余,更多的是怒火。 他是皇帝啊,大半夜跑来见这个丑妃,这个丑妃不知道感恩也罢了,又给他打负分! 而且,这个丑妃到底知不知道她正在祸国殃民,到底知不知道她这样不断打负分,将会导致破家灭国? 他虽想一力把家国扛在肩上,无奈丑妃不配合,次次负分扯后腿。 李元舟一直认为自己自控能力特别好,这会也确实控制住了怒火,开始用皇帝的判断能力判断局势,认为这样下去不行,须得跟丑妃说出系统的事,晓以利害,让她别瞎打负分,改为打正分,共同挽救家国。 他念头才一转,系统突然发出另一条警告:严重警告,帝皇系统是绝密,不能跟他人提及,也不能利用强权强行干涉宫妃打分的权利,更不能对打分者动杀心,若有违,系统会崩,帝皇会驾崩!!! 李元舟震惊,这样一来,是非得让他讨好丑妃了? 但他上一刻才为难了人家,这刻实在没办法装出笑脸讨好啊! 现在气氛这么僵,还真怕丑妃会再给他打个负二分。 “回养心殿!”李元舟当机立断,站了起来,朝陈忠一挥手。 临走,他把宁端庄写的诗顺走了。 锦儿诸人眼看皇帝好容易来一趟,却被宁才人给气走了,呆一呆,就纷纷反应过来,扑到宁端庄脚下道:“才人,赶紧追出去,跪到皇上脚下认个错,把人请回来啊!” 宁端庄叹口气道:“皇上应该走远了,你们不信出去瞧瞧。” 宫女出去门口一瞧,果然见御辇早就远了,想追也是追不及的。 李元舟回到养心殿,想起系统警告的大祸事,心如火烧,狠狠捶床。 待躺上床,李元舟一时无睡意,便又看宁端庄的诗,一边看一边喃喃道:“她一个小女子,怎么能写出这样绝妙的诗呢?” 李元舟除了对自己写的诗有谜样自信,难以做出正确评判之外,对别人写的诗,鉴赏品评能力还是超高的。 他心下承认,宁端庄写的这首诗,确实比他写的还要好。 不过,这丑妃字如其人,特别丑。 等等,丑妃能写出这等绝妙佳句,为何一手字这么丑?这不对劲啊! 李元舟一下坐起来,喊进陈忠吩咐道:“你着手安排人看着绵绣殿,把宁才人每日的动静报上来。另外,宁才人进宫后,和谁接触过,做过什么事,也调查清楚了,一并汇报。” 李元舟一边吩咐一边冷笑一声,朕才不信这个丑妃自己能写出这等好诗来,指不定是知道朕喜欢有诗才的宫妃,早早请人代笔,备下了这首诗,只等着时机拿出来震憾朕。 以为朕看见这样的诗,马上就会怜爱宠幸她么? 李元舟再回想一遍宁端庄写诗的情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应该没错。 一个小小宫妃,让她写诗,她不经思索就能写出一首好诗,若不是早早就准备好了,谁信? 如今只须好好调查,不怕查不到她请人代笔的事实。 到时看这个丑妃如何自辩? 李元舟想像着宁端庄被抓包时无地自容的模样,心下稍解气。 这一晚,李元舟猜测着系统说的所谓大灾祸究竟是什么灾祸,心中不安,到底是睡不好,连做了几个噩梦。 还没天亮,他就从噩梦中惊醒了,正要喊人,却见一向沉稳的陈忠已是趋前,急声道:“皇上,大事不好了!” 李元舟一惊,问道:“何事?” 陈忠道:“刚刚城守来报,说押粮出京的孙副将半夜至城外叫门,言道一个月前送去川中赈灾的粮食刚入川中,就被潜入边境的齐国人劫走了,孙副将言毕,因连日赶路,疲累过度,下马时一跤跌于马下,已没气了。” 李元舟失声道:“户部筹集了一个月的赈灾粮食,就这样被齐国军队给劫走了?” 川中蝗灾失收,灾民无数,现下失了这些赈灾粮…… 李元舟紧急上朝,召集众臣商议对策。 有的大臣认为当务之急该再赶紧筹集粮食,送去赈灾,以免灾民全数成了饿孚。 有的大臣认为筹集粮食太费时日,且现时送粮至川中,最少要一个月,一个月后,川中只怕遍地是死人了。 李元舟把视线定到严云从身上,沉声问道:“爱卿的意思呢?” 严云从身为户部尚书,现时国库有多空虚,筹粮有多难,是一清二楚的。 他叹了口气道:“皇上,今年因着各地水灾蝗灾,粮价高涨,如今要紧急筹粮,却是不易,且也如崔大人所言,待粮至川中,饿孚只怕早已遍地。” 他顿一下,又道:“如今有二计,一者,下圣旨让川中周近的地方借粮给川中,但这个法子有隐忧,怕灾民不受控,会就近抢粮,造成大乱。二者,可密信,让孙佳敏想法调一阵人马,偷潜至齐国,抢回被劫的粮,但这个法子需得有一员谋略过人的猛将,且必要时刻,猛将要自我牺牲,不能承认是皇上派他去的,以免引起两国交战。” 大臣们商量了半天,皆认为川中周近的地方今年也欠收,若强行借粮,只怕会引起地方官和民众不满,造成更大变乱,倒不如采用第二个法子。 李元舟正思谋着,却见侍卫急报进来道:“禀皇上,刚收到林将军求援信鸽,说陈国偷袭楚国边境。” “什么?”李元舟差点跳起来,陈国新皇今年才登位,据说还有内乱,这时节竟敢挑衅楚国? 他还没缓过一口气,便有侍卫进来禀报,说鸿胪寺卿梁英豪求见。 很快的,梁英豪进了殿,呈上一封书信,禀道:“皇上,秦国忽然遣人送了信至鸿胪寺,且让信使传话,说希望皇上看完信能尽快回复,若不然,怕秦王会震怒,一旦秦王怒了 ,后果不堪设想。” 李元舟一听这狂妄之言,脸色早变了,冷笑一声,让人拆了信,这才看起来。 他看完信的内容,差点气炸。 信中说,秦王心爱的贵妃亡故了,想再纳一位才貌双全的妃子,因想起楚国长公主李沅才貌过人,不日会派秦国迎亲使至楚求亲。另外,还要请楚王给李沅准备好匹配身份的嫁妆。随信附上指定的嫁妆单子一张。 李沅是李元舟一母同胞的妹妹,今年十八岁,年初时已招了驸马,夫妻恩爱,且月初传来怀孕的喜讯。 秦王令人送来这封信,分明是挑衅楚国,想利用借口引发战争。 李元舟脸色青白,齐国抢劫了楚国的赈灾粮,陈国偷袭楚国边境,现下秦国又来挑衅…… 若处理不当,让这三个国家联手,楚国岂不是要灭亡? 至晚,李元舟留下几个心腹大臣,商议对策至天亮。 接下来半个月,李元舟焦头烂额,每天都要应对众出不穷的事件,几乎心力交瘁。 这一晚,待大臣们从养心殿告辞出去,李元舟默默拉开小面板看一眼,见依然是负十一分,宁端庄并没有突然给他打正分。 李元舟揉了揉额头,喊进陈忠问道:“锦绣殿有何动静?墙上还挂着朕的诗画吗?” 陈忠道:“禀皇上,据宫女说,宁才人早就把墙上挂的诗画送还给贤妃娘娘了。” “还有呢?”李元舟循循善诱,“宁才人没有打听朕的行踪?没有打听朕的爱好?没有悄悄写诗藏着?” 陈忠忙道:“奴才再让人去打听。” 李元舟叮嘱道:“打听时,再留意一下宁才人平时的举止和喜好。” 第二日,陈忠不待李元舟询问,候着大臣告辞,便上前禀道:“皇上,据宫女说,宁才人似乎颇喜欢话本子,搜集了好多本看个遍,似乎不过瘾,索性自己写了一本,一边写还一边傻笑,嘀咕说在这儿,没人扫,可以尽情发挥什么的。” “宁才人写完之后,还在殿内诵读话本子的古怪句子和骚句子,诵读时满脸发光,像是吃了丹药,快要成仙的样子。” 李元舟:“……” 陈忠接着道:“宫女偷了宁才人写的话本子,交给奴才了,她诵读过的古怪话儿,宫女已圈了几句出来,皇上要不要过目?” 李元舟脸色一肃,淡淡道:“呈上来!” 临睡前,李元舟翻开第一本话本子,也懒得看故事,直接看圈出来的句子。 第一句:哥哥,我今天想起你挽弓,如箭在弦的样子,就感觉连空气也湿湿的。 第二句:哥哥,我这里昨晚下了很大的雨,不知道你那里下不下,大不大? 第三句:哥哥,我想你,想死你了!你也想我吗?如果想,我就飞到梦中,念一首情诗给你听,好不好? 李元舟看前两句,感觉句子普通没韵味,并没有什么看头,也看不出有什么值得一直诵读的地方,但看至第三句,却被那直白粗俗的意思给弄红了脸。 他莫名又看一遍,一边嫌弃道:“写的什么破故事?哥哥哥哥的叫,也不知羞!” 他丢下话本子时,却感觉耳朵根发烫了,心里又苦恼,要怎么才能令丑妃打正分呢?投其所好,送话本子么? 或者,写几句骚话送她? 作者:喜欢这个故事的话,要留言鼓励哦!感谢在2020-02-22 22:54:00~2020-02-23 22:43: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05901 5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李元舟斟酌良久,感觉写骚话太有失身份,最后落笔,写了一首骚诗。 第二天早朝后,李元舟喊进陈忠,正想让他把骚诗送过去给宁端庄,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送诗时,不单被负分,还被恶评,一下缩回手,把诗搁回案上,改口道:“宁才人有什么动静?” 陈忠忙禀道:“刚听到密信,说宁才人昨晚上起了兴致,给宫女们讲了一个故事,宫女们听得如痴如醉的。” “哦!”李元舟按捺不住好奇心,“是什么样的故事?” 陈忠把听来的故事拼凑着大致讲一遍,最后很粗俗总结道:“听起来就是英雄救美的故事。一个美女和一个英雄有些误会,本来缘份就要错过了,恰巧一个恶少欺负美女,英雄挺身而出救下美女,于是美女对英雄心生好感,两人成就了好事。” 李元舟听完,寻思起来,丑妃既然讲这个故事,应该是很喜欢这个故事,并且希望自己是故事里那个美女的。 这么说来,若她被恶少欺负,朕挺身而出救下她,是不是能博得好感呢? 问题是,宫中哪儿来的恶少? 没有恶少,哪换成恶妃? 如果有恶妃欺负她,朕挺身而出救下她,是不是也能博得好感? 李元舟这么一想,来了精神,问陈忠道:“宫中嫔妃,哪位人缘最差,脾气最坏,最禁不住挑拨?” 陈忠可不敢随便评论皇帝的宫妃,闻言喃喃道:“皇上,娘娘们都以贤良出名,个个都是好的,并没有谁的脾气差。” 李元舟瞅一眼陈忠,很心机问道:“这段时间,除了朕,还有哪个宫妃密切关注宁才人,对宁才人有微词的?” 陈忠答道:“自从皇上上次在养心殿召见宁才人,有一天晚上又去看宁才人后,宫中所有娘娘都在密切关注宁才人的。其中朱美人因为跟宁才人同住锦绣殿,两人的宫女曾吵过架,对宁才人关注度更高些。” “朱美人?”李元舟一下想不起是谁。 陈忠忙提醒道:“朱美人的父亲是朱景同大人。” “哦,朱景同啊!’李元舟这才想了起来,那时节他纳了好几个有贤良名声的宫妃,这些宫妃之父皆是文官,当时太后便放话,说宫中宜百花盛开,不能光纳文官的女儿,也要纳一两个武将的女儿,于是他又纳了两个武将的女儿进宫,一个是苏正初的女儿苏碧秋,封为二品苏昭仪,另一个便是朱景同的女儿朱梦华了。 因着朱景同只是一位副将,朱梦华进宫后,只封了五品才人,侍寝一次之后晋升为四品美人,及后李元舟就忘记了她,再没召见过。 陈忠见李元舟没有说话,以为他还没想起来,继续提示道:“皇上那晚去见宁才人,朱美人也领了人立在门外的,只是皇上没留意她。” 李元舟点点头道:“那好,朕交给你一个任务。” 陈忠忙洗耳恭听。 李元舟道:“你设法散布谣言,说宁才人暗中看不起朱美人,背后说她又丑又作又不会写诗,不配当朕的宫妃,早晚会进冷宫。” 陈忠:…… 李元舟继续道:“另外,你再让偷宁才人话本子的宫女跟宁才人告密,说话本子是朱美人指使她偷的,已献给朕了,朕也看见话本子的骚话儿了。” 陈忠:…… 李元舟一脸正经,认真道:“等这两个丑妃掐起来时,你赶紧来禀报朕,朕再赶去英雄救美。” 陈忠:…… 第二日傍晚,陈忠便来禀道:“皇上,锦绣殿的朱美人和宁才人,掐起来了。” 李元舟一听,整衣站起来道:“走,去锦绣殿瞧瞧!” 锦绣殿中,朱美人正气得一脸青白,指着宁端庄骂道:“不过五品小才人,竟敢目中无人,在背后编排我?皇上就过来看你一回,连侍寝也没侍上,尾巴就上天了?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 朱美人是武将的女儿,相貌和诗才确实不如宫中其它嫔妃,那些谣言正正刺中她的痛处,如何不气? 进宫数年,那些文官出身的宫妃经常抱团写诗解闷,因着苏昭仪是二品,勉强也能写诗,还能凑堆,她就常常被排挤下来,没能挤进群体中,因此苦闷极了。 上回,朱贤妃聚众写诗,她怕落单,硬是不请自到,跟风写了一首怨妇诗,那首诗被评为最劣,宫妃们嘲笑了她几天。 现在品级比她低的宁端庄竟在背后说她又丑又作又不会写诗…… 看她不撕了宁端庄的嘴? 宁端庄也生气,恼火道:“朱美人,你得讲个道理,又没有人证物证,如何断定是我造的谣言?再说,你令人偷了我的话本子,献到皇上那儿去献媚,这事儿我还没跟你闹呢,你就好意思先跟我闹起来了?” 朱美人一听嚷起来道:“好呀,背后编排我还不够,还要给我安上一个偷话本子的罪名,今天不说清楚,是不行了。” 宁端庄还没说话,锦儿先跳了出来,指着朱美人道:“美人没有诗才,合宫都知道,何须我们才人编排?至于话本子,也有人密告了我们才人,说是美人让她偷的,现下物证就在皇上那儿,有胆儿就去皇上跟前自证。” 朱美人性子鲁直,眼见锦儿小小一个宫女,竟敢指着她的鼻子骂,当场气炸了,想也不想,挥手“啪”一声,就扇过去一个巴掌。 锦儿尖叫一声,不敢反打朱美人,却是就近朝朱美人身边的宫女扑过去,也扇了宫女一巴掌。 两边的宫女本有积怨,顿时齐齐涌上,撕打了起来。 混乱中,朱美人不知道被谁扇了一巴掌,宁端庄也没幸免,一样被人误扇了一巴掌。 御辇停下时,李元舟恰好看见有宫女伸手扇了宁端庄一巴掌,顿时一阵舒爽,解气极了。 哈哈,叫你这个丑妃给朕打负分,今天这巴掌,算是利息了,以后么…… 陈忠已是忙忙大喊道:“皇上驾到!” 正凶猛撕打的宫女瞬间停手,“呼啦”一声,全跪到地下,瑟瑟发抖。 朱美人“恶人”先告状,奔前几步跪伏在李元舟跟前,泣道:“皇上,宁才人以下欺上,不单在背后中伤臣妾,诬蔑臣妾偷她的话本子,还率宫女对臣妾大打出手。” 她说着,展示半边刚被扇肿的脸颊给李元舟看。 李元舟借着殿前的灯光略略一瞧,心下嫌弃:好丑! 锦儿这会已是强拉住宁端庄,一齐跪到李元舟脚前,又代宁端庄禀道:“皇上,我们才人是冤枉的,求皇上做主!” 朱美人呜呜哭起来道:“皇上,您看她们在您跟前还嚣张呢,更不要说平时了。” 就在宁端庄以为李元舟会偏向朱美人时,却听他淡淡道:“朱美人,你说宁才人背后编排你,可有人证?” 朱美人一怔,委屈道:“臣妾下午在锦鲤池喂鱼时,听到树下小太监讨论的,当时阳光正照在臣妾脸上,就没看清那几个小太监的脸,若再听到他们的声音,定能认出来。” 李元舟“哦”一声道:“如此,就是没有人证了。” 朱美人一急,又抹泪了,“皇上,宁才人中伤臣妾这个事且不提,但她今晚当众诬蔑臣妾偷她的话本子这事,可是大家都听到的,求皇上给臣妾做主。” 李元舟“嗯”一声道:“陈忠确实拿了一本话本子给朕,朕瞧了,也认出那笔字是宁才人写的,至于……” 陈忠一听这个话,有点着急,皇上,皇上您不能当场卖了老奴啊! 李元舟视线扫过去道:“陈忠,朕且问你,那本话本子是从哪儿来的?” 陈忠情急智生,禀道:“皇上,是奴才在窗外拣的。” “拣的?”李元舟点点头,很和气跟朱美人道:“到底是谁偷了宁才人的话本子,这件事会查清楚的,若不是你,到时会还你一个清白,放心罢!” 朱美人呆一呆,只得谢恩加奉承道:“皇上英明!” 李元舟摆摆手,示意陈忠道:“扶朱美人进殿去休息,瞧那脸,再不敷点药去去肿,怕是要毁容了。” 朱美人一听这话,不待陈忠搀扶,自己就站了起来,行礼告退,再飞一样进了殿,众宫女忙跟上。 李元舟这才踱到宁端庄跟前,伸出一只手道:“起来罢!” 宁端庄有些闹不清状况,怔一怔,还是伸手放到李元舟手上,顺势站起来。 李元舟酝酿情绪,瞧一眼宁端庄的脸,用怜惜的口吻道:“瞧你,也不知道保护自己,脸都被打肿了。下回再有人欺负你,叫人来禀报朕,朕会给你做主,知道吗?” 什么情况?宁端庄诧异,嘴里柔声应道:“是。谢皇上关怀!” 两人进了寝室,李元舟便吩咐宫女道:“把去红肿的药膏拿来!” 宫女忙忙寻了药膏出来,拧了盖子,正要用银勺子挖药膏出来涂在宁端庄脸上,药膏却被李元舟接过了。 李元舟伸出中指醮了药膏,轻轻涂到宁端庄脸上,一边轻声问道:“痛吗?” 宁端庄脸上本来麻麻的,药膏涂了上去,便有清凉意,当下垂眼道:“不痛了。” 李元舟中指还停在宁端庄脸上,轻轻打圆圈,一边狂吐槽:丑妃似乎很受用呢!可怜朕的中指,牺牲太大! 嗯,朕牺牲这样大,不知道丑妃会不会感激在心,给朕打个两分? 他正想着,就听脑中“叮”一响,赶紧去看,便见宁端庄果然给他打了分,也留了评语。 作者:感谢在2020-02-23 22:43:11~2020-02-24 23:57: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冬日暖阳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宁端庄打了一个零分,留评道:渣皇帝透着古怪,不知道要干什么?不过看在他让朱美人不再闹腾的份上,暂时不打负分。 李元舟一眼看到不是负分,先松一口气,再一看只是零分,又觉白费了一番苦心,醮着药膏的手指莫名一滑,顺着宁端庄的脸颊,滑行至她耳朵边,顺当陷进耳朵眼内,条件反射搅了搅,这才拨出来。 宁端庄:…… 李元舟有些微尴尬,开口解释道:“宁才人的皮肤像丝绸,滑不溜手,朕收不住手指。” 他话一说完,为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伸左手抚了抚宁端庄没有红肿的半边脸颊,点头道:“确实很滑!” 宁端庄:…… 众人:…… 李元舟收回手指时,心里犹豫挣扎了一下,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趁机抱住宁端庄。 丑妃的心思太难测,就怕一抱,她会给朕打负分。 不能轻举妄动,得先试探一番。 他朝众人挥挥手道:“你们退下!” 寝室内一静,李元舟看着宁端庄,用很温和的口吻问道:“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宁端庄抬眼,对上了李元舟的眼神,心下微微一颤,难得渣皇帝这回不再用嫌弃的眼神看人了,她迅速垂眼,答道:“臣妾有些糊涂,请皇上明示!” 李元舟语重心长道:“你的身份是嫔妃。” 宁端庄摸不着头脑,小声道:“然后呢?” 李元舟严肃,“哪你知道嫔妃是什么身份吗?” 宁端庄这回懂了,答道:“知道,嫔妃就是皇帝的小老婆。” 李元舟:…… 宁端庄见李元舟无语的模样,忙小心问道:“臣妾难道说错了?” 丑妃也没说错,她确实是小老婆,李元舟摇摇头,循循善诱道:“哪你知道小老婆一般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呢?”宁端庄瞬间又有些迷惑,渣皇帝有话为什么不直说,非得这样绕弯子? 李元舟见宁端庄一脸我不知道,你赶紧说吧的表情,几乎想苛责了,忍了忍,还是忍住了,缓缓开口道:“小老婆,一般就是侍候夫君的。” 宁端庄恍然大悟,敢情说半天,渣皇帝是埋怨我没有侍候他? 她忙站起身,提茶壶斟了茶,递到李元舟跟前道:“皇上请喝茶!” 嗯,态度不错!李元舟接过,呷一口茶,心下稍舒爽,扯扯嘴角道:“你觉着,朕今晚安歇在哪儿比较妥当 ?” 宁端庄又摸不着头脑了,“皇上是九五之尊,想安歇在那儿就安歇在那儿,谁敢干涉呀?” 李元舟懒得扯嘴角了,淡淡道:“宁才人不希望朕安歇在你这儿么?” 宁端庄:…… 渣皇帝就不能痛痛快快说一句话,非得反问? 她赶紧道:“臣妾不敢有什么想法,一切遵皇上的意思。” 李元舟眉头一展,心道:丑妃应该千肯万肯,巴望朕能宠幸她的。算了,为了家国,朕就勉强留下来好了! 他正要再说句话暖暖场,好为接下来的宠幸铺节奏,脑中突然“叮”一响,宁端庄又给他打分留评了。 这回依然是零分,评语:渣皇帝到底几个意思?跟他说话累死爹了!他再不滚,老娘就要打负分了! 李元舟:“……”什么,让朕滚,不滚要打负分?十一负分之下,朕已不堪重负,她还要打? 李元舟猛然站起来,“行了,宁才人早点安歇,朕还要批折子呢!” “呼啦”一声,李元舟领着众人撤了。 出了锦绣殿,他还在庆幸,今晚上总体还是有进步的,瞧瞧,丑妃连着打了两次分,都是零分,并没有打负分。朕这番“救美”,其实还是起效果的。 李元舟回到养心殿,眼见陈忠还没有回来,便让小太监去瞧一瞧。 隔一会,陈忠回来了,李元舟便问道:“有什么后继么?” 陈忠禀道:“皇上走后,奴才一直蹲在宁才人寝室窗边,听见宁才人盘问宫女,在查话本子丢失过程,那宫女一口咬定是朱美人使唤她偷的,宁才人没有问出什么来,把宫女打发下去,便安歇了。” 李元舟听完道:“倒没想到她是一个机灵的,还知道要盘问宫女。” 陈忠道:“皇上放心,那宫女绝不敢乱说的。” 李元舟点点头。 这会儿,宁端庄却在床上爬了起来,锦儿听见动静,忙过去问道:“才人是要喝水么?” 宁端庄不答,站起来过去开窗,朝窗外瞧一瞧,又关了窗,回身冷笑道:“要喝水也不敢劳动你。” 锦儿惶然道:“才人何出此言?” 宁端庄见寝室内只有锦儿一人守夜,便低声道:“锦儿,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出卖我呢?收买你的人,到底是谁?” 锦儿“咚”一声跪到地下,叩头道:“才人这是冤枉我啊!我打小服侍才人,跟着才人进宫,事事以才人为先,件件以才人为主,怎么会出卖才人呢?且出卖主子死无葬身之地的呀!我为何要这么做?” 宁端庄凝视锦儿道:“既如此,你为何要挑拨朱美人与我相斗?你敢说背后没有人指使你?” 锦儿一惊,伏地泣道:“才人,这件事是奴婢的错,但奴婢是一心为才人着想才这样做的。” “哦,你倒是说说看,如何为我着想了?”宁端庄眉眼凝起寒霜,“再不说实话,休怪我无 情。” 锦儿爬前,跪直道:“奴婢见朱美人难为才人,想着皇上待才人与别人不同,朱美人纵然品级比才人高一些,咱们也不必怕她,因此……” 宁端庄:难道还真冤枉锦儿了?难道我以前宫斗剧看多了,心眼太多,因此…… 她摇摇头,伸手道:“行了,起来罢!” 锦儿转泣为喜,按在宁端庄的手上,忙忙站起来,一边道:“其实就算没有谣言,朱美人也必要挑事端为难才人的,谁叫才人最近把肤色儿养得又白又嫩又细,叫人嫉妒呢?” 宁端庄摸了摸脸,她上次用积分兑换了玉肌丸,服用之后,过了十日,肌肤果然如玉般细腻滑手,今晚渣皇帝摸她的脸,还失神了一下呢! 锦儿见了宁端庄的动作,又道:“都说楚国第一美人楚南施肤如凝脂,照我看,才人如今这肤色儿,半点不输楚南施。” “楚南施?”宁端庄一听第一美人的名头,一下便八卦起来。 “才人又间歇失忆了?”锦儿笑道:“楚南施的事,才人也是知道的呀!” 宁端庄道:“我这会却是忘了,你跟我说说。” 锦儿有心讨好宁端庄,便把所知道,加上脑补的,杂揉着说了。 论起来,楚南施还是李元舟的表妹。 楚南施之母严夫人,和当今严太后是姐妹。 当年,严太后只是一介妃子,李元舟也还没封太子,被封为太子的,是皇帝元配皇后之子李元庆。 那时节严夫人带楚南施进宫,想攀附的,其实是太子李元庆。 楚南施打小便美得动人心志,当时除了太子李元庆喜欢她之处,另几个皇子,包括李元舟,也是喜欢她的。 因着李元舟是正宗表哥,且又极俊美,楚南施对他便略有不同。 李元庆见此,便处处针对李元舟,兄弟水火不容。 有一回,李元庆喝醉酒,鞭打李元舟,恰巧被皇帝见了,便责罚了他一番。 过没多久,李元庆误服三石散,浑身发热之时,正好楚南施进宫,失了神的李元庆当众撕开楚南施的衣裳,李元舟上前拼死相护,才护下楚南施。 事后,李元庆被贬去太子之位,赶出京城,其母也病逝了。 再之后,李元舟便被封了太子,严妃也晋位为皇后。 宁端庄听到这里,问道:“哪楚南施呢?” 锦儿道:“楚南施当年被撕破衣裳,回府后大病一场,不久便带发出家了,至今还在礼佛。据闻见到她的人说,她还是如当年一样美貌动人,依然坐稳了楚国第一美人的位置。” 宁端庄疑惑道:“她这样美,觊觎的人定然极多,在庙里安全吗?” 锦儿失笑道:“才人又忘了?楚南施出家的庙,是皇家特意给她一人建的庙啊!守卫可森严了。除了皇帝,可没人能欺负得了她。且至今还有传言,说当今皇上能当上太子,再坐上帝位,论起来,楚南施有一臂之功。别看楚南施现在住在庙里,待时机到了,那是要进宫当皇后的。” 宁端庄托下巴道:“所以,皇上极少踏足后宫,其实是在为楚南施守身?” 锦儿闻言怔了怔,隔一会道:“才人这想法儿极是新鲜,但好像也有些道理。皇上纳了这么多嫔妃,但似乎没一个能入得他的眼。” 宁端庄忽然没了心绪,摆手道:“行了,我要安歇了!” 锦儿待要吹灯,一时却在案台下拣起一张纸,拿给宁端庄道:“这是才人新写的诗么?” 宁端庄接过一看,脱口道:“这是皇上的笔迹。” 她扫一眼,“咦”了一声,“皇上写诗不行,写艳诗却有一手,瞧这诗,应该是写给心上人的。” 锦儿凑过去瞧一眼,小声道:“料来这是皇上不小心遗落在咱们这儿的,可要送回去?” 宁端庄摇头道:“搁着罢,如若来寻,就还回去,不来寻就罢了。” 李元舟待要安寝时,一摸袖中,不见了所写的诗,自己推测一番,认为是掉落在宁端庄寝室内了,便拉开小面板观察,一面希望宁端庄会喜欢这首骚诗,给他打个两分,一面又怕宁端庄不喜欢这首诗,会突然又给他打负分。 他正观察着,便见小面板负十一分总数突然除为负十分,宁端庄给他打了正一分,另附上评语:渣皇帝写的艳诗,倒比话本子那些艳诗要好。 李元舟瞬间热血沸腾,跳下地,走到案前坐下,自己研墨,铺开纸一口气写了五首艳诗。 他写完把诗吹干了,放进抽屉中,一边得意:“看来得时不时去丑妃寝室中,间中就掉落一首诗,希望丑妃拣到诗,每次都能芳心荡荡,借诗发情,打下正分。” 第8章 早上,李元舟一醒来,第一时间拉开小面板察看,一边默念:负十分,负十分…… 他生无可恋起了床,今天,还得处理棘手的国事,做皇帝太苦了! 他一上朝,果然大臣又启禀了大大小小一些麻烦事,每件都关乎国计民生,不能轻忽。 李元舟打起精神听取大臣意见,一一应对。 临要下早朝,侍卫报进来道:“禀皇上,川中急报至。” 急报中,说孙佳敏派一阵人马偷潜入齐国,夺回被打劫的赈灾粮,已发下去给灾民,缓解了灾情,但当时派去齐国的人马中,有数人受伤,未能逃回,被齐国军队擒住了,如今就怕齐国人会借着这几人做文章,挑起楚齐战事。 李元舟看完急报,又喜又忧。喜者,赈灾粮夺回了,川中灾情得以缓解,忧者,齐国有心挑动战争,只要一个借口,大战在所难免。 到时楚国若不愿战,就要俯首称臣纳贡,若战,前有陈国在边境虎视眈眈,后有秦国磨刀霍霍,一个应对不当,便要破家灭国了。 众臣讨论起来,也是忧心不已,一个大臣当堂禀道:“皇上,若齐楚大战,孙佳敏大罪!” 严云从闻言,跟着禀道:“皇上,孙佳敏派人夺回赈灾粮,除了缓解灾情,还消除了一个潜在的隐祸,不单无罪,还算是有功,须得嘉奖。” 李元舟挑眉道:“爱卿说说是何隐祸?” 严云从道:“灾民遍地,灾情不得解的情况下,乱象必生,到时自有揭竿者一呼百应,那时节,各国再趁乱入侵,后果不堪设想。孙佳敏想尽办法赈灾,避免民乱,不是大功是什么?” 众人听毕,齐齐沉默。 李元舟点点头,又问严云从道:“爱卿认为,楚国现下该如何做才妥当?” 严云从道:“如今列国皆不怀好意,想伺机侵占他国,楚国因这几年有些弱势,才使陈国秦国齐国生了异心。如今当发展经济,富国强兵。一旦强大,这些国家自然不敢越界。” 李元舟嘉许点头,吩咐道:“诸位爱卿拟一个富国强兵的折子上来,再好好商议!” 下了早朝,李元舟又留严云从说话,严云从分析着各国形势,禀道:“皇上,陈国在边境骚扰,到底未能越境,真要开战,他们也未必能占到好处。至于齐国,就是想开战,也得考虑会否腹背受敌,现下要重点提防的,是秦国啊!” 李元舟叹道:“秦国半个月前递了信,度着迎亲使不日将进京,打也打不得,赶也赶不得,但又不可能让长公主去和亲,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严云从道:“臣也想不出妥当法子。” 李元舟不语,心下道:今年这国运真是邪门! 他念头一起,便去瞧小面板,丑妃昨晚打了正一分,要是接下来一直打正分,国运是不是一下就扭转了? 至晚上,李元舟收拾打扮一下,袖子里揣了艳诗,便摆驾锦绣殿了。 宁端庄正在灯下看话本子,听得宫女禀报,说皇上来了,不由诧异,渣皇帝昨晚一脸不痛快走了,今晚又来,他想干什么? 锦儿见宁端庄还坐着,忙上前道:“才人赶紧迎驾呀!” 宁端庄这才站起,抖一下袖子出去迎驾。 李元舟进了寝室,如昨晚那般,挥手让众人退下,一边没话找话道:“宁才人昨晚睡得可好?” 宁端庄打起精神答道:“臣妾睡得极好,谢谢皇上关怀!” 李元舟:说了这么多话,丑妃竟不知道要斟上茶来?难道还要朕斟给你不成? 他一边腹诽,一边习惯性拉开小面板瞧了瞧,见小面板还是负十分 ,一时又警惕起来,朕得注意态度,可不能惹得丑妃又打负分。 他如此一想,脸色就温和了起来,伸手执起茶壶,斟了两杯茶,推一杯过去道:“丑……,嗯,宁才人喝茶罢!” 朕这般温柔体贴,能写诗会斟茶,丑妃还不赶紧打正分? 宁端庄惊奇极了,渣皇帝斟茶给我,这是…… 李元舟在灯下见宁端庄双睫如小扇子扑闪,脸上飞起一点小红霞,手指修长玉白,似乎也不是那么丑,心神突然一荡。 他搁在案台上的手,悄悄爬行,绕过茶杯,爬上宁端庄手背,轻轻覆住,试探喊道:“爱妃!” 宁端庄先是一怔,接着一惊,渣皇帝不是一直嫌弃挑剔我么? 她条件反射轻轻挣了挣手,心里也闹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 李元舟见宁端庄并没有惊喜,而是一脸惊吓,不由嘀咕:朕是不是太唐突了些?是否得再温柔些? 他一松手,宁端庄迅速缩手,站起来道:“皇上,天不早了,臣妾要安歇了!” 李元舟:这是留朕呢,还是赶朕? 不,不能冒险,万一她又打负分呢?李元舟当机立断,赶紧站起来道:“宁才人早些安歇,朕走了!” “恭送皇上!”宁端庄松口气,待送走李元舟,正要继续看话本子,一低头,却在案台下拣到四首艳诗。 李元舟回到养心殿,心下默默:丑妃一次性拣到四首艳诗,看完会不会一次性给朕打四分呢? 他左等右等,等得快要睡着时,脑中终于“叮”一响,宁端庄打分了。 打的是零分,评语道:渣皇帝写正经诗不行,写艳诗还挺好看。 李元舟想掀桌,丑妃啊丑妃,你觉得朕写的艳诗好看,为什么只打了零分?到底为什么? 李元舟连着两晚去锦绣殿,却没留宿,这行径在宫中掀起一波热论。 朱美人那里,眼见她和宁端庄的纷争,不了了之,一时闹不清李元舟的态度,便去请教苏昭仪。 苏昭仪本名苏碧秋,其父是一品武将,官阶高,她进宫时便得以策封二品昭仪。 朱美人见苏碧秋家势在她之上,才貌也在她之上,进宫后,少不得奉承巴结着苏碧秋,凡事以苏碧秋为先。 苏碧秋却因朱美人之父也是武将,有些事一气连枝,便也照拂朱美人一些。 两人这番见面,朱美人便说了宁端庄许多坏话,哽着声音道:“昭仪娘娘,这宫中竟是文官女儿的天下了么?因我父亲是武将,在宫中就要受欺负么?宁才人明明比我还低一个品级,就敢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百般抵毁,若她跟我平了级,还不知道会怎么弄我呢?” 文官和武官本来便有敌对情绪,平素也极少往来,苏碧秋进宫后,心里也厌弃以宋贤妃为首的嫔妃们,认为她们装模作样装贤良,实则一肚子坏水,无奈宋贤妃品级比她高,嘴里便不敢妄评,只能腹诽而已。 她也只在朱美人跟前,才会偶然说一两句埋怨的话。 见朱美人诉苦,苏碧秋便道:“你也知道自己品级比宁才人高,怎么不敢拿出姿态来呢?难道还怕她反过来责罚你不成?她以下犯上,闹到贤妃娘娘跟前,也是她无理。” 朱美人闻言,苦了脸道:“昭仪娘娘有所不知,那晚宁才人跟我撕闹,恰巧皇上来了,皇上也没有责罚她,反使她更得意了。” 苏碧秋招招手,让朱美人靠近些,小声问道:“听闻皇上连着两晚过去看宁才人,却没有留宿,这可是真的?” 朱美人也小声道:“是真的。我亲眼见着皇上进她的寝殿,一会儿就出来了,那就一会的功夫,还不够换衣裳的,更不要说……” 苏碧秋压低声音道:“这事儿也难说,没准不用换衣裳……” 朱美人一惊,“我侍过寝,皇上不会那么快。” 苏碧秋嗤之以鼻,“你侍寝的事,那是几年前了,且皇上近段时间谁也不召见,说不定……” 朱美人惊疑,喃喃道:“真这样,那……” 苏碧秋贴到朱美人耳边,“这事儿呀,你得悄悄透露给贤妃娘娘知晓。” 朱美人不解,“贤妃娘娘知晓了能怎么样?” 苏碧秋轻笑,“别忘了,贤妃娘娘一向自诩贤良淑德,最看不得嫔妃有不正之风,若知道宁才人用非常手段迷惑皇上,定然会禀报太后娘娘。一旦太后娘娘过问此事,宁才人百死莫辞。” 朱美人捂住嘴,太后娘娘出手的话,以她的手段,那真是…… 第二天,宋贤妃便听到小道消息了,只是她也很久没有侍寝了,无从考证,一时急得团团转,若皇帝真这样,那嫔妃们怎么能怀得上呢?楚国是不是要绝后了? 弄墨见宋贤妃坐立不安,猜测一番,借着斟茶的功夫,悄声问道:“娘娘听到传闻,所以忧心么?” 宋贤妃瞅一眼弄墨道:“都没个孩子,能不忧心?” 弄墨小声道:“想知道事儿是不是真的,只要传宁才人过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是哦!”宋贤妃精神一振,吩咐道:“速去请宁才人过来一趟!” 待宁端庄到了,宋贤妃笑吟吟寒喧一番,闲话几句,这才道:“本宫听闻皇上连着两晚去看妹妹,本以为妹妹承了恩宠,该要晋升了,没想到皇上竟是一个不会怜香惜玉的,至今没有给妹妹晋名份。真个委屈妹妹了!妹妹放心,本宫定找机会在皇上跟前为妹妹美言。” 宁端庄赶紧分辩道:“贤妃娘娘,皇上虽去过锦绣宫,但只是略坐一坐就走,并没有让臣妾侍寝。” 咳,渣皇帝几个月没有召见嫔妃,要是让嫔妃们误以为渣皇帝连着宠幸我两晚,只怕这些嫔妃要嫉妒疯了。说不定马上就像宫斗剧那样,一群人联手陷害我,非要致我于死地不可。 这事儿开不得玩笑,须得说明白! 宋贤妃一听宁端庄这个话,心里更加绝望了,皇上大晚上去见嫔妃,只坐一坐就走,分明不是快不快的问题,而是不行啊! 等宁端庄告辞,宋贤妃又让人去请敬事房太监过去。 敬书房太监拿了赏赐,便呈上侍寝登记册子。 宋贤妃翻开,见足足半年时间,都没有侍寝记录,犹自不信,问敬事房太监道:“没有漏记么?” 敬事房太监道:“只要在宫内,就绝不可能漏记。” 宋贤妃又问道:“皇上那两晚过去见宁才人,也没有让宁才人侍寝?” 敬事房太监道:“确实没有,若有,定有记录。” 等太监走了,宋贤妃跌坐在椅子上,心里喃喃道:这可怎么办呀?是不是要收养一个孩子了? 才几天功夫,关于皇帝不行的小道消息,不单在嫔妃间传遍了,还传到李元舟耳中。 李元舟听到时,当场震怒,喊过陈忠道:“去查查是谁传的,有何用意?” 陈忠只花了半天功夫,就查出来了,跟李元舟禀道:“皇上,是从宁才人那儿传出来的。” “因着皇上连着两晚过去看宁才人,却没有留宿,此事传出去后,贤妃娘娘就召见宁才人,问了几句,不知道怎么的,宁才人就暗示皇上不行,很快的,她们说的话也传出去了。” 李元舟气得脸都发白了,“这两个丑妃,一个敢编,一个敢传。” 他正要下令责罚宋贤妃和宁端庄,想起什么来,改口道:“罚宋贤妃三个月俸禄,禁足一个月,宫务移交给方辰妃处理。” 陈忠见李元舟只下令责罚宋贤妃,提也不提宁端庄,虽诧异,却不敢多问,领命下去了。 宋贤妃被处罚的消息传出去时,嫔妃们皆幸灾乐祸,其中方辰妃更是窃喜得在被窝内偷笑。 方辰妃原名方诗闻,父亲是二品文官,她当年和宋贤妃并先皇后诸人第一批进宫,待先皇后一死,宫中嫔妃便以她和宋贤妃为尊了,但是一品妃位中,也有排序,贤妃是排在辰妃之前的,宋贤妃占着一点先,就掌了宫务,一副六宫之首的模样,令方辰妃嫉妒得发狂。 如今好了,宋贤妃被禁足,宫务移交在她手中,她想要长久掌了宫务,必得设法,令宋贤妃不能翻身。 还有那个宁端庄,也要尽早处理掉。 方辰妃思量得片刻,决定联合苏昭仪和朱美人。 朱美人跟宁端庄有过纷争,而苏昭仪曾被宋贤妃面斥过…… 后宫曾抱团写怨妇诗的宫妃们,一夜之间分裂成几个小派系。 宁端庄被各个派系排斥在外,自成一派。 这一晚,嫔妃们听到消息,知道李元舟又去找宁端庄了,一时纷纷发送线人,想打听李元舟和宁端庄相处细节。 锦绣殿寝室内,李元舟挥退众人,质问宁端庄道:“宁才人为什么要跟贤妃说朕不行?” 宁端庄:“臣妾没有,臣妾冤枉!” 李元舟不理宁端庄的自辨,只叹口气道:“你可知道,这种传言会动摇国本?” 宁端庄:“……”还真不知道! 李元舟沉重道:“传言一旦传到臣民耳中,必会发生动荡,到时臣民会忧心楚国绝后,江山后继无人。大臣也会劝朕从皇亲中继立儿子,甚至会劝朕立皇弟为继位人,那时宗亲和皇弟们,起了觊觎之心,楚国将内乱。” 宁端庄:听起来还真的挺严重! 她小心翼翼问道:“哪怎么办呢?” 李元舟道:“如今之计,朕只能自证了!爱妃愿意帮朕证明么?” 宁端庄:这是要我侍寝,然后大力吹嘘他很行的意思么? 第9章 李元舟这一晚,乃有备而来。 他恶补了许多话本子,重点恶补里面男子如何哄女子的招数。 他自认为,自己已出师! 这会不管是那个话本子出来的女主角遇到他,都必然情难自制,自动投怀送抱。 此刻,他满腔情肠,心头涌动着话本子男主角的话语和情绪,只待临场发挥。 他站到宁端庄跟前,深情款款凝视她,伸出手轻轻扯她的袖子。 宁端庄抬眼,对上李元舟的视线,被他这样的眼神弄得心里“咚咚”乱跳。 案上香炉飘出玉梨香清甜甘美的味道,寝室气氛暧昧神秘又带些诱惑,令人心神荡漾。 李元舟左手落在宁端庄额角,轻轻抚了抚,右手继续温柔拉了拉她的袖子。 宁端庄脸上荡起红霞,终于站起。 李元舟趁机把宁端庄拉进怀中,轻轻拥住,下巴抵在她发端上,轻嗅一口道:“爱妃薰了什么香,身上这般好闻?” 眼前的男人是皇帝,九五之尊,二十岁好年华,俊美已极,声线低沉磁性,语调温柔,说话动听,饶是宁端庄原本警惕着,这会也失神。 她伏在李元舟怀内,低声答道:“是玉梨香,跟香炉上薰的香一样。” “朕喜欢这味道!”李元舟见宁端庄乖巧,心下暗喜,话本子描述的果然有效果么?瞧瞧,丑妃心醉神迷,朝朕投怀送抱了! 他伸出一只手,扳起宁端庄的下巴,继续深情凝视。 这么一种气氛,宁端庄确实有些心动,一时微微垂眼,心道:对方虽然渣,到底是皇帝,肯这样温柔,接下来的一切,便顺其自然罢!再推拒,万一激怒他,只怕要进冷宫了。 李元舟没有如宁端庄想像那样,温柔亲上去,而是看着她的眼睛道:“爱妃,以后做事说话,要顾及朕的名声,不能随便败坏,知道么?” “嗯!”宁端庄有些小迷糊,随口应一声,应完之后便感觉有些不对,她怎么感觉李元舟这口吻很熟悉呢?啊,记起来了,这调调很像某本话本子里面的男主。 李元舟又道:“记着,不管动了什么想法,都要以朕为主,为朕着想!” 他说完,便搂向宁端庄的腰,打算打横抱起,不想脑中突然“叮”一响,显示宁端庄打分了。 李元舟动作一顿,心里暗喜:丑妃瞧着已是动了情,应该给朕打正分了!待朕瞧瞧是正二分还是正一分! 他一瞧,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情此景,宁端庄竟然给他打了负一分。 宁端庄写的评语是:渣皇帝是话本子男主附身么?瞧这表演的,也太用力了!他再继续表演下去,我就要考虑连环负分了! 李元舟的手臂僵了僵,一下不知道是继续抱起宁端庄,还是就此作罢! 抱吧,又怕她真会连环打负分!就此作罢,便不能自证,显得心虑无能。 身为皇帝,他最会权衡得失,瞬间就做出决定,相较于自证,目前还是不要再被负分为妙。 他撤回手臂,用手抚头,一脸缠绵换成一脸痛苦,叹气说:“爱妃,朕是不是太难为你了?若你还不愿意,朕绝不会强求。” 宁端庄决定给李元舟一个台阶下,遂低着头道:“皇上国事劳累,宜早些安歇,自证的事,不急在今晚。” 李元舟装表情装得脸都僵了,闻言伸手抚一下宁端庄的肩膀道:“朕等着爱妃愿意那一天!” 他说完,不慌不忙撤退。 李元舟回到养心殿,一拳捶在床上,情绪在各种沸点间来回奔涌。 待躺到床上,轻软的被子覆上身,整个人便出现一股极昂扬的情绪,一时间全身热血沸腾,心尖上却痒丝丝,脑子里全是宁端庄红着脸咬唇的模样。 李元舟把手臂伸出被外,把被子拥在怀内,低语咒骂:“丑妃也不知道使了什么邪术,竟引得朕这般……” 他难受地翻个身,把腿也压到被子上。 啊,太难受了,全是丑妃的错! “陈忠,陈忠,进来,给朕斟杯凉水!”李元舟朝外喊一声。 陈忠很快进来,却不敢斟凉水,而是斟了一杯温开水,走到床前道:“皇上这是怎么了?可要请太医?” 李元舟坐起接起水杯,一口气喝完,摇头道:“朕没事,不用请太医!” 陈忠担心地看着李元舟,劝道:“若不然,叫田御医过来请个平安脉?” 李元舟摆摆手,“朕只是心绪难平,待会就好了,不必惊动人。” 陈忠到底是打小就服侍李元舟的,闻言稍有点懂了,小小声问道:“皇上可要召嫔妃过来侍候?” 李元舟把记得住的嫔妃在脑中过一遍,发现自己这会儿除了宁端庄,竟不想见到别的嫔妃,便摇头道:“算了。” 李元舟要床上辗转半晚,终于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醒来,他又是第一时间拉开小面板察看一遍,幸好,丑妃没有再打负分了。 他这一日上早朝,继续跟众臣商议富国强兵大计,至下朝,又单留了严云从在养心殿说话。 严云从把各国形势再度分析一番,又给李元舟上了好几条富国强兵新建议,君臣这番谈话,直谈到傍晚时分,方才告一段落。 眼看快要晚膳时间了,李元舟吩咐陈忠道:“今儿殿内有些热,让人把饭桌摆到走廊上。” 他说着,又转头跟严云从道:“爱卿今晚陪朕吃饭,朕另有私事要跟爱卿请教请教。” 严云从应了。 待晚膳摆上桌,李元舟携了严云从上桌,待吃毕,另摆上茶,挥退左右,这才道:“爱卿,朕昨晚在宁才人那儿,又碰了一鼻子灰。” 严云从一脸见怪不怪的模样,含笑道:“有些女子是傲些,须得好好尊重。” 李元舟昨晚难受太过,这会提起宁端庄,一下又有昂扬的情绪出现,忙灌一杯茶,诉苦道:“朕各种温柔体贴,也照顾她的情绪了,可她就是不领情。” 严云从道:“皇上有没有想过,皇上以为的温柔体贴,并不是她想要的呢?” 李元舟想了半晌,摇头道:“朕委实想不到,一个小女子这么难应付。” 严云从到底是好奇了,笑道:“这位宁才人,难道比当年的楚氏,还要国色天香?若不然,皇上为何如此迁就她?” 严云从少年时,当过李元舟的陪读,对于李元舟只喜欢绝色女子这件事,一清二楚,但凡姿色不够上佳者,在李元舟眼中,统统是丑女,统统不值正眼一瞧,更不要说纵容迁就了。 李元舟“咳”一声道:“宁才人比楚氏灵动。” 不知道为何,他在严云从跟前,竟然不舍得嫌弃宁端庄的相貌,相反的,他莫名觉得,严云从若看到宁端庄,也会认为这女子灵动有趣。 等太监摆上瓜果,李元舟想起陈忠每日惯例禀报宁端庄生活时,提过宁端庄很喜欢吃新鲜瓜果,只是宫中供应瓜果时,多是先尽着级别高的妃子,送到宁端庄殿内的瓜果,皆是别人挑剩下的。 他心头动念,脱口就吩咐陈忠道:“去请宁才人过来!说朕这里有她喜欢吃的新鲜瓜果。” 严云从见此,忙站起来要告辞出宫。 李元舟摆手道:“爱卿且坐下,朕还要请你观察一下宁才人,看看有何法子令她对朕言听计从呢!爱卿帮朕这一回!” 严云从第一次见到李元舟这般紧张一位女子,心下诧异着,到底是复坐下了。 不多会儿,陈忠就引宁端庄来了。 李元舟待宁端庄请安毕,便介绍一下严云从道:“严卿是母后的堂弟,论起来是朕的堂舅,也算自家人,爱妃喊他舅舅便可。” 宁端庄便与严云从互相行个礼,这才坐下。 李元舟不知道为何,当着严云从的面,就很想献宝,一下吩咐陈忠道:“铺纸笔来!” 严云从以为李元舟想作诗讨好宁端庄,便含笑看着。 李元舟在纸上写好诗,递给严云从道:“这是宁才人写的诗,朕默写出来了,爱卿瞧瞧这诗如何?” 宁端庄 :……,渣皇帝到处显摆自己的诗不说,现在开始显摆我抄来的诗了…… 严云从心里不以来然,他太知道李元舟写诗的水平了,认为宁端庄的诗再好也有限,因打定主意敷衍一番,绝不违心乱夸。 他接过诗,先扫一眼,这一扫有些惊奇,忙细看一遍,再默诵一遍,拍案道:“这诗绝了!臣好几年没看过这样好的诗了!” 他忙忙站起,朝宁端庄道:“宁才人好诗才!这诗藏有大气概,不是常人能作出来的。” 宁端庄忙谦虚道:“当不得严大人夸奖,小女子偶然才做出此诗,平素也没什么诗才的。” 李元舟见一向自傲才干才华的严云从夸奖宁端庄,嘴角不由一扯,心里舒爽,嗯,丑妃给朕涨脸了! 严云从见到真正的好诗,心绪难得地激荡起来,朝李元舟道:“臣看了宁才人此诗,勾起一些回忆,此刻极想吹奏一曲,还要跟皇上借宫中长萧一吹。” 李元舟忙吩咐陈忠去取长萧,一边跟宁端庄介绍道:“严爱卿音律极佳,擅长吹萧,当年凭一曲萧音,还倾倒了齐国大才女张晓言,若不是两国不和,想必张晓言早就嫁过来了。” 严云从淡淡道:“皇上何必提她?” 李元舟一笑,止了话。 当年李元舟带同严云从到江南,偶碰女扮男装偷至楚国的张晓言,那一段往事,想起来还…… 一会儿,陈忠取来长萧,递到严云从手中。 严云从接过,站了起来,侧过身子,看着天边,横萧在嘴边,吹了起来。 宁端庄虽不懂音律,也听出萧音美妙,暗合了她所抄那首诗的心志。 严云从吹毕,看向宁端庄道:“宁才人觉得这萧音如何?” 宁端庄拍手道:“怪不得严大人要这刻吹萧呢,这曲子完全诠释了适才那首诗的意思,也暗合了此时此景此夜。” 严云从笑一笑道:“宁才人果然是懂的,怪不得皇上把你放在心尖上。” 宁端庄一怔,眼角看向李元舟,却见李元舟扭头,根本不看她。 哟,渣皇帝还矫情了! 眼看天也不早了,严云从再次告辞,这回李元舟没有再挽留。 宁端庄目送严云从走了,她也站起来告辞。 李元舟想说什么,却是忍住了,喊陈忠道:“送宁才人回殿!” 宁端庄回到殿内,才换了衣裳,就见锦儿满脸笑容进来道:“才人,皇上让人送了新鲜瓜果和几碟子点心过来,说是席上见才人爱吃,特意赏赐的。” 宁端庄有些意外,咦,渣皇帝有些上道了呢! 养心殿内,李元舟察看小面板,自语道:“丑妃适才告辞时,瞧着挺开心,不知道会不会给朕打个正分?” 他正期待着,就听“叮”一响,宁端庄打了正二分。 评语:“一分打给渣男皇帝贡献的瓜果点心,一分打给美男吹奏的美妙萧曲。” 李元舟一见两分,惊喜得差点跳起,太难得了! 待见评语,高涨的情绪便弯了弯,瞬间奔到铜镜前照镜子。 凭什么朕就是渣男,严云从却是美男呢? 啊,凭什么?朕哪个地方不如严云从了? 作者:加更,留言留言呢! 第10章 李元舟这阵经常被负分,国事又糟心,吃不好睡不好的,好容易今晚得了正分,可是看评语,他在丑妃心中,明显不如严云从,一时又有些郁闷了。 他努力按下小情绪,决定以大局为重。 照今晚的情况来看,送新鲜瓜果和点心能得到正分,严云从也能帮他挣到正分。 知道怎么挣正分,事情好办多了。 第二日一早起来,李元舟便吩咐陈忠道:“去看看今日有什么新鲜瓜果和点心,先给宁才人送过去一份。以后每日都先送她。” 陈忠略略迟疑,这才道:“皇上,贡上的新鲜瓜果,除了皇上这儿,每日都是先送一份到太后娘娘处,剩下的由主理宫务的娘娘分发,若改了这个先例……” 李元舟一怔,现下国事太糟心,他实在没余力理会后宫诸杂事,也不想因瓜果分派之事再起纷争,便道:“那便每日把朕份内的新鲜瓜果送一半到宁才人处,别的照常。” 陈忠听得如此说,便应了。 这晚,宁端庄吃着新鲜瓜果,品着点心,突然听到脑中“叮”一响,系统显示李元舟又有进步,离理想男主又靠近了一点点。 宁端庄再看积分项,果然她的积分又够兑换一件礼物了。 她想也不想,直接用积分兑换了细腰丸。 嗨,这阵子吃得多睡得多,腰围都粗了,兑一颗细腰丸服下,就能放开吃了。 细腰丸很快出现在手中,宁端庄放进嘴里,小心吞下了。 第二日,锦儿服侍宁端庄换衣时,极是惊讶道:“才人,奴婢怎么感觉,您的腰细了许多呢?” 宁端庄严肃道:“我的腰本来就细。” 锦儿揉揉眼睛,喃喃道:“可是这衣裳原先穿着刚刚好,现下却显得腰身有些松。” 宁端庄打个“哈哈”道:“这衣裳的腰身一直都松,我还抱怨过,你们都不拿去改小,现下知道错了吧?赶紧拿去改一改是正经。” 锦儿:我也跟才人一样,得了失忆症么?怎么只记得才人的腰身跟我差不离,并没有这么细的呢?罢了罢了,得空要去抓贴药吃一吃,治一治这失忆症才好。 李元舟连着数日忙国事,一边不忘察看小面板,却发现小面板的负分一动不动。 他暗暗骂道:“丑妃天天吃着朕份内的新鲜瓜果,一点不知道感动,一分也不打,岂有此理?” 他喊进陈忠问道:“宁才人这阵子有何动静?” 陈忠禀道:“宁才人依然如常,天天吃吃睡睡,看话本写话本,倒是后宫中,突然讨论起宁才人种种。” “哦,说来听听!”李元舟放下折子,揉一下眉心,示意陈忠说仔细些。 陈忠道:“宫妃都认为宁才人手中藏有上古美容秘方,说她最近养得肤如凝脂,连腰身也纤细了,快要成误国妖姬了。” 李元舟:这丑妃再不打正分,就真的成误国妖姬了。 两人正说话,另有太监报进来道:“皇上,寿春殿的唐公公到了。” 李元舟一听是严太后身边的大太监严公公,便道:“让他进来!” 唐公公进了殿,先请安问好,这才道:“禀皇上,太后娘娘说她老了,啃不动新鲜瓜果了,以后她那份瓜果,就直接送来养心殿了。” 李元舟一怔,母后从太医处得知,吃新鲜瓜果有益肠胃,且能美肤色,平素别的能落下,新鲜瓜果是断断不能落下的,今儿这番话…… 他蹙一下眉道:“唐公公转告母后,说朕晚些过去请安。” 待唐公公走了,李元舟问陈忠道:“依你看,母后是不是不满意朕把瓜果分给宁才人了?” 楚国今年不是旱灾就是蝗灾,不单粮食欠收,新鲜瓜果也欠收,且瓜果不易保存,纵然是皇帝和宫妃,在这时节,也并不能尽情享用新鲜瓜果。 陈忠听见李元舟询问,小声道:“太后娘娘也是心疼皇上!” 李元舟默然。 至晚,李元舟抽了一个空儿,领着人到了寿春殿见严太后。 严太后有好一阵没有见到李元舟了,听得他来了,便淡淡道:“原来皇帝还没忘记哀家这个母后?” 李元舟进房,听得这个话,忙请罪,又道:“皆因国事忙,以致不能日日过来请安,是儿子不孝。” “罢了,说这些话也生分!”严太后示意李元舟坐下,又叹息道:“数日不见,怎么又瘦了?身边的人是怎么服侍的?” 李元舟道:“不怪他们,实在是国事繁忙,每日劳心劳力,睡不好吃不好所致。” 严太后皱眉道:“正因皇上劳心国事,身边服侍的人才要经心些,宫妃们也要更温柔细致体贴些。” 她话风一转,“可是哀家听闻,最近有宫妃恃宠生娇,非但不体贴皇上,反要皇上去体贴她?皇上还把份内的瓜果送给她享用?” 李元舟闻听此言,心下一惊,脸上却还带着笑意,“朕在前朝心力交瘁,没料到嫔妃却太闲,连朕的瓜果吃不完,分给宁才人一些,也能告到母后这儿。” 他摇着头道:“母后不须为这等小事操心,朕会处理的。” 严太后一怔,以往她要是不满意宫妃,李元舟马上就把宫妃撇到一边,现在这是? 看来他还真是被那个宁才人给迷住了啊! 李元舟从寿春宫出来,回到养心殿没多久,便听脑中“叮”一响,宁端庄给他打了一个负二分,评语道:怪不得渣皇帝这般渣,原来有一个恶毒母后!这大半夜的,恶毒太婆喊我过来寿春殿,也不说什么话,直接让我在殿外跪着……,呵呵,很好哪,每跪一个时辰,我就给恶毒太婆的渣儿子打一个负分…… 李元舟惊得站起,忙忙喊陈忠给他更衣,一边道:“快,去寿春殿!” 御辇到寿春殿门外时,李元舟不待御辇停稳,已是跳下去,直奔跪在地下的宁端庄,一脸心疼道:“爱妃怎么跪这儿了?夜寒露重的,要是跪病了,可怎么是好?” 他嘴里说着,双手一伸,已是弯腰抱起宁端庄,疾速上了御辇,吩咐道:“走,回锦绣殿!” 御辇稳稳走着,李元舟心里喊道:丑妃啊丑妃,看在朕不顾一切来救你的份上,赶紧打个正分吧! 这会儿,已有太监跑进寿春殿内,尖声禀道:“太后娘娘,皇上刚才突然来了,抱起宁才人就走!” 严太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哀家罚宁才人跪一跪,皇帝过来把人抱走了,连跟哀家说一声也懒得了?” 御辇到锦绣殿时,李元舟抱了宁端庄进殿,一边吩咐宫女拿药膏,一边亲自撩起宁端庄的裙子,看她的膝盖,待见只有一点红肿,并没有伤着骨头,这才松口气。 宁端庄这会心里却惊讶着,太后罚我,渣皇帝为什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还来得这样及时? 她把最近的事在脑中分析了一遍,猜测了起来:莫非渣皇帝能看见我打的负分和写的评语?基于系统设定诸原因,他不能跟我讨论这个事,也不能强求我打正分,只能改变自己的行为? 像今晚我打了负分,留了评,渣皇帝第一时间就知道我的处境了! 看来,以后有人难为我,我只要赶紧打负分留评,渣皇帝就会第一时间赶到了,妙啊! 呀呀,想笑怎么办?渣皇帝为了得分,只能宠着我,纵着我,万不敢逆我的呀! 这以后,我岂不是能在宫内作威作福了? 作者:感谢在2020-02-26 23:04:21~2020-02-28 18:54: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按倒作者强吻 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殿内的宫女和太监见皇帝亲自察看宁端庄的膝盖,皆很识趣,忙忙退下了。 宁端庄回过神,见李元舟一脸严肃,还在察看她的膝盖,忙缩回小腿,拉裙子盖住,“咳”一声道:“谢皇上关怀,臣妾没事儿。” 李元舟微微扭头,有些遗憾,哎,丑妃竟不让看了,说起来,她的小腿玉白细长,手感上佳…… 他心念一动,耳朵根便发烫了,声音带点沙,严肃着脸道:“朕帮爱妃涂点药膏罢!” 宁端庄摇头,“不用!” “哪,朕帮爱妃吹一吹?”李元舟话一出口,又觉自己太肉麻,一时有点嫌弃自己。 啊,丑妃的膝盖有什么好吹的?要吹,不如回养心殿吹自己的膝盖! 宁端庄瞥见李元舟那复杂又别扭的小眼神,心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渣皇帝这是想讨好我,让我给他打正分,但又不知从何下手。 唔,看在他今晚及时赶来救我,免我跪一夜的份上,就给他一个机会好了! 宁端庄荡出两颊的小梨窝,轻声道:“皇上,臣妾渴了!” “渴了?”李元舟从小到大,只有使唤人,从没被使唤过,一时之间竟理解还了宁端庄说渴了是什么意思。 他怔怔看着宁端庄,丑妃渴了为什么不去喝茶,却要跟朕说呢? 宁端庄见李元舟没有行动,只好看向案上的茶壶。 李元舟终于回过神来,眼神危险起来,呵呵,丑妃这是使唤朕,让朕给她倒茶? 丑妃好大的胆子啊! 朕的母后也不舍得让朕倒茶,她倒敢! 他念头急速转过,同时习惯性拉开小面板瞧了瞧,见没有新增负分和恶评,又悄悄松口气。 宁端庄见李元舟神色变幻莫测,正以为他会发火,再拂袖而走时,却见他下了地,执茶壶斟了茶,坐到床边,把茶杯凑到她嘴边道:“爱妃渴了就喝杯茶罢!” 宁端庄见李元舟不敢发火,只小心斟了茶递过来,这下笃定了,哈,看来事情如我所料,皇上为了分数,并不敢得罪我。 她就着李元舟的手,喝了半杯茶,这才摇头道:“够了!” 李元舟搁回茶杯,脱口道:“爱妃还有什么吩咐吗?” 宁端庄也脱口道:“肩膀酸!” 李元舟:丑妃太放肆了,竟暗示朕给她揉肩膀,把朕当成什么人了?待来日,朕定当把她…… 算了,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为了分数,揉一下肩膀算什么? 而且,朕给自己的爱妃揉肩膀,这是闺房情趣! 李元舟挪挪身子,伸长手臂过去搁在宁端庄肩膀上,胡乱揉了揉。 说实话,宁端庄适才说完话,也有些忐忑,对方毕竟是皇帝,自己这样明着要求对方斟茶揉肩膀,到底略有些…… 待李元舟的手搁到肩膀上,宁端庄却又嫌弃了,啊,渣皇帝手劲太大,这架势似乎想掐死我呢! 她忙忙道:“皇上,臣妾的肩膀不酸了。” 李元舟缩回手臂,看着宁端庄,认真道:“朕再给爱妃暖暖被窝如何?” 宁端庄忙推辞,“臣妾不敢劳动皇上,夜深了,皇上明早还要早朝呢,还是早些回养心殿安歇罢!” 朕忙碌半晚,就这样被赶走?李元舟虽然不甘心,可又怕弄巧反拙,对方会打负分,便站起来撤了。 他回到养心殿,便听得脑中“叮”一响,宁端庄给他打了一个正二分。 评语:渣皇帝今晚表现不错,值得赏两分! 李元舟眼见负十一分降为负九分了,本来极高兴,待见到评语,却又不痛快了,丑妃当朕什么人了,竟使用了“赏”字? 李元舟情绪起起落落,隔一会才平静了,临睡前总结了一下得分的几点小经验:一,送瓜果点心,二,凭借严云从,三,从母后处捞人,四,斟茶揉肩膀。 这会儿,严太后却是气得直喘,她自来以为皇帝儿子是把她放在第一位的,万不敢忤逆的,万万料不到,为了小小一个才人,皇帝儿子竟这般打了她的脸。 不跟她打一声招呼,直接就从寿春殿门口把人给抱走了! 田嬷嬷给严太后揉心口,一边劝慰道:“皇上只是一时被那个宁才人给迷住了,过后定会处罚宁才人,再来给太后娘娘赔罪的。” 严太后坐正身子,摇摇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严太后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这会冷静下来,便觉得李元舟今晚的举动,或者别有他意。 但不管是何意,皇帝儿子这等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行径,断断忍不得。 且她动不得皇帝儿子,还动不得宁才人么? 她冷冷哼一声,吩咐田嬷嬷道:“明天放风给各宫嫔妃知道,说哀家厌极宁才人。” 田嬷嬷会意,按惯例,宫中不管是那位嫔妃,只要被太后讨厌,必然活不久。 嫔妃们听得这话,便会把宁才人当活死人看,欺负起来毫不留手。 这一晚,嫔妃们也各各听到小道消息,知道了皇帝从寿春殿外抱走宁端庄的事,惊诧之余,又嫉妒得全睡不着了。 宁端庄那个小贱人,何德何能,怎么就把皇上迷成这样了? 这些日子,皇上踏了她的门槛多少回了?须知道,别的嫔妃们,好些几个月没见着皇上的人影了,宁端庄凭什么这样得皇上垂青?她有妖法不成?她能使迷魂计不成? 是了,宁端庄定然是一个妖妃,是一个祸水。若留着她,楚国必亡! 身为楚国人,理当为国除害!宁端庄,留不得! 一夜之间,后宫嫔妃们不约而同对宁端庄起了杀心。 第二日,监视宁端庄动静的人中,又多了几批,除了陈忠派的人外,还有严太后派的人,方辰妃派的人,其它几路嫔妃派的人。 宁端庄眼见锦绣殿的宫女和太监比之前多了一些,勤快干活的人也多了些,只以为是内务府见她最近“得宠”,为了讨好她,特意多派了勤快人过来。 她这天看完话本子,伸个懒腰自语道:“大长腿男主在哪儿?” 一个钟头后,宁端庄说的这句话,各宫嫔妃并严太后全知道了。 严太后:“什么大长腿?这个贱人在说什么贱话?腿不腿的,她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方辰妃:“这句话什么意思?莫不是小贱人在念迷魂咒?” 苏昭仪:“难道这是在召唤那个,那个……” 朱美人:“不得了,小贱人似乎会法术,得空就念咒修炼!” 陈忠把“大长腿”这句话转述给李元舟听时,李元舟却没有惊讶。 李元舟看过宁端庄写的“话本子”,话本子里面极力描绘男主如何貌美,如何机智,如何一撩袍子就露出迷死人不赔命的大长腿云云。 夜深无人,李元舟在铜镜前撩起袍子,露出长腿,左照右照,“朕这算不算大长腿?丑妃见了会不会打两分?明晚是否过去她的寝室,试一试朕这对大长腿的魅力?” 第12章 李元舟这晚又领着人进了锦绣殿。 嫔妃们遍布在锦绣殿的眼线瞬间像打了鸡血,各各施展本事,极力想像宁端庄见到李元舟时,会如何狐媚。 没办法,她们这刻进不去寝殿内,但娘娘誓必要问宁端庄如何迷惑皇帝,若不回禀几句,休想有好下场。 既然见不到寝室内场景,不知道宁才人是如何做的,那便编几句,反正娘娘也不能找皇帝或者宁才人去对质不是? 这刻,李元舟挥退随行众人,闲话两句,便伸手抚抚膝盖,眉头微皱,状若不适。 按经验,他以往在嫔妃们面前若露出这种形状,嫔妃必紧张询问是否不适,可要请太医,可要帮忙揉揉等等。 但这回,他快把膝盖揉肿了,也不见宁端庄询问有何不适,一时无奈,只好道:“爱妃,朕膝盖有些不适。” 宁端庄正在嘀咕皇帝不知道又要闹什么妖蛾子,一听他这般说,忙道:“臣妾让人去请太医过来给皇上瞧瞧!” “不用!”李元舟忙用手止住,松开眉头道:“爱妃帮朕瞧瞧就好!” “臣妾不懂医啊!”宁端庄一脸惶恐。 “不用你懂,你只要瞧一瞧!”李元舟站起,对着灯光,撩起袍子,露出笔直笔直一双腿。 宁端庄:…… 露出双腿,这种感觉还真是……,李元舟闹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但耳朵根却是发烫了,他清“咳”一声,压着声音问道:“爱妃瞧清楚了吗?感觉如何?” 宁端庄:……,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呀! 李元舟见宁端庄似乎是瞧得呆住了,便缓缓放下袍子,心下喟叹:为了家国,朕牺牲到什么程度了呀?丑妃该打分了吧? 只听“叮”一响,宁端庄给他打了一个零分,评语处是六个小黑点,一个倒置的小勾勾。 李元舟:怎么回事?这是嫌朕的腿不够直,不够长?不可能啊?朕照过镜子了,明明很直很长…… 算了,先撤,免得丑妃一个想左了,又给负分。 “呼啦啦”,李元舟领着人走了。 眼线们也“呼啦啦”,各展才能,把当前所见所闻,揉合一点脑补情景,火速报到嫔妃处。 方辰妃手底的眼线名唤春蕊,她怕引起注意,耐着性子,直至第二日早上,才偷偷去见方辰妃,跪下道:“禀辰妃娘娘,皇上半夜里突然到了锦绣殿,只待一刻钟就出来了,出来时脸色略苍白,而宁才人,今早觑着,比昨日又添一分娇媚。” 方辰妃:听着像是皇上被吸了元气!莫非宁才人真有妖邪手段?不得了,国将亡,必有妖邪!本宫,本宫须得紧急去见太后娘娘,将此事禀上。 昨夜之事,严太后也听闻了,只觉闹心,待听得方辰妃求见,便让人请了进去。 方辰妃斟酌言词,把眼线禀报的,添枝加叶禀了,又小心翼翼道:“太后娘娘,皇上愿意宠幸嫔妃,本是好事,可是宁才人的举止言行,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严太后淡淡道:“你打理后宫,便是后宫之尊了,嫔妃若有什么犯禁的,该如何就如何,还值当思量来思量去么?” 方辰妃得了此话,心下瞬间笃定,忙道:“别的嫔妃也罢了,只这个宁才人位份虽低,皇上却看重她,她纵是犯上,臣妾也不敢妄动……” 严太后“啪”一声放下茶杯道:“宫规是摆设么?” 方辰妃见严太后发脾气,心下不忧反喜,宫内传闻太后娘娘不满意宁端庄,看来是真的。 她低声道:“是臣妾愚钝了。” 稍迟,方辰妃出了寿春殿,便问心腹宫女道:“苏昭仪安排了谁在锦绣殿中当眼线?” 心腹宫女悄悄声报了一个名字。 方辰妃看看左右无人,便耳语道:“你去跟她这般说……,再让她照这话禀给苏昭仪听。” 心腹宫女点头,心下惊叹,我们娘娘果然有谋略,瞧着,这是要借刀杀人了!苏昭仪和朱美人是武将之女,性子鲁直,最是禁不得挑拨,由她们去打压宁才人,确实最合适。 这会,李元舟喊进陈忠,问道:“朕昨晚走后,宁才人有何动静?” 陈忠禀道:“宁才人吃了点心,看了一会儿书就安歇了。倒是今早,闹了一点小动静。” “给宁才人梳头的小宫女跟其它宫女讨论,说宁才人今儿看起来娇艳欲滴,还说……” 李元舟挑一下眉头,“还说了什么?” 陈忠低头,如实禀道:“还说,皇上只宠幸宁才人一刻钟,宁才人就娇媚成那样,要是安歇在锦绣殿一晚,还不知道宁才人会娇媚成什么样呢?” 李元舟生气:“朕只略坐一坐,并没有宠幸宁才人。还有,朕不会一刻钟就……” 他止了话,心下恼得不行,偏不好发作。 “宠幸一刻钟?”宁端庄听到这句谣言时,不由笑得不行。 锦儿没好气道:“才人还笑?外面都在传皇上一见着才人就筋酥骨软,所以前前后后只一刻钟就……,但是皇上明明只略坐一坐就走,并没有……” 宁端庄摆手道:“又不是我一刻钟就不行了,你恼什么呢?该恼的,是皇上!哈哈哈!” 锦儿忙忙伸手捂住宁端庄的嘴,“才人可小声些,内务府也不知道怎么了,派了一堆人来侍候才人,我看那些人个个伶俐相,不像是来侍候才人的,倒像是来当奸细的。娘娘这里说一句话,指不定她们就传到外面去了。” 宁端庄扳开锦儿的手道:“好啦好啦,我小声些还不行么?” 两人正说着,就见小宫女举了一张帖子进来道:“禀才人,辰妃娘娘要举办赏花会,给各宫娘娘们派了花帖。” 锦儿接过帖子递给宁端庄,一边解释道:“按宫中惯例,每至夏初,主管宫务的娘娘便会开一场赏花会,谈谈心说说话写写诗,到时还会把诗呈到皇上跟前,请皇上品评打赏。” 锦儿眨眨眼,“彼时皇上来了兴致,还会召见诗写得最好的娘娘,当面谈诗,晚上还会……” “这样啊,那这个机会,还是让给别人吧!”宁端庄搁下帖子道:“我就不参加赏花会了。” 方辰妃为了办赏花会,是费了一些心思的,到得这日,又特意派了宫女去请有品级的嫔妃赏花,且更嘱心腹宫女道:“别的娘娘来不来也罢了,但是宁才人,必须请她来!” 心腹宫女应了,待到了锦绣殿,便再三再四跪求宁端庄参加赏花会,说若宁端庄不去,她必会被方辰妃处罚,请求宁端庄可怜她云云。 宁端庄被缠得没法,只能答应参加赏花会。 她梳妆打扮毕,坐了软轿到御花园时,其它嫔妃已到齐了。 锦儿扶住她,小声道:“才人,上头坐着的娘娘们,品级全比才人高,才人还得一一请安行礼才行。” 宁端庄点头,先过去跟方辰妃行礼请安。 朱美人这会见得宁端庄,双眼早就喷火了,跟苏昭仪耳语道:“瞧她那个轻狂样,给谁看呢?” 苏昭仪昨晚上,便听耳线禀报,说宁端庄在殿内讨论宫中嫔妃,认为她和朱美人两人,是宫中最丑的嫔妃。 这样说她,她如何忍得? 今儿,是无论如何,也要找茬责罚一番宁端庄的。 李元舟听闻后宫嫔妃举行赏花会,便让陈忠留意着,又道:“若宁才人写诗,第一时间呈报过来。” 陈忠应了,只一会,他便匆匆进殿道:“皇上,不好了,据眼线禀报,说今早赏花会上,宁才人以下犯上,得罪了昭仪娘娘并朱美人,现正被责罚跪着。” 李元舟一惊,什么什么?朕不舍得碰她一指头,你们这些丑妃竟让她跪着认罪?反了天了! 他站起来道:“走,朕看看去!” 御花园中,锦儿陪宁端庄跪着,一边急得冒汗,小声道:“才人今儿就不该过来参加赏花会。” 宁端庄道:“没有赏花会,就有别的会,这些宫妃想找机会整治我,总能寻到机会的。” 锦儿着急道:“眼看天阳这样高了,再跪下去,怕要中暑呢!” 宁端庄轻轻道:“放心罢,不用跪多久的!” 端坐在赏花亭的诸妃,这会全爽了。 方辰妃:不过一个低级嫔妃,跪一跪,中个暑,回头再叮嘱御医不必认真开药诊治,拖几天下来,有了病根,以后也就毁了。且今儿为难她的,是苏昭仪和朱美人,并不是我,万一皇上要怪责,也怪责不到我头上。 众妃:这个贱人仗着一点姿色,就敢勾引皇上,今日这场责罚,不过小意思。待她病了,还有厉害之处叫她知晓。 众人品茶赏花,再觑一下花前跪着的宁端庄,感觉连骨头也轻了,多日的郁气尽消。 合宫不得宠,无事只能写怨妇诗,貔貅偏你这个贱人,竟敢一支独秀,勾得皇上接连去你殿中…… 众妃正爽着,便听得内侍禀道:“皇上驾到!” “皇上,皇上来了!”众妃不由惊喜,往日这等聚会,皇上从来不到的,今日是吹了什么风? 李元舟下了御辇,看也不看跪迎的众妃,径直朝宁端庄走去,伸手道:“快起来!” 宁端庄想要站起,一时却像是腿麻了,没有站起来。 李元舟想也不想,伸手一抱,把宁端庄抱了起来,三两步,就绕过众妃,坐到赏花亭中间位置上,一时且不舍得放下宁端庄,犹自问道:“是谁责罚你的?” 锦儿已是快步跟上,闻言道:“昭仪娘娘和朱美人说我们才人以下犯上,罚她跪在烈日下。” 李元舟当即道:“传旨,降苏昭仪和朱美人为才人,晋宁才人为宁美人。” 他说着,附在宁端庄耳边道:“好了,这两个罚你的宫妃,位份比你低一级了,你可以反过来罚她们了!” 众妃:…… 宁端庄当即回报,马上给李元舟打了正二分,评语:渣皇帝不问青红皂白降苏昭仪和朱美人位份,再升我一级,值得打分! 李元舟:这两分来得太轻易,来得来突然,朕是不是要再接再励,争取再得两分? 他开口道:“苏才人朱才人跪下,给宁美人赔罪!” 众妃:天啊,皇上这样子,分明是中了妖妃的邪法!青天白日的,就这样抱着妖妃不放手,还要一味处罚苏昭仪和朱美人! 太后娘娘呢,您老人家在哪儿?得出来镇场子了! 似乎是听到了众妃的召唤,有太监的声音喊道:“太后娘娘驾到!” 第13章 李元舟不在乎后宫嫔妃的感受,但他不能不在乎严太后的感受。 听得严太后来了,他马上放下宁端庄,走几步上前相迎严太后。 “给母后请安,大热天的,母后怎么来了?”李元舟一边说,一边让出赏花亭最中间的位置。 “听闻宫妃在赏花,哀家便想来凑个热闹。”严太后扫一眼跪在地下的众嫔妃并宁端庄,淡淡道:“瞧着,皇上是在处罚苏昭仪和朱美人?她们犯了什么错?” 苏昭仪并朱美人眼见严太后来了,再听得询问,眼泪就下来了,各各膝行两步,叩头哭道:“皇上一来就处罚臣妾,降臣妾的位份,但臣妾并不知道所犯何罪?求太后娘娘做主!” 严太后“哦”一声道:“皇帝是一国之君,责罚宫妃,自有其道理。” 她说着,转向李元舟,“后宫嫔妃有时难免愚钝,犯了什么错自个还不知道呢!皇帝责罚时,也须得叫她们明白自个的罪名,也好心服口服。” 李元舟眉头一跳,看着苏昭仪和朱美人道:“你们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么?” 他“哼”一声,招手喊陈忠道:“陈忠过来宣读她们的罪状!” 陈忠心头一惊,马上又镇定下来,他这阵子不光盯着宁端庄的动静,也盯着一众嫔妃的动静,只等着有谁个欺负宁端庄,就马上禀报皇上,所以还真的暗中查到苏昭仪和朱美人一些错处。 众嫔妃:皇上不是为了维护宁端庄,临时起意处罚苏昭仪和朱美人的? 宁端庄:苏昭仪和朱美人,还真犯错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陈忠已拟好腹稿,上前道:“上个月初八日晨时,苏昭仪买通宫女,把宫内之物送至宫外变卖,这个月初二,苏昭仪贿赂内务府主管胡德行,让其塞一个小宫女进锦绣殿,专门监视宁才人言行,好挑时机诬陷……” 苏昭仪听到这儿,怕陈忠再扯出其它,便大喊道:“冤枉,冤枉!” 李元舟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道:“苏昭仪,人证物证皆有,你乖乖认错,罪不涉及家人,若不然……” 苏昭仪大惊,她在宫内百般委屈求全,就是想保家人安全,如今若因自己之事涉及家人…… 她一下伏在地下,颤声道:“臣妾知错了!” 李元舟淡淡道:“你犯下如此大错,朕念在你父亲是忠臣,这才网开一面,只降你位份,你还有什么说的?” 苏昭仪叩头道:“谢皇上恩典!” 李元舟不再理她,转向朱美人道:“朱美人,你可知错?” 朱美人吓得直叩头道:“臣妾知错了,臣妾甘愿受罚,不敢有怨言!” 呜,她和苏昭仪走那么近,苏昭仪把宫内之物运出宫外时,其中也有她一份,这会还是赶紧认罪,省得让陈忠说出来,自取其辱。 李元舟挥挥袖子,再转向方辰妃,很严厉道:“爱妃便是如此管理后宫的?放任嫔妃欺上瞒下,变卖宫内财物,勾结内务府主管?” 方辰妃心内也惊吓,忙忙请罪道:“是臣妾粗疏了,请皇上降罪!” 李元舟鼻腔哼一声道:“念在你也算勤勉,便罚俸三个月罢!” 他说完,站起来朝严太后行个礼道:“母后,天也不早了,儿子前朝还有事,且得回去处理。” 严太后听得眼线禀报赏花会上的事,匆匆过来,本欲给苏昭仪和朱美人撑腰,再狠狠处罚一回宁端庄,这下见李元舟还真寻出苏昭仪和朱美人的错,也无话可说了,脸上还慈祥着,“皇帝有事儿只管去,这儿的事,哀家帮你科理便是。唉,后宫没有一个得体的皇后,总归不行。” 李元舟便步下赏花亭,走两步又回头,朝宁端庄道:“还不跟上?” 宁端庄这才回过神,忙忙朝严太后行个礼,跟着李元舟走了。 这两人一走,严太后一张脸沉了下来,喝斥方辰妃道:“你是怎么做事的?” 方辰妃哭道:“臣妾错了!” 严太后恼声道:“以后做事,用些脑子。” 她再看向还跪在地下的苏昭仪和朱美人,斥道:“还不回去面壁自省?” 李元舟带着宁端庄到了养心殿,待太监奉上茶来,呷一口,这才道:“爱妃,你可知道自己现时的处境?” 宁端庄还在回忆适才李元舟处罚苏昭仪和朱美人的事,渣皇帝其实也有一手的,并不是昏君。 她听到李元舟问话,一时有些迷糊,低声道:“请皇上明示!” 李元舟挥退殿内太监并锦儿等人,淡声道:“那晚朕在母后殿外抱走你,那刻起,你便是母后的眼中钉了。今日朕在众妃跟前抱起你,你便是众妃的眼中钉了。至此,你在后宫,除了朕,到处是敌人。” 宁端庄:……啊,天啊,他这么一分析,还真的是…… 现下这处境,只怕还没把渣皇帝改造成完美男主,自己就先被后宫诸妃给搞死了。 李元舟语重心长,“爱妃,你须得明白,朕好,你便好,朕不好,你也不好!” 所以,多打正分吧! “叮”,宁端庄给李元舟打了一分,评语:渣皇帝不单渣,还特别心机! 李元舟:丑妃打的是正分,为什么评语恶意满满呢? 宁端庄回到锦绣殿时,颁旨的太监也来了,是策封她为美人的圣旨。 众宫女纷纷上前恭喜,锦儿更是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一迭声道:“若府里老爷夫人知道才人晋为美人了,还不知道如何欢喜呢!这进宫数年,之前连皇上也没见着,实实没想到有今日!想这几年,皇上极少踏足后宫不说,基本也不晋封宫妃的,如今晋封了才人……” 宁端庄一拉锦儿道:“低调!” 锦儿忙忙捂嘴,笑意却禁不住,“是,是,要低调!” 至晚,宁端庄窝在床上,开始严肃思考自己的处境。 系统规定她要按真实想法给李元舟打分,直至把李元舟改造成完美男主,但在此之前,万一她被宫妃搞死了呢?系统会保住她吗? 宁端庄打开小面板查看各种条例,看完不由叹口气,看来系统不靠谱啊,她要保命,还得求着李元舟!但万一李元舟出宫了,或者有什么事绊住了,来不及救她呢? 她是不是要调整策略,学点自救的本领?或者培养一点自己的势力? 寿春殿中,严太后问田嬷嬷道:“据你看,皇帝今儿是什么意思呢?真个是为了宁端庄出头?先前几年,也未见他待见宁端庄,这会突然稀罕起来了?” 田嬷嬷低声道:“先前几年,宁美人一直病着,也不见人,皇上就没留意过她,如今宁美人出落得好看,皇上喜欢上了也不奇怪。” 严太后点头道:“也是,皇帝啊,自小就爱绝色美人,那会为了南施,还……” 她止了话,隔一会又道:“皇帝爱绝色美人,偏不肯说,偏要装做只爱贤德有才的女人,待纳了贤德的宫妃,他又一肚子不痛快,天天挑剔,不肯宠幸她们。哀家待要帮他纳几个吧,可看着他国事繁忙,又怕美人误国。” 田嬷嬷道:“如今合宫的宫妃中,也就宁美人出落得最好了,皇上难免偏心些。” 严太后沉默半晌道:“宁端庄那个作派,哀家容不得,但哀家也不能为了她,伤了皇帝的心。如今么,且得把南施接进宫来。” 楚南施是一个听话的,万不会违了哀家的意思,她到时能给皇帝育得儿女,哀家便践行当初的承诺,助她当皇后。 严太后思量着,吩咐田嬷嬷道:“待明日,你出一趟宫,到楚府去,让他们先接南施回府。” 田嬷嬷忙应了,笑道:“南施姑娘可是咱们楚国第一美人,她若进宫,就没宁美人什么事了。” 严太后道:“只不知道南施在庙中修行这几年,可长进了些?听闻她先前还对哀家有些怨言的。” 田嬷嬷道:“南施姑娘是一个知理的,待进了宫,当知道太后娘娘的苦心,到时自然和太后娘娘一条心。” 严太后道:“她自来乖觉,当年若不是自承其罪,甘愿到庙中修行,也保不住一家子平安。” 当年那桩事,田嬷嬷是一清二楚的。 严太后那会还是严妃,为了帮儿子当上太子,借用侄女楚南施行使了美人计,哄得太子李元庆服用三石散,再引皇帝撞见李元庆发作的样子…… 后来,皇帝废了太子,另立了李元舟为太子,至于楚南施,便被送到庙中带发修行。 这些年过去,楚南施一直在等严太后践诺,接她进宫当李元舟的皇后。 若没有宁端庄这事,没准严太后就要“忘记”当年的承诺了。 毕竟一个曾被李元庆撕过衣裳的女子,在严太后心中,是不配当皇后的。 李元舟这会,正问陈忠道:“胡德行认罪了没有?各宫嫔妃塞进锦绣殿的眼线撤走了么?” 陈忠禀道:“胡德行认罪了,按皇上的意思,让胡先当总管了。各位娘娘安排的眼线,全送到沅衣局当差了。” 李元舟点点头,另问道:“宁美人呢?今晚有什么动静?” 陈忠悄悄瞥一眼李元舟的表情,低声道:“宁美人晋了位份,特别高兴,赏了宫中一众奴婢。” “还有呢?”李元舟期待地看向陈忠,丑妃难道没有夸朕一句? 陈忠如实禀道:“没有了。” 李元舟:丑妃不知道好歹! 他正腹诽,脑中突然“叮”一响,宁端庄给他打了一分,评语:奇怪了,渣皇帝今晚怎么没来? 李元舟瞬间精神了,呵呵,丑妃这是盼着朕宠幸? 朕这么矜持的人,会凭丑妃一句话,就去见她? 哼哼! 下一刻,李元舟吩咐陈忠道:“摆驾锦绣殿!” 第14章 宁端庄给李元舟打了分,留了评,习惯性扫视一下小面板,看看有没有新规则。 这一扫视,视线突然定在小面板左上角一个小小绿色手掌标志上,她记得清楚,之前悬挂的绿色手掌五指泛着绿,并没有装饰,但这会,手掌的大拇指戴了一只金色戒指。 雕花镂空的戒指在拇指上旋转,镂空处一闪一闪的,细看,镂空的地方其实是雕了几个字。 “阿晋系统!”宁端庄分辩着字体,缓缓念出来。 宁端庄心里打个突,小心肝颤了一下,瞬间生出担忧焦虑等情绪。 天啊,众所周知,阿晋系统是一个很不靠谱的系统啊! 这个系统脑洞极大,但漏洞更大,时不时就会掉链子,抽冷子就卡,每碰紧要关头,它就卡在404,502页面,让你自行解决困难。 她这阵子随心所欲给渣皇帝打分留评,过得还算爽,渣皇帝目前看来也挺顾忌她,瞧起来一切正顺利发展着,但万一这个系统在紧要关头卡了呢? 就目前她和皇帝的关系,完全就是系统维持下的关系,系统卡掉不能打分时,皇帝会怎么对她? 所以,抛开系统,她得和皇帝好好相处,甚至让皇帝觉得她有用处,杀不得之类。 她正胡思乱想,便见一个大宫女跑进来道:“美人,皇上来了,御辇到了殿外。” 宁端庄:你才美人,你全家美人!呀,不对,我现在是四品美人,宫女这是尊称我…… 宁端庄摇着头,赶紧下地,由着众宫女服侍她换了一件衣裳,再忙忙出殿相迎李元舟。 “这么晚了,臣妾以为皇上不会来了!”宁端庄含笑相迎,态度极友好。 “爱妃希望朕来,朕就一定来!”李元舟也含笑说话,情深款款。 两人都想示好,有心笼络对方,气氛一下暧昧起来。 一会儿,殿内摆上瓜果点心等,宁端庄请李元舟上坐,当场写了一首诗,递过去道:“臣妾有感而发,请皇上品鉴!” 李元舟接过诗一看,拍案赞叹道:“好诗!” 话头一起,两人便开始谈诗论文。 宁端庄满腹“诗才高论”,此刻拣一些侃侃而谈,果然引得李元舟谈兴大增。 谈至浓兴,李元舟忘形,伸手握住宁端庄的手道:“爱妃之言,甚合朕意。” 宁端庄任他握着手,低低一笑道:“臣妾班门弄斧了。” 宫灯下,美人一笑,灿若春花。 李元舟瞬间失神,口干舌燥之下,试探道:“爱妃,朕今晚……” 宁端庄莫名慌乱起来,脱口道:“皇上,天也不早了,是不是该回养心殿了?” 李元舟有些失望,松开宁端庄的手,站起来道:“爱妃早些安歇,朕得空再来看你。” 李元舟回到养心殿,有些怅然若失,翻了几次小面板,想看看宁端庄有没有留评。 至他上床安歇,最后翻小面板时,便见宁端庄打了一分,评论道:渣皇帝其实也挺辛苦的! 李元舟一下感叹万千,丑妃见微知著,倒知道朕不易! 朕虽是九五之尊,但执掌国家,其中种种苦楚,非常人能知,丑妃没有一味邀宠,还知道体谅…… 李元舟抚一下脸,心里涌起微甜微苦的感觉。 锦绣殿中,锦儿服侍宁端庄安歇,一时却又忍不住道:“美人,皇上当众护着您,又给您晋了位份,这等恩宠,宫中独一无二了,可皇上来了,您为何只顾着谈什么诗文,不知道要留下皇上呢?若是皇上去了别的娘娘那儿,到时对美人可极是不利。” 宁端庄打断锦儿的话道:“我有分寸的。” “有什么分寸?”锦儿着急道:“美人只知道吃吃睡睡,看看话本子,从不知道要谋算。” 宁端庄伸长手拧一下锦儿的脸颊,笑道:“但你看,我到现在,有吃过亏吗?皇上有亏待过我吗?” “那倒没有。”锦儿拍开宁端庄的手,“但您这样不思进取,奴婢看着心急。” 宁端庄失笑,“好啦,我会努力进取的。” 锦儿“哼哼”道:“记得说到做到。” 两人正说话,小宫女捧一个锦盒匆匆进来道:“美人,陈公公送了一个锦盒过来,说是皇上给美人的,让美人启开看一下!” 锦儿忙接过锦盒,雀跃道:“定是稀罕物事。” 她揭开盒子,递到宁端庄跟前。 宁端庄一看,锦盒内放了一张纸,取出一看,却是一张便笺,上面写了一行字。 “爱妃,朕睡不着!” 宁端庄啼笑皆非,渣皇帝这是撒娇吗? 小宫女见宁端庄启了锦盒,便道:“美人,陈公公还在殿外等回话。” 宁端庄只好起身,也拿便笺出来,写了一句话,放进锦盒中,递给小宫女道:“拿给陈公公。” 李元舟这会辗转反侧,心下道:朕那般说了,丑妃该来侍寝了吧? 他正心猿意马,听得脚步声,一下浮起笑容,坐了起来。 陈忠很快进了殿,禀道:“皇上,宁美人没有来,只回了信。” “什么?”李元舟捶一下床沿,沉声道:“朕是稀罕回信的人么?” 陈忠到底揭开锦盒,呈到李元舟跟前。 李元舟把锦盒的便笺拿起,默念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 李元舟一下被这句话的内涵凄美给惊到了,他再对比自己适才写的那句话,感觉太过直白,一时便绞尽脑汁,想要另写一句有内涵且凄美的句子打动宁端庄,无奈佳句跟佳人一样,都不易得,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燥动尽消,睡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李元舟一醒来,第一时间又拉开小面板瞧了瞧,见上面没有新留言,莫名失望。待再看看总的负分,一时又吁口气,想前段子,那儿高悬负十一分,经过一番努力,丑妃频频打正分,降为负五分了。 正分指日可待! 接下来数日,李元舟很明显感觉到,朝政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棘手了,推行的两项新政,也有点进展,臣民不再一味反对。 李元舟稍微松口气,一时又寻思着,国事固然要紧,但讨好宁端庄博得正分,也极是要紧。 这一日傍晚,他和严云从论完推行的新政,便留严云从在宫内用晚膳。 稍迟,他又令人在御花园赏花亭摆了酒,再吩咐陈忠道:“你亲去请宁美人,说朕在御花园和严大人谈诗,让她也过来听听。” 待陈忠应声下去,李元舟便把宁端庄写的便笺递给严云从看。 严云从一瞧“两情若是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这句话,一下触动回忆,一时哑声道:“宁美人好文采!” 李元舟得意道:“朕的爱妃随意一句话便是佳句。” 一会儿,宁端庄便来了,李元舟看着她款款上台阶,不由微微恍神,最近有谣言,说丑妃在朕的滋润下,越来越娇艳,现下瞧着,丑妃确实是娇艳! 他心内想着,一时没忍住,脱口问严云从道:“爱卿有没有觉得,宁美人风华更胜往昔?” 严云从闻言,很认真道:“宁美人确实才貌双全!” 李元舟很欣慰道:“爱卿一向好眼力!” 宁端庄上了赏花亭,先给李元舟请安,再和严云从互相见个礼,这才落座。 三人论了一会诗,李元舟不时查看小面板,见宁端庄并没有打分留言,便又生了一计,怂恿严云从道:“爱卿今日看到好诗,何不跟上回一样,和诗吹秦一曲?” 严云从推拒不过,只得从陈忠手中按过长萧,吹秦了起来。 宁端庄托腮听着,一时沉醉在萧声中。 李元舟端着杯待要和宁端庄一碰,见她听得入神,便自己喝了,喝完有些不滋味,突然凑过去低喝一声:“爱妃!” 宁端庄吓一跳,醒过神来,便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李元舟眼神荡漾,低笑道:“朕会抚琴!” “哦!”宁端庄眨一下眼睛,“皇上还有这般才艺?” “怎么,不信?”李元舟扬声吩咐太监道:“取琴来!” 严太后那儿,很快便得知,李元舟召了严云从在御花园喝酒赏花,同时还召见了宁端庄。 没多久,另有内侍来禀报道:“太后娘娘,皇上听宁美人吟了一首诗,一时兴起,令人抬了琴,在赏花亭抚琴,严大人也起了兴致,吹萧和合。” 严太后脸沉如水,很好么,一个皇帝,一位重臣,两人琴萧吹秦,取悦宁端庄这个小贱人? 待内侍下去了,严太后气得掼杯子,恼道:“前朝多少烦心事,皇帝置之不理,倒有心思抚琴给宁端庄听?” 田嬷嬷不敢出声,只默默站着。 御花园内,严云从见李元舟一边抚琴一边朝宁端庄抛媚眼,有些牙酸,一曲吹秦毕,便起身告辞。 李元舟自然不会挽留,只挥挥手道:“爱卿劳心国事,早些回去安歇也好。” 严云从一走,李元舟送宁端庄回锦绣殿,两人进了寝室,李元舟借着一点醉意,小声问宁端庄道:“爱妃,朕的琴音比之严大人的萧音,哪个更好?” 自然是严云从的萧音更好啊!宁端庄心里回答了这个问题,嘴里可不敢说实话,只笑道:“皇上的琴音,特别悦耳动听!” 李元舟手指撑在下巴上,“既如此,朕抚琴时,你眼睛怎么不定在朕身上,只顾瞟向严大人呢?” 宁端庄:…… “皇上,你醉了!” 李元舟才要分辩说自己没醉,就听见脑中“叮”一响,宁端庄给他打了零分,评语:渣皇帝到底是醉了还是醋了?刚听了美好的琴音和萧音,本来要打两分,可是渣皇帝借醉为难,这个分就打不下去了。 李元舟:……,朕因一言失去两分? 下一刻,李元舟甩掉鞋子,躺到宁端庄床上,滚过来滚过去,万分痛苦。 第15章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宁端庄吓一大跳,俯身上前去察看,一边道:“臣妾去请太医来!” “朕没事!” 李元舟一听宁端庄要请太医,心里一急,伸手拉住宁端庄,顺势用力一扯,嘀咕道:“估计喝多了,躺一躺就好。” 宁端庄一个站不稳,瞬间扑倒在李元舟腰上,鼻端嗅得一股酒味,便认定李元舟确实只是喝多了。 下一刻,两人齐齐感觉到了异样。 李元舟双手在宁端庄腑下一托,把她整个人托到胸前,带鼻音喊道:“爱妃!” 宁端庄条件反射一挣,想要坐起,结果变成骑坐在李元舟身上。 李元舟被这样一骑,整个魂儿都荡漾了。 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敢这样骑他,并且骑他的,还是一个宫妃…… 说实话,这姿势,他也就在画中看过,现实中并没有尝试过,也没宫妃敢尝试这个。 他宠幸过的宫妃,一般都默默在下,一脸贤良淑德,只差口吐圣人之言了。 现在这样,太新鲜,太让人热血沸腾了! 李元舟一手按在宁端庄臀上,一手按在她背上,不让她离开,醉眼迷离,撒娇般低语道:“爱妃来嘛!” 宁端庄也是喝了两杯酒的人,且这会皇帝陛下星眼迷离,俊脸酡红,在身下娇叫,便也有些把持不住,打算顺势而为。 两人正要来事,殿外突然传来陈忠焦急的声音道:“禀皇上,唐公公来了,说太后娘娘刚刚晕倒过去了!” 宁端庄闻言,瞬间翻身下地,整衣扶髻,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李元舟一愣神,这才翻身下地,急急往外走。 李元舟到得寿春殿时,便见田御医正给严太后把脉。 “母后如何了?”李元舟上前问候,又问田御医。 田御医低声道:“禀皇上,太后娘娘这是忧思郁结之症,这病若时间长了,将致饮食无心,睡卧不宁。且先开几贴药服一服,至要紧,得寻法子令太后娘娘开怀。” “是不是你们服侍得不好?母后好端端的,怎么就忧思郁结了?”李元舟迁怒田嬷嬷诸人。 田嬷嬷忙跪下道:“皇上,奴婢们一直尽心尽力,不敢稍有松懈。” 严太后在床上出声道:“皇帝休要怪她们,哀家的病,不关她们的事。” 李元舟忙上前,坐到床沿上,小声问道:“母后有何不喜之事?” 严太后叹口气道:“也没什么,就是每晚睡前,总感觉寂寥,希望有人陪着说说话,解解闷。” 李元舟忙道:“既这样,儿子召几个会说笑话的过来陪着母后。” 严太后捶一下床道:“哀家要的,是亲人陪着说话。” 李元舟为难道:“皇妹现下有孕,若召进宫来,说不定解不了母后的闷,反要母后照料她。” 田嬷嬷终于听不下去了,小声道:“太后娘娘是希望皇上每日得空过来陪着说几句话。” 李元舟一下愧惭起来,最近忙于国事,一旦得空儿,尽关注宁端庄的动静,确实忽略了母后。 他忙道:“是儿子不孝,儿子今晚先守着母后,待母后睡了,儿子再回养心殿。以后定抽空陪着母后。” 李元舟陪了严太后几晚,眼见严太后精神果然渐渐好转,这才松口气。 田嬷嬷趁机又道:“皇上记不记得,太后娘娘除了皇上和长公主,还最喜欢楚姑娘?” 李元舟点点头道:“朕自然记得,那会南施进宫,只要她陪在母后身边,母后这儿必是欢声笑语。” 严太后跟着道:“皇帝忙于国事,也不能时时陪着哀家,不若接了南施进宫,有她陪着哀家,哀家也开怀些。” 李元舟早就听闻楚家从庙中接了楚南施回府,当下听得严太后这话,思索一下便道:“那便依母后,朕明日着人去楚府接她进宫。” 严太后闻言,终于展颜。 楚南施进宫当天,宫中哄动。 楚南施是楚国第一美人,皇帝的青梅竹马,太后娘娘心爱的姨侄女…… 这等身份的美人进宫来,不是要当妃就是要当皇后,哪可能简简单单陪着太后解闷? 当晚,寿春殿家宴,严太后坐上首,李元舟和楚南施分坐左右。 楚南施人美声甜,只几句话就哄得严太后开怀,多吃了一个点心,多喝了半碗汤。 饭毕,严太后让众人陪她去更衣,殿内只剩下李元舟和楚南施。 楚南施给李元舟斟茶,一边柔声道:“表哥这些年操劳国事,却是比先前瘦多了。” 李元舟看了看楚南施,“表妹也比当年瘦。” 楚南施忽然泪盈于睫,哽声道:“当年被李元庆欺负,亏得表哥出手相护,只到底牵涉太多事,不得已进庙中清修,这些年吃尽苦头,岂能不瘦?” 李元舟一时沉默下来。 那时节,他只是普通皇子,母后频频接表妹进宫…… 表妹也向他示好,他便一心以为,表妹是属意他的。 后来,却知晓表妹属意的,是太子妃之位。 只是太子李元庆之母,属意的太子妃人选另有其人。 表妹为了让他当太子,自己坐上太子妃之位,便配合母后,一起演了一出美人计,令得太子李元庆当众失态,撕了表妹的衣裳,且令父皇撞见…… 父皇废了太子,同时迁怒一众人,也迁怒了表妹,勒令表妹进庙清修,没有旨令,不得回楚府。 后来他登上皇帝,本可以第一时间下旨,令楚府的人接回表妹,但他一直拖着…… 皆因他知道,当年母后答应过表妹,一旦他登上皇位,便要封表妹为皇后。 楚南施见李元舟不说话,她也静默着,只是泪珠却没有停止,一颗一颗滚落在腮边。 李元舟抬眼见着美人珠泪,楚楚可怜,到底心生不忍,低声道:“既进宫了,便好生住着罢!” “表哥!”楚南施伸出手,按在李元舟手指上,带泪道:“从始至终,我心中只有表哥,当年所做一切,也是为了表哥!那些说我是为了太子妃位置的,纯属造谣。” 李元舟心中喟叹,当年若没有楚南施那一出美人计,他未必能封为太子。 他到底是亏欠了楚南施。 楚南施见李元舟没有缩手,手指又拢一拢,握住李元舟的大拇指,抚着他手指内侧,轻声道:“还记得小时候我长牙,一时牙痒,抓住表哥的手咬了一口,这伤口还在么?” “你那会还没咬,就被大人抱开了,哪有什么伤口?”李元舟忆起两人小时候诸多趣事,倒也有了笑容。 楚南施含泪带笑道:“还以为表哥忘了呢!” 李元舟叹气,抬手帮楚南施擦泪,一边道:“别哭了,朕看着心酸。” 楚南施顺势把半边脸颊伏在李元舟手掌内,“嗯”一声道:“好,不哭!” 李元舟感觉到手掌一片温软柔滑,一颗心也柔软了下来,另一只手抬起,想去抚楚南施的背。 他的手才一抬,脑中“叮”一响,小面板发出紧急警告:被打了负二分,被打了负二分! 李元舟一惊,朝小面板一看,宁端庄打了负二分,评语道:渣皇帝果然是好色之徒!先打一个负分,等我睡一觉,醒了继续打……。 李元舟瞬间抽回手,站了起来道:“表妹早些安歇,朕先回了!” 出了寿春殿,李元舟匆匆上御辇,吩咐道:“摆驾锦绣殿!” 楚南施追出殿,恰好听见李元舟这句话,一时呆在当地。 田嬷嬷说,皇帝表哥现下一颗心,全在锦绣殿的宁美人身上,却原来是真的。 自己这些年吃的苦,是白吃的么? 到头来,便宜了别人? 怎能甘心呢? 宁端庄打完负分,正打算睡觉,便见锦儿进来道:“美人,皇上来了!” “咦,来得这样快?”宁端庄扶着床柱,哼哼道:“不是陪着大美人么,舍得过来这边?” 她话音一落,就见李元舟冲了进来。 “爱妃还没睡,太好了!”李元舟过去一拉宁端庄的手,“走,到院子赏月,朕再抚琴给你听。” 朕今晚必须把两分挣回来! 寿春殿中,严太后和楚南施听得李元舟陪宁端庄赏月,并且在院子中抚琴时,脸色都变了。 严太后:皇帝怎么就被宁端庄给迷住了呢?如今连南施也拉不回他的心了! 楚南施:呵呵,宁端庄是么?当年太子李元庆何等人物,还不是……,一个宁端庄,还能翻了天?反正,谁也别想夺去我的皇后之位! 这当下,李元舟把手指摆给宁端庄看,“爱妃,朕为你抚琴,抚得手指都红了,你要怎么回报朕?” 宁端庄朝他手指吹了吹,“好些没有?” “没有!”李元舟站起来,突然打横抱起宁端庄,呢喃道:“到寝室再吹!” 宁端庄挣扎着道:“皇上不用去陪那个楚美人了么?” 李元舟闻言,嘴角一勾,“爱妃就是朕的美人!朕只陪着你!” 哈哈,丑妃这句话,分明是醋了!既醋了,自是喜欢朕喜欢得紧! 李元舟这会稳稳抱着宁端庄,十分自信:只要朕舍得下身子,还能挣不着分数? 第16章 李元舟这一晚,证明了一件事,他不止一刻钟,他能够一整晚! 后来,宁端庄哭着求饶,才被放过了。 早上,李元舟如常去上早朝,心下却有些忐忑,一时想着,他这样能,宁端庄该给他打两分 ,一时想着,宁端庄都哭了,会不会又给他打负二分? 待下了早朝,李元舟便传唤内务府新总管,让他送了许多物事过去锦绣殿,想了想,又让陈忠亲送了一瓶药膏过去交给锦儿。 待陈忠回来,李元舟用很随意的口吻问道:“宁美人怎么样了?” 陈忠道:“禀皇上,宁美人还没醒!” “真能睡!”李元舟点点头,一脸深沉,心下却全是感叹:昨晚上那般,倒觉着丑妃非但不丑,身子骨还挺软,腰身还挺细,皮肤还挺滑……,而且,她时不时要骑在上面,作风还挺妖…… 丑妃,哦,不,朕的爱妃,醒来之后应该会打正分吧? 到得午膳时分,李元舟让人送点心过去锦绣宫,稍迟,太监回来禀道:“皇上,宁美人起来洗漱,吃了两碟点心,倒头又睡了。” 李元舟查看小面板,见宁端庄依然还没打分,便吩咐太监道:“宁美人若醒了,第一时间来报朕!” 待太监领旨下去,李元舟便去了御书房,遣开几个近身服侍的太监,只留陈忠在身边,自己过去拉开一个抽屉,拿出几幅图,研究了一下。 嗯,今晚过去锦绣宫,再跟爱妃试试这个动作,还有这个动作…… 下午,李元舟批折子,召大臣商议了几件要紧事,待几位大臣告退,又再密召绣衣使者杨遂晋见。 杨遂是负责各国细作的暗官,平素不用上朝,也不在人前露面,只待李元舟密召,才穿了绣衣,扮成绣衣局采办进宫。 杨遂因其身份特殊,且进宫时穿绣衣,李元舟特旨封他为绣衣使者。 杨遂善易容术,变音术,无人知其真面目和真声。 李元舟是在登基后第一次召见杨遂,才见过他的真容,听过他的真声。 当下杨遂晋见,综合各国细作密送的情报,跟李元舟禀了各国新动态。 杨遂认为,如今各国中,以秦国最强,现秦国派迎亲使过来楚国,说道要求娶长公主为秦王妃,事实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旨在挑衅,试探楚国底细而已。 若楚国忍辱,真让长公主出嫁,只怕长公主到得秦国,秦国很快会扣长公主一个罪名,借罪名为机,把长公主当人质,再兵临楚国城下。 若楚国气恼,驱赶或是斩杀迎亲使,秦国更能借此为由,发动秦楚之战。 李元舟踱步道:“朕也知道,秦国只要有借口,就会攻打楚国。” 杨遂道:“据细作所报,秦王新得了一位谋士,那谋士分析各国形势,制定了一些策略,认为若要统一七国,宜先攻打离秦较近,现时物产较丰富,兵力稍弱的楚国。所以秦王现下只欠一个攻打的借口。” 李元舟沉思片刻,问杨遂道:“爱卿有什么建议么?” 杨遂道:“臣认为,当务之急该跟齐国建交,两国联手,方能抵住秦国。” 李元舟点头,“如此,且先派人出使齐国,跟齐王晓以利害,以期达成建交。” 杨遂又道:“还要防着陈国和秦国结盟,毕竟李元庆现在陈国,若陈国得了借口,煽动民众,硬说皇上得位不正,要迎李元庆回来,那就麻烦了。” 李元舟脸色阴晴不定。 李元庆的生母陈皇后,是陈王之妹。 楚陈两国交好时,陈皇后安坐皇后之位,其子也封为太子,至后来楚陈两国交恶,又正好太子李元庆当众撕了楚南施的衣裳,一夜之间,李元庆被贬,陈皇后被废。 及后,李元庆逃往陈国,陈皇后却不肯同行,说她年老色衰,已无利用价值,回陈也是弃子,倒不如死在楚国,陈王念着她曾为陈国出过力,反会照顾李元庆。 如今秦国准备找借口攻打楚国,陈国定会趁火打劫,李元庆也定会想法子煽动民众…… 杨遂顿一顿,又建议道:“待秦国迎亲使来了,皇上可答应亲事,到时长公主一行人至秦国,一路慢慢走,这时间正好抓紧和齐国建交,待长公主至秦,齐楚已联合,自然不怕秦国,也不怕陈国了。” 李元舟脸色一沉道:“莫说皇妹已嫁人有孕,就是还没嫁人,朕也断不会让她去秦国送死。” 杨遂突然冷笑一声道:“臣手下的细作,为了楚国,不惜抛家弃亲,伏在各国刺试情报,一旦需要,随时为楚国而死。长公主因何就死不得?” “且当年,先皇为了楚国,不是一样把已嫁人的皇妹送至越国,给越王当妃,才换来楚国生息之机?陈国不是一样送了已有婚约的皇妹过来,给先皇当皇后?身为公主,安享尊荣多年,为的不是一朝需要,便为国捐身么?” 李元舟锁着眉,“容朕想想!” 杨遂苦口婆心起来,“皇上,楚国不思谋进取,迟早成为秦国腹内之肉。” “皇上现在舍不得一个公主,只怕将来便要舍出整个楚国!” 李元舟不置可否,半晌道:“待秦国迎亲使进京,到时再做理论。” 杨遂没有再劝,行个礼告退了。 李元舟满腹心事,无滋无味用了晚膳,一时想起宁端庄,便站起身道:“摆驾锦绣殿!” 他话音一落,脑中“叮”一响,宁端庄打了负二分,评语道:渣皇帝太讨厌了!若这几天不让我好好休息,敢再来的话,我就一直打负分。敢在这当下去见其它宫妃,或是单独见楚南施,我也打负分! 李元舟:…… 李元舟看着小面板飘着的负九分,无比怀念昨天下午的负五分。 连着数天,李元舟只频频赏赐宁端庄,却不敢去见她,负九分了呀,再来一个负分,又超十了,到时指不定又有什么祸事出来。 楚南施这几日,却是特别郁结,她一心以为进了宫,皇帝表哥见着她,自会勾起旧情,没想到皇帝近几天来太后处请安问好,并不多瞧她一眼,她每每搭话,皇帝也是顾左右而言它,匆匆走了。 她是楚国第一美人呀,表哥从前见了她,哪回不是温声细语?男人们见了她,哪个不是走不动路? 定是那个宁端庄使了妖法,迷惑住了表哥! 对,宁端庄那个妖妃,就是一个祸水,有她在,迟早亡国。 为了楚国,为了表哥,必须除去宁端庄! 楚南施喊进侍女,吩咐了几句,让她出宫,去一趟楚府。 第二日,楚南施的哥哥楚南平便进宫给严太后请安。 严太后问了几句话,便道:“哀家也乏了,你陪南施说说话罢!” 楚南施便把楚南平领到偏殿中,兄妹坐着说话。 “妹妹,你进宫好些天了,皇上对你怎么样?”楚南平小声道:“瞧你满脸愁容,莫不是皇上对你不好?” 楚南施掉下泪来,哭道:“皇上一心宠爱宁美人,对我爱理不理的。” 楚南平脸色不由变了,气恼道:“妹妹先前为皇上做了那么多事,太后娘娘也承诺过,待妹妹进宫,定会给妹妹一个位份。如今妹妹进了宫,皇上非但不给位份,还只顾宠爱别的宫妃?” 楚南施擦泪道:“也不怪皇上,怪只怪那个宁端庄会狐媚之道。” 楚南平皱眉道:“太后娘娘也不管管?” 楚南施道:“太后娘娘怕管了,会坏了母子情份,私底下撮合我跟皇上,可皇上连瞧也不多瞧我一眼。” 她说着又哭了。 楚南平拍一下桌子道:“我去见皇上,为你理论理论。” 楚南施忙拉住道:“哥哥,你若真这样做,我只好出宫了。” 楚南平叹口气道:“若不然如何,任你被欺负么?” 楚南施看看左右,又过去开窗子瞧瞧窗下,这才回身道:“听闻秦国迎亲使已进京,住在驿站,明日将进宫求娶长公主为秦王妃,哥哥今日悄悄去见迎亲使,让他们提出让宁端庄当长公主的陪嫁女。” “就说宁端庄是楚国第一美人,也是皇上心头肉,皇上若肯让宁端庄陪同长公主去秦国,才真的是愿意和秦国结姻亲之好。” 楚南平一听,抚掌道:“这个法子好。只要秦国迎亲使这样一提,皇上再宠宁端庄,也要舍出去。楚国连长公主都舍得,一个小小宫妃,有何不舍的?” 宁端庄并不知道大祸将至,这一天早上,依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正慢吞吞梳头,就见锦儿跌跌撞撞跑进来道:“美人,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这样慌张?”宁端庄抬头道:“慢慢说罢!” 锦儿跌坐在地下道:“奴婢刚去内务府领东西,在拐角处听到两个公公提及,说是今日秦国迎亲使进宫,在殿前求娶长公主,还要求美人当长公主的陪嫁女,一道嫁去秦国。” “这么荒唐的要求?”宁端庄惊了。 那头,李元舟没有答应秦国迎亲使的要求,但也没有当场发作,只说待商量。 待下了早朝,李元舟正心力交瘁,便听脑中“叮”一响,宁端庄打了一个负二分,评语道:若能给秦王打负分,我一定要打足负一万分! 李元舟:…… 爱妃,爱妃……,朕不是秦王啊,你是不是打错分了? 第17章 李元舟看着小面板的负十一分,感觉特别沧桑! 他叹口气站起来道:“摆驾锦绣殿!” 为防爱妃再打负分,须得赶紧去见见她,好好安抚一番。 李元舟坐上御辇时,又再叹口气,自己怎么可能让爱妃当陪嫁女呢? 一国之皇,让嫔妃当陪嫁女,这个皇帝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而且让宁端庄当陪嫁女,只怕还没到秦国,她就打下负一万分了。 那时,楚国还在吗?怕是天灾人祸,四面楚歌,灰飞烟灭了罢? 锦绣殿中,锦儿急得哭了,“美人,您是皇上的嫔妃,怎么能当长公主的陪嫁女呢?且秦国是虎狼之国,若去了,如何死的都不知道。倒是赶紧想个法子呀!” 宁端庄托头道:“别吵,这不是正在想嘛!” 两人正说话,小宫女报进来道:“美人,皇上来了!” 宁端庄赶紧去迎,一面道:“皇上国事繁忙,怎么有空过来?” 李元舟挥退众人,落座道:“过来看看你!” 宁端庄见宫女们也退下了,便亲自斟茶递给李元舟。 李元舟一手接茶,另一手握住了宁端庄的手,低声道:“秦国迎亲使进宫求娶长公主,并要求爱妃当陪嫁女的事,爱妃听闻了么?” 宁端庄想抽回手,却被李元舟握得更紧,一时郁声道:“倒是听闻了,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置臣妾?” 李元舟把茶杯放下,双只手一起,包住宁端庄的手,温声道:“朕不打算让长公主和亲,更不打算让爱妃当陪嫁女,爱妃只管放心!” 宁端庄一听这话,抬头对上李元舟的视线,脱口道:“不是说秦国虎狼之国,迎亲使咄咄逼人,楚国诸人既不敢驱赶他们,又不敢斩杀他们,更不敢不答应和亲之事么?” 李元舟松开宁端庄的手,抬手揉揉自己的眉心,略有些疲倦道:“朕会想法处置此事的。” 宁端庄看着李元舟脸上的倦容,心头一软,小声道:“皇上跟臣妾说说七国的事好么?” 李元舟点点头,七国争雄,连年战火,国与国之间今年争战,明年联姻,都是常事,爱妃在后宫,未必懂这些,跟她分说分说,让她知道朕的不得已,以后也不致乱打负分。 李元舟简略说了七国形势,再重点提及秦之强大,以及这次迎亲使进楚国,旨在挑动战争等,最后再安抚宁端庄道:“虽局势紧张,但爱妃只管放心,朕不会让你当陪嫁女。” 渣皇帝还挺不容易的!宁端庄默默给李元舟打了一个正二分,评语道:心疼咱家皇帝! 李元舟听到脑中“叮”一响,拉开小面板一瞧,不由惊喜,脸上的倦意消了一半,啊哈,爱妃不单听得懂道理,还知道心疼朕! 宁端庄这会倒是忆起以前看过的一部剧,那剧叫《战国风云》,里面也是七国争雄,各国先是凭武力争雄,后来又凭谋士之策颠覆局势,谋士们常常一计便可反转局势,十分精彩。 她是追完一整部剧,并且通关打了这部剧延展的游戏,对于里面的计策了如指掌。 像现下秦楚这种局势,若是《战国风云》谋士们在的话,就会说:“渣渣渣,吃我一计!” 宁端庄不由自主撸撸袖子,秦国迎亲使都敢开口要求她当陪嫁女了,她还不敢让他们吃一计么? 李元舟:爱妃撸袖子干什么?难道想把朕拖入帐内,好好安慰? 宁端庄在李元舟殷切的眼神中道:“皇上,臣妾有一计,或者可让秦国迎亲使自行回国。” 李元舟闻言,先是一愣,接着惊喜,“爱妃尽管说!” 爱妃毕竟是能给朕打分的天选之妃,没准真有奇计呢? 宁端庄组织一下语言,这才道:“皇上刚说,秦王有两个王弟,其中一个皇弟本有机会坐上王位,皆因其母是魏国人,恰秦国近年与魏国交恶,魏国接走魏夫人,这个皇弟受其母所累,便失了登位之机,待新皇登位,他忠心耿耿,非但极力帮助新皇排除异己,还把自己心爱的美人献给新皇,博得新皇欢心,因此新皇待他亲厚,让他握了兵权。” “臣妾觉得,这位皇弟失了皇位,狠心把心爱的人献给新帝,谋得兵权,定然不是一个良善之辈,一旦得了时机,没准会谋位。” 李元舟点头道:“爱妃分析得极有道理。” 宁端庄一笑,“皇上可让人假扮秦国信使,悄悄递信给迎亲使,说自打他们出发至楚,秦国便乱了,皇弟握着兵权作乱,已拘禁了新帝,准备自己登位,现让迎亲使不必迎楚国长公主,而是速速出楚,至魏国,接魏国夫人回秦当太后。” 李元舟思索一番宁端庄的话,一下又握住她的手,笑道:“此计果然妙!待迎亲使回秦,朕正好趁这个时间抓紧和齐国建交,待迎亲使反应过来,齐楚已结盟。” 宁端庄抿嘴一笑,“皇上,臣妾还没说完呢!” 李元舟端茶凑到宁端庄嘴边,“爱妃润润喉再说。” 宁端庄就着李元舟的手喝了一口茶,这才接着道:“待秦国迎亲使出楚,皇上派人假扮成陈国军,至陈国边境时,再下手洗劫秦国迎亲使,言语侮辱秦王,说他得位不正,为秦王之弟抱不平,待一干人反驳,便杀掉反驳之人,然后留两个活口,放他们回秦。” 李元舟听得惊心动魄,“如此一来,两个活口回秦,为了活命,必会尽力描述陈国人如何洗劫他们,如何抵毁新皇,如何为皇弟抱不平。” “不管真相如何,秦王自此起,必疑心和制御皇弟,怕他手握兵权心生不轨,令皇弟攻打楚国之事,自然会延后或搁下。再一个,秦国因陈国洗劫迎亲使这事,定然震怒,要质问陈国,陈国则要自辩,一来一回,秦陈结盟之事,也将延后。” 李元舟说着,已是站起来,“爱妃,朕且去召见臣下,好生布置一番,得空再来瞧你!” 他跨两步,却又回身,俯头在宁端庄额上轻轻一触,动作温柔至极,低语道:“朕的爱妃,美貌又智慧!” 李元舟回至养心殿,只听脑中“叮”一响,宁端庄又给他打了两分,评语:给我家渣皇帝打两分! 李元舟嘴角不由勾了勾,心内极是喜悦,今天赚了四分! 他很快召见严云从并几个心腹大臣,商议至晚上才散。 等众人告退,他又另召见杨遂,密嘱了一番。 杨遂听完李元舟之计,喜得手舞足蹈,抚掌道:“此计神妙!不单不用牺牲长公主,还挑动秦内斗,并且使得秦陈不和,可谓一石三鸟的连环计!” 他说着,跪伏在地,“皇上智计无双,臣钦服!” 李元舟看着杨遂道:“此妙计,并不是朕想出来的,而是爱卿瞧不上的小女子想出来的。” 杨遂一下抬头,“是臣小看长公主了,委实料不到长公主有此智慧!” 李元舟摇摇头道:“不是长公主。” “哪是谁?”杨遂好奇了,楚国内有如此智慧的奇女子,他竟不知。 李元舟答道:“是宁美人!” 杨遂极是意外,“臣近些日子,倒听得一些谣言,说后宫有位宁美人,狐媚惑主云云,倒料不到宁美人却是一个有智计的奇女子。皇上得此宫妃,是皇上之福,是楚国之福!” 杨遂郑重道:“请皇上善待宁美人!” 李元舟含笑道:“朕不会亏待她。” 待杨遂告退,李元舟看看已入夜,思忖宁端庄应该安歇下了,便传水洗漱,这才上床。 他才躺上床,只听脑中“叮”一响,宁端庄打了一分,评语:渣渣,晚安! 李元舟:…… 李元舟翻看小面板,一下没了睡意,起身铺纸,在纸上写下:爱妃,晚安! 宁端庄午间睡过了,这会却没了睡意,因打了分,留了评,便翻看小面板各项规则,察看有没有出现新标志。 正看着,便见小面板积分奖励处突然空降十分,旁边兑换奖品项也亮了起来。 宁端庄:看来渣皇帝又朝完美男主人设进步了一点点呢! 她翻看奖品,见新增加的奖品是美臀丸、魅力丸、隐身丸三种。 宁端庄惊讶,隐身丸? 她细看隐身丸说明书,里面标示,说隐身丸有三次效用,每次要用时,只要默念三遍隐身,就能隐身一刻钟。 这么神奇?宁端庄好奇之下,便用十积分兑换了隐身丸。 系统显示兑换成功,宁端庄默念三遍隐身,念完便觉身体轻飘飘的,低头一瞧,依然能瞧见自己的身体,待跑到铜镜前去瞧,这一瞧吓一跳,铜镜内没有照见人影。 这是隐身成功了? 哎呀,早知道有效,就不会浪费一次效用了。 哎,还是装做睡着好了,要不然锦儿见寝室亮着灯,要进来侍候,一进来见房中无人,还不得吓死? 宁端庄吹熄了灯,踱步到窗前,推窗欣赏一下月色,正要关窗,便见一个黑衣人猫着腰踩步过来,见她这里窗子开着,两下就攀上窗台,蹿进房内。 宁端庄就着月色瞧得清楚,黑衣人尽管改头换面,但熟悉的人一瞧,依然能瞧出来,她是不久前被降为苏才人的苏碧秋。 听闻她是武将之女,果然有点功夫在身。 不过,苏碧秋半夜里鬼鬼崇崇跑来她寝室,是想干什么? 苏碧秋轻轻撩开床帐,借着月色瞧了瞧,眼见床内无人,不由怔了怔。 只一会,她又回过神来,从怀内掏出一物,轻轻塞进枕头下。 宁端庄走了过去,贴在苏碧秋身后,往她脖子吹气,幽幽道:“苏才人这是干什么呢?” 苏碧秋猛然回头,见后面空空的,顿时吓得喊道:“谁?” 宁端庄不说话,继续往苏碧秋耳边吹气,等她惊惶要跑,便运足力气喝道:“倒!” 苏碧秋惊吓过度,“咚”一声倒在地下,晕了过去。 第18章 李元舟在纸上写完字,一时不急着睡,拿出七只棋子摆在棋盘上,手指摁一下代表秦国的那颗棋子,又去摁代表陈国的棋子,心里默默推演连环计之后,这两个国家的走向。 秦国对楚国虎视眈眈,准备找机口发动战争,而陈国,这几个月一直在楚国边境骚扰,未曾停止。 连环计之后,秦国若对陈国生疑,派人质问陈国,这时候再让潜藏在陈国的细作挑拨离间,加深陈国大臣和秦国使者的矛盾,这两国的嫌隙自然升级。 两国关系紧张,陈国怕秦国举兵攻打,自会停止骚扰楚国边境,撤兵驻到秦国边境上。 到那时,楚国加紧和齐国建交,结下盟约,推行新政,选拨人才…… 李元舟掂起代表楚国的棋子,“啪”一声放到中间,占据霸主位置。 他正要再拨动其它棋子,就听殿外有脚步声,接着陈忠的声音在帘外禀道:“皇上,锦绣殿进贼,宁美人受了惊吓。” 李元舟吃一惊,丢下棋子,匆匆出殿,领着人往锦绣殿而去。 宁端庄坐在交背大椅上,看着地下的苏碧秋。 苏碧秋被捆了手脚,嘴里塞了丝帕,说不出话来,只用眼睛狠狠瞪着宁端庄。 宁端庄轻轻呷茶,一边朝锦儿道:“去殿外看看皇上来了没有?” 锦儿还没说话,就有小宫女报进来道:“美人,皇上来了!” “来得真快!”宁端庄一笑,搁下杯子,起身迎出去。 李元舟下了御辇,见宁端庄迎出来,忙上前两步,一把拉住她,不让她行礼,又再端详一番,眼见她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道:“爱妃没事就好,捉住那贼了么?” 宁端庄道:“捉住了,因那贼有来历,不敢私审,只等皇上来了再审。” 李元舟携了宁端庄的手进殿,殿内烛火通明,一个黑衣人被捆了手脚,听见他的声音,正奋力挣扎。 “这不是苏才人么?”李元舟怔了怔。 “来人,松缚!”李元舟坐到椅子上,示意宁端庄坐身边,这才看向地下被松了缚的苏碧秋。 苏碧秋一松缚,自己忙把嘴里塞的丝帕掏出来,哭着膝行几步道:“皇上,宁美人对臣妾动用私刑,请皇上做主!” 李元舟看着苏碧秋的装扮,摇了摇头道:“苏才人,你为什么大半夜出现在锦绣殿?” 苏碧秋一下语塞,咬牙不说话。 李元舟叹口气道:“瞧你这打扮,分明是来当贼的,倒是说说,准备偷什么?” “臣妾没有偷。”苏碧秋梗着脖子。 宁端庄这时候却帮口道:“苏才人非但没有偷东西,还送了一件东西过来。” 她说着,示意锦儿把一件物事呈给李元舟。 李元舟接过一看,见是一条男子用的汗巾,不由疑惑。 宁端庄道:“苏才人大半夜偷进臣妾的寝殿,往臣妾枕头下塞这条男子汗巾,很明显,这是想插赃嫁祸。” 李元舟看向苏碧秋道:“你从哪处得来的男子汗巾?因何要塞在宁美人枕下?” 苏碧秋并不惊惧,抬头道:“宁美人认不出那条汗巾是谁的?” 宁端庄摇头道:“我只知道,这条汗巾不是我的。” 苏碧秋突然冷笑一声,“宁美人撇得好干净,这条汗巾,是你当年亲手送给梁英豪的,这当下就忘记了?” 李元舟诧异道:“鸿胪寺卿梁英豪?” 苏碧秋正气凛然道:“就是他。” 宁端庄一惊,莫非原主当年和梁英豪有过一段情? 她揉揉太阳穴,却听李元舟朝苏碧秋道:“所以你得到汗巾,特意放到宁美人枕下,好让朕知道宁美人当年的事?” 苏碧秋答道:“是。但臣妾如此做,全是为了皇上,为了楚国!” “臣妾听闻秦国迎亲使求娶长公主,又要求宁美人当陪嫁女,臣妾见皇上最近这般宠爱宁美人,未必舍得她当陪嫁女,若不舍得她,说不定会引发战争,到时生灵涂炭,国将不宁。” “若皇上知晓宁美人其实是一个朝三暮四的女子,不再一味宠幸她,及时答应秦国要求,把她送出去当陪嫁女,则是楚国之幸。” 李元舟气笑了,“你还真是一片忠心哪!” 苏碧秋道:“臣妾不单一片忠心,还一片痴心!” 宁端庄:好家伙,半夜做下这等事,还能引申为忠心,接着再表白痴心!看来之前小看苏才人了。 李元舟沉下脸,喝斥道:“苏才人,你以为朕是昏君么?你以为朕决断不得朝政么?你以为和亲之事,秦楚之事,是一条汗巾子能决定的?” “你半夜潜入锦绣殿,往宁美人枕下塞男子汗巾,当场被撞破,不知道认罪,还敢振振有词,说是为了朕,为了楚国?” “来人,把苏才人押下去,禁足半年,没有朕的准许,不准她见任何人。” 苏碧秋软瘫在地。 很快,侍卫进殿,把苏碧秋押了下去。 李元舟挥退殿内侍候的人,这才看向案几上的男子汗巾,闷声道:“宁美人,汗巾和梁英豪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端庄见李元舟不再喊她爱妃,心下嘀咕着:渣皇帝这是醋了? 她陪笑道:“臣妾进宫后,病了一场,病好之后,忘记了许多事,包括苏才人所说梁英豪之事。臣妾若还记得当年之事,为了避嫌,定不敢当众拿出汗巾来的。” 她说着,见李元舟脸色还阴晴不定,便又道:“再说了,皇上这般英明神武,臣妾心里只有皇上,哪还记得什么梁英豪?” 她这话,李元舟爱听,一时脸色便好转了。 宁端庄再接再励,“臣妾今晚受了惊吓,皇上能陪着臣妾么?” 李元舟脸色又再缓了一些。 宁端庄便去拉李元舟的袖子,见他不动,索性一屁股坐到他膝上,双手搂在他脖子上,娇声道:“皇上~” 李元舟再也绷不住了,抱了宁端庄站起,朝床边走去。 这一晚,李元舟如上次一般勇猛。 宁端庄承受力倒比上次好些,但最后,也是求饶了。 第二日早上,李元舟如常上朝,只是不时察看小面板,怕宁端庄像上回那样给他打负分。 到得午膳时分,他便听脑中“叮”一响,宁端庄给他打了二分,评语道:渣皇帝真是好腰力! 李元舟一看分数和评语,心内暗喜,又得两分,现下只有负四分了,再努力两晚,没准就清零了。 他喊进陈忠道:“以后每旬,给朕安排一次骑射时间。朕得再好好练练腰力!” 傍晚时分,李元舟又召见杨遂,问道:“假扮秦国信使之人,可安排妥当了?” 杨遂小声道:“已有人选,此人早年曾在秦国生活,熟悉秦国人习惯,口音也没问题,为了稳妥起见,还得再训练几日。” 李元舟点头,另吩咐道:“你查查宁美人进宫前诸事,事无大小,通通来禀!” 隔两日,杨遂进宫,见了李元舟便道:“皇上,宁美人进宫前,本和梁英豪有情,却因一事,两人成陌路。” 李元舟:“因何事毁情?” 杨遂道:“据说宁美人喜音律,有一回在宴席间听了严云从吹萧,回府后就病了,病中念叨严云从名字,被婢女听到,告诉了梁英豪,之后宁美人病好了,梁英豪质问此事,两人吵了几句,便不再相见。” 李元舟:…… 他的爱妃,进宫前沾三惹四? 这个三,是梁英豪,那个四,是严云从! 他气得一拍案,正要说话,却听脑中“嘀嘀”一阵响,一个声音道:系统将升级,升级期间,暂停打分功能! 李元舟迅速拉开小面板察看,一看很感叹:所以,这期间,朕怎么对宁端庄,都不用担心被打负分? 朕也有翻身做主人的一天! 第19章 李元舟吐了一口气,扬了一下眉。 丑妃,你是时候学些做人的道理了! 杨遂一走,李元舟马上传召宫中教导规矩的孔嬷嬷。 孔嬷嬷是先帝期间就当上教养嬷嬷的,连严太后,当年也跟她学过规矩。 论资格论学识论教导人的手段,宫中除了孔嬷嬷,没人敢称第一。 李元舟待孔嬷嬷来了,直接道:“朕召你来,是想让你教导宁美人一些规矩。” 宫中好些年没有新的嫔妃,孔嬷嬷也闲了几年,一听又要重操旧业,激动万分道:“皇上,奴婢一定尽心尽力教导宁美人!” 李元舟“咳”一声道:“宁美人天真烂漫,不通世情,不懂尊卑,特别是以夫为天这个自古以来的大道理,她更是一窍不通。孔嬷嬷教导时,这方面多多费心。” 孔嬷嬷本就是一个机变灵通的,闻言马上知晓李元舟其实是嫌宁端庄不够听话,当下道:“皇上放心,奴婢知道怎么着手教导。” 李元舟又再叮嘱道:“教导时,须得耐心细心,让宁美人觉得,朕对她要求严格,其实是为了她好,若她对朕有怨怼情绪,马上要禀报朕。” 至晚,李元舟抽空到了锦绣殿,一见宁端庄便问道:“孔嬷嬷今儿来过了么?” “来过了!”宁端庄神色如常。 今儿孔嬷嬷过来坐了坐,闲聊了宫中一些往事,一些嫔妃受宠史等,言谈甚欢。 李元舟见宁端庄并无不愉之色,先放下心来,拉了手道:“爱妃,朕准备晋你的位份,到时领了一宫主位,也要教导其它嫔妃,学些规矩是必要的。” “臣妾明白!”宁端庄拉开小面板瞧了瞧,嗯,系统升级中,暂停打分,渣皇帝是想借这个空当儿改造我? 李元舟继续语重心长,“爱妃跟孔嬷嬷好好学,总是有好处的。” 他说着,不再像以前那样留意宁端庄的情绪,手一伸,就把她抱了起来,走向床边。 宁端庄反抗道:“天还早。” 李元舟一下堵住她的嘴,为所欲为。 不必顾忌打负分,也不必太过顾忌她的心情。 宁端庄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醒来时就很恼火,一拉小面板,打算给李元舟打负分,一瞧,系统还在升级中。 什么破系统啊?升个级一天一夜,还没升完?该不会十天半个月才升级完吧? 李元舟这一天,心情却是特别愉快。 先是驿站的官员递上秦国迎亲使的辞呈,禀道:“皇上,秦国迎亲使接到秦国急信,召他们回国,他们一行人不及进宫面辞,只让臣代为交上辞呈。” 李元舟看完辞呈,笑道:“好生送他们出城罢!” 众臣却是纷纷讨论起来,喜笑颜开,“嗨,秦国迎亲使来楚时,不是咄咄逼人么?怎么灰溜溜走了?莫不是秦国内乱,他们要赶回去救火?” 后宫嫔妃听到消息时,都悄悄讨论道:“好了好了,咱们这回也吐气扬眉了,长公主也不须和亲了!” “对,还有宁美人,也不用当陪嫁女了。” “宁美人真是好命!” 李元舟当晚召见杨遂,问道:“可派细作咬紧了秦国迎亲使?” 杨遂道:“派了,待他们一路至陈国边境,咱们假扮成陈国军队的人自会出去洗劫他们,实施下一步计划。” 君臣说毕正事,杨遂又道:“此回多亏宁美人,楚国才得以避开一劫,还请皇上奖励宁美人。” 李元舟笑道:“待陈国退兵,朕自会封赏宁美人!” 杨遂一告退,李元舟便站起来,准备去锦绣殿。 他才抬步,却又止住,昨晚才去过锦绣殿,今晚又去,怕是要助长丑妃的气焰。 丑妃一向爱恃宠生娇,趁这时候,还是要冷落冷落,让她知道,她在宫中能依仗的,只有朕。 朕是她的夫君,她的天! 只有把朕放在心上,事事以朕为主,她才有活路。 李元舟有意冷落宁端庄,再加上国事忙,便连着数日没有踏足锦绣殿。 很快的,便有谣言出来,说宁端庄失宠了。 宫内众人悄悄观望,四处刺试消息,渐渐就确认,宁端庄真的失宠了。 于是供应锦绣殿的时鲜果疏,突然就不再供应了,好吃的点心也不再送了。 锦绣殿的宫女还向宁端庄哭诉,说出殿时被其它宫女排挤和欺负。 宁端庄每日拉开小面板察看一遍,痛骂一遍垃圾系统,再安慰宫女道:“再忍几天就好了 !” 她心情不好,学规矩时态度比往日更加马虎,后来直接拉下脸道:“孔嬷嬷,你以后不用来了!” 孔嬷嬷心里也嘀咕着,怕宁端庄真的失宠了,当下道:“宁美人身为后宫嫔妃,贞静为要,这般反脸无常是大忌。” 她说着,又行个礼,“今日到此为止,奴婢先告退!” 孔嬷嬷出了锦绣殿,马上去养心殿求见李元舟。 她得弄清楚,宁端庄是不是真的失宠了。 李元舟见了孔嬷嬷,问道:“是宁美人对朕有怨怼之言么?” 孔嬷嬷不敢乱猜测李元舟的用意,如实答道:“宁美人并没有怨怼之言,但她学规矩极不上心,还时不时反过来教导奴婢,说这样规矩那样规矩本是人设出来的,不遵守也不会死,就算了,一学了罢,这类言语。” 孔嬷嬷顿一顿,“这几日,宁美人脾气有些爆,学起规矩更是敷衍,今日还斥了奴婢,让奴婢以后不必过去了。” 李元舟一听,唇角隐约有笑意,丑妃被冷落,心情不好了? 孔嬷嬷跪在地下不敢抬头,半晌没有听见皇帝说话,又壮着胆子道:“皇上,奴婢明日还要不要去锦绣殿?” 李元舟回过神来,淡淡道:“你还要继续教导,直至宁美人明白何为妇德,何为夫纲。” 等孔嬷嬷告退,李元舟迅速打开小面板瞧了瞧,哦,升级还没完成呢,还有时间教育丑妃。 丑妃性子也太左了,这都多少天了,还不懂得跟朕主动示好?只要她过来养心殿撒娇说好话,送个汤汤水水,朕还能继续晾着她么? 这样牛性子,必要吃些苦头才知道世间事不能尽如她意。 寿春殿偏殿中,楚南施听着宫女的禀报,沉吟道:“即是说,自苏才人抖出宁美人送过一条汗巾给梁英豪,皇上就不再理会宁美人了?” 宫女悄声道:“奴婢的哥哥在宫外当差,据哥哥说,有人暗中调查过宁美人和梁大人当年的事,奴婢算着时日,宁美人是在被调查后,才失宠的。” 楚南施含笑道:“想来这调查的人,是皇上派出宫的。这一番,宁美人难以翻身了。男人,最厌女人曾有二心。” 宫女低声道:“宁美人不止二心,她是三心。” “她当年,是为了严大人,才和梁大人分开的。” 宫女说了坊间传闻的八卦。 楚南施听得一愣一愣,“宁美人竟还爱慕过严云从?” 宫女道:“坊间是这样传闻的。” 楚南施一抚掌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皇上先前宠她宠得那样厉害,一回头却丢弃不理了。” 宫女说完话,福一福道:“楚姑娘若没有其它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 楚南施道:“叫你哥哥好好办差,将来有他的前程。” 宫女一下大喜,又行礼道:“若得楚家提携,我们兄妹自尽心为楚姑娘做事。” 宫女退下后,楚南施的心腹侍女如画跑进殿,禀道:“姑娘,太后娘娘咳了几句,唐公公正着人去请太医,您可要去瞧瞧!” 楚南施抚了抚头发道:“自然要过去尽孝,且还得令人通报到皇上那儿。” 稍迟,李元舟到了寿春殿,看着严太后喝了药睡下,这才出殿。 楚南施正候在一边,见他出来,便轻轻柔柔喊道:“表哥!” 李元舟停步,回头道:“这段时日有劳表妹照顾母后了。” 楚南施轻声道:“这是应该的。” 她顿一下,用一副怕被拒绝的口吻道:“我学做了几款点心,不知道表哥肯不肯尝一尝?” 李元舟见着她的表情,一时不忍心拒绝,便点了点头。 他点完头,习惯性拉开小面板瞧了瞧,这一瞧松口气,系统还没恢复打分呢! 不对,丑妃当年可以沾惹梁英豪和严云从,朕却不能跟表妹吃吃点心,谈谈心? 李元舟眉头拧一下又松开,瞧一眼楚南施,这一瞧发现楚南施梳了一个新发式,显得整个人更加明媚鲜妍,一时脱口赞道:“表妹今日挺好看!” 只一会儿,如画便把李元舟赞楚南施好看,并且和楚南施一起喝茶吃点心的事,宣扬了出去,且刻意宣扬给锦绣宫的宫女听。 很快的,宁端庄便听闻了。 呵呵!宁端庄拉开小面板察看,等这个破系统升级完毕,看我不给渣皇帝打一万负分? 那一头,李元舟正举筷挟点心,突然听到脑中“嘀嘀”一阵响,系统的声音宣布道:阿晋系统升级完毕,升级完毕!可以继续打分,更有新功能上线! 李元舟筷子一抖,点心掉在地下。 这厢不好了呀,若被丑妃知道朕和表妹单独在一起,狂打负分怎么办? 作者:感谢在2020-03-11 21:31:45~2020-03-13 19:52: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問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eo熙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李元舟把筷子一搁,站起来就走。 楚南施愕然,站起来喊道:“表哥是怕这点心有毒么?” 李元舟一边走一边回头道:“朕有急事,你自己吃着吧!” 楚南施情急之下,追了几步道:“表哥知不知道,宁美人跟严云从在宫外就认识了?” 李元舟回头扫楚南施一眼,脚步不停,很快便不见了人影。 楚南施看着地下滚落的点心,再看看自己精心摆放的几碟子瓜果,不禁红了眼眶。 她都这般讨好了,表哥依然不动心么? 李元舟奔出寿春殿,疾速坐上御辇,吩咐道:“摆驾锦绣殿!” 还得赶紧去哄哄丑妃,逗她欢心,阻止她打负分。 做个脑中有系统的皇帝真累啊! 宁端庄听到脑中“嘀嘀”响时,迅速察看系统小面板,发现升级完毕,且有新功能上线,一下兴奋起来。 她正要打负分,系统提示道:注意,注意!为防止恶意刷负分,每十二个时辰只能打一次分,请谨慎选择你要打的分数,以免悔不当日! 分数选择如前,共五个选项:负二分,负一分,零分,一分,二分。 宁端庄:什么,现在一天只能打一次分了?破系统你升级这么多天,就为了这个? 系统似乎听到她的质问,委屈回答道:还有新功能呢! 宁端庄瞧来瞧去,没发现新功能的影子,不由疑惑了。 系统解释了起来:增加了回评功能! 宁端庄:回评? 她吐槽一番渣系统,便给李元舟打了负二分,评语:渣皇帝和表妹一边吃点心一边谈心,是不是很爽呢? 坐在御辇上的李元舟一看宁端庄打了负分,不由大急,再看评语,心下就自辩道:只跟表妹说了几句话,点心还没吃呢! “叮”一声,系统发出声音道:回评成功! 李元舟惊异,忙察看小面板,这才发现他刚刚低喃的那句话,出现在宁端庄评论下。 所以,这就是系统说的回评新功能? 不能跟丑妃当面讨论系统的事,但以后她写评,自己能在她评论下回复自辩? 李元舟赶紧看着宁端庄的评语,默念道:爱妃爱妃,朕知道错了 ! “叮”一声,宁端庄评语下出现第二条回复。 李元舟赶紧往上翻评语,在每条负分评语下回复:爱妃爱妃,朕知道错了! 宁端庄听得小面板发出 “叮叮”响,打开一看,好么,李元舟这么快学会回评了,认错还认得挺利落! 她哼一声,在李元舟回评下问道:错在哪儿? 李元舟一看回评,愣了一下,朕何错之有?这不是被逼着认错么? 他念头一闪,系统提醒道:回评成功! 李元舟一惊,朕刚刚这句,并不是要回评,快撤回! 系统回答:阿晋系统是正经系统,撤不回! 李元舟:…… 宁端庄看着李元舟最新回复,不由气笑了,好么,渣皇帝果然太渣了,如果不是怕被负分,这个渣皇帝还不知道会怎么欺负我呢? 可惜现在一天只能打一次分,要不然,有他好看的。 李元舟奔进锦绣殿,挥退众人,上前搂住宁端庄道:“爱妃,朕错了!” “错在哪儿?”宁端庄冷哼,一时推不开李元舟,只能任他搂着。 李元舟诚恳认真道:“错在不该单独跟表妹吃点心!” 宁端庄:“还有呢?” 李元舟:朕并不知道,朕还有别的错处! 他态度很诚恳,继续认错道:“朕错的地方有点多,一时数不过来,朕会努力改正!” 他一边认错,一边斟茶倒水喂点心,使出缠人功夫。 纠缠着,天也黑了,锦绣殿摆上晚膳。 晚膳后,李元舟抱着宁端庄去沐浴。 待上床安歇,他又温言软语,“爱妃,朕任你欺负还不成么?” 宁端庄摔开他的手,“找你表妹去!” 李元舟痴缠,“朕只要爱妃!” 宁端庄:…… 狗皇帝还真是不要脸! 李元舟:朕必得耐下性子,哄转了她,以免她明天又打负分! 这一晚,李元舟安歇在锦绣殿,“哄”了宁端庄一回又一回,直至宁端庄无力求饶,这才放过她。 第二天一早,李元舟神清气爽去上早朝,间中走走神,丑妃不知道醒了没有?醒了会不会继续打负分? 待下了早朝,杨遂却进宫密报道:“皇上,不好了,跟着秦国迎亲使的细作,失去了联系,臣正派第二批人紧急出发,只怕第一批人有个闪失,落在秦国迎亲使手中,到时嘴不牢的话,第二个计划就得变动了。” 李元舟一听,脸上起了杀气,肃然道:“若细作落在秦国迎亲使手中,便让假扮陈国军队的人把迎亲使和细作们全杀了,就地掩埋,不要露出痕迹。挑动秦国内乱之事,暂时搁置。” 杨遂告退后,李元舟负手踱步,有些焦心。 隔一会,他习惯性拉开小面板瞧了瞧,见上面飘着负六分,不由叹了口气。 丑妃昨天打了负分,今天细作就失去联系了,若她今天再打负分的话,简直不能想像。 不行,不能让她再打负分了。 但是,有什么法子阻止? 李元舟回想和宁端庄相处点点滴滴,心里道:朕只要讨好卖乖,再卖卖惨,丑妃好像就心软了。 那这回,继续卖惨? 其实,朕现下的处境,就很惨。 李元舟想了半晌,打开小面板,在宁端庄昨日的评语下写回评,把今天细作失去联系,自己烦心的事,添油加醋写上去,末了再卖惨,说自己焦头烂额云云。 宁端庄睡到午膳时分醒来,本要打负分,待看到李元舟的回评,一时又止了手。 渣皇帝确实挺不容易的! 李元舟用完午膳,拉开小面板一瞧,今天宁端庄还没打分,他先松口气,喊过陈忠问道:“宁美人醒了没有?” 陈忠答道:“锦绣殿的小公公来报,说宁美人醒了。” 李元舟:醒了怎么还没打分?是不是看到朕的回评,心中发软,打算给朕打正分? 下午时分,李元舟召见严云从等几个心腹大臣,商议完要事,便留下严云从,闲话几句,装做不在意道:“听闻爱卿之前也识得宁美人?” 严云从一愣,马上道:“臣是在宫中第一次见到宁美人的,之前并不识得。” 李元舟突然道:“爱卿觉得,宁美人与楚南施相比,谁更好看?” 严云从一脸惶恐道:“臣不敢妄评皇上的表妹和爱妃!” 李元舟摆手,“爱卿但说无防。” 严云从只好道:“相貌不相伯仲吧,但宁美人更有才华!” 李元舟:“爱卿的意思,是说宁美人更胜一筹?” 严云从只好点头。 李元舟:还说之前不认识宁美人?不认识你还偏心,还认为宁美人比楚南施更胜一筹? 严云从莫名感觉李元舟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切了他一下,再抬头去瞧,却又发现李元舟神态如常,眼神也正常。 待从宫中告辞,严云从坐上轿子,想着李元舟询问的话,不由摇了摇头。 李元舟批完折子,又拉开小面板写回评:爱妃,你醒了吗?昨晚睡得可好?朕刚刚的评,你看了吗?是不是感觉朕不容易? 一会儿,李元舟听见系统提醒宁端庄回复了,兴奋打开小面板,一瞧,宁端庄总共就回复了一个“嗯”字。 这丑妃,朕写了这么多,她竟只给一个“嗯”字! 到得傍晚,李元舟小心翼翼察看小面板,很好,宁端庄没打分。 只要她还没打,朕就有机会得正分。 李元舟正正衣襟,伸伸大长腿,喊进内侍道:“摆驾锦绣殿!” 宫中众嫔妃一直打听着李元舟的动向,待听得他又去了锦绣殿,不由气得全摔了手帕子。 楚南施也气得摔杯子,表哥昨晚安歇在锦绣殿,今晚又去?也不怕掏坏了身子? 所以说,宁美人就是一个狐媚惑主的妖妃,不除掉她,楚国必亡! 楚南施喊进如画道:“苏才人还在禁足是么?你悄悄代我去探望一下她!” 如画小声道:“姑娘,苏才人不受宠,现下又禁足,何必招惹?” 楚南施道:“这个你就不懂了!苏才人的父亲苏正初是镇武将军啊,一旦有战事,皇上必要重用苏正初,到时苏才人就得势了。” 如画自小跟着楚南施,也是识了几个字,晓得分析一点形势的姑娘,当下道:“待天黑了,奴婢悄悄去探望苏才人便是,姑娘有什么话要转达给她?” 楚南施便附耳说了几句话。 如画点头道:“反正她本就跟宁美人有仇,得了机会,自然会攀咬。” 锦绣殿中,李元舟抱住宁端庄千哄万哄,最后又把她抱到床上。 宁端庄挣扎道:“臣妾浑身酸痛,皇上容臣妾休息几天!” 李元舟道:“朕给爱妃捏捏背,保准酸痛全消。” 他说着上下其手。 宁端庄被骚扰得没法,只得放弃了抵抗。 李元舟想起宁端庄话本里圈出来的骚句子,便又附耳说了几句,再讨好道:“爱妃要不要骑上来?朕保准不反抗!” 宁端庄:…… 这个渣皇帝真不要脸! 李元舟再接再励,继续说骚句子。 宁端庄终于受不了,“叮”一声,给他打了一个负二分,评语:渣皇帝太不正经! 李元舟傻眼了,朕这么卖力,丑妃怎么能打负分? 他看着评语,念头一闪,系统提示回评成功,下一刻,他便看见回评上出现“朕这么卖力,丑妃怎么能打负分?” 李元舟:完了,这回真的完了!明天必然又是负分,很难挽救了! 作者:感谢在2020-03-13 19:52:54~2020-03-14 21:02: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eo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宁端庄一看回评,极是惊诧,什么,我在渣皇帝心目中,竟然是一个丑妃? 我照过镜子,明明美貌过人的呀! 而且,自从服用过美肌丸和细腰丸,容貌又进阶了,据宫女评价,我这模样,一点不输楚南施的。 为什么渣皇帝认为我是丑妃? 李元舟这刻已是迅速下了床,整整衣襟,高贵冷艳道:“爱妃且好好休息,朕还有急事,且回养心殿了!” 说完,迅速撤了。 李元舟回到养心殿,不由双手捶桌,双足跺地,还狠不得撞头。 大好局势,就因为一条回评被毁了! 明天再要负分的话,朝局还不知道会如何坏下去? 秦国迎亲使那儿,也不知道会不会马上发现不对,来个回马枪? 不行,不能眼睁睁看着丑妃再度打负分! 李元舟坐到椅上,迅速镇定,喊进暗卫道:“召杨遂进宫!” 待杨遂来了,李元舟一脸亲切道:“爱卿坐下说话!” 杨遂遵命坐下,一边道:“皇上大半夜召臣进宫,又何吩咐?” 李元舟一脸正经道:“这回召爱卿进宫,其实只是一点小私事。” 他“咳”一声道:“爱卿也知道,宁美人献了连环计,于国有功,朕有心厚待她……” 他顿一下,继续道:“朕今晚过去见宁美人,因一言之失,惹得宁美人伤心,估计这会恨透了朕。朕有心挽回宁美人的芳心,让她回嗔作喜,不再怪责朕,一时苦无良策,这才急召爱卿进宫。爱卿一向多计,且帮朕出一计如何?” 一听事关献出连环计的宁美人,杨遂自然上心,思索一回道:“皇上,后宫嫔妃所倚重者,一是皇上的恩宠,二是位份,宁美人已得皇上的恩宠,缺少的,是位份。皇上若能晋封宁美人位份,再召其家人进宫陪伴,相信宁美人定能回嗔作喜。” 李元舟一听,抚掌道:“爱卿果然好良策!” 送走杨遂,李元舟当即亲自起草策封宁端庄为三品婕妤的诏书。 锦绣殿中,宁端庄睡到半夜,醒来喊一声守夜的锦儿,问道:“什么时辰了?” 锦儿忙掌灯去看更漏,看完答道:“美人,快要子时了!” 宁端庄一下坐起来,很好,待子时了,我要第一时间给渣皇帝打个负分,打完再继续睡。 锦儿见宁端庄坐起,以为她想喝水,忙斟了水递过去。 宁端庄才接过水,便听得小宫女在门外禀道:“美人,殿外有人拍门,说是养心殿的陈公公到了!” “这么晚了,陈公公来干什么?”宁端庄嘀咕一声,还是让锦儿去相迎陈忠。 很快的,陈忠领着几个太监进殿,一见面就连声道:“恭喜婕妤娘娘,贺喜婕妤娘娘!” “婕妤娘娘?”宁端庄一愣,大半夜的,这是闹哪出? 陈忠说着,已是展开诏书,宣读起来。 锦儿见宁端庄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赶紧拉她跪下,一边惊喜万分道:“是策封诏书,美人晋升为三品婕妤了!” 陈忠宣读完策封诏书,把诏书递在宁端庄手中,又喊锦儿道:“快扶娘娘起来!地下冰呢!” 锦儿忙忙扶宁端庄站起,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喃喃道:“没有做梦吧?皇上大半夜晋封娘娘?” 宁端庄抖诏书瞧一瞧,又卷好了,谢过陈忠道:“陈公公辛苦了!” 陈忠笑道:“奴才不辛苦,皇上才辛苦!皇上大半夜的,亲自写策封诏书,等不及天亮,便命奴才过来宣读诏书,还让奴才告诉娘娘,明儿会召娘娘的家人进宫,陪伴娘娘几日。” 宁端庄还没如何,锦儿先惊喜道:“呀,我们娘娘自进宫后,因没有恩典,就没有见过我家老爷和夫人。这下好了,终于能相见了!” 陈忠又道:“娘娘晋了位份,服饰份例和侍候的人,也会增加,内务府会遂一安排,定让娘娘满意!” 宁端庄点点头,吩咐锦儿道:“打赏!” 陈忠却是连连摆手道:“娘娘,使不得!奴才来时,皇上吩咐了,不能让娘娘破费,待回养心殿,皇上自会打赏奴才们。” 宁端庄笑道:“我晋了位份,是喜事,打赏公公也是让公公沾点喜气,莫要客气!” 陈忠诸人闻言,这才受了赏。 锦儿送走陈忠,打发其它宫女先去休息,便再度恭喜宁端庄,又道:“娘娘真是苦尽甘来,想当日进宫,被那般冷落,以为再无出头之日,真真没想到有今日。老爷和夫人知道了,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呢!” 说着说着,喜极而泣。 宁端庄拉锦儿坐到身边,笑道:“好啦好啦,你家老爷夫人明儿就要进宫相见了,别哭啦!” 锦儿嗔道:“娘娘初时进宫,夜里还哭着思念老爷和夫人呢,如今反没了心肝,一点不思念了?” 宁端庄拍拍锦儿的手道:“如何不思念?只是思念太苦,便藏起来了。” 锦儿这才释然,一时贴在宁端庄耳边道:“皇上待娘娘这般好,娘娘也该把心中那人摘个干净了。” 宁端庄愕然,心中那人?莫非原主还有旧情人? 她心中惊疑,脸上却装做云淡风轻,叹息道:“锦儿,当年的事,我其实记不全了,总觉得是我负了别人。” 锦儿闻言,气愤道:“娘娘就是太善良,至今还记着那人的好,一味认为是自己负了他。其实,是他负了娘娘。” 宁端庄轻轻道:“他怎么会负我呢?我不信!” “娘娘!”锦儿轻轻跺脚,恼声道:“当年娘娘本待和梁公子定亲,却被姜公子哄骗,这才失了好婚事。那时节姜公子仗着一副好相貌好口才,到处哄姑娘们的私己钱。他不单哄得娘娘的私己,还哄了表姑娘并二姑娘的私己呢!他就是一个骗子!还是老爷和夫人知晓了他的真面目,他怕被报官,才连夜跑掉,去了齐国的。” 宁端庄听得一头雾水,便不动声色套话,好一会才弄清真相。 原来当年,原主和梁英豪即将定亲,不想在一个宴会上,见到丰神俊朗、说话风趣的姜立衡,一见钟情,之后就找借口和梁英豪闹了别扭,打算跟姜立衡私奔。 私奔前,她收拾了私己,先悄悄交给姜立衡,双方再约好出城的日子,不想那天,她落水受了风寒,在家中躺了几天,未能出行。及后,她收到姜立衡一封信,说知道她是贵家小姐,私奔之事只是哄他的,怪他太天真,竟相信了。如今在城外等了两日,方死了心,就此别过云云。 原主病好后,忙打听姜立衡的踪迹,得知他去了齐国,再不会回来,便又恹恹病了两月。 她再次病好,一颗心也灰了,后来就进了宫。 锦儿说到这里,补充道:“老爷和夫人怕娘娘知道姜公子是骗子,会羞愤欲死,这才瞒着的。奴婢觉得,娘娘如今凭本事就能晋升三品婕妤,心志已坚,再不会因为姜公子之流羞愤了,这才决定告诉真相。” “而且,皇上待娘娘这般,娘娘也该和皇上交心,一心一意待皇上!” 宁端庄:…… 养心殿中,李元舟询问陈忠道:“宁婕妤看了诏书,有何反应?” 陈忠笑道:“皇上,婕妤娘娘大半夜突然晋了位份,自然是惊喜万分啊!” 李元舟点点头,拉开小面板察看,悄悄松口气,过子时了,还没有打负分,料着朕今日回错评的事,已揭过了。 这一晚,李元舟睡得并不安稳,待天亮醒来,忙又察看小面板,见宁端宁依然还没打分,便按按心口起床。 这一日早朝上,诸事纷杂,李元舟听得头痛。 将要下朝,又有鸿胪寺的人奏报进宫道:“禀皇上,齐国来信,言道闻知楚国有意和齐国结盟交好,特派太子姜立衡带同使者至楚,拟当面和皇上商谈结盟之事,现齐国太子一行人,已上路。” 李元舟一怔,问鸿胪寺官员道:“齐国的太子不是姜煊么?怎么是姜立衡?这位姜立衡是第几皇子?” 鸿胪寺官员答道:“最新密报,说姜立衡是齐国皇帝当年和宫外的美人所生,那美人被逼害,大着肚子跑到咱们楚国,在楚国悄悄养大了姜立衡。” “几年前,姜立衡回齐,几位舅舅助他进宫,因相貌长得像齐国皇帝,且有当年美人的信物,皇帝便认了他,留在身边当御前使唤。” “前几个月齐国宫变,太子姜煊和另几位皇子争斗,被射杀而死,另几位皇子也被赶出京中,皇帝身边只剩下姜立衡,姜立衡顺理成章封了太子。” 李元舟听毕,点头道:“这个姜立衡倒是一个不简单的,这么一个身份,竟能坐上齐国太子之位。” 待下了早朝,李元舟便问陈忠道:“宁婕妤今日有何动静?” 陈忠答道:“婕妤娘娘新晋了位份,各宫娘娘们正登门恭喜,这会忙着待客呢!” 李元舟闻言,一时寻思:今日晋了丑妃的位份,按理来说,她该消了气,给朕打正分了。 如今朝局太坏,今日这两分,是必须要争取的。 他揉了揉眉心,拉开小面板察看昨晚的回评。 察看着察看着,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一会儿,李元舟在昨晚的回评下,又回了十条一模一样的评:朕这么卖力,爱妃怎么能打负分呢? 接着,他继续回评:咦,系统似乎出错了,朕昨晚明明只回了一条评,它析出这么多条评,第一条还多了一个“丑”字,太不靠谱了! 宁端庄听得脑中“叮”一响,拉开小面板一瞧,有点小疑惑,阿晋系统这是抽了么? 阿晋系统:…… 阿晋系统是一个最受不得冤枉和委屈的系统,当下就很生气,发出机器音道:本系统没有出错,所有回评,全是渣皇帝回的! 宁端庄:…… 李元舟一瞧系统竟然自我澄清,情急之下再回一条评:真是一个破系统! 阿晋系统恼了,发出机器音建议宁端庄道:渣皇帝诬陷本系统,打他一个负分! 第22章 “叮”一声,宁端庄给李元舟打了负一分,评语:诬陷之风不可助长! 李元舟看着小面板上方高飘的负九分,只觉心肝乱颤,太阳穴突突跳。 大好局势,会不会一朝崩坏? 他伸手指按着太阳穴,命令自己冷静。 今天救不回分数,不是还有明天么? 而且,刚刚系统让丑妃打负分,她不是舍不得打负二分,只打了负一分么? 这说明丑妃对朕,还是有情的。 只要有情,就好办。 锦绣殿中,这会坐满了嫔妃,都纷纷开口恭喜宁端庄,刻意奉承着。 坐在上首的,是宋贤妃。 自从皇后去世,宋贤妃便接手后宫,这几年管理下来,并没有出过什么大错,大家也和谐得很,当然,皇帝也极少踏足后宫就是。 自从皇帝宠幸宁端庄,后宫风气突变,宋贤妃也莫名被禁足,夺了后宫管理权。 等她禁足完毕出来一瞧,方辰妃掌管着后宫,嫔妃们分成几派,争斗不休,小道消息不绝,再不复当日和谐之风。 宋贤妃深沉思考了一段日子,决定改变自己往日的贤德作风,投入争斗中,夺回后宫管理权。 她这段时日冷眼旁观,算是瞧明白了,这后宫中,谁跟宁端庄为敌,谁就死得惨。 所以,当务之急,是争取和宁端庄联盟,一个得权,一个得宠。 宋贤妃有心结纳宁端庄,说话自然极动听,其它嫔妃也纷纷奉承巴结,一时殿内全是笑语。 正说笑着,宫女报进来,说是宁端庄的家人领命进宫,轿子已进了宫门。 众嫔妃一听,纷纷起身告辞,笑道:“娘娘的家人难得进宫,嫔妾倒不便在此相扰,且先告辞。” 众人一走,宁端庄便喊锦儿去相迎家人。 宁端庄其实有些紧张,到底是原主的家人,见面之后,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察觉异样? 很快的,锦儿就领了一个年约四十的美妇人和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娘子进门来。 宁端庄一瞧,便知道美妇人是原主的母亲季氏夫人,小娘子是原主的妹妹宁端淑。 季氏夫人和宁端淑一见宁端庄,先行了礼道:“见过婕妤娘娘!” 宁端庄见着她们,鼻子不由一酸,心头略一诧异,马上知道,这情绪是原主的。 她轻轻叹口气,既占了人家的身体,总归要好好待人家的家人。 她闪过念头,忙忙上前扶住季氏夫人,又去拉宁端淑,喊了一声阿娘和妹妹,又让她们上座。 季氏夫人行毕礼,就拉了宁端庄细看,眼眶也红了,忍着泪道:“几年不见,倒是长大了。” 宁端庄细看季氏夫人,感叹道:“阿娘眼角有皱纹了。” 宁端淑倒是在旁边笑道:“阿姐比以前漂亮多了,听说皇宫养人,果然呢!” 季氏夫人便嗔她道:“要喊娘娘!” 宁端庄拦住道:“私下相见,还是喊阿姐亲切!” 说着话,宁端庄问道:“阿爹和哥哥呢?怎么不见?” 季氏夫人道:“你阿爹说,他们是男眷,不便进后宫,还是下次宫中设宴时,再彼此见一见罢!” 宁端庄便又问家中各人安好,季氏夫人一一答了。 说了一会儿话,季氏夫人看看左右无人,又低声道:“娘娘如今虽得宠,但也万不可恃宠生娇,顶顶要紧的,是育得一儿半女,将来才有靠。” 宁端庄点头道:“我理会得。” 宁端淑犹豫一会,却还是跟宁端庄道:“阿姐,我听得一些谣言,说阿姐在宫中狐媚惑主……” 季氏夫人喝斥她道:“别胡说,你阿姐不是那样的人。” 宁端庄笑着拍拍宁端淑的手道:“皇上宠我,那是因为我懂规矩知进退。说我狐媚惑主的,全是嫉妒我的,千万不要信!” 宁端淑闻言,怔怔点头。 母女三人说着话,宫女进来禀道:“婕妤娘娘,御膳房的人求见!” 宁端庄道:“请他们进来!” 一会儿,御膳房的人便进来请安,跪地道:“禀娘娘,皇上说娘娘的家人今儿进宫,特旨让奴才们拿菜单过来,让娘娘的家人点菜。” 说着奉上菜单。 季氏夫人惊讶极了,今日能进宫看女儿,已是天大的恩典,没想到皇上还惦记着她们,特意让她们点菜,真是皇恩浩荡! 宁端庄看毕菜单,便让季氏夫人和宁端淑点。 季氏夫人却是道:“娘娘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倒不必单点了。” 宁端庄笑道:“阿娘,这是皇上的好意,您只管点。” 季氏夫人想了想,便点了一个玲珑八宝鸡。 宁端淑却是细细看一遍菜单,点了一道蜂蜜卷丝金糕。 宁端庄见她们只点最简单的,便笑一笑,自己另点了几道御膳房的拿手好菜并几样点心,这才让御膳房的人下去了。 午膳时分,御膳房的人送菜过来,另又禀道:“娘娘,皇上过问了菜式,另赏了一道汤和两样点心,说让夫人并二姑娘尝尝宫中的美食。” 饭毕,陈忠又亲送了一罐子菜叶过来,跟季氏夫人道:“皇上听闻夫人喜喝六安片,想起娘娘这儿并没有备下,便让奴才赶紧送六安片过来。” 季氏夫人感动极了。 待陈忠下去,季氏夫人握了宁端庄的手道:“皇上如此待我们,足见是真心对娘娘的,之前本想着帝皇无情,总怕你在宫中吃亏受欺负,这下我倒是放心些了。” 宁端淑也吐舌头道:“阿姐,皇上待您真好!” 宁端庄心下挺高兴,渣皇帝今日花了不少心思,连母亲喜欢喝六安片也打听出来了。 三人喝毕茶,季氏夫人便跟宁端庄道:“端淑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今早要进宫,一直嚷嚷着要逛一逛皇宫,你且让人领她逛一会儿。” 宁端庄瞧季氏夫人的模样,似乎是有话想单独跟自己说,便让锦儿领宁端淑去逛御花园。 待房内静下来,季氏夫人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包,塞在宁端庄手中道:“这是我凑出来的一点钱,你在宫中无人照应,还得拿点银子傍身,该打赏就打赏,该花就花。” 宁端庄掀开锦包一看,里面一叠银票,瞧着足有几千两,不由吓一跳道:“阿娘哪儿来的银子?” 季氏夫人低声道:“别怕,这是我这些年存下的所有银子。当年你进宫太过仓促,来不及给你备点嫁妆。后来数次想托人进宫捎点银子给你用,又苦无机会。” 季氏夫人捉着宁端庄的手,“拿着!你过得好,家里才能好,我才能安心!” 宁端庄鼻子一酸,低声道:“阿娘待我真好!” 季氏夫人把锦包塞在枕头下,见宁端庄没有再推辞,这才放心了。 母女又说一些体己话。 待得宁端淑逛完回来,季氏夫人便道:“我们也该出宫了。” 宁端庄便挽留道:“不若住两日再出宫?” 季氏夫人摇头道:“娘娘虽是三品婕妤,上头还有二品和一品的娘娘,宫中事到底不能自己做主,我们住着怕给娘娘惹麻烦。” 宁端庄闻言,便没有强留,喊锦儿送季氏夫人和宁端淑出宫门。 好半天,锦儿才回来,一进门便笑道:“娘娘,奴婢带着夫人和姑娘出宫门时,皇上让人赏赐了整整一车的礼物。这厢夫人和姑娘回府,定然荣耀极了。” 至晚,宁端庄抚着小锦包,眼底便湿润了。 这里面,装着的不止是银票,装着的,还有母爱。 捧着这只小锦包,便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自己身后,还有家人。 她正轻叹,宫女进来禀道:“娘娘,皇上来了!” 李元舟进了锦绣殿,瞧瞧殿内布置,问宁端庄道:“你如今是三品宫妃,能领一宫主殿,可要换大点的宫室?” 宁端庄答道:“这处住惯了,感觉挺好,不必换了。” 李元舟便喊进陈忠道:“明儿让朱才人搬出去,锦绣殿单给宁婕妤住着。” 陈忠应了。 李元舟又吩咐道:“待朱才人搬了,你着人修缮一下锦绣殿,重新布置一下。” 宁端庄闻言,当着众人的面,忙谢恩。 待诸人退下去,李元舟便执了宁端庄的手,轻轻一扯,把她拥进怀中,低语问道:“如何,今日可满意朕?” 宁端庄伏在李元舟怀中,低声道:“还得再观察观察,只凭一事,可不能妄下评语。” 李元舟一下抱起宁端庄,低低道:“朕定会让爱妃满意的!” 宁端庄捶打一下李元舟的胸口,到底没有挣扎。 这一番折腾,便折腾到了子时。 李元舟松开宁端庄,拿帕子给她擦汗,柔声喊道:“爱妃~” 宁端庄累极了,“嗯”了一声,没有睁开眼。 李元舟不甘心,半俯身凑过去,拿帕子给宁端庄扇风,又一迭声喊她。 宁端庄只得睁开眼睛,一眼对上李元舟眼巴巴的眼神,她一时有点懵,问道:“皇上怎么还不睡?” 李元舟闷声道:“朕只想知道,爱妃对朕满意不满意?” 宁端庄愣一愣,突然恍然大悟,不由失笑,拉开小面板,给李元舟打了二分,评语道:善待我家人者,我必回报正分! 李元舟听得脑中“叮”一响,再一看宁端庄打的分数,一时喜上眉梢。 原来只要善待她的家人,就能得分,这可比天天讨好她要容易多了。 看来,朕明儿得让人看看她父亲有什么政绩,趁机给她父亲升个官。 季氏夫人当日进宫看望女儿,回府时拉了一车赏赐,真是荣耀满门,令她想不到的是,不过数日功夫,又有官员翻出宁老爷一些政绩,皇帝当即又升了宁老爷的官职,由四品晋为三品。 更令季氏夫人高兴的是,二女儿宁端淑已至婚配年纪,之前高不成低不就,正为婚事发愁,不想一夜之间,却有许多高门上府求亲,几乎踏破了宁家的门槛。 与此同时,宫中还不时赏赐,皇上又搁话,让宁家的人得空只管进宫看宁端庄。 李元舟频频示好宁家人,不足半个月,小面板的负分便清零了。 这一天下朝,他拉开小面板一瞧,见宁端庄打了一分,评语道:宅在宫中时间太长,有点闷了。 李元舟一见小面板上面终于飘起正一分,真是乐坏了,一时忙忙回评道:朕过几日要秋狩,爱妃若闷,可随朕出行。 宁端庄即刻回评道:一言为定! 李元舟回复了一个笑眯眯的表情。 朕真是凭魅力征服了爱妃! 他才关了小面板,便见陈忠进来禀道:“皇上,齐国太子的信!” 李元舟接信,展开看了起来。 姜立衡在信中说,知晓这几日是楚帝秋狩的时间,因此建议在秋狩的地方见面,双方一边打猎一边商谈两国建交之事。 这会儿,姜立衡正翻身下马,听一个细作禀报楚国诸般事。 细作禀完正事,另又道:“宁谷山之女宁端庄,于几年前进宫,现为楚帝身边嫔妃,封为三品婕妤。” 姜立衡闻言,邪魅一笑道:“李元舟一心欲跟齐国建交,届时孤跟他要一个嫔妃,料他也不会拒绝!” 作者:明天入V,届时二更至三更,请大家一定要支持啊! 第23章 “皇上,杨大人求见!”暗卫跪地跟李元舟禀报。 “快宣!”李元舟殷切看向殿外。 杨遂进了殿, 难掩激动情绪, 行礼毕,舞着手道:“恭喜皇上, 诸事已妥!” 李元舟一听,大喜道:“快说说详情!” 杨遂抹一下脸, “禀皇上,第一批细作又联系上了, 原来之前山雨, 他们被困山洞, 消息传不出来,现下和第二批细作协力, 消息频频传来,说秦国迎亲使一行人已近了陈国边境。” 李元舟松口气道:“假扮陈国军队的人马, 到哪儿了?” 杨遂报了一个地名, 笑道:“据密报, 他们已悄悄掩至陈国边界, 埋伏布置,准备在山坡上击杀秦国迎亲使。” 待杨遂告退, 李元舟在殿内激情写了三首征战诗。 锦绣殿中,宁端庄正要安歇,听得脑中“叮”一响,打开小面板一看,便见到李元舟在回评中上传了三首新写的征战诗。 宁端庄点评:渣皇帝写得最好的, 还是艳诗! 李元舟:…… 李元舟搓搓手,即兴写了一首艳诗上传。 一会儿,宁端庄打了一分,评语道:给湿诗打一分! 李元舟:…… 他回评问道:为什么叫湿诗? 宁端庄回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李元舟马上意会了一下,果然感觉湿了…… 很好很好,写这种诗,竟然又能加分又能湿…… 隔了几日,李元舟上早朝,有大臣一脸激动惊喜,喘着气奏报道:“皇上,秦国迎亲使路过陈国边境,被陈国军队所杀,财物也被洗劫一空。” 另一个大臣补充道:“两个逃脱的迎亲使回秦,在秦帝跟前哭诉同伴被杀之惨情,直指陈国狼子野心,野蛮凶狼,存心挑衅秦国。” 李元舟内心爽翻了,嘴里却道:“马上派使者慰问秦国!” 再过几日,又传来消息,说秦国派出使者至陈国质问迎亲使被杀之事,偏陈国大臣出言不逊,说秦国诬陷他国,秦陈两国大臣舌战,关系瞬间紧张。 李元舟下了早朝,马上召见杨遂道:“快,传消息给细作们,加紧鼓动各国君主,让各国派出能言善道的大臣至秦,大力证实陈国对秦国早有异心,曾试图拉拢他们共同抗秦。” 杨遂抚掌道:“皇上英明!” 很快的,陈国军队从楚国边境撤兵,严阵以待秦国,秦陈即将开战。 杨遂禀报秦陈两国近况时,脸上的面具差点笑掉了,压着嗓子道:“皇上,宁婕妤这连环计,真是绝世好计啊!本来秦国对楚国虎视眈眈,陈国又在边境袭击楚国,楚国危乎,但是现下祸水东引,秦陈两国为敌,我们楚国却可趁机招兵买马,富国强兵,待秦陈两国开战,两败俱伤时,我们楚国正好收拾残局,称霸中原。” 李元舟一脸严肃道:“秦陈两国关系紧张,正好让我楚国休整兵力,训练新兵。对了,有齐国最新消息吗?齐国之前抢劫过楚国的赈灾粮,且几次挑拨离间楚国和越国的关系,朕虽想建交结盟,也要提防一二。” 杨遂便禀报齐国最新动态,又道:“齐国前太子姜煊死后,其它几位皇子被遂出京城,已不成气候,臣观看现太子姜立衡的作派,料着是一个厉害人物,不得不防。” 李元舟道:“姜立衡在楚国京城长大,着人调查他在楚国可有故友熟人?” 杨遂忙应下,一时待告退,却又忍不住再夸宁端庄一句道:“总而言之,楚国能扭转局势,全赖宁婕妤之计。” 李元舟暗暗得意,“朕的爱妃确实不凡!” 锦绣殿中,宁端庄听得脑中“叮”一响,拉开小面板一看,李元舟在她昨日的评语下回评道:爱妃爱妃,杨遂又夸你了! 宁端庄不由“噗”一声笑出来,近段时间,渣皇帝还挺可爱的! 她笑着,便见积分项“嗖”一声,又多了十积分,兑换礼品项的地方亮了起来。 宁端庄查看,礼品项多了一样东西,却是“艳光四射丸”。 宁端庄才兑换“艳光四射丸”服下,宫女就进来禀报,说李元舟来了。 “爱妃爱妃!”李元舟一进殿,瞧见宁端庄,双眼闪过惊艳之色,一时失了言语。 “给皇上请安!”宁端庄忙行礼,又笑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李元舟揉揉眼睛,“朕怎么感觉爱妃艳色夺人,把一殿都照亮了?” 宁端庄轻笑,“皇上眼花吧?” 李元舟挥退宫女,上前扯住宁端庄,痴痴细看,忍不住双手一伸,抱起宁端庄走向床边。 宁端庄惊叫,“皇上,现下是大白天!” 李元舟带鼻音道:“朕顾不得了。” 宁端庄挣扎道:“传出去,又会说臣妾狐媚惑主,可臣妾明明是一个端庄的人。” 李元舟堵住她的话,热烈又缠绵。 宁端庄一下便忘了反抗。 殿外突然传来声音道:“禀皇上,唐公公来了,说太后娘娘召见宁婕妤。” 李元舟听得声音,只好依依不舍松开宁端庄,哑声道:“朕陪爱妃去见母后。” 严太后召见宁端庄,本想训斥她一番,说她专宠,以至后宫不宁之类的,待见李元舟陪着宁端庄一道来了,只好改了口风,笑一笑道:“哀家有些闷,召严婕妤来说话解闷,皇帝怎么也来了?” 李元舟笑道:“母后这是偏心了,只顾疼爱宁婕妤,不待见儿子了?” 严太后有些牙酸,偏还要装做慈爱,“皇帝这是吃醋了?” 寿春殿的嬷嬷也趁机打趣几句,一时殿内全是笑声。 严太后笑完便道:“皇帝过几日秋狩,打算带几个宫妃?” 李元舟答道:“依往年那般,带一个便够了。” “带一个太少了,依哀家说,皇帝带着宁婕妤和苏才人两个罢!宁婕妤会服侍人,自要带着。苏将军一向尽忠于国,这次准备护着皇帝出行狩猎,正好让他见见苏才人么!”严太后说着话,想起什么来,又道:“国事多艰,亏得有一众忠心的将领护国,皇帝可不能寒了朝领们的心。” 李元舟诧异,“母后何出此言?” 严太后道:“苏将军在外为朝廷效命,女儿却只是一个五品才人,传出去会说皇帝薄待将领的家人,武将们难免要嘀咕。” 李元舟沉吟一下,秦陈威协虽暂时解除,但越国在腹背处虎视眈眈,这当下犹要重用苏正初,确实不宜薄待苏碧秋。 他点头道:“母后言之有理,儿子且恢复苏才人原来的位份,让她继续当昭仪罢!” 严太后极满意李元舟的话,笑道“如此甚好!近日秋高气爽,哀家倒也想出宫散散心。” 李元舟闻言,忙问道:“母后想去哪儿?儿子来安排。” 严太后思考片刻道:“出行一趟劳师动众的,罢了,哀家带着南施,跟皇帝一道秋狩罢!” 宁端庄:……,太后老人家够厉害的,三言两语,就为正禁足的苏碧秋解了套,晋了位份,还捎上楚南施一道伴驾随行。 待李元舟和宁端庄告退,严太后问田嬷嬷道:“你有没有没觉得,宁婕妤今日特别妖艳?” 田嬷嬷低声道:“奴婢也觉得了。也不知道她吃了什么,越长越妖。” 严太后吩咐道:“着人好好盯着她,她平素和谁来往,吃了何物,用了何物,皆要来报!” 田嬷嬷应下,一面为楚南施担心,楚国第一美人的称号,只怕要换人哟! 只两日功夫,宫内各嫔妃就全在打听宁端庄是如何护肤和如何保持颜值的。 “宁婕妤怎么美成那样?不要说男子了,连我一个小小女子,见了她,也感觉春心荡漾。” “这就是倾国倾城妖妃啊!” “长成这样,那是要祸国的!” …… 九月上旬,皇宫两队人马出行,往秋狩场而去 。 李元舟坐在领头的御车内,闭眼养了一会儿神,便开始察看小面板。 自从他那日在严太后跟前恢复了苏碧秋的位份,宁端庄就再没有给他打过分了。 现下小面板上,还是飘着三分。 李元舟拉开小面板,在上次的评语下回评道:爱妃爱妃,你们那架马车颠覆么?可要坐到朕的御车上? 隔一会,他听得脑中“叮”一响,宁端庄回复道:有你家苏昭仪这个美人相伴,一点不颠! 李元舟赶紧发个抱抱的表情,再回评道:爱妃爱妃,朕觉得,你就是最美的,没人比你美!苏昭仪长什么样啊?朕真的忘记了。 一会儿,系统提醒李元舟,宁端庄今日打分了。 李元舟兴奋察看。 宁端庄打了负一分,评语道:渣皇帝太渣了,明明睡过苏昭仪,竟然忘记她长什么样,极品渣男! 李元舟:…… 另一头,姜正衡一行人马已至秋狩场不远处。 细作上前禀报楚国最新动态。 姜立衡听得楚帝李元舟带同宫妃并太后一道出行至秋狩场,眉眼不由上扬,问道:“李元舟带了哪个宫妃?” 细作禀道:“带了苏正初将军之女苏昭仪,另有宁谷山之女宁婕妤。” 姜立衡抚掌,“妙!”订完盟约,正好顺道带走宁端庄,省得再费事。 想当年,这小娘子对孤一片痴心,差点就跟孤私奔了。 这些年来,孤爬上高位,身边的女人不少,却多有图谋,未及宁端庄当年那片真心。 细作又道:“宁婕妤不单美貌,且极有诗才,她所做两首诗,已传出宫外。” 说着,呈上宁端庄所做的诗。 姜立衡当年表面风流浪荡,背地里,却是苦读过诗书的,于诗才一道,也能与举子文人一论,当下一见宁端庄的诗,不由惊奇道:“这两首诗真是她写的?” 细作道:“据眼线呈报,这两首诗,是她亲眼看着宁婕妤当场写的。” 姜立衡眉眼有了笑意,当年爱慕过自己的小娘子,原来还有此等诗才! 齐国那帮子酸文人,天天推崇大才女张晓言,待他们见了宁小娘子,才明白什么叫才貌双全! 作者:一更,二更在晚上六点至八点间。感谢在2020-03-16 22:31:10~2020-03-17 14: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兔橘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李元舟一行人车轻马快,渐近中午时, 便到了秋狩场附近。 李元舟在车内换上骑马装, 同时给宁端庄写回评道:爱妃爱妃,快换上骑马装, 朕等会先带你骑马射一只大雁。 宁端庄正昏昏欲睡,听得脑中“叮”一响, 拉开小面板一看回评,马上来了精神, 骑马射大雁哦, 这个感兴趣。 她马上翻找自己的行装, 笑对锦儿道:“快,帮我换上骑马装!” 锦儿一边拿衣裳一边道:“娘娘, 还没到地方呢,不若到了, 进了营帐再换?” 宁端庄摇头道:“就这会换吧!” 苏碧秋见她们折腾, 悄悄翻个白眼, 嘀咕道:“以为陪侍皇上出行, 是来骑马玩的么?还有,你会骑马么?” 宁端庄秋波一转, 带笑道:“苏昭仪,你刚才是跟我说话么?不好意思哦,我还真会骑马呢!” 锦儿附和道:“我们娘娘呀,文能写诗,武能射大雁。” 宁端庄一愣, 脱口道:“原来我还能射大雁呀?” 锦儿瞟苏碧秋一眼,贴在宁端庄耳边道:“皇上会射大雁,就等于娘娘会射大雁!” 咦,说得太有道理了!宁端庄拍拍锦儿的肩膀道:“越来越长进了!” 一到秋狩场,李元舟便跳下御车,改骑了马,再拍马至宁端庄的马车旁边,喊道:“爱妃爱妃!” 听得他的声音,苏碧秋和宁端庄齐齐揭车帘,应道:“臣妾在!” 李元舟视线完全忽略了苏碧秋,只定在宁端庄脸上,带笑道:“快下来,朕带你射大雁!” 苏碧秋和宁端庄闻言,齐齐跳下马车,奔向李元舟。 李元舟看也不看苏碧秋,俯身探手,扯住宁端庄的手臂一带,把她带到马前,同时一挥鞭,马儿“哒哒”,迅速跑远了。 苏碧秋呆呆站在当地,她的贴身宫女如意也呆住了。 锦儿站在她们旁边,却是拼命忍住笑。 好一歇,苏碧秋回过神来,脸涨得通红,一扬手,狠狠扇了锦儿一巴掌,骂道:“你主子不过三品,我是二品好么?你还敢笑?谁借你的胆子?” 锦儿捂着脸道:“昭仪娘娘,你二品又如何?皇上眼里只有我们娘娘,根本没有你好么?你打我这一巴掌,我们娘娘会替我讨回公道的,等着瞧!” 说着昂头走了。 苏碧秋气得倒仰,又埋怨如意道:“那丫头说话,你不懂得帮主子回嘴么?难道还要我亲自跟一个奴婢斗嘴?” 如意轻扇自己一巴掌道:“奴婢有错!” 苏碧秋“哼”一声道:“有扇自己的手力,适才怎么不帮我扇那个小贱人?” 如意陪笑道:“娘娘,太后娘娘在那边呢,不若过去请安问好,再告那个三品一状?” 楚南施扶了严太后下马车,一回头见苏碧秋在不远处,便朝她招手。 苏碧秋忙领着如意过去。 李元舟带着宁端庄策马奔驰,身后跟着一队侍卫,马蹄声“哒哒”响,热血不由沸腾起来。 进入林间,他取下弓箭,把着宁端庄的手道:“朕与爱妃共射雁!” 宁端庄倚在李元舟胸前,双手用力,帮着李元舟拉弓,试图瞄准天空飞过的大雁,一边道:“那么远,射得中么?” “看朕的!”李元舟把头搁在宁端庄肩上,向上瞄准,“呼”一声,一支箭脱弦而出。 宁端庄看着那支箭瞬间不见,接着有鸟的悲鸣声,不由怔怔道:“真的射中了?这么神奇?” 侍卫早策马跑向前,一会儿就拣了一只大雁回来,呈给李元舟道:“皇上神箭!” 宁端庄探头一看,好么,大雁脖子上插着一支箭,那箭尾有红丝线,正是李元舟的箭。 她一时欢呼道:“中了,中了!皇上厉害!” 李元舟贴在宁端庄耳边道:“朕有多厉害,爱妃难道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宁端庄耳朵不由一热,这骚皇帝~ 回程时,宁端庄贴在李元舟胸前,兴奋道:“皇上,明天进山猎野兽,让臣妾跟着好么?” 李元舟笑吟吟道:“那要看爱妃的表现了。” 宁端庄回眸一笑道:“臣妾知道了。” 李元舟被宁端庄这一笑,弄得心神荡漾,心下道:也是怪,爱妃怎么越来越惹人了呢?她这么一笑,朕差点把持不住。 到得帐前,李元舟先跳下马,伸手一托宁端庄的腰,把她抱下马,一边道:“朕的臂力如何?” 宁端庄难得奉承一句道:“皇上的臂力,抱两个美人都没问题。” 唐公公见他们下马,已忙忙过来行礼,又道:“皇上可回了,太后娘娘叨念着,怕天黑了有危险呢!” 李元舟便拉着宁端庄进去见严太后,描述自己射杀大雁的过程,又笑向宁端庄道:“爱妃身上的衣裳都沾上大雁的血了,快去换一套。” 待宁端庄告退,严太后便严肃道:“不是说今儿还要见齐国的太子和使者么?你只顾和宁婕妤玩耍,小心误了正事。” 李元舟笑道:“母后放心,朕早就打发人去探听齐国太子一行人的行程了,料着他们要天黑才至秋狩场的。” 这会儿,姜立衡一行人已近了秋狩场。 派去打探秋狩场情况的细作拍马来报道:“禀太子殿下,楚帝带领一众人,于午间到秋狩场,及后带着一位嫔妃去林间狩猎,射杀了两只大雁才回归。现已在帐前和官员喝酒烤肉。” 姜立衡听毕,朝身边的谋士毕士稳道:“看楚帝这作派,放松得很哪!” 毕士隐摇头道:“楚国这几年受尽邻国的威协,紧迫想和齐国结盟,如今太子殿下近了秋狩场,按理来说,楚帝该列队相迎,不想现下却有心情喝酒烤肉,倒是怪了。 说着话,姜立衡便令人去通报李元舟,说自己一行人近了。 李元舟闻报,忙召过苏正初道:“齐国太子已近了秋狩场,苏将军且带人去相迎。” 苏正初应声,领命下去了。 姜立衡一行人到了帐前,便见不远处一阵骚动,几个太监齐齐喊道:“皇上到!” 姜立衡待李元舟步近,他先行礼道:“齐国太子姜立衡见过陛下!” 李元舟极亲切道:“太子殿下一路辛苦了,请坐!” 早有人移了磨平的树墩子过来,又移了木头板子过来。 李元舟落座,姜立衡在他下首坐了。 陈忠奉上茶果等物,便领着人退后。 李元舟笑着问候齐帝安康,又问几句齐国民情,这才进入正题,商谈结盟之事。 姜立衡便把齐帝初步的要求提了。 李元舟听毕,脸上不动声色,肚子里却骂开了。 什么,齐帝竟要求楚国每年纳贡,才肯结盟,他以为自己是七国霸主么? 姜立衡提完要求,微笑道:“孤曾在楚国生活,对楚国有故土之情,且知楚国受秦国和陈国多年威协,兵力受损,再一个,今年川中受灾失收,致国库空虚,如今要凑纳贡之物,恐费时日,孤倒有一个折中之法……” 李元舟忍着气道:“你说!” 姜立衡拿出一卷地图,展开来,指着楚国近齐国一片山峦,手指打个圈圈道:“此处山地贫乏无所产,且地势也不要紧,陛下不若把此地抵押给齐国,待来日凑齐纳贡之物,再赎回此地。” 李元舟脸上现出怒气道:“楚国对抗秦国和陈国多年,也未曾割过地,和齐国结盟倒要割地了?太子陛下认为朕会答应这等无耻要求么?” 姜立衡依然笑着道:“陛下不防再思量思量!” 李元舟拂袖站起。 姜立衡正要说话,一抬眼,神色却定住了,手里用来划拉地图的木棍子掉在地下犹自不知。 李元舟顺着姜立衡的视线看过去,宁端庄站在帐前营火下,艳光四射,明媚不可方物。 姜立衡:这是宁小娘子?真没想到当年青涩的她,会长成这样的绝色大美人! 他不由自主站起来,有些神魂颠倒道:“这美人是?” 李元舟极不快,不动声色移身子,挡住他的视线,冷冷道:“那是朕的爱妃!” 宁端庄在帐前一站,便听到脑中“叮”一响,李元舟回评道:“夜间风冷,快进帐!” 宁端庄脑中犹自闪着日间和李元舟一起射大雁的刺激场景,当下含笑回评道:没有觉得冷啊! “太子殿下且歇着,结盟之事容后再商谈!”李元舟搁下话,几步到了帐前,拉着宁端庄进帐。 一进帐,李元舟又叮嘱,“爱妃今晚不要出去,外面有野兽!” 他心中生了杀意,齐国哪里是来结盟的,分明是来掠夺的,且姜立衡还觊觎爱妃…… 宁端庄见李元舟神色不对,便问道:“那齐国太子有不妥之处么?” 李元舟点点头道:“极不妥。” 正说着,陈忠过来道:“皇上,杨大人在营帐内,说有要事奏报。” 李元舟喊过侍卫守好宁端庄的营帐,这才过去见杨遂。 杨遂已是扮成普通侍卫模样,一见李元舟便行礼,低声道:“皇上,臣刚刚得知,齐国太子姜立衡在楚国有几个故人,其中一个,却是宁婕妤。” 李元舟脸上变色,“什么,爱妃竟和姜立衡有牵扯?” 杨遂道:“原来宁婕妤当年和梁大人毁了婚,并不是因为严大人,而是因为姜立衡,据说,宁婕妤和姜立衡两情相悦,拟将私奔,幸好宁谷山大人机智,设下圈套,让宁婕妤落水受寒,失约于姜立衡。姜立衡以为宁婕妤到底是失了勇气,不敢和他私奔,便独自回了齐国。” 李元舟脸色大变,呵呵,这么说,朕要结盟的,是丑妃的旧情郎? 气煞朕了! 若朕能给丑妃打负分,一定要打足万万负分! 作者:小修,不影响情节。 不好意思,二更迟了。 今天只能二更了,明天见!感谢在2020-03-17 14:00:02~2020-03-17 22:41: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eo熙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李元舟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那股懊恼, 这才和杨遂说起姜立衡所提的要求。 “朕一心一意建交结盟, 没想到齐国欺人太甚,竟提出纳贡割地等混账要求。” “姜立衡哪里是来结盟的?分明是来谋夺好处的。” 杨遂听完, 也皱眉道:“看来齐国并无结盟之心。” 李元舟点头,踱步道:“眼下度着, 齐楚两国是没法结盟了。但如此放走姜立衡,难消朕心头之气, 扣下他么, 又怕齐国兵马会即刻攻打过来。” 他叹口气, 问杨遂道:“爱卿有何良计?” 杨遂想了好几种计策,一时觉得每一计都不甚妥善。 他又思索片刻, 便道:“皇上何不召宁婕妤过来一道谋计?想当日,正是宁婕妤一个连环计, 助皇上解决了大问题。” 那边厢, 锦儿正一惊一乍跟宁端庄道:“娘娘, 原来那个齐国太子, 就是姜立衡。” 宁端庄吓一跳道:“他不是一个骗子么?怎么当了齐国太子?你瞧真切了?” 锦儿点头道:“适才娘娘立于帐前,齐国太子看了过来, 虽逆光,奴婢还是感觉他脸熟,只不敢相信而已。稍后,奴婢悄悄走到那边帐前,假借奉茶, 走近瞧了一眼,真得不能再真了,就是他!” 宁端庄抚额,这等有前科的骗子,突然成了齐国太子 ,又跑来楚国说要结盟,定然不怀好心,没准有诡计。 她正寻思,听见脑中“叮”一响,李元舟在她的评论下回评道:爱妃,朕和杨遂议事,你过来一趟! 嗯,渣皇帝今晚的回评,有点无滋无味呢!宁端庄腹诽一声,站起来跟锦儿道:“我去见皇上!” 锦儿忐忑不安道:“娘娘要将当日的事告诉皇上么?” 宁端庄摇头道:“这件事暂时不说,我另有要事跟皇上商议。” 锦儿这才松口气,低声道:“娘娘出帐时,尽量避着光走,莫又让姜立衡瞧见。适才他瞧过来时,应该是认出娘娘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使坏。” 宁端庄拍拍锦儿的手道:“你留在帐内,我自己出去就行。” 宁端庄出帐,几步就到了李元舟帐前,让陈忠进去禀报。 杨遂听得禀报,惊奇道:“宁婕妤莫非与皇上心意相通?皇上一想她,她就来了!” 李元舟:朕只要“叮”一声,就能召唤丑妃! 很快的,宁端庄就进来了。 杨遂今日其实已远远见过宁端庄了,这当下近距离看见,依然大为惊叹:说到楚国第一美人,非宁婕妤莫属。楚南施虽也绝色,风姿气度真不如宁婕妤。 宁端庄先给李元舟请安,再给杨遂福了福,笑道:“见过先生!” 杨遂还礼,笑道:“娘娘折煞臣了!” 他说着,又朝李元舟道:“臣恭喜皇上得此才貌双绝的佳人!” 李元舟淡淡瞥一眼宁端庄,哼,还不是因为朕日夜滋润她,她心情好,才越长越绝色? 陈忠已是重新给帐内三人换了茶,又退到帐外守着。 李元舟这才把齐国结盟的要求简略说了,问宁端庄道:“爱妃有何良计?” 从头至尾,他不提姜立衡的名字,只一口一声齐国太子。 杨遂以为宁端庄还不知道齐国太子就是姜立衡,当下也不提他的名字。 宁端庄便也假装不知,听毕李元舟的话,想了想道:“有一个连环计可用!” 李元舟点点头,“你说!” 宁端庄:渣皇帝怎么这般冷淡呢? 杨遂却是赶紧打圆场道:“臣洗耳恭听!” 宁端庄道:“臣妾观过地图,此处秋狩场,进入林间,再越过山涧,便是越国地界。齐国不是和越国争战不和么?现下既这样,就借着狩猎之机,把齐国太子送给越国当人质。” 她笑一笑,“皇上今晚可着人安抚住齐国太子,说结盟之事还要再斟酌,过几日给答复。待过两日,便邀请齐国太子一道狩猎,到得林间,在他所骑的马上做点功夫,令得马儿受惊,朝山涧奔去,冲进越国地界。” “今晚,却宜先密信,让伏在越国的细作过两日想办法牵引越国官兵至边界,彼时一见着做齐人打扮的齐国太子,越国官兵自会擒下他当人质,向齐国讨要好处。” “然后,楚国再派使者至齐,先自责一番,说没有保护好齐国太子,然后要求继续结盟,共同伐越,迎回太子。” “这时,齐国定不敢再提什么过份要求,反要着意结好楚国。” “楚国和齐国结盟后,暗中搅动几位皇子争夺太子之位,再悄悄扶持其中一位,之后,被扶持的皇子自不愿意原太子回国,定会加紧讨好楚国,想法令原太子死在越国。” 宁端庄说至这里,秋波一转,“臣妾只给大纲,剩下的细节,就交给皇上和先生了。” 杨遂咀嚼宁端庄的计策,有些喘不过气来,这计策太慎密太厉害了! 皇上有此嫔妃,还怕不能称霸中原么? 李元舟这会倒忘了要恼宁端庄,忍不住伸手抚抚她的鬓边道:“爱妃费神想计策,定然很累,且先回去安歇,朕过会儿就来!” 待宁端庄告退,李元舟便和杨遂商议起如何令姜立衡一道狩猎,如何令其惊马等。 姜立衡这会,却和毕士隐密议道:“齐楚结盟之事,看来要费周折,得行第二条计了。” 他这次至楚,临走时齐帝叮嘱,说若楚国肯纳贡,那便结盟,若不肯,便寻机击杀楚帝,因此,他才要把约见地点定在秋狩场。 秋狩场不远处的山润,早伏着齐国的死士。 只要李元舟进入林间,踏足山涧,必死无疑。 李元舟无子,他一死,几位弟弟争位,楚国必内乱,那时,齐国再派强兵入侵,不怕楚国不臣服。 只是当下,要用什么法子引李元舟入山涧呢? 毕士隐道:“太子殿下不是提过,宁婕妤当年对您一片真心么?女子初恋,最是难忘难舍。太子殿下不若悄悄见她一面,看她是否犹记当年情?她若还对太子殿下有情,太子殿下再许诺太子妃之位,不怕她不跟太子殿下走。” 姜立衡眼睛一亮,抚掌道:“宁小娘子若乖乖跟孤走,到时李元舟闻讯来追,正好引他追至山涧。” 两人计议已定,姜立衡便召进一个细作,问道:“楚帝一干人布置的营帐,守卫情况如何?” 细作禀道:“楚帝和楚太后的营帐,守卫极是森严,等闲人近不得。” 姜立衡问道:“楚帝两位宠妃的营帐呢?” 细作道:“宁婕妤的营帐外面守卫众多,属下等人近不得,倒是苏昭仪和楚南施的营帐,守卫极松,若趁人不觉,还能从侧边悄悄潜入内。” 姜立衡一听,便招手喊细作近前一些,在他手底写了一个名字,一边道:“告诉她,孤要单独见宁婕妤一面,让她不着痕迹安排。” 细作忙低声应了。 宁端庄回自己的帐内,一时想起李元舟今晚的态度,总感觉有些奇怪,便跟锦儿道:“你守在帐内,我出去一会,若有人找我,便说我歇下了。” 锦儿着急道:“大半夜的,娘娘要去哪儿?这儿是秋狩场,比不得皇宫那般安全。且外面到处是侍卫,被人冲撞了可不好。” 宁端庄捂住她的嘴道:“好锦儿,我去一刻功夫就回来,你别声张。” 她说着,闪身就出帐。 锦儿待要拦着,又怕惊动别人,不由轻轻跺足。 宁端庄一出帐前,悄悄绕到无人处,默念三声隐身,这才绕过另一边,打算偷溜进李元舟营帐内,看看他在什么异常。 她正走着,突见一个人影鬼鬼崇崇的,一时好奇,便跟上了。 待走近,宁端庄一愣,若没瞧错,这不是苏碧秋身边的侍女如意么?大半夜的,她这般鬼崇是要干什么? 只见如意三绕两绕,便钻进一处营帐内。 这是谁的营帐?我且去瞧瞧! 宁端庄跟着钻进营帐,一进去便见如意跪在地下道:“叩见太子殿下!” 一个俊秀的年轻男子道:“不是说了,不必来见么 ?” 宁端庄:好么,瞧这年轻男子的派头,应该是齐国太子姜立衡。如意是姜立衡派至楚国的细作? 苏碧秋啊苏碧秋,你是二品昭仪,父亲是楚国大将,身边潜着齐国细作,一点没察觉么? 只听如意道:“知道殿下就在左近,妾实在忍不住,只想见殿下一面,日后如何,死也甘心了!” 宁端庄:……,好个痴心女细作! 姜立衡闻言,似乎被感动了,站起来俯身扶起如意,拥进怀中,温柔道:“孤怎么舍得你死呢?待大事成了,孤会接你回齐国,给你一个位份!” “有了殿下这句话,妾身死千次也无憾了。”如意仰头,闭眼送上香唇。 姜立衡眼中闪过嫌恶之色,却还是亲了上去,动作细致温存。 宁端庄:…… 两人越亲越来劲。 宁端庄正惊奇看着眼前的香艳情景,就听帐外有人禀报道:“太子殿下,苏将军求见!” 姜立衡马上松开如意,指了指帐边的衣物筐。 如意毫不犹豫便钻进衣物筐内,瞬间卷缩成一团,藏好身子。 姜立衡则是整整衣裳,走出去相迎苏正初。 宁端庄度着隐身将失效,忙忙提步要走,这一抬步,却发现脚下似乎粘了什么,死活挪不动身子。 要糟!之前看隐身丸说明时,有提过若粘了糯米粒,就会走不动,且很快现形。 脚下的东西,不会是糯米粒吧? 救命啊!要是在姜立衡帐内现形…… 不敢想像那情形啊! 宁端庄正着急,只听脑中“叮”一响,李元舟留评问道:爱妃去哪儿了? 宁端庄:呜呜呜…… 作者:下本预收文《你妈砸一千万让我离开你》,大家收藏一下专栏,再收藏一下预收文么~ 在一个高端宴会上,魏敏四任前男友先后出现,皆提出要求:“要么把我妈给的分手费还她,要么继续跟我谈恋爱!” 第一任男友的妈,砸过两万分手费。 第二任男友的妈,砸过五万分手费。 第三任男友的妈,砸过二十万分手费。 第四任男友的妈,砸过一百万分手费。 现任男友的妈,正准备砸给魏敏一大笔分手费。 魏敏打算拿现任男友妈妈的钱,还掉前四任男友妈妈的债,此后,就只有一个债主了。 她一次性约见五个男友妈,妈妈们误以为她还想讹一笔钱,皆厉声问她,到底还想要多少钱,才肯离开他们的儿子? 魏敏于是报价:“一人一千万,入股我的时尚服饰公司当股东,天天跟我开会,当董事监督我,这样我就没时间和你们的儿子谈恋爱了。” 妈妈们带着一千万和自家的资源人脉,入股了魏敏的小公司…… 一年后,魏敏和五任前男友的爹一起进入G市富豪排行榜前十。 前任们:敏敏,跟我谈恋爱好么? 妈妈们:魏董,你不想跟我儿子谈恋爱可以,但你得给分手费…… 魏敏:…… 第26章 宁端庄正要回评,只听“嘀嘀”一阵声响, 系统提示道:阿晋系统升级中, 敬请期待新功能! 接着,系统小面板成了灰色, 一动不动。 阿晋系统果然不靠谱,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宁端庄欲哭无泪。 下一刻, 她就现了形,坐倒在地下。 百忙中, 她不忘朝衣物筐看一眼 , 眼见衣物筐一动不动, 很明显,如意还没发现帐内多了一人。 同个时刻, 帐前传来声音,却是姜立衡和苏正初说完话, 准备进帐。 电光石火间, 宁端庄已把脚底的糯米粒拿下甩掉, 再次默念三声隐身。 她一隐身, 就见姜立衡掀了帐帘进帐,对着衣物筐道:“苏将军走了, 你出来吧!” 衣物筐一动,如意跳了出来,她脸颊犹有桃花红,适才的激情似未褪,只含情看着姜立衡, 嘴里却道:“太子殿下,奴婢出来一会儿了,还得赶紧回去,以免苏昭仪生疑。” 姜立衡点点头,温柔叮嘱道:“万事自己小心!” 如意感激道:“谢太子殿下关怀!” 宁端庄看着如意掀帐帘出去,赶紧跟上。 到了帐外,如意溜得特别快,眨眼就不见了人。 宁端庄沿着帐边走几步,看看方向,正想飞跑,一抬足,却发现身子又动不了。 坏了,脚底定然又粘了糯米粒! 下一刻,她就现了形。 隐身丸只有三次效用,没法再隐身了,只能猫腰潜回去了。 宁端庄正要动,肩膀突然被人按住,一个声音闷闷道:“什么人?敢夜闯太子殿下的营帐?” 宁端庄情急智生,脱口道:“我有事求见太子殿下,烦请通报!” 侍卫长收回要劈下去的掌刀,喊过另一侍卫道:“禀报太子殿下,说有女子深夜求见!” 一会儿,宁端庄便被侍卫长领着进了姜立衡的帐内。 “宁小娘子!”姜立衡一见宁端庄,不由惊喜。 他挥退了侍卫长,趋前问道:“你深夜来见,是……” 是对孤犹未忘情么? 他止了后半句话,凝视着宁端庄,从前种种,全涌上心头。 宁端庄低垂着头,拼命想脱身之计。 她缓缓抬眼,对上姜立衡的视线,感叹万千道:“锦儿告诉我,说齐国太子就是你,我不信,特意过来瞧一眼,果然是你!” 姜立衡很感动,“你特意过来看我一眼?” 宁端庄不答,叹口气道:“知道您已是齐国太子,前途无量,我便也放心了。” 她顿一下,“我如今已是楚帝嫔妃,这厢还是偷偷出来的,还得回去,免惹人疑心。” 她说着福一福告辞。 姜立衡瞬间已是拉住她的手,紧紧攥住道:“小娘子对孤的情意,孤一日未忘。如今既相见,孤却想问小娘子一句真心话,可还愿意与孤祸福与共?” 宁端庄做惊喜状,问道:“此话何意?” 姜立衡看着她道:“跟孤回齐国,孤许你太子妃之位!” “但,但我的家人……”宁端庄一脸情愿,却又害怕家人被为难的模样。 姜立衡道:“孤会想法和楚帝结盟,结盟条件之一,便是不为难小娘子的家人。这样满意了么?” 宁端庄凝视姜立衡道:“太子殿下果然体贴人心!” 她说着,挣了挣手,“夜深了,我还得回去,以免楚帝生疑。待太子殿下回国时,我再悄悄跟上。” 姜立衡却不松手,低声道:“不必回去了,孤这便带小娘子走!” 宁端庄才要再说话,却觉颈间一痛,转瞬便失去知觉。 毕士隐收回手,看着倒在地下的宁端庄,朝姜立衡道:“宁小娘子一个三品婕妤,这样跑来见太子殿下,属下总感觉不对劲。” 姜立衡蹲下抚了抚宁端庄的脸,点头道:“不管她是什么原因突然跑来的,确实不能放她走。为防夜长梦多,孤这就带走她,你去放消息,引楚帝来追!” 头好痛!宁端庄哼唧一声,睁开眼睛,一时惊了,自己这是在哪儿? 好一会,她眼睛适应了黑暗,这才看清眼前影影绰绰说话的,是姜立衡并一众侍卫模样的人。 这干人蹲在一块大岩石后面,正商量着什么。 宁端庄忙又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晕着。 只听姜立衡低声道:“通知下去,待楚帝追至山涧这边,就放火箭,他马儿受惊时,再让人上前扑杀。” 宁端庄:怎么回事?姜立衡捉走我,引渣皇帝来追,然后要杀渣皇帝? 她正想着,就听侍卫道:“有马蹄声,楚帝一行人来了!” 宁端庄动了动手脚,幸好没有被缚,但瞎灯黑火的,她想突然逃跑,好像也很危险。 还有,要怎么通知渣皇帝,说姜立衡一行人有埋伏,让他不要过来呢? 宁端庄焦急万分,突然听到脑中“嘀嘀”一声,阿晋系统提醒道:升级完毕,升级完毕,有新功能上线! “叮”一声,李元舟的评语也进来了:爱妃爱妃,你在哪儿? 宁端庄忙回评:臣妾被姜立衡捉走了,他们现下躲在一块大岩石后面,准备等皇上过来,就放火箭,再行扑杀!皇上别过来! 李元舟迅速回评:爱妃别怕,朕会想办法救你! 宁端庄正要再回评,却听系统提醒道:新功能测评中,新功能测评中…… 宁端庄忙查看新功能,这一看愣了愣,嗯,增加打赏新功能,□□双方也可互相打赏! 怎么打赏法? 而且,之前兑换的礼物全用了,想打赏也没东西可赏啊! 阿晋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属你的东西,便可打赏。 宁端庄疑惑一下,再看打赏项,发现那儿出现一支簪子,样式跟她头上戴的一模一样。 宁端庄下意识就在打赏项点了点簪子,心里道:把我头上的簪子打赏给渣皇帝! 她才念完,便感觉头上的簪子拨发而起,下一刻消失了。 那一头,李元舟听得脑中“叮”一响,系统提示道:宁端庄打赏你一支簪子! 他才一愣,手中便凭空多了一物。 李元舟忙勒马,握了手中物至眼前一看,见是宁端庄惯常插着的一支簪子,忙回评问道:爱妃,你的簪子怎么在朕这儿? 宁端庄吁口气回复道:系统有打赏功能,这是臣妾打赏给皇上的。 她回着评,突然感觉身边有点异常,一睁眼,差点吓坏了,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只黑乎乎的东西,眼睛却碧绿碧绿的,看那姿势,似乎想扑过来。 宁端庄看小面板,见打赏项出现一只小野猫,想也不想就打赏了出去。 瞬间,黑乎乎的野物不见了。 宁端庄惊讶,这么看,这只小野猫以后会属于我,所以我能把它打赏出去? 一会儿,李元舟回评道:朕马前突然出现一只小野猫。 宁端庄回评:臣妾打赏给皇上的! 李元舟:…… 姜立衡回头见宁端庄似乎醒了,便过去蹲下道:“孤唐突你了,但事出突然,逼不得已,事后,孤会跟你好好赔罪。” 宁端庄坐了起来,突然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系统能打赏簪子,能打赏小野猫,那能打赏人吗? 她郑重问姜立衡:“太子殿下,您是我的人吗?” 姜立衡一愣,旋即道:“你自然是孤的人!” 宁端庄低声道:“那么,太子殿下也是我的人?” 姜立衡只好用安抚的口吻答道:“是,孤是你的人!” 宁端庄一听,马上看向小面板,咦哟哟,打赏项出现了一个小人儿,看模样就是姜立衡。 天啦,真能把大活人打赏出去吗? 宁端庄紧急写回评道:皇上,臣妾准备把姜立衡打赏过去,您快接人! 李元舟:…… 姜立衡这会伸手扶起宁端庄,低声道:“可是被地下石子硌着了?” 宁端庄一边点头,一边按下打赏项。 下一秒,姜立衡在眼前消失了。 “太子殿下!”毕士隐回头,正要跟姜立衡禀报事情,触眼所见,适才还在低声说话的姜立衡却不见了,他震惊,冲过去质问宁端庄,“太子殿下呢?” 宁端庄一脸害怕,尖叫道:“有山鬼!他被山鬼擒走了!” 一众侍卫听到动静,回过头不见了姜立衡,也是齐齐大急。 毕士隐喝道:“镇定,大家就近找找看!” 他一边指挥侍卫,一边威协宁端庄道:“宁小娘子弄了什么手脚?到底把我们殿下藏到哪儿了?若不说实话,休怪我无情。” 宁端庄嘤嘤哭起来道:“太子殿下,您在哪儿?您说要跟我祸福与共的,怎能言而无信?这般抛下我走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你们的孩子?”毕士隐看向宁端庄的肚子,太子殿下昨晚才见这位小娘子,哪儿来的孩子? 宁端庄小声抽泣,“当年,当年我们……” 毕士隐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半夜迫不及待来见太子殿下,原来当年就有了太子殿下的骨肉! 如此说来,还得护好她! 若真个找不到太子殿下了,那她和太子殿下的孩子,可是齐国皇孙,得接过去当皇太孙。 宁端庄一边哭,一边问毕士隐道:“太子殿下就这样不见了,你会代他保护我吗?” 毕士隐点头道:“宁小娘子放心,臣一定护您周全!” 宁端庄抹抹泪,“那你是我的人了?” 毕士隐一边察看周围,一边随口道:“是,我自然是您的人!” 宁端庄看向打赏项,很好,可以把毕士隐打赏掉了! 这一回,众侍卫眼睁睁看着毕士隐消失在空气中,一时全张了嘴,惊得发不出声音来。 宁端庄率先尖叫出来,“不好,山鬼把毕先生也抓走了!” 众侍卫惊慌失措之下,全围到宁端庄身边,持刀警惕站着。 宁端庄看向他们问道:“你们是我的人吗?” 侍卫们闷闷应了一声:“是!” 宁端庄看向打赏项,好家伙,小小格子里,挤满了人啊! 她给李元舟发评:皇上,这回要打赏一波侍卫,您准备好了吗? 一会儿,一群侍卫也消失在眼前。 宁端庄拍拍手,仰头看天,我真是太能干了啊! 打赏功能太好用了啊! 作者:这是一个沙雕文,大家别当真! 还有,前三章有修改,这章看着感觉有点对不上的,可回看前一章。 然后,再次喊一声,预收文《你妈砸一千万让我离开你》,请大家收藏一下专栏,再收藏一下预收文么~ 在一个高端宴会上,魏敏四任前男友先后出现,皆提出要求:“要么把我妈给的分手费还她,要么继续跟我谈恋爱!” 第一任男友的妈,砸过两万分手费。 第二任男友的妈,砸过五万分手费。 第三任男友的妈,砸过二十万分手费。 第四任男友的妈,砸过一百万分手费。 现任男友的妈,正准备砸给魏敏一大笔分手费。 魏敏打算拿现任男友妈妈的钱,还掉前四任男友妈妈的债,此后,就只有一个债主了。 她一次性约见五个男友妈,妈妈们误以为她还想讹一笔钱,皆厉声问她,到底还想要多少钱,才肯离开他们的儿子? 魏敏于是报价:“一人一千万,入股我的时尚服饰公司当股东,天天跟我开会,当董事监督我,这样我就没时间和你们的儿子谈恋爱了。” 妈妈们带着一千万和自家的资源人脉,入股了魏敏的小公司…… 一年后,魏敏和五任前男友的爹一起进入G市富豪排行榜前十。 前任们:敏敏,跟我谈恋爱好么? 妈妈们:魏董,你不想跟我儿子谈恋爱可以,但你得给分手费…… 魏敏:…… (文案上传于2020.3.18) 第27章 姜立衡落在马前时,李元舟当机立断, 一刀就斩杀了下去。 夜黑, 众侍卫以为敌人是从小山头跳下来的,喝一声道:“有刺客!”迅速围上。 正好毕士隐又落在马前, 便被侍卫杀了。 李元舟喘口气,看见宁端庄另一条回评, 马上喝众人道:“退后两步!” 他话音一落,马前便跌掉数十个黑衣人。 “杀!”李元舟举刀。 侍卫齐齐上前砍杀。 只一瞬间, 全歼敌。 李元舟收刀, 打评问宁端庄道:爱妃安全吗? 宁端庄四处瞧一瞧, 有点惊怕道:“这里有野猫,只怕还有别的野兽, 不□□全。” 她说着,看着小面板研究一下打赏功能道:皇上可以打赏臣妾一臣老马! 老马识途么! 李元舟策马奔向旁边, 避开侍卫的视线, 看着小面板的打赏功能, 点了下去, 下一刻,他的马消失在黑暗中。 宁端庄正被山风吹得脸颊痛, 只听一声马嘶声,眼前出现一匹马,黑暗里瞧着,正是李元舟惯常所骑的马。 宁端庄走过去,马儿喷着热气, 亲热蹭了蹭她的手。 宁端庄放下心来,这匹马记得她。 待她上了马,匹儿便哒哒往山下跑。 那边,李元舟让一部分侍卫留下处理姜立衡等人的尸体,自己则领着另一部分去寻找宁端庄。 天将亮时,宁端庄骑着马在山道与李元舟诸人相遇。 “爱妃!”李元舟策马疾奔过去,近得宁端庄身边,飞身跃上她的马,搂了她的腰道:“朕来了,没事了!” 一行人回到营中,李元舟迅速召苏正初诸人议事。 另一边,陈忠带侍卫擒下如意,押到李元舟跟前。 如意有所感,不待李元舟询问,便咬毒丸自尽。 苏正初上前检看,脸色极难看,请罪道:“臣有罪,臣女有罪,竟不知道如意是齐国细作。” 李元舟摆手道:“此事也怪不得爱卿,只怪齐国人奸滑。” 苏正初跪下道:“皇上大度,但臣惭愧。臣求皇上免臣女一死,赐她至庙中清修,为楚国祈福!” “准了!”李元舟点头。 苏正初忙又谢恩。 宁端庄睡了片刻,醒来时便给李元舟打了两分,评语道:皇上,姜立衡诸人,是被山鬼抓走的。 李元舟回复道:爱妃说得没错! *** “齐国太子姜立衡带领使者启程往楚国,在途中被山鬼抓走了!” 消息传至七国,各国震惊,纷纷派使者去齐国慰问齐帝,顺道暗察齐国情况,挑拨离间。 随之,齐国几位皇子争夺太子之位,开始内斗。 很快的,楚国派了严云从至齐国,与齐帝展开友好谈判,订下公正的盟约。 严云从一签好盟约,就先使人飞马送信至楚国。 李元舟收到消息时,马上召杨遂密议,加紧第二步计划,扶持亲楚的齐国皇子当太子。 因齐楚正式结盟,且楚国推行的新政与民有利,几个月功夫,楚国在七国之间,说话渐渐强势。 这一日,李元舟看着小面板上的正二十分,心情极佳,又吩咐人把新贡的新鲜瓜果送往锦绣殿。 锦绣殿中,锦儿正一脸气愤道:“那些宫妃看皇上专宠娘娘,就到处造谣,说娘娘承宠日久,一直未有动静,怕是不能生了。还有可恶的,在太后娘娘跟前怂恿着,让皇上赶紧纳了楚姑娘为妃。还说以楚姑娘这样的才貌,将来生下皇子,正该封为皇后。” 宁端庄静静听着,笑一笑道:“皇上想纳她,早就纳了,哪会等到现在?” 锦儿跺脚道:“娘娘也该上心些,皇上虽宠娘娘,毕竟娘娘现下还没怀上,就怕被人一挑拨,皇上真个就……” 宁端庄才要止住锦儿的话,就见宫女报进来道:“娘娘,陈公公带着宣旨公公来了!” 宣旨公公一进锦绣殿,先恭喜宁端庄道:“昭仪娘娘大喜!” 昭仪?宁端庄一瞧太监手中的圣旨,反应了过来,这是策封诏书了。 只一会儿,后宫诸嫔妃便听得宁端庄晋封为昭仪了,一时都惊了,一年来连晋数级,真是恩宠已极。 方辰妃鼻子都气歪了,摔打茶杯道:“她何德何能啊?就封为昭仪了?赶明儿,是不是要封为贵妃,立在我前头?” 贴身服侍的宫女春蕊忙上前收拾茶杯,又劝慰道:“娘娘的父亲是一品大臣,宁昭仪的父样只是三品,出身不一样,她越不过娘娘的。” 方辰妃冷笑道:“就皇上宠她那个劲儿,谁知道呢?不行,我得去给太后请安,说说这件事,不能由着妖妃祸国。” 严太后正和楚南施说话。 楚南施红着眼眶道:“姨母不若让侄女出宫罢!留在这儿,徒惹表哥生厌,也怕宁昭仪看侄女不惯。” 严太后恼声道:“她是一个什么东西,敢看你不惯?你且放心住着,哀家答应你的事,总要办成。” 楚南施低声道:“表哥心中只有宁昭仪……” 严太后打断她的话道:“宁昭仪是一个异端,活不长。” 楚南施听得如此说,一颗心便放回肚子里。 两人说着话,田嬷嬷进来禀道:“太后娘娘,辰妃娘娘求见!” “宣她进来!” 方辰妃一进殿,便抽泣道:“太后娘娘,臣妾掌宫事,可宁昭仪仗着皇上宠爱,从不请安,事事越过臣妾,态度嚣张。” “起来说话罢 !”严太后教训道:“宁昭仪品级在你之下,若不敬,你便治她的罪,何用告到哀家这儿来?” 楚南施却去扶方辰妃,耳语道:“辰妃娘娘也太贤德了,就没有找到宁昭仪一点错处么?她若有错,纵到了皇上面前,为着体统脸面,皇上也不能包庇她吧?” 方辰妃若有所悟,低声道:“多谢楚姑娘良言!” 待方辰妃告退下去,严太后哼道:“本指望她能打压宁端庄,不想也是一个无能的。” 楚南施道:“被逼至极处,或者有能了呢!” 严太后想了想,吩咐田嬷嬷道:“你去跟内务府通气,说最近但凡有好东西,只管先送往锦绣殿,不必由辰妃分配。” 田嬷嬷会意,点头应了。 连着数日,方辰妃都气得跳脚,她还掌着宫事呢,内务府就只顾巴结宁端庄那个贱人了! 当她是什么? 这一日正生闷气,春蕊却悄悄来道:“娘娘,奴婢听养心殿小太监说,皇上今日准备去御花园呢!” “当真?”方辰妃忙忙坐到镜前,“快,帮本宫重新梳妆!本宫当日初承宠,皇上还带着游了一次园,摘了一朵花簪在本宫鬓边呢!” 美好回忆全涌上心头! 方辰妃忙忙换衣打扮,赶往御花园。 她领着人到得园子中,四处逛了逛,并不见李元舟的影子,倒是在锦鲤池见着宁端庄在喂鱼,一时计上心头,走上前道:“宁昭仪好兴致!” 宁端庄一回头见是她,忙福一福道:“见过辰妃娘娘!” “嗯!”方辰妃挤上前,和宁端庄一起喂起鱼,一边道:“本宫听闻,你母亲昨儿又进宫了?想来是你晋封为昭仪,家人进宫相贺?” 宁端庄笑一笑道:“正是。” 方辰妃又挤过去一点,左足突然踩向宁端庄足面,挤了宁端庄一下,右足再一滑,整个人就滑进锦鲤池中。 宁端庄:……这是碰瓷? 养心殿中,李元舟召见杨遂,问道:“越国有何动静?” 杨遂很凝重道:“禀皇上,臣怀疑当日随皇上秋狩的侍卫中,有越国的细作。” 李元舟一惊,“有怀疑对象吗?” 杨遂点头,“正在细查,若有实证,再禀报皇上。” 李元舟站起来,负手道:“若这样,当日秋狩杀姜立衡之事,只怕瞒不住越国。” 杨遂道:“臣也有此担心。” 两人商议了好一会,都认为越国包藏祸心,迟早会对楚国不利。 正说着,陈忠匆匆进来禀道:“皇上,不好了,宁昭仪在御花园喂鱼,和辰妃娘娘起了争吵,把辰妃娘娘推到池子里……” 李元舟失声问道:“宁昭仪落水了没有?” 陈忠:“只有辰妃娘娘落水了!” 李元舟吁口气,“救上来没有?可请了太医去瞧?” 说着不放心,“朕去瞧瞧宁昭仪!” 杨遂:…… 陈忠…… 是方辰妃落水啊,宁昭仪好着呢! 李元舟冲到锦绣殿,眼见宁端庄好端端的,这才松口气,上前道:“听闻爱妃和辰妃起了冲突,可吓朕一跳!” 宁端庄道:“皇上,是她自己滑下水的,不关臣妾的事。” 李元舟点头道:“朕相信爱妃!爱妃是做大事的,哪会跟这些嫔妃争风吃醋?” 他说着,上前仔细端详宁端庄,“爱妃没有吓着罢?” 宁端庄笑道:“臣妾没事,皇上该去看看辰妃娘娘有没有事?” 李元舟喊进陈忠道:“去瞧瞧辰妃,看看她怎么样?” 宁端庄笑吟吟道:“辰妃娘娘落水,只怕受了伤寒,这厢定要养身子,料着没有精力打理宫务了,不若还叫宋贤妃打理宫务?” 李元舟点头,“爱妃言之有理!” 方辰妃换了好看的衣裳,躺在床上等李元舟来瞧她,好告宁端庄的状,左等右等,只等来陈忠。 陈忠请过安,便道:“皇上说了,辰妃娘娘既落水,自要好好养身子,想来没有精力料理宫事了,宫事便移交宋贤妃掌管罢!” 方辰妃:…… 陈忠一走,方辰妃气得差点从床上滚落,捶打床沿道:“定是宁端庄那个贱人迷惑皇上,叫皇上剥夺本宫的掌宫权。” 春蕊忙上前道:“娘娘不能坐以待毙,须得再想想法子!” 方辰妃坐了起来,“你明儿出宫,悄悄到庙里见见苏碧秋,问问她,因何被罚到庙中清修?没准她知道宁端庄的七寸呢?” 作者:感谢在2020-03-21 21:13:03~2020-03-22 22:37: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浅蓝骑士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春蕊第二日出宫,至傍晚回宫, 便跟方辰妃禀道:“娘娘, 苏碧秋只说宁昭仪是妖妃,专会迷惑皇上, 别的没说什么。” 方辰妃喃喃道:“宁端庄这个贱人当然是妖妃了,还用苏碧秋说么?” 她说完, 想起什么来,招手喊春蕊近前, 吩咐道:“你明天再出宫一趟, 回方府, 跟本宫的哥哥说……” 她贴在春蕊耳边说完,见春蕊点头, 这才“哼”道:“本宫奈何不了她,楚国重臣们还奈何不了她么?” 李元舟后宫嫔妃们, 多数出身高官之家, 进宫数年, 未见恩宠, 这厢却见宁端庄频频晋封,专宠后宫, 再如何贤德,也不由嫉恨。 不单方辰妃想要令宁端庄失宠,其它嫔妃也有同样想法。 几天功夫,宫里宫外就传来谣言,说宁端庄是媚主惑上的妖妃, 独宠后宫却无孕,这是故意要令皇帝绝后,令得楚国内乱云云。 很快的,就有大臣上折子,请求李元舟赐妖妃宁端庄到庙中清修,为楚国祈福。 锦儿一一跟宁端庄禀报 ,气道:“上折子的大臣,分明是受方辰妃父亲所唆使。” 宁端庄托腮道:“群情汹涌,皇上估计为难。” 她正说着,便听得脑中“叮”一声,李元舟回评道:爱妃爱妃,又有文臣上折子痛骂你是妖妃,朕斥了他几句,他竟想寻死,朕真想把他打赏给你啊! 宁端庄:…… “叮”一声,宁端庄感觉手中多了一物,忙借衣袖遮掩,打发走锦儿,这才看了看手中。 多出来的东西,是一本折子。 她翻开一看,好么,是痛骂她的折子,看得出骂人者极有文采。 隔一会,李元舟再次回评:爱妃,看到折子了么?就这位,他想寻死,朕有点不舍得他死。 宁端庄:好想回喷啊,但限于文采,感觉喷的句子折服不了这位。 阿晋系统突然提醒道:系统有长评功能,有长评功能! 宁端庄一愣,马上研究起长评功能,一会儿不由惊喜,呀,原来长评功能还有这个功效。 她点了长评功能,里面瞬间出现整整一页她适才想要回喷的句子。 每一句,都很精彩驳斥了文臣的话。 宁端庄点了打赏格,把折子还给李元舟,再发送长评。 李元舟听得“叮”一响,折子回到手中,小面板还出现一条千字长评,他忙看了起来。 跪地的文臣犹在劝谏,引经据典,滔滔不绝。 李元舟等他喘口气,马上开始有条有理的回驳,句句驳在点子上,让文臣无言以对。 文臣:……,皇上说的,听着怎么好像有道理?不对不对,那些道理似乎是歪理! 文臣默诵李元舟回驳的经典句子,喃喃道:“原来还能这样用?” 李元舟说完,挥袖道:“爱卿累了,且下去罢!” 接下来数日,李元舟舌战群儒,把文臣们驳得全无言以对。 李元舟:长评功能太好用! 方辰妃听得众文臣辩不过李元舟时,不由也呆住了。 春蕊见方辰妃苦恼,便又献计道:“娘娘,奴婢听闻越帝特别好色,近段时间四处搜罗美女充实后宫,还试图用一座破城池换取秦国第一美女罗娃,不若把宁昭仪的画像悄悄送至越国,让人跟越帝说,宁昭仪是天下第一美人,没准他肯拿城池来换呢?” 方辰妃闻言,眼睛一亮道:“楚国于国士上,寸土必争的,若越帝肯拿城池来换美人,皇上定会动心。” 隔月,越国使者来访,呈上越帝书信。 信件内容震惊朝堂。 越帝信中说,听闻楚帝宠妃宁端庄贤德无双,越帝愿意用一座城池换取宁端庄。 用一个妖妃换越国一座城池,太划算了! 大臣们一听,心里千肯万肯,马上就有大臣跪下劝谏李元舟答应。 李元舟脸沉如水道:“诸位爱卿可有想过,越帝又不是昏君,因何肯用一座城池来换朕的嫔妃呢?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奸计?” 大臣们一下沉默了。 李元舟环视一个大臣,继续道:“另一个,越帝既肯用一座城池来换宁昭仪,证明宁昭仪的价值在越帝心中,不止一座城池。” 严云从适时上前道:“禀皇上,臣近来倒是听到一些传闻,说宁昭仪是旺国之妃。像那回秦国迎亲使至楚,求娶长公主并宁昭仪,却又匆忙回归,之后秦陈两国争战,互有伤损,反观我们楚国,不单跟齐顺利结盟,且国力渐渐强盛。” “臣度着,正是因为宁昭仪旺国,越帝才设法令细作造谣,说她是妖妃,同时派人来试探,想用一座偏远破城池换走宁昭仪。” “皇上,切切不可中越国之计啊!” 众臣:…… 李元舟很郑重,“这么说,朕应该再晋封宁昭仪的位份?毕竟她有功楚国! …… “娘娘,陈公公带着宣旨公公来了!”锦儿兴冲冲进殿禀报。 宁端庄纳闷,“难不成还要晋封我?” 宣旨公公进了殿,一读完圣旨,宁端庄愣了愣,晋封我为贵妃?压在方辰妃和宋贤妃上面了? 方辰妃听到消息时,几乎惊呆了,“什么?妖妃晋封为贵妃了?本宫以后见到她,还得给她行礼请安?” 春蕊道:“娘娘小声些,这当下不知道多少人想巴结她,要是听到娘娘的话,指不定马上就报到她跟前了。” 方辰妃气得甩手道:“她怎么就变成福妃了,你倒是说说?” 待春蕊说完,方辰妃懊恼道:“原来是严云从在帮她。” 宋贤妃听到消息时,马上跟身边的心腹嬷嬷商量了一番。 心腹嬷嬷建议道:“娘娘该赶紧去恭喜,再把管理宫务之职让出去,以保平安。” 宋贤妃听毕,马上去见宁端庄。 进殿时,她心里是百感交集的,想当日,宁端庄不过小小才人,见了她都要请安问好的,不想短短时日,宁端庄就成了贵妃,这是何等的狐媚手段啊? 宁端庄听得宋贤妃想让出管理宫务之职,忙摆手道:“贤妃,宫务太繁琐,本宫怕烦,并不想管,还是由你管着罢!” 宋贤妃郑重道:“娘娘如今是嫔妃之首,合该管理宫务的,嫔妾不好再管。” 宁端庄笑道:“本宫是真心之言,待和皇上再说一声,就由你管着罢!” 宋贤妃见宋端庄似乎是真话,忙忙谢恩。 待回殿,宋贤妃却是有些不快,嘀咕道:“倒像是她恩赐本宫,本宫才能继续掌管宫务一样?” 心腹嬷嬷赶紧劝道:“娘娘摆正心态罢!没见跟贵妃娘娘作对的,全翻了船么?” 宋贤妃喃喃道:“从此以后,就要成为她的狗腿子,才有活路么?” 心腹嬷嬷道:“若不然呢?娘娘莫非想跟苏碧秋那般,到庙中清修?” 听见这话,宋贤妃终于闭了嘴。 这一晚,李元舟到了锦绣殿中,一见宁端庄便笑道:“给贵妃娘娘请安!” 宁端庄遣开殿内的人,捶打李元舟道:“听说皇上想拿臣妾换一座城池?” 李元舟叫道:“爱妃听错了,是越帝想用一座城池来换你,被朕拒绝了 。” “朕想着越帝这番举动,必然不怀好意,这厢要给他一个教训,其它诸国才不敢再起觊觎爱妃之心!” 宁端庄坐到李元舟膝上,“皇上打算如何教训越帝?” 李元舟道:“朕决定御驾亲征,攻打越国,让越国臣服!” 他说着,贴到宁端庄脸颊边,“爱妃助朕一臂之力罢!” 宁端庄歪着头道:“皇上的意思是?” 李元舟低声说了一计。 宁端庄一听抚掌,笑道:“皇上这么做,有点坏!” “朕就坏给爱妃瞧瞧!”李元舟不老实起来。 很快过了年,到得春天,李元舟不顾众臣反对,领兵攻打越国。 越国闻讯,率兵来战,两军在原野对阵。 李元舟骑在战马上,拉开小面板写评道:“爱妃,可以打赏了!” 宁端庄这会在宫外一处地方,看着满坡的牛,按下了打赏键。 瞬间,牛群消失在眼前,出现在李元舟战马前。 “扔火把!”李元舟一声令下,亲卫们便扔了火把出去。 牛群受惊,冲向越军。 “杀!”李元舟看着阵形被冲歪的越国,指挥军队掩杀过去。 越军不敌,溃败奔逃。 越国残军逃回城内,紧急禀上道:“两国对队,天降神牛,助楚攻打,我军不敌……” 半月后,李元舟领军杀到越国京都前,越帝率众臣服。 越帝:悔不当初啊!楚国那个嫔妃,果然是妖妃,谁觊觎,谁亡国! 李元舟:朕真是英明神武啊!轻而易举,就攻下了越国。 锦绣殿中,宁端庄正看话本子,便听得脑中“叮”一响,李元舟写评道:爱妃爱妃,朕拿下越国了 ! 宁端庄回评:皇上棒棒的! 李元舟:不多夸几句? 宁端庄:皇上是天选之子,厉害了! 李元舟又提醒宁端庄:爱妃爱妃,你今日还没给朕打分! 宁端庄便给李元舟打了正二分,再评语道:正分以资鼓励! 李元舟听到脑中“叮”一声,看到正分,十分欣慰,正要回评,就听系统提示道:连续一个月收到正分,奖励小红花一朵! 随之,小面板打分评语项上面出现一排小格子,第一个格子有一朵小红花。 系统再次提示:一朵小红花,可兑换一件治国良策! 李元舟看向兑换项,上面出现几本书,《治国策》《井田法》《治水良策》《青苗法》《兵书》…… 李元舟:朕每本都想要!有了这些书,还怕不能称霸七国么? 待回去,得每日哄着爱妃,让她连续打正分! 第29章 “贵妃娘娘,太后娘娘召您过去寿春殿!”锦儿进殿, 神色有些慌张, 现下皇上不在宫中,要是太后娘娘难为贵妃, 可如何是好? 宁端庄一听严太后召见,心下道:这老太婆终于忍不住, 要出手了么? “娘娘,这阵子太后娘娘处处为难, 现下又召见, 怕是……”锦儿担忧道:“可要向严大人求助?” 宁端庄摇头道:“严大人虽是太后娘娘堂弟, 到底是外男,不便插手宫务。” “哪怎么办呢?”锦儿团团转道:“太后娘娘这阵担忧皇上安危, 睡不好吃不下,火气大, 昨天还杖责了一位宫女, 若娘娘言语应对不当, 怕要吃亏。” 宁端庄思索一会道:“且过去了再说!” 寿春殿中, 严太后捶桌道:“妖妃害人啊!若不是妖妃引惹越帝来要人,皇帝何须出征?要是皇帝有个闪失, 哀家就剥了妖妃的皮。” 田嬷嬷劝慰道:“太后娘娘且安心罢!皇上英明神武,苏将军能征擅战,定能打得越国溃不成军的。” 严太后摆手道:“已两日未有皇帝消息,哀家心慌。” 正说着,宫女进来禀道:“太后娘娘, 贵妃来了!” 待宁端庄一进殿,严太后就严厉喝斥道:“跪下!” 宁端庄依言跪下,不待严太后再喝斥,便道:“给太后娘娘请安!臣妾昨晚梦见天降神牛,助皇上打败了越国,今早醒来正想过来禀告太后娘娘呢!” “当真?”严太后一听,神色一缓,想起什么来,又严厉起来:“你且说说梦中场景,待会儿叫人来解梦。” “是。”宁端庄答着,拉开小面板,看着李元舟在回评上述说的战争场景,详细说了起来。 严太后听宁端庄说得有鼻子有眼,倒是有点惊疑,问道:“你在梦中见着越国递了降书?皇上分毫未损?” 宁端庄答道:“正是。” “起来吧!”严太后脸色稍霁,“待战报来了,若是捷报,哀家当不会为难你,若不是,就休怪哀家无情。” 宁端庄忙又道:“太后娘娘,臣妾想回殿内,继续为皇上祈福,希望皇上早日归来。” 严太后淡淡道:“去罢!” 出了寿春殿,宁端庄肩膀才放松了,呼,还真怕老太婆不讲道理,直接先打她一顿再问话。 严太后待宁端庄出殿,却是又叮嘱唐公公道:“去前面打听消息,看看皇上的信来了没有?另外,着人去问严云从,看他有什么信息?” 唐公公遂一应了。 第二日,唐公公进了寿春殿,激动万分道:“禀太后娘娘,捷报到!” 他说着,呈上火漆所封的捷报信。 严太后大喜,“皇帝打胜仗了!” 她亲手拆开信,展开看起来。 “母后如吾,儿这番得胜,幸赖天降神牛……,越帝已呈上降书……,儿将班师回朝……” 严太后看完捷报信,再三确认适才的火漆完好无损,是自己亲手挑开的,宁端庄并没有事先瞧过,一时惊疑不定。 皇帝信中所写,跟宁端庄所梦,竟一模一样。 严太后再看一遍信,吩咐田嬷嬷道:“把哀家那对白玉瓜赏给宁贵妃罢!” …… 晚间,宁端庄打开小面板,便见到李元舟留言问道:爱妃爱妃,母后有难为你吗? 宁端庄回复道:太后娘娘非但没有难为臣妾,还赏了一对白玉瓜。 李元舟:朕就说了,爱妃人见人爱,母后迟早也会知道爱妃的好。 宁端庄:…… 李元舟:朕出来这些时候,爱妃想朕没有? 宁端庄:有! 李元舟:怎么想的?是想朕的内涵,还是想朕的身子? 宁端庄:…… 李元舟:爱妃,朕就真的想你了! 宁端庄开个玩笑:要不然,臣妾把自己打赏出去? 李元舟大喜:那朕躺到床上,等爱妃过来! 宁端庄:…… 李元舟说着话,研究一下小面板的打赏功能,发现并不能自己打赏自己,不由沮丧。 下一刻,系统却提醒他宁端庄打赏了,接着,手中多了一条小丝帕。 李元舟拿起嗅了嗅,回评道:丝帕好香,有爱妃的味道,朕喜欢!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这才各各上床安歇。 宁端庄第二日才醒来,锦儿就报进来道:“娘娘,太后娘娘令人赏了糕点过来,还叮嘱,让娘娘用毕早膳,过去寿春殿说话。” 宁端庄一听,赶紧敲李元舟:皇上可送信了?信中说了什么? 待李元舟回评,宁端庄这才起身洗漱用早膳。 稍迟,宁端庄到了寿春殿,才要行礼,田嬷嬷就扶住道:“贵妃娘娘坐下说话罢!” 宁端庄依言坐下。 严太后在上首,难得慈眉善目,和气问道:“贵妃昨晚可又做梦了?” 宁端庄点头道:“有呢,梦见皇上即将启程回归,还先着人给太后娘娘送来一箱子稀罕物事。” 严太后嘀咕:你又梦见了? 她问道:“那一箱子稀罕物事,是什么物事呢?” 可不信你连这也能梦见? 宁端庄赶紧敲李元舟:皇上,那一箱子东西,比较贵重的是什么,拣几样告诉臣妾罢! 李元舟很快回复,一一报了名字。 宁端庄便朝严太后道:“梦见揭开箱子后,金光灿灿的,有一方玉枕,两只金抓手……” 待宁端庄告退,严太后跟田嬷嬷道:“瞧她说的,好像亲眼见了一样。” 田嬷嬷笑道:“太后娘娘,过两日皇上的信来了,便能知道贵妃娘娘的梦准不准。” 正说着,唐公公报进来道:“太后娘娘,皇上的信来了,另有一箱越帝所赠珠宝,押送的侍卫已到了宫外。” 严太后:还真送来一箱珠宝? 隔一会,唐公公领着侍卫抬了一个箱子进殿,把礼单呈上后,再当殿打开。 严太后朝箱内瞧一眼,顿时吓一跳,这里面的东西,还真和宁端庄说的一模一样。 众人告退后,严太后让田嬷嬷收起东西,自己揉心口道:“宁贵妃这梦……,她这样,到底太妖孽,哀家倒不知道是福是祸。” 隔一会,她喊进唐公公道:“请严云从来说话。” 严云从到了寿春殿,听得严太后的话,愣了愣道:“贵妃娘娘竟这般神?做的梦这般准?太后娘娘,这样的嫔妃,那是天赐给楚国的福妃呀!” 严太后回想一下,半晌道:“说起来,她虽专宠,别的倒没大恶。” 严云从道:“太后娘娘,臣只知道,自从皇上宠着宁贵妃,国运便日渐隆盛了。” …… 接下来,宫中众人发现,太后娘娘越来越宠爱宁贵妃了,天天都要喊她过去说话。 方辰妃问宫女道:“你可打探到什么了?怎么太后娘娘这段天天非得喊宁端庄过去寿春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似的,太可笑了!” 宫女道:“娘娘有所不知,宁贵妃每日过去寿春殿,是给太后娘娘讲故事呢,每天讲一段,讲到要紧处,就说累了要回殿。太后娘娘为了听第二回 ,见天催着人去召她。” 方辰妃:气死本宫了!皇上宠着她,现下太后娘娘也宠着她了! 紧接着,方辰妃又得知,现下宫中好些嫔妃,没事儿就爱凑到寿春殿中给太后请安,实则是为了蹭听宁端庄的故事。 再接着,方辰妃又得知,宋贤妃现在成了宁端庄的狗腿子,天天奉承巴结。 这一日宁端庄从寿春殿出来,宋贤妃紧紧跟上,一边拿扇子给宁端庄扇风,一边道:“皇上不在宫中,亏得贵妃娘娘天天代皇上过来寿春殿尽孝,才逗得太后娘娘老人家开怀,待皇上回来,定又会封赏贵妃娘娘!” 宁端庄笑道:“贤妃不嫉妒么?” 宋贤妃一脸真诚道:“皇上心中只有贵妃娘娘一个人,嫔妾嫉妒不来的。只求娘娘让嫔妾在宫有个安身之所,不致到庙中清修就好。” 宁端庄回眸一笑道:“一辈子不受宠,贤妃甘心?” 宋贤妃道:“只愿在贵妃娘娘身边当个掌事的,别无他求了。” 说着话,到了锦绣殿,宋贤妃又亲自端茶端水侍候宁端庄,一边道:“贵妃娘娘,嫔妾所言,全是真心!宫中不比其它地方,贵妃娘娘纵然受宠,总也有看不到的地方,若多一个人帮眼,麻烦事便少些。” 宁端庄想了想道:“本宫若还能晋封,便许你一辈子掌着宫事罢!” 宋贤妃一下跪地谢恩道:“嫔妾甘愿一辈子当娘娘的耳目!” 待宋贤妃下去了,锦儿疑惑道:“娘娘,咱们能相信宋贤妃么?” 宁端庄道:“她会用行动表忠心的。” 宋贤妃回到殿中,却是召了心腹宫女,吩咐道:“着人好好看着方辰妃,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事无巨细,全禀报过来。” 不几日,宋贤妃便到严太后跟前告密,说方辰妃在背后诅咒太后和皇帝,且有人证。 当晚,锦儿进殿跟宁端庄道:“娘娘,太后娘娘发落了方辰妃,让她到庙中清修去了!” 宁端庄:宋贤妃好能干,动作好快! 第二天,宋贤妃到锦绣殿请安,亲自奉茶道:“娘娘,方辰妃去庙中清修,宫中剩下的嫔妃,皆是胆小懦弱,平素见了皇上头也不敢抬的,再不会给娘娘添堵了。” 宁端庄点点头道:“本宫确实清心多了。对了,楚姑娘不是回了楚府么?可是今日又进宫了?” 宋贤妃闻言便道:“贵妃娘娘放心,楚姑娘这样的年纪了,总要嫁人!” 宋端庄便拍拍宋贤妃的手道:“楚姑娘是太后娘娘的心病了,贤妃若能帮她择一个好夫婿,也是帮太后娘娘分忧呢!” 宋贤妃凑近道:“一切会如娘娘所愿!” 宁端庄正要说话,听得脑中“叮”一响,李元舟发评问道:爱妃,你在做什么呢?为何半天不回评? 宁端庄回复:臣妾在和贤妃娘娘谈心! 李元舟:理她干什么?待朕回去,统统送去庙中清修! 宁端庄:…… 第30章 一个宫里,如果没有其它嫔妃, 只有自己一个, 那也是要遭大臣非议的。 而且,短期内没有怀上的话, 大臣们会叫嚣得更厉害。 太后娘娘也不甘心,一定会让皇帝纳了楚南施。 所以么, 其它没有威协的嫔妃,就让她们留在宫内吧! 至于宋贤妃, 这么好用得力的妃子, 就留着吧! 倒是楚南施, 还得赶紧解决掉,免得生出事端。 这一日, 宁端庄去给严太后讲故事,特意讲了一个皇帝与表妹不得不说的故事, 最后皇帝亡国, 表妹被抢走了。 这个故事是宁端庄编的, 原型人物是李元舟和楚南施。 严太后听毕, 心里极不是滋味,再一想其中细节, 便问宁端庄道:“这是你编的么?” 宁端庄早有准备,从怀中拿出一本话本呈上道:“太后娘娘,故事出处在这儿,并不是臣妾乱编的。” 严太后翻了翻话本,沉默了下去。 宁端庄再趁机道:“太后娘娘, 臣妾昨晚还梦见……”说着欲言又止。 严太后丢下话本道:“有话便说!” 宁端庄这才道:“臣妾昨晚梦见楚姑娘在殿内扎木偶娃娃,那娃娃颈后,写着臣妾的名字。” 严太后脸色大变,宫中绝不许人行巫盅之术,楚南施若真如此,便不能放在宫内了。 她马上喊进田嬷嬷吩咐了一番话。 至晚,田嬷嬷拿着一只盒子进了寿春殿,呈给严太后。 严太后揭开盒子一瞧,见里面果然是一个木偶娃娃,娃娃颈后写着宁端庄的名字。 “南施糊涂啊!”严太后气得直喘,“你且去告诉她,让她明儿出宫,以后无召,不得进宫!” 这当下,宋贤妃在锦绣殿内,悄悄和宁端庄道:“嫔妾按贵妃娘娘的吩咐,引诱楚南施针扎木偶,料着田嬷嬷这会拿到娃娃了。” 宁端庄点点头道:“你办得好!你弟弟是不是挂着六品虚职?若有一些拿得出手的政绩,该升个五品实职了。” 宋贤妃一听大喜,忙忙谢恩道:“嫔妾以后一生,维娘娘马首是瞻。” …… 李元舟用好不容易得来的小红花兑换了《治国策》,一路回程时,得空便研读这本书,越读越惊奇,原来治国还有这么多道道。 待一行人渐近京城时,李元舟已读完这本书,并且从中总结出一套更适合楚国发展的国策。 他看着小面板上面的分数,有点心焦,要连续一个月正分才能领一朵小红花,但是这个月宁端庄有两次给了零分,还有一次因为一言不合,打了负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连续一个月得正分了。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宁端庄:爱妃爱妃,朕到城外三十里处了。 宁端庄回复:知道了! 李元舟幽怨看了看回评,继续搭话:爱妃爱妃,你在干什么? 宁端庄:在给楚南施挑夫婿! 李元舟:什么?你帮她挑?发生了什么朕不知道的事? 宁端庄:事情有点戏剧性。就那天,楚南施出门上香,途中下雨,至避雨亭避雨,不巧遇到登徒子,来了几位年轻公子,帮着打退了登徒子,其中两位还争着脱下衣裳披在楚南施身上,一群人还护送楚南施回楚府。过后,这几位年轻公子皆上楚府提亲,楚家挑挑拣拣拿不定主意,就禀到太后娘娘跟前。太后娘娘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便让臣妾帮着挑一挑。 李元舟:……,所以,挑中谁了? 宁端庄:皇上这般关心这个事,莫非不舍得楚南施出嫁? 李元舟:爱妃误会了!朕只是随口问一问。 宁端庄:哼! 李元舟:爱妃爱妃,朕真是随口一问。 宁端庄:真舍不得,就把楚南施纳入宫中,封个皇后吧! 李元舟:…… 下一刻,李元舟听到脑中“叮”一响,宁端庄打了负二分,评语道:渣皇帝太渣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李元舟:爱妃爱妃,朕冤枉啊!朕心中只有你! 宁端庄:明明不舍得楚南施,还说自己冤枉。 李元舟:…… 好了,想连续一个月正分这种事,太难了! 宁端庄打完负分,心里痛快了些,正要继续给楚南施挑夫婿,就听系统提醒道:连续互动,已建话题楼一百座,奖励营养液一百瓶。 营养液?宁端庄看完说明,便把所有营养液灌溉给了李元舟。 李元舟听得脑中“叮”一响,系统提醒道:宁端庄给你灌溉了一百瓶营养液,可兑换《治水法》等礼品。 李元舟大喜,原来除了小红花可兑换礼品,营养液也能兑换。 他迅速兑换了一本《治水良策》。 李元舟才至京城外,杨遂率先来见,禀道:“皇上,据线报,齐国老皇帝驾崩了,皇上令人暗中扶持的三皇子顺利登上皇位。” 李元舟道:“你设法告诉新帝,让他记得每年纳贡,另外,送一位得宠的儿子过来楚国当质子,朕就帮他铲灭另几位逃亡在外的兄弟,让他坐一个稳固江山。” 杨遂应了,又笑道:“皇上这次伐越,天降神牛助皇上攻打越国之事,已在列国传开了,现民间都说皇上是天选之子,将来是要统一七国的。” 李元舟道:“先前陈国不是一直骚扰楚国边境么?这番,送几头牛过去陈国,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他才吩咐完,就听脑中“叮”一响,宁端庄打了一个零分,评语道:今天帮渣皇帝的表妹择好了夫婿,看着太后娘娘给她赐了婚,不知道渣皇帝回来会不会哭? 李元舟:爱妃爱妃,你做得对! 宁端庄:哼! 李元舟:爱妃爱妃,朕到城外了! 宁端庄:知道了,文武百官不是迎出城去了么? 李元舟:朕看到那帮臭男人了! 宁端庄:…… 李元舟回了宫,洗漱完毕,先去给严太后请安,母子叙些别后之情。 严太后端详李元舟,“皇帝瘦了,也黑了!军中吃住不好,皇帝受苦了!” “母后这阵子压制前朝官员,管理后宫,也辛苦了!”李元舟说着话,有些心不在焉,一时忍不住发评给宁端庄:爱妃爱妃,朕在母后这儿,待会儿就过去看你! 严太后见了李元舟的神态,便道:“天也不早了,皇上该去看宁贵妃了 。” 李元舟愣一愣,怕严太后是说反话,忙道:“儿子心中只有母后,回来了当然要多陪母后。” 严太后严肃道:“说什么瞎话?回来不赶紧去看宁贵妃,哀家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李元舟继续试探:“宫中还有别的嫔妃,未必一定要先见宁贵妃。” 严太后恼了,“什么时候见皇帝宠过别的嫔妃了?这会子又假惺惺说话,怪道宁贵妃道,男人惯会说谎!” 李元舟:…… 这会儿,锦儿已是服侍宁端庄沐浴完毕,又帮她梳长发,一边催着小宫女去殿外张望,看看皇帝来了没有。 一会儿,小宫女报进来道:“娘娘,皇上来了!” 这么长时间不见 ,宁端庄其实也想念李元舟了,当下忙迎出去。 “爱妃!”李元舟一见宁端庄,情不自禁就伸手把她抱了起来,一边走一边道:“朕想死你了!” 众宫女和太监忙低头,装做没看见。 …… 这一年,李元舟专宠宁端庄,哄得宁端庄连续给他打分,又给他灌溉了营养液。 李元舟用小红花和营养液又换了两本治国良策,楚国国运越来越隆盛,威震七国。 期间,李元舟再派兵攻打陈国,令得陈国臣服。 其它三国开始忌惮楚国,打算结盟对抗楚国。 李元舟听到消息,便跟杨遂和严云从商量大计,打算分化诸国。 杨遂道:“皇上,说起谋计,无人及得上贵妃娘娘的,不若请出贵妃娘娘问计?” 李元舟便敲宁端庄道:爱妃爱妃,朕与杨遂并严云从谋计,爱妃也来罢! 他敲完,又喊进陈忠道:“去请宁贵妃过来!” 一会儿,宁端庄就到了,进殿请了安,便坐到李元舟下首。 杨遂道:“现下七国中,齐越陈三国已臣服楚国,秦魏赵三国却准备结盟对抗楚国,不知道贵妃娘娘有何良计可分化之?” 宁端庄便细细说了一个计策。 杨遂和严云从皆拍手赞叹道:“贵妃娘娘好计谋!” 李元舟则是含笑看着宁端庄,在小面板写评道:爱妃真是美貌又多智! 宁端庄一笑,端起茶呷一口,突然有点胃酸,捂了捂肚子问道:“这是参茶么?” 李元舟见她神情有异,忙问道:“爱妃怎么了?” 宁端庄轻声道:“喝了这茶感觉想呕。” 李元舟一惊,忙忙唤进陈忠问话,又令人去请御医。 很快的,田御医就来了,待给宁端庄诊完脉,一脸喜色跪地禀道:“皇上大喜,贵妃娘娘大喜!” “什么喜?”李元舟有点疑惑。 田御医道:“恭喜皇上,贵妃娘娘是喜脉,已一月有余了!” 李元舟愣了愣,先是不敢相信,接着一蹦老高,欢叫道:“爱妃有孕了?朕要当爹了!” 杨遂和严云从也忙忙恭喜,齐齐道:“楚国有后了啊!” 消息传到寿春殿,严太后喜得当殿四处朝拜,感谢满天神佛。 稍迟,她又忙拨有经验的老嬷嬷过去服侍宁端庄,又叮嘱太医每日要过去诊脉,忙得不亦乐乎。 当晚,李元舟抚着宁端庄的肚子,感叹道:“爱妃终于要给朕生孩子了!” 他正说着,只听脑中“叮”一响,宁端庄给他打了二分,评语道:奖励给孩子爹的! 李元舟:朕无以为报,决定以身相许! 宁端庄便啐了他一口道:“太医叮嘱了,最近不能乱来,须得好好休养!” 李元舟嘿嘿笑着,正要说话,就听系统提醒道:宁端庄怀了你的孩子,你晋级为VIP用户! VIP用户者,霸气天成,可申请删除不合理的负分! 李元舟:这是说,以后爱妃乱打负分,朕能申请删除? 宁端庄:…… 李元舟喜不自禁:娃呀娃,你真是朕的福娃! 第31章 “皇上,贵妃娘娘的反间计果然厉害, 赵国和魏国互相猜忌, 料着再有人搅和,也就打起来了。” 杨遂禀报着, 又称颂一番宁端庄。 李元舟问道:“哪秦国呢?可有什么异动?” 杨遂禀道:“按贵妃娘娘之计,安排细作四处造谣, 说吕太后之弟有不臣之心,现秦帝信已为真, 已擒下吕家一干人, 下了大牢。” 李元舟点头道:“吕太后和其弟感情甚睦, 眼见其弟被下牢,必会为弟鸣冤, 如此一来,吕太后和秦帝母子之间, 也就生隙, 时间一长, 秦国必乱。” 正说着, 却有密报至。 李元舟拆开密报一瞧,不由笑了, 朝杨遂道:“魏国被赵国围困住了,差人向秦国求救,秦国正值宫变,无瑕他顾。” 说着递信给杨遂瞧。 杨遂瞧完道:“皇上,赵国打魏国, 后方空虚,这时候我们楚国打过去,正好一举攻下赵国。” 李元舟抚掌大笑道:“这时节确是攻打赵国良机!” 说着召严云从进宫,三人继续商议大计。 …… 半年后,楚国兵马打下赵国,再转而围攻魏国,令得魏国也臣服。 很快的,楚国联结其它几国兵马,兵临秦国城下。 宁端庄却有些担心,虽说这个秦国跟她知道的那个秦国不同,毕竟是强国,万一…… 李元舟安抚道:“爱妃别担心,楚国今非昔比,一定能打下秦国的。” 宁端庄正要说话,突然感觉腹痛,不由捂住道:“有些不对劲,一股力量一直在下坠,感觉要生了。” 李元舟慌了,忙忙喊人道:“快,传御医,传产婆,贵妃要生了!” 几位有经验的老嬷嬷先围了上去,一边道:“皇上勿忧,贵妃娘娘有些发动了,但离生下来,还早着。” 宁端庄有些害怕,扯着李元舟的袖子道:“要是难产怎么办?” 李元舟忙搂住她安慰道:“不会的。” 他说着让几位嬷嬷退后几步,自己贴在宁端庄耳边道:“朕前阵子,还用营养液换了一本《保产经》给田御医,让田御医好好研读,据田御医说,看了这本书,他有好几种法子让你平安生下孩子。” 宁端庄呆一呆,还有这种书? 李元舟又道:“非但如此,朕还兑换了一本《育儿宝典》,待爱妃生下娃儿,咱们共同研读宝典吧!” 宁端庄听得此话,莫名放松了些。 一会儿,田御医并产婆诸人便来了。 稍迟,严太后也听到宁端庄即将生产的消息,一时忙四面拜佛,又领着田嬷嬷去锦绣殿坐镇。 严太后一至锦绣殿,便把李元舟赶出殿外,一边道:“嫔妃生产,皇帝不宜在殿内。” 李元舟只好出殿,一边给宁端庄回评道:爱妃别怕,朕就在殿外坐着,有什么不妥,爱妃马上告诉朕。 宁端庄给李元舟打了一个负二分,评语道:渣皇帝跑得真快,真想把肚子打赏给他,让他去生! 李元舟:…… 下一刻,李元舟感觉袍角一沉,顿时吓了一大跳,不,不是真把肚子打赏过来了吧? 他朝下一看,这才松口气。 一只大黑猫蹲在脚下,正伸前爪搭他的袍角。 李元舟认了出来,这只大黑猫,却是那回追姜立衡,宁端庄在岩石下打赏给他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养,大黑猫褪了部分野性,日见温顺,但跟宫中其它猫儿相比,依然是最机警有灵性的猫。 李元舟蹲下抚了抚大黑猫道:“行啦,你主子没事的!” “喵喵!”大黑猫叫了两声,摇摇尾巴走开了。 …… 傍晚时分,李元舟听见宁端庄在殿内哼哼唧唧,不由心焦踱步。 一会儿,殿内传来“哇”一声婴儿啼哭,接着产婆诸人大喜喊道:“恭喜皇上,恭喜贵妃娘娘,是一位皇子!” “母子平安!” 宁端庄迷糊中听得婴儿啼哭,知道顺利生下来了,松了口气,沉沉睡去。 她醒来时,感觉殿内静悄悄的,睁开眼睛,触眼所见,却是李元舟的笑脸。 “爱妃醒了!”李元舟坐到床边,给她掖被角,“爱妃辛苦了!” 宁端庄视线绕过他,问道:“娃儿呢?” 李元舟一脸笑,“福娃在睡觉!” “福娃?”宁端庄反应过来,“皇上这就赐名了?” 李元舟道:“小名,小名,大名自然要再好好择一个。” 等乳母把福娃抱过来,宁端庄一瞧,怔怔道:“这娃儿怎么皱巴巴的?” 乳母笑道:“禀贵妃娘娘,初出生的娃儿都这样,过几日长开些,就好看了。” 李元舟却是左看右看,都感觉福娃可爱,忍不住伸手指戳一下福娃的脸,“啧啧”道:“这么能睡?快醒醒,跟你母妃说说话。” 宁端庄不由被逗笑了,“他要是醒了,那该哭了,还说话呢?” 福娃听见声音,撩撩眼皮,懒得理这些人,继续沉睡。 一时又有嬷嬷诸人端了汤进来,喂宁端庄喝了,又给她擦了脸和手,一边笑道:“娘娘好福气,小皇子能吃能睡的,料着是一个好带的。” 宁端庄“嗯”一声,毕竟产后虚弱,合上眼睛又睡着了 。 李元舟叮嘱众人好好看着,这才出殿,回了养心殿安歇。 …… 福娃满月时,长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标致小皇子。 严太后爱不释手道:“这小模样,竟比皇帝小时候还要好看些。” 田嬷嬷也附和道:“瞧着,小皇子长大了,怕要成为天下第一美男。” 严太后“哈哈”笑了。 说着话,已有各府诰命夫人相继进宫,各各过来拜见严太后和宁端庄,又去看福娃,都“啧啧”赞道:“才满月,就这个机灵样,长大了,必然了不得。” 严太后想起什么来,忙又道:“娃儿不禁夸,且莫再夸他。” 锦儿这会凑在宁端庄耳边道:“娘娘,陈公公说了,皇上已拟了立后诏书,说是预着小皇子百日时,就策封娘娘为皇后,再大宴三日。” …… 福娃一百日时,宁端庄被策封为皇后。 当日,前线还传来好消息,秦国不敌楚国,已递了降书。 一众大臣听得消息,齐齐跪下道:“恭喜皇上统一七国!” 李元舟暗爽得快要升天,脸上却平淡,很稳重挥挥手道:“爱卿平身!朕有今日,多得众位爱卿辅佐。” 大臣们眼见皇帝谦虚,也暗暗高兴,一时又再恭喜一番,这才起身。 李元舟环视众臣一眼,笑道:“众位爱卿,如今统一七国,却有几件大事要做。” “一,须得统一七国文字。二,须得统一度量衡,三,须得统一货币,四,须得统一车道……” 待他说完,众臣纷纷称颂道:“皇上英明!” 李元舟得意,敲宁端庄道:皇后,朕抛出你说的几个统一论,大臣们全跪服了! 下一刻,宁端庄给他打了正二分,评语道:给我家皇帝助助势! 当晚,李元舟到锦绣殿,笑和宁端庄道:“朕能统一七国,大半功劳是皇后的!” 说着又道:“锦绣殿太小了,皇后择日搬到昭阳殿罢!” 宁端庄笑道:“臣妾听皇上的!” 李元舟便凑过去道:“既听朕的,那……” 宁端庄红着脸道:“皇上不正经了!” 李元舟搂住她道:“若正经,怎么能有福娃呢?” 这一晚,两人恩爱更胜往日。 …… 福娃一周岁时,突然变得特别缠人,不肯跟乳母睡,硬着要跟宁端庄睡在一起。 宁端庄被闹得没法,只得亲自带着他睡。 这一晚李元舟到了昭阳殿,福娃已是霸着半边床,还要摊开一双小手臂,不让他上床。 宁端庄笑着拉起福娃的小手道:“让你父皇上床来!” 福娃捶床,嘣出一个字说:“不!” 李元舟和宁端庄面面相觑,这娃儿越来越霸道了! 李元舟没法,只好弹了评语给宁端庄道:朕先回养心殿,待福娃睡了,爱妃速来相会! 宁端庄低笑,回复了一个“嗯”字。 半夜里,宁端庄悄悄出殿,去养心殿见李元舟。 李元舟一见她,抱起道:“朕想死爱妃了!” 两人这番恩爱,都感觉特别刺激。 李元舟轻笑道:“朕怎么感觉像偷呢!” 宁端庄:“皇上偷过?” 李元舟:“朕要什么美人不能得,还需要偷?” 他话音一落,就听得脑中“叮”一响,宁端庄给他打了一个负分,评语道:接下来一个月,皆是负分了! 李元舟诧异回评:朕说错什么了? 宁端庄:竟还不知道错? 李元舟:爱妃无理取闹,朕要申请删负分! 自从系统提醒能申请删除负分后,李元舟这还是第一次动用这个功能,当下发了申请。 很快的,系统回复道:申请无效! 李元舟诧异,申请怎么无效?系统明明说了可申请删除不合理的负分呀! 宁端庄笑得捶床,就知道,阿晋才不给随便删除负分呢! 李元舟无奈,只好在回评里放了一串笑脸,陪着小心哄宁端庄道:“皇后,咱们这个江山,以后就是福娃的,那个那个……” 宁端庄“哼”一声道:“皇上大可以找别的美人生许多福娃。” 李元舟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朕错了,朕心中只有皇后一人,什么美人也不会要的。” 两人正纠缠着,便听宫女在殿外禀道:“皇后娘娘,小皇子醒了,哭着喊着找娘娘,谁也哄不住。” 李元舟恼道:“哄不住的话,要你们何用?” 宫女吓得跪下道:“皇上恕罪!” 宁端庄只好起身道:“臣妾过去瞧瞧罢!” 李元舟拉住她的手,依依不舍道:“朕也想挨着皇后睡!” 宁端庄回身亲他一口,低声道:“皇上随臣妾过去锦绣殿,待福娃睡了,咱们就在偏殿……” 李元舟委屈道:“朕真的成一个偷的?” 宁端庄失笑,回眸道:“若不然,臣妾自己回去?” “不,朕也要缠着皇后!”李元舟已是起身,披好衣裳,抱起宁端庄就出殿。 两人到得锦绣殿,宁端庄上前哄福娃,又试着跟他讲道理道:“你不见母后会哭,你父皇不见母后也会难受。” 福娃止了泪,看着李元舟,拍了拍大床,奶声奶气道:“上!” 李元舟惊喜,这是准自己上大床? 这一晚,宁端庄睡在中间,里侧是福娃,外侧是李元舟。 她看看已过子时,便给李元舟打了一个正分,评语道:给夫君打正分! 李元舟回评:若朕能打分,要给皇后打上万万分,要和皇后在一起万万年! 宁端庄悄悄笑了,好吧,以后不会随便给负分了,尽量给正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