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魂刀传说》来自www.aqbxs.com 《破魂刀传说》全集 作者:千千寒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 千山尽现寒时雨, 王家子弟生秋敏; 少居石屏出滇南, 游学昆明滇池畔。 内容简介 内容简介 现在我把四年前手写版的萧浪又搬上了网络,其实萧浪才是我的第一个小说角色。记得以前看《昆仑》看得入迷,于是取萧为姓,以浪为名,开始了萧浪自己的传奇。 我是有些偏爱杀手这个职业的,也许是受古龙大师的影响吧,大师说过,杀手和妓女都是最原始的职业,都从事着那些不光辉的职业。却这世界从来就缺少不了这两种职业。 萧浪是一个寂寞的人,他的爱情也许也是寂寞的,本来就只有寂寞的人才会去做寂寞的杀手。 萧浪迎来的第一个挑战就是杀手的互相残杀,他的女友就死在这次互相残杀中。 陆小敏,那个有些麻辣的女杀手,深深的爱上萧浪,最后又带走了他的心。 而萧浪的第二个挑战也很快就到来,他不得不离开平静的生活,离开另一个傻傻爱他的邱红。 他又握起了他的刀,杀风刀。 如果说萧浪的刀和风一样快的话,连无楚的剑就是昙花,昙花只一现,连无楚的剑也只一现,一现之后就已入鞘。 萧浪的刀能把风撕开,撕开人的生命,但他的刀同时也寂寞的。 只有寂寞的刀才会把风撕开。 请大家关注光临这个寂寞的杀手萧浪。 第一章-引子 第一章-引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有死伤,有死伤的地方就是江湖。 江湖中的死伤总是千奇百怪,仇杀、情杀、误杀、自杀。而在杀人与被杀中总少不了一个奇怪的职业——杀手,于是就有了杀手组织,江湖中出了很多有名的杀手组织与杀手。 鼎鼎大名的杀手组织快活林与杀手孟星魂相信没人不知道,若干年后,杀手组织“七杀”与杀手萧浪的出现,也许就连当初创办快活林的高老大也不会想到。 百晓生的兵器谱已经没人再排,小李探花的飞刀已经成为绝响。 但萧浪的“杀风刀”相信也会排上名次,如果真有兵器谱的话。 杀手也有退出江湖的时候,但大部分杀手都死在了江湖中,而萧浪是一个例外,他完美的退出了杀手界,成了独行侠。 第二章-杀手之战 第二章-杀手之战 他一次又一次的从醉生梦死中醒来,生命的寂寞让他没有一丝回忆。 真的没有回忆吗? 有回忆! 却不值得回忆! 作为一个刀客,或许只有刀能知道他的寂寞。 他又一次的想起了前天的大战——那场他全无把握的对战。他是报着必死的心去的。在翻滚大河的东岸,十四回合后他听见了河水的萧凉,一百回合后他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觉滴滴冷汗冷了他的脊梁。 当那丝剑芒刺向他的时候,他笑了。 笑,他只有笑,因为他认为笑总比哭好一些。 在那一瞬间,他无由的想起了许多事。 陆小敏,那个与他厮守了六年的女子用泪水说出了她的心里话“浪,你不能去,你会死的,你死了,叫我怎么独活。” 接着他又想起了父母、姐姐、李生居------ 还有来时他看见的在母亲怀里甜睡的婴儿,这一刻他才明白生命是多么可贵。 连无楚的剑又向他逼近了一分,他甩出了刀,他要抵下这一剑,他要活着离开。 风无情,刀有意! 这就是他的刀,他的刀法。 刀剑相并,他的刀断了,连无楚的剑很快刺入他的左边胸膛。 他的半截刀也划入了连无楚的咽喉。 两个人同时倒下,成了这不是结果的结果。 他的胸口巨痛,那一刻,他突然记起小敏打过他一拳,也是在左边胸口。 这次却更痛,那次他是假装晕倒的,而这次他是真的倒了。 好多天以后,在那大河边上的一个小镇,在一家小小的客栈中,他又在喝酒了,或许没有人能杀死他,因为他是名动江湖的“杀风刀”萧浪,是“七杀”中战绩最好的杀手,他的每次杀人价位曾经是知州年俸的一百倍。 喝酒的有两人,萧浪与陆小敏,喝酒的地点在客栈后院的枯井旁,他们就在一张瞎缝的木桌上喝酒。 瞎缝的木桌上一片狼籍,只有一碟花生还摆得方方正正的,而且似乎还是满的。 萧浪把罐倒酒,没了,只有几滴滴入碗中。他只好把手伸去把小敏碗里的酒端来,然后一饮而尽。 酒喝完了,萧浪站起身,这才发觉站不稳了,摇了几下他只好又坐下。陆小敏已经醉卧在桌上,红扑扑的脸蛋印着夕阳显得更红。 萧浪突然发觉头很痛,同时他的伤口更痛。 第二天萧浪醒来的时候,客栈老板养的那只画眉鸟已经开始在笼中上串下跳的又跳又唱了。 他睁开眼,不远的梳妆台前,陆小敏正在对着铜镜画眉。看来她酒醒的更快。 不知哪位前辈说过,女人天生就有七分酒量,萧浪想到这里,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瞎说,我本就喝得少!”陆小敏笑着走过来,她半边未画的眉毛显得有些娇嫩。 萧浪淡淡一笑起身坐在床上,道:“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我本就在你房间里,这还用回答吗?” 萧浪想想也是,昨天或许是小敏把他拉回房间的。 “那,我睡床上,你又睡哪里了?” “我睡床下,不行吗?”陆小敏的口气很轻松,似乎很高兴。她接着又道:“我看你今天眼中的神色不再如前几天般冷默,想来你的心中已经放开许多,如此一来,我也高兴了许多。” 萧浪问:“那连无楚呢?” 陆小敏低下眼,道:“她死了,你的断刀划过了她的咽喉,而你在受伤之后是梁病大夫救了你。” 萧浪闻言只是死板的点点头,他不知道要做什么或者是回答什么。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没死,一是因为梁病大夫那举世无双的医术,而更重要的是连无楚手下留情,没有穿透他的心脏。七杀里的七位杀手,每一位都是江湖中的一流,连无楚更是一流中的一流。 如果说萧浪的刀和风一样快的话,连无楚的剑就是昙花,昙花只一现,连无楚的剑也只一现,一现之后就已入鞘。 陆小敏还在看着萧浪,萧浪起身下床,道:“要喝酒吗?我还要喝酒。” “还喝,你是讨打,不怕喝死?”陆小敏那画好的半边眉毛已经竖了起来,显得更加尖锐。 “你不让我喝酒,那你告诉我主人为什么让我们自相残杀?” 陆小敏无言。 “你不知道吧,那去喝酒!” “喝再多的酒也不会知道,管他的,反正我两不会残杀。” “连无楚已经死了,那其他四个呢,他们随时会来杀了我们!” “这样好了,你不是常说你的家乡很美吗,你带我回家,我们永远不再出来。”陆小敏把脸凑过来,无比期待。 “好!”自从15岁离家之后,萧浪已经8年没有回家了。 第二天,二人收拾行装一早就上路了,马不停蹄的前往萧浪的家乡——江南的一个小村子。 一路上,陆小敏总是问这问那,一心想把萧浪从郁郁寡欢中拉出来,但萧浪却再不似以前那般爱说话,只静静的提缰弛马。 太阳偏西,二人只得寻店住下,以待明日赶路。 那客店名唤客来客栈,牌扁字体落落大方,客栈也极宽敞明亮,萧浪道:“这客栈极大,定然有好酒,小敏我们好好去喝一夜,明天再起程。” 陆小敏柳眉倒竖,道:“还喝,看我先把店家所有的酒打翻了,看你拿什么去喝?” 门里一位店小二这时已经迎了出来,一面给二人牵马,一面陪笑道:“客官,酒可打翻不得,那可是谷物精华------” 萧浪马上应和,一面跟着走去,陆小敏嘟奴着嘴,双眼直瞪那小二,牙齿痒痒,恨不得把他吃了。 客栈掌柜也跟着迎了上来,笑着打招呼。萧浪当门寻桌坐下,道:“掌柜的,要两间上房,再备一桌酒席,快些上来,记住了酒要好酒,淡得像水的不要。” 掌柜连声诺诺,马上吩咐人前去准备。 一会弄好,已摆满了一桌子酒菜,萧浪当先把罐倒酒,一会已经喝了一罐。陆小敏坐在对面眼睛直直盯着萧浪,脸色已气得发紫。 第二罐酒马上跟着上来,陆小敏当先抢过,萧浪道声还我,伸手去夺,谁知陆小敏已经把酒罐顺门口扔了去。一罐好酒眼看就要跌落地上。却见一只手一下托住了罐底,稳稳接注了酒罐。只见托住酒罐的是个年少公子,他身后还跟了个彪形大汉。 第三章-客栈截杀 第三章-客栈截杀 第二罐酒马上跟着上来,陆小敏当先抢过,萧浪道声还我,伸手去夺,谁知陆小敏已经把酒罐顺门口扔了去。一罐好酒眼看就要跌落地上。却见一只手一下托住了罐底,稳稳接注了酒罐。只见托住酒罐的是个年少公子,他身后还跟了个彪形大汉。 年少公子向陆小敏望来,脸露微笑,道:“姑娘的酒?” 陆小敏叉腰站起道:“谁叫你接住的?” 那公子身后的大汉怒道:“你这酒险些泼到我家公子身上,你反倒有理了?” 萧浪这时过来把酒拿了回去,又开始喝起来,陆小敏也懒得理他,竞自坐了,拿起筷子使劲的吃菜,好象要把愤怒发在菜盘子上一样。 谁知那年少公子向着他们走了过来,拱手向萧浪道:“兄台自己喝酒且不很闷,不知道小生可否共饮?” 萧浪但指右侧,年少公子坐了,那大汉只是立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二人各自斟酒,饮罢三碗,各是面不改色。 萧浪马上把酒斟满又待敬上,年少公子却摆手道:“小生宋施,未闻公子名讳,只怕我二人饮醉之后未闻名姓,他日相见依是不知。”萧浪报了姓名,二人不言又饮三碗。 这时陆小敏已看不过了,夺了二人酒碗,怒道:“怎地当我不存在一般,若在喝酒我便掀了桌子。” 萧浪自是苦笑,宋施道:“嫂子怎地管得萧兄如此严厉,当知酒是男儿血,不喝不沸腾。” 陆小敏道:“谁叫你喊我嫂子的,我有那么老么,你白吃喝已不计较了,还自多嘴。”说罢掀了一碟菜盘就泼将过去。宋施似是不惊,只见他缩手出袖,那盘子又回到了桌上。这手流云飞袖使得很是精干。 而萧陆二人已认出了他,江湖中能使出这手功夫的只有武当,而使得如此熟练的年轻人只有一个,武当二代弟子中的宋施。 萧浪道:“你是白袖公子宋施。” “区区贱名萧兄不必记挂,只记住小生酒量就好,来来来再饮三碗。”二人端酒饮了,萧浪转眼望望陆小敏。陆小敏起身去了,尽是一点也没再和宋施叫劲的作为。一会萧浪也起身道:“宋兄先饮,在下解个小手就来。”说吧离开。 宋施应了,他身后大汉见二人离开远了,便道:“公子,这二人突然离开,十分可疑,可要追赶。”宋施道:“不用,正主还没到,不可离开客栈。”萧浪寻了陆小敏后院碰头,道:“不知此二人可是专为我们而来?” 陆小敏道:“就怪你喝酒惹事------” “现在只思对策,休言他话。想我一年前杀了他父亲,如被他认出,我俩且不麻烦。” “那就把他杀了,父亲尚且不怕,还怕他儿子吗?”陆小敏言罢又道:“是了你伤势未好,怎是他的对手。” 萧浪道:“就算我俩连手也十分凶险,只因他身后之人也非易与之人,你可认得?” “是铁衣管家罗常,他二人从不离身,但我们也可一拼。” 而就在这时,客栈客堂里已传出了打斗声,二人马上回走,躲在门口观望。 宋施罗常依在原位,只是里面多了两个打斗的人影。一人翠绿衣裳,手持一柄软剑上飞下窜,另一人却是那掌柜,拿了把算盘紧紧追打。 客栈的人早跑得光了,只余他四人,两打两看。萧陆二人暗自惊讶,只因那打斗的二人正是七杀中的云裳燕芯与铁算魏青,这魏青精于易容,装做掌柜二人也不知。想来定是燕芯进来发现魏青于是二人打了起来。萧浪望望陆小敏,那句话又在心中滚动:“不知主人为什么要让我们互相残杀?”而陆小敏回望的眼神表示她明白他的心思。 二人又斗数招,燕心以轻功见长,魏青虽然内力较深,但各自不得讨好。却在这时,宋施与罗常互换眼色,二人同时间出手。宋施风度翩翩,飞袖击向燕心,罗常一身铁布衫横练,却是用身字整个撞向魏青。 然而燕心与魏青早留意二人,只因刚才的打斗吓跑了所有的人只这二人没动半步,这点已经很值得怀疑了,何况他们是杀手。 燕芯绿裳展动,已经脱出了飞袖的第一击。魏青却用他的铁算盘扫向撞过来的罗常。二人一碰罗常便被打翻地上,魏青追去又扫,而那本要飞向燕芯的第二袖突然打向了他。 魏青只好回挡,意料不到的是被他打翻地上的罗常不知何时已滚到了他的脚前。他伸出去要踢的腿已被罗常抓住。跟着魏青被整个倒提起摔了出去,对面的一张方桌马上被撞得支离破碎。 而第三袖已经袭向了他的心口。萧浪不禁闭眼,他知道魏青武艺不精,全赖出人意表的易容术杀人。这回自是难逃。果然如此,飞袖击中,魏青满口喷血,已去了一半。但杀手的本能让他施出了最后一招。一把算盘已经从他的手中横飞出来,珠棍散开。 宋施叫道:“罗管家当心!” 但已经慢了,珠棍全数打在了罗常身上,罗常却是大吼一声,所有珠棍又全数落下,只见他衣物尽被打烂,入肉处漏出点点清痕。想来他的一身铁布衫横练并不是白练的,他虽然致伤却不重。 燕芯见魏青已死,腿上加劲已经飘出了客栈。罗常整个身体马上追出。宋施道:“罗管家不用追了,那人想是七杀中以轻功见长的云裳燕芯,我们是追不上的。那人的秘信上说了还有两人会来这里,我们在这里等。” 罗常回来,客栈中这才静了下来。 宋施又坐回了桌前,端酒就饮。罗常道:“公子,你说另两人会不会是刚和我们喝酒的那二人?” 宋施道:“七杀中人江湖中从来没人见过,见过他们的人都已经死了,但我看姓萧那人满眼醉意颓丧,绝不可能是杀手。除非逼他出手,看看他的武功,从武功上看。” “公子所言极是,我先收拾了这里吧。” 却又闻宋施道:“萧兄怎地还不出来,我看你也不像是躲在那里的人吧!” 萧陆二人只好走了出去。 陆小敏当先指着宋施道:“你们在这里杀了人,坏了我的性子,还吃什么,萧浪你也不许喝酒了,我们回房去。” 宋施陪笑道:“姑娘当也是江湖侠客,何必把死人之事放在心上,江湖中哪天不在死人。”陆小敏道:“管你!”说了拉着萧浪走上楼去。 宋施暗自语道:“这姑娘生的俏了,就是嘴吧子太辣。” 萧陆二人走后,罗常道:“公子怎地不试他们了?” 宋施道:“等等到晚上在说。” 萧陆二人上楼后自是不能马上离开,否则定然起疑。而萧浪似是伤口作痛起来。 陆小敏道:“我说了吧,你就是不听,一定是酒的缘故。来我帮你揉揉。”说罢过去给他亲亲揉起来。而揉了一会她也觉不舒服,好象快要换不过气来一样。 而萧浪的声音已经叫了起来:“酒,酒里有毒。” 他叫完这话,陆小敏已经昏倒在了地上。 第四章-云裳燕芯 第四章-云裳燕芯 而萧浪的声音已经叫了起来:“酒,酒里有毒。” 他叫完这话,陆小敏已经昏倒在了地上。跟着门被打了开来,一个瘦瘦的年轻人走进来,一个很熟悉的面孔,那是七杀中的毒手李生居。萧浪道:“生居,是你下的毒,快给我们解了。” “不,不能解,因为我要杀了你们,主人这次的任务你也知道,七杀中只能活下一个来。” “你忘了我们是结拜过的好兄弟吗,你忘了我们一起杀人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在七杀中就你对我最好,把我当兄弟看,还为我挡过刀,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至少救过我十三次。” 奇萧浪道:“你记得就好,我门不要听主人的,不要互相残杀!” 书“不,只有杀死你们六个,我才能成为第一杀手。” 网萧浪的伤口又在痛,李生居道:“奇怪了,你怎么还清醒着,莫非我的毒对你不起效。” 萧浪的伤口这时裂开,血流了出来,李生居恍然大悟:“是了你有伤,这种毒无色无味,能迷昏所有高手,唯一的缺点就是见血便流,慢慢变淡,想来世间并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要是早知道你有伤口我就不用这种毒了。” “但不用这种毒,你根本毒不到我。”萧浪补充道。 李生居道:“虽然你的毒在慢慢减轻,但我同样可以杀了你。” 他说完话伸出了他的右手,他的右手整只都是黑的,黑得可怕,但萧浪知道那是一只淬过一百种以上毒药的手套,这只手套已经和他的手联在了一起,也正是因为这只手套让他孤立起来,七杀中没人愿意和他在一起,只有萧浪一直陪伴了他那么多年,把他当作最好的兄弟。 李生居右手很快探出,萧浪推开陆小敏,闪身躲避,虽然避过了,但他的动作显然比以前慢了许多。 他的刀在床头,他很快握上了自己的刀,只要握上刀,萧浪就会很有自信,他的刀会如风一样的快,他的人会如风一样的狂,因为他就是杀风刀萧浪。 但萧浪又放开了他的刀,李生居道:“你为什么放下你的刀?” 萧浪道:“你可以杀了我,但我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看小敏是不是长的很漂亮?” “是。” “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来都在默默喜欢她,请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放过小敏------” 李生居犹豫了,萧浪道:“你知道我若死拼,最后就算你杀了我,你也会伤的不轻。” “好,我同意你!” 听到这话,萧浪闭上了眼睛,等李生居杀他。然而最后李生居并没有杀了他,因为一柄剑提前穿透了李生居的胸膛。 听到李生居的惨呼,萧浪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持剑的人,是个小姑娘,碧绿的衣裳,雪亮的软剑。 “燕芯,你怎么杀了他?”萧浪呼道。 来人正是七杀中年纪最小的云裳燕芯,严格说她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燕芯抖抖软剑上的血,咯咯笑道:“浪哥哥,我可是救了你呀,你这么大的声音,可吓到我了。” “主人到底是怎么了,我门好好的七个人,为什么要我们自相残杀。”萧浪心中悲痛,禁不注对天质问起来。 燕芯又咯咯笑起来:“管他的呢,反正我们每天都是要杀人,杀别人也是杀,杀自己人也是杀,只要我们自己能活着就行了。” 萧浪中的毒在慢慢退尽,现在他基本无恙了,他又拿起了他的刀,只要拿起刀,他还是杀风刀萧浪。燕芯软剑流动,很快刺向了他。 萧浪运刀,带起一阵风声,燕芯见势急忙闪避,绿裳也带起一阵风声。但萧浪的刀很快划过了她的衣角,一片绿裳飘落地上,燕芯在一眨眼间已到了窗前。 萧浪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走吧,我也不想杀你!” 燕芯道:“你放我走,但我还是会再来找你的。”她说完话,身影已经消失在窗外。 萧浪把陆小敏抱在床上,划开她的右手中指,给她放血去毒。半个时辰之后,陆小敏醒了过来。 陆小敏一醒过来,就伸手抱住萧浪。 “浪,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她说话的时候,泪水已经滑落。 萧浪道:“从此以后,我俩退出杀手界,我门回乡下去,过平淡的生活。”陆小敏使劲的点头。 过了一阵,二人收拾行装,离开房间走下楼来,客堂中还是很安静。罗常正双掌抵在宋施的后心为他疗伤。见了二人,他撤开双掌道:“你们是什么人,在酒菜里下毒?” 萧浪道:“毒不是我们下的。” “那为什么我家公子喝了你的酒就晕倒,我什么也没吃就没事呢?不是你们是谁,你门下的是什么毒?” 陆小敏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有气无气地道:“刚才没人杀了你们已经够幸运的了,不快些滚回武当,还在这里等死吗。” 罗常笑道:“想杀我们,我铁衣罗常可不是好相与的,刚才进来的人呢,他只见到我就吓得跑上楼去了。” 萧浪道:“你划开他的手指,让血流出来就好了,我门要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二人出了客栈,上马开路。他们也不知道,或许前面的危险还在等着他们。因为七杀中最厉害的人还没有出现,那就是巧手沈冲,虽然七杀中有五个人认为他不算什么,但至少萧浪认为他最厉害。他的外号叫巧手,并不是说他的手很巧,而是他的心巧,手巧的人心必然巧,就好象心巧的人手也会巧一样。 沈冲是七杀中最工于心计的人,以前无数次无法实施的刺杀行动都是在他的谋划下实施并成功的。而且萧浪已经开始觉得李生居、燕芯、魏青的出现必然和沈冲有关。 他们出了客栈不敢再去投店,晚上就息在一片小树林里。树林被砍开一片,中间已经燃起了一堆火。夜间的各种虫子开始活动,发出他们独有的叫声,让夜显得更加静了。二人的毒已经解了,他们互相依靠着看着火光发呆。 忽然拴在树边上的马撕叫了一声,二人惊立而起,一阵绿影飘过,只见火光前已经站了一人。 是燕芯,那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她的软剑已经环在了腰上。 萧浪道:“你怎么又跟来了,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燕芯听了这话似乎很委屈,她颤声道:“浪哥哥,我舍不得你走,尤其是看见你和小敏姐姐在一起我更是难过。” 这话听在陆小敏的耳里很是刺耳,她的声音尖锐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看看自己,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浪哥哥,谁是你的浪哥哥?” 萧浪制止住她,道:“小敏你别这么说,他还小。”陆小敏自把头扭向一边不理萧浪。燕芯道:“浪哥哥,我不小了,我已经是一个女人,女人该有的,我都有了,如果可以我也会为你生儿育女,我也会跟你远走天涯。” “住口,你这小妮子怎么变成了个狐狸精!”陆小敏已经怒火中烧,拉住萧浪道:“走,我们离开这里。”她知道女人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很显然燕芯正在用这种武器。而萧浪也同样知道。 第五章-杀人之迷 第五章-杀人之迷 “住口,你这小妮子怎么变成了个狐狸精!”陆小敏已经怒火中烧,拉住萧浪道:“走,我们离开这里。”她知道女人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很显然燕芯正在用这种武器。而萧浪也同样知道。 事实正和他们想的一样,燕芯很快褪下了她的绿袍,又褪去她的内衣,那些该露出的地方全部露了出来,不该露出的地方也露了出来。确实正向她说的,她已经是一个女人。 萧浪把头扭向一边,陆小敏则抖手就放出了一蓬铁针,她的外号叫千叶,正是形容她的暗器的,她的暗器多快而且准。燕芯却不躲不避,依在晃动着她那些诱人的部位。 一阵风声带过,萧浪出刀了,她的刀打落铁针,他还用自己的外衣包住了燕芯。燕芯咯咯地笑起来,任何看见她,并听见她这中声音的人都会把她当做一个女人,但萧浪还是把她当做一个孩子。 萧浪很快点了她的穴道,陆小敏已经气得够了,发狂地向树林里面跑去。 燃着的火堆跳动着火光,萧浪把燕芯丢在一边。他去牵马一面大声道:“小敏,你回来,我们离开。” 他并没有听见陆小敏的回声,而是听见了另一种声音,有人来了,而且是两个,脚步一轻一重。 “萧浪,你是杀风刀萧浪?”跟着又是一个声音。来的是宋施与罗常,原来他们最终还是追来了,并在刚才看见了萧浪的出手。 “是,我就是一年前杀你父亲的杀手。”萧浪说话的同时又把马缰拴回树上。宋施与罗常马上散开,他们知道眼前的人并不好对付。 萧浪握上刀,他知道自己现在一点有利也占不到,但他已经想到了一点,那就是火光,火光的存在对他不利,十分不利。所以他的第一刀并不是攻向任何一人,而是攻向火光。 宋施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但他还是慢了,火光在萧浪的刀风下嘭起老高,之后灭了。 火光熄灭,萧浪总算占到了一点有利。多年的杀手生涯,让他的目光在夜里也同样雪亮。 于是在这暗夜的秘林里再看不见什么,只听得见破风的锐响,间或传来树枝断开的声音。这种声音一直持续着,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它。 “公子,那人回来了,注意她的暗器。”罗常的声音中带着痛苦。萧浪也知道是陆小敏转回来了,给了罗常一击。他的刀风声更厉,陆小敏的暗器配合着他的进攻施展,优劣一下子转变。 不管怎么说宋罗二人是不惯夜战的,现在罗常又受伤,宋施马上陷入危险之中。打斗又过一阵,宋施也传来了惨叫,萧浪的刀已经极风般划过了他的两只膝盖。宋施跪倒的同时,罗常不要命的撕叫起来:“公子!”同时他的人也像疯了一样突然变得十分可怕。 萧浪的刀风又闪,而他竟然迎着刀上,萧浪刀口落实,卸下了他的整只左手。罗常马上整个撞向萧浪,萧浪被他撞中胸口,人飞了出去。他刚跌落,只觉一股寒光又来到了他的面前。 是剑,是一把剑,他再逃不过这把剑。剑光一隐一个身体挡在了他的面前,热呼呼的液体溅在他的脸上,是血,他知道那是血,那是陆小敏的血。那剑光一闪又离开陆小敏的身体刺向他,他的人很快挣起抵挡,他的刀第一次变得那么快,那么狂,就像沙漠中的龙卷风,能带走所有生命的龙卷风。 那把剑跟同拿它的人一起被带进了这股龙卷风里,龙卷风停了,那把剑同它的主人一起远远的跌开。 时间就像是禁止在这一刻一样,直到火光又亮起,一切才开始动起来。 火光前站着个枯瘦的中年人。 萧浪跌坐地上,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陆小敏,另外奄奄一息的是跌在远处的燕芯,正是她伤了陆小敏,显然那枯瘦的中年人在刚才解开了她的穴道,而宋施与罗常已经逃走了,他们捡下一条命已经很幸运。 火光前站着的人正是沈冲,燕芯惊恐地发着他最后的声音:“沈大哥,快救救我,快救救我。”但沈冲并没有救她,还给她补了一剑,结束了她的生命。 一边的萧浪似乎无视这一切,他只静静看着等着陆小敏临死前要说的话。陆小敏的声音很小,并在颤抖。 “浪,我要去了,最终还是不能陪你去你的家乡。” 萧浪放开口来号啕大哭,他的泪水来得很快,咸咸的味道流入陆小敏的口中。 陆小敏皱起眉来,“你为我流泪了,你为我流过很多次血,我原来以为你不会为我流泪了,但我错了------” 原来男儿的泪比男儿的血更能让女人感动。 萧浪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陆小敏已经死了,她的脸上留下了最后的笑容。 “除了你,我不会再为别人流泪。”萧浪的言语虽小却深深映在自己的心中。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却依然活着。 沈冲缓缓向萧浪走来,道:“陆小敏死了,你也该上路了。” 萧浪抬起头来,罗常的那一下撞裂了他的胸口旧伤,他最后击杀燕芯的那一招又损耗了他所有内力,现在他抬头的动作也显得相当吃力。 “我一直以为你是七杀中最厉害的,果然如此。”萧浪缓缓道。 沈冲笑了,“你说得很对,我向来都是七杀中最厉害的。” “我想主人的意图你必然也知道,我临死前只想知道那是什么?” “什么意图?” “主人为什么让我门自相残杀?” “你真的想知道吗?”沈冲很认真的看着他。 箫浪点点头,却见沈冲往脸一抚,接开一张面具,露出了他的真实面目。 “主人!”萧浪禁不住叫了出来【﹕】 “对,我就是你们的主人,沈冲在你和连无楚决战的前几天已经死了。” “那为什么,你一手培训了我们,现在又要毁了我们?”萧浪的言语中带着怒火。 “因为我不再是以前的主人。我患了一种病,这种病将会使我在以后的时间里失去大半的武功。而你也知道,每次杀人的酬金我都是只给你们三成,在没患病之前,我并不怕你们会反抗我,你们没一个是我的对手,但患病后就不同了,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杀死我。于是我只有让你们全部先死,那样我才可以平安的过完我的余身。” “所以你就下令我们杀死对方,并说最后活着的人可以成为第一杀手。”萧浪接道。 “不错,但我还是害怕你们会追查原由,所以先杀了沈冲,并易容成他,用他的面容来唆使你们互相残杀。你也知道沈冲的武功最低,我当时唯一能杀的就是他。之后就不必说了,相信你都能想到。” “对,我能想到,我们七人就我和连无楚武功最高,所以你先安排我两决斗,不管我两是谁死了,对你都有好处。” 第六章-凤凰楼主 第六章-凤凰楼主 “对,我能想到,我们七人就我和连无楚武功最高,所以你先安排我两决斗,不管我两是谁死了,对你都有好处。” “但我万万想不到的是连无楚会败给你,而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胜出之后联合其他人来追查原由,那么事情就难办了,我又害怕你和小敏二人联合起来杀了所有的人,那么我最后要来杀你们就很难了。于是你胜出之后我只好大费周择先联合魏青设计去杀你们,在联合李生居去杀你们,最后又联合燕芯来杀所有人。因为我的角色是沈冲,所以人人都会跟我合作,因为他们认为我永远也威胁不到他们。” 萧浪道:“而且你还泄秘给白袖公子,让他也搀和进来,好把我们一网打尽。”萧浪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念道:“多么完美的打算,多么完美的打算------” 过了一阵,沈冲又变成了沈冲因为他又带上了面具。 而萧浪面临的只有死忘了,因为他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他的伤已经很重很重。 沈冲道:“从此,江湖中再没有七杀组织------”他说完持剑刺向萧浪。 让人想不到的是萧浪并没有死在剑下,沈冲却死在了他的面前。 江湖中有一个比七杀更神秘的组织,叫做凤凰楼,据说凤凰楼全是女人,楼主纪千凝是二十年前的江湖第一美人。凤凰楼不知地在何方,却每年会在江湖中出现一次,做一件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事。 而这次救下萧浪的就是凤凰楼的人,而且是楼主纪千凝。那纪千凝为什么要救他呢。 三天后萧浪已经在舒适的房子里了,他是在床上醒来的,他躺的床是女人的床,闻到的是女人的香气,而他张开眼也看到了女人。 他看到了两个女人,他记得这两个女人在凤凰楼主救他的时候出现过。萧浪见了女人就问:“这是什么地方?” “一家客栈。”一个女人答。 另一个女人道:“看来你这人命很硬!” 萧浪又道:“是谁救了我?” 答是的那个女人捧来一碗小米粥,道:“你已经昏睡了三天,我想你还是先吃了这碗人参小米粥。” 萧浪接过,两个女人为他打理了一下房间,然后出去。 萧浪移开吃了一半的人参小米粥,道:“是谁救了我,我要见救我的人。” 女人不理,依是去了。 萧浪很快吃完那剩下的一半,然后起身下床,他有了些力气,于是想走出门外。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刚才的两个女人已经不见,却多了一个陌生的人,也是一个女人。 女人就在长廊的那边,那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萧浪向女人望去,女人道:“是我救了你。” 萧浪谢字还没有出口,女人又道:“我救你是因为我想要你去办一件事。” “什么事情?”萧浪很自然地问。 “找一把刀,一把破魂刀。”萧浪自然知道这把刀,破魂刀的传说已经有四十多年,据说那是一把能控制人心性的刀。 “我已经请好多人去找这把刀了,但二十年了到现在也还没人找到。”女人接着又道。 萧浪道:“我答应你,但我想知道你是否就是------” 女人接他的话道:“对我就是凤凰楼主纪千凝,至于其他的你没必要知道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萧浪并没有走,但纪千凝却走了。 “如果我找到了怎么交给你。”萧浪大声问道。 “你找到了刀,我自然会找到你。”纪千凝说话的声音已经很小,显然她已经去远。 萧浪重又回到屋中,现在他的脑中冲满着发生过的一切,他的泪水很快流满面浃。这一刻和他刚【奇】离开家的时候一样,他不知道还能】去什么地方。但他还是想到【网】了一个去处,那就是回家。这回,他充满了回家的渴望。于是他决定回家。就算他还要为遵守承诺去找那把破魂刀,但他还是决定先回家 但回家之前,他还必须去把那些生前和自己就像兄弟姐妹一样的人埋葬,包括把自己的爱情埋葬。 第二天,萧浪走上了回家的路。 天园风光是最迷人的,清淡又不落俗套,有无边的绿色,有丰收的金黄,有清脆的鸟声,就连牛的叫声也让人心慰。这优美的田园风光,培育着一代代辛勤的人们。 清晨,乡间小道,与以往不同的是道间多了一个骑马的人。 那人正是萧浪,他很快走完小道,来到家门前。 萧浪把马栓在家门前的树上,这棵他离家前种下的小树,在久经风雨中已经变成了大树。栓好马,他推门进家,那种熟悉的声音与扑鼻的香味已经传来。 声音是母亲唤鸡的声音,香味是桌上的菜肴。 母亲在院里喂鸡食,看到萧浪她一错愕之下,盛鸡食的盘子掉落地上。母亲快步过来拉着萧浪上下打量,好似要好好看清楚他一般。“浪儿,是你吗?你可回来了。” 离家十年,终于回到家中,他的泪水很快扑面下来“母亲母亲”的唤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母亲拉着萧浪进屋里坐下,然后给他去倒茶水,好似萧浪还是孩子一般,喝着家里熟悉的茶水,母子俩的话匣子马上打开来。母亲的关怀在每一个字里都能让萧浪深切体会到。 母亲总说:“浪儿长壮实了。”又说“在外十年苦了浪儿了。”然后又说父亲总是挂念他,又说姐姐已经嫁了等等。萧浪像儿时一样嬉皮笑脸的一一回答母亲的问话。 这时间父亲从田间回来了,看到儿子回家也是高兴不已,却不忘教训萧浪几句,要凭良心办事等等。 然后父亲去唤萧艳一家过来团聚。 萧艳看到十三岁就出外闯荡的弟弟回家,也拉过来问长问短。喜出望外之余马上给丈夫介绍,一面又拉过两个孩子来叫舅舅。 萧艳的丈夫叫常延康,是城里面长进镖局的镖师,长进镖局虽只是江湖上不起眼的一个小镖局,但看姐姐的穿着与两个孩子的神态。姐夫应该也算一个人物了。 常延康体格壮实,双手粗壮,呼吸绵延有力,萧浪一看就知是学外家功夫的,在江湖中怎么也算个三流。 常延康打量萧浪一阵,道:“浪儿,常听你姐提起你,只说你十三岁出外闯荡,便十年也没音信,为了你们团聚,我之前也拖人找过你许多次,却一直没找到。还好你自己回家了。” 萧浪道:“多谢姐夫挂心了,我之前到处流走,去得远了,姐夫自然难找到我。” “那为何不早些回家?”这个父母姐姐一直没问的问题,常延康问了出来,他是走江湖的人,难免担心萧浪误入歧途。 萧浪道:“我前几年替人做工,后几年在两广一带做生意,亏了本一直没脸面回家,直到前不久做了一笔大生意,这才回家来孝敬父母的。”他说完,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来,袋中鼓鼓。他把袋子交给父亲,道:“父亲,浪儿多年不在家中,没能帮家里什么,这二百两银子是我多年的积蓄,还请父亲拿去找人来修修房子。” 第七章-太湖相识 第七章-太湖相识 萧浪道:“我前几年替人做工,后几年在两广一带做生意,亏了本一直没脸面回家,直到前不久做了一笔大生意,这才回家来孝敬父母的。”他说完,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来,袋中鼓鼓。他把袋子交给父亲,道:“父亲,浪儿多年不在家中,没能帮家里什么,这二百两银子是我多年的积蓄,还请父亲拿去找人来修修房子,置办些家用。” 父亲已经接下了钱,一面道:“那好,我修了房子给你娶一房媳妇。”常延康还待要说什么,萧艳已经扯住了他的衣角。萧浪的银两何止这些,只因怕吓到父母没拿出来而已,父母毕竟只是本本实实的乡下人,自己拿出太多的钱来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这一席无话,饭后,常延康问道:“浪儿这次回家有何打算?”萧浪忆起茫茫往事不知如何做答,只道:“外面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只打算在家中孝敬父母了。” 常延康道:“那你愿意去长进镖局中做事不,我与镖局的大镖头很熟,我去说说情,让你到里面做个镖伙,每月也有三四两的月钱。” 萧浪道:“那自是甚好,只是我不懂武功怕是做不来。”萧浪本是使刀的高手,然而他若有意隐瞒,那别人也便看不出他的武艺来,隐瞒自己的武艺本就是杀手的要求之一。 常延康道:“那个不怕,你只跟在我身侧,会不会武功没关系,而一般防身的功夫我以后自会慢慢教你。” 萧浪自是应承下来,或许他真的应该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了,就算为了报恩还必须去找破魂刀,那也慢慢在说吧。 自此,萧浪便在长进镖局中做了个镖伙,每日跟在姐夫旁边押送镖物,半年过去他地地道道的成了个乡下人。姐夫有空便教他些粗浅武艺,萧浪为人精明,又做事认真,很快就被大镖头看重,选做助手,每日跟他办理各项镖务。 长进镖局是小镖局,每日无非接些小镖护送,然而在大镖头吕天石的管理下也做得有声有色,生意红红。 冬去春来,乡间的草色又批碧绿,萧浪回家已经一年。父母早就为他求媒说亲了,却说相中远处一个村子铁匠邱阿四的女儿邱红,于是二老自去提亲,那邱阿四听得萧浪在长进镖局做事,也算有个好饭碗,于是便应了下来。 那日萧浪回到家中,父母马上把喜讯向他说了。却不料萧浪也不说一句话,自进屋关了门不出来。母亲恐是儿子不喜,便道:“浪儿若是不应,我就去回了!” 萧浪道:“待我想想!”屋外便没了声音。萧浪颓丧坐在床沿,心中忆起陆小敏来,然阴阳两隔,或许只能下辈子结发为妻了。这一年来的安静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充实,或许是他远离江湖的一天了,虽然他答应为报纪千凝救命之恩,替她去找破魂刀,但这是十分渺茫的事。破魂刀的传说传了几十年了,但从来没人能找到它。 当吃饭的时候萧浪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他答应了婚事。 久在江湖的人,总会想着去过平淡的生活的,尤其像萧浪这样经过打击的人。 婚礼就在半个月后举行。 洞房花烛,一切皆红,红衣、红帐、红头巾。 进入房间的时候萧浪已经喝得东倒西歪,这是他这一年来喝得最多的时候,房间的桌上还摆着酒,萧浪又喝了一杯,很快他就醉倒在了地上。 红头巾下的新娘听见萧浪摔倒地上的声音再也坐不住,她一下接开头巾,走去扶萧浪。她便是邱红。 邱红的脸很红,分不清是羞涩的颜色还是胭脂的颜色。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邱红也是长得美的女人,在乡下像他这样美的女人已经很少。 邱红把萧浪扶去床上,用湿毛巾给他檫着额头,为他醒酒。 萧浪很快醒了过来,见床边一个女子定定看着自己。突然心中掠过一丝惊喜:这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身影,是陆小敏,对,是她,难道我在做梦吗。跟着思想萧浪捉住面前的手,唤道:“小敏,你让我想得好苦呀!” “郎君,你怎么啦,谁是小敏。”邱红的声音把萧浪拉回了现实。细细看床边的女子,清秀的脸龙红扑扑的,却不是陆小敏。萧浪暗道:“是我眼睛花了,小敏已经离开了的。” “娘子,对不起,我喝酒太多晕了头了,害你不得好好休息。”说话的同时萧浪坐起身子来,多年的杀手生崖使他就算醉酒也比一般人醒的快,他的酒已经醒了一半。 邱红给他端了茶水过来,他一饮而尽。直到现在他才看清了父母给他娶的妻子。而同时邱红也在定定看着他。 “郎君,你还记得我吗?” 这一问勾起了萧浪的回忆,他似乎以前真的见过眼前的女子。只是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细节来。 “两年前,妾身与父亲去太湖走亲戚,在客栈中被人偷了银两,还不了住店钱,店家要把我卖入青楼,是你救了我的呀!” 经她一提,萧浪想起这事来,那时他在太湖执行任务,路遇这事,听二人口音是家乡那边的人,便出手打跑了客栈中的打手并给了父女二人银两。 邱红接着道:“我求了好久菩萨,真的见到你了,没想到还是在------”她的脸已经飞满红潮。 萧浪却道:“这事你不可告诉别人。” 邱红道:“我知道你是很厉害的人,你的经历一定非同一般,你不让我说,我便不告诉任何人。”看着邱红认真的样子,萧浪默默想道:“莫非这真的是天意,或许我的命中已经注定了我的一生。” “郎君,你累了吧,我门要睡了吗?”萧浪点头。 蜡烛熄灭,萧浪似乎觉得自己就要这样过完自己的一生了。然而命运却不是这样安排他的。 第八章-赌坊压剑 第八章-赌坊压剑 蜡烛熄灭,萧浪似乎觉得自己就要这样过完自己的一生了。然而命运却不是这样安排他的。 ¤¤¤ 在同样的一天里,不同的地方,有人离开家乡,有人踏上归途,有人悲有人喜,总之是尽不相同的。 在萧浪结婚的那天里,在另外一个地方,有这样一个少年。 少年秀发凌乱,衣襟不整,显见多日不洗。 少年的背上负一把剑,所有人都能看得出那是一把好剑。只是这样的好剑与背负它的人不相配而已。 少年脸色蜡黄,步伐不稳,显是劳累过度。他在这繁华的街道上,好似全然不称,也没有人去注意他。一天中不知有多少像他一样的人会来到流阳城。但却有人注视到他的按把剑,他也全然不睬。当经过包子铺或小吃店时,飘来的香气使他禁不注咽下吐沫,转头望了望又继续向前走。 这时、少年转身了,走向一个热闹的地方。 他从那门进去,室内深约五丈,宽有四丈,摆着五六张赌桌,到处都围满了人。他朝人最多的一桌走去,然后挤入人群。一张檀木长桌上放着下注的银钱。众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一个白瓷盖碗上,“开”的一声,一只手麻利地打开了盖碗,三个股子共是三点。 “三点、三点,我赢了,我赢了!” “妈的,怎么全是一点。” “哦------” 在喧闹声中,有人欣喜有人忧,又有人加入和有人离去。 人们又纷纷开始下注,少年取下身上的剑,压了下去,压在三点上。直到此刻,众人才注意到他的来临,都一齐愕然。 庄家说话了:“公子真的要用这剑压注吗?” 少年道:“正是!” “若是公子赢了,我赌坊可无剑赔你,然则输了公子就得留下此剑,你可考虑好了。” “我------我考虑好了。”少年似不愿意,肯定的语气却从他的口中说出,虽然说得断断续续却是真的。 庄家叫一声“验剑”,马上有人分开人群挤进来,取剑检验看值多少钱。在场的人都有些惋惜了,若这少年赢了固好,输了就太可惜了。从这把剑的外表来看,这必然不是一把普通的剑,这少年或许是一位剑客。 一位剑客竟然到了把剑赌掉的地步,这实在是很无奈的事情。 验剑的人细看之后拨剑出销,脸色在急剧的变化着。 “阴阳剑,这是阴阳剑!”他的声音很大。 少年不动声色,其他的人却都惊讶了,旁边几桌的人也围了过来。只因验剑的人声音实在太大了。“阴阳剑”三字吸引着他们,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剑上,三尺九寸的剑身上隐隐透着青蓝二色,在拿剑的人翻转的同时,剑光炫动着所有人的眼睛。 验剑人此突起变化,横手出剑刺向少年。一面只听他口中叫道:“小子,这剑你从哪里得来。”大有一听不对就要把少年杀于剑下的趋势。 围着的人开始散开,有的马上跃出赌坊,有的取出手中的兵器指向少年。 阴阳剑在江湖中享名四十余年,与江湖中的另一把名器破魂刀几乎不相上下,剑由名剑山庄老庄主谢问所铸,一直是江湖中正义的象征。此剑后来传给少庄主谢天青,但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眼前的少年绝不可能是谢天青。两年前在江湖中盛名以久的名剑山庄被破,据说是杀手组织“七杀”所为,之后名剑山庄在江湖上消失,也便没了谢天青与阴阳剑的消息。此刻出现阴阳剑其中必有蹊跷。 这千均一发的关头,少年却无半点惧色,冷冷道:“这与你何干?” 众人怒极,只欲把这少年生撕开来。验剑人更是怒得大叫:“看我去你小命!”说着就把剑抹向少年脖颈。 刚才看盖碗的庄家也出手了,他没杀人而是救人,他用一颗股子震偏了验剑人的那一剑。接着他走向少年,一面道:“李兄弟,不可鲁莽。”众人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但他接着又报拳道:“各位,不可以对这位小兄弟无理。”顿了一顿又道:“赌坊今日营业结束,各位请回吧!” 却有一人道:“我等要问出这人为何持有谢天青大侠的阴阳剑,说不定和名剑山庄的被破有关。”众人完成同意他说的话,纷纷表示赞同。 庄家却怒道:“各位立刻请回!”说完他从自己的脸上又拉下一张脸来,原来他是易过容的。一张新的面孔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少年不禁一颤,众人更是惊异。唯有验剑人不惊不动,反增怒气,显然是因为那庄家的举动。新面孔上青筋凸现,皱纹满布,胡子雪白。在他张嘴时,只见上排两颗门牙也没了。看来他至少六十岁以上。但刚才看他不过中年,没想到他的易容术如此了得。 “南郭无牙,你是南郭无牙!”不知是谁把这众人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南郭无牙道:“不错。”却只有三个人听到了他的话,少年、验剑人和他自己。 其他的人呢?其他人已经走了,不,应该说是逃了。南郭无牙的这张脸就像唐门的暗器一样,他们很害怕,于是他们逃了。据说他本不叫南郭无牙,他是一个嗜赌如命的人,自从他有一次赌输了两颗门牙后,他便成了南郭无牙,江湖上对于他的传言很多,这一点更是人人知道的。 少年看到如此变故,知道非离开不可,于是道:“既然不赌了,阁下请把剑还我。”说罢便走向验剑人夺剑。 验剑人要质问少年的来历,所以不愿伤他,于是口中叫着:“小子放肆。“身子持剑急闪。 没想到剑还是被少年夺走了。 一个落魄的少年居然有这等身手。南郭无牙惊异不已,验剑人也惊呆了。因为少年用的是名剑山庄谢家的上乘剑法中的夺剑式。 现在看见少年出手,南郭无牙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单刀直入便道:“小兄弟是名剑山庄什么人,持与阴阳剑,又会使用谢家的剑法。”听到这话,又见刚才少年出手,验剑人也不在鲁莽了,静静的等桌少年人回答。 少年道:“我为和要告诉你们,谁都看得出你们不怀好意。”说完他已转身向外走去。 南郭无牙身子一晃拦住了他的去路,道:“小兄弟但言无防,老夫与谢问乃是交好。”又指向验剑人道:“这位是名剑山庄二十年前的管家蔡盾先生。二年前名剑山庄被破,我等都曾受过谢问的恩德,意欲查出真凶,找到自那时便消失的谢家人。见小兄弟持有阴阳剑故有此一问。” 少年显是被言所动声音也和缓起来,道:“二位对名剑山庄倒是情义深重,但如何让我相信你们呢?” 蔡盾这次发话了:“我右手手臂上的烙印可以为证,凡是名剑山庄的人都有这样一个烙印。”他说话的同时拉起了袖子,少年马上看见了他右手手臂上上的烙印,烙印长有半寸,是两刃各显青蓝的一截剑尖。 少年一看便变了脸色,是高兴与惊异。 南郭无牙道:“小兄弟有什么话不纺直说。” 第九章-招兵大会 第九章-招兵大会 少年一看便变了脸色,是高兴与惊异。 南郭无牙道:“小兄弟有什么话不纺直说。” 少年的举动却很突然,他一下就跪倒在了蔡盾的身前,拜道:“蔡叔叔,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我是谢天青的儿子谢应城,家父临终时叫我来找你,我终于找到你了!”他的泪水跟着话语一同出来。 蔡盾的眼睛也湿润了:“你------你真是谢少主的儿子,记得我离开名剑上庄的时候,你父亲尚未娶亲,没想到现在已经有这么大的儿子了。”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也是,我只比你父亲年长七岁,当时为了情事不得已离开名剑山庄,想来二十余年,我的女儿已经很大,他有儿子也是很正常的。” 蔡盾颤抖着扶起谢应城,细细打量,这才发现谢应城确与当年的谢天青有几分相似。而看到谢应城尽然这么落魄,他的泪水也落了下来。他自离开名剑山庄之后一直因情事所绕未得前去探望,后来发生的许多事情也是听别人说的,而到他情事再无牵挂一年前去往名剑山庄的时候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于是这才找到已经退隐二十余年的南郭无牙,说明事由,与他一同寄在这小小赌坊意欲查出事由为名剑山庄报仇血恨。 亲情般的温暖让谢应城高兴不已,南郭无牙默默看着这二人,好似在回忆自己已经死去的妻儿,眼中满是笑意。ww奇Qìsuu書còm网 蔡盾把谢应城拉去椅上坐了,问道:“你怎么会来到此地,你父亲又到那里去了?” 谢应城道:“看来我爷爷过世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便从爷爷过世之后开始说起吧!”蔡盾自然知道谢问过世的事,那是十五年前的事,那时他忙于妻女没去成,直到现在还一直后悔。南郭无牙也没去,他二十年前去了东嬴,直到一年前才被蔡盾找回,告诉了他所有的事让他帮忙一起为名剑山庄报仇。 “好!”蔡盾的话也反映了南郭无牙的心思,因为蔡盾知道的他也知道,而蔡盾不知道的他自然也不知道。 谢应城道:“我爷爷过世之后,没过几年名剑山庄便没了以前的名头,虽然在江湖中还有声望,但父亲已经很少出门,他认为是自己的武功没能练到爷爷的水平,所以一直在家中苦练武功。待得他练好武功认为已经达到爷爷水平准备到江湖上到处活动的时候,却发生了惨案。” 南郭无牙道:“你说的可是两年前的血案?” “对,我也不知道来的人有几个,只记得那时有一人来到我家,说是要来看看江湖中出名的阴阳剑,父亲自然应允,并留那人在家中住了几日,谁知那人离开后第二天便有人杀到了家里。本来父亲武功大成来的人只有五个也成不了什么威胁。但父亲却败在了那五人的手里。只因为早先来的那人与他们是一伙的,早就在我家的井水中下了毒。后来父亲拼尽全力才带着我逃了出来。逃出来之后我们一直在深山里躲了三个多月,但父亲拖着中毒又受伤的身子在山中到处为我找解毒的草药,当他治好我的时候,父亲不支便过世了。” “七杀,这一定是七杀,只有杀手才使得出这种卑鄙的手段!”蔡盾与南郭无牙同时恨恨的道。 谢应城接着道:“父亲临死时告诉我,他年轻的时候家里有一个管家名叫蔡盾,和他亲如手足,还一起学过爷爷创的谢家剑法,也可以算是同门师兄弟。他告诉我说只要找到你,你一定会帮我光复名剑山庄的。” “对,我一顶会帮你的,我还会帮你报仇血恨!”蔡盾的声音很响亮,这是他一定要说得很响亮的,谢家的人给他的已经够多的了,而现在正是他帮助谢家的时候。 谢应城却道:“父亲一直不让我报仇,说是怨怨相报何时了,但光复名剑山庄才是必要的。之后我便一直到处流浪,饥一顿饱一顿的到处寻找你。没想到终于让我找到了。”谢应城说完话,脸上的泪水又挂满了,蔡盾把他搂在怀中,让他好好流去这两年多以来积累的泪水,他知道这是一个坚强的孩子,他的泪水一定承受了很多的痛苦,流出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南郭无牙也拍着谢应城的肩头道:“孩子,你不必担心,我也会一直帮助你的。” 至此,三人的误会完全冰释。三人一齐走出了赌坊,向蔡盾的家中走去。原来这赌坊是两位老人所开,为的便是借这赌坊的嘈杂来打听关于名剑山庄与七杀的消息。 到得蔡盾家中,他的妻子与女儿一齐迎了上来,待蔡盾告知一切之后都欣喜不已。 当蔡盾的女儿蔡雪姬看见和自己年纪相仿的谢应城时,却不知如何说话,只得悄悄进了闺房。 蔡盾只得解围道:“小女已有十八,却谁家的公子她都看不上,也不知是不是要伴我终老了。”说完壮实的脸上堆起笑来,也不知他的笑是为何。 这时,蔡夫人已摆上了丰盛的饭菜,并取来了好酒。谢应城好久未得如此进食,自是吃得津津有味。 席间,三人谈论些武功,讲些江湖事,其乐融融。这一席只吃到深夜方才散去。蔡夫人已为谢应城安排了住处,谢应城多日劳累,又借着酒性,这一觉直睡到了翌日已时方醒。 醒后用了早饭,南郭无牙却来辞行,只道昨日在赌坊露了身份,若还待在这里只怕会引来许多麻烦,欲要离开这里,去查查七杀的行踪。蔡盾知他的脾气,只得应了,又道:“你若有了什么消息,便要来尽快找我。”南郭无牙应了自是离去。 南郭无牙走后,蔡盾唤了女儿过来道:“谢侄儿刚来,今天也没什么事,你带他去城中玩玩。” 谢应城闻言道:“蔡叔叔,我们还是先商量光复名剑山庄的事吧!” 蔡盾道:“此非小事,待要从长计议,你但可以放心,我自有安排,可与小女先去城中走走。”谢应城应了,于是蔡雪姬一道往城中而去。 二人一路上自是闲谈,又年纪相仿,很快便相熟起来。 二人边说边走,走到一处却见前面围了一大群人,挤去一看只见正中一个宽大的木台,谢应城初到这城,便问蔡雪姬此是何事。 蔡雪姬道:“这是兄弟帮一年一度的招兵大会。” 原来这兄弟帮在江湖中建立只有三年时间,为壮大声势,特在每年这时在帮会总舵流阳城举行招兵大会,意欲选拨有能力的人才到帮中效力。 台上一人已在大声说话:“兄弟帮帮主项义为筹措人才,特在此举行招兵大会,不论文武皆可上来献艺,被招用者量才而用,大家千万可不要错过机会呀。” “我们可以去应招吗?”或许这是一个机会,若有一个平台能让自己扬名,或许对光复名剑山庄大有帮助,谢应城这样想着也就向蔡雪姬问了出来。 蔡雪姬道:“当然可以,过女的可不行,你独个去吧,我在下面等你。” “雪姬姐,那我去试验试。”因为蔡雪姬比他年长半岁,谢应城已经唤上了姐姐。说吧,他一跃上了木台。 台上已站满了许多人,有的在显示体力武艺,有的在显示文笔计谋。 那木台甚高,见有人能一跃而上,主考官马上迎了上来。台下众人见主考官亲自迎向一个少年,不由得大声惊呼起来。 第十章-险中救人 第十章-险中救人 那木台甚高,见有人能一跃而上,主考官马上迎了上来。台下众人见主考官亲自迎向一个少年,不由得大声惊呼起来。 主考官却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穿着蓝色的绣鹰长袍,走动间龙行虎步,自也非是等闲人物,他向谢应城一抱拳道:“兄台是来应招吗?” 谢应城也抱拳还礼道:“在下知道些粗浅武艺,特来试试。” “那兄台请献艺!”说完主考官退在了一旁。四面马上有人围了过来,台下更是欢呼一片。 谢应城去兵器台取了把长剑在手,正要拨剑显艺。却见一个中年剑客叫嚷着自台下跃上来:“在下也来应招!”他的话声注入内力,传得四野皆知。主考官以理相待,道:“这位兄台果然好身手,但还请先等一等,让他先来。”他说话的时候一指谢应城。 那人看了谢应城一眼,道:“不若让我与这位小兄弟比比,那样且不是更好!”他似乎认为比他小了十多岁的小子,自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主考官自然看的出来,道:“这样的比斗恐怕不好吧。” 谢应城本也不欲与中年剑客比较,但听主考官一说,好似他敌不过那人一般,便道:“既然阁下要比较,那便比比。”此言一出,在无人阻挡,主考官也无言。众人赶紧退开一圈,台下更是欢呼四起。蔡雪姬却担心得小手紧握,脸色焦急。 中年剑客叫一声好,接着拨出剑来。 谢应城也拨剑出招,当先便一个刺肩式却是使的谢家剑法。谢家的剑法以绵延不绝环环相接而出名。中年剑客已出剑相应,谢应城的剑应招而动,挑帘式、横肘式、勾环式接着使了出来。看得出的人都知道这少年的剑法必非寻常剑法,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的津津有味。中年剑客的剑法却似乎不如他声音一般的响亮。交手数招便被逼得四处躲闪。 又交数招,谢应城胜利在望,看来蔡雪姬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中年剑客已经被逼入了人围之中,谢应城抓住时机使一招穿喉式,结束了战斗。 他的剑就停在中年剑客的喉前两分处,众人都为他欢呼起来。 输给一个少年,中年剑客满脸颓丧,坐倒地上,似乎打算向小孩子那样大哭一场。众人看他神态就像当真快要哭出来一般,于是都在鄙夷声中哈哈大笑起来。主考官见中年剑客遭此冷眼,便走去扶他,一面道:“阁下虽败了,却也身手矫捷,我帮也愿收你,大可不必如此。” 然而当主考官扶上他的时候,他的眼中立时闪过一丝得色。谢应城一见之下便知不妙,“小心!”已经跟着喊出。但还是慢了,中年剑客的袖中穿出两支袖箭,已经射向主考官。 主考官大惊之下闪身急退,退的同时向左面避开,他的速度已经很快,但还是有一支袖箭射上了他的肩头。中年剑客迅速提剑向他杀来。谢应城离的最近,提剑去救,只想这是自己手下败将,当可马上制他与剑下。 然而中年剑客的剑法却一下子变得无比厉害,只交一招,便已饶开谢应城又取向主考官。主考官虽只是肩头受伤,却已经动作迟缓起来,只因那袖箭上是淬有毒的。中年剑客逼近的很快,致命的一剑马上刺向主考官。 眼看主考官就要命丧剑下,却有一个身体抢先接下了那一剑。那正是谢应城。他挡在主考官的面前,中年剑客的剑已经穿过了他的胸膛,他用自己的右胸挡了那一剑,他的肺整个被穿透,中年剑客要抽出剑来再刺,但谢应城的一双手已经牢牢握住了那剑。 这时兄弟帮的其他人已经围了上来,中年剑客见再讨不到好处,脚下一点,借势向外飘去。 然而中年剑客并没有逃脱,飞在空中的一个身影已经一掌把他重重拍落。拍落他的人正是兄弟帮的帮主项义。原来那主考官却是他的儿子项元庆,为了历练儿子,这次的招兵大会他只在台下看着儿子来当主考官,却不想竟出了这样的事,他的出手还是晚了。 落下的中年剑客已然被伤,兄弟帮帮众马上拥去,要不是项义在出手的时候说了一声:“留下他的命来。”他现在或许已经没了气息。 喧闹四起,围观的人早逃得没了,中年剑客已被绑起。项义扶起儿子查看他的伤势,蔡雪姬则早就伏在谢应城的身上哭了起来。 流阳城正中,坐落着兄弟帮的总舵,那是一所宽大豪华的住宅,他的辉煌几乎不亚于当年最名动江湖的名剑山庄。 谢应城就躺在这个豪华的住宅中,他躺的是一张女子的闺床,于是有绣花的被子和帐子。而且所绣的都是华丽的牡丹。 谢应城已昏迷了三夜,他醒来的时候天刚刚要亮。 他睁开眼睛时也看到了眼睛。两双眼睛,是两个女子。 一个是蔡雪姬,另一个是和蔡雪姬年纪相仿的女子,他却不认识这个女子。 见他醒了,这二人显是十分高兴。蔡雪姬的眼睛是红肿的,显是为谢应城哭红了的。谢应城见此情景心中无比甜蜜,有一个女子愿意为了他而落泪,这是他很欣慰的。 谢应城伸手轻轻握住蔡雪姬的手,道:“雪姬姐,实在对不注,让你担心了。”蔡雪姬马上羞红了脸,慌忙把手挣开去。 旁边的女子生气了,道:“你这人怎地不识好歹,我如此辛苦的看护你,你醒了却不理我。”说完脚往床边踢去。 谢应城被人说中,不知说什么好,“我------我------”的在口中徘徊只是再说不出话来。 、奇、蔡雪姬慌忙解围道:“你以前没见过她吧,她便是那个主考官的妹妹项元青,你睡的床也是她的。” 、书、项元青闻言哼了一声道:“要不是看你长得清秀,我才不要你睡我的床呢?记住,你可是欠我人情哟,以后一定要还。” 、网、谢应城连连道谢,项元青这才满脸堆起笑来。 谢应城睡的久了,只觉全身麻木,想要动一下手脚,谁知一动之下牵动伤口痛得叫起来。跟着他的伤口又泛出了血水,他伤口大痛之下又昏了过去。 过得两个时辰谢应城又醒了过来,这时房间中已经站满了人。一位大夫在为他把脉,无数双眼睛在焦急地看着他。 看见他醒来一旁的项元青当先叫了起来:“爹,你看,他醒了。”项元青唤爹的那人正是兄弟帮的帮主项义。项义道:“谢少侠,你救了犬子元庆,险些伤了性命,还好这位梁大夫医术高超,你再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了。” 谢应城记起当时的情况来便道:“我救的那人是你儿子吗?那你是?” 项义道:“鄙人正是兄弟帮帮主项义,犬子项元庆也受了些伤,但已经无碍了,他正在休养,到明天便可以来看你了。” 谢应城道:“那就好!”又见一旁的蔡雪姬便问道:“雪姬姐,你爹呢他肯定在担心我了。” 未等蔡雪姬答话,项义已道:“谢少侠所说的可是蔡盾先生,他已来看过你了,也和我讲了你的事,现在他已经拜在我帮会里做军师了,你既是名剑山庄的传人,又救过犬子,若你不嫌弃就把这兄弟帮当做你的家吧,光复名剑山庄一事我也一定会全力帮你的。” 蔡雪姬慌忙接过项义的话道:“是呀,我爹已经做了兄弟帮的军师,他刚才才来看过你,见你没醒便去审问那伤你的人去了。” 这时那大夫号好脉止住了众人说话道:“他已无大碍了,现在需要休息和吃些东西。”你们别打扰他快去准备吧。 第十一章-两个麻袋 第十一章-两个麻袋 这时那大夫号好脉止住了众人说话道:“他已无大碍了,现在需要休息和吃些东西。”你们别打扰他快去准备吧。 就这样,谢应城大难未死,而对于他的经历,是祸也是福。至少项义很看得起他。 一个月后,他完全康复了,项义还交了一个任务给他,让他与项元庆一起去完成。如果完成了这个任务,那他一定会得到提拨,而且项义还会给他二万两银子让他重建名剑山庄。 项义给他们的任务是去见一个人,那人几日后将在流阳河的上游出现,于是他们要驾船而去。时间就选在了今天一早,船缓缓离岸,流阳城在慢慢变小。 谢应城站在船尾,看着小城在他的眼中越来越小,又想起刚才离别时的情形,他不免有些伤感,还好的是有两个要好的人和他一起出行——项元庆与蔡雪姬。 一只手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谢应城也不回头,他知道是谁了,只听他道:“项兄也出舱来了?” “我来看看你,怎么烈阳当空了还不回舱。”说话的人正是谢应城那日救过的主考官,也就是项义的儿子项元庆。在他们二人养病的时间里他们已经成为最铁的兄弟了。 谢应城又望了流阳城的方向一眼,于是转身回舱,一面道:“走,那我们喝酒去。 ¤¤¤ 流阳河的上游是一个小城,城不出名,但城中有一家叫长进镖局的小镖局倒是有些名气。当然这长进镖局的名气不远,只因它保过的镖还没有跨省的,它走的并不远。 萧浪这次去的这趟镖更近,早上出发,太阳还没落山他就已经回到家中了。结婚后他在城中买了个小四合院,父母并没有跟他出来住,于是家中只有邱红。 邱红是很会持家的女人,萧浪每次回到家中都会感觉很舒适,他并没有动用他那些杀人得来的钱,他现在每个月有四两八钱银子的收入,假如不乱花的话,这已经足够用了。 萧浪已经很不喝酒了,所以他家的饭桌上一般不会摆上酒。但今天这顿饭有酒,而且是好酒,菜肴也丰盛许多。菜自然是邱红做的,但酒却是别人拿来的,拿酒来的人便是长进镖局的大镖头吴天石。 萧浪回家后妻子刚把饭菜端上桌子,吴天石就提着酒来了。 很快三人坐上了桌子,吴天石喝着酒道:“小浪,你知道这是什么酒吗?” 萧浪笑笑:“女儿红,至少十五年以上的女儿红。” “对呀,这可是我也很舍不得喝的好酒呀!” 萧浪喝了一口道:“那为何请我喝了呢?”他自然听到了话中的意思,于是这样问。 吴天石道:“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去帮忙。” “我是你的伙计,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今天一早有个人来到镖局,要我帮他保一趟镖,而这趟镖必定十分凶险,但这趟镖如果成了长进镖局在江湖中将会名声大震,所以我接了下来。” “那很好呀,大镖头可是要带上我亲自出马,我是镖局的伙计,自然听从你的安排。”萧浪很爽快的回答。 吴天石道:“不是这样,我想让你一人带着镖物前往目的地。” “让我自己去?”萧浪喝完杯中的酒,笑了。邱红又给他们倒满了酒杯。 吴天石道:“我和镖中兄弟运送假镖正面而去,你则自己带了真镖提前出发,只因这镖关系重大,我知你机灵多变非是一般人可比,一定能完成任务。” 萧浪心中茫茫,不知道如何做答,他知道如果答应就意味着又一次踏足江湖,这次一定不比以前的出镖,这次才是真正的走镖。 吴天石道:“小浪,你如果不愿意,我可以去找别人,但恐怕已经没人能胜任了,虽然你把武功隐藏的很好,但我们在一起一年多,其他人看不出来,我却看得出来,镖局中只有你能胜任了。” 萧浪自然在吴天石向他提出要求的时候知道了对方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一些底细,看来没有人能真正的退出江湖。 吴天石道:“如果完成这次任务,我提你做镖头,位置只在我之下。” “好吧,我答应你!”萧浪说完话,喝完了杯中的酒,然而那一刻他看见邱红的眼中有悲伤的神色划过。 ¤¤¤ 一艘很大的船,往流阳河的上游行去,扬起的帆在风中傈傈做响。三十二个船员在各自忙着,谢应城与项元庆在甲板上看着海风喝着酒。船上自然有好厨子与好酒,于是二人可以开怀畅饮。 却没有人想到这酒中有迷药。 一个声音道:“倒!倒!”二人便倒下了。 船员中除一个厨子和三个掌舵的不会武功外其他的人都会武功,而且是兄弟帮中的好手。难道被人下了迷药都不知道吗?或许他们之中有人是内奸。那蔡雪姬为何没和他们在一起呢,难道她是内奸。 谢应城与项元庆什么都不知道饿,他们还昏迷着,一个人已经把他们装进了麻布袋子,装成两袋。 这两个袋子被放在船尾甲板上,一个女子在用绳子捆扎袋子,绳子很长,另一头系在船上。 难道她要把这两个袋子丢下水里去吗?是的,她真的把这两个袋子丢去了水里。 船上的人只有谢应城与项元庆被迷倒,所以她丢袋子的时候被人看到了。那个船员问:“蔡小姐,你在丢什么到水里去?” 蔡小姐道:“大米!” 船员又问:“怎么要丢掉呀?” “这些大米坏了,吃不成了,我见了,所以丢下去。” “那为什么还把另一头系在船上呢?” “用来钓鱼呀!” 船员虽然有些不解,却也不再问了,她认为女孩子总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两个袋子已经被丢进了水里,但并没有完全沉到水里去,蔡小姐让她露出了一半在水面上,她并不想里面的两个人窒息而死,两个袋子就这样被行进的船拉着往前走。 一会吃饭的时间到了,所有人都去吃饭,唯独不见谢应城与项元庆。船员中有一个执事的,本是兄弟帮中的好手,名叫关飞,她见谢项二人没来吃饭,便问:“蔡小姐,可曾见我家公子与谢兄弟,他们怎么没来用饭?” 蔡小姐不敢抬头看他,只把头埋在碗里,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易容可能会被识破,他知道眼前的关飞是很精明的人,她只道:“我出仓时去看过他们了,他们还在睡呢。” 蔡小姐的声音很小,关飞却已听出了不对,这声音似乎与蔡雪姬的有些不对。关飞道:“我去叫醒他们。”说话时他却不动,而是好好盯着蔡小姐,同时放下手中的碗。 蔡小姐脸上的神色已经变了,“别去,”说话的时候已经站起挡住了路。 关飞早有了准备,这次他更确定了,这人不是蔡雪姬,他很快扣住了蔡小姐的手,道:“你不是蔡雪姬,你是何人?” 第十二章-麻袋原委 第十二章-麻袋原委 关飞早有了准备,这次他更确定了,这人不是蔡雪姬,他很快扣住了蔡小姐的手,道:“你不是蔡雪姬,你是何人?” 蔡小姐果然不是蔡雪姬,她已经急得变了脸色,已变了声音。所有人见关飞动静,一齐向她围了过去。 “我------我------说------”,关飞见她要说忙把手松了松,他向来不会怎么为难女子。 女子道:“我是------”忽而又听她声音一转叫道:“船------船桅倒了!”原来她的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她刚说完,船上最高的一根船桅连着帆布一起倒了下来。 海碗般粗的桅杆倒了,是被人用飞斧打断的,桅秆连着帆布马上向着众人在的地方倒过来。不等人说,各人自寻路避让,也有的马上跳入水中,来不及的还是被砸中,有几个已经伤了手脚,叫声四起,整艘船上马上乱成一片,那女子也抓住时机逃了开去。 关飞从盖下来的帆布下爬出来时,也不见了那女子。他已顾不了那么多,众人都知道,一定有人袭击了这艘船。 众人马上备战,跟着只见暗器已向这边打来,同时已有七八人从江面上踏浪而来。七八人或前或后,打扮不一,间或一点水面上的竹子。而七八人的后方,一艘大船急速驶来。 大战一触即发,兵器交接之声夹杂着痛喝喊叫声一齐传出,关飞这边已经伤了五人,最终还是敌不过全部被擒。只因能在水中踏浪而行的人,自已不是等闲之辈。 两艘船很快并笼朝着不远的岸上靠去,上岸之后,就是项义所说的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出现的地方。 关飞等人被押着下船一路往客栈而去。对方也没怎么虐待他们,入住只后只是把他们关在了一个杂物间里。而且只留下两人看守。只因看守的这二人名声很响,虽然他们已好久没在江湖出现。 关飞一行人现在已只剩下十一人,包括那女子也被捆在其中。十一个人半数已经受了伤。 关飞等人并不是弱手,被一齐擒了自然有人不服。“他们是什么人,我跟随帮主那么长时间可从来没败的这么惨!”有人问了出来。 关飞旁的一个黑须大汉道:“你别不服,今天算你开眼了,这些可都是是多年前的江湖名人!”这些人只捆住他们而没塞住他们的嘴,或许真的算是名人吧。 一人道:“当真!” 黑须汉道:“十四年前我曾见过他们,这些人都是长白山一带的名人,有黑有白,已经很多年没他们的消息了,不知这次怎么会突然来这里的。” 但关飞想着的是另外的事,他口中幽幽念道:“不知二位公子与蔡小姐是生是死?”众人方才忆起这事,一齐怒目望向那女子道:“快说!” 那女子刚才一直神色呆木,这次被惊醒过来,居然就哭了起来。虽然她的脸上罩着蔡雪姬的面皮,但她的眼神和哭相是伪装不出来的,她是真的在哭。听她的哭声,她年纪并不大,众人都是铮铮男子,只被她哭得心也软了半截。 关飞正要说话,那女子已经出声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太调皮了。”她的声音没经过模仿,关飞听着很熟悉,他想到了一个人,于是说了出来:“你是元青小姐吗?” 众人十分惊异,一齐朝关飞望去。这时女子旁边的一个人已经站了起来,他用还能活动的手接去了女子脸上的易容面皮。 毕竟有人很聪明的,有人没被制住穴道,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方法,只要是聪明的人就能想出来混水摸鱼的法子。 世上的事,只要肯动脑子,没有办不到的,他只是被关进来的时候骂了那个押他的船员小厮几句,那个船员小厮自然多踢了他几脚,他本身对穴道一门也算个熟手,船员小厮踢的那几脚便帮他解了穴道。或许项义让他一起跟来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真的很聪明。我们必须记住他的名字何明,还要记住他很聪明。这么大的江湖总有一些小人物能起到大作用的,但江湖从来都只有大人物的传奇。 那女子没有发怒,况且她已经不能发怒了。 一张面皮接了下来,众人终于看到了她的脸,她正是项元青,项义的小女儿。 何明见是项元青慌忙赔礼:“小人何明多有得罪,还望小姐见谅。” 项元青却不答他,脸上挂了泪水,哭道:“都是我害了哥哥与谢应城。” 关飞道:“从何说起!” 又有人问:“小姐怎会到了船上?” 项元青道:“你们上船时我要跟来,他二人极力劝阻,于是爹爹没有同意让我跟来。” 何明打断道:“于是你就偷偷上了船。” 项元青道:“对,我便想惩罚一下他们,于是就用迷药把他们迷倒,然后用袋子装了投下江去。” 一人叹道:“不知二位公子还有没有活着,我看见小姐把他们投下江里,当时小姐还说是要把坏了的大米丢下江去钓鱼。我那时不知情,小姐又戴着易容面具,所以也没有怀疑。” 项元青听到这里,哭声更大了。但在她的哭声之中,众人接着还听到了打斗的声音,看来关押他们的房间之外已经有人在打斗了。 “碰”的一声,门被撞了开来,一个死人的尸体跌了进来,那人的心口尤在冒着血,那是看守他们的人之一。众人惊呼,看来变故已经发生,变故对他们来说一定是有利的。 关飞叫道:“二位公子一定没死,他们一定是来救我们了!”众人一齐望向门口,又一具尸体跌了进来,跟着两男一女走了进来,正是谢应城、项元庆与蔡雪姬。 谢项二人马上给众人松绑解穴,蔡雪姬则自去寻了项元青出气,骂道:“元青你为何点了我的穴道把我困在舱底,你上船来也是我替你隐瞒的,你恩将仇报呀。” 项元青见三人活着,一脸高兴,道:“我知道错了,求蔡姐姐教训。” 蔡雪姬啐道:“懒得理你,尽干些坏事,”又向众人道:我们快走吧。不然其他人要来了。 原来项元青在上船时扮成船员跟了上来,一直躲在蔡雪姬的卧舱里,待有了机会便制住了蔡雪姬,自己则易容成她的模样把谢项二人迷倒装麻袋里丢下水去,她本只是闹着玩,想要制裁一下这力阻她不得上船的讨厌二人组,所以没有把这二人真的沉到江底,还留了一半在水面上。 没想到就在这当儿受到别人攻击,船上众人被杀的杀抓的抓。项元青悔恨的同时也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开口就问,但蔡雪姬与项元庆都不理,她只好缠上谢应城问,谢应城佯怒之后正要开口,却听得外面的咕躁之声已经传来,众人迅速走出杂物间。 外面已经围了十多人,就连屋顶上也站了几人,两三个已经提了兵器向他们迎过来。关飞见了便道:“二位公子,抓我们的人就是他们,还杀伤杀死我们十多人。”关飞的语气十分火爆,他认为就算眼前的人是十多年前的成名人物,但他知道谢应城与项元庆的武功,现在他们可以一搏。在养伤的那段时间里谢应城与项元庆互相切磋武功,同时又得到项义的指点,可说他们已经进步了很多。以目前的实力项元庆甚至可以在十招内击败当时刺杀的那个中年剑客。 第十三章-屋顶大洞 第十三章-屋顶大洞 外面已经围了十多人,就连屋顶上也站了几人,两三个已经提了兵器向他们迎过来。关飞见了便道:“二位公子,抓我们的人就是他们,还杀伤杀死我们十多人。”关飞的语气十分火爆,他认为就算眼前的人是十多年前的成名人物,但他知道谢应城与项元庆的武功,现在他们可以一搏。在养伤的那段时间里谢应城与项元庆互相切磋武功,同时又得到项义的指点,可说他们已经进步了很多。以目前的实力项元庆甚至可以在十招内击败当时刺杀的那个中年剑客。 内中一个道者打扮之人道:“是又怎样,我等正要来取你们小命,‘陕白双煞’竟被你们杀了,你们胆子倒是不小。”他说完一指死在地上的二人。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皱纹在怒火中更显突出,再衬上他消瘦的身材,岁月在他的身上已经划下了许多。 谢应城道:“前辈所言差也,可是你们不对在前的。我们要救人,他二人不允,自然只好先杀了。” 项元庆也接道:“杀了又怎样,我门先前已死伤了人的,这二人若是‘陕白双煞’,想来十多年前就声名不好,死了正好。” 话已说死,看来打斗瞬间就会发生。 奇?道者看一眼二人,不屑道:“你们二人一起上吧,我若是一一击杀,难免坏了我黑无常陈青的名声,想来你们也不服气。” 书?谢应城没听说过这人,然而项元庆却听父亲说过,昔年武当出了两个败类,名号无常,一黑一白,黑者陈青,白者张华。但已经有十多年没出现在江湖里,若他真是陈青那可不能小窥。他正要与谢应城一起应战,谢应城却已当先道:“项兄我只一人就可,且看这人到底有多厉害。”说话的同时他一面使眼色让项元庆带人突围。 网?陈青却也看出了他的意思,马上吩咐道:“老杜、李岭、沈刚你们带人看好地面,西门你家三兄弟看好屋面,不得让一人逃脱,且看我先收拾这小子。 谢应城不等他说完,挽个剑花已经攻了上去,陈青未及出招却先见了这剑,“阴阳剑”三字刚说出口,谢应城的剑尖已经递到了他的面前。陈青枯手一动,手中的扶尘已经甩出,同时身子急退,左手入兜的同时已经抓了一颗围棋子在手。 谢应城的第一招并不算太快,接下来的几招却更快了,谢家的“名剑风流十三式”在他的手上凌厉地发挥着,陈青闪挡攻防,却总走不开身前的剑气,就连握在左手的围棋子也找不到空隙发射出去,原来多年不走江湖,他已经老了。 但陈青并不相信自己已经老了,他的成名绝技在左手的围棋子上,只要能得出手,眼前的青年必然死在自己的手下。二人进进退退的打着,三四十次交手转眼而过,项元庆等人也不着急,因为谢应城一直处于上风,而陈青那边的人同样不着急,他们与陈青在一起那么多年,自然知道陈青的绝技还没使出。 二人又缠斗十数招,陈青一点脚,却飞身上了屋顶,二人距离一下拉远。谢应城抓住时机使出适于远攻的“天旋式”,只见他递剑在前,全身旋转飞进,带起一阵劲风向陈青攻去,陈青看出这招的来势凶猛,当即搅动扶尘去缠那剑。 扶尘迅速缠上阴阳剑,一股大力从扶尘传上剑身,又传上谢应城的双手,陈青毕竟年长而功力深厚,他当即一带,欲要把剑带飞。 但“天旋式”本就后招绵绵,谢应城当下一搓剑柄,阴阳剑转速快了何止十倍,只见扶尘寸碎,如波浪般向四面飞开去,剑尖已到陈青面门。陈青无处可避,却见他一跺脚,整个屋面便坍落下去,他的人也跟着掉进了屋顶的大洞。谢应城不及攻入,只好变招立于洞边,似乎刚才那招他已经胜了。然而一点黑星已经到了他的眼前,陈青落下的一瞬间,他左手的围棋子总算使了出来。谢应城只即偏头,但还是慢了,右颊一痛之下,他整个人就跌了下来。 谢应城跌下地来,只觉右颊火辣辣生痛,原来已被檫出一道血痕,所幸伤的不重,看来陈青真不是庸手。那边项元庆已经飞身过来,探手救起谢应城,二人一起飞向屋顶。屋顶上守着的西门三兄弟三把长剑分别来自三个方向,马上向他们攻来。而地面上的几人已做势欲要跳上屋顶,看来一场混战就要开始。 却在这时,众人只觉屋顶的大洞里劲风扑面,一个人的身体跟着向上飞出,那人被一股旋风包裹着,他的身体也是被旋风带着,直直向半空飞去。飞出的人正是陈青,他跌落之后已是衣衫尽碎,满面鲜血,只痛呼几声已然死去。 而跟着屋顶大洞的劲风之后,大洞里已经飞出了一人,那人右手的刀还在透着杀气,一个灰色的包袱衬着一身灰色的衣衫挂在他的背后。 众人只觉他的面容很冷,冷得就像杀手。 其实他就是个杀手,而且是已经覆灭的杀手组织“七杀”的杀手萧浪。原来萧浪应大镖头吴天石之托先行护送镖物而来就住在这家客栈里,而且就住在陈青刚才跌下去的那个房间。陈青自然没想到下面有人,而萧浪靠在床上休息也没想到大白天上面会掉下个人来。 所以毫无防备的陈青自然一招就死在了萧浪的手下。 所有刚才即将进行打斗的人都停了下来,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和他那刚才击杀陈青的致命一招,让看到的人都不得不怀疑起他来,他到底是哪一边的人。 陈青的尸体就跌落在沈刚的面前,沈刚探探他的鼻息道:“道长已经死了。” 除了谢应城这边的人,他们那边的人都抖动了一下,陈青就是他们的头,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狠角色,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年记最大的老杜发话了:“大家不要妄动,道长已经死了,不要忘记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办正事要紧,先离开这里!”他显然已经成了目前的头目。 关飞自然不罢休,叫道:“二位公子,可不能容他们走脱呀!”然而项元庆有自己的想法,再纠缠下去对他们并没有好处,他们的目的是来救人,现在已经救了人,同样他们也有正事要办,所以他道:“不忙,以后再找他们算帐。” 沈刚背起陈青的尸体,又命人带走刚死了的二人,一行人马上退了出去。 萧浪的刀依在手上,他的人并没有说话。他的面容依然很冷,但谢应城已经向他拱手道:“多谢阁下出手相助之恩!” 萧浪看着这个面孔,马上想起了两年前那次名剑山庄的刺杀行动,他们所有的刺杀都是蒙面进行的,眼前的少年并不知道自己的面容。他不需要多事,所以他只点了点头,然后纵身一跃,又从大洞下了屋子。 太阳已经偏西,已是用饭时间。 谢应城一行人又坐在了这家客栈的饭厅里,桌上摆好了酒菜,所有人现在都需要补充食物,休养体力。客栈里的打斗自然吓坏了客栈掌柜,但他没有看见有死人,所以在项元庆赔了钱之后,他们同样可以坐在这里吃饭。 同样在饭厅里吃饭的还有萧浪,他的刀在桌上,背上依然挎着那个灰色的包,他不能离开这家客栈,因为交货的地点就在这家客栈。 吃饱肚子,项元青又恢复了她一往的性格,揪着谢应城问道:“快说说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呀?” 谢应城正在喝着酒,男人吃饭总会慢些的,他正要答话,蔡雪姬已经抢了过来,道:“你没见他在喝着酒吗,过来我告诉你。”项元青凑过去,蔡雪姬道:“你把我弄在底舱里并没有被人发现,所以你们被抓去之后过一久我的穴道过了时间自然解开,我便在船上搜寻存活的人,不过船上没找到人,掉在水里的却找到两个麻袋,拉上来一看就是他们俩啦。” 第十四章-白袖宋施 第十四章-白袖宋施 谢应城正在喝着酒,男人吃饭总会慢些的,他正要答话,蔡雪姬已经抢了过来,道:“你没见他在喝着酒吗,过来我告诉你。”项元青凑过去,蔡雪姬道:“你把我弄在底舱里并没有被人发现,所以你们被抓去之后过一久我的穴道过了时间自然解开,我便在船上搜寻存活的人,不过船上没找到人,掉在水里的却找到两个麻袋,拉上来一看就是他们俩啦。”说完一指谢项二人。 项元青呵呵一笑,道:“好哎,敢不让我跟来,看这回冷死你们不!”项元庆一听就火,伸筷子就向这淘气的妹妹打去,道:“你还得意了,从小就爱捉弄你哥,谁敢带你出来。” 项元青早躲去了蔡雪姬身后道:“蔡姐姐,还是你好!” 蔡雪姬道:“好什么,你再淘气,以后我也不好啦,你可知道,后来为救你们可是找了好多地方的。” “那好,辛苦你们了,本小姐就敬你们一杯吧!”她说完已抬起了一个小酒杯,众人一起举杯喝了。 众人吃过饭后,出了客栈,直向兄弟帮在此城的分坛行去,过了几个转角就已消失在人群中。 萧浪吃过饭,又回到客栈中躺倒床上休息。他已在这里等了两日,说好吴天石将在明日来此与他相会的,他还有一夜要等。 外面的客栈门口,这时又来了一行人,一个独臂的大汉,一个断腿的青年,一个中年女尼与一个年轻的姑娘。【﹕】 掌柜见了这四人,亲自出来招呼,当先报拳道:“原来是娥眉的念慈大师与武当的宋施公子呀,光临小城不甚荣幸,快请进来!” 中年女尼念慈回礼道:“施主有礼,老身却不认得你,不知阁下是?” 掌柜道:“你们都是江湖的出名人物,当今天下就武当、娥眉最为鼎盛,而武当的白袖宋施与娥眉的菩萨剑念慈更是惩歼锄恶做了许多为民除害的好事,这天下还有谁不认识的呀。” 念慈合手道:“施主过奖了,惩歼锄恶乃我辈份内之事。”说话之中四人已进了客栈,掌柜忙吩咐摆下酒菜来。独臂大汉只手把断腿青年的轮椅推到桌前,自己也坐了下来。那年轻姑娘道:“师傅,原来你的名声真的好大呀,连边远小城的客栈掌柜都知道你,还有宋大哥居然和我师傅齐名呀。” 独臂大汉道:“颜霜姑娘,怎么只提我家公子与你师傅,这江湖上可也没少我铁衣罗常的名头,啊,该不会是我这张脸长的难看了吧。” 宋施笑道:“罗管家,你就别挤兑她了,在过半年到她入了我宋家的门可有你好受的。”罗常闭嘴再不说话,颜霜已被羞红了脸,埋下眼去,又转而偷看宋施,宋施清秀的脸上挂起笑容,已在看她。 颜霜佯怒道:“宋大哥怎地口无遮栏,也不怕这里那么多人,你信不信我就不嫁你了。” 念慈闻言道:“霜儿别闹了,小宋这么好的人,况且我们两大门派可是结了婚约的------”念慈还要再说,颜霜已拉了她的衣角道:“师傅------师傅------” 酒菜上来,宋施一见大鱼大肉便道:“小二,这些端了下去,上些素斋来即可。”小二应了又回去准备。 “师傅,这次来真可以治好宋大哥的脚吗?”颜霜显然是个爱说话的人。 念慈道:“当然,如果消息不错,凤凰楼主真会在这里出现的话,找到她一定可以治好。” 宋施听了,心下有些不是滋味,道:“小霜,若是治不好,你可是不要我啦!” 颜霜道:“宋大哥说什么话呀,你我可是十岁的时候就认识的了,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哼,不理你了!” 罗常道:“不用担心一定能治好的,说起就鬼火,若是在遇见那萧浪,定然把他撕个粉碎。” 宋施道:“这话才是正理,这一年里我可没有荒废,要不是伤了腿,我的流云飞袖也不会练到现在的地步,不是吹牛,要是在对上那人,我保证他在十招内就死在我的手下。” 念慈道:“恩,小宋的流云飞袖确实算是武当有史以来的最高的层次了,在过些年,老身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素斋摆上桌面,四人开始夹菜进食。 西下的太阳更低了,天边的霞光已经飞红,小城即将进入夜里。宋施等人已经进入了房间,很快的夜色盖注了整个小城,一轮明月已经现了出来。 宋施的门外,颜霜已在轻声的叫着:“宋大哥,好美的月亮呀,陪不陪我去看月亮?” 宋施摇着轮椅打开门,道:“自然要去!” 流阳河就在客栈不远的地方,这座小城因河而得名流阳城。河边的月色向来是流阳城的一景。颜霜推着轮椅,二人就在河边走着,河里游着几张画坊,画坊内灯色迷人,映上雪白的月光,这夜显得更加美了。 颜霜道:“宋大哥,上个月武当众师叔让你当掌门,你怎么不当呀!” 宋施道:“武当如今也是江湖中的第一大帮会,众师叔的好意我自然知道,只是我腿已残废,只怕做了掌门有损武当形象,待我治好腿再当也不迟。” 颜霜道:“宋大哥真是通情达礼。” 这时水面“哗啦”一声似乎有东西落入水里,二人转眼望去,只见不远前的一张画坊中窗子大开,一看就知是刚刚丢了东西出来。窗子并没有关上,跟着又有东西被从窗子丢出来。二人这下看清楚了,被丢入水里的是一个人,而且是死人,那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被提了丢出来。 宋施道:“又是杀人的勾当,颜霜你先回去,我得过去看看!” 颜霜道:“不行呀,我得跟你一起过去。” 宋施知道劝不了她便道:“要不这样,你回去唤你师傅和罗常过来,我先过去看看。”颜霜想想也是,便道:“那好,你自己要小心。” 看着颜霜走远,宋施双袖一打地面,整个人便飞向了画坊,他的流云飞袖已经代替了他的脚,就凭他刚才露的那一手没有人敢说他是个残废的人。 宋施的身子很轻,他只是轻轻的伏在画坊的顶上。然后敲开顶上的瓦,向里面看去。他用的是内吸的劲道,所以并没有一点瓦片落入里面,他自然能做到不让人察觉。 画坊里面有八个人,两个是被捆着的,他认得其中一个是流阳河下游一个小镖局长进镖局的大镖头吴天石,另一个年纪较轻,看装扮应该是一个镖师。另六人却是中午在客栈与陈青一起的那六人,但宋施并不认得这六人。 那个年长的老杜正在说着话:“吴天石,识相的就快点说吧,破魂刀到底在哪里?” “什么破魂刀,我不知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吴天石面无表情的说着。 老杜转头向沈刚,道:“沈刚,再把这人杀了丢出去。” 沈刚应了一声就要动手,但宋施已经说出话来:“且慢!”他的声音很大,画坊里面的人全都惊了。老杜才说出“上面有人”四字,宋施已经一飘身进了来,而且就坐在了他们的面前。 第十五章-流云飞袖 第十五章-流云飞袖 沈刚应了一声就要动手,但宋施已经说出话来:“且慢!”他的声音很大,画坊里面的人全都惊了。老杜才说出“上面有人”四字,宋施已经一飘身进了来,而且就坐在了他们的面前。 吴天石见是侠名远播的“白袖公子”宋施,知道有救,便道:“宋公子但救我一救,这六人都是十多年前长白山一带的恶人,这次又截了我的镖。”宋施止住道:“你说他们是十多年前长白山一带的恶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老杜道:“小子,别来趟这混水,免得连你一起杀了,我门出名的时候你还在哪里玩泥巴呢,说出我们的名号来,只怕把你吓得尿裤子。” “但可说来听听!”宋施朗声笑了起来。 老杜道:“在下昔年人称‘铁手鬼爪’杜其锋,”一指沈刚道:“这位‘盗马客’沈刚,”又指李岭道:“这位‘魔将军’李岭,”那三个“‘西门四恶’。” 宋施听着,想起了这六人来,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原来是十多年前被我武当追杀,不知逃到哪里躲了十多年的小角色呀。”他的脸上满是轻蔑,冷哼一声又道:“‘西门四恶’,不是有四人吗,另一恶不会早在十多年就吓死了吧!” 西门三恶首先大怒起来,一齐道:“好狂妄的小子,我兄弟四人只随变一个就可以打断你的狗腿!” 听到‘狗腿’二字宋施怎能不怒,右手提起,说话的三人同时着了三个巴掌,而三人只见他的袖子动了动。三把长剑瞬间出鞘,道:“流云飞袖,你是武当的。” 宋施道:“对,就是专杀你们的武当。”说着话,长袖扶动,人已飞向三人。西门兄弟本以剑阵出名,三人一起出招,三才剑阵马上组成。画坊内狭小的空间且是打斗的地方,几人交了数招便转出外面,老杜等人忙跟了出去。 宋施腿已无法动弹,看准时机抢上高处坐于画坊顶上,西门三兄弟则立于甲板,三人若影若行,招式互补互依,时而你攻我守,时而你守我攻,又时而各自散开或一起靠拢,剑阵的牵动依着圆圈或大或小,始终不离宋施左右。 宋施的一双长袖则绕着自己翩翩而起,始终不让敌人抢站上方。 这时老杜已看出不对,叫道:“这小子的腿是残的你们攻他下路,让他移位,把他逼入水面,那样就好办了。” 西门三兄弟依言转动剑阵,紧逼宋施,宋施似是不支,又交数招,当真被逼下屋面不得不飘进水中,一入水面,他不得不分神击打水面已稳注身形,顿时立见下风。西门三兄弟一使眼色,大呼一声“归合”,剑阵圈小,劲势凶凶,眼看宋施在难躲过。而宋施也算了得,双袖同舞,搅动水面,竟带起两股三丈有余的水旋涡,就犹如两股龙卷风般四面呼啸着,西门三兄弟的“归合”当即被破。 然而宋施飞袖用老,不及出袖稳住身形,下身一粘水面便落了下去。老杜看准时机,踢出一快甲板,直直向宋施落水处飞去。同时哈哈笑道:“听说腿动不了的人在水中是游不了水的!,这回他一定避不开那块甲板。” 宋施落水处已经没了他的身影,飞出的甲板已很准的击中那里,并直冲入水里。 淡淡的灯光下,水面泛起一抹嫣红。 众人一齐大笑:“这回他就算不死也去了一半了。” 但他们笑声未停,两股水剑已经由水面飞出,那水剑极细极快,西门三兄弟有二人不及躲闪,直被水剑穿透前胸,惨叫一声之后就倒在甲板之上。 “他,他竟然没死!”李岭大声叫着,跟着他的叫声,水面飞起两只袖子,袖子鼓胀,犹如两根铁柱,直向这边攻来。李岭当先一挺长枪,向那袖柱刺去。他的铁枪碰上袖柱,只似碰上一根铁柱一般,他的虎口也震得发痛,血已经从开裂的虎口流下来。他再次望去时,宋施已出了水面,他高高立在水面上,两只长袖直垂入水里,犹如长长的拐杖,支持着他的身体在水面上稳如磬石。 “‘龙腾’,他竟然练成了‘流云飞袖’中的‘龙腾’!”老杜惊呼的声音中带着恐惧。他的身子已向岸上飞去,口中叫着:“快走,大家快走!” 剩下的西门兄弟与“盗马客”沈刚,跟着一齐飞向岸上,只李岭不信那个邪,一抖长枪又迎了上去。他倾力在这杆长枪上的功夫不下三十年,他挽出的枪花已经小到拳头,就连他的师傅也说他算是使枪的高手中几十年不遇的奇才。 李岭提枪在手,飞身扑上,直取宋施面门,宋施衣发尽湿,左腿还在流着血,但他的一双眼睛所放出来的神色依然那么悠闲自若。 李岭的枪很快攻上,宋施舞动双袖,他的一双袖里已经全部注满了水,也是在刚才跌入水中的那一刻,他才领悟了流云飞袖三大绝技中的第二技“龙腾”,袖中的水全凭他的内力吸引。宋施的双袖已经舞开,似两条腾飞的龙,而他就是那骑在龙上的骑士。 李岭攻上,但很快便被挡回,后背与左手隐隐作痛,他的整条枪已被自己的鲜血染遍,但他并没有退却,他未入江湖前本是征战沙场的将士,他也遇到过长枪粘满自己鲜血的时候,但他从来不会在阵前逃亡。 又是一次进攻。 接着第二次进攻。 第三次进攻。 水花声响,李岭的铁枪已经脱手,直直飞入水中,插入水底。他的人已被击中,重重跌落水中,临死的那一刻他似乎听到了宋施双袖间传出的龙吟,只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这一招为什么叫“龙腾”。 宋施经此一战,耗心费力,疲惫的身体靠在甲板上,看着泛血的左腿。但隐约中,他还听见了岸上的打斗声。 岸上逃去的三人已被赶来的念慈三人截住,三人各寻一个,对起阵来。颜霜对上西门兄弟,罗常对上沈刚,念慈对上老杜。 但最终的结果只有念慈得手,她的外号叫“菩萨剑”,七分慈悲三分险,这就是江湖人对她剑法的评价,她认识老杜,十多年前她就放了老杜一次,但这一次她并没有放过老杜,老杜并没有按她当时说的退隐江湖,所以老杜很快死在了她的剑下。 西门兄弟与罗常却已经逃了开去。 那艘画坊依在水中飘摇,吴天石已被救下。宋施坐在那里调息,颜霜为他包着腿上的伤,眼中似乎带着泪花。 “小霜,你不用担心,我的腿本就是残废了的,再多一条伤疤并没有多大关系?”宋施平静的说着。 吴天石早就向四人磕头谢过了许多次,他身旁的镖师乃是常延康,他已吩咐常延康去打捞那些丢入水里的尸体,并带回去安葬。 原来吴天石等人护送假镖下午已到了流阳城外,一路走来都没人夺镖,却不想快到目的地了被老杜一行人夺了,当发现他们运送的是一个空盒子之后,就被抓过来了这边。 宋施调息一会内力基本恢复,脸上的气血也很快红润起来,他叹一口气,开口就道:“吴镖头,你们护送的可是‘破魂刀’。” ‘破魂刀’三字一出口,所有人都惊了,罗常道:“公子,你是说那把几十年前的名器‘破魂刀’。” 念慈也道:“小宋,你可不要开玩笑,那东西可是几十年没有消息的。” 只有颜霜在静静地等着吴天石的回答,宋施也在等着。 第十六章-仇人见面 第十六章-仇人见面 念慈也道:“小宋,你可不要开玩笑,那东西可是几十年没有消息的。” 只有颜霜在静静地等着吴天石的回答,宋施也在等着。 保镖而不泄镖主与镖物的情况,这是镖局必守的道理,但面前的人曾救过自己的命,而且他们都是江湖正派的侠客,吴天石只考虑了一瞬就决定说出来。 他道:“几天前有个年逾八十的老者来我镖局,让我帮他送一趟镖到流阳城,地点就在城边客栈,收货期是明天下午,收货人为凤凰楼主。” “城边客栈,我知道,就是我们住的那家客栈!”颜霜很自然的提醒师傅与宋施,二人一齐点点头。 宋施道:“那镖物是什么?” 吴天石道:“是一把刀,那老者说这是破魂刀,虽然我看不出那把刀有什么异常,它和普通的刀一样,只是看上去阴寒许多。不管怎么说我相信《奇》老者说的话,如果真》是破魂刀,那我若护《网》送成功,长进镖局将会在江湖中名声大震,况且收货的人还是凤凰楼主,所以我自然接了。” 颜霜道:“那把刀现在还在吗?”这是众人关心的问题。 吴天石道:“在,早在三天前我就派镖中的人提前暗中出发了,如果不出差错的话,那人已经在城边客栈等着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人。”颜霜最是迫不及待。 “等等,好象这事情不简单,几日前娥眉与武当同时收到凤凰楼主的书信,说她有事需要相助,叫我们务必于今日赶到流阳城来。”念慈慎重地道。 宋施点头接过她的话道:“现在又把消失多年的‘破魂刀’牵扯进来,看来一定有事要发生。只不知知道这些消息的人有多少,‘破魂刀’是江湖人争夺找寻多年的神器,虽然我武当与娥眉从来未曾参与,一旦消息走漏出去,势必有一场江湖大动荡。” 罗常道:“公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是呀,你快说说。”颜霜也紧张起来。 宋施道:“吴镖头,你认为‘破魂刀’出现一事会有多少人知道?” 吴天石道:“我这一路行镖皆无人打劫,只遇杜其锋一伙,想来并无他人知道。” 宋施道:“那就好!” “吴镖头,‘破魂刀’可是人人欲得的神器,我只想不通你怎么自己不拿了用呢?”颜霜呼闪着眼睛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吴天石道:“此等神器且是我这种小人物所能拥有的,我有自知之明,我已经老了,只要能把镖局经营下去就满足了。” 闻言念慈合手道:“善哉,善哉,吴施主所言及是,那东西无论在谁身上都免不了一场杀身之祸,或许只有神秘的凤凰楼才有此能力拥有它吧。或许刀的主人也是想到了这点,才会在他垂幕之年把这刀送给凤凰楼,但想不通的是,他自己为什么不亲自去送呢?” 颜霜道:“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但他选上吴镖头这样的人送镖,他总是选对了的。” 宋施突然想起一事,向吴天石问道:“不知你选的那个人选对了没有。”他说的自然是指提前护送真镖的那人。 吴天石道:“宋公子不必担心,我给他的时候已经密封,他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宋施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客栈,我相信有我们在,那刀可以完好的交到凤凰楼的手里。” 河边的轮椅还在,宋施坐上轮椅,一行人很快到了客栈。客栈的门已经关上,颜霜敲门,一个小二起来开了,她当先就道:“你们掌柜呢,快把他叫来,有事问他。” 吴天石道:“不用问了,且到明天再问吧,就算他已经来了也让他休息一晚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于是小二又开了一个房间给吴天石,众人自去睡了。 日间发生的事自然没吓到萧浪,他依然在等着与吴天石会合,客栈掌柜那里有他的名字,吴天石只要进入客栈一打听就知道他在哪个房间了。他要做的就是等,等别人来敲门,所以就算破了顶的房间他也没退房。 但破了顶的房间总是不好住的,清晨的寒气就从那破洞里灌进来,天才灰灰亮,萧浪就已经醒了,于是他很早就梳洗,然后坐在房间里等。 等到天色大亮,终于有人来敲了他的房门。 “是小浪吗,我是吴天石。”吴天石的声音响起。 萧浪道:“门没锁,大镖头快进来!” 门打开,他看见了吴天石,他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圆满完成任务,他又可以回到那个小城,回到邱红的身边了。但他还看到了另外四人,当中是两个他很熟悉的身影,宋施与罗常,宋施的腿是他废掉的,罗常那只左手也是被他砍下。 萧浪的心下一寒,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但不容他细想,罗常已叫道:“小子,果真是你,看到你的名字我就怀疑,这次看你往哪里走!”跟着叫声他已欺身攻出。 宋施的出手更快,他的长袖走在罗常的前面。跟着是他的声音:“念慈师叔,就是这人一年前伤了我的,他是‘杀风刀’萧浪!” 突变很快,萧浪的反映更快,屋顶的大洞却帮了他的大忙。他在一纵身下已经飞了上去,远远叫道:“大镖头,先走啦,对不住了,遇到仇家。”萧浪并不怕宋罗二人,他怕的是念慈,“七分慈悲三分险”的菩萨剑可不是好惹的,他还不想死,他一定要活着回到自己的家,回到邱红的身边。 萧浪一上屋顶就发足狂奔,身形起落,踏着一间间的屋顶向远处飞去。 背后的念慈拨剑指前一路追来,口中一面呼道:“哪里走!”跟着她的身后宋施运起龙腾,拄袖为拐也是奋力追赶。罗常、颜霜、吴天石也各凭轻功追赶而来。 萧浪毕竟先行一步,远远把众人拉在身后,又行一阵,轻功自分高下,萧浪回头一看,只见念慈的身影还在尾随,而且越来越近。 看来是跑不过念慈的,萧浪思索间已经生出计谋。见前面一个院子人影嘈杂,便落下身形,向那院中潜去。 此处却是兄弟帮在流阳城的分坛,谢应城等人正围在院中用着早饭。萧浪的身影很快,只一晃就向一侧的房间闯了进去。 谢应城与项元庆同时叫了起来:“什么人?” 但萧浪且会应答,进了房间见不远床上正有一人熟睡,登下一闪身隐在了帐后,同时运起力来一掌击向后面墙壁,墙壁立时露出一个容人通过的大洞。 谢项等人很快冲进这屋来,睡在床上的却是项元青,早被惊醒,她翻身坐起,见了众人慌忙用被子捂住身子,惊道:“你们做什么,快出去。” 很显然,众人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她那粉色的肚兜。想也没想,谢应城带头退了出去,一面道:“元青小姐,刚有人闯进来了!” 萧浪手中的刀已从帐后指向了项元青,轻声道:“告诉他们,说人已经从后面的墙洞走脱了。”同时萧浪已经从帐后钻入这女子的被窝里。 第十七章-城边山林 第十七章-城边山林 萧浪手中的刀已从帐后指向了项元青,轻声道:“告诉他们,说人已经从后面的墙洞走脱了。”同时萧浪已经从帐后钻入这女子的被窝里。冷冷的刀尖刺痛着项元青的后背,她已吓得汗流浃背,无沦是谁早上一醒就遇到这种事都会害怕的。 项元青心里在默骂着自己这爱睡懒觉的坏习惯,同时叫道:“你们可以进来了,那人已经从后面的墙洞走脱了,快去追!” 萧浪的刀整个贴上了这少女的后背,又轻声道:“被子盖下来,别让他们发现我。” 众人冲进,很快向那洞追去。 一个男人就这么进了自己的被窝,项元青的脸马上飞红,光着的双腿很快缩了起来。颤声道:“他们已经走了,你饶了我吧!”她已经想到这人或许就要强占她的身体。自己只穿肚兜的身体就有一个男人,她实在害怕到了极点。 萧浪感觉到了女子的恐惧,也感觉到了她身体的热度,如果换成另一个杀手李生居,那自然要发生女子所想象的事,但萧浪不是李生居。 萧浪已经轻声道:“别乱动,还有一人。”他说完话,念慈就出现在了门口。 项元青道:“你也在追那人吗,他已从后面的洞里逃走了。” 念慈的身影很快消失。项元青道:“现在可以放我了吧。”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泣声。 萧浪道:“看他们对你的敬意,你定是很重要的人,不好只得让你在做做我的人质了。”项元青一听知道完了,泪水马上滑下脸来。萧浪也不理她,伸手点了穴道,拿被子包了,扛在肩上,出了房间经过院子就向外面掠去。 谢应城等人顺那洞出去追了一阵不见人影只好折了回来。正碰上念慈,项元庆一见念慈,当先道:“念慈大师,你可是追人到此!” 念慈道:“原来是兄弟帮的少帮主,你们不会也追那人吧!” 谢应城道:“对呀,我们刚才在院子里,那人突然闯进房间,又打破墙壁逃了出去。还不知是什么人呢,还请念慈大师见告。”念慈在江湖中声望很大,谢应城也是知道她的。 念慈道:“这位少侠是?” 谢应城报拳道:“在下名剑山庄谢应城,见过念慈大师。” 念慈叹一声道:“原来是名剑山庄的传人,刚才那人正是名剑山庄血案的凶手七杀的‘杀风刀’萧浪。” 谢应城闻言一惊,马上又怒道:“只可惜让他跑了!” 项元庆道:“流阳城中有兄弟帮众多人马,相信那萧浪跑不远的,我们先回去看看元青,她恐怕是吓到了。” 于是一行人又寻回院子。这时,宋施等人已寻到了院中,一行人见过之后说了原委,又发现项元青失踪,更是个个叹气声连连,吴天石悔恨道:“原来我真的选错了人,他在我长进镖局中在了快有一年,我只觉得他非等闲人物,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是七杀中的萧浪。真是罪过呀,看来江湖中又要起一阵风浪了。” 念慈道:“吴镖头不必悔恨,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先找到他。” 众人一齐点头,项元庆道:“事态没想到这么严重,我这就吩咐人去搜寻,再通知我父亲前来。” 宋施道:“如此甚好,我们也分开先去搜寻,待得午时过后去边城客栈汇合,据凤凰楼的消息,那时凤凰楼主将在那里出现。” 谢项二人同时道:“好,我门此次前来,也是为的与凤凰楼主见面。那大家就分头出发了。” 按下不表,却说萧浪知道凶险,不敢留在城里,扛了项元青往山路行去,走入密密的林中。 林树高深,初晨的阳光泻下枝叶空隙,衬着鸟语,一派清静谐和的景象。萧浪又行一阵,料想再无人追来,便放下项元青,替她解了穴道丢在一旁,道:“你可以走了。” 项元青紧紧抓着被子裹住自己,她的眼睛已经哭红,她记得这个神色冷漠的青年,陈青就是被他一刀击杀的。项元青的脸上还挂着泪水,也许基于那种你看过我的身体就要对我负责的思想,也许基于她第一眼看见萧浪时那种心间的一丝颤动,也许基于想要看透这男人脸上的冷漠,项元青直直盯着萧浪的脸,狠狠道:“你不要脸!” 萧浪却是第一次被人这样骂,他脱下外套丢在地上,转过身去,冷冷道:“穿上这个,快走,不然我可真把你吃了!” 项元青这次更怕了,慌忙披了那外套赤着脚一步一痛的向树林外走去。远远的丢下一句话:“我恨你!” 萧浪冷笑一声,不再理她,刚才的一阵奔逃已经消耗大量内力,萧浪盘腿坐下开始调息。调息没过多久,项元青远去的地方传来了几声惊叫:“救命呀!救命呀!” 萧浪纵身跃起,提刀马上飞去。 不远处,项元青被按倒地上,一个男人正在撕着她裹在外面的衣服,男人淫荡的声音碎碎说着:“呵呵,没想到我躲到这荒林里真是来对了,居然能遇到这么美丽娇艳的姑娘,昨天差点死了,现在可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了。”这人却是昨夜被宋施吓跑的沈刚。沈刚逃脱之后不敢留在城里,便连夜上了这树林。没想到正要回城去,便见了项元青。 “细皮嫩肉的,比那些什么楼的姑娘好多了。”沈刚还在为自己的艳服高兴着。 “放开她!”萧浪一声大吼,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场面,他的怒火跟当年在太湖边上救邱红的时候一样大。 —奇—沈刚停下动作转过身来,看见了这个昨天一招击杀陈青的冷面青年。 —书—“是你!”沈刚惊异的同时心中已经渗出冷汗,他自认没有陈青的身手,他自认打不过眼前的青年。但他坚信自己绝对不会死在青年的手上,他的轻功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在江湖上排上名次。他的外号也是从轻功上来的,“盗马客”,他能把快速奔跑的汗血宝马从骑手的胯下盗走,足见他的轻功很好,他若奋力跑起来,江湖中能追上他的人他还没见过。 —网—沈刚发腿就跑,瞬间消失在树林里。 这人果然跑的很快,萧浪很是吃惊,他见过的人若能相提并论的应该只有燕芯了,燕芯的身法飘逸灵动,但燕芯已经死了。 “你不是让我走了吗,怎么又回来!”项元青的秀发已凌乱,她的声音已嘶哑。 萧浪看见她的两只脚丫布满了血,富家的姑娘又怎么经得起这山林间的枯木杂枝划开脚丫,项元青心里的痛正和这脚丫上的痛一样,让她刻骨难忘。 萧浪道:“我可以带你回去,但我先要填饱肚子。”不等项元青答话,萧浪已经消失在山林里,但他很快回来,手上提着两只山鸡和一些药草,野外生存本就是杀手的强项。 萧浪把药草捣碎,要给项元青敷上。项元青却缩起脚来,尖叫一般地道:“你,你不要碰我!” 萧浪冷笑一声,摇了摇头,硬把她的脚丫抓在手里,不管她怎么反对,最终还是帮她敷上了药草,并撕下自己的衣角包裹。 林中的雾气在阳光下已经完全散开。萧浪燃起一堆火,架起去皮出脏的山鸡烤了起来。 烤好之后自己先吃了起来,吃完一只,把另一只递给项元青。项元青伸手打落,道:“我不吃,我恨死你了,我不要吃你的东西。” 第十八章-杀风之刀 第十八章-杀风之刀 林中的雾气在阳光下已经完全散开。萧浪燃起一堆火,架起去皮出脏的山鸡烤了起来。 烤好之后自己先吃了起来,吃完一只,把另一只递给项元青。项元青伸手打落,道:“我不吃,我恨死你了,我不要吃你的东西。” 萧浪也不发火,拾了起来打掉上面的灰土又放口大嚼起来,一面道:“也是,你们这些富家小姐又怎么会吃的下这种东西。” 项元青别开脸去,不再看他,但已经停住了泪水,眼前的男人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他脸上的那种冷漠似乎隐藏了千万年的人世沧桑。 萧浪站起身来,伸手抱起项元青,向树林外走去。无论如何他要去把镖物交给收货人,这是他对吴天石的承诺。也许承诺完成之后他会带着邱红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隐居起来,同时带上父母。 项元青嘴里叫着:“不要碰我,坏人,不要碰我!”她的拳头也在捶打着萧浪的胸膛。她一直认为哥哥和父亲一定会保护好她,所以她并不需要学武功,她也就没学过武功,但现在她很明白,不学一点武功是什么好处也没有的。 萧浪的胸膛十分宽厚,他的脚步十分稳定,他知道自己真的深深伤害了这个女子。如果她有一个这么大的妹妹被人这样伤害,她知道自己会去杀了那人,所以他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往前面走去。 来的时候以轻功跃动,没觉路程很远,但现在走去瞎浪才发现这段路真的很远。远到他怀中的女子也靠在他的胸膛里睡了过去。 林子的尽头是一片平坡,再过了平坡就可以看见流阳城了。萧浪希望怀中的女子不要醒,等他把她送回去之后她再醒来,那样她就会像做了一个恶梦一样,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但平坡上已经传来了声音。 一个声音道:“是男的,我赢了,我总算赢你一次了!” 另一个声音道:“不对,你再看仔细些,他的怀中有个女的,那女的在前,所以是我赢了。” 萧浪已看见了这两个人,这二人都有七八十岁上下的年纪,在那第一个人说话的时候他还看见了那人的上唇没了两颗门牙,是南郭无牙,他记起了这人,那是二十年前的一个传奇人物,一个嗜赌如命的人。但另外的那人他却不认得。 南郭无牙已经跳了过来,道:“小子,你怎么手里抱着个女的,你难道不会抱个男的出来吗?”他的声音凄厉,项元青已经吓醒了,见了没有门牙的凶恶家伙,吓的扑在萧浪怀里不敢转过头来。比起这个凶恶的家伙,萧浪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另一老者已经笑了起来:“哈哈,看来你这辈子是赢不了老夫的了。”原来这二人却是在这里赌博,只是他们赌的有些奇怪,他们赌的就是从林子里出来的是男是女。 南郭无牙愿赌服输,他本以为现在会从林子里下来的一定只会是早起砍材的村夫,而一般只会是男的,却不想遇到这二人让他输了。南郭无牙道:“小子,快放下那女的,她害我输了,我现在就要杀了她,你若不听话就连你一起杀了。” 萧浪知道这南郭无牙武功高深莫测,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但要她放下项元青独自离开她却是万万做不到。 萧浪道:“前辈怎可如此不讲道理,你输了那是你的事,与我们何干!” 南郭无牙道:“我不管,反正我输了都是那女的引起的,我非要杀了她心里才好过。你倒是放不放下她?”项元青的手紧紧抓住了萧浪的后背。她不希望这个男人真的放下她不管,那样会摧毁男人在她心里还有的一点好的印象。 “我不放,也不离开,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绝不容你动她一下。”萧浪一字一句地道。项元青听在耳里,她感觉得出他说得很坚决,萧浪的心脏平稳的跳动着,没有一丝恐惧与慌张,项元青贴在他胸前的脸笼感觉得出他的心是热的,在他冷漠的脸下隐藏的是一颗火热的心。 南郭无牙心中怒火腾腾,道:“小子,算你有种,报上名来,老夫敬你有几分骨气,你死了帮你在这个山坡上立个墓碑。” 萧浪知道现在是非打不可了,只见他把项元青抱去一旁坐下,然后脱下自己的靴子,放在项元青面前,道:“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穿上我的靴子,赶快下山去吧。”他说得是那么的平淡,两位老人似乎已停住了呼吸。 南郭无牙道:“看来你对她情意倒很真,不过我还是要杀了你!说出你的名字来!” 萧浪挺直身子,抽出刀,缓缓道:“‘杀风刀’萧浪!” 南郭无牙道:“好,算你小子有种,既是‘杀风刀’萧浪,想来名剑山庄的血案你也参与,正好一并解决。” 萧浪首先出刀,平坡上刮起一阵风,他的刀就在这阵风里,劈向南郭无牙。眼前的人是他一生中所遇过最强的敌人,他必须抓住这阵风的时机,否则他可能没有机会出手。 风被撕裂的声音隐隐响着,平坡上的风更大了,这风却是萧浪的刀势刮起,比刚才的风更猛、更强。 南郭无牙冷笑一声,抬掌砍出,直朝着风势最强的地方砍了下去。 就这豪无架势的一掌,萧浪的刀势竟被破开,他的所有防御完全被攻破。但萧浪并不认命,马上回刀护身,转动身子向半空飞上。 平坡上的砂土被刀势带着迅速向他的身体处飞去,一阵旋风包裹着萧浪,直直向四面扩散开来。这一招已是他的毕生所学之精华。昨日在客栈正是这招一下要了陈青的命。 南郭无牙不禁有些怜惜起来,这人的年纪不过二十三四,能有此等造化当真非是常人了。但他还是要杀了萧浪。 南郭无牙马上出手,他的人影已经飞向那阵旋风,三招之后,风停了,萧浪还是败了,他如何能是南郭无牙的对手。 南郭无牙停下身子,站在萧浪的面前,道:“你能接下老夫四招,已经算是出乎老夫的预料了。这辈子你算是完了,下辈子再来做条好汉吧!”他说完,挥掌就向萧浪打去。 项元青突地扑在了他的身前,道:“我不许你杀她!” 萧浪咳着血,推开项元青,他不要这人挡在他的面前为他去死,他的生命中有一个陆小敏已经够了,他不要再欠下一段情。他转眼去寻他的刀,他的刀已经跌得很远,远到已经伸手拿不到。 他的后背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梗着,凭多年对刀的感觉,他知道那是一把刀。那是他一直背在背上的包裹里的东西,木匣在刚才的打斗中碎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原来他送镖的东西是一把刀。 萧浪伸手拿起了那把刀,只要手中有刀,只要还能拿起刀,就一定要奋战到底,这就是杀手,这就是萧浪,这就是“杀风刀”萧浪。 萧浪感觉得出那把刀的冰凉,这并不是铁的冰凉,而是那把刀本身的冰凉,那是一种与身具来的冰凉。那种冰凉很快传上萧浪的手,传上他的整个身体。 他只觉一股比冰凉更强的东西也跟传上自己的身体。 占据了自己的身体。 那是杀意! 很强的杀意! 他做了那么多年的杀手也没有那么强的杀意。 萧浪的整个身体完全被那种杀意占据。 他只觉要把那种杀意完全释放出来,方能让他的身体觉得轻松。 萧浪很快站直身子,挺力在平坡间,放声吼道: 杀! 杀! 杀! 第十九章-江湖悲歌 第十九章-江湖悲歌 萧浪的整个身体完全被那种杀意占据。 他只觉要把那种杀意完全释放出来,方能让他的身体觉得轻松。 萧浪很快站直身子,挺力在平坡间,放声吼道: 杀! 杀! 杀! 萧浪提起刀,向南郭无牙劈出。 那种强烈的杀气由刀锋袭向南郭无牙,南郭无牙所有战意与气劲尽被泻去。他只得迅速向后退出,但刀锋落处他的衣杉已被划开,露出枯瘦的前胸,肋骨一根根历历在目。 萧浪飞起,又划出一刀。 “是破魂刀,莫疯子快来帮忙呀,你的刀怎么到了他的手里!”南郭无牙闪躲的同时奋力叫着。 一旁的项元青已经笑了起来,萧浪再不会死了,只有其他人才会死去。 老莫马上飞身过来帮忙,显然他也吃惊不小。但他吃惊的不是萧浪有破魂刀,而是萧浪居然能一拿起破魂刀就使出那么凌厉的招式。 萧浪划出了第三刀。 二人合力阻挡,但也是险象环生。 老莫急忙叫道:“南郭,你攻他后面,我来引他前面,记住制住穴道就可,明池、天仓、太虚,千万别弄错了,这人我还有用。” 项元青闻言不禁担心,叫道:“小心后面。” 但已经晚了,萧浪很快被制住穴道,整个人重重跌在地上,昏了过去。见萧浪昏倒,二老这才松了口气,坐倒地上急急喘气。项元青以为萧浪再不会醒来,马上扑去放声就哭。 二老息了一会,对看一眼,相视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南郭无牙问道:“莫疯子你笑什么?” 莫疯子道:“那你又笑什么?” “我笑你呀,陪了自己几十年的刀被人拿了也不气,我自然要笑你了。” “你知道什么,我找到了刀的传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他吗?”南郭无牙一指地上的萧浪道。 “正是,我已到了垂幕之年,却一直没找到刀的传人。实在没法,只好托人把刀送去给我那女儿,她恨了我一辈子,但这天下我知道的人中,或许只有她有能力保管好破魂刀,这个你也是知道的。” 南郭无牙点点头。 莫疯子接着道:“这人是我托了护送东西的镖局里的人,他是提前出发的人。我这一路都在跟着他的,刀在他的手里一点也不奇怪。看他刚才握刀的情形,我知道破魂刀已经接受了他的新主人。” “这人可是个杀手,拿了那刀不知要危害多少江湖人士,这个你想到没有?” “呵呵,原来是个杀手,难怪一拿起刀就这么厉害,但你注意到一点没,这人的杀意,肃杀中带有慈悲,冷漠中带有感伤。要不是因为这点,他当时就不止攻向你,而是向所有的人发出攻击了。就像我当年斩杀自己的妻儿一样。过了好多年我才把刀的魔性控制住。” “所以他一定能控制住刀的魔性,成为下一任的护刀人。” 莫疯子点点头,又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他站起转身,向着流阳城的方向走去。南郭无牙向着他跑去,一面叫道:“莫疯子你要去哪里?等等我。” 奇~!莫疯子边走边道:“我呀,去解决一下多年的恩怨,再不去的话,阎王爷怕要来找我了,我可不指望能活到一百岁。” 书~!“我跟你一起去!” 网~!“你跟我做什么吗?难道你认为自己能活过一百岁吗?别去凑那些热闹了,江湖已经是年轻人的江湖,你该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安享晚年,过几天逍遥日子了。” 南郭无牙闻言恍然大悟,拍拍脑袋向着另一个方向去了,远远丢下一句话:“莫疯子,记得下辈子我还来找你赌博。” 莫疯子听罢哈哈大笑,放声吟道: “江湖泣,江湖笑, 多少英雄江湖老! 江湖情,江湖意, 江湖情意江湖消! 论英雄,品美人, 英雄美人皆忘了。 ------” 他的吟声慢慢变小,最后终于听不见了。 项元青伏在萧浪的身上哭了好久,终于停住了声音,因为她听见了萧浪的心脏还在跳动着。她探了探鼻息,笑脸马上挂上她的面颊。萧浪并没有死。 天空的太阳开始升高,阳光变得火辣,项元青用她弱小的身体把萧浪背去树下,躲开这火辣辣的太阳。 太阳很快挂上正空,萧浪总算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他只觉身子十分虚弱,提不起半分力来。 看见项元青,他笑了起来。 项元青幽幽地道:“原来你也会笑,我还以为你只会冷冷的板着脸呢?” 萧浪道:“我------我怕是要死了,身上没一点力气,你------你送我回家吧!” “胡说,你怎么会死呢?我要你好好活着,我要不同意,你就千万不能死!” 项元青也不相信一向活泼好动的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竟然会爱上面前的男子,而男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以前她一直以为她只会爱上像她一样活泼好动的人,但她错了,那些冷漠的面孔背后,却有着迷人的情素。 “你可以带我回家吗?我的家在河西!” “可以,但我要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项元青!” “项------元------青!”萧浪轻轻念起这个名字。 远方的树林在风中哗哗作响,项元青穿上萧浪留给她的那双靴子,背起萧浪,蹒跚地向山下走去。 第二十章-昔年往事 第二十章-昔年往事 流阳河的边城客栈并不算大,前厅更是很小。现在很小的前厅已经挤满了人。客栈的掌柜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在他这家小小的客栈里,将会发生一件轰动江湖的事。 项义、念慈、宋施这三个目前最强江湖势力的代表者,围坐在一张方桌前,桌上只有茶,而且是已经换过好几次的茶。他们的身后站着各自的势力人物,他们的所有意见已在刚才交换过,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一个人。 他们要等的人叫纪千凝,那个江湖中最神秘的组织凤凰楼的主人。 项元青已经失踪,萧浪和破魂刀已经去向不明。 在等待的所有人都清楚,他们今天所做的事和所做的决定将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轰动整个江湖。 “帮主,凤凰楼主已经到了。”一人跑进来报道。 众人起身迎了出去,门前,一顶轿子停下,轿帘掀开,一个美艳的中年妇人走出来。 她就是凤凰楼主纪千凝,江湖中见过她的人很少,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在什么地方出现,也没人知道凤凰楼的存在到底是什么目的。 但项义却认识她,还叫了她一声师妹。纪千凝点点头,分别和各人见礼。 见礼完后,她问出的第一句话是:“破魂刀出现了没有?” 没等众人回答,她又问道:“莫疯子出现了没有?” 第一句的回答是众人默然的神色,第二句的回答却是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 那声音从远方传来。 “千凝,你若是在等我,我来了!”说话的人是一个老者,吴天石见过这个老者,他就是托镖的人。 纪千凝道:“你这一生就没做过什么好事,快要死了你还要骗我一次,你既然决定把破魂刀给我,怎么能让他丢失掉。” 来人正是莫疯子,莫疯子心下错愕,道:“你真的很恨我吗,我今天既然来了,已不打算活着离开,我若死了,直希望你能忘记那些事,但愿你还认我这个父亲。” 纪千凝冷冷道:“你不配,母亲和哥哥都是死在你的手上,你难道忘了,这些年来,我到处派人打听你和破魂刀的所在,只可惜你不算个男人,你能躲那么些年,为什么不继续躲下去。” 其他人都插不上话,只项义道:“师妹,师傅也是有他的苦衷的。” 莫疯子看看项义,道:“项儿,你已经自己建立帮会了吗,好,老夫没收错你这个徒弟。” “他有什么苦衷,还不是自己一味的想称霸武林,做他的英雄大梦,什么情意,什么家人,在他的眼中什么都不是。”纪千凝继续说着她多年来想说的话,继续刺痛着眼前的老者。 莫疯子看看那些满脸不知所谓的旁观者,幽幽地道:“是时候了,让我来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讲完故事,我也该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纪千凝冷冷道:“你还能有什么好说的,一开口还不是你的那些英雄大梦。” 项义在一旁道:“师妹,让你父亲说完吧!” 不等纪千凝回答,莫疯子已经开口了: “四十年前,西域魔教势力日盛,有入侵中原之势。当时我正值血气方刚,三十多岁就做了狂刀门的门主。狂刀门势力鼎盛,与江南的名剑山庄各领风骚,遇到中原武林危难,我便联合名剑山庄的谢问遍邀武林同道,集合中原所有势力进攻西域,欲阐除魔教,扫除威胁。” 听到这里,年纪稍长的念慈与吴天石已经知道了面前的人,正是四十年前名动江湖的狂刀门门主莫笑天。他们惊呀的同时不动声色,继续静静的听着。 莫笑天接着道:“中原武林那是何等壮大,西域魔教虽然厉害却也在人数处于劣势,两个月后魔教主峰光明顶终于被攻破。就在光明顶攻破前几日,魔教教主杨动知道在难支持下去,便协同当时的龙凤二圣使,带了教中财宝躲入山顶秘道,打算他日再思重震魔教。” “中原武林人士损失惨重,自然不会放过魔教,遍寻秘道不得入口之后便在光明顶上守了起来。杨动三人久困秘道,知道再难逃脱,于是做出了最后打算。杨动昔年曾在西域蛮荒之地得到一快天外奇石,就把那奇石在秘道内融化,同时投身熔炉以自身心血为祭,练出了绝世神器‘破魂刀’。” “破魂刀练出之后,魔教凤圣使握于手上,却立时被魔刀所控,一出手就杀了与他朝昔共处的龙圣使,风圣使杀人之后悔恨无比,一心寻死,于是以血为书,在秘道岩壁内记下此事,同时写下自己的毕生所学‘凤舞九天’便自杀而亡。” 四十年前不为人知的秘密由莫笑天一一诉说着,所有听到的人都静静地听着。 莫笑天看看众人的反映,又继续说下去: “之后不久,我门找来炸药,炸开密道,终于进了密道。当看到墙上凤圣使留下的字后。我不顾众人的反对第一个拿起破魂刀,刀一入手,我却酿出了血案,就连苦苦哀求的妻儿已死于我的刀下。那一次只有名剑山庄谢问带着我的小女莫千凝得已逃脱。” “我杀过一阵,再无人可杀,便慢慢平静下来,想起刚才的疯狂,悔恨不已,便寻死人堆后发现我那徒弟项义尚还活着,便把他救起,带出所有魔教财宝离开光明顶。” “那次围攻魔教所剩的人全部被我杀死,我知自己罪睨深重,出来之后把所有财宝交与徒弟,便隐去了深山中,把所有心思放在破魂刀上,欲要勘破刀的魔性,让它不在危害江湖。只有时魔性难以控制之下,又寻出村镇,见人就杀。” “善哉!衫哉!前辈当真杀睨深重了。”听他说完,念慈第一个放出声来。颜霜还想知道其他的事情,便问道:“那后来你的小女儿怎么样了,你没去看过她吗?” “这个就要问她了,千凝,你来说说吧!为父也很想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事。”莫笑天双眼对着凤凰楼主,幽幽说道。【﹕】 凤凰楼主道:“那些你造的睨,还要我再说出来吗?要是你不去拿那把刀就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母亲就不会死,哥哥也不会死,我至今也不能忘记当时他们苦苦求你的摸样。” 莫笑天忆起当时,泪水落了下来,口中道:“纪然,千浪,我对不住你们。” 但凤凰楼主还是把另一段往事说了出来: “我被谢叔叔救走之后,过了数日,我一心想要埋葬母亲与哥哥的尸体,便在谢叔叔的陪同下又进了那秘道。进入秘道埋葬了母亲与哥哥尸体之后,我们又去看了那段凤圣使留下的话,并记下了他留下的武功记录‘凤舞九天’,同时谢叔叔见熔炼破魂刀的地方尚还留有半块天外奇石,便拿去熔炼了阴阳剑。他后来更把‘凤舞九天’融入剑法当中,创出了名震江湖的‘名剑风流十三式’。我则携了凤圣使的武功记录历经多年的艰辛创立了凤凰楼。一心追寻破魂刀的下落,欲要一雪前仇。” 莫笑天听到这里痛声大啸:“你当真非杀了我不可吗,你就一点不记念我是你的父亲?” “在你杀了母亲与哥哥的那一刻我已经不认你这个父亲了。我也不在姓莫,我跟着母亲,我姓纪,我叫纪千凝。” “那好,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莫笑天仰天而起,伸开双臂,引爆自己内劲,爆裂而死。死前只留下两句话: “你们别再去找破魂刀,它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纪然,千浪,我来了------” 第二十一章-西门吹雪 第二十一章-西门吹雪 “那好,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莫笑天仰天而起,伸开双臂,引爆自己内劲,爆裂而死。死前只留下两句话: “你们别再去找破魂刀,它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纪然,千浪,我来了------” 莫笑天虽死,凤凰楼主却还不能放下对破魂刀的恨意,她一定要找到那把刀然后把它溶成废铁。这么多年来,他到处去救那些垂死的人,为的就是让他们帮自己去找到破魂刀,萧浪是,陈青等人也是。她并不怕这些人拿到破魂刀会做出坏事,她要的就是他们变得疯狂,然后她再号召江湖众门派之力,来惩歼除恶,那样她不仅会达到她的目的,她也会名垂千古,成为人人称赞的大英雄。 第二天,江湖上已传出了破魂刀的消息,江湖正派集集力量,向萧浪与破魂刀可能出现的任何一个地方出击。但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三个人。 而且是三个年轻人。 宋施、谢应城、项元庆。 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原因,也带着江湖人的希望,如果成功,他们都会被江湖记住。 成为真正的英雄。 凤凰楼主已经年迈,她知道自己不必去冒险出手了,她只要做好一个领导者的角色就可以。 所以她凭借着昔年那个凤圣使留下的武功记录“凤舞九天”,助宋施练成了流云飞袖的最后一技“凤舞”,并治好了他的腿,指出了谢应城的“名剑风流十三式”在流传中的遗漏,更帮助项元庆完成了项家“飞龙爪”的最高层修炼。 这三个年轻人现在已经是江湖中的顶尖者,他们将引领整个江湖的波动。 西河,萧浪的家中,邱红还在等着萧浪。 现在已经入夜好久,但她并没有睡,她在灯下为自己肚中未出世的孩子做着衣服,她并没有告诉萧浪她已经怀了孩子,她要给萧浪一个惊喜。 院外的门敲响了,是萧浪回来了吗,邱红脸上挂上笑,赶忙跑去开门,虽然她已经失望了好多次,但她认为不会永远失望下去。 门打开,这次她还是失望了。 门外是两个男人,年纪都已经很大,她从来没见过这两人。 邱红下意识的要关门,一个男人马上伸手阻挡。正是沈刚,他的旁边是那个西门,西门家三兄弟已只剩下他一个。江湖上的波动很大,传的很快,他们已知道破魂刀在萧浪的手里。和萧浪一样,他们都是凤凰楼主救下的人,他们也在为凤凰楼主找刀,但他们更有自己的私心,得到破魂刀就是他们翻身的日子。 他们能最快找到萧浪的家,他们认为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邱红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西门道:“我们来找你家相公,我们是他多年前的朋友,我叫西门,这位是沈刚!” “是吗?可是他不在家,你们到明天再来吧!” 沈刚双眉一凝,道:“现在很晚,外面的客栈已经关门,妹子可否留我们住下。我们真是萧浪的朋友呀,小浪要是知道你把我们拒于门外,不知他会发什么样的火。” 邱红犹豫一下,还是让他们进了家。二人边走边打量这个四合院,在寻找着所有对战斗有利的地方。 客堂的灯很明亮,西门看见了邱红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便道:“原来妹子已经怀了身孕,看来小浪不久就要做爸爸了。” 邱红笑笑,潮红挂上了脸,但她显得很是高兴,于是她问道:“二位大哥肚子饿吗,我给你们做点吃的!” “那自然甚好!”沈刚说着,眼中已经转起了异样的神光。 饭菜很快摆上了桌子,酒也没少,那酒还是萧浪走前吴天石拿来的女儿红,那次并没有喝完。二人很快吃了起来。 邱红去把一间空房腾了出来,已经给他们铺好了床。 今夜的月亮很圆,似乎它想要看见今晚将要发生的一切,所以它必须很圆很圆才能看得清楚。 看着客人睡下之后,邱红也走入自己的房间息灯睡了。 今夜的月色注定是不平静的,它所照耀下的人们也必然不平静。沈刚睡下之后一直翻来覆去难已入眠。终于他起身蹑着手脚出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一个声音已经响起:“沈刚,你要去哪里?”是西门的声音。 “没------没什么,我去茅房!” 西门不再出声,但沈刚并没有真的去茅房。他的手已经探向了邱红那道房间的门。 “刷”的一声,西门的剑指向了他的后背:“你要做什么?” 沈刚马上回过身来,拿开他的剑,道:“小心刀剑无眼呀!” “快回去睡觉,别动那女子。” “呵呵,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也知道我的喜好!说实话,怀孕的我可是还没玩过,肯定别有一翻风味,况且这女人长的不丑。” “住口!我不许你碰她!”西门说的却是实话,他家兄弟四人都是执着的人,说出去的话都会算数,甚至会用生命去维护。他很快想到了西门老大,西门老大是个痴情的人,他曾爱上过一个女子,但那个女子无情的离开了他,当时西门老大说了一句话,“你这么无情你一定会后悔的,以后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杀了你的子女,让你痛苦一生。”后来那女子嫁给了兄弟帮帮主项义,生下一双子女项元庆与项元青。而西门老大再次走出江湖就立即去要实现他的诺言,去刺杀女子的儿子项元庆,西门老大是不幸的,他现在已经死在了项义的拷问下。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在流阳河上会劫打兄弟帮船队的原因。西门一直很敬佩自己的大哥。因为大哥真的很执着。 同样做为老四的西门也是执着的,他虽然是老四,但他其实和他的哥哥们是在同一个时辰里出生的,因为他们四兄弟是四胞胎。 西门很快又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他的家乡是陕北的一个小山村,他们兄弟出生的时候父亲已经过世,是母亲一个人把他们拉扯大,每当生活困苦的时候,母亲总会给他们讲一个人,讲一个个的故事。母亲告诉他们,他们的祖上是一个名动江湖的剑客——西门吹雪。所以他们身体里面流着名人的血,他们不应该害怕困苦,母亲告诉他们总有一天他们会名动江湖,受人景仰。西门四兄弟的心中一直有一个梦想,那也是母亲的希望。他们是那么爱自己的母亲。 但西门兄弟十三岁那年,因为天干交不上地主的租,他们的母亲被地主活活打死,于是西门兄弟每人拿起一把砍柴刀,第一次组成了西门剑阵杀了地主全家,从那时候村子里就有了死个同心齐力的兄弟西门四恶。他们知道母亲不会骗他们,他们一定是西门家的人,他们一定是那个剑客的后代。于是他们用剑,把砍柴刀换成了剑,开始闯荡江湖,但十三岁的孩子,他们只能靠偷抢才能活下去。二十岁那年,西门兄弟已经名动陕北,西门四恶更是人见人怕。 回忆在一瞬之间闪过西门的脑际,西门的剑握得更紧。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一个母亲,西门平静地道:“你若碰她我就杀了你!” 西门的声音挣地有声,他绝对没有丢西门家的脸,也没有丢西门吹雪的脸。 第二十二章-母子同亡 第二十二章-母子同亡 西门的声音挣地有声,他绝对没有丢西门家的脸,也没有丢西门吹雪的脸。 邱红其实早已经醒了,她知道外面发生着什么,她的身体因害怕而颤抖,听到西门的话她突然不再害怕,也再没有一丝恐惧。 “你好象很认真的样子,你以为你打得过我吗?你只有一人,已经无法组成西门家最厉害的剑阵!”沈刚冷笑起来,他不知道这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固执。 西门出剑,代表了他要说的话。 沈刚的身形很快,闪躲的同时抽出了他的武器。他的武器是一把小刀,小刀十分锋利,刀尖向上弯起着,那是一把插入人的身体就可以勾出里面那些肠肚的小刀。 这把小刀就像他的人一样。 一样快,一样无情。 只三招,他就用这把小刀勾出了西门的肠肚。西门组不了剑阵本就是不勘一击的。 西门并没有马上就死去,他死得很痛苦,因为他的肠肚流了一地,但他的脸上是带着笑的,他似乎听到了母亲的话: “好孩子,你不愧是西门家的人,妈妈为你骄傲!” 西门已死,再没有人阻挡沈刚,他擦干刀上的血,走进邱红的屋子。 那圆盘似的月似乎也看不惯接下来的一切,它很快躲进了云里,大地一片黑暗。但云走开,圆月很快探出了它的头,露出了它的笑脸。因为它看到了一个人,萧浪。 萧浪的伤已经好了,他走进自己的家,走进自己的天地,然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是项元青。他问着自己,难道项元青已经走进了他的那片天地吗?但无论如何,一个人都不能拒绝另一个把自己从死亡里背出来的人,不能拒绝这样的人想要跟着你走。 月光下,萧浪看见了死在地上的人, “救命呀!”邱红的声音跟着萧浪的叫声一齐喊出 萧浪喊道:“阿红------” 沈刚知道什么人来了,他不得不放弃那原来要做的事。他又抽出了那把小刀,这次他的手中有王牌,有谈话的资本,他不用逃走。邱红马上被他压了出来,他躲在她的后面,刀就挂在邱红脖子处。 邱红终于等到了她要等的人,她不会埋怨这人为什么只到现在才来,她不用喊这人救她,她知道她根本不用喊。 “你放开她!”萧浪的眼中喷出了火。 “简单,我只要你手中的刀!” 萧浪毫不犹豫,把刀丢在地上。 凭借自己的轻功,沈刚相信自己完全可以拿了刀讯速离开,但他这个人从来不喜欢别人拥有完美的结局,他只要自己能够拥有就可以了。 带着邱红的话他自然逃不脱,所以她用了另一个方法。 他的刀锋利地迅速割开邱红的脖子。 云来,圆月又隐去,它又一次遮住自己的脸。 沈刚伸手,拿刀,但他碰到了一只手,刀已被握在萧浪的手中。{奇}他错估了萧浪,{网}现在的萧浪已经很快。{网}或者说他的速度已经快要接近昔年名动江湖的小李飞刀。 圆月又露出,沈刚马上转身,用尽全身的速度向半空飞逃。 萧浪划出一刀! 刀上带着自己的泪水! 他意识到邱红在他的心中是那么的重要。 沈刚飞出的身子向两边裂开,那一刀把他从头到脚完完全全的分成两半。 萧浪丢下刀,抱起邱红,向屋内走去,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的泪水像雨点般滴落邱红的脸上。邱红笑了,说出她这一生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已经有了孩子!” 萧浪把邱红抱去屋内躺下,给她盖上被子,亲了亲她的额角。他希望邱红明天能醒来,醒来她就会发现今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萧浪出了屋子,就立在院子中,让泪水尽情泻落,看着圆月时隐时露。项元青没有说话,就这样陪了他一夜。 第二天邱红并没有醒来,萧浪点起火把,燃着了自己的家。 在一片火光中,衬着初升的太阳,萧浪单手提着刀,向着西北面行去。就像一年前一样,就像陆小敏离开他的时候一样。 他又一次孤身一人,向着未知的命运走去。 项元青远远跟着他,只是任她叫破了喉咙,萧浪也不答她一句话。 西域的黄沙就在前面,过了这片黄沙就是昔年魔教的主峰光明顶。 萧浪就坐在这片黄沙的面前,他的右手提刀,左手提酒,酒在往他的喉咙灌着。 他衣衫已被血水染红。 他回忆着这一个月来发生的------ 他离开家的第二天:六月十七,斩杀江南霹雳堂七十一人。 六月二十三,斩杀唐门三英并门众共五十九人。 六月三十,斩杀少林空智禅师并铜人一十八人。 七月四,斩杀长剑门门主并三个长老共四人。 七月十一,斩杀娥眉一十二人,念慈也在其中。 ------ 而现在已经是七月十五,想来今晚的月亮一定很圆,就会和一个月前一样圆。 酒罐已空,萧浪把罐子摔向远处。 远处,有三个人正在走来。 宋施、谢应城、项元庆。 一个月里,他们要练的功夫已经练好,要做的准备已经做好,如果他们三人还杀不了萧浪,江湖中恐怕就再没人杀得了萧浪。 项元青一直跟着萧浪,她现在就站在对峙的四人中间。 看见哥哥,她迈了过去,跪倒,拉住哥哥的衣角。 “哥,我求求你,你们放了他吧!” “元青,是哥对不住你,你走开,哥很快就会结束你的伤痛,没有人可以伤害我活泼可爱的好妹妹!” 项元青已被推开。 萧浪抬眼看看三人,握紧了刀。 宋施道:“萧浪,你知道你这一个月里杀了多少武林人士吗?” 萧浪摇摇头,他没有去计算,也没有心思去计算。 宋施道:“我要为自己报仇,为我的父亲报仇,为众武林人士报仇!” 谢应城道:“我要为名剑山庄雪恨,也为众武林人士雪恨!” 项元庆看看二人又看看妹妹,道:“我,跟他们一样!” 萧浪仰天长笑: “做为杀手,我杀过人,但你们就敢说你们没用过杀手吗?要不要我把那些雇主的名字都说出来。武当、名剑山庄、兄弟帮,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无法自己动手的人,是谁去帮你们解决,帮你们杀掉!你们为什么不去找那些雇主,也让别人来找你们。” 第二十三章-心中天地 第二十三章-心中天地 “做为杀手,我杀过人,但你们就敢说你们没用过杀手吗?要不要我把那些雇主的名字都说出来。武当、名剑山庄、兄弟帮,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无法自己动手的人,是谁去帮你们解决,帮你们杀掉!你们为什么不去找那些雇主,也让别人来找你们。” 三人默然,确实,他们见过自己的先辈,见过先辈门给杀手付钱。一个名震江湖的帮派总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需要杀手来解决,就好像一个达官贵人总免不了要去青楼一样。 一位江湖故事的说书先生古龙说过这样的话,其实杀手和妓女都是一样的,他们都从事着最古老的职业,他们存在了几千年,也将会继续存在下去,旦古不变。许多人都有可能会用到杀手,就好象许多人都有可能会用到妓女一样。 记得如今的皇帝也曾为了秦淮河的一个妓女三下江南,所以武当、名剑山庄、兄弟帮,他们用过杀手是很自然的。 “至于那些武林人士,若不是他们苦苦相逼,又怎会死在我的刀下,我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去一个没人到来的所在,结束我的一生!”萧浪淡淡地说着:“若你们执意阻挡,就请夺下我手中的刀!” 只要手中有刀,萧浪就从来不会放弃,他提起刀,又站直了身子。 站在黄沙碧土间。 项元庆飞起身子,探出飞龙爪,爪势划破空气,带出青蓝色的爪影。 萧浪划出一刀。 项元庆远远跌飞,萧浪咳出一口血,但他依然站立。 谢应城把剑抛起,内劲激引,身侧已幻化出九道剑影,是“朝鸾式”,名剑风流十三式中最具杀伤力的九凤朝鸾,九道剑影刺像萧浪。 萧浪划出一刀。 剑影散去,谢应城跌坐地上,已经站不起身子。 萧浪衣衫敞开,腰侧现出一道血痕。但他的身子依然站的笔直。 宋施袖动,身侧卷起两股龙卷风! 风变! 萧浪划出一刀。 “风变”被破,萧浪退一步,依然站直身子。 宋施袖再动,滚滚黄沙就吸入他的袖中,鼓得坚硬! 龙腾! 萧浪划出一刀。 “龙腾”被破,萧浪退三步,依然站直身子。 宋施袖还在动,一地的黄沙都被他带起,饶着他的四周,每一粒都带着无比的劲气,像一只欲火的凤凰,飞向萧浪。 凤舞! 萧浪同时划出三刀,三刀几乎没有先后。 黄沙漫天之后,很快又都落了下来,一切归于平静。 宋施双臂裸露,袖子已尽都化成了碎片,飘落在他的面前,他的双臂淋下的血已经染红了脚边的沙土。 萧浪拄住刀,跪倒在那里,当刀锋上的那滴血流入沙土的时候,萧浪又站了起来,站直了身子。ww奇Qìsuu書còm网 项元青扑去哥哥的面前:“哥,你不要死,你死了我以后捉弄谁去------” 项元庆脸上挂起笑:“放心吧,我不会死,他并没有要杀死我们。” 同样,宋施与谢应城也没有死,他们只是伤的很重。 萧浪转身,向黄沙里走去。 项元青站起身来,放声叫道:“我哥哥他们没有死,我就知道,你不是冷血无情的人,我要你带我走。” 萧浪依然走着,没有回头:“你应该回家去,我的路不是你所能走的,我也不是你要爱的人,过上一久你就会忘记我这个人的存在,忘掉这一切,你的生活同样会像以前一样快乐无边。” 一顿之后,萧浪又道:“我心中的那片天地已死!” 然而项元青又怎会让自己第一次爱上的人就这么离开,在萧浪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黄沙里的那一刻,她追了上去。 她的声音是那么欢快。 “如果你心中的那片天地已死,我把我心中的那片天地给你!” 第二十四章-尾声 第二十四章-尾声 萧浪十三岁那年,他的姐姐萧艳十七岁。 萧艳被村子里那个教书的秀才玷污了身子,但秀才却不愿取姐姐为妻,于是姐姐投进了山角的那个水溏,萧浪一直跟在姐姐的后面,她救起姐姐,并告诉姐姐,那个秀才不值得她这样。 姐姐听了萧浪的话,好好活了下去。 而那一晚萧浪半夜起来,点了火把,放火把秀才的家烧了,秀才烧死在家中。后来村长要把萧浪抓去祠堂前烧死,萧艳便带着弟弟逃了出去,萧艳把弟弟送去村外,给了他二钱银子,那是萧艳织布多年的积蓄,告诉他逃到外面去,不然他会被活活烧死,所以十三岁的萧浪离开了家,开始闯荡江湖。 萧浪的二钱银子很快就用完,在饿了两天之后,他只好无力地靠在一处小城的墙角。他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不知躺了多少时候,一个女孩的哭声把他惊醒,他抬眼看看,是不远处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女孩揉着眼睛,哭得很大。 萧浪用力走过去,问道:“小妹妹,你哭什么呀?” 小女孩道:“我和妈妈到街上来,和妈妈走散了,我的靴子也被他们抢走了,那是妈妈刚买给我的,很好看的呀。”小女孩指着前面,但哪里还有那些坏孩子的影子。萧浪看见她的一双脚已经赤裸,白嫩嫩的脚丫子粘了许多灰土。 萧浪脱下自己的靴子,递给她,道:“那你穿上我的吧,这是我出来的时候姐姐给我做的新靴子,也挺好看的哟!” 小女孩止住哭声,看着那双靴子,看着眼前的这个大男孩。 萧浪道:“你别担心,你妈妈很快就会找到你的!” 远处,一个妇人的身影已经出现,他的身边还牵着一个稍大一点的男孩。妇人叫着:“青儿,妈妈可找到你了!”然后抱走了女孩!萧浪又坐回了墙角,女孩并没有穿走他的靴子,但却一直在母亲的怀里望着他,直到母亲抱着她从转角处消失。女孩有个很好听的名字——项元青。 女孩走后,萧浪又恢复了他的那种冷漠。可能是已经饿过了头,他怔怔地看着前面,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他能做什么。 又一个女孩出现,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女孩的身边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女孩见了萧浪,对中年男人道:“主人,把他带走吧,你看他的眼神那么冷漠,不是正像你说的那是一种无情吗?不用怎么训练他就会做得很好!” 中年男人蹲下身子,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萧浪看看女孩:“萧浪!” 中年男人道:“那好,你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吃的。” 中年男人起身离开,那女孩过来牵起萧浪,道:“你叫萧浪呀,我叫陆小敏,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啦!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萧浪只觉女孩的手是那么温暖,只要女孩愿意,他可以就这样一辈子被女孩牵着,无论做什么事,他都不后悔。 —